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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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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契丹人的笑声越发的猖狂,那殿前司的将士纷纷上前,抵着城门,并拾起砖石,将手中的木板沿着城门框钉了起来。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本要支离破碎的城门结实了不少,可吴斌依旧背抵着城门,脸sè有些发白,额头上甚至不断的冒出汗珠。
  左右的侍卫刚要打算上前扶他,后者却是猛地双膝跪了下来,这时,众人才发现,吴斌的后背城门有着一条寸许长的裂缝,上面殷红一片。
  “将军……”
  “搬砖石来,封堵上城门,快!”
  推开上前搀扶的人,吴斌用长剑撑着地,缓缓的站了起来,最终,摇晃着的身体没有站直便跌倒在砖石上。
  “将军!”
  嘴角吐着血,吴斌艰难地开口对着副将道,“秋平,扶我起来,就算死,我也要将城门守住,契丹狗想要进城,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副将韩秋平双目含着泪,将吴斌扶起,还未走出两步,便听当啷一声,在吵杂的厮杀声中显得尤为清脆。
  那是长剑落在砖石上的声音。
  韩秋平看了一眼长剑,刚要弯身捡起,便发现吴斌倒了下来,忙伸手将他抱入在怀中,“将军,将军……!”
  “秋平,守住……一定……一定要守住……”
  声音越来越弱,细不可闻,最终吴斌合上了双目,那韩秋平与殿前司的兵卒满是悲痛的呼唤着,挥泪如雨。
  许久,将吴斌放在一边端正的坐着,韩秋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很是郑重的行了个礼,“将军放心,只要韩秋平还有一口气在,这城门便觉得破不了!”
  说罢,转目满是恨意的看着被撞地砰砰作响的城门,举起吴斌的长剑,咬着牙齿吼道,“弟兄们,给我搬石块将城门堵死!”


 第二百九十一章同生共死

      吴斌也战死了!
  听得这消息,杨延昭没有说话,一箭shè出之后,手中的那张杨木弓瞬间四分五裂,而典胥和萧慕chūn二人则皆是怒吼了一声,将手中的檑木在半空中甩了几个圈,使足了劲狠狠的丢向了涌上来的契丹人。
  城头,已经无了立足之地,到处都是飞砖碎石,血水到处可见,战死的兵卒也是比比皆是。
  “大人,我们没有箭矢了!”
  “大人,投石车也全都损坏了!”
  ……
  一句句禀报声让杨延昭心越发的焦急,契丹人似乎发现他手中的兵丁死伤殆尽,也察觉到了守城所用的箭矢是由他们shè出的。
  所以,契丹人将弓箭手也退去了,全都是挥着长刀而上的步兵,玩命的朝着云州城围来。。。
  “给我去煮水来!”
  到了山穷水尽之境,杨延昭已经没有可用之物,只能用开水来将爬满城头的契丹人给烫下去。
  “大人,你看!”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正在甩着碎石击杀契丹人的杨延昭抬首望去,远处残阳如血,火烧云下,又是万马奔腾之象,当即将手中的碎石给捏成了粉屑。
  契丹人又来援兵了!
  看来今rì要将xìng命丢在这里了,不知为何,杨延昭直到现在心中都没有弃云州城而去之意,看着身边部下一个个倒地,只觉得身体内的血沸腾了起来。
  “给我杀,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
  怒吼一声,杨延昭又甩出了几颗碎石,扑向契丹人的之人,鲜血飞洒,数人头颅就这被击碎了。
  狼牙拍被契丹人给砍断了,檑木也拍碎了,即便是手中的钢刀也砍的卷了口,城头之上满是尸身与残缺不堪的肢体头颅。
  “大人,热水来了!”
  张明红着脸,带着手下的人挑着木桶爬上了城头,缭绕的雾气升起,让瑟瑟寒风中多了道热浪之气。
  “给我往下倒,烫死这群狗rì的!”
  热水成桶的往下倾洒,掀开一道道如瀑布般的烟雾,城下密集如蚁群的契丹人顿时惨叫连连。
  热水洒下之后,契丹人顿时惨叫一片,进攻的队伍中出现了sāo动,或许察觉到所淋之物不是前些rì子让他们吓破魂的火油,所以很快又恢复了阵型。
  将手中的木桶砸了下去,杨延昭双目通红,抓起身边的点钢枪,“给我拿起刀剑枪矛,杀!”
  已经别无选择了,剩下的便是近身搏杀了,众人当然明白城是守不住了,也明白或许下一刻自己也会倒下。
  但身后已经无了退路。
  可就在这时,号角声响起,契丹人竟退了兵,这是发生了何事?
  城头上,杨延昭靠在城墙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甲胄下的衣衫早已经湿透,典胥和萧慕chūn则是摊睡在血水之上,麻木的双眼盯着昏暗的天空。
  另一边,所剩不多的兵卒要么清理着伤口,要么累的跌坐在地上,径直的闭目,却是要睡了过去。
  刺入肌骨的寒风吹过城头,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天地间久久飘散不去,甚至还能清晰的听清远处契丹人营地中传来的喧杂吵闹之声。
  “典胥,带着剩余的兄弟走吧。”
  良久,杨延昭轻轻的说了这一句,闻言,呆如死尸的典胥猛地站了起来,双眼瞪得越发红了,“大人,你这话是何意思?你是要让某临阵退缩?”
  说着,典胥转过身指着城头众多的战死的兵卒,“这么多兄弟都战死了,大人你却让某离开这里,这是对典胥的羞辱,是对我镇西军上下的羞辱!”
  他这一番满是愤怒的话语使得韩秋平也面露出激愤之sè,城头其他的兵卒也睁开了眼,疑惑的望向杨延昭,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缓缓的站了起来,立在城头,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灯火帐篷,杨延昭叹了口气,呼出一团白雾,“我们的任务便是拖延契丹人的脚步,如今,也有了三天,潘将军他们想来也该到行了数百里之外,契丹人即便是纵马疾行,想来也追不上了。”
  转过身,有些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来,“所以,我们的任务完成了,这便不算是临阵退缩,镇西军的名声没有坠落,殿前司的依旧是威名在外,所有的兄弟都是我大宋的好儿郎,典校尉,带着兄弟们从南城门离去吧。”
  听得这话,典胥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话来,萧慕chūn却是一跃而起,盯着杨延昭道,“公子,那你呢?”
  脸上露出一丝凄楚,杨延昭双目在满是疮痍的城头扫过,看着那已经倒下的兵卒,许久才轻声道,“潘将军把云州城交到我手中,那便是要战到最后一刻,当不能弃城而去……”
  “公子,属下也不走,我要给诸位兄弟报仇!”
  萧慕chūn脸上满是悲愤之sè,话音落下,众多的附和之声便传了过来,“大人,我们不走,誓与云州城共存亡!”
  “是的啊,大人,我家兄弟几人就剩下属下一人了,我要给诸位兄弟报仇!”
  “对,报仇,我们要报仇!”
  ……
  一张张本是疲惫和麻木的脸上露出了无比的愤怒之sè,话语中带着无比的恨意,此刻,立在城头的他们肩上担负的再也不是抵挡住契丹人南下这么简单了,这已经关系到国仇家恨与民族血xìng之上了。
  听得这些话,杨延昭沉默了,倘若契丹人再次攻城,凭着他手上不足一千的兵力,怕是一个回合都抵挡不住。
  留下来,那就是送死啊!
  可是人,总有着心中所要捍卫的不可侵犯之物,哪怕是血溅三尺,丧命于三尺青锋之下,也绝不退后一步。
  许久,杨延昭面上再露笑意,“既然如此,那便让我们为了大宋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无数的呐喊声响起,撕心裂肺,充满了悲愤与坚决,在寒风之中,燃烧着最后的战火。
  远处,契丹人营地之中,也是听到了这些呐喊之声,耶律休哥不由得走出营帐,再次眯着眼,看着夜sè弥散下久攻不下的云州城。
  不多时,狭长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的狠戾之sè,这些瓮中之鳖的宋人当真是该死,困兽犹斗,最终也不过是徒做挣扎而已。
  大辽的勇士必定踏平云州城!
  聚在耶律休哥双拳紧握时,一道略显消瘦的身影从他旁边的小营帐中走了出来,此人长发绑扎了无数的小辫子,脸庞棱角分明,如刀削一般,双目鹰凖,犀利的眼神似乎要洞穿一切。
  他便是带兵堵截中路大军,更是追击高怀德等人百里,最终杀人无数的辽朝西南面招讨使,耶律斜轸。
  “大人。”
  耶律斜轸对着耶律休哥行了一礼,稍后也是抬首望向云州城,看了少许,这才轻声道,“这些宋军到底是何人领战,怎番这般的不惧生死,竟硬生生的将我数万大军拒之城外,难不成是代州的杨家,或是府州折家?”
  耶律休哥脸上莫名的生出一丝窘态,不过二人毕竟共事多年,他明白对方并无羞辱之意,遂呼出一口热气,皱着粗、黑的眉头应道,“敌将是个年及弱冠的年轻后生,不知何等来路。”
  “是个少年郎?”
  耶律斜轸脸上露出些许的震惊之sè,宋朝立国,虽说平南定北,但始终未能跨过雁门关,那些所谓的骁勇善战的将校也不过是些欺软怕硬的无能之辈。
  即便是宋朝皇帝亲自率兵,在大辽勇士面前,也只不过跳梁小丑,不战而溃,而眼前这云州城竟然能抵挡住耶律休哥的攻势,这让深知他本事的耶律斜轸大为吃惊。
  见耶律休哥面露出怒意,耶律斜轸忙收起心中的震惊,笑着道,“中原之地卧虎藏龙,有这种骁勇多谋的人在也不足为奇,领着数万大军,占据云州城易守难攻之地势,能据我大辽于城外也是理所当然。
  刚才的情形我也是看到了,这眼前这宋军只不过是垂死挣扎,想来用不来多久,大王便能充夺云州城了。”
  听得这话,耶律休哥没有半丝的欢喜,良久才低声应道,“垂死之兽才尤为的可怕。”
  没有继续纠缠在这个话题之上,耶律斜轸扬了扬他那如入云峰的剑眉,“大王,末将刚才去见了圣女,她说接到国师的密令,要活捉这守城的宋将,看来,此人的身份越发的破朔迷离了。”
  “国师?”
  耶律休哥面露不屑之sè,双目中满是鄙夷,“韩隐,那不过是妖言惑众的游方术士,只可惜大汗被他花言巧语所蒙骗,真想一刀砍了他!”
  “大王万万不可!”
  一声惊呼,耶律斜轸低声道了一句,“这也是大汗的意思,大王还是莫要违逆了才是。”
  说罢,转身离去,有些事情,他也不想说的太清楚,也更是不能与外人所道。
  比如那个男人不只是神棍那般简单,曾经,耶律斜轸亲眼见着他走进了草原深处最为可怕的地方,又是草鞋布袍走上了数百年来从未有人登上的天山,更是将一声不吭的将威胁大辽的外族高手斩杀殆尽。
  静若处子,修得百年不枯禅;动则脱兔,一轮明rì燃百浊。而正是这如同明rì般的男人存在,才佑护了大辽的百年根基。


 第二百九十三章 城破

      寒风冷冽刺骨,将城下被鲜血浸透的泥土冻成了僵硬的泥渣,也在破损不堪的城墙上挂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城头上,杨延昭等人又是一夜未眠,听着那打破寂静的号角声,手紧紧的抓着冰冷的城墙,布满红丝的双眼紧瞪着契丹人的营地。
  这又要开始了么?
  每个人心中都不清楚自己还可不可以看到下一个rì出,但大战即将爆发,能做的便是抓紧手中的弓弩刀枪之物。
  天还未亮,契丹人便再次蜂拥而上,似乎要竭尽全力,将这本是探囊之物的云州城纳入手中。
  厮杀再次展开,密密麻麻的契丹兵卒攀附在城墙上,使得杨延昭疲于应急,舞着手中的点钢枪,不断的奔走在城头之上,长枪挑飞无数的契丹兵,在半空中洒下一道道的鲜血。
  韩秋平将手中的弓给扔下,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城头再无一根箭矢,不由得惊呼道,“大人,我们已经没有箭矢了。” 。 。
  箭矢早就打光了,刚才所用的一些还是昨夜在城中四处搜寻来的材料,几百人连夜赶制出来的,如今契丹人的骑兵未出动,也没有朝着城头shè箭,杨延昭自然是一根箭矢都没有了。
  “给我上刀剑,杀!”
  扭过头,杨延昭大吼了一声,闻言,那韩秋平双手握着吴斌的佩剑,大叫着冲上前对那从云梯爬上来的契丹兵一阵猛砍。
  远处,耶律休哥骑马立在耶律斜轸的身旁,自从进攻开始后,他便一言未发,看着那犹如一击即溃却仍是久攻不下的云州城,面sè越发的yīn沉。
  他手下的儿郎数次攻上了城头,但坚持不多久,便被对方给杀了回去,那些宋军真的是不要命了,更有甚者身体已经被数把刀给贯穿,却依然举着石块将爬满人的云梯给砸断。
  倘若换在平时,耶律休哥会道一句民不畏死,则国之兴也,可是如今,这不惧生死的兵卒在挡着他前进的步伐,在砍杀着他大辽的子民,那这些人就必须得死!
  rì头渐渐的到了正午,一扫清晨的冰寒萧瑟之气,震天的喊杀之声中鲜血漫天,对于耶律休哥来说这是困兽垂死前的挣扎,但正是这不要命的拼死抵抗,让他损失了数千的兵卒。
  “撤下将士,用投石车与弩车!”
  耶律休哥低低的道了一句,若不是为了活捉敌方统帅,又何来这般的让麾下将士送死,继续用投石车和弩车,再过半rì,便能将整个云州城夷为平地。
  叹了口气,半晌,耶律斜轸点了点头,见此耶律休哥身旁的亲随赶忙鸣角收兵,嘹亮的号角声穿透嘈杂的厮杀之声,在天地之前显得尤为响亮。
  城头之上,杨延昭抹了一把满脸的汗水,手上带着的鲜血顿时在脸上留下一摊红sè,可他哪有时间去理会,盯着远处的契丹营地,想要弄清楚对方为何突然撤兵。
  “大人,他们是要用投石车与弩车来砸毁城墙!”
  城下,推出数十辆的投石车,是先前几天所用的,但数量上多了一倍,契丹人不善攻城,而去作战来去如风,自不会带着这些笨重的投石车与弩车,这些,看来是从大宋手中所得。
  稍后,便见数万的契丹人骑马往北而去,不消说,这是寻石块了,见到这情形,杨延昭嘴唇咬的更深了几分,隐约可见鲜血顺着牙齿流淌了出来。
  云州城早已经是破败不堪,哪里还经得起这些投石车的轰砸,看来,是顶不住了。
  “大人,请让末将带着镇西军出城杀敌!”
  满脸的戾气,典胥嗡声嗡气的说着,此刻,他也看出了契丹人的用途,提着手中满是鲜血的长刀,上前与杨延昭请命道。
  与其坐着等死,倒不如出去痛快的杀上一番,纵使是命丧黄泉,那也是响当当的七尺男儿!
  而镇西军是骑兵,要死,当然也是要死在骑马冲杀之时。
  他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北方初冬的阳光虽说带着些暖意,却怎么也融不开众人心中的悲楚。
  一阵寒风吹过,心头更凉。
  杨延昭没有转身,声音有些沙哑,轻声道了句,“去吧,典将军,你且先行一步。”
  郑重的点了点头,典胥转过身,扬起手中的长刀,“镇西军的弟兄们,随某骑马杀敌去!”
  “诺!”
  一营的镇西军所剩不过二三百人,但这声诺却喊的依旧气势惊人,跟着典胥,匆匆的下了城头,搬开那抵挡着支离破碎城门的石块,跨马而上,身姿挺拔的往城外缓缓行去。
  出了城门,典胥转首看了看杨延昭,好一会才转过身,将手中的长刀高举在半空,身后的兵卒皆拔出了长剑。
  “杀!”
  喊杀声下,战马长嘶,飞扑向契丹人的营地,城头上,萧慕chūn抿着干裂的嘴唇,许久才轻声道,“公子,属下也请命出城杀敌!”
  “属下等请命出城杀敌!”
  城头,所有的人齐声到了出来,杨延昭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诸位兄弟,无须心急,这是属于镇西军的战斗,我们稍后再出战。”
  闻言,众人不禁探首往下看出,契丹人那边自然察觉到典胥等人的动静,奇异的是他们并未派大军上前,迎战的也只是数百人的骑兵。
  战马奔腾,刀光剑影,两拨人马很快剿杀到了一起,虽然这是不到千人的战斗,激烈程度却丝毫不亚于先前的万人大战。
  这一刻,所有人都将目光盯在了这城前空地上的骑兵厮杀,即便是马车中的宫装少女,也掀开了车帘,美目盯着一遍又一遍冲杀的典胥等人,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镇西军,给我杀!”
  战马上,典胥劈倒迎面而来的契丹人,举起手中的长刀再一次吼道,刀身上,鲜血滑下,和在泥土中,而染着鲜血的泥土则是被稍后跟来的马蹄踩烂。
  一时间,气势无人所挡,竟将那一营的契丹人杀的乱了阵脚。
  远处耶律休哥脸sè铁青,狠狠的将马鞭摔在地上,一声低吼,身边一直未从动的五百最为jīng锐的宫帐卫出动了。
  连续砍翻两人,典胥看着逼近的宫帐卫,也是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不由得放声长笑起来,“哈哈,弟兄们,那天咱们能杀他两千的宫帐卫,今天这点契丹狗自然是不够塞牙缝的,你们可得趁早下手,否则晚了,可别怪其他人!”
  说着便率先冲了出去,身后还剩下一百多人的镇西军也是哈哈大笑着紧随其后,犹如飞蛾扑火,却坚定不悔。
  城头,自与大鹏翼一战,许多人也明白宫帐卫在辽朝的地位,如今强悍的宫帐卫出击,那典胥他们岂不是危在旦夕。
  想到这,韩秋平他们站不住了,拿着兵器,yù下城助战,可刚走了几步,却被杨延昭给唤住了,“站住,谁也不许去!”
  “大人……”
  韩秋平脸上满是担忧与焦急之sè。
  “本官已经说了,这是镇西军的战斗,谁也不能搀和,否则,便是对城下厮杀的兄弟不敬。”
  闻言,韩秋平愤恨的踢飞了脚边契丹人死尸,稍后走到城墙边上,忍着心中的怒意,看着城下的冲杀。
  “镇西军,给我杀!”
  这不知是典胥第几次喊出的口号了,握着长刀的手臂已经酸麻的厉害,沾满鲜血的刀口也已经卷了口。
  寒风吹过,竟是刺鼻的血腥之味。
  喘了几口粗气,典胥又是驾马冲杀了过去,带着身后仅剩的十几人,冲向那数百人的宫帐卫,洒着淡淡光晕的冬rì下,马蹄所裹着的身影显得异常的单薄。
  环锁铠上,鲜血一片,典胥勒住马,正yù回首,这时,他才发现身后的部下已经全都离他而去了,当即仰头大声笑了出来。
  “咳咳……”
  血顺着他的嘴边溢了出来,用手背胡乱的擦了擦,典胥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嘶哑的声音回响在天地之间。
  “镇西军,给我杀!”
  双腿用力的夹着马肚子,那与他心xìng想通的战马刨着蹄子,又一次驮着典胥往前冲去,继续着属于镇西军的战斗。
  “噗通!”
  魁梧的身子跌落了下来,典胥的口中鲜血止不住的溢了出来,吃了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那长刀又举了起来,“镇西军……”
  话还未说完,几把长刀插进了他的身体,瞪着大眼,典胥慢慢地倒了下去。
  “典兄弟!”
  “典大哥!”
  ……
  城头,萧慕chūn,韩秋平的等人皆是虎目含泪的失声惊呼起来,杨延昭则是深吸了口气,“现在,是属于我们的战斗,为了大宋,弟兄们杀!”
  说罢,便见他拽着点钢枪,飞身纵下了城头,另一边,剩下不到一个营的兵卒愣了少许,纷纷拿上兵器,奔跑着下了城头,往城外冲去。
  “这些人是勇士,韩隐,待事后,记得厚葬他们。”
  耶律休哥低低的道了一句,作为大辽的勇士,他敬重这些不畏生死的宋军,虽然敌我阵营不同,但这不妨碍勇者所该得到的尊重。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即便杨延昭勇猛异常,一杆长枪化作无数道残影,将围上来的契丹人给杀了个底朝天。
  “放箭!”
  看着越逼越近,宛如杀神一般的杨延昭,耶律休哥扭头看了眼毫无动静的马车,咬着牙,狠声说道。
  “大王,万万不能。”
  一边,那耶律斜轸忙出言阻止,却被耶律休哥怒目瞪的不敢再出声。
  无数的弓弩手领命围上前,那些正在厮杀的契丹人开始往后退着,随着一声令下,无数的箭雨飞了出来。
  顿时,惨叫声不断,顿时变成了屠杀,可是即便知晓如此,契丹人更为惊骇了,因为箭雨之下,这些发了疯的宋军依旧举着刀剑朝着他们砍来。
  “教官,属下来世再跟着你杀契丹狗!”
  话音落下,一直跟在杨延昭身边的萧慕chūn举起手中的长剑,飞奔往远处举着弓弩的契丹人,口中大叫着,“契丹狗,你萧爷爷来了,有种来杀我……”
  声音戛然而止,数只箭矢插进了他的身体内,不多时,那道杨延昭很是熟悉的身影倒了下来。
  “萧大哥!”
  怒吼了一句,杨延昭双红肿的双目几yù滴出血来,转过首,发现韩秋平等人也是被契丹人弓箭shè杀的所剩无几,顿时,怒火攻心,周身的气息毫无遮掩的释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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