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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边缘开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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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是换人了?”
    赵权长时间的沉默后,还是说,“我去找你吧。”
    张远一个人坐在石桌上,猫着腰抽烟。天气真的越来越冷,一件秋衣显得太单薄了,可赵权只穿了一件,没有办法上演恶俗老套的一幕。赵权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欣赏着那么久没见外貌都不会改变的张远。
    赵权的心突然间融化了,僵硬了那么久,今天晚上在这一刻突然轻幷松了。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张远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但还是很舒畅,说不出的快乐萦绕在心头。她不禁笑了,看着远远的像猫一样弓着背哆嗦的张远,那就让她一直做一只猫吧。让自己远远地看着,不会让自己再伤害她了。
    张远看到了赵权,直起腰板,从桌子上跳下来。也许是没料到刚才的那一幕让赵权看到,有点不好意思地四下望望,弹掉了烟头,朝着别人的房顶吐烟。
    赵权走过去,递给她一根烟,她没接,说,“我不怎么抽的,你不会忘了吧?”
    赵权想想也是,就算张远喝酒都不怎么抽烟,她喜欢伤胃,不喜欢熏自己的肺。赵权把烟含自己嘴里,点上。两团黑影在空旷的球场旁一起哆嗦。赵权更希望她们俩能像寒风中的小鸟,挤在一起,这样她还能更靠近张远一些,更近一些就好了,真的。赵权回想已经回忆过无数次的一起打闹的场景,眼眶还是湿幷了。她不是个感性的人,真不是,但此刻她只能任凭这事儿在脑子里喧宾夺主,爱咋咋地。她抽一抽鼻子,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太冷了。”
    张远说,“谁让你来了,说了回去吧,严颜热了被窝还等着你呢。”
    “我……”赵权老幷毛病犯了,语塞。她想说她分手了,可是那几个字卡在喉咙里。她想得太多了,总想什么都很周全,却总是什么都失去,都弄得一团糟。
    “你什么?”
    “没什么。你呢?”
    张远用手捂着脸哈气,深夜里气温骤降。
    “我要结婚了。”
    赵权呆了。
    时间和空间都停住了,连寒气都冻结在了空中,随时有可能结成冰块砸死她。
    当她听到手表继续走的声音,时间继续流淌的时候,赵权哭出声了。
    张远愣愣地在旁边没动静,好一会了才过来抱住她,拍着她后背说怎么了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哭。
    赵权却克制不住了,张远的肩头被她弄热了,全是粘幷乎幷乎的鼻涕眼泪一大把。赵权不想这样,不想这样!她那句话憋在心里,就是说不出来。她张幷开嘴,抽抽搭搭地哽咽着,发出“爱……爱……”可是后面那个“你”字总被鼻音湮没。她只有抱着这具身幷体哭泣,哭出心中所有的害怕,所有的不安,所有的依依不舍。她以为以后还长着呢,只要你张远没结婚,我赵权随时都有能力把你抢回来。但是不是现在,因为现在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能回头求你,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赵权以为未来长得可以等到时间冲淡张远对她的怨恨,可惜婚姻的突如其来让她无可救药地失败,再一次失败。她的后路被切断了,残酷无情地切断了,没有任何期盼,没有人,提前告诉她会这样。她哭得撕心裂肺,张远抱着她,暖着她的身幷体,擦着她的眼泪。
    赵权第一次,哭得虚幷脱了过去,昏倒在张远怀里。
    安静的球场,只有这一对即将离散的情幷侣。旧情幷侣,老情幷侣,过去的一切都将真正成为过去。赵权的眼泪在张远的脖子上和手上被寒风吹干,留下刻骨铭心的痕迹,永远磨灭不去。
    赵权突然惊醒了,天空已经微微发亮,在深蓝色的最深处,隐没了她的希望,她说不出一句话,眼泪在一夜之间流干。她不敢抬头看张远,只是躺在张远怀里。她恨她为什么那么突然,恨她为何不给她一个交代,恨她,为什么狠心能舍弃她们曾在一起的漫长的光阴。
    天慢慢地亮起来,看不到日出,只看到蓝色最深处越来越亮,最终,完全变成白色,惨白惨白。球场旁开始有人经过,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赵权将脸埋在张远臂弯里,不愿意抬起来。她听到人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来来往往,指指点点。她很累,很累,连劝张远不要结婚的力气都没有了。
    对,还可以劝她不要结婚。她已经被张远突如其来的消息击得六神无主,甚至连最原始的方法都忘记了。可是她怎么说,要她怎么说得出口,怎么将这一切告诉张远,她有多爱她。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发了梦,张远平静地抱着自己,一点情绪波动的迹象都没有。可能只是个梦,只是个梦吧?
    “你说什么?”赵权压着鼻音问。
    “我说,”张远的声音,锥心,“我要结婚了。”
    张远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无幷动幷于幷衷,而是和她一样,为这个问题纠缠了一晚上,这就是她们的爱情,相互已经很爱很爱,谁都跨不过去,跨不过去拦着她们的,不仅仅是自尊,还有因为刻意制幷造的距离,而产生的种种错误。但是阻碍到底在哪里,她们不懂,至少赵权不懂。所以才会一味地追求爱的火花,没有火花,就亲手将爱送远。
    她现在好恨自己,好后悔。如果有机会重头来一次,她永远都不希望再有火花,永远那么平平淡淡和张远在一起就够了,就够了!那该死的火花,让她总误以为她们之间的爱情还不够,还到不了说爱的程度。如果能换回张远,她愿意用任何去交换。
    赵权的伤疤又被揭开了一次,昨晚刚刚有点点愈合——不!不会愈合!一辈子都不会愈合!
    赵权觉得心中的怒火在爆发,一阵一阵,仇幷恨甚至大于了悲伤。
    她行尸走肉般被张远送回Jacky那里。连花草树木都为她们的分开感到痛苦,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在此刻就是这个道理吧。她想到张远说的带自己回家,一想到这里,心又是一阵绞痛,一同眼泪要出来,她赶紧将思绪转到了别处。湖边有柳树,弯腰在湖面点头,白天里才看得到碧波粼粼的湖面,没有游船,湖面被风吹过时,涟漪很规律。平平淡淡就这么冲过去,甚至起不了小小的波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湖水赚得了宁静,在桥上却上演着太多幷情幷侣的悲欢离合。
    她们快乐时在这里嬉闹,痛苦时在这里哭泣,甚至你甩我一个耳光,我给你一拳,转个背却相拥而眠,紧紧吻上对方的唇。赵权心想,那都好。真的,那都好。
    可是一切仿佛都离赵权远去了,就像这涟漪,冲到旁边的泥土上,什么都消失了。不是镜子,不能重圆。当张远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赵权就真的进了坟墓,永世不得超生。她不相信还有谁能带给她她们从前的生活。张远是唯一,她选择了完全的结束,赵权将被剥夺政治权幷利终生,永远不能上诉。
    到jack家的路太短了,短得赵权还没来得及想得清楚。张远转身离去的时候,赵权看着张远的背影,箭步冲上去抱住了她,巨大的悲哀笼罩了赵权。
    “不走……好不好……”赵权从喉咙里呻幷吟了出来。
    “已经决定了。”
    “决定可以改!决定可以改的啊!”赵权喊出了声。
    张远只是静静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得都快幷感觉不到,用更轻柔平缓的语调跟赵权说话,“我会邀请你来的,我不打算摆酒。就,几个见证人好了。”
    赵权精疲力竭。
    不知什么时候,张远把一滩泥一样的赵权放到Jacky肩上,Jacky把她扛进了电梯,上楼,放倒在床幷上。赵权的眼睛看着这一切在行进,可她听不见Jacky说什么,听不见张远说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了。





    沉默的极点 27
    久久小说 更新时间:2011…8…10 16:17:57 本章字数:6608

    但是第二天赵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上班下班做饭吃饭。生活中少了严颜,她也再没有给过电幷话给张远。她的生命中仿佛从来没出现过这些人,Jacky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但是看到她可怕的正常,什么话都给堵回去了。
    没有人知道,赵权撒了一个弥幷天幷大幷谎,骗自己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只有给自己制幷造一个假象,才能虚假地继续生活。Tony和阿萧怔怔地看着赵权在店里忙碌,赵权笑了,告诉她们自己没事不用说任何安慰的话,放心。
    时间过了多久?赵权一直没从过去中醒来。她逼着自己把什么都忘记,忘记曾经存在的伤痛和幸福。
    再见到张远,是三个月后。赵权的生意做得很不错,也许是没有了爱情的分心,她很优秀。回到家,觉得一无所有,赚来的钱没有太大的意义。
    在去婚礼之前,赵权回家问了父母的意见。
    “去吧,看看你的女友变成别人的新娘,你会从此变得坚强些,”爸爸说,坚定地看着她,“儿子。”
    她的悲伤父母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心痛自己的女儿为何变成了这般憔悴,为何聪明的女儿被爱情磨愚钝了头脑,变得痴痴傻傻,呆滞得像是机器人一般地过每天的生活。
    “别去了。”妈妈说,“看着自己难受,算了。而且你算是什么身份,她多尴尬。”
    赵权咬着嘴唇,赵妈递给她一包纸巾,她发现眼泪都滴到饭桌上了。
    赵权接到了张远的电幷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儿飘渺,“怎么不回我e…mail?”
    “啊?”
    “发了个e…mail,是具体的婚礼安排,想听听你意见。”
    赵权好想大骂滚吧别再来伤害我,但还是忍住了。
    电幷话挂断后,她回家打开了电脑。婚礼在她心中,没太多概念。她没想过结婚,那东西对她们这类人来说,向来很遥远。她幻想着,无非就是穿上雪白的婚纱,对方西装革履。手捧一束红玫瑰,羞答答地让对方为自己带上指铐。接幷吻,晚上做着已经在结婚前做过千百次的事情。这就是结婚,她的印象中,张远是自己的老婆,已经和自己结婚了。
    张远的婚姻对于自己,就像是法幷院判幷决书将她的老婆判给了别人。她被打得晕乎乎地,就算是自己出了轨了,法幷院也不能这么无情吧?不能这么无情的!
    她不知道在婚礼现场的那一幕,会是怎样,她远远地坐着看心爱的人被别人揽在怀里,别人走上前恭喜他们,让他们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赵权打开了那封邮件,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让她头晕眼花。她看了半天,才看懂前面的几个字。来来去去目光就在第一行打转,直到她看清楚看明白第一行写的什么的时候,她震幷惊了。
    第一行字,写的是:
    最烦心的事情是对未来的假设。
    她的思绪,回到了很多年幷前的那一幕。
    那时候张远还在学校,她还在当无业游民。守在家里,做着学校可能重新收留自己的白日梦。每一天,她都会送张远上学,等她放学。为她做好吃的,哪怕根本不好吃。晚上就陪着她到处搜索盗版碟回来看,看球,玩网游,玩所有激烈血幷腥暴幷力或者幼稚可爱的游戏,在网吧通宵,让她靠着自己的肩头,偶尔下点不良电影看一看。
    那时候的她们,没有未来。躺在床幷上,没想过未来。对她们来说,简单地相识,然后感慨对方的生活和自己多么相似,再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一起住,一起做很多兄弟一般该做的事情。打打闹闹,相互开刷。打架的时间胜过了所有的脸红,她们从未羞羞瑟瑟你碰一下我手臂,我摸一下你手指。哪怕到了那一天都没有,一起看着肥皂剧,感慨着肥皂剧里面人物有多墨迹,接着赵权说我喜欢你,可还没到爱的程度。在一起吗?张远说好。
    赵权哭着继续往下看,那是她当年一字不差的演讲内容。一字不差,她不知道张远究竟怎么做到的。
    本身没底的,人就爱乱想。没个准确的东西,我们就瞎猜。人的想象力够丰富,想到头来白了烦恼丝,减掉了肥肉,甚至连瘦肉都给减掉了。整个人变得形容枯槁,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这就是人,谁让人有这个大脑呢。这就是年轻人,年轻人才有过于旺幷盛的精力去做徒劳无功的事情。
    我本人是不喜欢展望未来的,我觉得压力大。不喜欢有压力,不喜欢逼自己。比如说我某天站在镜子面前发现自己胖了,那么我就立马减肥,不定计划,不做任何准备,早上看到的就从早餐开始绝幷食。再比如说我某天站在镜子面前发现自己骨幷瘦幷如幷柴了,那我立马狼吞虎咽,见到什么好吃的一个都不放过。
    胃经不起折腾就坏掉了。
    还有太多的东西随之坏掉。
    人的成熟,是很可怕的事情。我真害怕自己有一天成熟了,对往日里发生的事情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那我就不是我了。连喜怒哀乐都没有了,活着有什么用?四大皆空了,活一天和活一百年有区别吗?我没那么高的境界,我也很满足于我现在的心态和档次。如此就够了,做个凡人,何苦要让自己心静如水。
    我是没有信心的,对于未来,对于感情。很多东西是会事过境迁的,我害怕看的是春晚最后演员慢慢地一个一个出来然后站满整个舞台,因为那是看得到的缓慢的结束。最后还得听一句“明年再见!”,繁华落尽,一切归于沉寂。我受不了看着曲终人散的凄凉,我更受不了有人告诉我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时那种豁达。如果鸟在他头上飞过,他愿意觉得什么痕迹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那我宁可那只鸟留一坨鸟屎。
    人不知道抗争,失去了斗志,剩的就只有奴性了。
    我是一个极端的人,但正因为极端,让我更能看清什么让我喜,什么让我悲。让我用更夸张的姿态对待人生种种,我激烈地让别人看得清楚。我觉得酣畅淋漓,难过我都难过得酣畅淋漓。
    我就是心烦了,就是想到了,而且对于未来的假设我告诉你我就是要抗争了。我不会认命的,绝对不会说什么以大局为重以事业为重以家庭为重的屁话,说这种混账话的人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着的!而我,你觉得自私也好,觉得无知也好,你觉得鲁莽也好,我实实在在每一天都在活出我自己!从你第一天看到我你就该知道我是这种人,从我不懂掩饰不懂隐藏只要喜欢就说给你听,只要恨就说给你听你就应该知道。
    我在为自己未来的每一天打算,朝着我希望的方向。曾经我迷茫,我不懂要什么。从小到大没有人告诉我我可以坚持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不知道我还可以这么活着。但是出来了那么久,我知道,没有什么天大的责任,没有什么恩幷德要人用一辈子的幸福去回报。
    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苍天给的恩赐。它把我们放在人间,就是让我们活得出自己,而人却作幷茧幷自幷缚。给自己背了那么多礼仪廉耻仁义道幷德的包袱,累不累?人之初,性本善。你生下来不仅要别人教你善是什么善该怎么做,还要用一句“不许动”禁幷锢了整个人生。
    我觉得可笑,可耻!
    别告诉我是我想太多,我就是这样,有一天我就努力争取自己的幸福一天,我要的是全部,而不是一点点。别说我贪心,别说什么曾经拥有就是幸福,放他幷妈狗屁去吧,老幷子要不到全部宁可前功尽弃。我永远,永远不要做一个软弱的人,我永远永远,不要向舆幷论低头。
    附在演讲的后面,还有几句张远的话:
    放你幷妈幷的狗屁去吧赵权,把你的蠢话收回去。
    你做不到的事情我都做到了,因为我爱你。
    赵权看完长长的一篇邮件,拨打张远的电幷话。
    怎么打,不是无人接听就是被摁断,最后对方直接关机。她好想问问张远在说完我爱你之后,能否接受赵权的表白,这一次的表白不同,真的不同了,她爱她,真的爱她,给她一个机会说好不好。
    但是客服冰冷的声音拒绝了她,她没有机会,明天的婚礼,将是一切的终点,将是她们沉默的爱情,最后的终点。看到终点写着什么,这就是结局,这就是答幷案。这是张远和她的爱情,一直的一个迷。她们从未将爱说出口,如今张远揭开了一角,却没有给赵权一点儿突破的机会,让她们重新组建爱情的城堡。
    不是遗忘,一定不是遗忘。当她以为这是遗忘的时候,张远离去,迎来了严颜。身边的严颜百依百顺,没有脾气,没有耍过性子。可是事实告诉她,她仍旧忘不了张远。
    有的事情就是这样,过去了就过去了,过去了就回不来了。就算她们都想,却已经渐行渐远了。
    赵权这一个晚上没睡觉,瞪着眼睛在里里外外打扮自己,细致到每一根头发幷丝。赵权从来没有这样打扮过自己,甚至还打上了发蜡。
    第二天的场面不大,正像张远说的那样,简简单单,几个见证人就好。赵权认识的人一个都没有,她看到张远穿着中性站在旁边和人交谈,身旁站着穿白西装的男人不英俊,不高大,就一米八左右的个头,但是看上去很沉稳,很靠得住。行为举止都很礼貌,看得出家教很好,这就是对情敌不得不做的肯定。
    赵权看着张远一身白色,银装素裹,没有化妆,没有穿裙子,女人得很特别。不是妩媚,而是干练,纯粹的干净干练。他们的婚礼像是鸡尾酒会,赵权站在这里始终转换不过角色,她不相信站在不远处的一男一女即将结为夫幷妻,她甚至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丈夫,她从来没有向她提到过,不公平。
    赵权有一瞬间觉得悲哀,她算是个什么人?失败者?来向胜利者朝圣,然后再亲口祝福他们?她恨不得诅咒她老公出门踩个香蕉皮摔成半身不遂,以后性幷福至少可以让她来解决。
    张远看见了赵权,挽着她准老公的手臂走过来,“这是过去的同学。”说完还补充了一句,“中学同学,一直玩得很好。”
    赵权和她老公相互认识后,正好有个陌生人叫他们的名字。张远正要离开,赵权叫住了她。不明事理的男人让她老婆留着陪她的“中学同学”,自己招待其他人去了。
    赵权望着今日的张远,事不宜迟,抓着她的手就走。
    张远没有挣脱也没有说话,被她拽着就跟着她走好了。赵权把她拉出了酒店,一直拉到酒店外停车场一个隐蔽的拐角处。
    “这婚别结了。”
    “胡闹。”
    “我想清楚了,真的,跟我走吧,就疯狂一次,就一次。”
    “然后搭上我的家人和所有亲友?赵权,算了吧。”
    “不算,为什么要算了?你爱我的不是吗?”赵权回想着那封邮件给她的启示,“你……你发邮件给我,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我,我明白了,真的。真的明白了!”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让你明白我都为你做了什么。”张远冷冰冰的模样不像装出来的。
    “不,不是的,不不不,张远你听我说,如果,”赵权这次背水一战,一抹脸,鼻子一吸,“如果还少了点什么,那么我告诉你,张远,我爱你。跟你爱我一样,甚至比你爱我更甚。”
    赵权终于将那句话说出来了,觉得身轻如燕,快要飞起来了。从来就没有过那么舒畅,那么酣畅淋漓。迅哥儿说的那句话是啥来着?“身幷体舒展到说不出的大”,对真的,无边无际地大起来,飘飘然。张远等的不就是自己的这句话吗?也许真的能挽回什么。赵权觉得很兴幷奋,很期待,如果这三个字从嘴里说出来能带给自己这么大的快幷感,她早就说了,不会等到现在。
    沉默了良久,张远说,“知道了,我该回去了。”
    “你看你还装,你还装?心里都乐开花吧?走吧,我们偷偷走,从后面走……”
    张远一动不动,“迟了你知道吗?迟了。”
    “好了别玩了,我们快走吧不然他们要发现了。”
    “赵权,你疯了。”张远仍旧一动不动。“我不会跟你走,我要回去结婚了。”
    赵权内心的一角被慢慢揭开,越来越多的血从伤口渗出,滴答滴答,每一声都震撼她的大脑,动幷摇她仅存的理智。
    “张远,”赵权的声音颤幷抖,“求求你,原谅我,跟我走吧。”
    “真的太迟了,对不起。”说完张远拔腿想离开。
    赵权扑通一声,跪倒在她的脚边,抱着她的腿,“求求你!求求你别走!你走了我就只有死了!”
    张远想挣脱赵权箍紧的手臂,但是越挣脱她就越是紧抱不放,“让我走!你这像个什么样!”
    “我不要像样!我不要像样!我要你!我要你跟我走!”赵权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你要走了我就在你的婚礼上死!你要走我就死!”
    赵权已经逐渐失去理智,荒唐地上演着这一幕。
    “干什么!”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男人的呵斥,是张远的未婚夫,随即而来的,还有一群他们的亲朋好友,赵权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张远面前,恳求她再次将爱情施舍给自己。
    “你是不是发病了?”张远问。
    赵权浑身火烧火燎地疼痛,嘴里却一直在呐喊,“跟我走!跟我走!”
    张远的未婚夫冲过来扳幷开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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