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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奴家不卖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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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心想的极是周全,就是忘了,绛儿抓不住中心问题,我们可爱的翠儿也抓不住。于是她很是敬业的回答。

“嗯,这个翠儿知道。”像是很得意的,翠儿笑了笑。李一心再一次非常期待地望着她。

沉浸在回忆中的翠儿没有注意到,望着翠儿的李一心也没注意到。新来的女婢绛儿眼神一暗,脑袋微微低下,一双白净但是长了些薄茧的手,在摆弄着一些没有用场的饰品,心思,却是一直集中在于他们的谈话。

“昨晚小姐你和王爷说了私话后就先回房了。”

那是说私话吗!

“然后啊,王爷就扶着四王妃回去了。”说到这儿,翠儿还偷偷看了一眼李一心。

那个腹黑男,不用理他!

“再然后啊,李妈妈就把奴婢叫到她的屋里说事儿,说让奴婢陪嫁,哦,还介绍了绛儿,说是一起的陪嫁丫鬟。李妈妈说,自家姑娘出嫁,可不能太寒酸了。”

是面子不能寒酸吧!“翠儿,不要奴婢来奴婢去的,听不习惯的,就翠儿吧,好听些。”

“是。”欣喜一笑,翠儿努力平静下心情。

而李一心则是勾唇一笑道:“继续说。”

“再再然后呢,王府来了总管说是商量婚礼仪式等方面的。”

……

“再再再然后翠儿就回来了,翠儿记得那是子时吧。来了就守在小姐的屋外了。嗯,没有离开过哦~”回忆完毕,像是完成了某项使命般,翠儿弯弯柳眉,笑了。

“嗯。”轻轻地嗯了一声,李一心已经知道了,子时,就是自己说困,然后关门的后几刻钟。

那么就是说,那黑衣人在她睡觉后就离开了。还以为有什么很重要的事,不问到手不罢休来着。小姐睡着了,他就不知道守夜吗?真是没职业道德的男人啊,不可靠。

到现在还端坐在屋顶的残月鼻子有些痒,摸摸鼻子,怎么,有人想他了?谁啊,自己无父无母,连仇人都没有了的说~~~

“吉时到了吗?”兴致一过,李一心发现自己的脖子很酸。站起身来想伸个懒腰,奈何凤冠太重,李一心不敢有太大动作,但这种事情,怎么忍得住?于是百般忍耐无果,李一心站起身来,在两个丫鬟都感到一些莫名的时候,李一心伟大的尝试了——穿着喜服伸懒腰。

其实,也没多大麻烦事儿发生。

只不过就是凤冠往后斜了斜了,重心不稳了。察觉到头上那玩意儿要掉了,李一心忙往后小退了几步,于是踩到喜服长长长,长得的要人命的裙摆……

一不小心的,随着华丽精致的凤冠一起——重心不稳了一次,罢了。

不仅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某新娘很幸运的享受了一次全身的‘懒腰’。幸好李一心的直觉条件反射是高仰着头,没有让自己的脑袋惨遭与金首饰一起血肉模糊的命运。要知道,那凤冠都是棱模棱角锋利的很。

‘躺’在地上的李一心真的很想直接挖个地洞,钻进去,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但是想只是想,是无法付诸行动的。于是李一心很是幽怨地看向还做着‘接’姿势的翠儿。

而另一个婢女绛儿似乎是看傻了,呆呆地愣住不动。

翠儿接到自家小姐幽怨的眼神,忙反应过来,蹲下扶起以极不不雅观的姿势倒在地上的李一心。

“啊……轻点儿轻点儿,疼,疼。”委屈兮兮的李一心就差没来个泪流满面。

骨头都散架了,真是……倒霉啊。出师不利啊,为以后在王府里的悲催生活埋伏笔啊。

扶起李一心,将她好好的安置在椅子上后。

两丫鬟,一个帮忙做着按摩,一个帮忙整理凤冠。

还没摆弄好,一个龟奴在门外敲门了:“姑娘,吉时已到,花轿已经在外面了。”

好吧,乱成一锅粥了这情况。你问是什么情况?

首先,是凤冠坏了没整理好。其次,新娘身体又出了差错。最后,两丫鬟忙的寻不到接下去该怎么做的头绪。

这,可如何是好?

“姑娘?姑娘?”站在门外报信儿的龟奴见没有人应,又喊了几遍。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让花轿再等等,马上就好。”翠儿忙着找药箱,因为看小姐的伤势,似乎只凭着她的按摩远远不够。

而另一个女婢绛儿捧着那金灿灿的凤冠,在这还带着些冷飕飕感觉的初春里竟是汗流浃背了。要她拿刀拿剑也比拿这玩意儿强啊。

门外的龟奴一听,愣了愣,差点儿被还在喉咙就剩破口而出重见天日的‘姑娘,姑娘?’这话呛去,甚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几番镇定。

忙说:“可是,姑娘,这误了吉时可是不好。别说不吉利了,就是王爷那儿怪罪下来,也是不好受啊。”

“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劳么子说这么多闲话!”自己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不分东西南北了,还在催催催催。好脾气的翠儿也终于怒了。

除了等还能怎么办?不然还抬着新娘出去?

十八、繁琐的婚礼

“是。”那龟奴有气无力的回答,完了,他算是完了。那龟奴在心里哀叹。奈何,谁也听不到。

“翠儿。还是疼……”李一心瘪瘪嘴,极是委屈的抱怨。

看见自家小姐的可怜模样。翠儿也是一阵心疼,但是……

心里仔细思量了一番,翠儿从衣袖口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打开木塞盖子,小心翼翼的用附带小勺子挑出一些,然后用双手摸匀,扶起李一心坐起来,然后对着正在满头大汗修凤冠的绛儿说:“绛儿,叫那小子再等等,半盏茶的时间就好。”说完,没有等绛儿回答,就凝神静气,运功,将手中的药膏以热气蒸腾的方式传覆到穿着喜服的李一心背上。效果可能没直接敷好,但是脱衣穿衣,显然时间来不及。

而在外听到这话的绛儿很听话的帮忙转达。

时间一到,龟奴按时来催。翠儿已经帮李一心敷完药膏,李一心的背果然已经不像原来那样一动就痛的渗人了。

“好了,不是说吉时已经到了吗?”见翠儿没说话,李一心催促。

“嗯嗯。”反应过来,翠儿忙招呼绛儿过来。两人又是一番手忙脚乱,终于将李一心包装好,及时地送了出去。

李一心上轿前,心里还在暗暗思忖:翠儿的药膏,哪儿来的?为什么不在她受伤的第一时间拿出来?

晃晃悠悠的八人大轿,载着李一心走向另一个与在院子里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天,终究是渐渐变了。

没过多久,轿子停了。一个女人走到李一心的轿前,掀开轿帘子,对着双手捏着一个大大的红苹果晶晶坐在榻上的李一心笑道:“李姑娘请下轿。”。

还是姑娘?李一心心里微微一讶异,原来只要没有拜堂,就不算成过亲啊。

没有吭声,李一心很是听话地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一步子一步子,看上去很是小心。除了因为盖着头盖,视线不是很开阔外,更是因为——大步子会让她的屁股,一阵一阵地抽疼……

来到大门前,大概是喜婆的那个女人执着李一心的左手,领着李一心跨火盆。

说不害怕是假,她就怕跨不过或者怎样跨一半把裙子烧着了怎么办。但是,其实又是挺简单的。因为长长长,长地要命的裙摆是专门有人提着的。

李一心的耳里本来就是极好。离得近了,李一心听的就更为清楚。只听那喜婆正儿八经的在念:“跨火盆,去去晦气,青楼的不洁尽尽散去。”

好吧,自己是晦气,是不洁。李一心妥协。

要李一心用一个词儿来概括这婚礼,那就是‘繁琐’。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新婚的夫妻第二天总是起的很晚,绝对绝对是累的!难怪古代女子都是忠贞的多,一女不事二夫,说得多好听啊。估计是因为再嫁麻烦吧。这活儿,一生干过一次就怕了,谁还会倒腾一次后再接着倒腾?除非那人精力旺盛的不得了。

一进大门,入耳的就是喧嚣声。

说好听点儿是门庭若市,说难听点儿就是高级菜市场。只能看到自己脚踩的地的李一心有些愤愤不平。不是说新郎骑马来接新娘子吗?怎么自己下轿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马?为什么从青楼到王府一路上除了不曾停过的鞭炮声,其他声音一丝都没有?不是说什么王爷纳妾一定要看看吗?难不成人都跑这儿来了?

李一心怎么会知道,一路上不是没有百姓,只是都跪着罢了。迎娶的全程路段,所有的百姓都要下跪迎接。

轩辕子辰的受宠程度,她的骄奢程度,由此可见。

先帝宠轩辕子辰只因他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而当今皇上轩辕子言之所以这么宠轩辕子辰,并不是他父皇临死前的一番威逼利诱,仅仅只是因为轩辕子辰救过他一命。这一命,就值得他以命抵命,甚至连皇位,他都可以让。或者说——还给他,还给轩辕子辰。

杂杂嚷嚷的恭喜声出自一个个陌生的声音,听得李一心原本有些晕乎的脑袋更是昏沉。

忽而,李一心听到几个不一样的议论声。

“这次王爷纳妾,对方是迎春院的花魁?”

“是啊,是啊,王爷就是王爷,一个青楼妓子也会要,还排场这么大。连皇上和丞相都请来了。”

“叶丞相?他的大女儿不是嫁给四王爷了吗?今天王爷这么隆重的娶一个身份如此低微的女子,不是当众给自己难堪嘛!”

“嘘,小声点儿。你不知道皇上对轩辕子辰的放任吗?一个命令,丞相不来就是抗旨不尊啊。”

“也对。唉,四王爷这棵大树,我们得抱紧咯。”

“就是就是,所以啊,这些话我们得轻声说,甚至烂在肚子里。”

但是很显然,耳力好的人不仅仅只一个李一心,还有笑意盈盈走在前方的轩辕子辰。他不动声色的瞥了那几个杂嘴的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李一心心情不好了,原来以为拜完堂,就可以回房,哪知还要先喝上几杯酒。

期间还有人拿她的身份说事儿。

“花魁能不会喝酒?这不是不给我们面子么。”

于是那人的结果就是被王爷‘很客气’的笑着撵了出去。

然后轩辕子辰仰头喝了一杯酒,再让一旁女婢倒满,举起杯子向所有在座的人说:“各位官僚,各位朋友,子辰今日请大家来不是说闲话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起,心儿嫁给我,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我轩辕子辰的妻。谁若不知好歹的说些什么,也别怪子辰翻脸不认人了。那,子辰先敬各位一杯。”说完,仰头喝下,动作干净利落,豪爽。

在座的都是阴奉阳违的主儿,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于是都是点头乐呵呵的回敬。

除了一个人——叶丞相。

轩辕子辰这样说,意思就是他叶相府的千金就如一个青楼花魁一般低贱不堪。

叶德斐没有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只是暗自庆幸他的晚晴没有嫁给如斯猖狂的败类。免得今日受如此欺辱的就是她了。可是晚晴啊,现在的你在哪儿?

十九、洞房花烛,若儿

实在推不了的,李一心也不是那么任性的人。虽然在现代她从没有喝过酒。但是,早晚得学着喝不是?

于是,一手紧张地死死捏着苹果,另一只手,还姿态万千地接过杯子。在盖头下轻抿了一口。

辣——李一心的第一感觉。

呛——李一心的第二感觉。

难喝——李一心决定将酒这玩意儿列入生活黑名单。

吐吐舌头,恰好听到轩辕子辰的话:“不能喝的话,就别喝。”也许是语气不太委婉,这话进了李一心的耳朵里,就是明焯暗讽了。

“谁说我不会喝的。”一赌气,闭闭眼,一口气全部含在嘴里,辣啊啊啊!但是,喝下去又不会死,于是怀着满腔的‘骨气’,李一心战胜了轩辕子辰的‘小瞧’。一口吞了下去。

接着就是一连几声的用力咳嗽,不咳还好,一咳就停不下来。小脸蛋儿不知道是盖头衬着,还是咳用力充血。总之,通红,通红的。

而她较劲的另一位主儿,正语笑吟吟地接过一杯又一杯的敬酒,边说谢谢间或说几句同喜。还好李一心盖着盖头看不到。不然,一定会对轩辕子辰膜拜的五体投地。

有些晕呼呼,李一心突然觉得胸口‘轰’的烧了起来,闷闷地,喉咙里全部都是辣的感觉,火烧一样。

遭了,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醉酒吧?不知道醉酒后的自己会干出什么蠢事。

很奇怪的是,烧归烧,晕归晕,李一心却清晰的知道她自己在哪儿,正在做些什么。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

这时,一个丫鬟来扶住李一心。一阵熟悉的清香扑鼻。

“翠儿?”李一心轻轻的问。

“是,小姐。王爷让翠儿带您先回房。”一身粉红的翠儿显得格外的兴奋,也许是刚刚看见了王爷对小姐那么好,又或许,新的坏境给她太大是惊奇。

“嗯。”脑袋晕晕地,胸口涨涨地。李一心点头说好。

许是喝醉了,李一心敏锐的感觉并没有察觉到轩辕子辰的注视。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的注视。

王爷府很大,李一心由着翠儿掺扶,慢慢的走。

“绛儿呢?”想起另一个陪嫁丫鬟,李一心问。

“哦,她啊,她没有翠儿聪明,被总管留着教训呢。”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你呀。”带着几分宠溺,李一心一直将翠儿当做小妹妹来看。虽然说,在这里自己的年纪比她要小上个三四岁。咦?自己多大了?那什么卖身契里自己的生日是多少来着?

“嘻嘻,小姐。王爷对您可真好。”带着几分羡慕,翠儿觉得自己很幸福。不知道是和小姐一起来了王府,还是小姐嫁给了一个好夫君——一个并不像外人传言那样坏的夫君。

“是吗?呵呵。”李一心干笑。鄙夷,那腹黑男如果对自己好,那就是全世界都没有人被他坏着对待了。

不知道拐了几个弯,过了几座人工石拱小桥。李一心竟然听到了几声鸟叫。这里,现在,就有鸟了吗?

“翠儿,怎么会有鸟鸣声?而且,这叫声好像很奇怪,很特别,像猫打呼噜。”皱着眉,努力的陈述自己所听到的。

“扑哧——那哪是什么像猫打呼噜啊。哦,也对,是有点像呢。”自顾自的喃呢了会儿,显然已将自家小姐的问话儿给丢到脑后了。李一心耐心再耐心的等待了会儿。

翠儿才解决掉自己心里的矛盾,最后下定义:“对,是有点儿想猫儿打呼噜。小姐,小心点,有石阶。”

“嗯。”我知道呐,李一心暗暗回答。又不是蒙住眼睛,我看得到脚下的一切,包括你没换的绿色绣鞋!你个小迷糊,叫你穿粉衣裙就只穿衣裙,真是不会变通。

“那是鸽子哦,有灰色的,白色啊,灰加白的……”

“嗯,知道了。”不就是和平使者嘛,她知道。

“新房要到了吗?脖子有点酸。”‘还有句屁股有点疼’自动消音……

“嗯!”稍稍用力的点头回应,消停不下来的翠儿说:“总管说,王爷和小姐的新房在王爷的卧室。不大,但是打扮的很好。”

“对了小姐,王爷可从来不会让哪个女人随随便便的进自己卧室呢。”

“小姐你一定会奇怪吧。王爷有王妃,却还要分出房间自己睡。其实啊,总管说,因为王爷不会碰王妃。”

哦?会吗?那个腹黑男不近美色?她也见过,叶初雨穿着什么的是张扬了些,但总归人还是一个美女。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分房睡,不碰哪里来的孩子?

“总管说,如今王妃有喜是好事儿,千万不要去着惹。躲得越远越好。”

“总管还说了,西主屋偏院有人,不要去。”

“总管还说……”

“到了没有?”太多的总管说,总管还说弄的本来就晕乎的李一心更晕了。

“嗯,您小心着台阶。”翠儿稍稍用力的扶起李一心,一位粉衣丫鬟来接手:“新娘子随我来。”说罢,翠儿被拦在了外面。李一心小心地迈上一步步台阶,跟着眼前这不知长什么样的丫鬟,进了房间。

“您坐这儿。等待王爷来揭盖头。”又是那个脆生生的声音。

“嗯。”轻轻点头,应完声。门被合上。

李一心没有管那么多,将盖头撩上一些些,看了看贴满‘囍’字的房间。红色。红烛,红床帘,红锦被,红地毯……

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苹果,红扑扑的,看起来咬上去会有脆生生的声响。有些饿了,早膳没有用,提起裙摆,李一心站起来,打算坐里边一些。

然后,那些李一心无视好久好久的桂圆花生把她咯的屁股更疼。原本就还疼着的臀,如今更是受到重创。一番呲牙咧嘴后,李一心低低的轻咒一声站起身来,将床上的所有花生啊桂圆啊收拾成一堆。然后将空出来的地方掸了掸,打算上去躺会儿。

试了试,发现戴着凤冠躺实在是不舒服,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卸。李一心只好认命的趴在床上休息。

呆呆地看着红烛一点一滴落下血泪。酒劲上来的李一心渐渐地进了梦乡。

时间如沙漏,缓慢却从未停止流走。待轩辕子辰的脚步声传来。即使醉酒了,还是很浅眠的李一心睁开眼,皱皱眉,转而清醒正襟危坐。待轩辕子辰推门而入,李一心已经坐好了,像只听话地可以随意宰割的小绵羊。

轩辕子辰斜睨了眼床上被拾掇成一堆的果子,再看看坐的端端正正的李一心。嘴角勾起一抹笑,戏谑:“夫人等得辛苦了。”

“应该的。”李一心声音还带着些些沙哑,估计是喝完酒的后遗症吧。接连着两天,都是如此。

“呵呵。”轩辕子辰笑着,眸间掠过一丝谁也看不懂的神色。

“来,喝合卺酒。”轩辕子辰递给李一心一个翠绿色的小酒杯子。

“王爷不揭盖头,心儿怎么喝?”李一心有些不明白。

“盖头?哦,对。”说着,食指隔空轻轻一撩,红色绣着金丝碎花的盖头飘落。在那股气力来袭时李一心一惊,差点出手反击。

“呵呵。来,干杯。”说完,轩辕子辰将杯子与李一心的杯子轻轻一碰撞。七分满的酒没有丝毫漾出。就那样简单的,李一心看着轩辕子辰一仰,饮下将手中的酒。心里有丝莫名而起的凄然,闭着眼,李一心饮下今天的第二杯酒。

然后,根据婚礼进程——洞房花烛。

人生四大乐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门外的丫鬟进来将李一心的凤冠撤下,将妆洗去。千番景去,素染无铅,而轩辕子辰也是洗漱完毕。

红帘渐渐垂下,春宵一刻值千金……

次日清晨,浑身酸软的李一心没有睁开眼。只是暗叹,一如她在青楼的设想,一直是处子之身。也许只是刚被李妈妈买来不久,就发生意外。那之前的‘手僵’,是不是一听就知道在说谎?为什么李妈妈没有拆穿,也没有疑惑?还给她安排了那么好的韩夫子?

身旁的锦被下早已没有另一个人的体温。李一心自己迷迷糊糊地时候做的事,现在却能回忆得一清二楚。

昨晚一切进程,除了第一次的称呼是‘心儿’以外。他喊着的,一直是‘若儿’。完事了,他甚至没有稍作休息,就离开。那时的自己,正累的睁不开双眼。什么快感?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硬生生的被撕裂开,然后是无尽止的痛。疲乏的闭着眼,也许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也许是彼此身体已经最为亲密的接触过后,会觉得不好意思。

不知道除了睡,还有什么事情可以逃避。逃避自己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并且一番翻云覆雨的这些事实。

只是,在他离开时,心里起的那番酸涩,竟让只接触过轩辕子辰几次的她委屈地红了眼眶。

但是,他,没有看到,她,也没有察觉。

唯有深深躲在李一心身上的一抹残破的魂,在无声地悲痛欲绝。

在无声的痛斥轩辕子辰的无情。在无声的告别这个再无留恋的人世。除了父亲,那个一直疼爱她甚过他自己的父亲。叶晚晴蜷缩在李一心身上的一处角落,一种无以名状的悲伤,漫漫的延烧着李一心所有的思绪,最后,李一心忍不住精神的疲劳沉沉睡去。

‘若儿’,是谁?李一心睁开眼,看着床顶,视线没有焦距。

是那西主房偏院里的人儿?还是那个之前翠儿提到的,一个被轩辕子辰所救,却至今没有名分的女子?还是想得而没有得到的谁?比如说,一个已故的女子?

难道……

轩辕子辰娶自己是因为自己像那个若儿!!?

二十、西院的秘密

“夫人,王爷请您过去用早膳。”门外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李一心的思考。

“嗯,进来吧。”稍稍整理下心情,李一心坐起身来。遍布身子的红痕,提醒她昨晚做了什么。闭上眼,提高被子。遮住,遮的严严实实。

门被推开,一个着绿色长裙的丫鬟进来,李一心起初以为是翠儿,但定睛一看,却不是。那丫鬟后面跟着几个淡绿色的身影。都是面生的脸孔。

“夫人,奴婢是杨柳,今天伺候您起床。”那个领头的婢女声音脆脆的。

想来昨天领她进来,和早上叫唤就是她了。她用词很奇怪,今天伺候她起床,那以后呢?王府的丫鬟是一波换一波的吗?

“我想先,洗个澡。”有些不自在的咳嗽,李一心红了脸。

“已经为夫人准备好了。”那丫鬟冷着脸回答。转而拍拍手,只见屋外有四个丫鬟将浴桶搬了进来,杨柳走近李一心,李一心条件反射将被子裹得更紧。杨柳抿抿嘴:“夫人,不要怕,如若不习惯,奴婢叫其他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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