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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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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相信我?来,你把银子先拿在手里,这下总安心了吧。”
  算命先生银子到手,掂了掂,沉甸甸的,确信无疑,这才开口数数:“一、二、三……”一边数,一边紧张地抬头望天。宁心儿也仰起头,望着天空。反观三公子,却是气定神闲,浑然物外。
  天空云淡风轻,太阳如一个燃烧的火球。
  “四、五、六……”算命先生的声音单调而干涩地持续着。
  嘿,我说,怪事真的发生了,请奔走相告,普天同庆吧,下雨了,豆大的雨粒击打在面颊,由不得人不信,一场豪雨霸占了天空,侵袭着大地。适才尚是朗朗乾坤,太阳高悬,一转眼便乌云蔽空,天昏地暗,雷电交加,风高雨急。
  方才还在巷子里游荡的人们瞬时间逃得影踪全无。算命先生闭上嘴巴,再往下数数,无异于自取其辱。宁心儿张大嘴巴,欲语却无言。
  三公子气壮山河地宣告:“我的预感,又一次得以应验。”
  算命先生双手将银子递上,道:“公子绝世高人,我没赚这银子的福分。”
  三公子道:“银子归你,不过你这算命摊,可要借我暂用一个时辰。”
  算命先生将银子揣入袖中,乐颠颠地答道:“没问题,反正下这么大雨,也不会有生意上门。”
  三公子道:“你家住得不远吧?”
  “不远,不远。就在巷子那头,一里多地。”
  “那好,你先回家去吧。一个时辰后,你再来收回你的算命摊。”
  算命先生不情愿地道:“下这么大的暴雨,我回到家里,非全身湿透不可,我还是宁愿在这里先躲躲雨再说。”
  三公子又取出十两银子,片刻之后,这十两银子便到了算命先生手中。
  三公子道:“现在你不怕淋雨了吧。”
  算命先生道:“天上下刀子我也不怕了。”说完,冲入雨幕消失。
  三公子得意地对宁心儿说:“你现在服我了吧。”
  宁心儿道:“撞运气而已,不服。”
  三公子道:“其实你心里佩服得要死,嘴上偏不肯说。”
  “我心里也不佩服,少自作多情。”
  “那好,我再证明一次给你看,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找咱们算命?”
  “做梦吧你,刚送出去二十两银子,心疼了吧,现在想赚钱想疯了,这种天气,谁有心情算命。”
  “我有预感,会有人来算命。而且我还知道那个人是谁。”
  “哦,会是谁呢?”
  “就是前不久指着我鼻子骂不绝口的读书人。”
  宁心儿仰起手,拧着三公子的耳朵,道:“越说越离谱,我不把你拧醒,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了。”
  “如果我这次的预感又应验了,你服还是不服?”
  “若是又让你蒙对,我还真是服你。”
  【3】
  时间:未时初,二刻(按今日计时,当为下午一点三十分)。
  地点:观音巷巷口。
  三公子和宁心儿在算命摊后躲雨。随雨而至的风,带着寒意。宁心儿不禁向三公子依偎得更紧一些。在这样一个大雨纷飞的春日,真会有人来照顾他们的生意吗?
  然而,长街尽头确实过来了一个人,那个读书人,背上背着一个书篓,头上纸糊的帽子已经软成一团,水从脸颊上浇灌而下,读书人却并没有脱下帽子的打算。
  读书人目不斜视,走过算命摊,也没多看一眼,而是继续向前走去,三公子却突然叫住他,道:“读书人,过来避避雨吧。”
  读书人看了三公子一眼,道:“是你?”
  “是我。”
  读书人往地上呸了一口,道:“我还以为你是多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只不过是个靠骗人为生的臭算命的,连我都不如。”
  “好说好说。这雨看来还得下好一阵子。过来避避雨吧。”
  读书人抬眼看看前方漫无止境的道路,心中一盘算,终于还是决定先避避雨,再继续赶路。坐定之后,两个人也都没什么话说。宁心儿捧着脸,好奇地看着两个人,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奇妙的联系。雨势越来越猛,雨点敲击在帆布顶篷,犹如正在急行军的万马奋蹄。
  三公子幽幽说道:“读书人,苦雨无事,不如替你算个命吧。”
  读书人道:“我不信这个。命中注定,算又有何用?”
  三公子似乎也没有急着非要做成这笔生意不可的意思,也就不再说话。又一阵沉默。
  读书人忽然打破沉默,说道:“既然无事可做,那你就帮我算一个吧。”
  三公子道:“你是想看相、摸骨还是测字、抽签?”
  读书人道:“看相。”
  三公子道:“那就给你看个手相,把手伸出来。”
  读书人警觉地打量了一番三公子,终于还是将手放在桌子上。
  三公子却悠然道:“不是这只,是另外一只手。”
  读书人“哦”了一声,道:“男左女右。”说完,把右手收回,左手递过去。
  三公子依然不紧不慢地道:“另外一只手。”
  读书人诧异道:“两只手都在这里了。”
  三公子道:“我要看的是你的第三只手。”
  读书人跟着了火似的从椅子上蹦起来,大怒道:“你居然敢诬赖我是小偷?”
  三公子哈哈大笑,道:“你不是小偷,你是偷中之王,号称天空、地空、人空的司三空,司空空空。”
  读书人又坐下来,叹了口气,道:“我原以为,扮成这副模样,能逃过公子的法眼。看来我错了。”
  三公子道:“你明明知道,你天下无双的易容术能瞒过天下所有的眼睛,除了三公子。你还敢自投罗网?”
  司空空空苦着脸道:“我想赌一次。”
  三公子道:“你现在逃还来得及。”
  司空空空道:“能逃到哪里去?逃得再远,还是要被你抓住。这样徒劳无功的事情,我可懒得去做。所以,我干脆就不逃了。”
  宁心儿奇道:“原来你们两人早已认识。”
  司空空空苦笑道:“很不幸,是的。我以为不会被公子认出,所以方才在那小酒家里才会主动找碴,想跟公子开个玩笑。没想到他根本就不上当。”
  “你这贼骨头,烧成灰我也认得你。”
  “公子特地在此等候司空空空,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不是好事,但也不是坏事。你方才那么骂我,一定过足了瘾,我也不回骂你,你帮我做完这件事,我们之间便算扯平。我要你去庆王府一趟,替我偷一幅苏汉臣的画。”
  “公子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不是偷,是取。”
  “好,我要你去庆王府一趟,替我取一幅苏汉臣的画。”
  “苏汉臣的画我多得是,又不是太值钱。你想要的话,我倒可以很大方地送你一两幅。”
  “少跟我耍贫嘴,叫你偷你就去偷。胆敢不从,仔细你的三两骨头。”
  “我早已金盆洗手,不干这种勾当了。公子还是另请高明。”
  “你真的不干?”
  司空空空把头摇得如不倒翁一般,道:“绝对不干。”
  “我可曾对你有过救命之恩。”
  “你自己要救我,我可没求着你救。”
  三公子微微一笑,道:“很好。你既然无情在先,休怪我无义在后。”
  司空空空浑身一凛,双手紧紧抱住背篓,道:“你想怎样?”
  三公子道:“你不是说你已经金盆洗手了吗?那把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瞧瞧。”
  “背篓里只是几件换洗衣服而已,没什么好瞧的。”
  “既然是些换洗衣裳,拿出来瞧瞧又有何妨?”
  司空空空把背篓抱得更紧些,道:“别人瞧可以,你瞧就不行。”
  三公子笑眯眯地道:“你瞒不了我,这背篓之中,定是些你偷来的珍奇字画。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去庆王府偷画,要么就把背篓打开,里面的赃物,大家见者有份。”
  司空空空坐在板凳上,浑身抖如筛糠,不知是冷的还是怒的。他思前想后,终于一咬牙,道:“算你狠,我自认倒霉,这背篓里的东西,就分一半给你。反正,我不干。”
  三公子道:“不是一半,我们这里共有三个人,就应该分成三份,我和心儿各拿一份,剩下的那一份才是你的。”
  司空空空面红耳赤,道:“三公子,你也太过分了。你就是仗着自己的武功比我高,净欺负我老实人。”
  “我就欺负你了,你不服气?”
  三公子音调略一提高,司空空空立时畏惧起来,竟不敢出言反驳。
  “怎样?你是想去偷画,还是想大家分赃?”
  “我宁愿去偷画。画的尺寸如何?”
  “不知道。”
  “画的内容如何?”
  “不知道。”
  “此画所用为何种纸张?”
  “不知道。”
  “关于此画,公子知道些什么?”
  “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
  司空空空被三公子一夸,心里大为满足,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说完,他也不顾大雨滂沱,起身前行,不一刻,便消失在雨幕中。
  三公子道:“心儿,我们也回去吧。”
  宁心儿看看天,道:“这么大的雨,我不想走路,我要你背我。”
  三公子没奈何,只得背起宁心儿。宁心儿兴奋地举着伞,转动伞柄,水珠如西域年轻女子精心编织的细小发辫,在亮白色的水天间飞舞。
  【4】
  时间:未时初,二刻(按今日计时,当为下午一点三十分)。
  地点:白马弄弄堂口。
  从观音巷出,到白马弄,穿出白马弄,便到了大路,孟叔的马车在那里等着他们。
  白马弄弄堂口,一人沉默地站在弄堂当中,拦住去路。那人戴着斗笠,雨水沿着斗笠的边缘往下滚落,衣裳湿透,紧贴于身,穿着一双草鞋,也不着袜,腰间别着一柄长剑。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混浊充血的眸子。他在雨中等待三公子已经很久。有这样一个人拦在路上,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三公子视若未见,仍然笔直地往前走去,眼看就要撞到蒙面人身上,蒙面人眸子中精光一闪,瞬间却又暗淡下去。蒙面人滑步后退,三公子步伐依旧,即没有加快也没有减慢,蒙面人一旦后退,便如决堤的洪水,再也停不住,只有不断后退,情况越来越狼狈。
  三公子忽然停下脚步,蒙面人顿感令他难以抵抗的压力忽然消失,浑身一阵轻松,也止住后退之势,只是两肩微微颤抖,显然还在调匀气息。
  三公子皱了皱眉头,道:“拦我去路,必招人神共愤。”
  蒙面人道:“三公子别误会,我和三公子是友非敌。”
  三公子冷漠一笑,道:“我有敌人吗?我不知道,我有朋友吗?我也不知道。”蒙面人听出三公子语气不善,拿不准他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但他知道面前这位爷他惹不起,于是只好堆着笑脸(可惜笑脸被他遮脸的黑布挡住,三公子看不见,所以一场白笑),道:“三公子难道不想知道是谁一直在派人杀你吗?”
  “这么说你知道是谁?”
  “不错,我当然知道。”在这场对话中,蒙面人感觉到自己已经逐渐占据了上风。因此,他的语气显得十分轻佻,甚至带有些炫耀的味道。“我还知道百胜镖局镖师被害一案的线索,应该对三公子有用。”
  “别告诉我,答案你自己留着。”三公子冲他当头一声暴吼,声音盖过直劈而下的响雷。蒙面人为其声势所迫,不禁打了个寒战。三公子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预计之外,迷茫慌张之余,他没了主意。
  凌驾于三公子之上的宁心儿大为不快,以掌击三公子的头,叱道:“你是不是发神经?别老是大呼小叫、一惊一乍,吓坏了本姑娘,叫你好看。”
  三公子道:“小的知错了。”又对蒙面人道,“你怎会知道我要从这条弄堂经过?你敢跟踪我?”虽然他把声音放轻,但冰冷的语调,寒意十足。
  蒙面人无语。
  宁心儿打抱不平地嚷道:“曹小三,你方才也跟踪司空空空,还跟踪得不亦乐乎,现在人家跟踪你,你就觉得不高兴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这人也太蛮横霸道了。”
  蒙面人附和道:“这位姑娘说得有理。”
  三公子苦笑道:“心儿,你又出卖我。好吧,蒙面人,我免去你的债,如同你免了人的债,不叫你遇见试探,救你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我的,直到永远。”
  待三公子说完,蒙面人和宁心儿同声道:“阿门。”
  三公子道:“你为什么要把脸蒙上?”
  “因为我不想你认出我来。”
  三公子微微一笑,道:“你这回答倒是老实得可爱。”
  宁心儿道:“蒙面人,你难道不怕他把你的面罩强行摘掉?”
  蒙面人未及答话,三公子却已抢先答道:“心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脱女人的衣服,我很乐意,摘男人的面罩,我却不屑。”
  宁心儿朝着三公子的后背狂捶不休,道:“叫你再满嘴跑舌头,风言风语,死没正经。”三公子任由她捶,一边把她抱得更紧,以防她从自己背上摔下去。
  蒙面人呆立原地,看两人嬉笑打闹,浑不将他放在眼里,心里狂躁不安,恨不能将这一对狗男女剁得稀烂,但却又不怎么敢。
  三公子对蒙面人道:“下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再在脸上挂块破布。三公子所言说的每一个字,你最好都铭记在心。”说完,举步前行。蒙面人连忙退到一旁,收腹挺胸,紧贴墙壁,不敢再行阻拦。
  三公子走在雨中,横七竖八地乐开了花。
  宁心儿道:“你又笑什么?”
  三公子道:“那蒙面人此刻一定郁闷得很,本以为自己捧了个宝贝,可以大大地显摆一番,却突然发现并没人稀罕。这种结局,正是三公子所喜闻乐见。”
  【5】
  时间:申时整,二刻(按今日计时,当为下午四点三十分)。
  地点:无名山庄,起风斋。
  三公子捂着耳朵,痛苦地倒在地上,宁心儿却依然不管不顾,摇头晃脑地弹奏面前的琵琶,她优美修长的手指,有如屠夫般凶残无情,在琴弦上狠狠地划过,嘈杂而不和谐的音符谋杀掉山野的幽静。幸好适时地过来一个人,而且是宁心儿认识的,所以她不好意思再弹下去,悻悻地住了手。
  来人对宁心儿道:“老夫今天真是走运,一来就听见姑娘抚琴,看来老夫真是耳福不浅,又要三月不知肉味了。”
  宁心儿被他夸得浑身舒坦,道:“吕大师过奖了。”
  三公子这时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接话道:“吕大师的确太过奖了,你越夸她,她弹琴的兴致就越高,我的耳朵就越遭罪。”
  宁心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对牛弹琴,也比弹给你听强。”
  三公子道:“吕大师来了,今天可要好好地杀你几盘。”
  吕大师道:“今天我可不下棋,不过,我带来一个人和你下。”
  三公子道:“好啊,赶快有请。敢情是听闻我棋力高超,特地慕名而来。”
  宁心儿道:“你可真是脸皮厚。”
  三公子道:“就算我脸皮厚,耳膜却薄得很,拜托姑娘以后手下留情,不要用琴声把我震聋了才好。”
  吕大师离去。不一会儿,吕大师去而复返,带来的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其中一人面容僵白,木无表情,身形高大,背上背一口长刀,躯干挺拔,满头银发披散而下,他一走过来,他身上所散发的萧索之意,让这个生机勃勃的春日仿佛一下子进入落叶纷纷的秋天。
  另外一人则面白无须,圆脸大耳,身形微胖,着紫袍、系玉带,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稳、气度雍容、目光柔和。虽然浑身并无显露身份的标志,然而仍然一眼便可看出,此人必然乃大富大贵之人。他像一头待宰的肥羊,看得三公子眼睛直放光。
  吕大师道:“这位是三公子,这位是白先生。”至于那位身背长刀之人,吕大师却并没有介绍,三公子也懒得追问。他一门心思盼着赶快铺开棋盘,大杀一番。
  白先生点点头,道:“久闻三公子棋力不高,棋瘾却很大,在棋盘上咄咄逼人,却往往自己的大龙愤死。”
  三公子哈哈大笑道:“吕大师的品评,我想不承认也难啊。”
  白先生微微一笑,道:“偏巧我也是个臭棋篓子,咱俩正好半斤八两,可以杀个痛快。”
  三公子道:“好,一定要杀个痛快。”两人落座,先是一通寒暄。
  “敢问白先生名讳,又是做何买卖的?”
  “我姓白,名住,白住。在江淮一带从事珠宝生意。”
  “白住,有趣的名字。”三公子道。
  “你一定还有两个兄弟,一个叫白吃、一个叫白喝。”宁心儿在一边插嘴道。
  白住道:“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一猜就着,无商不奸,我们兄弟三个一个白吃,一个白喝,一个白住,所以才能积攒下些微薄的财富,来这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杭州逍遥一番。”
  两人坐定,棋盘已经摆好,经过猜先,白住执白先行,白住从棋盒里拈出一颗白子,正待落子,三公子忽道:“白先生且慢。”
  白住手势在空中一顿,问道:“公子有何见教?”
  三公子道:“你我素不相识,你久居江淮,我长留江南,今日有缘相聚,手谈一局,也算是有缘,不如来点彩头,以助雅兴,不知白先生意下如何?”
  吕大师急忙插话道:“三公子,使不得,使不得。”
  白住却微笑道:“吕大师,无妨。来点彩头,我看甚好。不知三公子欲以何物为赌注。”
  三公子道:“白先生是做珠宝生意的,我便以一枚明珠为注。”
  白住道:“哦?公子要知道,白某虽然不才,但寻常明珠却是不放在眼里的。”
  “东海夜明珠。”
  白住道:“此珠有何奇异之处?”
  三公子道:“相传昔日大禹治水,途径东海,适逢蛟龙兴风作浪,大禹挥剑斩之,剖其腹而得此珠,此珠每至夜间便大放光明,方圆百里之内,亮如白昼,读书作画,也不必再燃灯盏。”
  白住惊道:“世上竟有此等珍稀之物?可否先容白某一观?”
  三公子道:“不可。”
  “莫非公子担心白某会突发贪念,出手抢夺?”
  “非也,只是此珠目前不在舍下。”
  “既无实物为证,此局不赌也罢。”
  “不然,只要你能赢我,我保证三日之内将东海夜明珠送交府上。”
  白住道:“好,白某就信你一回,如果我输了,自当奉上黄金千两,华屋百间。”
  三公子道:“如果阁下输了,我只要暂借阁下腰间玉佩一用,三天之后,必定奉还。”
  “白某多年从事珠宝买卖,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这块玉佩固然玉质上乘,雕工精细,但绝非价值连城之物,不知公子为何弃千两黄金、百亩良田于不顾,偏对这块玉佩情有独钟?”
  “说不得,说不得。货因买家别。白先生以为这玉佩无甚稀罕,我却以为这玉佩的价值比东海夜明珠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样?白先生可愿以此玉佩为注?”
  白住仰天大笑,道:“如此有趣的赌局,白某倒是生平第一次经历,白某就奉陪公子一局。”白住终于将第一枚白子轻轻落在右上角,一记小飞,飞挂星位。
  【6】
  时间:戌时初(按今日计时,当为晚上七点)。
  地点:苏堤。
  夜色温柔,在往常,本是市民们饭后纳凉的好时候,苏堤上也聚集着幽会的情侣和出来散步的一家人。然而自从命案频发、全城宵禁以来,十余里长的苏堤却空空如也,小鸟在桃树上唧唧喳喳地欢叫,也无人来惊扰它们,就连那些经常在晚上偷偷来西湖边打鱼的渔夫也乖乖地待在家里。
  宁心儿依偎着三公子,走在苏堤上,看着对岸的灯火阑珊,闻着醉人的晚风,美美地叹了一口气,说:“多美好的时刻,要是永远都这样就好了。”
  “你不怕吗?万一那些凶手突然冒出来,把我们一起杀死,可如何是好?”
  “看你这人,真没情趣,一开口就杀风景。”宁心儿嗔怪道,“我还真巴不得那些杀人凶手马上现身,把你送上西天才好。”她话刚说完,就见到前方阴影处走出来一个人,等她再看清那人握着一柄长剑,不由得又叹了口气,道:“我真是一张乌鸦嘴。”
  三公子宽容地一笑,道:“不要紧,我不怪你。”
  那人道:“三公子请留步。”
  三公子反问道:“难得我出门走走,为何要留步。”
  那人道:“不仅要留步,而且要留命。”
  三公子道:“这可不是一个杀人的好日子。”
  那人道:“我倒觉得不错,月黑风高,四野幽静,如果不杀人,我简直都想不出还有别的事情可做。”
  “看不出阁下还是个雅人,只不过,要杀我,就你一个人是不是太少了点?”
  “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并不重要。”
  那人一怒拔剑。剑身乌黑,在夜色中几乎难以分辨,那人挽一个剑花,隐有风雷之声传出。通常,那便是死神的召唤。三公子惊道:“暗黑铁剑!你就是刺客小唐?”
  那人沉声道:“正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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