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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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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被空旷的峡谷无限放大,不断回环,嗡嗡巨震,造成马匹惊扰一片。许多外围的合扎骑兵,其实并没有受到霹雳弹的波及,但却被内围受伤发狂的战马,冲撞践踏得比弹片所伤还惨。
    战马受惊,后果可怕。如果在空旷的平野,四下跑散也就没事了,但在这条狭长的陉道上,只有前后两个方向,三、四匹惊马并排一冲,那就是一路碾压啊!
    一时间,陉道混乱不堪,喀啦啦的人与马的筋断骨折声、惨叫声、悲鸣声、杂乱的马蹄声,充斥了整个峡谷。
    如此混乱的情形下,自个小命都不知能不能保住,哪里还顾得了反击偷袭者?于是乎,“飞虎”梁兴与他的狙击队,打出一梭子弹,洒出一片霹雳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支箭矢。毫发无损,从容而退。
    斜保很幸运,他正好在其父的左手边,完全躲在父亲的身影下,宗翰成了儿子的肉盾。
    斜保的幸运,昭示着其父的不幸。宗翰此时已变成一个血人,更被重伤侧翻的战马死死压在地上,腿骨都不知压断成几截了,一人一马,比赛似地向外汩汩冒血……
    这便是震惊天下的“飞狐口刺杀事件”。
    只是,金国国相、左副元帅宗翰,所受的伤,远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可怖。主要由于身上青党甲质地极佳,狙击队员手中特制的旋翼弹,堪堪只击穿铠甲,伤及皮肉。因此出血虽多,看似可怕,实则未伤筋骨。
    但戏剧性的是,宗翰没有被枪弹直接重创,却被他胯下那匹高大神骏、比寻常战马重四分之一的坐骑,给生生压断左腿。而且断了不止一处,还多为粉碎性骨折……
    腿脚废了,对一个战士而言,常意味着他的战斗生涯结束了,如果是上了年纪的老战士,甚至意味着他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就如同那位号称一代天骄的老屠夫,在征西夏时坠马伤足而死一样。
    “飞狐口刺杀事件”,虽然没有当场击毙宗翰,却终结了这位金国第一人的政治与军事生命。与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一样,在建炎二年征伐南宋行动结束回上京后,完颜宗翰从此告别南略战场,他的身影再没出现在宋金战争史中。取而代之的,是比完颜宗翰更为年轻、凶悍、勇猛、狡猾的完颜宗弼——金兀术!
    宗翰遇袭,自然引起金军上下群情汹汹,叫嚷着报复。但另两位金军统帅:宗辅与兀术,态度却很暧昧。表面上一副同仇敌恺的模样,暗地里却加紧拉拢蚕食,宗翰手下原西路军诸多将领及兵力,甚至将手伸到了西京……而一惯嚣张拔扈的宗翰,养伤其间,却罕有地保持沉默。究竟宗翰会在沉默中死亡,还是在沉默中爆发,一切都是未知。
    于是,就在这样暗流汹涌的表象下,金军与天诛军,各自保持着缄默,静静地等待,等待那即将到来的狂野碰撞——
    狙击完颜宗翰,并未能在多大程度上改变历史,真正扭转历史的,却是狄烈的东京之行。此举将进一步催化宋金两国之间的撕裂战,进而掀起三方逐鹿中原的**!
    (第三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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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内容预告:
    写此书之初,有不少书友提出,你写的是狙击南宋啊,为什么老不见打南宋呢?同样也有书友说,主角一直跟金国打,书名应该叫狙击大金才对。那时只是置之一笑,没打算详细解释。主角的主要对手是金国没错,可这是一个长期的拉锯战过程,有哪点象狙击了?为了避免太早剧透,我一直没正面回答,不过现在可以透露一二了。
    什么叫狙击?一击毙命、一劳永逸、一了百了,这才是狙击的精要所在。如果我让主角率千军万马与南宋军队打生打死的,那就象用机关枪突突突地扫射一样,一千发子弹也打不死一个人,漫长而迁延,那不叫狙击。
    本书的主格调是抗击异族入侵,不会与南宋军队发生全面冲突。主角对南宋采取的是一击窒息、釜底抽薪之法,一战而平。
    十五郎自信能够将这场“狙击”演绎得符合逻辑,甚至与历史暗合,请大家试目以待。
    敬请关注第四卷:逆锋狙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东京攻略
    狄烈是在七月初三这一天,踏上东进征程的。
    在出发之前,狄烈一共召开了三次军政会议,安排落实各方面工作,并制定下半年军队与政府工作的大方针,确保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日,天枢城的发展不会停滞。
    对于狄烈此行,无论文臣武将,最初大多持反对意见。均认为合盟东京留守司这点无错,但实不必亲自出面,应当选择一名高级文臣,再派数名武将为辅,领一支人马东行即可。但是,当狄烈抛出一条惊天消息,假借情报司之口,侦知宗泽极有可能不久于人世时,顿时引起众臣大哗,态度为之转变。尤其是武将,转而大力支持应由他们的军主亲自出面收拾东京残局。
    的确,如果宗泽活得好好的,那么派个有份量的文官前去,在宗颖穿针引线下,合盟之事不难。但宗泽若辞世,这个盟约就没有丝毫意义了,不会有哪位建炎朝的新任留守,会同意这份合盟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东京出使就必须有动用武力的权力,而这个判断与使用权,只掌握在狄烈手里……
    狄烈随后在会议上提出东京攻略:方案一、若宗泽尚健在,那是最好,迅速签订盟约,取得合法的盟友身份,然后开始大肆在东京城挖墙脚。根据第二情报司近期传来的资料显示,东京原有的百万人口,被金人俘掠近二十万,二次围东京时,战乱横死近十万。战后往南方逃散数十万。张邦昌建楚时,东京人口已不足三十万了。
    这一次,东京人口的生力军,主要由山东巨盗王善与河北巨寇杨进二人带来的,总数近五十万(史载百万,但古人记史,在数字方面最喜浮夸,减半最接近事实),多为被金军毁掉家园的百姓,老弱妇孺居多。成年男子较少。青壮更少。王善与杨进常对外称有十万大军,其实那是把上至五十,下至十二的男子全算上了。真正能拿得动刀兵的,撑死不过五万。稍经训练。有一定战斗力的。不足万人。
    这四十万人老弱,在王、杨二人手里,只能是流寇裹胁的累赘。现在有宗泽的招揽。暂时安定,将来一旦东京局势恶化,这几十万老弱妇孺,不是死于流徙,便是成为盗匪果腹之粮……
    对于流寇而言,老弱妇孺是累赘,但对一个稳定发展,百废待兴的地区而言,任何一个人丁,都是重要的。任何一个势力或者国家,都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弱,各司其职,如此方构成一个相对稳定的社会。就算是强盗窝,也不可能全是青壮男丁啊!
    因此,狄烈此去任务之一,就是搞定这两个巨寇。嗯,从他起家过程及天诛军的高级将领构成而言,与这两大寇,倒是有共同语言,交流毫无障碍。至于东京城的物资方面,还算是次要的,见机行事即可。
    方案二、若到了东京,宗泽死了,那么就要面对有可能接任的副留守郭荀。这人是武将,估计不会讲客气,有可能会对天枢城使采取过激行动。如此一来,事情就会变得棘手起来。万一出现这种情况,狄烈提出以天枢城的军力,扶植宗颖与郭荀对抗。必要时,调动天诛军主力,武力驱逐郭荀,使宗颖成为事实上的东京留守,最终迫使建炎朝承认。这样,又可以将事态拽回到方案一,并且情况会更乐观。
    但是,当狄烈自信满满将这两个方案摆出来时,满座文武,却是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狄烈既奇怪又不悦,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啊!咱从来不搞一言堂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这时张角适时出列,向狄烈行了一礼,道:“城主第一方案颇佳,我等无异议。只是为何会似出这第二方案?”
    狄烈不解道:“不妥吗?”
    张角认真点头:“完全不可行。”
    狄烈大讶:“这是何故?”
    张角以一种比狄烈更为惊讶的语气道:“城主难道不知,一旦宗相公身故,身为人子的宗敏之,必须扶柩归梓,丁忧三九之月吗?”
    丁忧二十七个月?噢!守孝……狄烈以掌击额。这真心怪不得他,现代人谁还知道这种古礼?在现代家中有长辈去逝,守完“头七”就算完事,该吃吃,该玩玩,嘛事没有。守孝,多陌生的词句啊!
    陈规也加以补充道:“就算建炎天子认为宗敏之才堪大用,夺情留用,但扶柩归梓这等事,也是旁人替代不来的。宗相公乃婺州(今浙江金华)人氏,东京至婺州,何止两千里,往返更是四千里之遥……”
    狄烈不等陈规说完,已苦笑点头,表示明白:“我知道了,两千里扶棺缓行,再一个往返……年内是别想回东京了。嗯,就算回来,黄花菜也都凉了……”
    既然如此,只能见机行事,再随机应变罢。
    这样一来,时间,就成了决定此行成败的关键。当天会议结束,狄烈立即下令,整理行装,次日出发。
    ……
    粼粼沁水,滚滚东流,战舟扬帆,大旗飞扬。
    尽管只有两艘战船,气势略显不足,但满船甲胄鲜明,刀枪雪亮,人影幢幢,那股肃杀之气,从河心直接扩散到沿河两岸,观者无不发怵。这一次沿途州县的金兵学乖了,既然惹不起,够不着,那就只有躲着了。
    狄烈此次东行,只带一队五十猎兵,由张锐率领,赵梃亦在其中。只率五十人出使东京,不是狄烈托大,更不是故示大方,而是战船只能装载得下这么些人,并保持相当速度前进。
    五十名猎兵,全副武装,带足枪支弹药。备用枪管、燧石、手刀、霹雳弹一应俱全,甚至还带了两筐转轮触发式地雷。可以说,除了马匹没带,其他该带的全带上了。除此之外,船舱下还有一批新出厂的军火,是交给龙旭与梁阿水,补充梁山水师的。
    狄烈所在的这一艘战船上,除水手之外,就是张锐、梁阿水、赵梃及一众猎兵;而龙旭则陪着留守司两位使者在另一艘船上,此外尚有梁山水师官兵二十余人。再加上留守司卫队三十余人。人数一点都不比狄烈这边少。
    江河之上,两艘战船破浪并行,狄烈与宗颖俱站在各自船头,沐日当风。狄烈身边多了一人。而宗颖那边则少了一人。
    狄烈这边多出的人是傅选。没错。白马旅旅长、中郎将傅选。把傅选从天门关驻地召回。随行东京,主要就是看中了傅选昔日太行山寨老大的名头。宗泽手下几个有名的义军首领,诸如王善、杨进、张用、李贵等等。早年多在两河一带啸聚山林,与太行群盗多有往来。可以说,就算没照过面,彼此的名头都是听过的。由傅选出面,与这些人拉交情,打义气牌,对于此行目的,绝对可以事半功倍。
    宗颖那边少了一人,则是他的卫队统制,岳飞。
    岳飞被留在了太原城,这是狄烈要求的。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两方合盟,需各派一名代表,驻于东京、太原两地。如此可及时沟通,互通诉求。”
    这其实就相当于宋辽金夏等国,互派使节,长驻彼国驿馆之举。这事是有成例的,因此宗颖也是深以为然,当即劝说岳飞留下为驻节。岳飞当时表态,可以留下,但希望一年半载后,另派他人接替,自己还是要回到中原战场的。宗颖自然是满口答应,毕竟驻节最好是文官,只是手头一时没合适人选,留下岳飞只是权宜之计,待回到东京,签订合盟,自然会派他人替换,还用不了一年半载。
    只有狄烈在偷笑,驻节只是他玩的花招,为的是找个借口留下岳飞。无论将来岳飞会否加入天诛军,为他所用,至少不会跑到赵九那边,给自己制造麻烦了。
    不管此次盟约成与不成,拿到一个岳飞,也算值回了票价。
    战船来时逆流顺风,回去时却是逆风顺流,就船速而言,基本差不多。梁山水师近来虽扩张不少,大量招兵,但训练一直很严格。水师将领,从张荣、贾虎、孟威到燕七郎,全是当初教导营首期,实打实的士官出身,对训练抓得尤其狠。这一点,在战船行军时也得到了体现。
    陆路行军,必有前锋、有巡哨、有硬探,敌在百里便有所察觉;水上行船也是一样,战船前后放出四艘小舢板,两艘在后方两里之外警戒断后,两艘在前方三里之外探查预警。若有异常,一艘监视,一艘划回报信……警戒措施,安排得滴水不漏。
    当战船由怀州入黄河,并从汴口驶入汴河时,前哨船回报,前方有异常。
    汴河又名通济渠,本是北宋王朝开封府最重要的四条漕运水道之一,盛时年运物资八百万石,占四大漕运水道之首。不过到北宋末期,朝廷长期只使用不疏浚,汴河河床逐年增高,航行大段搁浅,每岁只能通航半年了。
    宗颖西去及狄烈东来,全因此时为盛夏季节,水量充沛。如果是在冬季,那就别想了,步行或骑马吧。
    此地距离宋都汴京已不足二百里,宋金两国经过建炎二年春季的拉锯战,以汴河为界,隔岸对峙。汴河以东为东京的宋军,河西则为西京(洛阳)的金军。其中河东的河阴县与河西的荥泽县(均属现今郑州市),是两军对峙的最前沿。
    这两个县城隔河相望,但有击鼓鸣金之声,对面差不多都能听到。而前哨船发现异常的地点,就在这两城之间的水域上。
    梁阿水一听有异常情况,二话不说,就从梁山水师队中挑出几人,随自个跳下舢板,向前迅速划。而两艘大战船也降下帆索,放慢船速。
    过不多久,一身水靠,全身湿淋的梁阿水划着小舢板回来了。来到战船下,仰头向狄烈报告:“禀报军主,前方的水域下布有暗桩,在水下一字排开,占了近半水道。给俺半个时辰,俺把这些路障全破了去,绝不耽误上路。”
    狄烈点点头:“行!交给你了。”
    “军主尽管放心吧,交给俺就错不了。”梁阿水难得有表现拿手活的机会,乐颠颠地去了。
    那边船上的宗颖向狄烈叫道:“狄城主,暂时将船停泊在东岸吧。依敏之想来,定是前次荥阳的金军见我等溯河西行,知我必归,故而令荥泽的金兵在水中布置暗桩,以为阻挠。如敏之料想不差,金人不会仅仅简单地在水下布置暗桩便罢,接下来必有后手。”
    呼延次升也道:“河阴距此不远,守将前军统领徐庆、王贵,俱为岳统制的同乡好友,我等靠岸后,可派人前去请援,以防万一。”
    呼延次升话音刚落,汴河西岸,蹄声如鼓,烟尘满天,一杆杆各色大旗,一个个骑兵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荥泽的金兵,出动了。
    ~~~~~~~~~~~~~~~~~~~~~~~~~~~~~~~~~~~~~
    (新卷开张,又多一执事“huaianfqy”,甚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汴河遭遇战
    宗颖与呼延次升,这一路西去东返,也没少见大河两岸的金兵乘骑往来,鼓噪示威,对这种景象已经司空见惯,心理麻木了。因此见到这支骑军杀出,却是不引为意。但接下来金兵的举动,却吓了他们一跳。
    但见这支金兵奔到河滩边,纷纷下马,涉水走入岸边芦苇中,不多时,居然拖出了一只只小船。虽然是比舢板大不了多少的渔舟,但数量不少,足足有二十余艘。
    金兵一个接一个跳上渔舟,操桨向战船划来。从他们熟练的动作来看,不太象正牌金兵,反倒似河南、淮北的新附军。
    这时正在水下破障作业的梁阿水等一众梁山水兵,也不得不暂停破障,爬上舢板,退回到战船下。
    这支金兵大概也知道,己方渔舟虽多,但肯定对付不了两艘大战船。因此也不敢靠上来,只是在那片暗桩水域另一侧游曳。如此一来,金兵不敢过来,天诛军的战船又过不去,双方竟然遥遥对峙起来。
    狄烈摇头淡笑:“看这架势,金人是不想让我们的战船开到东京城下啊。”
    梁阿水愤愤道:“咱们一共有八艘舢板,每艘可载定员五人。金狗渔舟不过多我三倍、人员多我四倍。军主,给俺四十名猎兵兄弟,俺把这些金狗全赶下水里喂王八!”
    狄烈还没说话,另一艘战船上的呼延次升已摇头劝道:“敌众我寡,不可造次。”
    宗颖也熟门熟路地详加分析道:“荥泽的金兵。多为降金之新附军,战力不过尔尔,故而堪与我河阴守军对峙。但看方才有骑有步,军势颇雄,泰半是荥阳或郑州的增援金兵。据守郑州的,乃是金国的盖天大王完颜赛里,其麾下兵马甚锐,不可小觑……”
    盖天大王?完颜赛里?真是一个久违了的名字。易水河畔擦耳而过的一枪,想来必定永志不忘吧。如果知道撕掉了他左耳的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位盖天大王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不知会不会立马带着成百上千大军杀过来?
    龙旭咳了一声:“若未能破障前行,那东京……”
    宗颖迅速答道:“弃舟步行,此地距汴梁不过二百里,寻日可至。”
    众人一齐将目光投注到狄烈脸上。待他决定。
    狄烈看着一付理当如此表情的宗颖与呼延。再看看一脸愤愤然的梁阿水。以及面色平静的傅选、龙旭及张锐等手下……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们……”
    狄烈的说话声。被东岸一阵轰隆隆的脚步声打断。汴河水面上,无论是天诛军还是金兵,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来者也是一支军兵,不过俱为宋军打扮——天诛军将士对这种样式的衣甲服饰很熟悉,因为早前他们也是穿前同样制式的衣服,一直到天诛军全面整编,正式组建第一野战军之后,才全军换装的。
    这支军兵人数约为三百左右,均为步卒,只有两个骑马的军将。而且那马还是个头较矮小的蒙古马,估计是从金兵手里夺来的。
    宗颖指着宋军的军旗上绣的两个大字“徐、王”,笑道:“来者定是河阴前军两位统领,徐庆与王贵了。”
    说话间,那两名军将已驰下河滩,对战船大呼:“可是宗推官、呼延参军回来了?岳大哥在否?”
    宗颖笑着拱手:“正是宗颖与长义返京,至于岳统制,须留在太原驻节,快则三月,慢则半载,必定归来。”
    “驻节?太原……”两名军将面面相觑,俱是一脸迷糊加震惊,半晌才吭吭哧哧道,“岳大哥在太原?太原收复了吗?”
    一说起这个,宗颖便是逸兴飞扬,负手昂然道:“正是!”
    一旁的呼延次升伸臂虚引,道:“徐统领、王统领,来见过这位天枢城主、天诛军主吧,太原便是狄城主率军拿下的。”
    狄烈微笑拱手:“相州果然是人杰地灵,出了这么多英雄豪杰。狄烈有礼了。”
    徐庆是个壮实汉子,方面虬须,两颊咬肌很发达,一看就是个猛人。王贵脸形与身形都偏瘦,眼睛细眯,钩鼻薄唇,留着八字须,光看面相的话,还真看不出是个武人。
    这两位统领依然沉浸在太原易主的震惊中,惊疑不定地向狄烈拱手回礼,心下愈发吃惊,这位狄城主也太年轻了吧?怕是比岳大哥还年少。夺太原?纵然尽起东京留守司大军,连岳大哥都不敢夸口能做到的事,这年轻人竟做到了?!
    宗颖向暗桩水域那边指了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贵无奈道:“这是前几日金人命一些渔人布置的。因为是在汴河南岸,我们也没法阻止。”
    徐庆招呼道:“诸位还是将船靠岸吧,我军中尚有骡马数十,可供脚力。”
    宗颖点头,正想说话,却被狄烈含笑制止道:“既是泛舟而来,岂有半道而弃的道理。金人拦路,那我们就打过去好了。”
    就在宗颖、徐庆、王贵的错愕表情中,狄烈淡淡下令:“将全部舢板放下,梁阿水与水兵操舟,张锐率猎兵出战。”
    接到出击命令,猎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水面作战,与陆地不同,不仅畏水会影响士兵作战水平,而且船体摇晃,对士兵的射击也提出更高的要求。
    尽管从太原出发时,并没有预料到会有水面作战这一茬,但毕竟是乘舟出行,所以张锐在挑选猎兵护卫队时,会水性是先决条件,射击水平紧随其后。所以,这一队猎兵,水性或许比不上梁山水兵,但人人善泳,枪法出众。
    四艘舢板噗噗下水。水兵与猎兵把着船沿的网绳,攀行而下,跳到舢板上,随后与四艘哨船汇合。八艘舢板,每艘可载员四到五人,再加船头与船尾各一名水手操舟,天诛军一方可出动一队五十人迎战金兵。
    这也是战船临时变运输船,为了多装人货,不得不拆掉船首尾的床弩,失去远程打击能力。否则光是几支“三枪一箭”弩矢射出去。就足以吓退金兵了。
    张锐立在舢板前。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阵,大致做出了判断。金军的渔船是临时征召的,大小不一,小的能载七、八人。大的能载十余人。二十余艘渔船。共载了二百多名金兵。
    这些金兵中。操橹划船的多是新附军,而站在船中央,手持骑、步弓。脸上隐隐有悍然之色者,才是金兵精锐。也就是说,猎兵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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