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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好乱-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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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门都紧闭着,地上满是瓷器碎片,这个男人走到离她咫尺之遥的地方,她竟然毫无察觉!
  
  男子叹息一般的笑,缓缓在她对面落座,道:“裴郡主,你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害你的。”
  
  自己不会武功,这男人既然有本事神出鬼没,武功定然不错,且此刻他离自己这样近,万一自己挣扎呼喊,只怕下一刻就会丧命于他手中,不妨先听听他想说什么。裴延熙虽然性格刁蛮,但这点脑子还是有的。
  
  于是她平静下来,目光中重又带上了与她身份相匹配的冷傲,道:“你想说什么?”
  
  “别那样看着我,要知道,你原本没有这个资格。”男子平视着她的目光,淡淡道。
  
  裴延熙皱眉,不耐道:“有话直说,本郡主没闲工夫陪你转弯抹角!”
  
  男子忽而又笑了,道:“好!”探手将一卷画轴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裴延熙疑惑。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男子意态闲适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裴延熙狐疑地伸手,展开一看,皱眉道:“你怎会有我的画像?”
  
  “睁大眼看清楚,这副画作于十九年前,画上女子,不是你,而是,你的亲生母亲。”男子抛出惊人之语。
  
  裴延熙往左下角一扫,果然写着日期刻着印章,但男子的话让她匪夷所思,当即将画一抛,冷笑道:“莫名其妙,我是琛王府的郡主,我的亲生母亲就在这里。你偷画一副本郡主的画像,添个十九年前的日期,又编出这么个无稽之谈,到底想干什么?”
  
  男子也不辩解,只问:“郡主右肩后,有一枚粉红色花瓣一般的胎记吧?”
  
  裴延熙一惊,问:“你怎么知道?”
  
  男子又笑了起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瞒就不会有人知道。而有些事情,即便你亲眼看到了,也未必是真的。”
  
  裴延熙凝眉看着他,执着地问:“你究竟怎么知道我肩后有胎记的?我身边有你的眼线?”这个胎记,唯有她的父母、太后,还有伺候她沐浴的心腹丫鬟才知道,旁人不可能知道。 
  “你真的以为那是胎记?”男子不答反问。
  
  裴延熙失了耐心,倏地站起迅疾地退后几步,指着黑衣男子道:“再这么装神弄鬼,我可叫人了!”
  
  黑衣男子微微摇头,从袖中拿出一只小瓷瓶放在桌上,看着裴延熙道:“这是一瓶消除纹身的药水,你该清楚,真正的胎记,除非把那块皮揭去才有可能消掉,而纹身,只要用这种药水轻轻一擦,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显露原来的皮肤。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说着,他站起身来,看着盯着瓷瓶的裴延熙,道:“如你不想保住现在的地位,尽可以当我没来过,但我必须告诉你,真正的郡主还活着,她也不知自己的身世,如果我把她带来这里,相信她一定会非常感激我。”
  
  临走,他又补充:“如果我明天来时发现这里有埋伏,我担保,第二天琛王夫妇就会得到你不是他们亲生女儿的详尽证据。”言讫,他缓缓走出月门,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外间。
  
  裴延熙僵立了半天方才回过神来。
  
  他刚刚说什么?说她不是真正的郡主?说她肩后的胎记也是假的?说她生母另有其人?
  
  不可能!不可能!
  
  他一定是骗人的!
  
  裴延熙拿起那只瓷瓶就欲砸出去,脑海中突然想起最近父母和太后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又停住了动作。
  
  不,不能冲动。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呢?
  
  说实话,长这么大,她也不是没有发现,自己跟父母长得一点不像,只是从未往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这一点上联系。
  
  若,她真的不是,那她就不是郡主了?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被别人拥有?
  
  不行,绝对不可以!这里是她的家,她在这里呆了十七年,不管事情到底是怎样?她绝不会将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和地位拱手让人!
  
  不会的,刚才那个人一定是骗她的,她怎可能不是真正的郡主呢?
  
  ……
  
  辗转反侧到深夜,房中灯光幽暗,她起身,缓缓走到铜镜前,迟疑了一会儿,卸□上衣裙,微微侧身看向自己的右肩后。
  
  目光一扫间,她只觉一盆冷水将她从头泼到脚,整个人几乎被冻僵了,一动也动不了。
  
  她的右肩后,白皙一片,哪里还有那枚胎记的印记?
  
  她不过在上床前涂了点药水在胎记上而已,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怎么会这样?她果真不是……
  
  这个念头刚刚一起,她便浑身瘫软地跌坐在妆台前。
  
  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她只觉脑海中空白一片。
  
  没有胎记是不是就证明她果真不是琛王夫妇亲生?她不敢去问。
  
  如果她真的不是他们亲生,那么,是 谁将她和真正的郡主调换了?又因何调换?她没有答案。
  
  想起眼下自己拥有的一切随时可能化为乌有,她的心仿似放在油锅上煎。
  
  明天,那人再来,她一定要问清楚,他一定可以给她答案。
  
  且不论事情经过究竟如何,封住此人的嘴,保住自己的地位最重要。
  
  *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裴延熙没想到,对于她被调换的事情经过和缘由,黑衣男子竟然三缄其口。
  
  黑衣男子平静地看着她,道:“我没有解答你困惑的责任,我来,是跟你做交易的。”
  
  裴延熙强行压制住内心翻腾的怒火,狠狠地盯着他,问:“什么交易?”
  
  “我想在东仪做些事情,这些事情可能包括经商、开矿、结交朋友等等,以你如今的地位和权力,当是能给我很多帮助。当然,前提是如果你想要保住如今的地位的话。”男子道。
  
  裴延熙从没有被如此要挟过,胸中的怒气胀得她几欲嘶吼,但她忍住了,冷笑一声,道:“你未免太抬举我了,我虽为郡主,但开矿之类的事,却不是我能过问的。”
  
  黑衣男子笑了,道:“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不是你能帮得上的,我不会来找你。”
  
  裴延熙侧过头,道:“帮你可以,但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会一直守口如瓶?”
  
  “如今看来,除了相信我,你似乎别无选择。是不是,裴郡主?”男子笑容冷遂。
  
  裴延熙语噎,内心大恨,暗思:不管如何,先稳住他再说。她必须为自己争取一些寻求真相的机会。

85、四处求援 。。。
  西武朱武门,曦王府。
  
  皇甫绝、观渡宴几及一群幕僚正聚在书房议事,耳畔突然传来敲门声。
  
  “进来。”观渡抬眸看向门扉,其余众人也皆都停了下来。
  
  此时敲门,定有要事相报。
  
  林鹫进来,一脸压抑不住的喜色,大声禀道:“启禀王爷,启禀亚父大人,秦姑娘回来了。”
  
  皇甫绝面色一僵。
  
  观渡却只愣了一愣,随即淡淡道:“好,知道了,下去吧。”
  
  林鹫出去后,会议继续,但皇甫绝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观渡看在眼里,也不吱声。会议结束后便和宴几一起去找林鹫。
  
  得知璃月和苏吟歌一起去了怡情居后,两个老头琢磨开了。
  
  “她此时来,会不会是得了什么风声?”宴几揣测。
  
  观渡摇头:“不太可能,此事办得甚为隐秘,如非特意关注,她不可能这么快得到消息。”
  
  宴几沉默,少顷,问:“我们是否要将此事告知她?瞒得一时瞒不住一世,将来她自己知晓了,也许反倒会结下仇隙。”
  
  观渡斟酌道:“此事我等不过一知半解,虽有猜测,却无确切证据,如何对她说?且,只怕她自己也未必想知道。”顿了顿,道:“不管如何,备些礼品,我先去怡情居看看情况。”
  
  *
  
  观渡来到怡情居时,璃月和苏吟歌正坐在池边的圆台上争争抢抢地吃一只烤鸭。见他突然到来,璃月并不惊讶,抬头笑了笑。
  
  苏吟歌却趁机把她手中一只鸭腿抢了过来。
  
  璃月吮了吮手指,站起身扫了眼观渡后面捧着大小锦盒的仆从,曼声道:“阿渡,你来便来了,客气什么?我可没这闲工夫跟你礼尚往来。”
  
  观渡从容地颔了颔首,温和道:“此礼不算礼,无需还。”
  
  那边苏吟歌貌似噎到了。
  
  璃月手一伸,道:“屋里请。”
  
  来到房中,屏退下人,观渡问:“怎么不见檀郎?”
  
  璃月给自己和他各斟了杯茶,道:“你知道的,它晕马。”
  
  “如此,秦姑娘此行定非游山玩水了。”观渡接过茶杯,点头致谢。
  
  “的确不是。”璃月不否认,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抬眸看着观渡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有笔交易供你斟酌。”
  
  “什么交易?”观渡神情认真起来。
  
  “南佛如今的局势,你应该非常清楚。我选择支持金缕,不知你曦王府愿不愿意赌一把。”璃月道。
  
  观渡沉吟,少时,抬眸道:“好。”
  
  璃月勾起嘴角,道:“此事非同小可,不用回去与其他人商议一下么?”
  
  观渡沉静地看着璃月,道:“我相信你的选择。”“金威有天圣宫和漕帮从旁协助,手中又握着南佛近一半的兵权。而金缕,我们对他几乎一无所知。”曦王府书房,皇甫绝听到观渡说要调集人马助金缕发动政变时,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个没有任何后台靠山,不为人所知,却和有天圣宫漕帮在后面撑腰,且手中握着南佛一半兵权的金威对峙至今,我们难道没有理由相信,他才是深藏不露的那个么?”观渡淡淡道。
  
  皇甫绝浓眉不展,没有说话。
  
  宴几在一旁拈着胡须道:“我说你就别讲这些云里雾里的话让殿下为难了,其实你这么爽快做出决断不就因为听说秦璃月支持金缕么?璃月那丫头既然都能来找上我们,显然为此事不遗余力了。除了我们之外,血影宫的叶千浔,慕容世家的慕容倦,相信都只要她一句话就能为她赴汤蹈火,光是这两拨人,一夜之间横扫半个盛泱没有问题。
  
  如果金威死了,朝中能继承大统的便只有金缕一人,外面那些军队再想为金威报仇,一来没有意义二来没有底气。再者,即便真有死忠军队冒天下之大不韪誓要给金威报仇,金缕既然敢动手必有准备,此时,若玉无尘再把他遍布南佛的商贸网络一断,拒绝给这些叛军提供补给和运输,那么,可以想见,这些叛军还有多少胜算。”
  
  观渡看着宴几,颇为不满,道:“偏要你说。”他其实是想让皇甫绝自己分析权衡的。
  
  宴几不以为然,道:“我只是担心会影响了王爷的心情而已。”
  
  皇甫绝闻言,抬眸看两人,发现两人也皆都看着他,有些不自然道:“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无可否认,他的确心情不好,尤其是听说璃月能调动那么多人时。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这不是错觉。
  
  自从今天听到她到了朱武门的消息之后,他就开始心不在焉坐立不安。
  
  过了这么久,他早已想明白了,母亲之死,的确不能怪她,而毁尸灭迹,更是为他着想。设身处地,如果他是璃月而璃月是他,也许,他也会那样做,而他选择那样做的原因只能有一个,保护对方而已。
  
  事后,他也曾惊诧,惊诧极度悲痛中的自己,怎会对她说出那样的话?怎可那样去伤她?她不是他的敌人啊。换做任何人,他都不会那样,为何偏偏是她的时候,他便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于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么?
  
  只是……明知自己错了,他却也没有勇气去向她说声“抱歉”,他害怕看见她的眼神,每每想起当日她离去之前的眼神,他的内心都无比的冰冷和痛苦,当日是被丧母之痛掩盖住了,如果是现在,再看到那样的眼神,他想他会无地自容。
  
  如果,她真的能调集那么多股势力的话,他怎能甘居人后?即便是为了赎罪,也当一马当先。
  
  *
  
  十月的西武,晚上已颇有凉意。
  
  今夜新月如刀,璃月仰躺在冰冷的屋脊上,静静地看着那弯孤月。
  
  苏吟歌从屋檐处探出头,他就知道,她恢复得没这么快。
  
  除了收殓傅红纱的当日她略失常态外,这一路行来,她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该笑的笑,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而她心里更不曾压抑着痛苦。
  
  隐忍,就像有了伤口之后用力去压它,只要力量够大,也许暂时能阻止鲜血外流,但时间久了,势必对伤口愈合不利。
  
  他翻上屋脊,在璃月身边坐下,顺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向深蓝色的夜幕。
  
  “苏吟歌,你觉不觉得,人,越长大,越寂寞。”璃月盯着月亮,喃喃道。
  
  苏吟歌声音如风,轻叹一般:“又有谁的人生,不寂寞?”
  
  “酒色之徒也会寂寞吗?”璃月转眸看了看他。
  
  “我想,只要懂得思考的人,都会寂寞。”苏吟歌垂眸,与她对视。
  
  璃月唇角微微一勾,道:“我原以为,你不会寂寞。”
  
  “因为我有父母有朋友有看似目标明确的生活?”苏吟歌接话。
  
  璃月点头。
  
  苏吟歌看着她,右侧唇角敷衍般微微一勾,重又仰头去看夜幕,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寂寞?”璃月似乎不甘心就此结束这个话题,执拗地问。
  
  苏吟歌低眸,叹息。少时,伸手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道:“问它。”
  
  他认真的表情让璃月有些无所适从起来,于是她小手一转,揪住他胸前的一缕发丝,笑道:“挑了吧?早日找个相亲相爱的女人,成个家生个娃,你便没时间寂寞了。”
  
  苏吟歌也笑,道:“难找啊,要不你来将就一下?”
  
  “如果你不介意我不能生,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考虑一下。”璃月挑眉。
  
  苏吟歌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又要拿蚕宝宝说事呢。”
  
  “对哦,忘了这茬了。”璃月笑了起来。
  
  “你又说!”苏吟歌瞪眼,伸手就去捂她的嘴。
  
  “什么我又说?是你自己不打自招好不好?”璃月往旁边一滚。
  
  苏吟歌跟着撵过去,两人顿时在屋脊上吵做一团。
  
  *
  
  阔别了一年半,璃月发现,逍遥大道和以前竟然毫无改变,包括人们的表情。
  
  和苏吟歌一路行来,两侧但凡看见她的人都会和以前一般与她打招呼,仿佛她昨天刚走,今天又回来了,没有一丝的生疏和不自然。
  
  璃月心底暗暗叹息: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看看这些人,心中不知有多忌惮和防范,表面上不露丝毫痕迹。
  
  她敢担保,玉无尘此刻定然已经得到了她回来的消息。
  
  来到伴花眠她的房间,四顾,果然如玉无尘说的一般,什么都没动过,一切都还是原样。
  
  “你以前就住这种地方?”上来的时候,苏吟歌被妓|女们纠缠了一路,心情十分不好,皱着眉头问正在翻箱倒柜的女人。
  
  “怎么了?不好么?”璃月土拨鼠似的钻在橱柜中,不停地往外扒拉东西。
  
  “当然不好,淫声浪语,脂粉呛鼻,简直不是人呆的。”苏吟歌面色嫌恶。
  
  “是,知道你大爷有品位,那什么菊花红了环境清幽氛围良好,没有淫声浪语也没有脂粉呛鼻,都是清新淡雅的菊花……哦,在这呢。”找了半天,璃月终于从橱柜下面拖出一只布满灰尘脏旧不堪的小箱子,抱到桌上打开箱盖往桌面上一倒,珍珠玛瑙,宝石翡翠顿时滚了一桌。
  
  璃月在里面扒拉了两下,找到混在里面毫不起眼的六根棱柱形黑宝石,递到苏吟歌面前问:“这就是天钦宝盒之钥?”
  
  苏吟歌接过,仔细翻看一番,道:“应该是的。”
  
  璃月闻言,二话不说将桌上乱七八糟的珍宝都装进箱子,又跑到妆台前,把她满满一屉的珠宝首饰也都往箱子里一塞,然后递给苏吟歌道:“都帮我带走吧,先存在你那儿。”
  
  “有没有搞错,这么脏,我拎着合适么?”苏吟歌不可置信地叫。
  
  璃月看着他一身华贵整洁的锦袍,皱眉想了想,拿起箱子往他身上一顿蹭,然后在他的惊叫声中笑嘻嘻道:“现在合适了。”
  
  *
  
  送走了一脸怨念的苏吟歌后,璃月独自来到逍遥大道尽头处的渊明阁,要了一个可以看到渊明潭的雅间,喝茶。
  
  趴在窗棂上,璃月看着那明镜一般波纹不起的渊明潭,看着湖堤上泛了黄的垂柳,心中不免一阵萧瑟。
  
  曾几何时……
  
  细雨霏霏的春日,她和玉无尘一起在这里钓过鱼,划过船,喝过酒……
  
  骄阳似火的夏日,她和玉无尘一起在这里下过棋,潜过水,摘过莲……
  
  菊花初绽的秋日,她和玉无尘一起在这里弹过琴,赋过诗,谱过曲……
  
  白雪皑皑的冬日,她和玉无尘一起在这里踏过雪,寻过梅,作过画……
  
  那些锦衣丽行长歌击剑的日子,鲜明淋漓从不能忘,只是也从不愿记起。
  
  秋日,果然是能勾动人愁绪的时节。
  
  身后传来敲门声,节奏轻缓而坚定。
  
  “进来。”她迅速地收拾好情绪,转过身。
  
  看到出现在门外那依例一 身雪衫一尘不染的玉无尘时,璃月的心微微一跳。
  
  她刚从与他的回忆中醒过神来,此时见他,别有一番异样的感觉。
  
  数月不见,他好像清减了不少,面色白得几乎透明。
  
  玉无尘进了门,嘴角勾起和煦如风的微笑,彬彬有礼道:“不打扰吧?”
  
  她本来就在等他,只是上次在东仪他可以说是负伤而走,她不知道此番他会不会来,见他来了,她自然是没有意见,于是也微微一笑:“当然不。”
  
  与他四目交接,璃月有些不能适应,她习惯在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然此刻,他那深不见底的眸中却分明印着一种名为“忧郁”的暗沉底色。
  
  迎着她的目光,他也走到窗口,看着秋色肃杀的渊明潭,不语。
  
  随着他的靠近,璃月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杜若气息,这种气息暌违已久,却依然熟悉。
  
  “还是你好,一走了之。”半晌,他突然开口。
  
  璃月不语,他便接着道:“这像是个记忆之城,我深困其中。”
  
  璃月转身,淡淡道:“这里终究属于你不属于我,你若舍得这里,你也不会深困其中。”
  
  “父母百年之后,我想,我也不会留恋这里。”玉无尘敛了敛心绪,声音转为沉静。
  
  “我来这里,不过想提醒你,南佛政局即将动荡,你的商队最好做下准备,免遭池鱼之殃。”璃月突然发现自己承受不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尤其是他眸中那忧郁的黑。略显急促地抛下话,她转身便要走。
  
  “璃月。”他忽然伸手拉住她,“你过得好吗?”僵了一僵之后,他问出这句话。
  
  他的手冰凉。
  
  璃月背对着他,昂着头道:“我很好,多谢关心。”说着,抽回手抬步便走。
  
  刚刚打开门,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璃月顿了顿,转身一看,却发现玉无尘晕倒在窗下,不由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该不是和叶千浔一般装死吧?
  
  不,不会的,以他的性格,做不出那种无赖之事。
  
  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做不到一走了之,回身扶起他,唤了两声:“玉无尘,玉无尘?”
  
  他毫无反应。璃月没办法,只好去找渊明阁的掌柜,来到楼下却见出岫在堂中,于是对他道:“出岫,玉无尘晕了,你去看看。”
  
  出岫一听,脸色一变立马就向楼上冲去。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骚动,出岫并没有将晕厥的玉无尘背回山庄,而是就近安顿在了渊明阁的客房中。
  
  一阵忙乱之后,璃月看着躺在床上的玉无尘,问出岫:“怎么回事?是病了么?”
  
  出岫摇头,抿着唇,似有难言之隐。
  
  “不方便说就罢了。”
 璃月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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