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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老兵之不死传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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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豹子也是满脸困惑,挠着头道:“小弟也正纳闷呢,咋还不打?”

“瞧瞧去!”徐十九从地上一跃而起,翻过山脊直奔山体正面的炮位而来。

当徐十九跟海豹子赶到山腰的炮位时,却发现2连长正满头大汗地分解一发炮弹,看到徐十九跟海豹子,2连长赶紧起身迎上前来,哭丧着脸道:“大队长,真是邪了门了,这炮弹它不响,连续十几发都这样!”

“怎么会?”海豹子瞪着牛眼,难以置信地大吼道,“这批炮弹可是孔部长去年从意大利买的进口货,瞬发引信,怎么可能是哑炮?!”

“大队长,真是哑炮,不响!”2连长也急眼了。

徐十九从2连长手中接过炮弹一看,脸当时就黑了,这是意大利货倒是不假,却是五十几年前生产的产品,都过了报废年限了,意大利人倒没做假,生产日期还标着呢,就是不知道孔大部长是干什么吃的,这种报废的炮弹都敢往回买?

那边海豹子连试数发,结果全都是哑炮,一炮未响。

“奶奶个熊,这帮黑心肠的贪官污吏!”海豹子将手中的炮弹恨恨地扔地上,又跳着脚破口大骂,“老子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这抗日杀小东瀛,这群贪官污吏却买回来一堆废铁来糊弄咱,什么狗屁领袖,什么狗屁财政部长?”

徐十九拍拍海豹子的肩膀,劝道:“海大队长,想开些吧,咱们抗日杀小鬼子,不是为了什么狗屁领袖,更不是为了这些只知道中饱私囊的贪官污吏,咱们是为千千万万手无寸铁的老幼妇孺而战,谁让咱们是军人呢?”

“奶奶个熊,话虽这么说,可我还是觉得不值。”海豹子恨声道,“就算脱去这身皮,不当这狗屁保安队,咱也一样可以抗日,一样可以杀鬼子,也一样可以为了老幼妇孺而战!还不用受那狗屁领袖和贪官污吏的鸟气!”

“就是,我们吴淞保安队都半年没支饷了!”2连长也怒了。

“那也得打完这仗不是?你堂堂海大队长,该不会想临阵脱逃吧?”徐十九笑笑,转身就走。

“谁想临阵脱逃了?”海豹子目露凶光,拔出盒子炮对天就是两枪,杀气腾腾地道,“谁敢临阵脱逃,老子就毙了谁,弟兄们,跟老子走,干死狗日的小东瀛!干完了小东瀛,咱就回长江水道,再不受这帮贪官污吏的鸟气!”

当徐十九、海豹子赶到炮台山左翼阵地时,第一批日军及装备已经上岸。

尾原重美也已经换回了簇新的少佐军常服,望着一队队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士兵跳下登陆艇、涉水上岸,看着一门门的九二步兵炮、一挺挺的九二式重机枪以及一辆辆的战车、装甲汽车上岸,尾原重美的信心也跟着潮水一起迅速上涨。

不等兵力全部展开,尾原重美就迫不及待地向炮台山发起了试探性攻击。

大约三个班的步兵,摆开波浪形的散兵线,端着上好刺刀的三八大盖,猫着腰向着炮台山左翼的国军阵地逼了过来,处于散兵两翼的,是两个火力支援小组,每个小组配两门掷弹筒外加一挺歪把子轻机枪。

这差不多是一个日军小队的标准火力配置,也是日军进攻的标准流程。

徐十九将盒子炮的机头打开,以枪口斜指前方,再扭头吩咐身畔老兵:“传令下去,老子不开火,谁也不许开火!”

“营座有令,他不开枪谁也不准开枪。”

“营座有令,他不开枪谁也不准开枪。”

“营座有令,他不开枪谁也不准开枪。”

徐十九的命令很快口口传递下去,守在左翼阵地上的百来号国军老兵便纷纷松开了压住扳机的右手食指,朱侠临走之前亲口宣布了委任令,临时任命徐十九为61师独立营营长,炮台湾所有官兵全都被编进了独立营。

老赵先将照片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放回上衣口袋,然后咔咔推弹上膛,再眯起左眼透过准星锁定了对面的日军。

第38章排头兵(下)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悄然流逝。

距离国军阵地至少还有三百多米时,日军散兵之间的间距忽然拉大,相邻两个散兵之间间隔至少也有十米,距离两百米时,日军散兵开始忽左忽右走起之字路,偶尔还会毫无征兆地卧倒,与此同时,两翼日军的火力支援小组停止前进,就地架设火力。

两千米外,尾原重美少佐手持望远镜,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这边,看到日军已逼近两百米内,而对面国军却始终不见动静,尾原重美的浓眉便忍不住蹙紧了,嘴里也恨恨地咒骂了一句,国军如此沉得住气,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距离只剩百余米时,做着各种战术规避动作的日军突然间全都直起了腰,然后端着刺刀加速冲向对面国军阵地,这么近的距离,稍有训练的新兵都能轻松命中目标,所以再做战术规避动作已经没有用了,这时候就一条,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与敌短兵相接,用刺刀和决死的意志摧毁敌人的斗志!

与此同时,两翼的两个日军火力支援小组也开火了,不过国军官兵全都缩在战壕里没有露头,日军的支援火力基本上是在瞎打。

日军沉默着冲锋,双方距离迅速逼近。

战壕里,不少国军将士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有几个性急的已经开始上刺刀,准备跟小日本白刃战了,可老兵就是老兵,不管心里多急,愣是没有一个擅自开枪的。

徐十九慢条斯理地将盒子炮的枪套驳到枪把上,当日军散兵堪堪就要冲过五十米线准备投掷手雷时,他终于从战壕里猛然起身,手中盒子炮抵肩就是一枪,正中前方那个日军少尉的心口要害,那日军少尉在惯性的作用下仆前两步才颓然倒地。

下一刻,百余国军将士便纷纷从战壕里直起身来,百余枝中正式、汉阳造、老套筒以及两挺捷克式轻机枪同时打响,一条条弹道霎时划破硝烟弥漫的战场,形成一片严密的火网将二十来个日军散兵罩在其中。

但是,对面的日本兵不愧是来自十七个常设师团的精锐,常年累月的艰苦训练造就了他们近乎本能的战术规避反应,几乎是在对面国军露头的同时,他们便本能地仆倒在地,国军严密的火网只摞倒了六七个,剩下十几个伏地跟国军对射起来。

两千米外,尾原重美一边“哟西”“哟西”连声叫唤着,一边调校望远镜焦距观测国军的机枪火力点,一边又对副队长藤本大尉道:“藤本君,对面支那军的火力很薄弱,马上标定火力点坐标,引导炮兵中队摧毁其火力点。”

“哈依!”藤本大尉猛然低头,领命去了。

尾原重美又吩咐传令兵道:“命令,前原小队回撤!”

“哈依!”传令兵猛然低头,又爬到旁边的装甲车上打起旗语来,看到后方旗语,前方接替指挥的日军曹长便带着剩下的十几个日兵本交替掩护后撤,只是在后撤的途中,又被国军摞倒了七八个,最后只有不到十个活着逃了回去。

下一刻,配属尾原大队的六门七五山炮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朝着国军那两门捷克式轻机枪所在的位置打了过来,所幸徐十九的战斗经验也是相当丰富,早在日军后撤的同时,他就已经命令两挺轻机枪转移了。

一顿火力急袭之后,日军便露出了凶残的獠牙,以两辆九五式轻型坦克为前导,辅以整整一个步兵中队,向着炮台山左翼的国军阵地气势汹汹地碾压了过来,显然,尾原重美自认为已经摸清了国军的火力配置,打算毕其功于一役了。

海豹子凑到徐十九的跟前,咬着后牙槽道:“奶奶个熊,这下麻烦大了。”

徐十九也是神情凝重,相比苏德坦克或者美英坦克,小日本的九五式轻型坦克甚至算不上真正的坦克,它的12mm薄铁皮就连20mm机关炮都招架不住,但是用来压制步兵却也是绰绰有余了,国军缺乏有效的反制武器,说不得只能用人命往上填了。

咬了咬牙,徐十九扭头大吼:“排头兵,给老子炸掉小日本的铁王八!”

近百国军将士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聚焦到了老赵和另外一个老兵身上,排头兵,是指列队时站在每一排排头的士兵,这个位置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站的,站在这个位置的无一不是军中翘楚,同时,站到这个位置的人也必须随时准备赴死!

老赵冷漠的脸庞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挣扎之色,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丝挣扎压了下去,然后伸手接过战友递过来的手榴弹,又解下绑腿将十几颗手榴弹捆成一大捆,又将中间那几颗手榴弹的盖子拧开,将几条导火索绞到一起。

那边另一个老兵如法炮制,也制成了集束手榴弹。

来不及告别,老赵和那个老兵就拎着集束手榴弹钻进了阵前洼地。

“全体都有,火力掩护!”徐十九将驳好枪托的盒子炮拨到快机,然后抵着肩从战壕里猛然起身对着前方就是一个长点射,下一刻,上百颗手榴弹猛然甩出,遂即上百枝各式步枪以及仅有的两挺捷克式轻机枪也对着前方猛烈开火。

借着硝烟的掩护,老赵和另一个老兵猛然跃起,全速突进。

坦克对步兵的压制可谓凶残,但是车内乘员的视野却也非常局促,因此必须要步兵协同保护,否则很容易被敌军步兵抵近爆破,老赵和那老兵选择的突进路线处于日军坦克的视野死角,却躲不开协同保护的日军步兵的视野。

看到两个国军士兵抱着成捆的手榴弹猛扑过来,正与国军疯狂对射的日军步兵马上意识到了危险,便纷纷掉转枪口,将火力泼向老赵和那个老兵。

尽管日军步兵只装备了单发的三八大盖,打一枪要拉一下枪栓,尽管老赵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百战老兵,但是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子弹也是从来不分所谓正义与邪恶的,往前突进还不到三十米,另一个老兵便已中弹倒地。

“火力掩护,火力掩护!”徐十九连连怒吼,一边端着盒子炮疯狂点射,对面射来的子弹不时嗖嗖尖啸着从他的耳侧飞掠而过,甚至都能感受到弹体上传来的灼热,徐十九却浑然不觉,依然直着腰,向着前方疯狂点射。

徐十九心里很清楚,只要能够干掉日军坦克,无论花多大代价都值!

这是因为,若不能把日军坦克干掉,不仅左翼阵地百来人活不成,整个炮台湾阵地六百多国军将士全都只有死路一条!

百余国军也嗷嗷叫着开火,日军坦克上7。7mm口径的机枪子弹一片片地泼过来,直着腰疯狂开火的国军将士是一个个地倒在血泊之中,却没有一人退缩,更没有一人逃跑,他们同样清楚,无论填上多少人命,也要吸引住日军坦克的视线。

“火力掩护,火力掩护!”徐十九嗷嗷叫着,刚换上新弹夹打到一半,结果只听到叮的一声轻响,原本就已经磨损严重的枪机终于承受不住连射的摧残,向后猛然弹出,一下就在徐十九的额头上磕出了一道血口。

徐十九仰天倒地,陷入了昏迷。

老赵拎着成捆的手榴弹,左窜右跳,前扑后滚,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前进路线变得毫无规律,但是,封锁他前进路线的日军火力实在是太密集了,除了至少半个中队的步兵,还有至少两挺歪把子轻机枪也加入了封堵。

距离日军坦克还有大约三十米时,老赵终于中弹了。

至少六七发灼热的机枪子弹射中了他,将他的胸腹顷刻间打得血肉模糊,老赵打了个转翻倒在地,全身的力量就像退潮的潮水,顷刻间离他而去,透过浓冽的硝烟,望着天上的悠悠白云,老赵眼前忽然幻起自己的家乡。

蓝天如洗,白云悠悠,老赵牵着老牛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梳着丫角辫的女儿蹦蹦跳跳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人身后,小山葱翠,阡陌如梳。

“爹,你不要娘和囡囡了吗?”

“不会,爹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没有囡囡。”

“那你为什么要去上海?上海那么远,你又不带囡囡去。”

“因为上海来了群强盗,他们要欺负囡囡,爹得去把强盗打跑。”

“爹,这些强盗这么坏,你快去打他们吧,我和娘会在村头的老桑上系好多好多的红丝带,娘说,等囡囡系满了一百条红丝带,你就打跑强盗回家了。”

囡囡悦耳的童音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日军坦克履带碾动的嘎吱声,透过浓浓的硝烟,老赵看到了日军坦克轮廓,就在不到两米开外,心里默默地呼唤着囡囡,老赵竟奇迹般地恢复了力量,然后拉着导火索几个侧滚便滚进了日军坦克的履带下。

下一霎那,日军坦克的履带下便猛然腾起一团耀眼的红光,遂即整辆坦克都被爆炸产生的气浪给掀翻在地。

##########

浙江余姚,赵家岙。

一位花信少妇正牵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往村头老桑树上系红丝带。

等少妇系好红丝带从梯子上下来,小女孩望着满树的红丝带期盼地问道:“娘,咱们系了多少条红丝带了?爹是不是快回来了?”

忽有轻风拂过,满树的红丝带便在风中轻轻舞动起来。

幂幂中似乎有着某种心灵感应,少妇的泪水一下便夺眶而出,她忽然想起丈夫临出征前留下的“遗言”:如果有一天我战死了,囡囡又想我了,你就把她带到桑树下,当满树的红丝带都在风中飘荡时,就是我看她来了……

第39章血战炮台山(上)

徐十九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他就像是刚从冬眠中苏醒过来的熊,刚醒来时他的身体还显得有些僵硬、笨拙,但是活动了几下腿脚之后便立刻变得与平时无异了,老兵都这样,只要他们还能动,你几乎看不出他们已经受伤。

环顾四周,徐十九发现天色已经黑了,整个战场一片沉寂。

借着对面日军阵地上散射过来的灯光,徐十九看到了十几个61师残兵,他们或蹲、或躺、或坐在战壕里,几乎个个身上带着伤,隔着幽暗的夜幕,隐隐可以看到前面两条主战壕以及更前方的散兵坑内也匍匐着不少身影。

看清这一切,徐十九才略略有些放心。

不管怎么说,至少炮台山主阵地还没丢,只要坚持到明天黎明,自己的十九大队绝对可以赶到炮台湾了,再坚持到明天傍晚,钟松的独立第20旅动作再慢也应该赶到了吧?只要钟松旅及时赶到,吴淞防线就仍有稳住的可能。

至于眼面前这些残兵能不能坚持到明天黎明,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徐十九的思绪,回头看,却是海豹子带着两个保安队员匆匆走到了近前,看到徐十九已经苏醒,海豹子舒了一口气,却不无揶揄地道:“你可算醒了,你要再不醒,我海豹子可真带着弟兄们扯呼了。”

看到海豹子还有心情说笑,徐十九就知道战局还没有彻底崩坏。

徐十九陷入昏迷这段时间,守卫炮台山的国军残部都是海豹子在代为指挥,当下海豹子向徐十九简单介绍了一下战局,炮台湾的外围阵地已经全部失守,六百多残部也只剩下不到三百人,好在炮台山主阵地尚在,国军仍有负隅顽抗的本钱。

还有就是,对面日军似乎也打累了,仅有的几辆坦克也都被炸了。

最后海豹子又道:“刚刚日军向炮台山的西南方向分了兵,估计是打算抄咱后路,我正发愁分身乏术呢,幸好你就醒了,这下咱们正好各负责一个方向,咱吴淞保安队不敢跟中央军比,西南边的小东瀛人数少些,那边就交给咱了。”

徐十九正要点头答应时,夜空下忽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声。

##########

枪声响起时,尾原重美正在讲“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典故。

甲午战争后,日本政府利用满清政府赔付的相当于其全年财政收入六倍还多的海量赔款大办教育,其国民的整体素质有了质的提升,但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终究还是少数,譬如说藤本大尉,他在入伍前就只是名古屋的一个农民。

尾原重美将韩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典故娓娓道来,藤本大尉和大队部的几个勤务兵听得是如痴如醉,一个劲地在心里感叹汉文化的博大精深,以及古汉人的无穷智慧,然后心里又是不无自豪,曾经如此辉煌的一个民族,马上就要被大和民族给征服了。

联想到此前尾原少佐的奇袭计划,藤本大尉忽有所悟,当下说道:“大队长,你以前原中队大张旗鼓往炮台湾西南方向佯动,却又命令樱井小队抄水路从炮台山正面发起奇袭,这不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么?”

“哟西。”藤本大尉将自己与兵家之仙韩信相提并论,让尾原重美心里大为受用,他正要夸奖藤本大尉几句时,炮台山方向却忽然间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声,随即枪声大作,略略一分辩,枪声竟是从炮台山正面传来。

显然,奇袭炮台山的樱井小队出纰漏了。

“八格牙鲁。”尾原重美不禁大怒,骂道,“樱井这个蠢货,我不是告诉过他,要悄悄的上山,打枪的不要,他怎么如此不小心?”

藤本大尉道:“大队长,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樱井这个蠢货都已经暴露行藏了!”尾原重美恶狠狠地抽出军刀,对着前方狠狠一引,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命令,炮兵中队火力急袭,前原中队、村山中队全力突击,吸引两翼支那军,务必配合樱井小队抢占炮台山制高点。”

##########

樱井少尉其实挺冤,开火绝非他所愿,至少第一枪不是他的人打的。

打第一枪的人是从黄浦江对岸泅渡过来的刘根硕,刘根硕的运气也很差,他两点多钟就已经泅渡到了西岸,不过正好赶上日军大举抢滩登陆,几艘日军炮艇在运送完了兵员物资之后便开始沿江巡逻,结果就把刘根硕堵在了芦苇荡里。

因为刘根硕藏身的芦苇荡与炮台山还隔着近千米,中间有好几百米的滩涂,一旦脱离芦苇荡的掩护,陷入滩涂行动困难的刘根硕绝对会成为炮艇的活靶子,刘根硕不怕死,可若因此影响到东岸炮兵的射击精度,那就是他的失职。

直到夜幕降临,刘根硕才终于趟过那片滩涂,摸到了炮台山下。

漆黑夜色之中,刘根硕摸到了炮台山的正面,刘根硕正纳闷怎么没人上前盘查时,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刘根硕踉跄一下站定,再借着清冷的月色低头看时,却看到脚下竟然横着一具尸体,身上穿的好像是中央军军装。

再蹲下来一看,果然就是中央军的兄弟,脖子上被人剌了一刀,鲜血浸的满地都是,身子也还是热的,看来被杀没多久,刘根硕浑身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有日军试图从守备松懈的炮台山正面偷袭?!

刘根硕在中央军校读的是炮兵科,可在十八岁入校前他就已经干了两年步兵了,对于各类步兵战术可谓“见多识广”,所以一看到躺在脚下的国军尸体,他就想到了两点,首先国军对炮台山正面的守备非常松懈,其次日军想从这个方向偷袭。

没有任何迟疑,刘根硕掏出驳壳枪对天就是一枪。

##########

枪声响起时,樱井少尉正口衔匕首摸向山腰的国军岗哨。

国军岗哨正在小解,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懵然不知,樱井少尉甚至只需要一个前扑就能够割断他的脖子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山脚下却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声,前方的国军岗哨被枪声惊动,猛然间转过身来,一下便与樱井少尉来了个面对面。

樱井少尉在心底骂了句八格牙鲁,猛然一个纵身前扑。

国军岗哨也是个老兵,反应极快,一个闪身躲过,一边连滚带爬冲向不远处的半埋式地堡,一边已经声嘶力竭地大吼了起来:“小日本偷袭,小日本偷袭了……”

樱井少尉扑了个空,爬起身又将手中匕首掷出,又让国军岗哨给躲过了。

这时候,前方半埋式地堡里的十几个国军也被惊动了,伴随着几束手电筒照射过来,遂即捷克式轻机枪的子弹就像水一样泼了过来,间或还有几颗手榴弹扔过来,将樱井少尉藏身的那处洼地打得泥土四溅、硝烟弥漫。

眼见行藏已经彻底暴露,樱井少尉只得拔出军刀向前一挥,大声下令:“杀改改……”

正在身后不远处隐蔽待命的四十来个日本兵便纷纷抢上前,架起各式枪械以及掷弹筒与国军对射起来,还有两个日本兵则抱着炸药包,借着夜色的掩护猫腰冲向了地堡,说起来真是无比讽刺,相比中央军,装备要先进得多的日军反而更善于抵近爆破。

##########

听到炮台山正面枪声大作,徐十九不禁脸色微变,问海豹子道:“海大队长,你在炮台山正面摆了多少人?”

“炮台山正面?”海豹子同样变了脸色,跺脚道,“坏了,那里只有一个班!”

不能怪海豹子大意,因为白天的时候日军已经在炮台山左侧建立了滩头阵地,白天日军进攻时也是从左侧发起,何况此时已经退潮,炮台山正面就是大片淤泥滩涂,谁又能想到日军竟会放弃左侧的平地,却非要趟过炮台山正面的淤泥滩涂来偷袭?

“1连、2连留守,3连上刺刀,跟我走!”徐十九说完转身就走。

如果让日军抢占炮台山制高点,并在上面构筑起机枪火力点,后果将不堪设想,到那时候,整个炮台湾的国军阵地都将处在日军机枪火力或者火炮的覆盖范围之内,那时,国军就等着被山顶上的日军挨个点名吧,还守个屁守?

正在战壕里休整的61师残兵们沉默着站起身来,沉默着上好刺刀,又沉默着跟在徐十九身后,冲向炮台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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