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太平公主-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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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吧。

司马殇邪邪的说了一句：“爱妃，你懂什么，要是一般人与二表哥洞房，我才懒得跑来闹。这位莫姑娘可是嫡夫人，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喝合卺酒也是只有正室才能享受的荣誉啊”

梅氏微微颔首，咬住下唇，不再言语。眼中有着委屈，返到一旁，巴巴地看向我们这边。

“拿来吧我喝。”床榻上虚弱的武攸暨低语道。

我已被司马殇推坐在床沿，我还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看武攸暨的样子明明就是病的不轻，太子妃既然都说了，他不可以沾酒，那司马殇作为他的表兄弟，怎么会不把他的健康当回事呢？除非司马殇和武家二兄弟的亲情关系也仅仅只是浮在表面的一层浮萍？

我只知道武家宠辱不惊，大少爷武承嗣和司马殇是莫逆之交，却不知道我的夫君武攸暨和司马殇之间也还有这么一层微妙的关系。最重要的是，太子妃梅氏对这个二少爷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我的心底久久不能平静，不知道是在担忧二少爷的病情，还是在担心他将来会被司马殇一党所利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武家兄弟二人早晚有一天会反目的，而皇太子明明就是站在哥哥那一边。我未来夫君的地位，真是岌岌可危啊

“来，上好的女儿红，快些喝吧喝完咱们全退下，不再打扰”司马殇催促道，脸上那抹邪笑从始至终就不曾褪去。梅氏远远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并不上前来与我们说话。加上我自己根本就不善言辞，尤其是对着那些陌生的人。

桂嬷嬷礼貌地倒好两杯酒，一杯递给我，一杯又递给武攸暨。他被司马殇扶着坐起身，我们二人分坐在床沿两侧，就那样交叉着双臂，将合卺酒一饮而尽。

这一夜的月色是如此沉重，一如二少爷沉重近乎凝滞的呼吸。

司马殇终于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我们的婚房。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安静得有些可怕。

卷一【盛唐篇】　第117章　难道二爷有企图？

第117章　难道二爷有企图？

我的心怦跳，入囗的酒一路滑烧下腹，始才发觉这是上乘的好酒，一股浓郁香醇之气从鼻息间缓缓蔓延开来，而舌根处的辛辣感却也久久消之不去。

我悄悄吐了下舌头，感到有些头昏脑涨的，就看到一大票人陆陆续续跟着太子爷出去了，我用力甩了甩头，暗骂一句：“饿死了碧裢怎么还不给我送吃的过来？”

就要下床在桌上随便找点水果吃吃。一旁却冷不丁被人扶住。我疑惑地侧过脑袋，看着面前俊美却苍白的面孔。“生病的人乖乖躺着，你拉我做什么？还是……你也饿了？”

武攸暨一双剑眉高高挑着，仍扶着我起身，一直到坐在那张八仙桌前。

“我不饿，妍熙姑娘你吃就好。”　哟，居然不是叫我夫人　？＇…fsktxt＇他还听客气嘛。不对，应该说，他还挺有自知之明嘛

“你的声音怎么跟刚才不同啊，你病好啦？”我咯咯笑了声，一只小手爬上他的额头，可我却发现自己的体温比他还热，难不成是我自己不胜酒力，才一杯酒就已弄得醺醺然了？

武攸暨笑而不语，我只得讪讪的说：“既然你的病好了，现在轮到我生病了，我生了饿病……”我想我那时一定是醉的糊涂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一点也不像我平时的作风。两眼巴巴地看了下门外，似乎碧裢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根本没去帮我找吃的

我只好拿起八仙桌上的那些桂花糕，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我今天忙了一日，什么都没吃，晚上肚子抗议好久了”好像是在对武攸暨解释，不过更像是在为自己的无礼数行为找借口。

我那时一定是醉了镜子里的我，酡红的面孔一眼就看出是不胜酒力的，不仅说话起来不着边际，就连走路都左摇右晃的。

武攸暨替我取下了凤冠，然后痴痴地看着我。那种眼神特别迷离，仿佛他对我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我不禁自恋地幻想，他一定是在心里夸我：果真是个大美人儿，比我所能想像的更美哈哈哈……

想到这里，我也好不害臊地痴痴望着他笑起来。这个臭小子莫非没近距离看过美女呀？大少爷屋里那么多的美妇，他也早该看腻了才是，怎么他的目光就是离不开我的眼睛呢？他在想什么？

不管了，吃东西要紧我不再盯着他、揣测他，而是专心致志扫光了所有食物。果然孕妇是有两张嘴要吃东西的，饿起来的时候比男人还能吃紧接着，我又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小心的喝着，渐渐的发现眼前的俊美男子已分化成三、四个。哎可惜我对这个美男子没什么感觉啊可惜了啊。

丢下酒杯，捧住他的脸，我醉醺醺的撒起娇来：“不要变成那么多个，我都看不清楚了”

“妍熙姑娘，你喝醉了，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还得去给我娘亲奉茶呢。”他好像还很体贴人嘛，可是为何这句“早些休息”听起来感觉怪怪的？

我皱起眉，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个孕妇。我一手抓住他衣襟，一手指着自己：“武攸暨我可告诉你，别把我当你媳妇儿哦，我心里已经有另外一个男人了，我也不会和你同床共枕的唔~~你不是生病很严重的吗？我知道了，你生病快死了对不对快躺回床上去吧，不然你会死掉的”

我连忙拖着他要丢在床上，可是他比我预料的要重了许多，结果我自己都站不稳，一下子跌在他身上，将他压在床上。

“你希望我死掉吗？”他轻声问着，然后开始一根根取下我发髻上的那些钗，好让我的秀发披散而下。我也感觉整个人一下子松散了许多。

“唔”双肘撑在他胸膛，支着下巴。“你长得很好看唷死掉可惜。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还知道你和大少爷之间有恩怨，就算你唯唯诺诺、遵守本分，大少爷为了继承财产，肯定还是要害死你的。我可不想跟你一起下地狱啊，我将来还得离开武家的。”一股脑没有营养的话脱口而出，果真是酒精的作用害死人了。

“你都嫁给我了，为何又想离开武家？难道你不愿意一辈子做荣华富贵的少夫人吗？我可以提供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也可以只和你做名义夫妻，只要你愿意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真切的目光不容忽视，看的我心底一阵炙热。

“我不想一直当莫妍熙我也不稀罕什么武家二夫人的名讳。我是李令月。我不是千金小姐，我还怀着别人的孩子，将来孩子长大了，总归是要认祖归宗的吧。哎呀你快死掉好了，如果你病死了，不能与我洞房，我就可以安全离开武家，过我自己的逍遥日子咯……”我傻呼呼地嘻嘻一笑，右手不住地在他脸上画圈圈。

武攸暨大概也是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只见他凝神想了半晌，但好像并不急着去了解，什么多的话都没问我。

他忽然反身将我压在身下，他邪邪的笑看着我的醉眼：“那你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现在你有身孕，我们的确不能洞房，可等你孩子生下来以后，你是我的妻子，洞房也是早晚的事情，你不怕我吗？”

我怎么有一种掉进沼泽地里的感觉？挣扎挣扎着就莫名其妙陷进去了，而且还爬不起来？敢情这臭小子是故意娶我过门，对我有所企图呢？

脑袋糊糊的，没有想太清楚。一个不留神被那厮亲到了小嘴。他深邃的双眼盯着我不放，我只感觉自己两颊红的发烫，根本不好意思正视他。

“你走开啦，不许碰我今晚你睡地上，我睡床上”

“为什么是我睡地上？这可是二少爷我的房间啊。”武攸暨语气轻佻，显然是趁着我不清醒，在故意撩拨我呢。

我一把将压住我身子的他给推开来，然后迷迷糊糊的拿了一床被子摔在地上，我也懒得帮他铺好，就慵懒的说：“现在我是二夫人了，你得听我的。我好困，要睡觉了，你可不许半夜偷偷爬到我床上来哦，不然我要你好看”

想着自己有身孕，他半年之内肯定也不可能对我行不轨之事，所以我堂而皇之地钻进了被窝，什么心也没操，便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后来的二少爷具体是怎么度过漫漫长夜的，我一点也不清楚。这晚我睡得很沉，两手环抱着小腹，觉得宝宝就像一副实体的小孩身子正躺在我怀里一样。搂着孩子的时候，我的身体也跟着温暖起来。

丫鬟碧裢正在替我梳髻，我偷偷瞄着一旁的二少爷；还有两个中年仆妇正拆着带血的床单，这还是一大清早二少爷把我吵醒，然后拿匕首割破了自己手指弄上去的血渍。

那仆妇表情像是很满意，不知是否打算把那块昨夜狂欢的铁证拿去现给几个人知道？如果今天查不到血渍，是否表示我这个二夫人得去上吊了？多可怕的家规有钱人的毛病多如牛毛。天哪梳完了头我还得去给老夫人奉茶请安呢那个老夫人那么难缠，我还应付得了吗？

直到换好衣服，丫鬟全退下之后，二少爷才走过来，温柔地握住我的手，温声细语道：“只是给娘亲奉茶，顺便拜见几位妯娌嫂嫂而已，都是你见过的人，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以后只有晚膳需共食，其他时间不必相处。”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一时半会儿我还无法接受要和这个新丈夫有任何肌肤接触。昨晚上借着那点酒劲，我恐怕已犯了大错，可是现在我清醒着，绝对不能再制造误会了。

我看向床单。

“他们不会打算将那片床单拿去挂在大宅门口给街坊邻居们看吧？”我担心的事很多，最丢人的就是那块床单。明明武家上下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怀着身孕呢，尤其是老夫人，当初还打算害死我们母女呢，现在这又是唱的哪出？

武攸暨大笑出声，猛地将我搂入怀一个猝不及防，我差点没站稳。

武攸暨说：“放心吧，只是拿去祠堂烧掉祭祖，还得给下人们做做样子。你有身孕的事情只有几个主子知道，下人那边须得瞒天过海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我们武家祖上有规定，新婚妻妾要将处子之血拿去祭祖，祖宗才会保佑生出男孩子。”

我脸上烧红，慌忙的推挤他，都说了我并不习愤与人有这种身体上的亲密，何况他又不是我真正的丈夫，只是名义上的丈夫……然而武攸暨这一次抱的特别紧，他并没有被我挣开，他比我预计中有力多了怎么回事？病弱的男人也可以很有力气的吗？

才想着，双唇便给他偷香吻了去

更可悲的是，我愣住了让他侥幸亲吻得恣意，忘了要反抗。至少给他一巴掌吧，虽然他在家里地位比我高……但，倘若不小心打死了他可就不好了所以我也不敢用力推开他，而且一时之间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软弱得使不出力气。

卷一【盛唐篇】　第118章　原来他喜欢装病！

第118章　原来他喜欢装病！

“你好美妍熙。”最后两个字他特别仔细的说着，没有意外的发现我身子抖了下，推开他。

好你个武攸暨，是想故意刺激我吧？故意说这个新名字出来，好让我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么？

“你……不喜欢这名字吗？还是叫你小月会比较好些？”

讨厌他双眼异常的明亮我躲开探视，结巴道：“私——底下我比较习惯你叫我小月。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也可以叫我妍熙……”

“好那私底下我便叫你小月。”他揽住我的微微隆起的腰，往外头行去。我使劲推他的手臂，他却笑着说：“下人们都看着呢，配合我一下，好歹做做样子。你也不想闲言碎语传到我娘亲那里，最后挨家法吧？”

神马……还要挨家法我又不是不好好学习的小学生啊，古代人啊古代人万恶的封建社会统治下的古代人我的脑袋上起了一排黑线，琢磨着以后该如何跟二少爷约法三章，表面功夫是得做足了，可是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我绝不能再允许他碰我身体任何一个部位了。

一时之间，走着走着就忘记了腰间的禁锢感，我很快便被二少爷院子里的那些华丽的美景弄花了眼，目不暇接的浏览每一处精雕细琢；虽说有许多是人工造景，但到底也巧夺天工，让人无从挑剔了

“长——春——园——”我低声的念着大院门上头那块黑底金字的横扁。不过转念一想，在这种大家庭里面，最好还是收敛一点，不要让他们知道我识字，也不要表露出任何才艺。

我故意把声音拖得老长，开始念那对联：“东——土——倒，西——土——倒，什么见——什么家——之——好——”另外半边我干脆不念出来，装作一个字都不认得。

“是东墙倒，西墙倒，窥见室家之好”武攸暨果然上套了，欣欣然念出来给我听。

“等会回来时，我会带你四处看看；咱们的别院占地广大，每一处皆有不同风味，值得一看。”

那么，我也只能点头了。看就看吧，反正闲着没事做，我又能如何？我只能佯装自己对之乎者也一窍不通，能装多傻就多傻，千万不要露了锋芒才好。

唉我果真不是千金小姐的命到了富贵家宅还得扮演村妇啊。要不是为了肚子里这个球，要不是为了躲避柴绍，我早不知跑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任着我夫君搂着，走过一道又一道的拱门，又迂回过一道白色的九曲桥，终于到了前院的正厅。正厅也坐落在武家大宅子的南边，而武攸暨的别院其实是在最南边。就这么近的距离我们二人都走了很久，可见武家宅子是有多大不过事实上我欣赏风景的时间也比较多……

正厅是我去过的，就是第一次进武家大宅的时候去的那间会客室。

也许武攸暨看起来不太健壮，但可也不虚弱；至少他走了一大段路却脸不红气不喘，只端着一张白皙的面皮让人感到他“也许”很虚弱。而宽大的白色儒衫没束腰带更给了他某种瘦弱的假相。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武攸暨的病仿佛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可是他脸色的确不好，又像真的病的很重。

步入正厅，我才知道自己是来得最晚的一个，两侧的椅子上坐满了人，那场面就好像我第一次在武家吃那顿难以下咽的午饭。几位嫂嫂们皆是正襟危坐地看着我，老夫人难得表情如此和善。

不过最吸引我侧目的，是我身边的丈夫，武攸暨，他突然变得很虚弱很简单，所谓的虚弱是他收起双目中的精光深锐，抹上惺忪，再添一份无神，眼色昏然，就像是随时会断气的样子但好像没有人对这样的二少爷感到讶异，只有我自己的下巴差点滑落到地上。

我想起方才他故意搂着我的腰那个姿势。当时还不觉得，以为二少爷吃我豆腐呢，现在才感觉到，他应该是想要给下人们营造出一种病怏怏的模样，就连走路都得搀着我……

我们被云雀丫头带到靠近老夫人整座的位置，他坐在大少爷身侧，我则是坐在大少奶奶的身侧。老夫人的笑容一直就没有收敛过，看得我心底一阵毛骨悚然。只见她端起桌边一杯茶水，有意无意地吹了下，一口没喝，又放到桌上去。好像感觉很烫？

“攸暨，你今天的精神似乎不错啊。”老夫人含笑说着。我估摸着她在想，成婚冲喜，能够给他的病情带来好转吧。不过就二少爷现在病怏怏的感觉，哪里像是精神不错的？老夫人真喜欢睁眼说瞎话啊

“好多了，娘亲。”二少爷暗中对我眨了下眼，吓了我大一跳还没给我恢复的时间，他那一双原本深邃精锐的眼睛立马又变得涣散无焦距。挺会装的嘛~~我已经能确定二少爷有装病癖好了。

老夫人手持龙头杖，满头黑白相间的华发，岁月在她脸上似乎并没留下多少痕迹，如果不是这头发露了馅，我还会觉得她三十出头呢。她虽然笑得很亲切，但悍然间露着威严的气势，教人看了忍不住就害怕。就是那种不怒自威的震慑感，不知道吓坏了我多少次。

我按照二少爷先前嘱托我的步骤，轻手轻脚走到老夫人面前，二少爷也跟着走了过来。云雀丫鬟将老夫人身侧桌上那个茶盘递给了我，上头有一杯热茶，就是方才老夫人拿起来吹了一会的那杯。我在二少爷的暗示下，垂着头，轻移莲步，福身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请用茶。”

“还叫我老夫人　？＇…fsktxt＇”眉眼间透着不悦。

我默了半晌，马上改口道：“娘亲，请用茶。”

威严的老夫人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端起茶杯，笑了声：“好。”然后忍不住看向二少爷：“攸暨，身体支持不住就坐在一边，别勉强。”

“我知道了，娘亲。我还挺得住。今天我感觉比以前有精神多了，说了半会儿话，也不觉着累。”二少爷又带着我一一给大少爷、大少奶奶奉茶，然后陆续问好。至于二姨娘、三姨娘和四姨娘，她们虽嫁进来的早，但毕竟是庶妾，我的嫡妻辈分比她们要高，因此不必向她们奉茶，只需一一微笑着问好即可。

这样，我就算是和这一大家子的人认识了，从此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过活了，你来我往的自然得照顾照顾。那些人对着我们夫妻二人说了许多客套话，只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我知道大少爷的妻妾们没几个看我顺眼的，当初进武家宅子的时候，我就没少受人脸色。如果我现在嫁得不是二少爷，而是她们的夫君，恐怕我也会被一众嫂嫂们的眼神给杀死吧。

老实说，我根本没法子一下子记住那么多人，以前听人说起武家人的背景，我就只有模糊的印象。今天人和事对上号，我就努力把他们的样貌刻在脑海中。在场的除了妯娌嫂嫂这几位主子以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人，身份类似于门客什么的。比如大少爷身后站着那个秃头和尚惠范，还有几位三十来岁的公子，叫不出名字来。而大少奶奶那边也有两位公子，我只轻简地看了两眼，一时还记不住他们的相貌。

但是有一个人，令我印象非常深刻。

他就是佟大夫，是站在二少爷这一边的。我对他的相貌还是有些印象的。佟大夫自始至终全像个没事人似的倚在门边，含着一抹笑，嘲弄似的看这一切。

他长得潇洒豪放，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派气质；也不是说他像坏人，反正与正厅大少爷那边的那一屋子人格格不入便是。可是他会令人放松，而且他对二少爷而言也是特别的只消一眼，我便明白了明明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却把自己弄得很老成，听说下人们都管他叫佟大爷，而武家的几位主子则是唤他佟大夫。

奉完了茶，几位嫂子依次退下了，只留我和两位少爷、老夫人一起坐着说话。也大多就是聊家常，老夫人和大少爷对聊，二少爷在一旁听。老夫人也基本不会直接问我话，我便怡然自得坐在二少爷身侧默默地听。

“他的名字叫佟北羽，一个名医兼游侠，是我的拜把兄弟。你别看他好像五六十岁似的胡子拉渣的，其实他比我大不了多少。现在佟大夫基本上指给我们武家人看病了，很少去外面游弋。”二少爷趁老夫人的注意力不在我们这边，便开始介绍起倚在门口的佟大夫。

佟大夫的眼神始终定格在二少爷身上。许是听见二少爷在说他，他便精明地小声问了一句：“你不会抱怨了吧？”柳叶眉轻挑，别有一番老男人的韵味。

只见二少爷扬起一抹特别的笑意，我默默地笑看着，开始揣测。他们二人之间有种奇特的默契在眼神间交会，我也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样的情感。

不甚明白之余，我却在转眼间扫视到胡僧惠范流气的两眼中，两道怜悯但却幸灾乐祸的眼光。

这其中——是有什么我不明白的事吗？

我怎么感觉大少爷和二少爷之间的恩怨已经蔓延到了这两个男人身上了呢？胡僧惠范和家医佟北羽互露仇视的凶光，究竟武家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卷一【盛唐篇】　第119章　男人也会玩乐器？

第119章　男人也会玩乐器？

在正厅呆坐了没多久，老夫人便被大少爷拉着出去了，也不知是要密谋什么大事，就落得我们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实在无聊至极，二少爷突然想起方才答应我，要带我到处逛逛的，于是我便欣然允诺。

好在午膳是不需要和那一大家子怪人一起吃，只有晚膳才需要。我和二少爷一同在别院一间独立的饭厅中用午膳，我因不喜欢吃饭是有下人在旁边盯着，所以二少爷便非常体贴的将那几个伺候的小厮全给遣退到数丈之外。

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二少爷道：“你到底有什么病啊？为什么有时会突然间变得很虚弱？又有时却在不应该的时刻转变得与正常人无异？我知道你肯定是装出来的，赶紧从实招来”虽然二少爷一直以为我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可他却也知道我不是蠢女人。在我看来，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这个男人有突发的个疾，要么就是他装扮在隐藏什么阴谋

二少爷很体贴的为我注了杯甜酒，我说自己不会喝酒，喝了两口就要醉，晚上可能会在老夫人面前出糗的，可他却说：“这是梅子酒，很好喝的，虽然味道比昨晚上咱们喝的合卺酒要烈一些，但绝不会把你灌醉。而且……”

“而且什么？”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好像魂都被勾走了，闻着杯中甜香，忍不住就将酒杯送到了嘴边。

“而且我就喜欢看你微醉的模样粉红的脸颊娇滴滴的容貌，哈哈哈……”

“喂武攸暨你……”我用不礼貌的称呼来唤他，语气挟带威胁在武家的规矩，夫人是不可以直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