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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皇途-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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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皇途》
作者:寒香寂寞
第1章 初至青川
李乘风来到青川城的时候已是大上午,这座群山环绕中的小城并非是他的目的地,只是一条通往北方郡城的捷径。
对于曾经身居高位,见过大世面的李乘风而言,小城荒凉而寒酸,人流来去,虽然也熙熙攘攘,但和繁荣的州郡比起来,却不过是个弹丸小地。
街头,吴三胖正仰靠在椅子上晒着秋日的暖阳,胖脸红烫烫的舒服得很。他时不时活动一下脖子,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则不忘观察路过的行人,很快的,他就注意到了刚入城的李乘风。
和城中过往的平头百姓比起来,这位六旬老者身上显然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更让他注意的,则是那一身质地上乘的绸袍和腰间挂着的玲珑美玉,显然价值不菲。
吴三胖两眼发光,好似碰到猎物的狮子似的,肥胖的躯体竟灵巧的蹦了起来,屁颠屁颠赶到李乘风跟前,一脸讨好的笑道:“老先生,我这店里有上好的字画珍品,价钱合理,童叟不欺,您要不要来看看?”
李乘风瞥了一眼这胖商人,顺势扫了扫铺子外挂着的大量字画,然后意味深长的一笑。这里所挂之物全都是模仿古今名家的赝品,看起来有几分功底,但却瞒不过他的眼力。
正待迈步离开,他突而微微一顿,目光陡然一亮,停落在摊架上方最后一幅字画上。
吴三胖早在一边察言观色,寻思着能够做笔大买卖,察觉到老者目光的变化,他连忙赶过去将字画取下去,恭敬递上,尔后竖起大拇指,高声直呼道:“老先生你真是慧眼识宝,这乃是八百年前大新国名师空空大师的‘翠鸟嘻春图’,你看这画中花鸟小虫秀丽出众,随意点染,妙处顿生,堪称佳作。空空大师流传至今的画作本就寥寥,我也是偶得一幅,这寻常人我还舍不得卖呢,但我看老先生你也是识宝之人,若你想要,在下可以考虑忍痛割爱。”
画到近处,李乘风眼神中的光亮迅速黯淡了下去,他乃是饱读诗书,广博天下的大儒,世间能够和他相提并论者屈指可数,寻常之物自然难入他法眼。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刚才有一瞬他的确误以为这是空空大师的真迹。只是拿到手上一看,才发现虽然画风已几近真髓,但始终有真伪之分,而且这字画的纸张色泽深黄,质地硬密,分明就是近三百年来流行的黄麻纸,并非八百年前大新国盛行之物。
见到李乘风欲走,吴三胖连忙又从摊子里摸出另一卷轴来,一边摊开一边直叫道:“看来老先生是识货的人,我就给你看看另一件上品。”
画一摊开,立刻将李乘风的目光又吸引了回来,刚迈开的脚又收了回去。
“这乃是九百年前吴国大画师飞妙子的‘列仙御风图’,您看这笔墨厚重却又洒脱,运笔柔中带刚,若断若续,乃世间极品。这可是早已绝迹之物,整个霸州国唯此一幅!”吴三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李乘风微微蹙了下眉头,这幅画和刚才那幅一样,让他有着一刹的错觉,不过细看之下,确实又是赝品。
吴三胖琢磨着李乘风的神情,又陆续拿出好几卷,而每一幅摊开,都让李乘风产生一刹的错觉,这顿让李乘风暗生惊讶,他便轻咳一声道:“掌柜的,不用看了,这些都是赝品。”
吴三胖经商多年,早就练了一副厚脸皮,被戳穿后也不尴尬,只是打了个哈哈道:“老先生你眼光当然厉害,竟能全都辨别出来,这大城市来的人当真不一样呢。”
天下无商不奸,李乘风见到商人都免心生厌恶,但见这胖掌柜的坦然磊落的样子,倒一时生不起气来,他更有几分好奇的问道:“我看这城不大,莫非还有专门制作赝品的工坊不成?”
吴三胖嘿嘿一笑,又有几分得意的道:“我们这小地方哪有什么画坊,这些画嘛,其实都是在下所作。”
“你?你说你刚才给的这些画都是你画的?”李乘风显然不信,这胖子看起来或许也读过几年书,或许也精通一点绘画之术,但怎么看也不是惊世奇才。
吴三胖见老者误会了,连忙辩解道:“不不,我是说这摊上的画是我画的,但刚才给老先生您看的这些却是出自沈家三少爷之手!”
“什么,你是说这些画全是出自一人之手?”
李乘风眉头微锁,指着画卷质问。他也精研画道,算是此中高手,刚才所见的十二三幅画作,每一幅都源自名家之作,这些名家朝代不一,距今有远有近,每个人流派不同,各有着自己独特的画风笔法。寻常人要想参学一两人便需要相当的天赋和后天艰辛的练习,最终有所大成者也不过万中一二,而且一旦学成,其笔法也就成型,难以再改变。
纵然资质卓越者,精通三五人的画风已是不得了的境界,堪称大家也不为过。
然而以这胖掌柜之言,竟有一人能够学上十人的画风,而且每一家都深抵精髓,运笔如畅,毫无交错之感,若非是他见识广博,沉浸此道多年,只怕也会被糊弄过去。
吴三胖却是知道说漏了嘴,本来这种事情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不过,他想想这老者不过是个外来人,而且话即出了口,便索性继续道:“老先生你是外来人,不知道也正常,这沈三少爷年不过十三,其天才之名却是远近闻名呢。”
“十三岁?”李乘风微微一愣,旋而目放精光,“你这话可是当真?”
见被质疑,吴三胖板起脸道:“老先生你随便找个人问问便知,我何必骗你?而且三少爷这学画之术乃是无师自通,我所卖的这些都不过是他在府中的习作罢了。”
“若真如此,我倒想想见一见这位沈三少爷。”李乘风见这胖掌柜不似说谎,顿时若有深思,自言自语起来。
他此次远游,一则是为悟仙道,二则则是想要寻一个资质绝顶的弟子,传其毕生所学。这十年来,他踏遍数国之土,见了不少被称为奇才的少年俊杰,但无一人能令他满意。
这次要途经青川城,也是听到在北方某郡之地有一奇才,所以想去看一看。
然而,如今虽未见这沈家少年,但光是这一幅幅画作,他便看到其中透着的非凡天赋和逼人的灵性,这绝非常人所能有,若事情属实,此子必定是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
兴致之极,他立刻朝着胖掌柜打听起这沈三少爷来。
吴三胖是话出了口,便没了遮拦,索性说个透彻。
原来这沈三少爷名叫沈辰,他母亲本是沈府的大小姐沈秋月,当年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女,至到了待嫁年龄,提亲者众众,只是沈小姐眼界甚高,将来者都拒之门外。而有一年她出门省亲,回来之后却已是大肚之身。
这突来的事情让沈家老爷怒气冲天,但沈大小姐对孩子父亲之事却是绝口不提,最终纸包不住火,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成为沈家三百年来的最大丑闻。
就在这不平静的气氛中,沈辰呱呱落地,这小子一出生便透着古怪,别家婴孩一出世,必定大哭大闹,这在常人眼中才叫正常。但沈辰自落地起,便是不哭不闹,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每日吃了奶就睡,醒来了就吃,要几个奶娘轮流伺候才能满足。
虽然沈辰是个野种,但到底流着沈家血脉,沈家老爷也是面冷心善,请了不少郎中来为小沈辰诊断,看他是否是得了什么怪病,结果突然有一天,小家伙就能开口说话了。
一般小孩呀呀学语,要经历数月才能够流畅说话,但小沈辰却是个例外,不过几日工夫,说话已流畅得跟连珠炮似的。
待到沈辰到了四岁,沈家老爷便就请了教书先生过来,教他三纲五常,礼仪伦德。
只是这沈辰太过聪明,读书过目不忘也罢了,偏偏屡屡反问出些问题,弄得那些教书先生哑口无言,于是每隔一两个月换上一个教书先生便成了沈府的常事,久而久之,便没了先生敢上沈府去教书。
沈老爷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尔后许下重金,只是敢应征者却是寥寥。没了先生教书,沈辰便自由多了,三天两头就往外跑,这里窜窜,那里逛逛,无所事是。
这一出府便不免遇上其他大家的少爷们,沈府在青川城也算颇有些名望,但诸如此类的名门却也不少,知道沈家出了个野种,自然便有人要过来奚落几句。
但面对这些嘲讽甚至辱骂,沈辰向来不生气,以至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软弱好欺。
只是在李乘风看来,却觉得这少年行事好似深思熟虑,便兴趣更增,最后问了沈府的位置,大步赶了过去。
1章 初至青川(完)
第2章 沈三少爷
下人来叫沈辰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如今入秋时节,为了储备冬日的物资,沈府的下人都十分忙碌,无论是去采购腊味、木炭,抑或是购进棉被褥子,或者是将熏笼手炉之类清洗,都有着一大堆活儿,所以府中上上下下都是天未亮就起床,就算府中公子小姐们也都有分配事情。
惟独沈辰年龄最小,又没有教书先生传道授业,因而清闲得很,每天必定睡到大上午才起床,倒也没人去管他。
只是偶尔请安的时候,母亲多少会数落他几句,沈辰倒也从来不放在心上,依然我行我素,逍遥自在。
下人喊了好几声,沈辰才从美梦中醒了过来,听说有新的教书先生来,他也并不着急,一边让下人去拿早点过来,一边双手插在脑后,呆呆的看着床顶,发起呆来。
这是沈辰睡醒后的习惯,每每总有发呆一会儿,谁也不知道那小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但若是众人知道沈辰仍然保留着前世的记忆,必定会大吃一惊!
沈辰的前世并非生活在这片大地上,而是来源于现代。
他本名李文卓,乃是一家大集团的继承人之一,自小便集万千宠于一身,在蜜罐中长大,父亲希望作为长子的他有朝一日能够继承家业,只是偏偏沈辰对经商一点兴趣都没有,就连人生也没有什么野心,整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
但就算是这样,作为第一继承人的身份仍然让他惹祸上身,最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一场车祸中。
待到沈辰苏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古代世界,转世成了这沈家三少爷。
冷静下来后,他渐渐理清了思绪。他虽然没有野心,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愚蠢,相反,其实在三兄弟之中,他是最为聪明的一个,否则父亲也不会对他寄予厚望。
细细回忆生前之事,他便察觉到了在车祸之前其实有很多蛛丝马迹,矛头对准的便是自己的两个亲弟弟!
无论是哪一个对自己动的手,都足以让他痛心疾首。
从小到大,他对弟弟们都是爱护有加,从未因为任何事情和二人争执过,至于继承人的事情,他也早私下就对二人说过,绝对不会继承家业。
然而,纵使同胞而生,血脉相通,纵使有二十几年的兄弟情谊,竟也比不上他们对继承人地位的渴望,竟比不上那死也带不走的万贯家财,回想往日,真是心都在滴血。
但上天有眼,让他能够带着记忆重新来过,降身在这沈家。
自出生以来,他虽是野种的身份,但家里上上下下的长辈亲人们,对他都是极为疼爱,就算这外公,也是面冷心热,比起前世那勾心斗角的家庭,这里多的是浓浓亲情,亦让沈辰深深感动,打从内心深处视他们为亲人。
他本就生性开朗,久而久之便没去想前世的事情,安安心心做起这沈家少爷来。虽然习惯了现代生活的他,一下子落到这古代,而且还是个小娃娃的身体,有着诸多的不习惯,不过这世界反倒符合他的梦想,无需要为做什么继承人而忧心。
只待成年之后,骑上骏马,整日游山玩水,畅游天地,再娶几房妻妾,生一堆小娃儿,平平淡淡过着一世,倒也乐得逍遥。
吃过早点,来到前厅,只见厅中坐有两人,上方者是外公沈定海。老人虽然年近六十,但身子骨却十分硬朗,更因为做过官的缘故,威严而谨然。
下座的则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六旬老者,面容清瘦,姿态飘逸,自然便是李乘风。
“见过外公,见过先生。”沈辰恭恭敬敬的行了行礼,退坐到一边。
沈定海此时颇有些激动,他极想让这外孙成才,奈何他天生顽劣,众多先生都管不下来,今日难得有位老先生来应聘,他一试才发现此人博学****,非之前那些先生能比,想着只怕此人能够降服这外孙。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李先生,这就是在下的外孙,以后还请你多多费心。”
“沈老爷请放心,老夫即来应聘,自会竭尽其能。”李乘风含笑道。
“辰儿,老先生才学惊人,你日后得好生学习,切不可再调皮捣蛋。”沈定海板着脸叮嘱。
沈辰老实点点头,他虽然也看得出这老者和之前的那些先生比,看起来大气沉稳得多,不过他并没多想,不管来者是谁,都别来打扰自己这份清闲。
作为接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他而言,这个社会的思想可谓封建落后而愚昧,被这些教书先生教导,那还不把脑袋给教得生锈。
“沈老爷,可否容老夫和三少爷单独聊几句?”李乘风说道。
沈定海知道迟早二人要独处,便严厉嘱咐了沈辰几句,让他老实乖巧,尔后便起身离开。
待厅内只剩下两人,李乘风轻轻拂须,微微一笑道:“听说沈少爷擅画名作,而且托人在外面贩卖?”
“不知老先生从哪里听来的胡话,学生从未做这种事情。”沈辰小手一摊,矢口否认。
四岁的时候,沈辰在府中溜达,钻进了书房中,这里翻翻那里看看,待晚上睡觉时豁然发现所阅读过的文章全都清晰映在脑海中,他便立刻明白过来,只怕自己是有了过目不忘的能耐。
尔后他渐渐发现,除了这能耐外,自己动手能力也极强,各种画卷看上一眼,随手便能临摹下来,于是他有了主意,作点赝品,卖卖小钱。
沈府虽为大户,但也不是家财万贯之流。以他十三岁的年龄,只有母亲偶尔给的一点小碎银子,想想日后远游必定要花不少钱,自然现在就要着手准备。
听到李乘风说起这事,他也猜到必定是吴三胖说漏了嘴,他自然否认个彻底,沈家家风极正,这贩卖赝品的事情若是被家人知道,只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乘风却淡笑道:“沈少爷不必担心,老夫不会将这事情告诉给沈老爷,更不会借此做威胁。相反,老夫反倒欣赏沈少爷你的聪慧及才学。”
他微微一顿,笑意更浓,亦更深邃,“以沈府的物力,要想搜集一些前代的纸张相信并不难,但沈少爷你却偏偏画在现在流行的纸张之上,可见是故意留下这破绽。如此一来,买这画作的人便多是附庸风雅的俗人,而真正的文人雅士必不会上当,就算有人拿此作去倒卖,相信也很轻易能被人看出破绽。”
沈辰不由看了这老者一眼,暗道此老心思厉害,把自己所倒是想看得一清二楚。
李乘风缓缓说道:“沈少爷当知沈老爷盼你成才,日夜忧心,平添了不少皱纹白发呀,望子孙成材,莫过于此。但你又不喜欢繁文缛节,屡屡赶走先生。其实老夫也极讨厌那些教条文款,更崇尚学以致用。老夫也知道,沈少爷你喜好听闻天下趣事,所以,不如我们每日就拿一件史料今事来加以讨论,融学问于其中,即可增强知识,又多了几分乐趣。这样子沈老爷也不必再为你的学业而忧心,而你每日只需少少时辰,一旦学完,自可去干自己的事情。老夫嘛也乐得轻松,每月可领足银两,不知沈少爷意下如何?”
李乘风一席话是句句命中沈辰要害,而且和以往那些教书先生不一样,他一点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反倒是象二人席地而坐,平等交谈,打着商量一般。
沈辰便觉得这老者倒真是有几分能耐,让他也不由得权衡利弊起来。
他虽然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沈辰,但自出生起,沈府上上下下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致,母亲的呵护,舅舅的关怀,外公的严厉和慈爱,都让他体会到了前世不曾有过的亲情温暖,也着实让他深深感动,这也是他下定决心不再惦记着返回前世的重要原因,就算回到前世,闯下一番事业又如何?始终是孤零零的一人。
他知道这些年没少让外公头疼,若是这老先生真如所讲的这么好,倒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之策,若不如他所讲,日后再想方法将他赶跑便好。
于是,沈辰便拱拱手,认真说道:“学生谨听教诲。”
李乘风拂须含笑,见到这少年,他便一眼看出那卓越无比的天份,比起传闻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寻十年而得一才,他必定要倾其心力,将此子教导成治国之栋梁。
一老一少各有所想,而二人都不知道,因为这一番相遇将会在数年之后对整个大地政局产生何等重大的影响。
2章 沈三少爷(完)
第3章 天降大祸
接着,便有下人带李乘风前去住所,传道授业之事自然改日才开始,沈辰则离开大厅,赶去给母亲问安。
还未到阁楼下,便远远见到母亲在二楼倚栏远眺,望向北方。
沈秋月十八生子,如今才三十出头,当年的绝色才女如今已成风韵美妇。紫罗裙,银雀簪,柳眉凤目,朱唇美颜,有着一种别于那世俗女子的气质。岁月并未在她容颜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那眉间的忧愁十几年来未曾散去。
沈辰便不由暗叹一声,隐隐有些心疼。
论才学论姿容,沈秋月都是世间难求的女子,更难得温柔贤惠。只是世间向来多是薄情男子痴情女,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竟然把她给甩了。
所以沈辰也从来不去问那负心汉是谁,免得揭了这伤疤,只是看沈秋月这样子,似乎一直都在挂念着。
见到儿子来了,沈秋月才笑容绽放,轻轻握着他小手,嘘寒问暖一番。
母亲的手柔软而温暖,笑容亲切而慈爱,那母性的关怀令沈辰不敢起任何非份之想,眼中只有尊敬,而听说有了教书先生来了,沈秋月自是叮嘱他要好好学习。
就在这时,突然丫鬟水兰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口不择言的急叫道:“小姐,不好了,大公子他……”
“大公子怎么了?你慢些说。”沈秋月轻声说道。
水兰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才急忙答道:“大公子被关起来了。”
“什么?”沈秋月大吃一惊,花容瞬变,沈辰也吃了一惊。
水兰又接着道:“奴婢刚才路过大厅,便听下人说大匠府的人突然赶过来,说大公子被关起来,只怕现在已经惊动了大老爷。”
“不行,我得去大厅看看。”沈秋月连忙起身,匆匆朝着大厅赶去,沈辰也快步跟了上去。
沈老爷育有二子一女,其中沈绪元最年长,即是沈家的大公子。他早在十年前便接了沈定海的位置,在县衙内任职。
要说沈家世代为官,在县府里也积累了不少的人脉,沈绪元为官十年,理应顺风顺水才是。不过沈绪元为人直爽,看不惯那官场逢迎吹捧的作风,上任没几年便因为得罪了郡里的官员,被贬了职,在大匠府任职司府之职。
大匠府管理土木工程,下面都是工匠,不仅辛苦,责任也很大,俸禄又少,是人人都不想去做的苦差事。
虽然沈辰出身不好,但沈绪元从未看轻过他,一向视如己出般,所以沈辰对这舅舅也非常尊敬。
待来到大厅的时候,沈定海果然已到了,在厅里还有大匠府的工匠头头徐二贵。
二贵此时正说道:“如今快到秋汛,前阵子大人便派了人去城北高地检查防洪大堤,结果发现了好几条裂缝。他召集工匠们去核查,发现事情非常严重,一旦今年的水量比往年高,很极可能会溃堤。所以大人便找到县太爷,想要让他拨库银修缮大堤,结果被县太爷一口回绝,还说他杞人忧天,说那防洪大堤防洪了上百年,怎么可能一点小裂缝就能出问题。”
“大堤一溃,岂非我们青川城都会成为一片汪洋,关系民生安危,县太爷怎能坐视不礼?”沈秋月走进来说道。
见是二小姐来了,二贵躬了躬身,叹息道:“二小姐有所不知,此次维缮需要库银一万两有余,本来朝廷每年都有下拨防汛款,但从省州郡县这一路发放下来,早所剩无几,说句不该说的,县太爷也只会把银两花在门面功夫上,要他出这么大笔银两来修缮大堤,简直比割肉还心疼。后来大人找了县太爷几次,县太爷都置之不理,最后干脆避而不见。”
“那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情被抓了起来?”沈定海直问道。
徐二贵叹了口气,答道:“今日郡官下来,检查县内事务,这位大人正在和县太爷议事的时候,沈大人便闯了进去,当着郡官的面把事情给说了一通,结果便被县太爷以‘妖言惑众,冒犯上级’的罪名给关了起来,我这才连忙赶过来报信呐。”
“真是糊涂,上次上的当还不够,这次又栽在这种事情来!”沈定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痛骂了一声,“他莫非就不知道这县郡官吏本就是沆瀣一气,当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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