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草变幽兰(上)-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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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有些诧异，“哦~~~~~~~~~那我还听见她让厨房替她预备？”
　　
　　“那是她要来泡脚的，担心厨房不给，才说是要喝！”胤祯忍笑咬牙说道，“我亲眼见过，她一喝羊奶子就要呕，吐得跟孕妇似的！”
　　
　　“你这孩子又欠捶了，拿着兰儿跟孕妇比！”德妃嘴上骂道，其实也被胤祯的说法逗笑了，“呃……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你皇阿玛当真要把兰儿留在京里，也不一定配给你们兄弟，皇室子弟多的是，随便捻一个，哪家不是千恩万谢的娶回去，如今兰儿可是郡主了。不是我打击你……看这情形，多半是定了胤禑了！”
　　
　　听到德妃也这么分析，我在床下不由得心也凉了半截。胤祯焦急的说道，“额、额娘，你可得帮帮我们呀！”
　　
　　“这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你还不明白嘛！”德妃语气有些为难，“刚才我做梦，梦见兰儿浑身是血的望着我哭个不停，醒来右眼皮就跳得厉害，你可别再替兰儿招难咯！”
　　
　　胤祯嘲笑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该不是被那天乾清宫的事儿吓怕了吧！”
　　
　　“但愿吧！你和兰儿的事儿，只能等皇上心情好的时候，我先探探他口风再说！如果当真是小十五，只要不颁旨，倒还有一线希望！”
　　德妃说道，“胤禑的额娘是汉人，虽然同是阿哥，当真论起出身来的确不如你，若是慢慢将你和兰儿的事儿同你皇阿玛讲一些，说不定可以回转过来。不过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稍有不慎就会害了兰儿，得搁搁再说。”
　　
　　胤祯紧张的问道，“那要是还没等到那时候，皇阿玛就替他们拴婚了怎么办？”
　　
　　“冒什么傻话！那我可就没办法了，跟你现在要退了完颜。锦鸾的婚事儿一样，可能么？”德妃两手一摊，“说话也不先过过脑子，回去以后好好养伤，等过完年好得差不多，你也该做阿玛了，你跟兰儿的事儿，就随缘吧！”
　　
　　胤祯不答应，“那可不成，不然我亲自跟皇阿玛说去，要他把兰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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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当口上，你想害死兰儿吗？明儿你就给我回去呆着，我看太后不要你们见面也是对了的。你要真由着性子害了兰儿，我也不认你这个儿子了。当真不成了，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子，给我老老实实等着娶完颜。锦鸾过门。”
　　德妃厉声呵斥道，“兰儿一个大姑娘，为了你什么都肯做，变着法子哄你高兴，别说身子，你要命她都肯给你，你还待怎么样？当真做不下来这门亲事，也不能怪兰儿赶富贵，是你自己先求了完颜。锦鸾的。如果没有她在中间横着，以兰儿现在的身份，你们要在一起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要怪怪你自己吧！”
　　
　　哇，原来德妃对我这么好！！！！！想到我让佩晴、佩湘做的事儿……不行，人不能没有良心，德妃如此待我，就算不为胤祯，也不能这么对她，毕竟那个是她孙子呀！
　　我在心里下定决心，那五千两我不要了，还不要做了吧，我死活不嫁胤禑，太后最多也就气我几天。对，回去我就告诉常曦、常馨，要她们想法子通知佩晴、佩湘罢手，就当没想过这回事儿。
　　
　　“好啦，你自个儿歇着吧！我再去检查一下她们备的贺礼，明天兰儿生辰，她才封了郡主，又是永和宫出去的人，可不能太寒碜了。”
　　德妃说道，“还有你，别忘了这条命是兰儿救的！人不去礼也得到，自己用心准备，别指着我替你操办了！”
　　
　　胤祯有些吃醋，“知道了，以前姐姐在你也没这么亲过！”
　　
　　“去，谁叫你和老四都不贴心来着！唉~~~~~~~~还是养女儿好啊，老四媳妇儿也是顶好的，可惜不太肯跟我亲近。”德妃笑着说完，就踩着花盆底走了。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德妃前脚走，我后脚就从床底下钻出来。惦记着佩晴、佩湘的事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同胤祯交待了几句，转身就跑。
　　
　　刚刚出了这一进院子，常曦就从一根柱子后面闪出来，拉住我，“格格~~~~~~~~~”
　　
　　我敲了她额头一记，“嘘，想死呀！”
　　
　　“哎呀，你总算出来啦！”常曦扯着我焦急的说，“再不出来可就赶不回去了，若是太后发现我们私放你出来跟十四阿哥幽会，我和常馨就死定了。”
　　
　　“行啦，那赶紧走吧！”我拉着常曦，顺着胤祯第一次带我进慈宁宫花园儿那条路走去，这好像是最近的一条路了。
　　
　　眼看穿过花园儿就要到太后的院子了，常曦却突然说她肚子痛，忍不住要上茅房了。常曦甩开我的手，“格格，你赶紧先回去，我解决完再过来，不然一会儿太后起身就麻烦啦！”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一点，“那你有草纸么？”
　　
　　常曦丢下我往一旁的偏僻处跑去，“没……没……哎哟，你先回去！回头叫常馨给我送来，你告诉她我在老地方，她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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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老地方！”我偏着头念了一遍，往我屋子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突然从背后窜出一个黑影子，一把拖着我就往花丛里跑。口中还叫着，“亲亲常馨，可想死我啦！”
　　
　　那个人力气又大，迫不及待搂着我就要亲嘴，吓得我抬手就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大声骂道，“大胆奴才，瞎了你的狗眼啦！”
　　
　　那个人反倒捂着脸，惊叫起来，“格格，怎么是你！”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秦柱儿！！！！！也吃惊得不轻，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什么时候和常馨搞上的？”
　　
　　“我、我……我们……对不住了！”秦柱儿臊得满脸通红，脚底抹油的一溜烟儿跑了。我追了几步也没有追上，一面记挂着那厢太后要醒了，只得不甘心的跺跺脚，暂且放他一马。反正常馨还在我屋里呢，审她也是一样的！
　　仔细回想起来，常馨前些天举止是有些不对劲儿，动静间流露出一种小儿女姿态，我只当她有了意中人，也不曾点破。不过怎么会和太监好上，这妮子往日挺机灵的呀！如果只是个侍卫也就罢了，等解决了佩晴、佩湘这边儿，给个恩典让她出宫嫁人，我定不会薄待她。
　　
　　其实秦柱儿这小子除了性子滑腻一点儿也不错，可偏偏却是毓庆宫的太监，希望别闹出什么大乱子来才是。虽说宫女太监暗地里做对儿的不少，这可不是清朝末年，万万没有给太监光明正大娶妻这一说。
　　我摸到屋门口，太后还没有起来，低声敲敲门，“常馨，快开门！”
　　
　　常馨听见是我，赶紧下床将门打开，“谢天谢地，格格你总算回来了。”
　　
　　“行啦，常曦闹肚子，你快去老地方给她送草纸！”我关上门就开始脱衣服，心情也不大好，“等她方便完，你让她先回处所去，我有事儿要单独问你。”
　　
　　“噢！”常馨见我有些不高兴，只当是为了胤祯烦恼，也没有多问，拿起手纸就带上门出去了。我进到里间睡房，脱了鞋坐在炕上，随手摸了摸，发现烧得还挺烫，就取了拢发的收拾，脱去外衣钻进了被窝里。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我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外间大门“吱呀”一响，抬头就看见常馨已经进了里屋。我蹭起来裹着被子，“太后可起来了？”
　　
　　常馨规规矩矩的回答道，“回格格，太后已经醒了，捂在炕上和诺嬷嬷说话呢！”
　　
　　“嗯，那咱们也说会儿话！”我垫了一个枕头在腰后，往里面挪了挪。指了指身边，意识她也上来。等她上来以后，我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单刀直入直奔主题，也不拐弯儿抹角，“你和秦柱儿什么时候好上的？”
　　
　　“这……这……”常馨眼睛四处乱看，心虚的答道，“只是一般的朋友啦，格格不要乱想。”
　　


　　“哦？一般的朋友需要亲嘴吗？”我扳正她的脸对着我，“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需要瞒我。”
　　
　　“格格……不，兰儿！”常馨居然掀开被子，“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连连磕头，“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呀，要是大家都知道秦柱儿是假太监，他可就活不成啦！”
　　
　　“秦柱儿是假太监？”我被这一消息震懵了，大吼一声，“还不给我说实话！”你……还说是好姐妹呢，到底有多少事儿瞒着我？”
　　
　　“兰儿，你别嚷嚷啊！”常馨急得不行，“我全部告诉你还不成嘛！”
　　原来这小太监玉进入青春期以后，有可能玉茎重生的事儿，还当真不是那些学者杜撰出来的！当初在毓庆宫他二人不对盘，常馨趁着我身子不方便，总抓着机会要捉弄秦柱儿，没想到一次居然看见秦柱儿站着撒尿，这下两人相对，倒是都惊得不小。秦柱儿见这种要命的隐私被常馨撞破，只得跪下来苦苦哀求，叫常馨替她保守秘密。
　　
　　这秦贵儿、秦柱儿两兄弟幼年家贫，九岁上爹娘都染上瘟疫死了。两个人是双胞胎，年纪倒大不小，先不说能不能养不活自己，就连两口薄皮棺材钱都凑不出来。恰好遇见宫里有人去采买童男，阉割了以备当太监，给出的价钱算是能凑够爹娘的丧葬费。
　　反正以后也无处落脚，去大户人家为奴虽不用净身，但价钱相差太远，而且以后也是定没钱娶媳妇儿的。两兄弟合计了一下，还是一同进宫当太监，相互有个照应比较好。于是用卖身的钱将父母安葬了，便一起随太监们到了净事房去势。
　　两兄弟都命硬，闯过了那一关，管事的太监看他们可怜，就利用职务之便，双双分去了毓庆宫。秦贵儿为人踏实，被王福圣看上收做徒弟，跟在三格格身边伺候，这可是太子唯一的嫡亲女儿，自然也是个肥差。
　　
　　两兄弟在宫里安心干了三年，不料秦柱儿十二岁那年，下身居然长出一块儿凸肉，想必是当初没有阉割干净。按照宫里的规矩，新进的太监三年以后必定要再查一次，若是发现有这种情况，一律要再次挨刀。
　　秦柱儿发现这一情况既心慌又惊喜，赶紧找了哥哥商量。秦贵儿觉得这是死去的父母在天有灵，不想让秦家断了香火，才让秦柱儿又长出了男根。现在他们不比三年前，也有了一点点积蓄，自然不需要到去势为奴的地步。好在秦贵儿跟在三格格身边大小也有点儿面子，花了几两银子就蒙过了这一关。
　　经过几年的青春期第二性征发育，秦柱儿已经完全恢复了男儿身，平日里偷偷拔了胡子，学女伶行态，倒也暂时无事儿。可宫里的太监每隔五年就必须例行检查，总不能次次都这样吧。就算不担心这个，整日里万一犯个小错，扒下裤子打几杖，也就曝光了。更危险的是像常馨这样儿，误打误撞就发现了，这可是在宫里，弄不好两兄弟都得玩儿完。
　　打这以后，常馨同情秦柱儿也不欺负他了，秦柱儿这厢又担心常馨告发自己，常常拿些吃食儿讨好她。自从常馨发现秦柱儿不是太监，心里对他的言行就添了几分好感，这一来二去，两个人竟然看对了眼。也是常曦糊涂，这么大的事儿，常馨日日与她一处都没有发现。若不是秦柱儿今天私自来找她，抱错了人，我们都还蒙在鼓里！
　　
　　我脸色难看极了，“你们就打算这么一直隐瞒下去么？”
　　
　　“格格，我们绝对没有做出苟且之事！”常馨跪下地上哭着，“我们原打算寻个机会就让秦柱儿先出宫，他这几年去江南置处宅子，等到我二十五岁外放，就去那里寻他，到时候我们隐姓埋名，安安分分过一辈子。”
　　
　　“罢了，我就全当不知道吧！”我把常馨拉起来，叹了一口气，“唉~~~~~~~~若是其他人我倒还好插手，谁不知道夜长梦多这个道理呢！只不过他是毓庆宫的人，你也知道现如今我跟太子的情形，只怕一涉足反而坏了事儿，倒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常馨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比你你和十四爷，我跟秦柱儿已经好太多了！实在不是有心瞒着你们，而是事关性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对了，说起十四爷……之前拜托佩晴、佩湘的事儿，咱们还是收手吧！”我无奈的摇摇头，却也想得透彻，“毕竟这也是作孽，他们母子又没得罪过我，何苦拆散人家，这样子我一辈子也会良心不安。”
　　
　　“可是……”常馨想了想，“你和十四爷该怎么办，万一她们生下儿子，你不是得按太后的意思，嫁给十五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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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死活不嫁太后也不会逼我！万一她只是恐吓试探我一下呢，大不了到时候撒撒娇吧，呵呵！我不想等以后胤祯知道了真相恨我，总感觉像一块石头压在心上，透不过气来。况且最后真的成功调换了孩子，也不见得一定能如愿以偿，还是得看太后和皇上的意思。”
　　我自嘲的笑了笑，“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得担这么大的风险，这可是往后几十年的事儿，总不能让你们豁出性命来帮我吧！以后定是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也得提前为孩子丈夫想想，万一泄露了出去，可是要连坐的，你舍得秦柱儿跟着遭殃么？”
　　
　　“这……”常馨一时语结，“兰儿，你就是心软！”
　　
　　我拉着常馨手说道，“别这么说我，你还不是一样，你要真是那起子心冷意冷的人，也不会心疼起秦柱儿那小子来了！”
　　
　　常馨一把丢开我手，捂着脸羞说道，“好哇~~~~~~~~~兰儿你笑话我！呃……不过，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我和秦柱儿的？”
　　
　　“我笑话你干嘛，等你主子做生意赚了钱，少不得许你一份儿嫁妆。”想到刚才秦柱儿抱错人那一脸囧相儿，我忍不住笑道，“下次见面儿转告你们家秦柱儿，叫他没事儿多吃点儿猪肝明目，再敢占我便宜，十四爷非得给他苦头吃了。”
　　
　　常馨说这话时差点儿没有酸倒牙齿，“什么，他敢对你手脚不干净？”
　　
　　“哈哈哈，看你这样儿！”我刮了她鼻尖一下，“真真是个醋缸，大概因为我穿了你的衣服，他不过一时眼花认错人，何至于你像要拔了他皮似的。”
　　
　　常馨不依不饶的说道，“就算你穿了我的衣服又怎么样，十四爷怎么就没把你认成我啦？还不是他自己好色造成的，少替他开脱！”
　　
　　“呃……”我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他总没像十四爷一样，跟别的女人搞出几个孩子吧？”
　　
　　“他敢，那他就等着当真太监吧！”常馨凶悍的说道，“他就有这心，也没这胆呀！宫里谁不知道他是太监，当着不要命了。”
　　
　　“嗑、嗑、嗑~~~~~~~~~~”太后身边的婉侍檀韵在外面敲门，“兰格格可是起身了？说什么真太监、假太监呢？”
第四卷　　　第119章　　　　　　抄检藏红花
我和常馨腾地一惊，对视一眼答道，“已经起来啦，常馨还不开门去！”
　　
　　“兰格格吉祥！太后叫我过来看格格一眼，若是格格醒了，就请你过去正房说话呢！”檀韵笑呵呵的搓了搓手，进到外屋隔帘子给我行了个礼，大声说道，“刚到门口就听见你们主仆俩儿说话声音好大，奴婢可是料定格格已经醒了。”
　　
　　“呵呵，我正跟常馨说笑话呢，檀韵姐姐快进来！”我意识常馨替檀韵倒了一杯热茶，自己噌起身来跟她说道，“里屋坐，外边儿可冷了。”
　　
　　“可不是嘛，一会子功夫，我手都快冻麻了。”檀韵接过茶杯先暖暖手，“什么笑话这么好笑，格格倒是说出来让奴婢也乐一乐呀！”


　　
　　“呃……也没什么好笑的，偏这常馨笑得肠子都快拧一块儿了。”我随口编道，“前朝京里住了一位举子姓曾，字泰健，还有一个太监姓贾，名居知。一日他二人在一家饭馆里偶遇，碰巧座位不够，店小二就将他们凑在了一张桌子上。
　　这公公看似憨厚，一个人坐着也无聊，就跟他套近乎，“这位官人，你叫什么名字？”
　　
　　姓曾的举子圣贤书读了一肚子，酸不溜丢的，哪里看得起这个阉人，高傲的答道，“我姓曾，叫做泰健。你贵姓？”
　　
　　太监道，“我姓贾，全名贾居知。”不巧这话刚好被跑堂的店小二听了去，他忙中出错没有记全，想当然的记成了真太监和假举子，太监是姓曾的，举子是姓贾的。
　　谁曾想这贾太监跟东林党的人走得近，暗中和九千岁魏忠贤做对，于是东厂的人就设了一个套，准备栽赃他。两个人的吃食儿才刚端上桌，就呼啦啦的拥来一批人，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店小二可怜这曾举子无缘无故就要惹上一场牢狱之灾，便壮着胆子解释他们只是因为人多，才搭桌在一起吃饭罢了。这头领也是奉命行事，只知道在他二人之中搜出了赃物，并未见过假太监本人。
　　听小二这么一解释，倒也糊涂了，他不敢回去跟上司请示，最后自作聪明的问道，“你们俩当众，可有一个叫太监的？”
　　
　　这曾举子赶紧抢答道，“小的的的确确是叫曾泰健啊！”
　　
　　店小二一听急了，“你不是假举子么？”
　　
　　曾泰健瞪了他一眼，“我是曾举子。”
　　
　　然后这头领又问了那个贾太监一句，“你可叫太监？”
　　
　　贾太监摇摇头，“我叫贾居知。”
　　
　　我看了看檀韵，继续讲道，“这下子首领犯了难……”
　　
　　檀韵打断我抢着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不拘姓曾姓贾，总归是太监，脱了裤子一验便知了。”
　　
　　“哈、哈、哈、哈~~~~~~~~~”我指着檀韵大笑道，“恭喜你，你就是那头领转世，真真一脱裤子就知道了。”
　　
　　檀韵被我一戏弄，却止不住自己笑了起来，“你……难怪太后一天到晚念叨格格嘴刁呢，敢情全是在奴婢们身上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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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边让常馨伺候我穿衣服，一边同檀韵说道，“好啦，可不是你自己要听笑话的么！”
　　
　　檀韵抿了一口茶，站起身来道，“奴婢贫不赢你，先回去了。太后让奴婢转告兰格格一声，刚才你额娘传进话来，前几天你小弟弟祖毅身上突然出了风疹，你额娘担心过了病气给宫里的主子，明儿就不进宫来了。”
　　
　　我有些失望，“啊？？？”
　　
　　常馨安慰我道，“格格别急呀，凌柱大人还是会来看主子的，还有陈大人夫妻呢！”
　　
　　“嗯！”我点点头，“替我梳一下头发，别让太后等久了！”
　　
　　檀韵走后，常馨伏在我耳边说道，“格格，不如后天我去十四爷府上一趟，给佩晴、佩湘说一声？”
　　
　　“后天？”我想了想，“明天吧，我去太后面前求一道令牌，就说替我回去探望一下额娘和小毅。”
　　
　　常馨放下梳子摇摇头，“明天可不成！格格忘了，十四爷要回府，她们俩铁定脱不开身，还是后天你生辰的时候去吧。到时候宫里注意的也少，而且那么多人，有常曦陪在你身边就够了，反正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我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又用篦子蓖了蓖两鬓的碎发，站起来答道，“也好，那我明儿再跟太后提这回事儿！”
　　
　　……
　　
　　第二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等我起身收拾好到太后屋里用早膳时，永和宫正好传来了好消息，说胤祯的拆线进行得十分顺利，现已经用暖较送回自己府中休养。由于太后在场，我不好表露出过多的激动情绪，反正出宫休养也就意味着胤祯度过了危险期，只在心中暗暗替他开心。
　　吃罢饭留在屋里陪太后说话，议论着那些王公大臣送来的贺礼，再挑出太后可心的一一试给她看。最后太后又亲自指定了许多古玩摆设，要我第二天务必陈设在屋里，另还开了库房拿出不少她的私房玩意儿替我撑场面，都一一嘱咐了常曦、常馨。
　　古代后宫的生活就是无聊，待到午时太后又说要歇晌午了，我便带着常馨、常曦回到自己屋里，这才发现趁我离开，太监们已经把院子布置好了，披红挂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出嫁呢！
　　
　　本来我精神不济也要睡一会儿，但隔着墙外的奴才和工人们好像在搭临时的戏台子，闹闹嚷嚷也过了那股子困乏劲儿，索性贴墙靠在炕上做针线。话说我到了古代，尤其是最近，也许是动手的时间多了，那女红水平可是突飞猛，也算对得起德妃当初点我的那一个第一名。什么平绣、包绣、十字绣、纳纱、打子绣、割绣、齐针、抡针、套针、施针、乱针、滚针、切针、刻鳞针、施毛针、穿珠针基本上都难不倒我。
　　可惜这刺绣就讲究一个慢功出细活，我本人又懒，纯属打发时间，每天就是拿起来戳几针，一年内能绣出个荷包送胤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