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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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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先易后难”,就是先抓迫在眉睫的初等师范教育、以及在湖北已经大致成形的小学教育;再抓中学教育和实业教育;最后才是高等教育。所谓“逐步推开”,则是先在省城武昌府实施教育改造计划,达到一定效果后,再向其馀的九府、一州、一厅推广。

早在1904年的时候,张之洞已经在省城分设5所高等小学堂、43所初等小学堂,还在省城外设立17所初等小学堂。至于其他私人创办的小学堂,更是在湖北大地上星罗棋布。学校、学生都有了,关键就要看教材和老师。

现今提学使司的总务科,表面上是林纾出任科长,其实他只负责文件草拟收发这一块;至于教材审定,仍是归孙元起管理。

孙元起在学部的时候,已经审阅了各地的中小学教材,发觉多数的科学教材都是各省临时聘请人手翻译日本的教科书。日本的科学技术水平本来就不怎么样,学校用的大半都是简化版欧洲教材。这么一溯源,便发觉中国教科书底本都是一二十年前欧美的过时学问,把它教给中小学生,科学何时才能发展进步?而且因为每人的语言习惯不同,一样内容能给你翻译出几样来,比如养气、氧气,轻气、氢气,对于普及科技学问非常不利。可清末又没有“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这样的专业组织,眼下只有通过规定统一教材的方式,来暂时处理这个问题。

恰好此时收到了学部第一批审定的中小学暂用书目表,孙元起马上以湖北省提学使司的表面,下达了自己为官后的第一道命令:“学部右侍郎衔署湖北提学使孙为全省中小学改用教科书事:光绪三十二年五月日,学部咨全国中小学教材审定事,蒙懿旨依议准行,颁布各省。今湖北全省教材芜杂,当遵旨统一。自本年七月起,凡新入学之学生,应采用标准教材,不得玩忽其已就学者,各学校当据现下课业进度,从中选定合适教材,不齐者补之,以两年为期,务必改正。如有不遵,严惩不贷。切切。特此告示”

小学已经成立了那么多,教材也开始统一,可如果老师还是那些子曰诗云的私塾老师,又能有什么效果?这个时候,孙元起才明白京师大学堂为什么最先办师范馆,其次才是仕学馆:办理学堂,首重师范眼下湖北倒有多所师范学校:早在1902年,就在武昌宾阳门外创设的湖北师范学堂;特地培育幼儿园老师的湖北幼稚师范,创立于1903年秋;准备给老师进修所用的湖北师范传习所,开办于1904年;专为湖北各府县培育师资的支郡师范学堂,成立于1905年;今年年初,张之洞刚把湖北文高等学堂改为两湖总师范学堂,又令各府将所设中学堂一律暂改为初级师范学堂,或先办速成师范,或先办师范讲习所……可是教学水平如何,提学使司内就无人知道了。

太祖教导我们:“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孙元起决定亲身出门,实地调查一下。选个响晴薄日的大早上,换上一身月白色的竹布长衫,就准备出门。

听说孙元起要“微服私访”,好事儿的杨度马上凑了过来,刘师培也当仁不让。其他几个,林纾老先生一大把年纪,还要译书,自然不会去凑热闹;章士钊忙着编写本年度衙门的财务预算,抽不出空;至于陈乾生,经常三天两头不见人,这个幕僚当得比做老爷的还舒坦。

老赵见孙元起要出门,也急忙跟上。孙元起摆摆手,让回去赶紧休息:几个青年后面,跟了一个说山东话的老仆,实在有点打眼见孙元起不让自己跟去,老赵总觉得不放心,连忙回身唤来三四保安,让在后面远远地缀着,好有个照应。

“大人、皙子兄,我们先去哪里?”刘师培本来也是傲气冲天,看人都是昂着头。可说到兴学办校、科学研究,孙元起能饶他五个不止,何况如今又寄居幕下,少不得也得恭敬地叫一声“大人”。而且他所学只限于经学,说到人情世故、诡计多端,远远不是杨度的对手。两人只认识数日,小伙子见到杨度就不敢再翻白眼了。

“出门在外,你还是叫我‘百熙’吧”孙元起随便地说道:“我们这回先去支郡师范和师范传习所,接着去湖北师范学堂,最后是两湖总师范学堂。”

“看来,百熙准备由俭入奢,渐入佳境啊。”无论阴雨清明、春夏秋冬,杨度手中一直离不开纸扇,仿佛这是他的招牌。

“不错,这四个学堂还真是步步登高——后人高过前人”刘师培道。

武昌城不大,说话间到了支郡师范。校门甚是简易,看门的老头正在准备早饭,炊烟袅袅。看是三个学生容貌的青年走进学校,话都没有问一句,继续埋头于他的烧火大业。

三人进了学校,就看见几排整齐的砖瓦房。因为才建没多久,墙上还是雪白雪白的,每隔不远就用墨笔写着“学而不厌,诲而不倦”、“温故而知新,能够为师矣”、“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等标语。大概是时间还早,教室里稀稀落落的只有几个青年人,或在补觉,或聚在一起聊天,少有在读书的。看见孙元起一行,也和门口那位老大爷一样,瞟一眼就算了。

书属于重要资产,所以课桌上很少有像后世那样,一摞摞堆满书籍的。孙元起想走过去看看那些人先来的人,手里到底拿些什么书。

刘师培眼尖,只瞟了一眼,就对孙元起低声说道:“是《四书章句集注》。”…

第一三九章红髯碧眼知何意

起初孙元起并不以为意,毕竟《四书章句集注》作为宋元以来影响中国最大的一部经典,利用早晨的时间温习背诵一下,无可厚非。等在几个教室里转一圈下来,才发现事情有此不对劲:所有晨读的学生,手里拿的都是发黄的古书。不用问,自然都是《四书》、《五经》之类的。

见孙元起皱着眉头,刘师培在一旁开解道:“中国经典,尤其是《四书》、《五经》,蕴藉无穷,属于常读常新。《论语》中说,“温故而知新’“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学生们早上起来温习一下,也在情理之中。何况,数学、物理学、化学这类的面学,最重要的是靠理解,背诵是无效的,他们现在不看,也可以理解。”。

孙元起摇了摇头。关于理工科知识不用背诵的说法,完全是以讹传讹。事实上,所有知识的学习都是以记忆为基础的,理解和实践必须建立在记忆之上。尤其是物理和化学,更需要熟悉背诵知识点和公式,否则理解和实践就会变成沙滩上的凡尔赛宫。

见学生渐多,上课在即,孙元起一行人离开支郡师范,又来到了左近的师范传习所。

两校之间,相距不过数百步,步行分分钟就能到达。

走进传习所的时候,按说已经是上课时间了。可进门就看见七八个中青年围着一个老夫子,正坐在校舍门口的树荫下,手里捏着烟袋闲聊。到了近处,听得真切,只见那老夫子慷慨激昂地说道:“……他文章写得好,按能中的。不过事情总有意外,比如说考官的瘁好,比如说贡院恰好漏雨,比如说文章不小心犯忌讳。俗语说得好:窗下休言命,场中莫论文。也就是说该你用功的时候1不要去想命运,努力就是了:可一旦坐到了考场里,就不要说平日你比别人用功,你得服从命运、面对现实。

“老夫年青的时候在南京参加乡试,是在秋字号房。刚坐定,边上就来了一个人,差役就过来问他姓名籍贯。回答之后,差役就拱手道喜,说他昨天晚上梦到一女子,手持杏花。女子告诉他说,“明天某县某人报到后,请你转告他,就说杏花在此。,说完,把杏花插在号房上。如今姓名籍贯合若符节1岂不是可喜的佳兆?谁知道,那人一听,大惊失色,连身上的文房四宝都没解下来,就推说有病退场了。

“老夫好奇得紧,考试的时候一心想这事儿,文章都没写好。出场之后,赶紧找到那人的同乡询问,才知道那个书生才华横溢,可是品行不端1曾玷污一个名叫杏花的婢女,等女子有了身孕,又把她赶出家门,造成一尸两命。结果报应不爽,这个冤魂便到考场里面寻仇。

“所以说,要想中举,文章固然得好好写,但关键可不仅仅在文章。前人有云,“一命二运三风水1四积阴德五读书。,非常有见地!大家伙都至少读了一二十年的圣贤文章,四书五经自然滚瓜烂熟,八股利器也磨得锋快,只等进场考试,好戈取功名、掇拾青紫。谁成想朝廷一声令下,废除科举,咱们大家的数十年辛苦全都白费!这不就是命么?”。

周围的听众大有共鸣,不禁一齐点头叹道:“可不就是命么!”。

老夫子深吸一口烟,悠悠吐出,才接着说道:“老夫听京中朋友说,省里新来的孙学使,自打小就在西洋留学,是科学科的、化学化的,懂得七八国英文。可本国的东西却是一窍不通,不说《三》《百》《千》没读过,便是连字都写得七零八落、缺胳膊掉腿的。你们说,他来主持学政,会出之乎者也的四书文题目么?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到考试的时候,学生只要懂得怎样炼铁、怎样烧玻璃,哪怕你把“郁郁乎文哉,写出“都都平丈我”想来他也会取你的!……”

见老夫子说话开始抨击时政,孙元起失去兴趣,和杨度、刘师培在学校里四处转悠。发现这个名为“传习所”。的教师进修学校,几乎和北京的翰林院差不多,聊天下棋、吟诗作对……全校的师生分成不同的兴趣小组,开展了丰富多彩的娱乐活动。

孙元起脸色有此不悦:从这样师范传习所出去的老师,如何能肩负起宣传知识、推广科技、开启民智的重任?师范传习所锋成这样,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看了半天,三个人都有些失望,决定改变行程,先去营坊口都司湖畔的两湖总师范学堂看看。

两湖总师范学堂是光绪三十年(1904),张之洞以库平银四万三千两的巨资,将两湖文高等学堂改建而成的。学校规模宏大,设仁、义、礼、智、信五斋,计划招生一千二百名,号“千师范”。,学制五年。校内另设有附属初等、高等小学堂各一所,作为学生实习之处。

或许因为这是湖广地区最高等的师范学校,张之洞倍加重视,校门口居然有持枪站岗的新兵。

三人都是经过大阵仗,加上相貌打扮也像学生,想过这种门禁实在是易如反掌。当下公推派杨度上前,用一口浓重的湖南腔去和士兵交涉,只说自己是支郡师范学堂的学生,来学堂找一位名叫“任君意”。的同乡。士兵果然被骗过,三人轻轻松松地进了学堂。

相较前两所学校,两湖总师范明显正规许多。此时正值上课期间,能从错落有致的教室中不时听到老师授课的声音、学生诵读的声音。驻足大致分辨了一下,就有读经讲经课、算学课、教育课、博物课、物理课等。

作为物理学出身的孙元起,自然首先到讲授物理课的教室边上旁听,就听到里面的老师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有重学斯有力学,天气压于上,地气压于下,见重所见力矣。物有动、静二理,静者运使动,动者阻使静,皆须力。明其理,则杀物力以省人力,助人力以胜物力,妙用自无穷焉。省力、助力之器有七:一曰权杆,二曰轮轴,三曰滑车,四曰斜面,五曰尖劈,六曰螺旋,七曰齿轮。”。

听了半天,孙元起才明白,这厮是在从牛顿第一定律出发,开始讲力学。

可是你不能用白话好好说么?把牛顿第一定律翻译成“任何物体在不受任何外力的时候,总保持匀速直线运动状态或静止状态,直到有作用在它上面的外力迫使它改变这种状态为止”。,会很难么?非要拽文!连孙元起都是费好大劲才明白,很怀疑那些坐在下面的学生能不能听懂。

听了片刻,孙元起又来到博物课的窗外,听里面说话磕磕绊绊的,貌似也是一今曰本人:“……,大清欲打破欧美诸国之封锁,获得独立与自由,并实行新政,仅靠本国之力量断断无法达成,总需招募国外有识之士,在其左右献计献策,筹划径营各种事业。环顾宇内,能戮力扶持大清者,舍本而其谁?去年,我大曰本将士于东北不惧牺牲,奋勇血战,痛击沙俄,为大清收复河山,即为一证也。故而大清煤、铁等矿产,亦当与本合作,共同开采,以杜西洋诸国之凯觎!”。

孙元起听了这话,心中怒火大作,就想进屋出这话的究竟是何等货色。还没迈步,就被杨度牢牢扯住:“百熙,你进去是不合适的!”。

“?”孙元起不解。

“你可是提学使,堂堂从二品的大员,难道你要进去和他辩论,一逞口舌之快?你可是刚到湖北不久,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人口角,威信何存?学生们又会如何看你?稍安勿躁!你要想请他走人,哪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何必此时徒逞意气!”。

听了杨度的话,孙元起才悻悻然止住冲动。

事实上,曰本为了输出文化,在中国发展亲日势力,一直积极争取中国的教育权。在哑年,曰本帝国教育会就设立了“清国派遣教员养成所”。,专门训练派遣到中国的教员。民间团体也建立了类似的机构。啊年,在东京还成立了清国派遣女教员养成所。有些曰本大学直接招聘一些志愿到中国的师生,来华担任学校老师。

在清末这段时间内,大批曰本教习来华任教,人数最多时达五六百人,遍布中国各地。在曰本人撰写的《论曰本在华教育势力》一文,公然声称:“曰本在华教育势力有三种,即曰本教习、曰本留学生和译成华文的曰本教科书。”。

好在经过孙元起这么多年的努力,译成华文的曰本教科书在中国已经溃不成军,曰本留学生也规规矩矩地呆在经世大学里学习五讲四美三热爱,现在要铲除的,就是剩下曰本教习了!

第140章入室几人成弟子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

孙元起性格素来平和,很少与人为难,不是那种慷慨激昂、绝不回头的类型。听了杨度的话,心中暗自拿定主意后,便不再计较,抬步向学校其他地方走去。

校园还挺大,走了半圈,便听见悠扬的钟声,原来已经到了中午放学时分。学生们纷纷从教室里走了出来,眨眼功夫,空旷的校园变得热闹起来,四处传来喧哗笑语声。

清末大学一般都是位于城里,少数位于城郊的也离城不远,像经世大学那么离群索居的,绝对是少数中的少数。那学校建在城里或者城边,可以最大程度的把学生的饮食、卫生、住宿等后勤问题甩给社会来解决,学校只要负责教学工作就可以了。

两湖总师范学堂也不例外。眼下学堂放学,学生们便三三两两的出门,到校外定点包伙的小饭馆吃饭,因为有这么多的学生,学堂附近饭馆的生意非常红火,通常一家就要解决几十个学生的吃住。大家虽然一起放学,吃饭却是要讲究先来后到的。于是孙元起就能看到有些性急的学生一溜烟往门外跑去,正是为了抢位子。

孙元起前几年做老师、做校长,现在又做官,时刻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自然不能和学生一样,撇开脚丫子到处跑。杨度走路也是慢慢悠悠,一步三摇,也是快不起来。等三人走出校门的时候,那些性急的学生已经打着饱嗝抹着嘴,从饭馆里面走了出来。

孙元起对两人提议道:“我们也在门口吃个便饭?我做东!”

杨度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你是东家,自然是你做东。跟你出来,难道还要我们俩出钱?”

“就是,没这个理儿!”刘师培应和道。

孙元起笑呵呵地说道:“行!就知道你们会敲诈我,今早出门故意多带了点银子。不过也不是很多。你们要敢大吃大喝,就把你们押在店里刷碗!”

说罢,选个门面整洁的饭肆,带头走了进去。

现在还处于用餐高峰期,所有的桌子上都有人了。店小二非常有眼力,看着三人气象不俗,不敢怠慢,连忙招呼道:“三位爷,您来的不巧,小店现在暂时没有空桌。要是不嫌弃,给您赖和拼桌,怎么样?”

孙元起素来不讲究这个,随意挥挥手:“有座儿就行。”

“三位爷稍等一下,小的过去给您看看。”店小二连忙过去找空位去了。

几句话的工夫,店小二就回来请他们过去就坐。

那是一个小包厢,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坐在那里,饭吃了一半,桌上摊开几本书,想来是他们边吃边讨论。靠门边留出了三个空位,明显是留给自己的,孙元起冲他们拱拱手:“有劳诸位相让,不胜感激!”

里面的青年笑道:“客气客气,抢饭才吃的香嘛!”

落座之后,店小二问道:“三位爷吃点啥?小店有烧花鸭、烧子鹅、酱鸡、腊肉、松花小肚、炒虾仁、烩腰花儿、焖笋、炝茭白、白切羊肉”

口齿那个利落劲儿,和天桥说相声的有一拼。这个年代纸张价格不菲,普通的饭馆可用不起菜谱,菜名、菜价全凭店小二的一张嘴,天长地久,就这么练出来了。

孙元起看着杨度、刘师培:“你们想吃点什么?”

杨度摇着纸扇,说了四个字:“客随主便。”

刘师培也道:“小弟不会洗碗,所以,点菜还是你来吧。”

无奈之下,孙元起只好对店小二说道:“你们店的拿手菜,看着上就行!”

“好嘞!小店最拿手是焖笋、珍珠圆子、粉蒸肉、清蒸武昌鱼。四个菜,三位爷吃着正好!要不要点酒水?”店小二特机灵。

“酒就算了吧,我们下午还有事儿。有好茶的话,到可以来泡上一壶。”孙元起没有询问身边两位的意见,便径自答道。

“成!小店刚好有几两上好的君山银针,如何?”店小二道。

见孙元起点头,店小二才躬身退出包厢,出门便脆生生的喊道:“地字号包厢三位爷,焖笋、珍珠圆子、粉蒸肉、清蒸武昌鱼,上号君山银针一壶!”

现在人多,上茶上菜还要好一阵子,碍着有其他人,孙元起又坐的和他们比较近,就没有闲聊,转而审视着同桌的那几位。

不用说,他们肯定是学堂的学生。人有四五个,不过菜却只有三碟,其中两个还是素的。他们不时夹一筷菜、刨几口饭,然后再指指点点,用方言交谈什么。凑过去仔细一瞧,呦,他们看的不是光绪五年79年)欧礼翡改编的《格物入门》么?怎么这么古老的物理教科书还在使用!

孙元起有些好奇,便随口说道:“你们怎么看这本书?这本书有些落后,学习物理的话,最好是看商务印书馆的那套。”

那些人没想到孙元起会和自己说话,都抬起头我能够了过来。其中较为俊秀的一个青年用官话答道:“这是我们学校发的讲义啊,必须得看的,商务印书馆的那套,我们都听说过,虽然很好,不过据说挺深奥的,一般人看不大明白。”

很难么?当年在崇实中学教书的时候,学生貌似都听明白了啊!

孙元起心里有些疑惑,又问道:“你们觉得物理很难学么?”

那几个学生一齐点头。

“都难在哪里?”孙元起道。

几个学生顿时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从教材奥涩到术语生疏,从老师说话到教材编排,挨个抨击了一遍。孙元起猜想这些学生应该是师从那位拽古文的曰本物理教习。事实上也是这样,这个时代的大学里面,一门课只要一个老师。

想到这里,孙元起伸手拿过他们的课本:“这几天你们上课的内容,都听明白了吗?”

学生看他拿教科书,都有些吃惊,半响才答道:“就是不明白,我们才互相讨论的。”

孙元起把书翻到了力学那一部分,看了几眼,就开始用通俗的语言和他们讲课,饭菜端上来都没顾上吃。直说了将近半小时,才搁下书本,喝了口冷茶:“刚刚这样说,你们明白了么?”

几个学生连连点头。那位俊秀的学生好奇的问道:“你讲的真好,比我们的曰本教习三泽先生都好,你是?”

孙元起眼睛一眨,开始编瞎话:“我们几个是准备考你们学堂的。”

“是啊,我们是来考——你们学堂的。”杨度在一旁插话道。不过他话里的意思,孙元起、刘师培都明白:考者,考察、检查也。

两湖总师范学堂因为资金投入大、教学水平高,在华中一带影响甚大,的确有不少外地人来报考,所以学生们没有生疑。桌上有人说道:“你对物理那么精通,干嘛还来考我们学堂?直接去北京考经世大学得了!那学校使我们提学使孙大人办的,据说科学水平最高,连洋人都来学习呢在!”

听他们这么说,孙元起有些得意和自豪:看,湖北的学生都知道北京有所经世大学!

其他人应和道:“是啊是啊,与其考我们学堂,以后出去做老师;还不如直接到我们学堂做物理老师,肯定比那个曰本教习强百倍。”

杨度在一旁促狭地说道:“他呀,本来就是一个物理老师,谁也不知为啥,他偏偏跑来湖北,还要考——你们学校!我们俩是陪绑的,只好也跟来了。”

二三十岁、精通物理、原先是物理老师、说北京官话、刚到湖北。个人信息加上杨度这话,有心人一推敲,肯定会往孙元起身上想。为了避免嫌疑,孙元起立马岔开话题:“对了,你们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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