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草变幽兰(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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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辩驳，因为有一部分是客观事实，她数落了许久，我就这样跪在地上，腿都麻了。这时候胤祯也被传了过来，他见我跪着，也不给德妃施礼，伸手就来拉我，我哪里敢起来，就一晃眼功夫，德妃骂人的对象便转移到胤祯身上。也不让他起来，就跪在我旁边，我们被骂得那个惨啊！
　　
　　等德妃骂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时，胤祯突然来一句，“儿子谢额娘恩典！”
　　
　　“呸，你这臭小子，本宫恩典你什么啦？给我老实跪着！”
　　
　　“额娘这些话可是句句说进我心坎里去了，我正难为情哪，你这做娘的全都帮我说了。”胤祯涎着脸笑道。
　　
　　“你、你存心气死我是不是！这种淫荡下流得事儿你都敢干，我已经说了，等你皇阿玛回来就成全你们！你倒好，背着我干下这种苟且之事，给人满世界的议论，连我的脸都被你丢净了！”
　　
　　“额娘，这可冤枉啊，我只是想，可从来没干过啊！敢情是你自编自导。”
　　
　　“你……你还敢说没干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没干别人哪会说得绘声绘色的。”
　　
　　“额娘，兰儿身子哪那么快干净，我就想也没那条件啊！况且我昨晚上去了四哥府上，不信你问他去，还有九哥、十哥和胤祥可以作证，等我们散了宫门早落锁了。”胤祯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德妃沉吟了半晌，问道，“那今早上又怎么回事儿，有人亲眼看见你从兰儿房里出来？”胤祯脸色一沉，怕牵出胤誐的事，没有接话。
　　
　　“回娘娘，十四爷是来给娘娘请安的。因为朝中有事儿，所以来早了些，不料娘娘还没起身，又挂念奴婢脸上有伤，所以先过来看看。无意中发现奴婢准备呈给娘娘的宫花，十四爷嫌作工粗燥，于是命奴婢先别呈上去，他带出宫让工匠做些精致的，过几天再送过来。
　　本来十四爷想给娘娘个惊喜，加上时间又不多了，所以没等娘娘起来就走了，离开时专门嘱咐我别告诉娘娘。娘娘，奴婢真的没和十四爷那个……什么呀！”
　　我有些窘迫，差点就说出来make　love了，“昨天晚上我在房里给弘时少爷讲故事，他的两个嬷嬷和常曦、常馨都在我房里待到很晚，我们十多只眼睛都没发现十四爷在房里，真的！”
　　
　　“真的，昨天胤祯不在你房里？”德妃对我这个说辞还是比较相信的，她知道弘时粘我粘得紧，我们不大可能演春宫戏给小孩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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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誓！昨晚我房里除了弘时和那只狗，绝对没有第三只雄性动物。”妈妈咪呀！
　　
　　“噗嗤～～”德妃一口茶就喷胤祯脸上。
　　
　　这时弘时进了外面大院子，夹着根大扫把，挥动一根洗衣棒，驱赶小太监，“我是哈里。波特！”
　　
　　德妃看看窗外，“行了，你们俩起来吧！”我腿麻了，身子一偏跌倒胤祯身上，他赶紧扶着我坐下。我忙掏出帕子替他擦拭脸上的茶水。
　　
　　“奶奶！”弘时进到屋里，放下洗衣棒叫了德妃一声。
　　
　　德妃正准备唤他过去，不料他却一头扎进我怀里，撞得我一歪。我扒下他皱皱眉，“你看你，又弄得一身大汗，头上的包疼不疼？整日里风风火火，你阿玛看见又该骂了。”
　　
　　他摇摇头，“不疼，我是哈里。波特，一个包算什么，都不是闪电形的！”
　　
　　“喝，你还不满意呢！”我亲亲他的小脸。
　　
　　“咳咳～～”旁边一个人又变色了。
　　
　　“十四叔，兰姐姐亲我你吃醋啊？”弘时无辜的伸出一根手指，“你别那么小气嘛，她亲你那么多次了，就亲我一下而已。”
　　
　　“你才吃醋呢！”胤祯被一个小孩抢白心情更不好，脸色更难看了。回过头说我，“你没事亲他干嘛！”
　　“那个兰儿啊，哈里。波特是什么？哈里。波特干嘛拿着扫把和洗衣棒不放？”德妃好奇的问。
　　
　　“娘娘，这是我给他讲的故事而已，他是在冒充打魁地奇而已。”
　　
　　“魁地奇又是什么，你给他说了什么故事，讲来我听听。”完了，又来一个！
　　
　　“啊，娘娘，你饶了我把！他们一个个都要听，我讲了好多遍了，都快成祥林嫂啦！”最烦的是还要边听边解释，我指指那个小的，“你让弘时给你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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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丫头，口里老是新名词儿，搅得本宫晕乎乎，都快跟不上趟儿了！祥林嫂又是谁？”
　　
　　“这又是个故事！”我绝对的口误，我正饿得慌，怎么最近老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喔～～你怎么那么多的故事，可要给我讲讲啊，你不想说那个哈什么克的，就说说祥林嫂吧。”
　　
　　“奶奶，是哈里。波特不是哈什么克！”弘时摇摇德妃手臂，正经的纠正道。
　　
　　“兰儿，你二选一吧！”德妃摸摸他的小辫子，命令我。
　　
　　“那就祥林嫂吧！”我无语了，“从前在一个叫鲁镇的地方……”
　　
　　等我说完弘时已经在我怀里睡着了，我唤过他嬷嬷把他抱走。德妃则是一言不发眼睛红红的，直数手上的念珠，就是上回胤祯买的那串。
　　
　　“额娘？”胤祯小心叫了一声。
　　
　　“是不能有着你们这样儿继续下去了！”德妃说道，“呃～～我没事儿，就……阿弥陀佛！胤祯，你前边还有事儿，先去吧！这些日子就别过来请安了。你和兰儿的事儿，本宫记在心上！”
　　
　　胤祯起身给德妃行了个礼出去了，边走边回头看我。
　　
　　我在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娘娘？”
　　
　　“兰儿，这些混帐话你别往心里去，都怪胤祯这孩子，做事儿不知道轻重，才弄得绯短流长的，我就想让他收敛些罢了，免得皇上回来不好交代。
　　他存的什么心我明白，他自己也说了，想是想过，你要一味顺着他，只怕他早得手了。你刚才说的那个祥林嫂就是个例子，咱们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节，圣人都说‘发乎情，止乎礼’，有些事儿，你也是个明白人，别让我难做，知道吗？”
　　
　　“知道，娘娘不是已经让他这段时间别来了嘛！”
　　
　　“你这孩子，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要是皇上回銮听见这些闲言闲语，你可就全毁了。”
　　
　　“谢娘娘操心！”想到一段时间看不见胤祯，我无精打采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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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心口不一的样子，心里准骂我棒打鸳鸯是不是？”德妃笑骂道，情绪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你的孝心，胤祯也是个好孩子，不然哪这么容易就放过你们！
　　他不在，你自是无聊了些，好在皇上快回来了，你就帮我料理一些琐事，日子快着呐！再加上弘时这孩子，可让你闲不下来，等你忙过这一阵子，早就是胤祯府上的人了。”
　　
　　“娘娘！”今天这屋里可不止我和她两个人，还有好几个宫女太监，就连春桃、夏莲都在门口。虽然知道她是为了避谣，可还是听得我不好意思。
　　
　　“你昨天说的那个印度功？”德妃突然提起来。
　　
　　“奴婢知道，愿赌服输嘛，娘娘想什么时候学？先申明啊，我可不会很多，略知皮毛而已！”　
　　
　　“我也是图新鲜而已，还不知道是不是传的那么神呢。你说什么时候练最合适？”
　　
　　“除了经期最好不要练习以外，其它倒没什么限制，对练习者的饮食也没有特别规定。不过尽量吃得不要太饱，以免感到沉重懒散。练习前后半个时辰内不要用餐，饭后一个时辰内尽量避免练习。”
　　
　　“看你这煞有介事的样儿，但愿我没请错师夫。”德妃调侃我。
　　
　　“你跟我回房去换件衣服！”德妃拉着我起身。我随她来到寝房，替她寻出一件丝织中衣换上，再拆下笨重的头饰。
　　
　　“娘娘，我看这里宜在安宁、通风良好，我们就在这里练吧。”我建议道。
　　
　　“你说在哪儿就在哪儿吧。”说完德妃命人铺上一张暂新的波斯地毯，这可比现代的瑜伽毯舒服多了，我脱了花盆底就踩上去。
　　
　　“练习时心情尽量放松，可容许身体一点点酸痛，但不要过度用力或勉强做动作，也不要大笑或说话，要专注地呼吸。”我交代注意事项，“保持有规律、较深沉的呼吸，有助身体的放松。”　
　　
　　德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继续往下说，“我们先要学习的是‘拜日式’，这是开始练功前的热身运动，也是基础柔软术。共计有十二个动作，先后要牵扯头→胸→腰→脸→腿→臀，从而对全身进行彻底按摩，柔软全身的筋骨。
　　若平常生活忙得实在抽不出时间练习其它瑜珈术，每天只要做三到五次‘拜日式’，就可舒畅紧绷一整天的身心。”
　　
　　“瑜珈？”德妃一怔。
　　
　　“哦，这是印度功的梵文说法，人家觉得叫起来比较顺口。”真是笨，居然说漏嘴了。


　　
　　“这名字是比印度功好听些，以后就这么叫吧！”
　　
　　“娘娘，我们这就开始练了！”我制止她继续问其它问题，“姿势一，祈祷式。挺身直立，双脚并拢。双手胸前合掌。放松全身。调匀呼吸。建立集中和宁静的状态，为要做的练习做准备。”
　　我亲身示范，“直立，闭上双眼全身尽量放松，两肘成九十度弯曲，双掌对合于胸前，调息两次，调息时心无杂念，意识力随气体游走于胸腹之中。”
　　
　　“是这样吗？”德妃按照我的样子摆好姿势。
　　
　　我点点头，看她做得不错，“姿势二，展臂式。双臂向上举，上臂向上举过头，双臂分开与肩同宽。稍朝后仰头和上身，双臂上举时吸气。这样做可以伸展腹部脏器，消除过多脂肪，并改善消化。还可以锻炼手臂和肩部肌肉，加强脊神经，开阔肺叶。”
　　我动手纠正她姿势，“用鼻子吸气，双臂自然向上举，腰、肩、背尽量往后弯，感觉胸腹逐渐扩张，气体逐步涌入。”
　　
　　“很好，”我继续教，“姿势三，前屈式抑或手触脚式。身体向前屈直到双手或手指触到脚的任何一侧，或脚前的地上。使用前额触到双腿，但不要拉伤。双膝保持伸直。”
　　我辅助她完成动作，“身体前屈时呼气。在最后位置时试收缩腹部，最大量地呼气。这样有助于消除或预防胃、腹部的疾病，减少腹部多余脂肪。改善消化，使脊柱柔软，加强脊神经。”
　　时间不常德妃头上已经溢出不少汗珠，“娘娘，这几个动作是很简单，可还是要慢慢体会体会，其它的明天再学吧，时间长着呐！”
　　
　　她点点头，用心揣摩着。过了好一会才恢复姿势，“你说这功夫要好几个月才见效？”
　　
　　“是啊，这本来就是修身养性的东西，欲速则不达，弄不好反而伤身。”我看她脸色沉了下去，“噢～～我知道了，娘娘是想在皇上回来之前……嘻嘻，你早说不就得了！”
　　
　　“调皮！”她敲敲我的头。
　　
　　显然被我说中了心事，“娘娘，皇上倒底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等不及想嫁人啦？”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八月十三回来。再有个两三天，等各个宫室临时调来的人到位以后，我这把老骨头又要忙起来了。”
　　
　　“娘娘，你没事儿就喜欢笑人家。人家是在想有没有法子能让皇上回来的时候对你眼前一亮。”不是我喜欢说‘人家’，实在使不想把奴婢一天挂在嘴上。
　　
　　“你要真有这本事，本宫一定重重赏你。”
　　
　　“赏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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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你二十六板！”
　　
　　我不高兴的背过身去，“讨厌，又戏弄人家！”
　　
　　“呵呵，你也不笨嘛，知道我戏弄你，还真生气啦？”德妃扯过我，“你想要什么还用我赏，胤祯早巴巴的递上去了。”
　　
　　“谁说的，我要的东西十四爷给不了我。”
　　
　　“哦，这倒奇了，是什么？”
　　
　　“现在我不告诉你，不过，娘娘，要是皇上连续三天翻你牌子，你可得依我。”
　　
　　“你这孩子满口里胡叽些什么，如今越发了不得，连我都打趣起来了，早知道刚才就不该轻易饶过你们。”德妃作势要拧我。
　　
　　我赶紧笑着躲开，“娘娘，你不反对就当你答应啦！我去吃点东西，空了再来找你！”我趁势跑了出去。只听见她还在后面笑骂我没规矩。
　　
第二卷　　第35章　　　　完颜出现了
　　　　我从德妃房里出来就直接奔小厨房去了，没走两步就被人抓住手腕，我回身一看竟是胤禛。他铁青着脸狠狠说道，“过来！”
　　
　　我很奇怪，得罪他了吗？“雍郡王，有事儿交代奴婢吗？”
　　
　　“跟我来！”他也不待我答话，拖了我就走。他走得急，我踩着花盆底踉踉跄跄的跟在在后面，其实主要是他拖着我在走。
　　他一直把我拖到我们见过两次面的山洞里才放开，劈头就说，“你好大的胆子！”
　　
　　“我又怎么你啦，有毛病啊！”这人，见我一次情绪波动一次，真让人摸不透，“你们一个个的全推说朝庭上有事脱不开身，又来得跟走马灯似的，吃撑着啦！”我用手梳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打起来我连头都没梳呢，居然疯跑了快一下午，只略微有些饿。
　　
　　“你果然知道！”他点点头。
　　
　　“知道什么啊？”


　　
　　“你知道朝庭上出了大事儿，还跟着瞎掺和！”他朝我吼道。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匣，“这可是你的？”
　　
　　我疑惑的接过来打开，竟然是今早我交给胤祯的首饰，“怎么会在你这儿？”我吓得脸都白了。
　　
　　“你说呢？”
　　
　　“是胤祯给你的？”我问，随即又否定，“不可能！”
　　
　　“哼，你倒聪明！我一而再在而三的告诫你做事要谨慎，你偏是不动脑子！”他疯狂的掐住我双肘，摇晃着。我被眼前的胤禛完全吓住了，要知道这个男人一向都很理智，甚至有些冷血，忽见他吼得跟马景涛似的，我当场石化在那儿了。
　　
　　“你为了胤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你就那么喜欢他？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万一皇阿玛追究起来，连你阿玛也脱不了干系！”
　　
　　“你别吓我，你不说我不说，胤祯不说还有谁会知道？要是皇上知道也肯定是你去告的密。你还没回答我，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呵～我去告密？”胤禛嗤笑一声，“凭你，我直接送你去大内监牢就好了，用的着那么麻烦？不要以为躲在额娘和胤祯背后就高枕无忧了，要玩儿死你何需经过他们，自然有法子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相信我，这绝不是什么难事儿！”
　　
　　“你、你想干什么？”我惊恐的步步后退，抵在背后的石头上。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我，阳光从他背后射来，影子已经遮了我的身体，我不顾一切的推开他企图向外跑去。
　　
　　他却毫不费力的抓住我，一把将我推倒在山石上，双手反背在身后，接着攫住我的唇，无视我拚命的挣扎，硬是撬开我唇瓣，深入而狂猛地吻我。
　　冰冷的山石抵着我的后背，我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咽声，正在我准备咬他时，他放开我冷冷的说，“拿上你的东西滚，不要让我发现你再和这件事儿扯上牵联。”
　　
　　我拾起地上的小锦匣，仓慌的拔脚就跑，刚到花园里我又不知和什么人撞上，怀里的东西掉了一地，我头昏脑胀的蹲下来拣。旁边伸过一只手帮我拣起旁边的珠花，这只手看起来很粗燥，长满了斑纹和老茧，动作还微微有些发颤，我方知刚才撞倒的是位老太监。
　　
　　我歉意的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他竟然像见了鬼似的，眼神呆滞，神精错乱，口中凌乱而又惊惶的嚷道，“娘娘、静妃娘娘，你不要来找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小阿哥不是我害死的，你别来找我，不是我去跟皇上告的密，我没有想要害死你，我没有啊！”
　　
　　“公公，公公？”我唤道。
　　
　　他怔了怔，定定的望着我，突然苍老而又悲凉带点儿神精质，用那不男不女的沙哑声音哭嚎道，“鬼～～鬼啊！”边叫边连滚带爬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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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奇怪的看着他，他看起来年纪很大，头发已经全白了，背有些驮，可个子很高，可以看出年轻时身材魁武，虽然现在很潦倒，可仍然不似那种瀛弱。现在我已经可以完全确定太后口中的那位姑姑，就是顺治的第一位皇后娜木钟了。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回到了房间，刚到门口就听见有人对我抱怨，“好呀，姑姑，还说让我们等你回来找东西吃，现在倒好，肠子都快饿穿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是常曦。“嚷嚷什么呀，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又没有偷跑去吃东西，我还不是一样肠子都快饿穿了。”　
　　
　　“啊，你真没吃东西？”常馨不信。
　　
　　“我骗你不成，摸摸看！”我抓过她的手放在肚子上。
　　
　　常馨这才信我真没吃东西，“可巧今天你一走，十三爷就派人给德妃娘娘和弘时少爷拿了两份点心，说是会仙居的招牌玩意儿。
　　弘时少爷拿了几块，其余全送来给姑姑了，我们以为你在娘娘那儿吃过了，就没等你。还好剩下几块，你先垫垫肚子，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吃晚饭了。”
　　
　　常曦打开桌上的一个大漆捧盒，里面果然盛着一盘点心，里面有几个豌豆黄、奶油炸糕　、糖火烧和麻团。我顿时觉得饥肠泸泸起来，吃了几个方觉好些，“可能刚巧错过了吧，我走的时候还没人来送什么点心来。我心情不好，就去园子里逛了一会儿。”
　　
　　“难怪，我说娘娘怎么不给姑姑吃。姑姑，你别生气了，我们都听说了，那些人实在是可恶，居然这样编派姑姑。昨天我们都在房里，别说十四爷了就连四爷都没见到！”常曦帮我鸣不平。
　　
　　我一口糕点呛在气管里，“咳、咳～～～”
　　
　　常馨赶紧递过茶杯，瞪她一眼，“什么话，别人编派你也编派，要昨晚房里看见四爷那可真真了不得了，还不知道编派成什么样呐！”
　　
　　我没有说话，刚才我和胤禛在一起，应该没人看到吧！我突然想到，“常馨啊，这永和宫里有没有一个年纪很大的太监啊？”
　　
　　“有啊，都六十多了，看上去像七、八十。头脑不太灵活，耳朵也不好，娘娘让他打扫花园，都是夜里干活的。平日他从不跟人说话，就住在园子后面一个草棚里。”
　　
　　“他是不是高个子，背有些驮，又不是一味的干瘦？”我问道。
　　
　　“应该是吧，姑姑你遇见他了。奇怪，他大白天的不应该出来啊！也亏你问我们，要是其它职位高点儿的宫女太监多半不知道。也多亏我们以前干杂役，才知道宫里还有这样一个人物。”常馨回答。
　　
　　“姑姑，我听说他既不是汉人，也不是包衣奴才。他本来是宫里的一个一等侍卫，武功非常了得，年轻时不知犯了什么错，才让先帝腌割了做苦役。”常曦插嘴说道，“这是我一次偷偷听见乾清宫的李谙达说的。”


　　
　　我只管低头吃东西，“他可真是个怪人！”我心里暗下决定，一定要找他问问静妃的事。
　　
　　我吃了糕点装作无事样和她们聊天，一心只等着天黑，我一边吃一边让她们帮我梳理好头发。果然不一会儿就到了吃饭的时候，由于刚吃了糕点所以我吃得不是很多，放下碗筷没等她们就回了自己房里。
　　
　　我在梳妆台前坐下，看着回到我手里的首饰心里又浮上了疑惑，这些东西怎么会到胤禛的手上，胤祯知道吗？可惜德妃娘娘不让胤祯来永和宫，也没法子问问。突然我想到芸绚，也该去看看她了，不晓得她可知道这些事儿。
　　
　　我走到储秀宫时，那些秀女也刚吃完饭，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哟，我当是谁呐，原来是兰儿姑娘啊，可真是稀客呀！”立刻一个媒婆似的声音刺进我耳朵，随后一大群人围了过来。原来是和我一个旗出来的秀女，她住东院，好像叫锦鸾吧，真俗气！以前一起训练时她就特看不起我，常常没事出言讥讽，我也懒得同她较真儿。
　　
　　我吸了一口气，忍住想抽她的冲动，屈膝给她和其它的秀女行礼，“兰儿给各位小主请安，各位小主吉祥！”
　　
　　“不敢当，不敢当，如今你是德妃娘娘面前的红人，我们哪受得起呀！”她假仙的围着我转圈儿，“兰儿姑姑，今日前来有和贵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