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洪荒养鱼专业户-第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丁文不动声色,是为了稳住楚婉玉和林雪芹的情绪,他不想年前吵吵闹闹,那可比三奶奶登门叫自己帮忙相人还烦。

家和万事兴嘛!

“丁阿哥别再搓下巴了,都快脱一层皮啦。”

丁文蓦然抬头,见到楚婉玉和林雪芹似笑非笑的表情,只得摇头出门。

屋外阳光正艳,照得直眯眼,足以让人抛弃烦心事而去享受这午后的温暖。

背着双手,像闲逛的老学究,丁文踱向新楼。

大舅妈一直站在新楼的厨房前,似乎碰到了难题,见到丁文便急切地将他拉到一边,悄悄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自然问的是泡泡和李若琳的事。

缘份呵……哼,谁知道。

俩个八杆子也打不上的人,因为一条录音给扯到一块,搞得轰轰烈烈!

这叫丁文从哪儿说起。

“嗯,也许他们俩个好上了。”丁文只能含糊其事。

大舅妈也诧异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这样啊,那……”爱屋及乌的缘故,她也将罗元当做自己的子侄一样,对罗元刚几天就换个相好,只一时不适应罢了。

在桑家坞,也许古戏看多,许多中老年人从心底对“负心郎”一向深恶痛绝,他们才不管谁是谁非,只认为女孩是天生的弱者。所以,若被三奶奶知道这种情况,她又得一番告诫,准要丁文与罗元划清界限。

丁文需要听听罗元的真实想法,毕竟这是他们俩人之间的事,谁也插不上号。

李若琳却找上丁文,她后面拖来脱水一圈的泡泡。

我说小李同志,你是个律师,你应该知道,从大的方面讲找法官,从小的方面讲找泡泡的父母,咋就摊到我这儿呢。丁文正想将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李若琳弱弱地说,“找上你,只想让你做个见证。”

妈祖庙,虽经多次修缮,依然古朴。因背靠着一片山壁巨岩,所以避风。

庙前只有三个人。丁文和李若琳并行在前,罗元跟在后面。

“相信缘份么?”李若琳突然问。

丁文点点头。若在上次从那位“李女士”口中问出这话,丁文只能付之一笑。

“我和云丫头是高中时的同学,又能说得来。我的家境虽算普通,但我从没求过她,她也从没有看轻我,所以我们一直是好姐妹,公司人人戏称是‘随氏双娇’。”李若琳面露骄傲神色,双目眺望远方,象律师做起了陈词。

丁文在听,罗元也专注地听。

“她有一个好哥哥,她哥哥是位出类拔萃的男人,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李若琳坦言说,“他!就是我一直留在随氏最大的理由。”

罗元已皱起眉头,双手不自觉地握起。

丁文淡淡一笑。

“我一直梦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坐上这个‘商业帝国’高位,与他一起驰骋商海,曾一直为此而不懈努力…但,一周前那件事,让我梦想破碎,也让我的梦醒了,我已经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依旧高踞颠峰,而我却从山腰滑落,越滑越远。”李若琳眼角已噙着泪花,双手抱臂,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罗元脸上的肥肉已在颤抖,双手已握紧,那是在愤怒。

丁文在轻拍罗元的肩膀,叹了口气,暗示他稍安勿躁。

“我是个女人,在职场上不得不浑身带刺,每天面对不同的人和事。但回到家里呢?卸下外表的刺甲,也需要一双手,或一个肩膀,哪怕一句寻常的话来呵护。”李若琳突然转头望向罗元,眼角的泪珠悄悄滑落。

动物都有其保护色,何况万物之灵的人呢?罗元迟疑了一下,还是踏前一步,松开握紧的手,轻轻地搂住李若琳的娇肩。

对于过往,有的人宁愿将它锁起来,珍藏在心里最深处;有的人将它说出来,是在说明自己有了告别以往的勇气。不管多理性的人,总有感性的时候,因为人有七情六欲。李若琳是人,是位女人,一样有感性的时候。

丁文只觉自己是天上的太阳,这盏灯泡象太阳一样万太光芒,太亮了!

北风掠过庙前的那片树林,吹得末梢乱摆。再过二十来天,这些枝丫该抽绿了吧。

江南的冬天来得迟,而春天总来得比较早。

李若琳靠在罗元肩膀上唏嘘了一会儿,拭净了泪痕后,说:“所以于公于私,我都想将随氏这次投资开发笔架岛的前期工作做得更完美一些,这事之后,就离开随氏。”

前期工作就是征地拆迁,而难点似乎都落在丁文身上。唯一的淡水池塘、神秘的青石矿、神奇的养殖技术,在随氏眼中都是弥足珍贵的资源。

但丁文并未意识到这些。

“随氏已经与政府部门签定一揽子投资协议,笔架岛开发只是其中的一项,因此我想当地政府会不遗余力地促成这项投资。”李若琳不愿透露太多,但言中已有强烈的提醒之意,颇似一番好意。

丁文“唔”了一声,大手一挥说,“今天咱们暂不说那些烦心事,只谈家事。”接着问,“小李,对你们自己的事,啥个想法?”

李若琳有些失望,柔弱地说:“或许找个居家小男人也不错的。在外飞翔累了,可以回家歇一歇。”

罗元感激地瞧了丁文一眼,那只咸猪手终是一直未移开李若琳的肩膀。

丁文会意地点头,说:“这几天就呆在桑家坞,多到乡间走走看看,也听听乡亲们的一些想法。”说完了准备转身离开这儿。

砍了一根毛竹,顺路捎回来,因为丁文要编竹篓。

桂花香,蟹子黄。

与河蟹的时季不同,腊月、正月正是梭子蟹、虾菇肉丰膏满之时。

丁文编起网筒,还在暗骂肖湘几人。

收养梭子蟹蟹苗的最佳时间是在秋节,经过两个多月养殖,现在正是收获的时候。

“丁阿哥,你在做啥呢?”看着丁文手里编起竹篾,楚婉玉好奇地问。

“他在编织篓网养蟹子。”九叔公戴着棉毡帽,肩扛长枪袋踏进门来。

丁文停下手中的活,招呼九叔公上坐。

楚婉玉乖巧地倒来茶水,她想听九叔公讲这篓网怎么个养蟹子。

九叔公喝下热水,透了一口气后,说:“大头,养殖场在上午时候怎么不放水?中午路过杂货店,刚好听到有人打算去偷捞些鱼。”

“我这不是人手不够么?就等着大舅他们忙完后再说。”丁文继续编完一个网篓骨架才收手。这网篓圆筒型,糊上纸看起倒象纸灯笼,楚婉玉提着左右瞧瞧,就是不理解这东西能养蟹子?

“九叔公,这东西加上外面的网,一个十块有人做么?”丁文指着楚婉玉手上的网篓问,然后说要一千个。

“工钱这么高?现在大家都闲,那还不人人喊着要做!”九叔公招着手叫闺女,要楚婉玉将网篓递来,看了一会儿说,“这东西摊给二虎、小良他们的媳妇算了,该是明天赶着用吧?”

“越快越好!”丁文知道这些手工活就得靠群策群力,有了九叔公出面就好解决。

九叔公本想抽杆烟,一听这事急,就吹了火站起身,仍吩咐说:“大头,我今晚叫他们几个人到养殖场里值班,真碰上哪个不开眼的,咱们手下也不要留情。”

丁文听着九叔公急去的脚步声,嘟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啦。

“丁阿哥,快点说说嘛。”楚婉玉已噘起嘴喊。

丁文扭不过,只得稍稍解释。

这叫吊漂养殖梭子蟹,在竹篓外面包层大网眼的渔网,牵伸网的长度以漂底刚好触及池底为宜,网口用细铁丝圈成一个小圆口,从圆口处将幼蟹或未养肥的蟹子放入漂内,每个吊漂内放一只。然后,将圆口的一端固定在水面上的浮枕上就成。

这样可避免吊漂内梭子蟹与池内养殖物种之间的残食,或雌雄蟹之间互相残杀。

楚婉玉听了很失望,原以为也象花鳗苗那样建个专场养殖,没想到这么简单。

林雪芹说这个已经不简单,是由多少年来捕鱼经验的结晶,应该是笼壸类海洋捕捞作业转化为人工养殖的一种好办法。但说海洋捕捞作业大致可分为钓具类、围网类、张网类、拖网类、耙刺类、陷阱类、笼壶类等,约二十余种。

丁文见楚婉玉又缠上了林雪芹,自己也省了口舌,默默地收拾起散落在地的竹篾和竹片。

林雪芹只好拣几种比较有趣的海洋捕捞作业说说。

“钓江蟹”即梭子蟹延绳钓,属延绳无钩钓。以小杂鱼、狗肉、海蜇头等切成细片为饵料。每船二至三人作业,用数百米苎麻绳做“根绳”,每隔五十厘米左右缚上饵料。“根绳”上有浮筒,下有锡坠,顺流放入海底,让梭子蟹来觅食。梭子蟹找到饵料后,就用大钳子(螯脚)夹住饵料不放。过一会儿,把“根绳”拉上来,就把梭子蟹也带上来。但是在离开水面的时候,梭子蟹比较容易松钳逃跑,因此,要眼疾手快,用网兜将其兜住,不让梭子蟹逃回海中。钓江蟹多为近海作业,作业时间在中秋前至冬至前。

而“放钩钓”又称“拦钓”,是在潮间带滩涂作业。其作业方式是用一条苎麻绳为“根绳”,每隔一尺左右在“根绳”上系上一条长约五十厘米带钓钩的短绳,又在“根绳”上等距离的缚上木浮子。退潮后,根据潮流涨退方向,将“根绳”布设在海涂上,两端拉直固以木桩,而钓钩整齐排列。涨潮时,钓钩借助木浮子之力上提,距海涂面约2厘米。钓上设有饵料,与“钓江蟹”正相反,“钓江蟹”是有饵无钩,而“放钩钓”是有钩无饵。

但用海涂表面的泥油作鱼的饵料。当鱼游入钓区触上其中一钩后,即会被锋利钓钩钩住,当鱼再一挣扎,旁边的钓钩会再把它钩上,这样鱼便无法逃脱。待海水退潮时,渔民便可下海收获。其捕获对象多为鲻鱼。

张网类的有个“海蜇捕”系单桩框架张网。用稻草绳制作,网孔十二至五十厘米大小不等,用四支小毛竹编套成梯形网框,长约二十米。用篾丝绞合稻草结成“根绳”,“根绳”一头系在毛竹桩上,一头连着网框。放在海里随着潮流涨退而上浮或下漂。海蜇随潮流漂游,进入网框后就逃不掉。海蜇捕捞作业期在农历五至十月,五月开始打桩,六月网框下水,海蜇旺发期在八月份。

海蜇分为海蜇头、海蜇白(皮、身)、海蜇花、海蜇乌、海蜇膛等五大部分,浑身都是宝。海蜇花、海蜇乌、海蜇膛等味道独特而鲜美;海蜇头、海蜇白,渔民们用矾盐加工成“三矾提干海蜇”。在明代时,水母线(即海蜇白加工后切成丝条状)就被列为贡品。

还有个“河鳗鱼苗张网”,现在多使用由上海水产院发明了一种塑料的“懒惰篓”,形如手提喇叭,分为两节,中间用螺纹旋转衔接,大口转后,小口朝前,小口能使海水循环进出。小口里装有鳗苗分离器,鳗苗一进网袋,都会钻进“懒惰篓”里的安全可靠的分离器中。如遇恶劣天气,渔船不能出海,鳗苗在“懒惰篓”的分离器中也能成活四十八个小时。

围网类中比较耳熟的是“敲舟古”。即以声波聚集鱼群进行围捕,由于对黄鱼资源破坏极为严重,政府已明令禁止。

说得精彩,丁文不禁拍起手掌,“不愧是咱们水院的高材生!”

林雪芹白了他一眼,而楚婉玉连声说“别管他,咱们说咱们的。”

陷阱类的吊网,又称“插鱼网”,属拦截陷阱插网。历史悠久,分为插高抢和矮网两种。作业于澳湾潮间带滩涂,凭借潮水涨落拦截鱼类。主捕鲻鱼,其次为海鳗、梭子蟹等。落潮时先把网布设在海涂上,等距离地插有竹杆,竹杆长四至五米;网高四米左右,长度不等,大约五十至一百余米;布网时网片埋在泥里,待潮水涨至8成左右再把网拉上系牢,则把鱼围在网内。待潮水退下,便去捞鱼。一个潮候,有时一座吊网能捕到几百斤,乃至上千斤鱼货,而且都是活捉的,让作业者倍添兴趣。

笼壶类有“海涂篓网”和“近海篓网”……

丁文已抱起了一堆竹篾和竹片,放到小木屋去。

第一一一章鱼困浅滩

腊月十九,晴。

冬天的天色亮得迟,黑得早。

可那些海鸟总起得特别早,早早地散落在养殖场的水面,嘈杂而丰富的鸣叫声远远便可听到。

丁文一早便被楚婉玉吵醒的。昨晚和桑木兰一起来到养殖场看场子,怕的是九叔公在天寒地冻的夜晚里出事,你说这快过年的,老人家就是摔着、滑倒三长两短的,总不太好。只好用一小坛红酒将九叔公灌得晕乎乎的,然后扶他在场部宿舍里瞌睡去。

哟,老章头和大舅他们都来了!丁文听着他们的谈话,从二层走廊探出头来。

大舅和桑良几人在修理网具呢,按丁文交代,兜门内的拦网改用的是直网,不用以往的网袋。

咦,那边不是泡泡和小李么?俩人已摸上一条晃悠的小木舟,泡泡撑起竹槁往岸边一点,小木舟缓缓离岸,放下竹篙然后有模有样地操起浆,其卖相居然极佳。不得不感叹他这张旧船票又登上了新船。

李若琳坐在船头,兴奋地大呼小叫,惊起附近那些安心“进餐”的海鸟们。

远看去,海鸟们如菜地纷飞的蝴蝶,一群群飞起而又落到别处,叽叽啾啾叫个不休。

“大头,大头!”九叔公朝二楼大喊,指着堆在一旁的网筒,“你看这网篓够么?才九百六十三个。”

“够,够啦。”丁文慢吞吞地下了楼。

下到一楼,乍一看,人不少啊!这些人当然是桑良叫来的“摸鱼一族”。

摸蟹不比网鱼,摸到蟹子缺胳膊少腿的没品相,那价钱可不差一个档次。看来桑良是叫来了个中的精英,丁文与几人招呼后,就到桑春几人跟前商量布网放闸的事。

章守志说兜门留有网架,只要装上网后就成。

这时,小正回来说海潮已离堤了。不等丁文出声,桑春已喊起,“装网,放闸!”

众人于是分成两组,各自忙了起来。

到了兜门现场,才知道那个网架是铸铁做的方条,现在已经锈迹斑斑了,启起时要用转轳,这的确不方便。

“老章啦,你当时咋就不想做个二重的闸门?”

“唷,还是老弟你说得在理。”章守志微一思索,连忙赞同。

“他们那时恨不得少投半分钱,哪会考虑这么长远?”桑春趁闲批了章守志一句。

章守志讪讪而笑。

还好网架每隔十多公分都有个搭钩,与网边的绳结相扣即成,只十多分钟便搭好了网。网下到水底后,这北边的兜门开始放水了。

桑春吩咐桑良看紧点,和章守志又赶到南面的兜门去。

呼呼……闸门口的水喷涌而出,那声音让人耳根发紧,就是近到跟前说话也得吆喝才听得到。

桑良摸出烟,分给了桑二虎几人后,拉丁文避远了些。

“外甥,我猜这次场里的鱼不下于二十担。”

“去,谁信?”丁文甩出不相信的眼神。一斤天然鱼按十元计算,二十担不是十万了么?一次放水进来就能有这样收益,确实没人相信。

“一坛酒,九叔昨晚喝的那酒。赌不?”桑良长长吐出的烟气,呛得站在风势下首的丁文直打咳嗽。

一坛就一坛。丁文掩住口鼻,“今晚请你们吃海鲜火窝,也管够酒!”

桑良抛了烟头,高兴地大呼,“有吃有喝,又有得拿,不去才怪。”然后指指丁文背后。

见桑木兰挽着楚婉玉在闸门对面正朝自己招手,丁文知道蓝子在叫回去吃早餐。

“小良舅,告诉他们尽量抓活的。”丁文还是交代一下。

为保持鱼虾鲜活,丁文特地将鱼场里的所有鱼箱搜罗来,叫人盛上海水,自己又暗中加了些洪荒湖水。

当养殖场里的放至水膝盖深时,靠左峰那面已露出滩底了,一些机灵的鱼顺着水流,急游向提坝这方向的浅水;一些被困在因滩底不平形成的浅水滩里,不时激起水花;而有的在潮湿的泥砂滩上蹦达,尾巴拍得泥滩啪啪响……

随处都可以见到鱼影子!

天空的海鸟们更见疯狂,它们象坠落的急箭一样,叼了一条并指宽的带鱼就飞走,远远地落在岸边,正囫囵吃着。

好多鱼。

好多鱼啊!

楚婉玉尖喊着。她的尖叫得到回应,李若琳也在远远地叫起。

丁文站在岸边,看到桑良叫来的那些人已从露滩的地方开始扫荡。

“丁阿哥、木兰姐,咱们快点下去抓鱼去!”楚婉玉已迫不及待地背起个小背篓,穿上了雨鞋跃跃欲试。

“蓝子,我和小玉一起去玩玩吧,记得多抓些虾菇回来,别抓那些梭子蟹。”以她们俩人那摸蟹的技术,不是人被蟹螯到,就是蟹被弄残肢缺脚。丁文打发走她们俩人后,打电话叫章守志让人先放下闸门。

九叔公不知从哪儿搜来了一大张的塑料薄膜,就铺在场部前,边沿用石头压住后,泼上了海水。

不久之后,桑春拉来板车,车上装着四箩筐的鱼,丁文连忙小跑过去帮忙将箩筐的鱼倒到薄膜上。

鱼倒下后,桑春将箩筐放到板车上,拉着就走。

灰白鳞甲的命鱼、银白黑点的鲈鱼、黑背腹白的乌鱼、金黄细鳞的大黄鱼、燕形的白鲳、连爬乱滚的虾菇…还有那奄奄一息的带鱼,何止“丰富”一词能形容,丁文看得眼花缭乱。

这时季能引到大黄鱼?丁文看着一张张翕合的鱼嘴,思想有点混乱,所以呆住。

“大头,别愣着啊!快将鲈鱼、黄鱼、虾菇放到鱼箱里啊。”九叔公说着,从鱼堆里捡出一条近两尺长的鲈鱼,扑通一声将鱼放入鱼箱中。

丁文则把目标对准黄鱼和虾菇,从鱼堆里捡出六条大黄鱼,捡出大半鱼箱的虾菇,看着那些乌鱼还真有点于心不忍。

“大头,别尽看这乌鱼了,这货生命力顽强,离水三四个小时还会活呢。瞧,又捡了条‘命鱼’。”九叔公呵呵笑了,连从不离手的长枪杆都扔到一边,“这鱼补啊,炖咸橄榄能治咳,天然的一斤也得四十来块。就这些乌鱼便宜点,一斤十块左右。”

丁文又愣了下,捡出十多斤大小不一的海虾和一小堆乌贼等。可……就是没发现梭子蟹啊。

“九叔公,怎么没看到梭子蟹?”

“长脚蟹么…肯定不能和鱼堆放到一块,不然容易断了脚。”九叔公依然埋头分捡鱼堆。

这四箩筐的鱼是序曲。

接着,章守志拉回了第二车,一放下板车,电话响来。

“…什么?天然海鲈一斤十五块,那你们干脆别来了,我跟你们讲,这些鱼货都是前天晚上放水进来的…嗯,嗯,绝对保证是天然鱼。”章守志突然对头电话吼起来,“你连天然和养殖的鱼都分不清,做个屁鱼贩子!”气哼哼地挂上电话。

“老章,怎么啦?”

“老弟啊,这次咱们场大丰收啦!”章守志嘿嘿地笑说,“我和你大舅商量过了,有水的地方先别忙着捞鱼。我已经叫桑良他们围出个地方,将鱼先堆在那儿好了,免得还要用水养着。”然后擦了擦手,从袋里摸出烟,分给了九叔公。

“这办法好啊!”丁文将车上两箩筐的鱼又倒在地上,那感觉象上次倒地瓜一样,咕碌碌地满地都是。

乌鱼,头尾一弯,已四处跳开,果然象九叔公说的那样,生命力顽强。这种鱼头骨硬,刺大肉多,切成鱼肉干煎或煎煮最好吃。

丁文先分捡出大黄鱼,当宝贝一样珍藏着。天然的大黄鱼可贵得紧,一斤要三五百呢。

“老章,我可跟你说了。这些大黄鱼不卖,我要留着做鱼种。”

章守志听了,叼在嘴的烟头掉落在地,急搓着双手说,“老弟,凡是你做的决定,我老章都坚决拥护!”

这两箩筐多半是带鱼,又被三人分做一堆。

章守志急拉着丁文去看看临时围起的渔场子,顺手捎上三四百个网筒。

在南面兜门附近的浅水滩,已用鱼网围起二百多平方的水域,鱼儿们已经在渔场子里惊慌失措地乱蹿,不时地跳出水面。空中盘旋的海鸟们已不敢落下了,因为渔场子四周围都站着人驱赶。

“老章,今天这些鱼会上二十担么?”

“才二十担!应该会超过三十担。”章守志满脸洋溢兴奋,指着渔场子说,“那里面就差不多二十担了。”

见鬼,还真输给了小良子,看来跟那些看海识海的人没得打赌,他们由海鸟多寡可推断出鱼群大小。相对而言,这二三十担的鱼群,也只能算是小鱼群,或鱼群的一个分支而已。

“你和桑良打的赌,肯定输了!”章守志大笑起来,还连嘴说几个“输得好”。

丁文此时只能干瞪眼,转头瞥见泡泡和李若琳躲要兜门,便问,“他们小俩口怎么回事?”

章守志不由得又大笑起来。

原来李若琳的手被梭子蟹螯到,罗元惊慌间去解围,却梭子蟹的另一支长脚给螯了。这下俩人扯平了!丁文忍着笑,过去看个究竟。

赶海的人都把可伤人的寻常海生物,其厉害排了座次。

第一一二章鱼也疯狂

“一魟二虎,三酥鱼四鳗鲈;五蟳六蟹七虾菇。”

这是赶海的民谣,也为人们在捕捞和接触这些海洋动物时支个醒。当然,这些只是近海寻常的海洋生物,比起深海里凶残的鲨鱼、剧毒的海蛇、杀人于无形的水母,还差得远。

魟鱼是以形如翅膀形状的胸鳍以波浪状的摆动方式来游动,就如同在水中飞翔一样,非常美丽。背鳍变化而产生一种尖锐的毒刺,人被刺时,有时会因此而死。而毒刺每年会更新生长。

丁文只知道当年外公的脚板被魟鱼的刺蛰到了,他一个月下不了床,而且经常发烧、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