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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皇途-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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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花多少时间,赵轩德一行人便将银两放置完毕,下人抬起箱子朝回走,只是谁也没有发现,其中一个箱子的一角正有着那液体滴落下来,落在地面上。
沈辰这才推开门,从侧屋走出来,嘴角微微一勾。
马什长大手一摆,便有官兵取来早准备好的箱子,另外几个人则一跃,轻松落到库房房顶之上。
这几天来,众官兵可不是白白在这里守着,早将库房外围检查了个透彻。
几个官兵上了屋顶,将瓦片揭开,本来不过把巴掌大的天窗早被破坏,弄成了可容一人通行的规模。
要说这天窗也很坚固,不容轻易破坏,不过众官兵在这里有足足几天时间,可谓绰绰有余。
接着,他们便从天窗上放下绳子,其中一人跳下去,利索的将一块块金锭给弄了上来。
如此不过一会儿工夫,赵轩德等人刚搬进去的七万银两悉数都给拿了出来,尔后由官兵迅速带出县衙,转移到了沈家府邸,整个事情做得行云流水,亦足见袁铁练兵有素。
因为时近半夜,街上早已无人,再加上官兵们行动迅速,因此这事情做得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沈辰静静在旁边看着,待银两搬走,便轻轻一笑道:“有劳马什长和诸位大哥。”
马什长连忙说道:“三少爷不必客气,能够为本城出力,赶走这贪官,乃是我等应尽之责任,倒是我们要多谢三少爷给我们这个机会。”
众官兵连连点头,沈辰便微微一笑,望着长空明月,自言自语的道:“大事已定,只等明日一锤定音了。”
34章 只欠东风(完)
第35章 官员考核
第二日大清早,街市还未热闹前,县里大小官员便早早的聚集在了县衙外院,众人不适应这样的早起生活,一个个哈欠连天。
但是,因为于正习惯于早起,所以众人自不敢有任何怠慢,而除了官员本人之外,官家子弟亦都悉数到场。
在大地之上,尚未出现如现世古代那般的科举制度,霸州国也同样如此,这里的入仕制度主要是举荐制,即要想做官,便需要得到官员、名士等的推荐,如此一来,官家子弟,望族世家的子弟便有成为官员的优先权,一般子弟只要经过一两年的试用后,无大碍一般都可以正式上任,尔后凭借家族势力,平步青云。
当然除了举荐之外,还有其他各种补充手段,比如著书立说,小有名气之后,自然也会受到官方的重视,或可纳为官员。
至于军伍而言,自然是要靠军功,但总归来说,士族入仕易,而寒门入仕难。
五年大考的官员考核,乃是对官员五年来政绩的总结和问询,对于尚未进入仕途的官家子弟而言,也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而且能够见识到郡府级的官员,对于这些子弟而言自然也是一个大开世面的机会。
安天宝等官家少爷一见到沈辰跟在沈绪元过来,便一个个掩嘴嗤笑,多有奚落之意,只是碍于这场面,并未大少嘲讽罢了。
未等多久,便有小吏传话,让众官员前往内院大堂。
内院大堂即是议事之所,又是审案之地,壁挂青天红日图,主座旁边放着几张大桌子,上面摆放着满满的资料,两个小吏束手站在一边,再下来,又有一张桌椅,一个笔吏端坐着,一手翻开空白书册,一手执笔,作随时记录之态。
再下来,两边座椅之上,则是随行的郡府官员,以金曹监副使徐廉为首,一个个正襟危座。
众县官则有秩序的站在大堂之外的空地上,而在外围,自然则一个个的官家子弟。
这时,于正在从侧廊走了出来,和昨日不一样,今是一身朝服,头戴官帽,更显出几分威严感来,众官纷纷起身拜见。
待坐定之后,于正环视众县官,县里官吏们倒并不心虚,这上下都早打点好了,贪腐之事必不会暴露,而且,若然于正真的查出大问题,只怕会连夜开审,不会等到今日。
而且,就连副使徐廉这个关节都已经打通,自然万事周全,不过也是走走过场罢了。
于正收回目光,翻了翻桌上的册子,念道:“安大人。”
安世杰便一挺胸膛,慢步走进大堂,一拱手道:“下官在。”
于正翻着册子,淡淡说道:“安大人身为一县之父母官,当知责任重大,德义、能力、勤苦、功绩、廉洁,缺一不可,你的一言一行都当是下官们学习的榜样。”
“大人教导得是,下官铭记在心。”安世杰连忙答道。
于正又道:“观呈报上的资料所记,安大人也算勤政爱民,日早起,午不休,夜晚眠,处理公务毫不懈怠,自身清明,恪勤匪懈,呵,尚能保持这样的体型,倒真是不易。”
再提体型二字,安世杰便一脸苦笑道:“大人明鉴,有的人一天山珍海味身体照样清瘦,下官则是那种一天粗茶淡饭,喝凉水也会胖的人。”
沈辰听得则是暗暗嗤笑,看来这呈报做假是真的厉害,安世杰连批改文书都交给小吏去做,更别提其他事情了,敢如此标榜自己,真个是恃无恐。
于正淡笑道:“本官的意思是,保持身体健康也是为官之道,唯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为陛下做事。”
“是是,大人教导得是。”安世杰连忙回道。
于正又拿起一本册子,说道:“这五年来,青川城及下属乡里都有举荐不少人才,安大人也都巨细不漏,一一做了回应,擢其贤民,不过,有的事情处理还是稍微马虎了一点,日后得详加改进才是。”
安世杰又连忙称是,接着,于正又对仓库存粮、青川户口数及赋税等等内容对安世杰做了询问。
他只是偶尔翻翻册子,大多数都是随意似的看口询问,但条理分明,尤其是数字记忆得非常清楚,可见对待这官员考核之事非常用心。
沈辰听得认真,倒觉得这于正确实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官员,最难得的是一点都不做作。只可惜,这下面串通一气,所呈报上来的资料本身就是美化过的,所以无论如何询问,也触摸不到真相。
见到安世杰答得有条有理,安天宝不无得意,朝着沈辰一抬下巴,很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沈辰微微一笑,其中意味深长并非安天宝能够体会得到,而不久之后,于正所谈论的问题便到了库银上。
他一翻帐薄,神色严谨的问道:“前四年的帐薄,每年盈余都是几千两,从未过万数。但今年帐薄为何突增到了七万多两。”
这话一说,县里官员们都纷纷脸色一变,唯有关典浑然无事,他虽管帐房,但对于这库银究竟有多少从未在意过,听到这话也不知道事态有多严重。
由于昨晚事发突然,而且关系重大,因此安世杰并没有将事情告诉给关典。
见关典如此表情,赵轩德便不由冷笑了一声,显然认为关典果然是一摊烂泥,扶他上墙根本就是再错误不过的决定了。
安世杰早有准备,认真回道:“大人有所不知,前阵子有小吏发现城北防洪大堤出现裂缝,经查认为有溃堤的危险,虽然每年上面都有防洪款项下放下来,但由于本城各种支出严重,所以库银不足,于是,下官便请到了城中大户相商,便有赵家善人认为此事关系到青川百姓安危,一旦溃堤,后果不堪设想,他念及祖辈生活在此,愿举一家之财作修缮大堤之事,于是一个人便独捐了几万两,因而今年才有所存余。”
这理由分明,倒也说得过去,于正沉吟一阵,便道:“既然说到库房上,这样吧,就请安大人带路,本官想去库房看一看。”
正如沈辰所预料的一样,若于正正如传闻中那样清明,那就是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的人,突然多出这么多库银,虽说安世杰应答如流,也应该去查看一下,毕竟,眼见为实,以避免安世杰为了提升功绩而故意篡改帐薄,毕竟,财赋在官员考核中可是占了大头。
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赶往后院库房重地,待到达之后,安世杰便说道:“大人请看,本县库房的大门是专门请工匠订制的,厚大六寸有余,上面有两把锁,钥匙分别在下官和县丞手中,缺一不可。”
说到这里,安世杰颇有几分得意,对于这库房的安保措施信心十足。
接着,他便拿起钥匙,将两把大锁打开,待推开库房大门,里面共有三室,一室用于存放库银,一室用于存放货物,一室用于存在其他物品。
待将库银的室门打开之后,便见到里面放置着置物架,架子上摆着一个个订制的铁箱。
安世杰亲自走进去,将铁箱打开,里面放着满满的银锭,这些银锭都是5两制,一锭5两,一箱基本上能装上100个,就是500两。
随着安世杰打开一个个铁皮箱,里面的银锭有5两制,10两制,20两制乃至30两制,一箱所存的数量不一,很快的,关于本身库银盈余就已经全部展现了。
接着,安世杰便走到装有金锭的大箱子前,将箱子一抬,然后脸色骤然一变,几乎下意识的将箱子一盖。
众人还以为这箱盖颇重,以至于安世杰力气不够,赵轩德更主动走上去,将箱盖一打开,脸色也跟着一变,然后迅速将旁边的箱子打开,然而,他连续打开五六个箱子,里面竟是空空如也,昨晚所搬运过来的金锭竟然不见了踪影!
两个人脸色都为之大变,一时间如遭雷击,毕竟,这县库中用于放置金锭的箱子本身就只有那么几个,库房也就这么大一点,尤其是赵轩德,昨天晚上才做的事情怎么可能记错,分明就是放在了这里。
七万两银子,数量不算少,就算是50两制的银锭,也要装上足足几十箱那才够,好在安世杰早就存了不少金锭,一两黄金等于十两银,因而只需要几箱金锭就足可以填充这数目。
然而现在几个装金锭的箱子全都空了,赵轩德更不信邪的将周边放置银锭的箱子也都全部打开,结果事情毫无改变,库房存银只有原本的几千两,移过来的金锭不翼而飞。
此时,外面已有乱成一团之象,毕竟这库房门宽阔得很,因此站在院外,很容易就将室内的情形看在眼里,而且此时阳光充足,那箱子一打开,银锭便散发着光泽,更不会看漏。
一见库房中存银只有几千两,县里官吏都脸色大变,徐廉亦是眉头一皱,暗道不好。
35章 官员考核(完)
第36章 神符指路
“安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库银呢?”于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暗含威严,就连他的脸上也渐去和蔼之色,取而代之则是一副严厉姿态。
“这……”安世杰冷汗直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突发的状况,七万库银突然不见,这明显就是有篡改帐簿之嫌啊,这事情可是说大则大,万一顺藤挖下去,查出假帐之事,那就不得了了,一想到这点,安世杰脚都有点发软。
他更后悔刚才把这库房说得牢不可摧,简直就是自己扇自己的巴掌。
赵轩德亦是脑袋里嗡嗡直响,一时间愣得不知所措,明明稳打稳的算盘,怎么就突然间变成这样了。
他搞不清楚究竟事情是出错在了哪里,这库房外有官兵守着,也根本不可能出纰漏,而行事的人就是自己和安府的下人,消息也不会外漏。
要说整个计策中,唯一的外人,无非就是沈辰那小娃儿。
他几乎下意识的朝着人群中望去,在院子一角,沈辰脸上正挂着一脸诡异的笑容。
赵轩德顿时大怒,几乎本能的指着沈辰,脱口大叫道:“是你,是你这小娃儿搞的鬼!”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沈辰身上,都不知道赵县丞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辰微微蹙了下眉头,本来这件事情到这里,就该由舅舅出场,由他来揭开事情真相。不过,赵轩德居然在大失分寸之下,一下子把矛头对准自己。
这时,沈绪元则朝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这言下之意非常清楚,即是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沈辰自己来发挥好了。
毕竟,整件事情,整个计策都是沈辰制定的,沈绪元倒是不愿意抢了自家外甥的风头,而且,若沈辰因为此事得到于正的赏识,那日后官途自然通畅,他这做舅舅的自然愿意帮外甥一把。
沈辰本是想做幕后之人,但见事态如此,便唯有挺身而出了。他便故作不解,反问道:“赵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库银失踪莫非还和我这个小娃儿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得赵轩德一时语塞,他气得火冒三丈,气得跺脚,但是却又再清楚不过,绝不能够将事情大白于天下,否则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安世杰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赵轩德突然提及这个小孩儿是什么意思,他又哪里想得到,这个十三岁的孩子便是眼前这困局的始作俑者啊。
于正则是听出这话中有所内情,便沉声问道:“赵大人,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轩德脸色如猪肝,嘴角剧烈的颤动着,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处理眼前这局面,他也绝对不想背这黑锅,但又不可能把安世杰贪腐之事给捅出来,毕竟他早已深陷其中,绝对脱不了干系。
县中官吏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都知道若是县令出了事情,大家只怕也难以置身事外。
就在这时,却见沈辰大步朝前走来,直朝库房而去。
有于正在,在场诸多官吏,哪怕是副使徐廉,都是一个个中规中矩,不敢有半点失礼的举动,官家子弟更是人在外围,绝不敢跨入前方一步。
然而,沈辰却毫无顾忌,流星大步,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经走入了库房中。
他来到诸多空箱子前,故作观看一阵,尔后朗声说道:“安大人堂堂县令,乃我青川之父母官,岂会说谎?这箱子里必定是藏有存银的,如今银两不翼而飞,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被盗!”
被盗二字一出,安世杰顿时如初梦醒,只觉得这小娃儿的话宛如仙乐似的动听,连忙大叫道:“对,必定是银两被盗!”
赵轩德也是精神一振,直道妙哉,还以为误会了沈家人,而银两被盗便可将干系撇得一干二净,责任自然全在守卫的官兵身上。
于正左右看了看,目中有疑,沉吟道:“银两被盗么?按律,库银当每日查点,也就是说昨日银两尚在,盗窃事件只能发生在昨晚。只是按安大人你所言,这库房似刀枪难损,铜墙铁壁,在不破坏的情况下要开门,就需同时集齐两把钥匙,本官倒想知道是什么贼人如此大胆,能够盗窃两府偷得钥匙?”
“这……”安世杰二人又愣了愣。
于正又道:“即为库房钥匙,自当严密保管,光是寻找便需要耗费时间。再说了,守卫这里的乃是最近剿灭三寨的官兵精锐,要想瞒过他们的眼皮盗走如此大数量的银两,而不被发觉,这贼真是不简单呐。”
安世杰二人直是冷汗直冒,确如于正所言,这盗走库银之事根本就是不可能,就算偷走两把钥匙,要想在马什长等人眼皮子底下盗物根本就是天方夜潭,毕竟,若只是一点小物件那也罢了,若然是几箱金锭,那何其之重,耗费时间必定极长,对方若一两人根本不可能盗走,若兴师动众一堆人马更是匪夷所思。
显然,于正仍未解除疑惑,认为二人有自编自导之嫌。
如此情形,沈辰心里清楚得很,尚不至于将安世杰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便大声说道:“于大人,晚生倒有一个方法可以验证是否是贼人所为还是此事另有内情!”
“噢,你这小娃是何家子弟?”于正倒未轻视沈辰,刚才见他无视自己官威,大步流星走入库房,便有些另眼相看。
沈绪元此时越众而出,答道:“下官大匠府司府,他是下官的外甥,名叫沈辰。”
“你就是司府沈绪元?”于正轻喔了一声,认真打量了他一下,他彻夜阅读资料,各个官员的政绩都不无华丽辞藻来点缀,唯有这司府却是简简单单,而再联想起在饭桌上所见,于正心里自是有数,他便朝着沈辰说道,“你有何方法能够辨明这里是否为贼人所盗啊?”
安世杰等人也都望向沈辰,不知道这小娃儿究竟是什么意思,平日里,自然谁也不会注意到他的言辞,不过现在既然盗窃之说是由他提出来,反倒没有人敢轻视他的言论。
唯有赵轩德心里忐忑不安,只有他和沈辰交锋过,知道这小娃儿的厉害,但是他现在也搞不懂沈辰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究竟是敌是友。
沈辰便装模作样的从怀中摸出一个锦袋来,慢慢打开,便见其中有一张黄色符纸,其上,写有一堆无人能识的鸟文。
他大声说道:“大人,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凡人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好是坏,无论如何遮掩,就算能够瞒过世人,却无法骗过神灵。青川城的人都知道,晚生生下来时不哭不闹,不言不语,家人都以为得了痴病,请尽名医,却无从得解,后来来了一位云游的老道,他说晚生是染了魔障,若晚到一天,只怕小命不保,他便将一张符纸往晚生额上一贴,那魔障立刻现形,被老道收走,晚生这才哇哇大哭起来,从而得已续命。”
众官员听得倒是认真,这世上本就不乏道宫佛庙,自然多的是仙人道家的传说,而且道教还是不少各国的国教,道士的地位相当之高。众人倒也都知道沈家这位三少爷生下来便不哭不闹的奇事,只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段波折。
而且,沈辰说得惟妙惟肖,加上又是个小孩子,众人倒是信以为真,都暗道这沈家小子福气好,居然能够遇到这等高人。
见到众人这神色,沈绪元忍不住暗笑,直到这外甥真是演戏一流,这么假的事情说得倒象真发生过一般。
“沈大人,当真如此奇事?”于正倒是颇为好奇。
“回大人,千真万确。”沈绪元立刻回答,斩钉截铁。
“这么说,这符纸就是由那位道长所留了?”于正仔细看着那符纸,问道。
古人迷信,沈辰故意编造老道之事,便意在给这符纸添上几分神秘色彩,让众官员不敢轻视自己所言,他又大声回道:“据那位道长所言,此符能令邪影现踪,盗贼者,自然乃是邪心邪念,只要将此符烧尽,自然会将神迹引导盗贼所在之地!”
“当真如此?”于正听得将信将疑,众官员则是窃窃私语,不知道这符纸有没有这么灵光。
“是否应验,一试便知!”沈辰大声说道。
“好,来人,将火折子递给沈家少爷。”于正便下令道。
待沈辰拿着火折子,用力一甩,火折子上火星直冒,他在将符纸点燃,朝着天空一抛,众人的视线便随燃烧的符纸移动,直到它化成一片黑尘,随风飘散。
场面一下静了下来,众人左望右望,都不敢有半点异动。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诸人却未曾发现有任何异态,突而马什长指着地面大叫道:“诸位大人请看,地上有东西!”
众人顺着他手指一看,豁然见到库房前方的地面上豁然有着一滴滴的红色水滴现形!
36章 神符指路(完)
第37章 成败一线
红色水滴显形的速度虽然不快,但已足以让众人震惊,这水滴自现,简直就如神迹一般,而且,它是顺着库房,穿过众人脚下,沿着小道而行,仿佛就象有人在指路一样。
“符纸通灵,当真玄妙!”
于正眼一亮,神色又惊又喜,众官员亦是人人惊愕,全然未料到有这样的怪事,而安世杰和赵轩德则是精神一振,顿时松了口气,这水滴真如引路一般朝外行走,那说不定真的能够指向盗贼所在之处。
只是众人哪会知道,这不过是沈辰所耍的把戏,这水滴不是他物,而是一种生漆!
大地之上,各地生有漆树,此树高大粗壮,高可达十几丈,待树龄达八岁时便可采割其皮下乳白胶状的液体,桶装密封。这种液体一接触空气便会产生变色以及干涸硬化的过程,根据漆树品种的不同,生漆色泽、亮度、味道以及干燥时间都有所不同,而将生漆涂抹于器物上,便可制成精美的漆器,而大地上的制漆技术亦早在几千年前便已经出现,如今更早盛行。
青川四面为山,气候适宜,自有漆树产生,不过青川所产的漆树所割下来的漆液是普通的乳白色,而且干燥特别快,在接触空气后半个时辰就能够成为黑色。
廖虎的杂货铺贩卖物品众多,其中自然也有漆器,早在数年前,沈辰听他闲谈时,便听闻到南方之地有产一种十分独特而稀有的生漆,这种生漆自切割下来后几近透明的色泽,暴露空气后需要六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才会渐渐变色,逐渐由透明转为淡红色,再由淡红色转为红色,直到成为黑色。
只不过,这种生漆成黑色后会发出一种恶臭味,因而并未被广泛使用,知之者甚少。
自沈辰定计之后,便想到利用这种生漆,于是找到廖虎,好在廖虎铺子里恰有多年前的存货,那晚由马什长悄悄放入箱子里的液体,正是这生漆!而赵轩德等人将空箱子带回去后,自然会将箱子藏放于藏银之地,而这也正是沈辰的目的所在。
根据昨晚赵轩德收到消息的时间推算,到现在差不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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