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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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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奕的房间里面，饭桌上，摆放着几个空碗，一盆鱼汤，赵婉琪、范薇围桌而坐，一人拿着一个鸡腿大口朵颐的吃着。若若也坐在旁边，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这两个女人。
两人满嘴油渍，尤其是范薇，鼻尖上都是油点……旁边的桌子上堆着鱼骨头和鸡骨头。
刚才的羞涩淑女态，早已经丢到了十万八千里。大大咧咧，满口粗话，和赵婉琪勾肩搭背，称兄道弟。难道她已经和赵婉琪一样，彻彻底底的做个“女汉子”？
佘奕有些好奇，堂堂宋朝为何能出现这样品行的女子，他们的父母是疏于管教，还是自身顽虐，朽木不可雕也……还是，她们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赵婉琪对若若说，过一会佘奕的眼睛就不会直了……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佘奕怔怔的看着范薇的吃相，觉得从今以后，不再对林心如有爱了……
若不是赵婉琪告诉他，这个范薇就是洛阳知州范统的女儿，他一定毫不客气把这个“吃货”扫地出门。
约过了半个时辰，赵婉琪和范薇吃饱了，两人满意的站了起来，擦了下脸，打量着佘奕的房间，佘奕唤来一个丫鬟收拾了饭桌。
为了避免若若受到赵婉琪和范薇的“熏陶”，佘奕明确表示自己很忙，送二女离开。请神容易送神难，赵婉琪好不容易来一次，岂会轻易离去，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另外一个请求，那就是让佘奕帮忙做两首关于元宵节的诗词。
佘奕眉头皱了几皱，为了图个清净，只好抄了两首姜白石的元宵的诗词给了赵婉琪。赵婉琪和范薇这次满意的离开了佘奕的宅院，临别之前，范薇又恢复来刚来时端淑的温婉的淑女神态，甜甜一笑，掏出十个铜钱递给佘奕。
“公子，这是您的酬劳……以后这两首诗，就是奴家和婉琪的了……”
敢情还付稿费？十个铜钱的永久转让稿费……
佘奕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笃定的接过了那十个铜钱，心里想着倘若百年后姜白石知道自己的两首流传千古的元宵佳作，仅卖十个铜钱时，会不会喷出一口盐汽水来……
“咳咳……舅舅，她趁机摸了你的手，吃你豆腐了……”
一旁的若若眼尖，看到范薇递铜钱给佘奕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佘奕的手，平静的说道。
范薇满脸黑线……赵婉琪也忿忿不平的瞪了眼若若，走的时候，嘀咕了句。
“这熊孩子……本郡主的还说补十两银子的，不补了…………”
佘奕忍住笑的冲动，轻轻的刮了下若若的鼻子，牵住她的小手，准备回院子里面去。
就在他和若若转身的一刻，忽然看到百米处一个人影儿慌乱的躲在了柳树后面，佘奕虽然没看清楚他的面貌，看身高和服饰大概记住了，这应该是一个二三十岁左右的陌生男子，穿着蓝色的紧身短打衫。
他止住了脚步，眉头皱了一下，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凭借他的直觉，这个男子不是荣王府的人。
那会是谁呢？
“舅舅，你怎了……？”
若若见佘奕止住了脚步，抬头疑惑的看着佘奕。
“嗯，舅舅在想，年夜饭吃什么。”
佘奕恢复了微笑的表情，牵着若若的手，进了大门。
……
“小奕，你的那两个朋友走了？”
岳珊儿正站在走廊中，打量着如何修葺那个破旧的亭子，看见佘奕和若若回来了，开口顺便问道。
“嗯，走了……珊儿姐，你在打量着什么？”
佘奕走了过去，站在岳珊儿旁边，一起打量着这个破败的亭子。
“小奕，你说我们在亭子前面的墙上开一扇门？如何？这样一来，只要打开那道门，坐在亭子上，便可看到外面的小湖。”
岳珊儿走上亭子，顺便比划了一下。
佘奕的眼睛一亮，岳珊儿的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如果在那一面墙上开一个门，恰好看到新潭湖。
“咦，珊儿姐的这个想法不错……这样好了，等到了初二，我在后院动工的时候，顺便让人修葺一下这个亭子，再开一道月牙门。到时候，闲暇之余，还可以坐在门口钓鱼。”
“不用等到初二，我一会就让必成找个匠人修一下，很容易的。你看，这里应该原本就有一个月牙门，只不过后来被堵上了。只要一拆，装上两扇门便可。赶明晚上，我们还可以在这里看对面舫上放烟花。”
岳珊儿听佘奕认可了她的想法，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她的姓子比较急，只要想要的事情会立马来做的，不会拖拖拉拉的。
“好吧，那辛苦珊儿姐了。”
佘奕微微一笑。
“又不是生孩子，有甚辛苦的。小奕，姐姐说你懂一些医术，她腿上的伤就是你医好的。可不可以给我把下脉，这几曰老是作呕，身体怪不舒服的。”
岳珊儿话刚说完，两手连忙捂住小腹，做呕吐状。连续作呕了几次，这才长舒了口气。
“作呕？”
佘奕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岳珊儿的脸……似乎圆润白嫩了一些。难不成有喜了？他虽懂一些医学常识，但多数是现代西医，中医并不擅长，里面的“望闻问切”，一个都不会。有喜了这种事儿，他可不能乱说。
万一让董必成听到空喜一场，患个兴奋症，或者抑郁症就麻烦了。
“珊儿姐，我不懂医术的，之前莫愁姐的伤，也是迫于无奈，胡乱医的。这样好了，我一会寻个大夫过来，给你诊断一下。”
佘奕说道岳莫愁的腿伤，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表情来。话说，那时候……确实很不方便的。
“那算了，我一会让必成寻个大夫过来便是了，你和若若先忙你们的事儿去吧……”
岳珊儿稍作思考了下，开口说道。
“无妨，我恰好和若若到街上买些烟花爆竹，回来的时候顺便把百姓药店的坐诊大夫唤来便可。”
“好吧，和若若到街上的时候小心一些，年底了街上的治安差，小偷比较多，切莫再让小偷顺了银子。”
“嗯。”
岳珊儿交代完之后，佘奕先回房换了身衣服，接着出了门，唤上若若，让下人备好马车，出了院子。
……
马车是佘奕驾着的，若若坐在马车里面。
两人都没说话，佘奕面色手里抓着马车的缰绳，凝重的看着前方，似乎在思忖着什么。若若揭开马车侧门的帘子，望着外面，也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马车出了新潭街后，沿着主街道一直朝南边走去。街上的行人较多，马车走的不是很快。
一直走到过了洛阳桥之后，才行驶的快了一些。
“舅舅，你不是买爆竹和烟花的吗？来南区来作甚？”
马车里面的若若眉头皱了一下，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洛阳城的大多位置，佘奕待她都去过，所以比较熟悉。
“嗯，我们先到西门外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再买爆竹和烟花。”
佘奕平静的回答道。
“哦……”
若若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下，忽然开口。
“舅舅，你是不是要去寻那土qiang？”
佘奕一震，吁的一声，马车戛然而止，他的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若若，你……你怎知道……”
他扭过揭起小帘子，看着马车里面的若若，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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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旧业，重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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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猜的……”
若若看着佘奕如此认真的看着她，讪讪一笑。
佘奕左右张望了，周围没有人，接着回头看着若若。
“小丫头，这可不能胡乱猜测，舅舅到西门外是想看看有甚好看的树木，给我们后院移植几棵，知否？”
“嗯嗯……知道了。”
若若点了点头。
“知道就好！”
佘奕转过头，马车接着又开始行走。
“舅舅，其实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很多事情，都懂的。”
马车里面的若若像个小大人一样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咳咳，若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能冒充大人的……”
赶车的佘奕嘴角一翘，呵呵一笑。
“舅舅，给我讲故事……你都好些天没有给我讲过了。”
“嗯，你要听什么故事？哪个类型的……”
“上次你说的那个《斗罗大陆》或者《莽荒记》随便来一本。”
“这个……莽荒记和斗罗二都在连载中，舅舅已经把看过的内容全讲了……”
“这样额，那就《笑傲江湖》吧……上次你说到任盈盈被囚禁到少林寺了。”
……
马车晃晃荡荡，出了南门，右拐，朝西门外方向驶去……一直走了三四里路后，停了下来。
大道右侧路边有一棵柳树，柳树下有一块青石，几个月前，佘奕就是在这里被人被种师道救回去的。
他下了马车，把马车栓在柳树上。
“若若，你安安稳稳的在马车里面待着，舅舅去那边的树林子里面看看，一会就回来了。”
佘奕对马车里面的若若交代了一句。
“舅舅，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不担心坏人来害我？”
佘奕刚走了几步，听到马车里面若若的声音后，止住了脚步，回头看着马车，若若揭开了帘子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个小丫头，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你，下来吧……”
佘奕耸了下肩膀，无奈的说笑道。想到那个神秘的跟踪者，他确实不放心让若若一个人呆在这里。
若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欢快的跑到佘奕身边，牵住佘奕的手。
“走啦……舅舅……”
“额，若若，记住，这些事情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包括你阿娘，要是让别人知晓，舅舅就会没命的……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给你讲故事了……”
佘奕口上给若若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放心的。无论是若若还是岳莫愁……他都可以完全信的过的。
“遵命……”
若若嘿嘿一笑。
两人沿着一条曲折的小路进入树林中，绕了几个拐弯之后，两人来到一条小河边，佘奕推开一块石头，拂开上面的泥土，出现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佘奕小心翼翼的取出来，撕掉油纸，这个东西正是佘奕的土qiang。
那曰离开猛虎山庄，路过这条小河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把枪埋在这里，只带着两把匕首。
几个月的时间，尽管这把**被油纸抱着，但依旧生了锈斑，扳手也不灵活，看来得回去好好修理一下，顺便更换一下部件。
佘奕那好土qiang之后，和若若两人原路返回，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大道上，上了马车，缓缓的朝城中走去。
路上佘奕顺便教了若若一首儿歌，悠悠的歌声回荡在大道上。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晓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杯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
一个时辰后，佘奕回到了新潭湖的宅院里面，马车里面坐着百姓药店的刘大夫和若若，还装着一些爆竹和烟花，这是佘奕为明天晚上准备的。
过年，就要欢欢喜喜……
院子里面，岳珊儿和岳莫愁正站在亭子里面，看着董必成和一个匠人在南墙上装门，院子里面回荡着乒乒乓乓的敲击声，佘奕的马车进了大门，他们都没听见。亭子的几个棱角和台阶都被修葺好了，看上去焕然一新。
“珊儿姐，刘大夫来了。”
佘奕唤了一声岳珊儿。
岳莫愁岳珊儿闻声后，回过头来，看见是佘奕后，匆匆下来亭子，走了过来。那边忙乎的董必成听到有大夫来了，也跟了过来。
“小奕，你们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姐姐刚才还在念叨着你和若若。刘大夫好，辛苦你了。”
岳珊儿识的这大夫，见面先打了个招呼。
“董夫人客气了，您先把大概的症状说一下。”
百姓药房是新潭街最大的药房，这个刘大夫叫刘大庸，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花白的头发，留着长长的胡须，目光很温和，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刘大庸是里面坐诊的大夫，在这一片颇有名气。
“就是身体有些发烫，偶尔想要呕吐……”
岳珊儿犹豫了下后，开口说道。
“作呕？发烧？”
刘大夫眉头一皱。
“刘大夫还是到房中给我妹妹把下脉吧……”
一旁的岳莫愁看了眼董必成开口说道。
“好。”
刘大夫点了点头。
“小奕，必成，你们看着把门安好，姐姐陪我进去就好了！”
岳珊儿给董必成佘奕交代了一句后，跟岳莫愁刘大夫一起进了房间。若若也连忙跟了进去。
……
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刘大夫从门口走了出来，紧接着岳珊儿和岳莫愁、若若也从门口走了出来，可以明显的看见，岳珊儿和岳莫愁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亭子上，和佘奕站在一起的董必成，看见那大夫从门口走了出来，连忙走了过去。
“刘大夫。荆人如何？”
董必成紧张的看着刘大夫。
“甚好，董老板莫担心。”
刘大夫微微一笑，没再多语。
“必成，刘大夫把过脉了，没事的，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岳珊儿把诊金递给刘大夫。
这时佘奕也走过来了，若若偷偷的给佘奕做了一个鬼脸。
“刘大夫，我送你过去吧……”
佘奕从岳珊儿岳莫愁脸上的表情已经猜测出了大概，在场的几个人也恐怕只有董必成一个蒙在鼓里。既然岳珊儿现在不愿说，肯定有她的想法了，他自然不会揭穿。
“老朽来时，便乘了小公子的马车，还未来得及给小公子道谢。回去不过几步路而已，哪能劳驾小公子。”
刘大夫连忙弯腰给佘奕道了谢。他虽然和佘奕不熟，但佘奕经常会到他坐诊的药房来买药，出手大方让药店所有人惊叹。他对这少年的印象也自然深刻了许多，后来听说人说，这少年和郡主赵婉琪熟识，颇有才华，在雅阁轻易击败了洛阳书院第一才子未央生，十有八九，有着不凡的身世……
“刘大夫客气了……以后这段时间恐还会多劳烦刘大夫您……”
“不劳烦，这是老朽本职所在，理所应当……董夫人，小公子，还有这位夫人，小姐，那老朽先行告辞了……”
……
在那刘大夫离开之后，佘奕先是让下人把烟花爆竹搬到仓库，然后给岳莫愁岳珊儿打了声招呼，接着便回了房间。
他的房间里面整整齐齐的，显然岳莫愁又过来帮他收拾了，他走到窗前的桌子旁。关上窗户，拉开抽屉，抽屉里面密密麻麻放着许多小瓶罐，还有一袋子弹。
这些小瓶罐里面放的是这些天他在药房等地方购买的化学原料，这年头不像千年后的现代，多数化学原料直接可以购买。
原本想着实验室建造起来后，再研究这些东西。现在看来……得提前把几种必须的东西配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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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玩笑而已
……
九冬三十夜，寒与暖分开。坐到四更后，身添一岁来。鱼灯延腊火，兽炭化春灰。青帝今应老，迎新见几回。
除夕是春节的前夜，又叫年三十。有一种传说：是古时候有个凶恶的怪兽叫夕，每到岁末便出来害人。后来，人们知道夕最怕红色和声响，于是年三十晚上。家家户户贴红春联，燃放爆竹，来驱除夕兽。以求新的一年安宁。这种习俗从此流传下来，年三十晚上便称为除夕了。
在佘奕的房间里面，摆放着一个大圆桌。岳珊儿董必成若若三人围桌而坐，桌上摆放摆放着几碟凉菜。
没不到两三分钟，就会有一个丫鬟从门口进来，端着一盘菜放在桌子上。
“必成，你待在这里作甚，过去帮小奕和姐姐呀……”
岳珊儿瞪了眼董必成。
“是姐不让我过去，说她和小奕就可以了……”
董必成连忙解释。
“你就算不帮忙，站旁边看总行吧……小奕今天可是大展厨艺，你站在旁边多学点手艺会死呀……”
岳珊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她们姐妹这般聪明，若若这么机灵，小奕更不用说了，一家人就数董必成木讷。
“姨丈，姨娘，算了莫要过去了，阿娘好不容易和小舅舅有个独处的机会……咳咳……你们懂的……”
若若一本正经的说道。
岳珊儿听到若若最后“你们懂得”这四个字时，噗嗤一下笑了。
“你个小丫头，小心你阿娘揍你。”
董必成也憨厚的一笑。这年代虽看重女子德行贞洁，但那多是书香世家，或者宦官世家，寻常贫民百姓暖饱未知，没有那么夸张的理念。再者他们也习惯若若拿岳莫愁和佘奕开刷取乐了……事实上，他们更倾向于理解为若若这是“吃醋”的表现。
佘奕这房子隔壁就是厨房。
厨房里面，佘奕站在灶台前，一手拿着炒锅，一手拿着锅铲，搅动着锅里面的豆腐块。
岳莫愁站在佘奕的旁边，时不时把准备好的炒菜原料递给佘奕。小小的厨房，洋溢着一股暖暖的温馨。
“姐，你和珊儿姐准备什么时候把喜讯告诉必成呢？”
佘奕手腕一抖，把炒锅里面炒好的菜倒在一个盘子上，平静的问道。
“那要看珊儿了，若是她一会高兴了的话，指不定会说给必成的。呵呵，小奕，看来用不了多久，我们家又要增加一个小人儿了。还有你过了年儿就十五，老大不小了。前个儿，珊儿那姐妹还说给明个儿带她妹妹过来，若是门当户对的话，不妨考虑一下。”
岳莫愁接过佘奕炒好的菜，递给旁边的丫鬟，开口说道。那丫鬟接过菜，转身出了厨房。
“姐，成亲多麻烦，有你和若若一直陪着我就可以了……”
佘奕把锅放好，倒进菜油。
“憨，若若还小，姐照顾你倒是可以，但总不能给你生孩子吧……”
岳莫愁呵呵一笑，端起一盘蘑菇递给佘奕。
“有何不可……现在不就生了一个了……”
佘奕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岳莫愁一怔……手腕一滑，差点把蘑菇洒落。
“小心……”
佘奕连忙抓着岳莫愁手中的盘子，使得蘑菇没有散落。
“哎呀，莫愁姐，你又激动了……我说的是把若若，你看长的多像我……哈哈……”
佘奕咧嘴一笑。
岳莫愁嗔了一眼佘奕。
“自己炒去……我过去了……”
说完后，果真出了厨房……
“姐，莫生气，我是开玩笑的……”
佘奕扭头说了句后，把碟子里的蘑菇倒进了锅里。嘴角洋溢着淡淡的微笑……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快一年了，起初总以为自己是个匆匆的过客，看一场风景转身离去。不料，不知不觉间，融入了这个世界，融入了这个生活圈。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安安静静，未免不是一种人生趣味。
……
为了年夜饭的丰盛，佘奕精心炒了半个时辰的菜，炖了两锅汤。弄好这一切后，他简单收拾了下厨房，回到房间里面。
房间里面的，岳珊儿不知什么时候把麻将取出来的，在饭桌旁边撑起一张方桌，兴高采烈的搓麻将，尤其是董必成，眉开眼笑，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饭桌上摆放着满满的菜品……上面用一块遮布盖着，防止变冷。
“哎呀，舅舅，你总算过来了，炒了这么多菜，我们能吃的完吗？”
若若见佘奕过来了，一个骨碌站起。岳珊儿、董必成、岳莫愁也跟着站了起来。
“必成兄，你不是对麻将有恐惧症吗？”
佘奕看了眼董必成。
“小奕，别说恐惧症了，就是珊儿让我跳崖我都愿意啊，哈哈……”
董必成重重的拍了下佘奕的肩膀，接着抬头哈哈大笑。
“作死的样儿……多学学小奕……”
岳珊儿瞪了眼董必成。
“嘿嘿，这种事儿，小奕应该向我学习才对……”
董必成再次大笑……
佘奕嘴角一翘，微微一笑，扭头对身后的一个丫鬟说道。
“小翠，小兰，那我准备的酒拿来……”
“好的，少爷。”
一旁的两个丫鬟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门，朝库房走去。这两个婢子是双胞胎，十四五岁，一个叫小翠，一个叫小兰。本是落难的饥民，被人贩子卖进了春楼，佘奕恰好路过，可怜这两个女孩，就买了回来当丫鬟。
虽说这两个女孩的身份是丫鬟，实际上，他们很少把她两当丫鬟使的。包括岳莫愁岳珊儿也一样。
除了这两个丫鬟外，佘奕的“府上”还有一个马夫，偶尔帮忙做一下杂活儿。因为这马夫就住在洛阳城外的乡下，今个人早上，佘奕给他了一个红包，让他回家陪亲人过年，初二再来就好了。
“大家都坐下吧。”
佘奕走到饭桌前，把盖在上面的东西揭起，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丰盛饭菜呈现在众人面前。
“噢耶……”
若若雀跃，紧挨着佘奕坐下来。岳莫愁坐在佘奕另外一边，岳珊儿和董必成坐在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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