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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合集-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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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京以来,日日都是如此。韦小宝生怕公主拳打脚踢,每次
均要钱老本和马彦超随伴在侧,不论公主求恳也好,发怒也
好,决不遣开两人单独和她相对。
这日晚饭过后,公主召见韦小宝。三人来到公主卧室外
的小厅。公主要韦小宝坐了,钱马二人站立其后。其时正当
盛暑,公主穿着薄罗衫子,两名宫女手执团扇,在她身后拨
扇。公主脸上红扑扑地,嘴唇上渗出一滴滴细微汗珠,容色
甚是娇艳,韦小宝心想:“公主虽不及我老婆美貌,也算是一
等一的人才了。吴应熊这小子娶得了她,当真艳福不浅。”
公主侧头微笑,问道:“小桂子,你热不热?”韦小宝道:
“还好。”公主道:“你不热,为什么额头这许多汗?”韦小宝
笑着伸袖子抹了抹汗。
一名宫女捧进一只五彩大瓦缸来,说道:“启禀公主,这
是孟知府供奉的冰镇酸梅汤,请公主消暑消渴。”公主喜道:
“好,装一碗给我尝尝。”

一名宫女取过一只碎瓷青花碗,斟了酸梅汤,捧到公主
面前。公主取匙羹喝了几口,吁了口气,说道:“难为他小小
郑州府,也藏得有冰。”酸梅汤中清甜的桂花香气#*漫室中,
小小冰块和匙羹撞击有声,韦小宝和钱马二人不禁垂涎欲滴。
公主道:“大家热得很了,每人斟一大碗给他们。”韦小宝和
钱马二人谢了,冰冷的酸梅汤喝入口中,凉气直透胸臆,说
不出的畅快。片刻之间,三人都喝得干干净净。
公主道:“这样大热天赶路,也真够受的。打从明儿起,
咱们每天只行四十里,一早动身,太阳出来了便停下休息。”
韦小宝道:“公主体贴下人,大家都感恩德,就只怕时日耽搁
久了。”公主笑道:“怕什么?我不急,你倒着急?让吴应熊
这小子等着好了。”
韦小宝微笑,正待答话,忽觉脑中一晕,身子晃了晃。公
主问道:“怎样?热得中了暑么?”韦小宝道:“怕……怕是刚
才酒喝多了。公主殿下,奴才要告辞了。”公主道:“酒喝多
了?那么每人再喝一碗酸梅汤醒酒。”韦小宝道:“多……多
谢。”
宫女又斟了三碗酸梅汤来。钱马二人也感头脑晕眩,当
即大口喝完,突然间两人摇晃几下,都倒了下来。韦小宝一
惊,只觉眼前金星乱冒,一碗酸梅汤只喝得一口,已尽数泼
在身上,转眼间便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昏昏沉沉中似乎大雨淋头,待欲
睁眼,又是一场大雨淋了下来,过得片刻,脑子稍觉清醒,只
觉身上冰凉,忽听得格的一笑,睁开眼睛,只见公主笑嘻嘻
的望着自己。韦小宝“啊”的一声,发觉自己躺在地下,忙

想支撑起身,哪知手足都已被绑住,大吃一惊,挣扎几下,竟
丝毫动弹不得。
但见自己已移身在公主卧房之中,全身湿淋淋的都是水,
突然之间,发觉身上衣服已被脱得精光,赤条条一丝不挂,这
一下更是吓得昏天黑地,叫道:“怎……怎么啦?”烛光下见
房中只公主一人,众宫女和钱马二人都已不知去向,惊道:
“我……我……”
公主道:“你……你……你怎么啦?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韦小宝道:“他们呢?”公主俏脸一沉,道:“你两个从人,我
瞧着惹厌,早已砍了他们脑袋。”韦小宝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但想这公主行事不可以常理测度,钱马二人真的给她杀了,也
不希奇。一转念间,已猜到酸梅汤中给她作了手脚,问道:
“酸梅汤中有蒙汗药?”
公主嘻嘻一笑,道:“你真聪明,就可惜聪明得迟了些。”
韦小宝道:“这蒙汗药……你向侍卫们要来的?”自己释放吴
立身等人之时,曾向侍卫要蒙汗药。后来这包蒙汗药在迷倒
桑结等喇嘛时用完了,这次回京,立即又要张康年再找了一
大包来,放在行囊之中,“匕首、宝衣、蒙汗药”,乃小白龙
韦小宝攻守兼备的三大法宝。建宁公主平时向众侍卫讨教武
功,和他们谈论江湖上的奇事轶闻,向他们要些蒙汗药来玩
玩,自是半点不奇。
公主笑道:“你什么都知道,就不知道酸梅汤中有蒙汗
药。”韦小宝道:“公主比奴才聪明百倍,公主要摆布我,奴
才缚手缚脚,毫无办法。”口头敷衍,心下筹思脱身之策。公
主冷笑道:“你贼眼骨溜溜的乱转,打什么鬼主意啊?”提起

他那把匕首扬了扬,道:“你只消叫一声,我就在你肚上戳十
八个窟窿。你说那时候你是死太监呢,还是活太监?”
韦小宝眼见匕首刃上寒光一闪一闪,心想:“这死丫头、
瘟丫头,行事无法无天,这把匕首随便在我身上什么地方轻
轻一划,老子非归位不可,只有先吓得她不敢杀我,再行想
法脱身。”说道:“那时候哪,我既不是死太监,也不是活太
监,变成了吸血鬼,毒僵尸。”公主提起脚来,在他肚子上重
重一踹,骂道:“死小鬼,你又想吓我!”韦小宝痛得“啊”的
一声大叫。公主骂道:“肚肠又没踏出来,好痛吗?喂,你猜
猜看,我踏得你几脚,肚肠就出来了?猜中了,就放你。”
韦小宝道:“奴才一给人绑住,脑子就笨得很了,什么事
也猜不中。”公主道:“你猜不中,我就来试。一脚,二脚,三
脚!”数一下,伸足在他肚子踹一脚。韦小宝叫道:“不行,不
行,你再踏得一脚,我肚子里的臭屎要给你踏出来了。”公主
吓了一跳,便不敢再踏,心想踏出肚肠来不打紧,踏出屎来,
那可臭气冲天,再也不好玩了。
韦小宝道:“好公主,求求你快放了我,小桂子听你吩咐,
跟你比武打架。”公主摇头道:“我不爱打架,我爱打人!”刷
的一声,从床褥下抽出一条鞭子来,拍拍拍拍,在韦小宝精
光皮肤上连抽了十几下,登时血痕斑斑。
公主一见到血,不由得眉花眼笑,俯下身去,伸手轻轻
抚摸他的伤痕。韦小宝只痛得全身犹似火炙,央求道:“好公
主,今天打得够了,我可没得罪你啊。”公主突然发怒,一脚
踢在他鼻子上,登时鼻血长流,说道:“你没得罪我?皇帝哥
哥要我去嫁给吴应熊这小子,全是你的鬼主意。”韦小宝忙道:

“不,不。这是皇上自己的圣断,跟我可没干系。”
公主怒道:“你还赖呢?太后向来最疼我的,为什么我远
嫁云南,太后也不作声?甚至我向太后辞行,太后也是不理
不睬,她……她可是我的亲娘哪!”说着掩面哭了起来。韦小
宝心道:“太后早就掉了包,老婊子已掉成了真太后,她恨你
入骨,自然不来睬你。不臭骂你一顿,已客气得很了。这个
秘密,可不能说。”
公主哭了一会,恨恨的道:“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说着在他身上乱踢。
韦小宝灵机一动,说道:“公主,你不肯嫁吴应熊,何不
早说?我自有办法。”公主睁眼道:“骗人,你有什么法子?这
是皇帝哥哥的旨意,谁也不能违抗的。”韦小宝道:“人人都
不能违抗皇上的旨意,那是不错,可是有一个家伙,连皇上
也拿他没法子。”公主奇道:“那是谁?”韦小宝道:“阎罗王!”
公主尚未明白,问道:“阎罗王又怎么啦?”
韦小宝道:“阎罗王来帮忙,把吴应熊这小子捉了去,你
就嫁不成了。”公主一怔,道:“哪有这么巧法?吴应熊偏偏
就会这时候死了?”韦小宝笑道:“他不去见阎罗王,咱们送
他去见便是。”公主道:“你说把他害死?”韦小宝摇头道:
“不是害死,有些人忽然不明不白的死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
缘故。”
公主向他瞪视半晌,突然叫道:“你叫我谋杀亲夫?不成!
你说吴应熊这小子俊得不得了,天下的姑娘人人都想嫁他。你
如害死了他,我可不能跟你干休。”说着提起鞭子,在他身上
一顿抽击。韦小宝只痛得大声叫嚷。

公主笑道:“很痛吗?越痛越有趣!不过你叫得太响,给
外面的人听见了,可不大英雄气概。”韦小宝道:“我不是英
雄,我是狗熊。”公主骂道:“操你妈!原来你是狗熊。”
这位金枝玉叶的天潢贵裔突然说出如此粗俗的话来,韦
小宝不由得一怔。公主顺手拿起一只袜子,乃是从韦小宝脚
上除下来的,一把塞在他嘴里,提起鞭子又狠狠抽打。
打了几下,韦小宝假装晕死,双眼反白,全身不动。公
主骂道:“小贼,你装死?我在你肚子上截三刀,如果你真的
死了,就不会动。”韦小宝心想这件事可试不得,急忙扭动挣
扎。公主哈哈大笑,提起鞭子又打,皮鞭抽在他精光的肌肉
上,劈劈拍拍,声音清脆。
她打了十几鞭,丢下鞭子,笑嘻嘻的道:“诸葛亮又要火
烧藤甲兵了。”韦小宝大急:“今日遇上了这女疯子,老子祖
宗十九代都作了孽。”只听公主自言自语:“藤甲兵身上没了
藤甲,不大容易烧得着,得浇上些油才行。”说着转身出外,
想是去找油。
韦小宝拚命挣扎,但手足上的绳索绑得甚紧,却哪里挣
扎得脱,情急之际,忽然想起师父来:“老子师父拜了不少,
海大富老乌龟是第一个,后来是陈总舵主师父、洪教主寿与
天齐师父、洪夫人骚狐狸师父、小皇帝师父、澄观师侄老和
尚师父、九难美貌尼姑师父,可是这一大串师父,没一个教
的功夫当真管用。老子倘若学到了一身高强内功,双手双脚
只须轻轻这么一迸,绳索立时断了,还怕什么鬼丫头来火烧
藤甲兵?”
正在焦躁惶急、怨天尤人之际,忽听得窗外有人低声说

话:“快进去救他出来。”正是九难美貌尼姑师父。
这句话一入耳,韦小宝喜得便想跳了起来,就可惜手足
被绑,难以跳跃。又听得阿珂的声音说道:“他……他没穿衣
服,不能救啊!”韦小宝大怒,心中大骂:“死丫头,我不穿
衣服,为什么不能救,难道定要穿了衣服,才能救么?你不
救老公,就是谋杀亲夫。自己做小寡妇,好开心么?”只听九
难道:“你闭着眼睛,去割断他手脚的绳索,不就成了?”阿
珂道:“不成啊。我闭着眼睛,瞧不见,倘若……倘若碰到他
身子,那怎么办?师父,还是你去救他罢。”九难怒道:“我
是出家人,怎能做这种事?”韦小宝虽然年纪尚小,也是个十
几岁的少年男子,赤身露体的丑态,如何可以看得?
韦小宝只想大叫:“你们先拿一件衣服掷进来,罩在我身
上,岂不是瞧不见我了?”苦于口中塞着一只臭袜子,说不出
话,而九难、阿珂师徒二人,却又殊乏应变之才。
她二人扮作宫女,以黄粉涂去脸上丽色,平时生怕公主
起疑盘问,只和粗使宫女混在一起,从不见公主之面。这一
晚隐约听得公主卧室中传出鞭打和呼叫之声,便到卧室窗外
来察看,见到韦小宝被剥光了衣衫绑着,给公主狠狠鞭打。
窗外九难师徒商议未决,建宁公主又已回进室来,笑嘻
嘻的道:“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猪油、牛油、菜油,咱们只好熬
些狗熊油出来。你自己说,不是英雄,是狗熊,狗熊油怎生
模样,我倒没见过。你见过没有?”说着拿起桌上烛台,将烛
火去烧韦小宝胸口肌肤。
韦小宝剧痛之下,身子向后急缩。公主左手揪住他头发,
不让他移动,右手继续用烛火烧他肌肤,片刻之间,已发出

焦臭。
九难大惊,当即推开窗户,提起阿珂投入房中,喝道:
“快救人!”自己转过了头,生怕见到韦小宝的裸体,紧紧闭
上了双眼。
阿珂给师父投入房中,全身光溜溜的韦小宝赫然便在眼
前,欲待不看,已不可得,只得伸掌向建宁公主后颈中劈去。
公主惊叫:“什么人?”伸左手挡格,右手一晃,烛火便即熄
灭。但桌上几上还是点着四五枝红烛,照得室中明晃晃地。阿
珂接连出招,公主如何是她敌手?喀喀两声响,右臂和左腿
被扭脱了关节,倒在床边。她生性悍狠,口中仍是怒骂。阿
珂怒道:“都是你不好,还在骂人?”突然“啊”的一声,哭
了出来,心中无限委屈。
公主一呆,便不再骂,心想你打倒了我,怎么反而哭了
起来?阿珂抓起地下匕首,割断韦小宝手上绑住的绳索,脸
上已羞得飞红,掷下匕首,立即跳出窗去,飞也似的向外直
奔。九难随后跟去。
卧房中闹得天翻地覆,房外宫女太监们早已听见。但他
们事先曾受公主叮嘱,不论房中发出什么古怪声音,不奉召
唤,谁也不得入内,哪一颗脑袋伸进房来,便砍下了这颗脑
袋。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神色极是古怪。这位公主自幼便爱
胡闹,千希百奇的花样层出不穷,大家许多年来早已惯了,谁
也不以为异。公主的亲生母亲本是个冒牌货色,出身于江湖
草莽,怎会好好管束教导女儿?顺治出家为僧,康熙又是年
幼,建宁公主再闹得无法无天,也无人来管。适才她命宫女
太监进来将晕倒了的钱老本、马彦超二人拖出,绑了起来,各

人已知今晚必有怪事,只是万万料不到公主竟会给人打得动
弹不得。
韦小宝听得美貌尼姑师父和阿珂已然远去,当即掏出口
中塞着的袜子,反身关上了窗,骂道:“臭小娘,狐狸精油你
见过没有?我可没有见过,咱们熬些出来瞧瞧。”向她身上踢
了两脚,抓住她双手反到背后,扯下她一片裙子,将她双手
绑住了。公主手足上关节被扭脱了骱,已痛得满头大汗,哪
里还能反抗?韦小宝抓住她胸口衣衫,用力一扯,嗤的一声
响,衣衫登时撕裂,她所穿罗衫本薄,这一撕之下,露出胸
口的一片雪白肌肤。
韦小宝心中恨极,拾起地下的烛台,点燃了烛火,便来
烧她胸口,骂道:“臭小娘,咱们眼前报,还得快。狐狸精油
我也不要熬得太多,只熬酸梅汤这么一碗,也就够了。”公主
受痛,“啊”的一声。韦小宝道:“是了,让你也尝尝我臭袜
子的滋味。”俯身拾起袜子,便要往她口中塞去。
公主忽然柔声道:“桂贝勒,你不用塞袜子,我不叫便是。”
“桂贝勒”三字一入耳,韦小宝登时一呆,那日在皇宫的
公主寝室里,她扮作奴才服侍他时,也曾如此相称,此刻听
得她又这样昵声相呼,不由得心中一阵荡漾。只听她又柔声
道:“桂贝勒,你就饶了奴才罢,你如心里不快活,就鞭打奴
才一顿出气。”韦小宝道:“不狠狠打你一顿,也难消我心头
之恨。”放下烛台,提起鞭子便往她身上抽去。
公主轻声呼叫:“哎唷,哎唷!”媚眼如丝,樱唇含笑,竟
似说不出的舒服受用。韦小宝骂道:“贱货,好开心吗?”公
主柔声道:“我……奴才是贱货,请桂贝勒再打重些!哎唷!”

韦小宝鞭子一抛,道:“我偏偏不打了!”转身去找衣衫,却
不知给她藏在何处,问道:“我的衣服呢?”
公主道:“求求你,给我接上了骱罢,让……奴才来服侍
桂贝勒穿衣。”韦小宝心想:“这贱货虽然古怪,但皇上派我
送她去云南,总不成杀了她。”骂道:“操你奶奶,你这臭小
娘。”心道:“你妈是老婊子,老子没胃口。你奶奶虽然也好
不了,可是老子没见过。”公主笑问:“好玩吗?”韦小宝怒道:
“你奶奶才好玩。”拿起她手臂,对准了骱骨,用力两下一凑,
他不会接骨之术,接了好几下才接上,公主只痛得“哎唷,哎
唷”的呼叫不止。
待替她接续腿骨上关节时,公主伏在他背上,两人赤裸
的肌肤相触,韦小宝只觉唇干舌燥,心中如有火烧,说道:
“你给我坐好些!这样搞法,老子可要把你当老婆了。”
公主昵声道:“我正要你拿我当老婆。”手臂紧紧搂住了
他。
韦小宝轻轻一挣,想推开她,公主扳过他身子,向他唇
上吻去。韦小宝登时头晕眼花,此后飘飘荡荡,便如置身云
雾之中,只觉眼前身畔这个贱货狐狸精说不出的娇美可爱,室
中的红烛一枝枝燃尽熄灭,他似睡似醒,浑不知身在何处。
正自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之际,忽听到窗外阿珂叫道:
“小宝,你在这里么?”韦小宝一惊,登时从绮梦中醒觉,应
道:“我在这里。”阿珂怒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韦小宝
惊惶失措,道:“是!不……不干什么。”想推开公主,从床
上坐起身来,公主却牢牢抱住了他,悄声道:“别去,你叫她
滚蛋,那是谁?”韦小宝道:“是……是我老婆。”公主道:

“我……我是你老婆,她不是的。”阿珂又羞又怒,一跺脚,转
身去了。韦小宝叫道:“师姊,师姊!”不听得答应,两片温
软的嘴唇贴了上来,封住了口,再也叫不出声了。
次晨韦小宝穿好衣衫,蹑手蹑足的走出公主卧室,一问
在外侍候的太监,知道钱老本和马彦超无恙,兀自被绑在东
厢房中。他稍觉放心,自觉羞惭,不敢去见两人,命太监快
去释缚。回到自己房中,一时欢喜,一时害怕,不敢多想,钻
入被窝中便即睡了。
这日午后才和九难见面,他低下了头,满脸通红,心想
这一次师父定要大大责罚,说不定会一掌打死了自己,不料
九难毫不知情,反而温言相慰,说道:“这小丫头如此泼辣,
当真是有其母便有其女。可伤得厉害么?”
韦小宝心中大定,道:“还好,只……只是……幸亏没伤
到筋骨。”见阿珂瞪眼瞧着自己,道:“多蒙师父和师姊相救,
否则她……她昨晚定然烧死了我。”阿珂道:“你……你昨晚
……”突然满脸红晕,不说下去了。韦小宝道:“她……公主
……下了蒙汗药,师姊跳进房来救了我,可是她……那时药
性还没过,我走不动。”
九难心生怜惜,说道:“我虽收你为徒,却一直没传你什
么功夫,不料你竟受这小丫头如此欺侮。”
韦小宝倘若有心学练上乘武功,此时出声求恳,九难自
必酌量传授,只须学成少许,便终身受用不尽。但任何要下
苦功之事,他都避之惟恐不及,昨晚被公主绑住了鞭打焚烧,
心中怨怪众师父不传武功,此刻师父当真要传了,他却哼哼
唧唧的呻吟,说道:“师父,我头痛得紧,好像要裂开来一般,

身上皮肉也像要一块块的掉下来。”
九难点头道:“你快去休息,以后跟这小丫头少见为是,
当真非见不可,也得带上十几个人在一起,她总不能公然跟
你为难。她给的饮食,不论什么,都不能吃喝。”
韦小宝连声称是,正要退出,九难忽问:“她昨晚为了什
么事打你?难道她不知皇帝很喜欢你么?”韦小宝道:“她……
她不愿嫁去云南,说是我出的主意。咱们师徒俩对付她母亲
之事,好像小贱人也知道了。”这样轻轻一句谎话,便将公主
昨晚打他的缘由,一大半推到了九难身上。
九难点头道:“定是她母亲跟她说过了,以后可得加倍小
心。”心想:“那日我在宫中对付假太后,手段甚是狠辣。但
那日小宝没露面,难道竟给假太后看出了端倪,以致命她女
儿下手报复?”
一行人缓缓向西南而行。每日晚上,公主都悄悄叫韦小
宝去陪伴。韦小宝初时还怕师父和天地会的同伴知觉,但少
年人初识男女之事,一个娇媚万状的公主缠上身来,哪肯割
舍不顾?便算是正人君子,也未必把持得定,何况他从来不
知伦常礼法为何物。起初几日还偷偷摸摸,到后来竟在公主
房中整晚停宿,白天是赐婚使,晚上便是驸马爷了。众宫女
太监一来畏惧公主,二来韦小宝大批银子不断赏赐下来,又
有谁说半句闲话?
那晚阿珂扭脱公主手足关节,公主自然要问韦小宝这个
“师姊”是谁。韦小宝花言巧语一番,公主性子粗疏,又正在
情浓之际,便也不问了。
两个少年男女乍识情味,好得便如蜜里调油一般。公主

收拾起刁蛮脾气,自居奴才,一见他进房,便跪下迎接,“桂
贝勒,桂驸马”的叫不住口。当日方怡骗韦小宝去神龙岛,海
船之中,只不过神态亲昵,言语温柔,便已迷得他六神无主,
这一会真个销魂,自是更加颠倒。两人只盼这一条路永远走
不到头。阿哥虽然杂在宫女队中,韦小宝明知她决不会如公
主这般对待自己,竟然也就忍得不去讨好勾搭。
这一日来到长沙,陆高轩从神龙岛飞马赶来相会,带了
洪教主的口谕,说道教主得到两部经书甚是喜悦,嘉奖白龙
使办事忠心,精明能干,实是本教大大的功臣,特赐“豹胎
易筋丸”的解药。韦小宝这些日子来胡天胡帝,早忘了身有
剧毒,听他如此说,却也喜欢,当下和陆高轩及胖头陀服了
解药。胖陆二人又躬身道谢,说道全仗白龙使建此大功,二
人才得同蒙教主恩赐灵药,除去身上的心腹之患。
陆高轩又道:“教主和夫人传谕白龙使,余下六部经书,
尚须继续寻访。白龙使若能再建奇功,教主不吝重赏。”韦小
宝道:“那自然是要努力的。教主和夫人恩重如山,咱们粉身
碎骨,也难以报答。”胖陆二人齐声道:“教主永享仙福,寿
与天齐。白龙使永享清福,寿比南山。”韦小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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