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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好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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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杀人夜,风高……”曲流觞睨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放火天!”璃月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来到曲流觞跟前,爱娇地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颊上“啾”地亲了一口,笑眯眯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看着我被人欺负的。”
  两人收拾一番,璃月回头,唬了一跳。只见曲流觞一身黑,头上罩了个黑布口袋,口袋上挖了两个孔,隐约可见眸光闪烁。
  璃月笑道:“喂,太夸张了吧。”
  曲流觞道:“没办法,这里的人几乎全认识我,要是让他知道是我干的,我就惨了。”
  璃月扯了扯他头上那个黑布口袋,笑道:“这岛上有人比你更了解他么?”
  曲流觞隔着口袋摸了摸鼻子,道:“即便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我,但我至少不能给他留下证据不是?”
  璃月笑得浑身颤抖,出门去唤檀郎,这家伙,自从来了这岛上就忙于到处撒尿标志地盘,如今也不知尿到哪棵树下去了,一天没见身影。
  曲流觞拉住她道:“别叫它了,带着它只会让我们暴露行藏,走吧。”
  两人当即悄悄翻出吟歌院的院墙,一路向西,走不多远,一座掩映在树木阴影中的高楼出现在璃月眼中。
  曲流觞拉着她躲在树丛中,看了看那座灯火不明的高楼,附在她耳边道:“我去解决守卫,你呆在这里不要动。”
  璃月一把扯住他,道:“我也要去。”
  “你不知道他们的位置,但凡有一人察觉有人侵入,哨声一响,岛上的巡卫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过来。”曲流觞说着,拨开树丛,猫一般蹑行而去。
  看着他消失在树丛那头的身影,璃月弯起了嘴角。
  陪她一起霸王餐,陪她一起逛妓院,陪她一起抢赌坊,陪她一起游江湖,现如今又陪她一起来偷东西,如果一直有这样一个人和她一起走下去,貌似也挺好的。
  遐思未了,曲流觞已经回来了。
  “这么快,害我以为有多少人呢,你这般小心翼翼。”璃月嗔怪。
  曲流觞讪笑,道:“走吧。”
  璃月跟着他来到楼前,入目便见十来个守卫倒在地上,不由惊了一跳。十几个人,竟然一个都来不及发出警报,那需要多快的动作?
  可她没想到,令她吃惊的还在后面。
  这座名为“天一阁”的楼一共三层,曲流觞说最名贵的药材苏吟歌都放在第三层,所以两人进去之后就直奔三楼。
  每一层楼梯口都倒着四名巡逻,加上门前的十几个,少说也有二十五个以上的巡逻倒在了曲流觞手下,而他才用了那么一点点时间,而且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多人倒下,期间竟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反应……
  璃月挠着头,偷眼看一旁的曲流觞。虽然早就对他的身份和实力有所猜测,但如今看来,他似乎还在她的猜测之上。
  来到三楼,在最东边那间门旁,曲流觞停下了脚步。
  璃月见门上没锁,伸手便要去推。
  曲流觞一边抓住她,低声道:“别碰,有毒。”说着,劈出一道掌风将门撞开。
  “这个毒舌男,想不到如此奸诈!”听说门上也有毒,璃月忿忿不平地低咒着看向屋内。
  今夜月圆,隐约可见屋内地方极其宽敞,里面摆满了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大大小小的盒子,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璃月抬步就欲进屋,又被曲流觞拉住。
  “又怎么了?”璃月问。
  “看地上。”曲流觞向屋内偏了偏首。
  璃月蹲下身子细看,这才发现屋内地面上覆着一层细沙般的东西。
  “这是什么?”她问。
  “毒尘,皮肤上沾上一点就可能会死。”曲流觞一边说一边在门框边上下左右地找着什么。
  璃月抹了一滴冷汗,道:“不过就是个药房而已,他用得着这般步步杀机么?”
  “里面这些珍稀药材,三国皇宫中都未必能有,若这地方这般容易进来,早就被那些江湖中人给偷光了。”曲流觞在门框上看了半天,有些挫败地收回目光。
  “这么多毒尘,他每次进来都要服解药?”璃月站起身。
  “门框上好像有个机关,可以控制屋内地板的转换……”曲流觞又抬起头看向门框。
  璃月眼睛一亮,拔出发髻上的一支玉簪,问:“在哪?”
  曲流觞挠头,发现头上罩着布袋,遂又作罢,讪讪道:“我不记得了。”
  璃月僵住,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曲流觞从袖中掏出一把树叶,道:“你等我一下。”
  扬手将树叶射进屋内,他跟着腾身,脚尖踏着落叶便窜了进去。
  璃月只看到眼前一晃,再睁眸已没了他的身影,不由急道:“喂,流觞小乖,太难弄就别弄了,一把火烧了得了。喂,你快出来啊,你要死在里面我怎么替你收尸啊……”
  “女人就是啰嗦!”一语未尽,曲流觞已站在了她身侧,将手中未用掉的树叶一扔,单手奉上一只尺余长的乌金木盒子。
  璃月打开一看,犹如美玉雕琢而成的一只灵芝,血丝一般的细小纹路布满了表面,看上去就如人的皮肤一般。
  “这鬼东西能起死人肉白骨?”璃月有些不屑。
  曲流觞道:“它本身的药用你不必太去在意,你只需知道它能让你要挟苏吟歌,能让你报今天的一箭之仇,能让你消掉你左肩上的那枚伤疤,就足够了。”
  璃月一听,立马笑如娇花,道:“言之有理。”说着,从身后抽出一只火把,拿出火折子便欲点燃。
  曲流觞按住她,问:“你要干嘛?”
  “放火啊。”璃月眨眨大眼,似乎不明白他缘何多此一问。
  “咳,我说,现在我们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用人家的还偷人家的,再烧人家的,不妥吧。”曲流觞清了清嗓子,发表自己的观点。
  璃月斜眸,不怀好意地笑道:“某人心软了?”
  曲流觞无奈,道:“好吧,我承认,我不忍心看他发疯,所以,别烧了吧。”
  “好,不过你记住,这个面子是给你的,至于他,哼!”璃月翻了个白眼以示对那毒舌男的不满,抱着盒子转身便走。
  出了“天一阁”,璃月本想回去,曲流觞拉住她道:“回去了也没办法睡觉的,我们去钓鱼吧。”
  “钓鱼?”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璃月呆呆地看着他。
  曲流觞取下头罩,迷人一笑,露出两颗小小尖尖的虎牙,道:“抑或,做点别的什么。”
  一听这话,某只色女立刻两眼放光,一言不发地跟着他走了。
  来到岛西,远远便看见江边拴着一条小船,船上不仅有酒有菜,还有一盘冰镇甜瓜。
  两人刚刚上船,耳边传来一道隐约的哨声。
  “耶?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璃月坐在船上,嘴里嚼着甜丝丝的瓜片,回身向岛上张望。
  曲流觞笑,一边划桨一边道:“他这个人恋药成痴,睡觉睡到一半爬起来去药房那是常有的事。”
  璃月拍着身旁那只乌金木盒子,问:“他若发现少了这个会怎样?”
  “暴跳,尖叫,状若发疯……总之,你可以尽情想象,他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到此处,曲流觞脸上总算出现了一丝愧对朋友的歉意。
  璃月乐不可支,转而又看到自己手中捏着的瓜片,不由惊道:“苍天,我到现在才发现这不是花,这是谁的杰作啊?这刀工……啧啧,真是绝了!”说着将花型瓜片往嘴里一丢,闭眼做陶醉状。
  “苏吟歌削的。”曲流觞在对面静静道。
  “噗……”璃月一下就喷了出来,伸手捂着嘴道:“你害我!”
  “这个没毒。”曲流觞解释。
  “你不是说凡是他手里出来的东西都有毒吗?”璃月不信。
  “他做给别人吃的都有毒,这是他削给自己吃的。”曲流觞道。
  璃月这才松了口气,然思绪一转,又发现了问题,看着曲流觞道:“既然是他削给自己吃的,怎么会在这儿?”
  “不是知道你这只馋猫会喜欢吗?所以我趁他去沐浴在他房里偷的。”曲流觞微微笑道。
  看着他一脸泰然地说着做贼的原因,璃月双眸都弯成了月牙状,越过矮几黏到他怀里,撒娇道:“流觞小乖,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曲流觞看着蹭在自己怀里双眸贼亮的女人,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注意,光天化日之下不要乱来啊。”
  璃月一边手忙脚乱剥着他的衣服一边道:“暗夜戚戚,四周无人,正好偷情,来吧!”
  曲流觞被她在腰间作乱的手弄得大笑,一边乱扭闪躲一边道:“不要挠我痒痒,哈哈哈!”
  “原来你怕痒?”璃月恍若发现新大陆,作势在指尖呵了口气,往前一扑,一边在他腰间乱挠一边嘴里还“咯吱咯吱”地配音。
  曲流觞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忍无可忍之下,乘其不备翻入江中,“噗通”一声溅了璃月一脸的水花。
  璃月趴在船沿上呵呵大笑,难以想象,曲流觞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怕痒,定然以前没怎么被人摸过,所以不习惯,以后她一定要帮他勤加锻炼,天天摸他一百遍。
  YY一回,璃月撑起身子,发现曲流觞落水半天了竟然毫无动静,心中不免有些生疑,四顾着暗沉沉的江面,她小声地唤:“流觞小乖,流觞小乖?”
  没有人回答她。
  糟糕,这家伙该不会溺水了吧?她心中暗想,伸手撩了撩水面,正待再唤,水中却突然“哗”的一声,一只大手抓住了璃月的胳膊将她往水中拖去,只听曲流觞笑盈盈道:“你也一起下来凉快凉快!”
  “啊!你这坏蛋!唔……”璃月还没骂完,人已消失在江面上。

  拈酸吃醋

  次日一早,薄薄的晨雾一如既往地笼罩着整个天一岛。
  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猫一般蹑行至吟歌院旁,曲流觞先翻上围墙,见园中一切正常,回身向璃月打了个安全的手势,消失在院墙那头。
  璃月回到他房中,往床上一倒,道:“鬼混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呼,好累!”
  正在窗前盥洗的曲流觞动作僵了僵,回身看着瘫在床上的女人,气愤道:“拜托,是我被你挠了一夜的痒痒,你反倒说累,谁请你那么卖命啦?”
  闻言,璃月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勉强撑起身子看向曲流觞,发现他正换衣服,不由问道:“你不休息么?”
  曲流觞站在镜前束好玉带,一袭浅蓝色锦衫的他玉树临风,道:“说好今天和他一起接待玉无尘的。”
  璃月坐起身来,道:“昨夜我们刚刚光临过天一阁,今天见他,你怎么说?”
  曲流觞回身,十足无辜也十足无赖,摊手道:“我为何要说?没有证据,他奈我何?”
  璃月再次笑了起来,见曲流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脖子,便走到镜前一照,发现脖颈上多了三四枚吻痕,怔了一怔之后,她坐下来梳头,道:“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曲流觞看着镜中的她,话说,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脖颈上印着自己的吻痕,那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
  吟歌院没有女人的衣服,而身上的纱裙因为昨夜泡了水显得皱巴巴的,于是璃月专门回迎秋馆换了套浅绿色披纱,里面穿一件银白色的抹胸,在腰间松松地系一条丝带,便出了门。
  曲流觞一看她这副装扮眼神便暗了下来,道:“你这是诱人犯罪!”
  璃月扭着小腰走近他,拖着他的胳膊魅惑道:“你想犯罪吗?时间还来得及……”
  曲流觞挫败,伸手搂住她的肩,道:“今天不准和别的男人说话!”
  “这么没天理的要求你竟然也提得出来?”璃月哀怨。
  “要不把那株灵芝给苏吟歌送回去算了。”曲流觞漫不经心道。
  提起那只毒舌男,璃月立刻很不争气地妥协了。
  *
  两人一边赏景一边调情,慢悠悠地逛到天一岛南浦,远远看到江上停了一只雕梁画栋的华丽大船,而码头上则站着一堆人,还有一只狗。分别是苏吟歌、玉无尘和出岫,金缕还有那四大金刚,以及,檀郎。
  玉无尘仍是一身皓洁如雪的长衫,风度翩翩气质卓然,此时,手执玉扇和檀郎玩得正开心。
  金缕一身浅金色螭纹长袍,容颜绝世清艳华贵,犹如天地间一道奇景。此时,正腻在面色不太好的苏吟歌身边,离玉无尘远远的。
  苏吟歌今日穿了一袭紫锦长衫,清隽秀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冰冰的仿佛全世界都欠他钱一般。
  璃月看看他,再看看不远处的玉无尘,撇撇嘴角,心想:哪个瞎眼的说他像玉无尘?能比吗?如果说玉无尘是天上的云,让人遥想遐思,那他顶多是地上的一堆雪,让人见了便想踩上一脚。她敢打赌,如果他脸上留个鞋印一定会比现在可爱得多。
  走到近处,曲流觞眼睛盯着在玉无尘身边乱蹦的檀郎,风度宛然地向众人打招呼:“诸位早啊,不好意思,来晚了。”
  几人循声看来,表情不一。
  玉无尘是一贯的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微笑,然抬头看到曲流觞身边的璃月以及……她脖颈上显而易见的吻痕后,嘴角的微笑不着痕迹地僵了僵,很快又恢复常态。
  苏吟歌一见曲流觞,脸色立马黑如锅底,晶亮的眸中却“腾”地蹿起两股怒火,恨不能将曲流觞生生烧死,只是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发作。
  金缕的反应最为让人瞠目结舌,他回身看到璃月,立马笑得百花齐放天地无光,扬声唤道:“月……”姐姐两个字还未出口,目光瞄到她脖颈上的吻痕后,却又惊得花容失色,几步窜到璃月身边,一手握住她的肩一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颌,紧张兮兮道:“月姐姐,你脖子上怎么了?被狗咬了吗?痛不痛哦?我给你吹吹。”说着便俯下身子倾过脸来要给她吹吹。
  这下轮到曲流觞的脸黑如锅底了,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挥开金缕,占有性地将璃月藏到身后不让他碰。
  金缕怔了一怔,美得男女不分的脸上泛起倔强之色,不屈不挠地扑了上来,一边撕扯着曲流觞的衣服一边嚷嚷:“你闪开,月姐姐是我的,你凭什么把她藏起来?没看到她被狗咬了吗?你个没人性的老男人!”
  曲流觞被他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要不是担心连累了苏吟歌,他早一脚把这个身高跟自己差不多,却整天奶声奶气娘娘腔的十五岁小变态给踹到江里去了。
  是,他是比他年长五岁,但无论如何跟“老男人”还是挨不上边的吧?
  四大金刚见他呼哧呼哧地喘粗气,面色不善,俱都心怀警惕地围拢过来。
  曲流觞忍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冲苏吟歌叫道:“喂,你还不来把他拉开?”
  “你叫小苏苏没有用,我现在要月姐姐!”金缕纠缠半天,见他不为所动,抓住他一只胳膊,舔了舔粉嫩嫩的嘴唇,张口就要咬。
  关键时刻,苏吟歌过来,黑着脸将曲流觞扯到一边用拳脚|交流去了。
  少了碍事的曲流觞,金缕终于再次如愿地握住了璃月的肩,继续追问她脖颈上红印的来历。
  璃月发现如今在场的只有玉无尘最闲,而这个最闲的人一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目光中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戏谑,心情顿坏。
  抛下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管”,她和颜悦色地呼唤一直腻在玉无尘脚边的檀郎。
  不意檀郎今日却有些反常,一双狗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璃月身边的金缕,瑟瑟发抖,就是不肯过来。
  璃月见状,十分疑惑。檀郎是她养大的,脾气性格多少跟她有些相似,一向是临危不惧狗胆包天的,即便看到狼群它都没发过抖,缘何看到金缕这么害怕?
  念至此,她回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金缕,后者也正睁着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看着她,一脸牲畜无害的模样。
  璃月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作罢。
  *
  今天迦叶江上风平浪静,楼船二层,玉无尘坐在左侧的窗口品茗赏景,檀郎趴在他脚边睡觉,金缕和璃月坐在右侧的窗口嗑瓜子聊天,一切都祥和静好。
  阁楼外的情景却完全不同。
  苏吟歌揪着曲流觞的衣襟将他抵在栏杆上,咬牙切齿地问:“我的冰丝血灵呢?”
  曲流觞一脸的不解,道:“怪了,你的东西怎倒反来问我在哪里?”
  “你少给我装蒜!”苏吟歌低声叫道,“昨夜天一阁失窃,除了你,还有谁能进了那里全身而退?”
  曲流觞耸了耸肩,道:“仰慕你的江湖侠士那么多,备不住是谁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看他铁了心不打算承认,苏吟歌也不再逼问,向阁楼内瞄了一眼,凉凉道:“昨天我又研制出一种新药,正想找个人试试。”
  曲流觞一脸的无赖相,道:“随便,反正东西在哪只有她知道,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以致你那宝贝从此人间蒸发,你可别找我来哭。”
  苏吟歌脸黑得发紫,磨了磨牙,用目光砍了曲流觞几百刀之后,忽而右侧嘴角一勾,邪邪地笑了起来。
  曲流觞被他笑得心里发毛,问:“你干嘛?”
  “送你一句话。药材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谁动我手足,我扒他衣服!”苏吟歌不怀好意地瞄了曲流觞一眼,转身向门内走去。
  曲流觞愣住。
  他与苏吟歌相识四年,可算得上比较了解他的人。苏吟歌此人并不好色,作为一个生性|爱玩偏好挑战的男人,在女人方面他眼光极高,但不管那女人多冷多傲多不可一世,一旦被他看中,不出一个月绝对投怀送抱。
  他勾搭女人的本领,与他下毒的本领一样,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从不失手。
  想到这一层,他一把扯住他,咬牙道:“你敢!”
  苏吟歌侧身,一侧眉梢挑起极为邪魅的弧度,道:“试试?”右手不经意地一挥,曲流觞急忙闪身避让,一滴绿色液体珍珠般在阳光下光芒一闪,几乎擦着曲流觞的脸颊飞过落入江中,不多时江面上便飘上来一层死鱼。
  耳畔传来轻笑,曲流觞转身一看,发现苏吟歌已走到房里去了,忙跟了上去。
  刚刚迈进房中,曲流觞眸光一转,正好看到窗边谪仙一般的玉无尘,恰逢玉无尘也抬眸看来,优雅的姿势,而那目光却……
  如午夜雷声阵阵里,悍然劈裂黑厚云层的那一道闪电,又如一流工匠于烈火熊熊中抽出的那一柄绝世利剑。
  最黑最暗的底色里,明光一现。
  曲流觞怔了怔,定睛欲细看,却发现他浅笑盈盈目光柔和,仿佛方才一刹的凌厉,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但曲流觞坚信那不是错觉。
  他与玉无尘素未谋面,他却从他眸中看到了惊心动魄的敌意,这证明什么?
  他目光下移,看着趴在玉无尘脚边的檀郎,他想,他知道答案了。
  璃月这女人,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叶千浔那厮还未搞定,这边却又出来一个,最可恨的是,他都不知道他们是何时勾搭上的!
  他正在这大吃飞醋,却听那边苏吟歌温文尔雅道:“美女,能借一步说话吗?”回身,发现苏吟歌正站在璃月身边,笑眯眯地发出邀请。
  一语既出,房内三双眼睛立刻火辣辣地看了过来。
  璃月见这个毒舌男主动找自己,小嘴还倍儿甜,立马知道昨夜的辛苦要见成效了。想到马上就可以报昨天在竹林吃瘪的一箭之仇,她心里美到不行,抬头嫣然一笑,道:“乐意之极。”

  攻受皆宜

  苏吟歌和璃月下了楼来到一层的甲板上,回身看了看二楼把着栏杆偷看的金缕和站在门侧沉着脸大喇喇地盯着看的曲流觞,苏吟歌风情万种地一笑,俯下身倾过脸,姿势暧昧地在璃月耳边轻声威胁:“不想变得更丑就把我的灵芝还给我。”
  璃月闻言,笑得比他更风情万种,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反击:“门儿都没有!”
  言讫,两人相视而笑,那模样,外人看来绝对是勾搭成奸打得火热,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曲流觞的眉头皱了起来,而金缕则是抿着唇瞪大眼。
  苏吟歌看了她片刻,重又姿势温柔地附耳道:“最近你练功时,是不是发现周身隐痛,每到紧要关头便痛不可耐难以为继?”
  璃月心中一紧,表面却不动声色,只是眸色微深,勾着嘴角道:“想唬我?我才不上你的当。”
  苏吟歌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轻声道:“是不是唬你,你自己心里有数。这门武功太霸道,你的筋骨脉络太弱,不足以承受它强悍的内力,除非你满足于停留在现在这个层次,若想更上一层楼,天下,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
  璃月看着他,不知他话里有几分是真,不过她自从练成血魔第五层后,的确如他所说,每次练功都周身隐痛,以前虽然每次突破一个阶层也会痛入骨髓,但现在这种痛却完全超过了她的承受极限,所以,她的武功,已经停滞不前很久了。
  他既然能一语道破,想来还是很有本事的。
  念至此,她娇媚地一笑,干脆伸手搭上他的肩,仰头:“我凭什么信你?”
  苏吟歌还未说话,只听身后一阵风响,再抬眸,发现璃月已经被扯到一边,曲流觞黑着脸看着他,语气不善道:“说话便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苏吟歌万分无奈地仰头,叹道:“大哥,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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