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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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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春接下来算了一笔帐。搬到新村,盖栋桑家坞一样的小庭院,达到舒适的入住条件,这得花费十多万钱。就算节约些,剩余十万左右,能养老一辈子么?

“舅,您还有一点或许没算到。”丁文看向包品之,问:“包工,今晚喝的是你的存酒,你还会不会开怀畅饮?”

“我的存酒?你们最多只能各喝一杯,我要存着过年喝,多了我会心痛得半夜睡不着。”包品之说的是实话,也说得理直气壮。

“所以,”丁文端起了酒,一饮而尽说,“赔偿来的一笔款,自然出手大方。以前儿女婚嫁时都要扳着指头暗计,能省则省;现在不同,有了钱可以相互攀比,要比个面子。”

乡下有句老话,不管多满的水井,若没有活泉,总有干涸的一天。

李若琳微一沉思,便不再说话了。

“能有老桑这样想法的村民,还真不多。这‘外来户’、‘返乡户’迁入越多,自然支持随氏开发计划的力度越大。”章守志的精神还蛮清醒,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想说,“因为,他们回来本就是为了分钱。而镇政府并没有阻拦的意思,想必采取‘以夷制夷’的策略。村委会是镇里主导、村民代表大会应该也脱不了镇里的掌控,这一手高啊,高高…”

“高高高,我看你是喝高了。”虞翠花没好气压了一句。

“高的不止这些。随氏付出的土地赔偿款,一大半流进县、镇两级政府的财政金库中。”桑春冷笑着说。

在丁文记忆中,他从未见过大舅现出这般面孔。

“生什么气呢,”大舅妈怪了大舅桑春,捞起了虾菇,夹起青菜放入滚水中。

吃过海鲜后,捞青菜最能解腻爽口。

章守志已晕头晃脑,当众打起呵欠。虞翠花见状,连忙扶他回房。

然后下了粉丝,一人盛一小碗填了肚皮后,带着红通通的脸纷纷离席。

林雪芹走到门口,忽然折回对丁文说,“我想明天去趟省城。”没有直接说出此行目的,但丁文能懂得她的用意,便默默地点头。

桌旁仅留三个男人,在包品之提议下,丁文仨个移师到包品之房间内继续喝酒。而大舅妈在麻利地收拾桌面。

包品之宿舍里,移来的小书桌只放着一碟花生米和三个玻璃杯。

一张八开的纸,丁文捧在面前细细地看,那是包品之绘制的地形图,还详细地标出了海平的标高。

“老包,你不是还要讹我的酒吧?快将简易的设计图拿出来。”丁文面露喜色地说,并将这张图纸交还。

“就知道瞒不过你。”包品之接着开了抽屉,拿出一叠图纸来。

嗯,平面分布图,丁文将图纸平摊在小书桌上,手指在顺着纸面一点一指,不时皱起眉头,许久后说:“老包,你看这一大片沙滩,栽上了椰树、红树林来防风防浪;而沙滩还可利用的,围垦起来养殖花螺、鲎、花蛤这些…”

桑春在一旁听了,眼珠子都差些凸出来,“小文,原来你早就安排好退路?”

“这叫预防万一,”包品之担心桑春误会了,便说,“老桑,这叫桑家坞新村。要实现这些,还需要你和那部分不肯离开的乡亲们一起努力。”

“舅,你看这道山梁子,应该叫南梁吧。咱们的底线是南梁子以南的土地和海涂,当然包括山崖背后的海域。”丁文指着图纸解释后,郑重交代说,“目前知道这个计划的,只有咱们三人,在一切尘埃还没落定之前,千万不要让第四人知道。”

“只是那荒地,荒地哪来淡水?”桑春也问出了包品之相同的疑问。

丁文将地形图抽出,叠放在平面图之上。

“大家知道屋前的池塘‘满不溢、干不涸’,因为池底有条暗河,而我正好知道,这条暗河沿着笔架上的山脉走向流淌。”丁文指了地形图上的标高说,“只要咱们选址得当,开挖出第二个淡水源是轻而易举的事。”

包品之连忙去寻来老花镜,戴上后凑到地形图,兴奋地大喊,“这处标高比池塘的还低!”

嘘……丁文示意包品之小声些。

“大舅,你们的紫菜田、吊网渔场只是刚刚起步,接下来还有许多事可做。哼哼,咱们一起将这个弹丸之地,建成咱们的最美丽家园。”

“小文,我明天到村里摸个底。”桑春显得那么激动,若不是碍于彼此辈份,还真的想拥抱一下。桑春展了展双臂,却是端起一个玻璃杯,将杯中的青红酒一仰而进后,啪地一声掷杯于桌面,正往门口走去。

具体细节不必知道太多,只要懂得丁文有所准备则成。桑春就是存着这份心思,放心地离开。

“舅,不必去摸底了,你们还是继续搞吊网渔场,别影响了正常生产。”丁文喊道,“另外,紫菜该可以喷水了。”

桑春点头,拧开门锁出去,然后反手拉上门。

让桑家坞新的未来,在这个房间里继续酝酿吧…

第一一五章新的支书

三姐来访。

丁文一回房,便听到桑木兰这么说。

有四五年没回桑家坞了,连送年、送节的都没上门,这次爸妈又不在家,怎么会突然回岛呢?桑木兰喃喃地轻声自语。

对这位姐姐,她挺抱怨的,还记得教唆父母乱订她的终身那回事。

看她嘟着嘴思索,丁文只好出声。

蓝子,别再傻想。都累了一天,该好好休息啦。

桑木兰闻到丁文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那香味太熟悉了,是荷香。

她便象小狗般在丁文周身哄嗅一番,缠着问这香自何处来?

这不,自己离开包品之房间后,又到养殖场巡了一遍,进到空间中。今天收获的大黄鱼除了大部分放养到养殖场,特别甄选了三对雌雄鱼送入空间中。对于海鱼,可不比淡水鱼,毕竟它们原来生存的海水环境是带咸度的,当然不是简单地淡水加入盐巴那么回事。

清出一方积水塘,盛入海水,然后放鱼入塘。现在不仅仅在培育鱼种,更要掌握大黄鱼日常生活习性。

见三对大黄鱼已深泯塘底,又一身的汗酒味,便脱衣解甲泡澡去。

对这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小花鳗鲵们保持足够的警惕。一听有异样的声响,有的从数米高的巨岩上跳水,有的从附近湖边的岩石缝急滑入湖,那一条还象跳跳鱼一样,来个三极跳然后扎入水,只留下水面一圈圈的涟渏。

动静不小啊!

嘟嘟小家伙,自留在县城该乐不思蜀了吧,一时没看到它那毛棕棕的样子,还有点不习惯的。

山上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即使只有五十多尾小花鳗鲵,在这广阔的湖岸,也能轻易见到它们的身影。

丁文也来潇洒地鱼跃入湖,猛扎入水,又惊走了水中的一群鱼。

哈哈,美男鱼来了!

浸泡于碧波之中,畅游于争奇斗艳莲荷之间,没想到沾得一身香味,偏生被桑木兰一闻即出。

这香味……似乎很难自圆其说,索性问了。

“你是不是还想泡鲜花浴呢?”

这还得问不?不言自明。桑木兰吃吃地笑,还说:“我不会跟小玉她们说的。”

不会才怪,女孩子天生嗅觉敏感,丁文笑呵呵讲数量有限,只有咱家的蓝子才有权分享啊。

小气,桑木兰甜孜孜地轻咬了丁文一口。

次日一早。

丁文和桑木兰来到村渡口,俩人是来送行的,也顺道接人。

林雪芹得去省城,罗元和李若琳也要离开。

临行时,桑木兰指着跟前几个鱼箱,说:“泡泡,你顺道县城,将这些海货带给我妈。”

罗元一听便哭丧着脸。

丁文一拍了罗元肩膀,“你小子别装蒜了,也捎些给小李家吧,别把人家的闺女不当一回事。”

这话…说得与某家七大姑八大姨差不离。李若琳风闻到,忍俊不禁地笑。

说得也是,罗元这才脸上堆笑,欣然帮着丁文将那些鱼箱搬上了渡船。

桑木兰只能摇头,对泡泡这个无可救药的家伙还能说什么好呢?依在丁文身边和渡船上三人挥手作别,有感而发说,“瞧那泡泡和小李仿佛不是那么回事?”

丁文贼笑了,“那要怎么才算‘那么回事’?”

桑木兰被问得一愣,越想得深,脸儿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桑木兰的三姐来了,没想到同行的,还有桑木兰的父母桑三儿夫妇。

“爸、妈,你们俩也来了啦!也不早点通知我。”桑木兰高兴地登上渡船,扶下了她母亲。

一蹦一跳的桑木兰,此时更象一个开心的小丫头。

是啊,不管年纪多大,在父母面前永远总是小孩。丁文也上前帮忙提些东西,只是简单招呼,“回来啦。”

桑三儿虽然板着脸,却还是点了头。

桑木兰的母亲和她三姐异乎寻常地热情,尤其她母亲见到翁婿之间没有明显的大疙瘩,笑得更加开心。

“妹夫,没想到几年不见,都长成帅小伙子了啊,怪不得我们家的老幺在岛上苦苦等着,这一等就是几年…”

要说桑木兰的三姐挺能侃的,具体大名不懂的,只知道从老三到老六,都只叫三丫、四丫的小名。哎,孩子生多了,这取名字倒是一件麻烦事,当初为人父的兴奋劲消失,连孩子取名也简单到一二三四来排列。

丁文只能笑着不说话,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咱只做一头憨厚老实的黄牛。

桑三儿决意回乡长住,带回行李不少。大包小包堆上了板车,丁文就是一头牛在前头拉着呗。

“哎呀呀,这些天忙着,忘了收拾。现在家里可没法住人,要不先住到养鳗场宿舍中去…”桑木兰挽着她母亲的胳膊说个不休。

“不行啊丫头,你爸说了‘要住在老屋里,过完这个年,还不知道老屋还有在么’?咱们这次要好好过上这个年,到时叫你几位姐姐都来,一家团团圆圆的。”

“是哦老七,我和你三姐夫商量好了,今年在桑家坞过年。”

“真的?那太好了!”桑木兰显然想不到,此时早把原来的怨气抛到九霄云外。

走在母女仨个前头的桑三儿,却是中气十足地说,“你三姐夫是咱们桑家坞的新任代支书,听说快升官了。”

“爸,您怎么就说呢?沈贵都跟您讲好别闲囔囔,免得他以后工作不好做哩,你看你!藏不住话。妈,你给评评理。”

呃……原来新任的支书是桑木兰的三姐夫!丁文听了桑木兰她三姐既嗔且怪地一通好说,胳膊起了鸡皮疙瘩,凉嗖嗖的感觉。所以,到了家,东西一搬完后,就寻了个借口,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天杀的渔澳镇那些官爷们,统战工作做咱媳妇身上了。

嗯,从另一方面说明,这批敢怒不敢做的官爷们也有双方协调的意思。

这年头就是这样子,欺善怕恶,更怕上头有人。估计湘少的那件事,已经让自己恶名远扬。

伸出橄榄枝好啊,漫天喊价、坐地还钱嘛。

丁文晃悠回到宿舍,却见章守志一家三口坐廊下晒冬阳呢,但神色似乎不对耶。

“老章,莫非你昨晚喝高了,说出不该的话来?”

章守志连呸几声,“老弟,你怎么忍心这样诋毁老实人?还不是为了小行不来桑家坞过年的事。”

小行?小行是谁?

听了楚婉玉解释才知道。

小行是她弟弟,叫楚天行。大学放寒假了,回到老家小湾村。

“这孩子真倔!”虞翠花左右为难间责备地说,知子莫若母,深知自己的儿子为何而倔。

丁文捏着自己下巴做出沉思状。这家事,实在不好说啥。

“老弟,要不你去小湾村一趟,你们年轻人好沟通不是?更何况…”章守志观察着丁文的神色,赔着小心说。楚婉玉接着说,“我阿叔逮了一窝狼崽子,我也顺便揪几只来。”

似乎这事情不急吧,丁文面对一家三口希冀的目光,还是摇头,“我说老章你们可以去小湾村过个年啊。”

“不是我不想去,”章守志畏缩地说,“怕到了小湾村,被他二叔一枪砰了。”

哈…丁文指着如斗败公鸡的章守志笑,“我看你是怕发压岁钱吧?忒小气的老章。”

“他是怕我们回去被村里人说闲话呢,让我心头难受。”虞翠花说出了实情。

这都什么年代,难道山村里还有浸猪笼的恶习?不过也确实,在桑家坞似乎也是这样,虽没有浸猪笼,但遭受左邻右坊的口水是免不了的。算了,怎么说老章头的“夕阳红”是咱推一把的,现在扶了马,索性再送一程吧。

“这样吧,等我将家里的事收拾好,就到小湾村抓狼崽子去。”

楚婉玉高兴地快蹦了起来,咯咯地笑着,“我得赶紧打电话叫我阿叔他们到山下接我们喽,说好了明天哦。”

撞了这等事很无奈,丁文无奈地摊摊手。

“丫头,来!一起去拾掇些海鲜,赶明儿你记得带回去。”虞翠花叫唤走了楚婉玉。

章守志见母女俩突突地沿着楼梯登上二楼,有些难为情地问丁文借钱,嘴里却不住在咒骂那个买家。以为年内可以卖出一批花鳗,到这时候还不见买家的影子,估计这事儿黄了。

丁文压根儿就不当一回事。你说,这就差十多天过年,谁还会在这个时候进苗呢?先不说有没这份心思,就算有的话,那些工人也打算着回老家,没人干活,还要准备疫苗、饲料、安排照理等一堆的事。

这不是没事找事,想赚钱也不用赶上这份。

听到章守志嗫嚅开口只要两万,丁文却大方一回。得了,十万吧。

章守志贼笑,还神神秘秘低声问是私房钱么?

去去去,这钱是向蓝子那儿先拆借,到时别说…丁文说得大声,就怕别人听不到。

可章守志怕,连声求说小点声。

“老章,我在想,咱们今年算是打秋风了。如果桑家鱼庄还在运营的话,咱们的手头就不会这么紧,估计还在为年终发红利的事挠首。所以,我和蓝子商量过了,这养鳗场的花鳗鲵出售,不管是成鱼还是苗种,都由桑家鱼庄来做中介。”

章守志点头同意,“老弟,这次到小湾村,若还能碰上常知伟,再好好和他唠嗑。”

诺,不提起常大主厨,还真忘了这茬。

第一一六章扬眉吐气

桑木兰家。

今天来串门的人特多。

桑三儿的三女婿是新来村支书。这消息如插上翅膀,在短短的半天间传遍了整个桑家坞。

村官也官。

于是,原来门可罗雀的老屋,现在比起大年初一还热闹。

老三儿的命真好,生了七个女儿,有了本事的“大头”不说,现在又有一个当上官。我看生女儿不一定不好,比我家那些小子强多。三奶奶如是说,在老人观念中,只是赶热闹的份。

三哥,今晚我家多做了几样菜,到时咱哥俩好好叨嗑叨嗑。您别推辞,这事就这么定。桑大虎一见人多,拉了桑三儿一旁说,说得情真意切。

桑三儿觉得自己在村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人重视过,才一个上午,为接待来串门的乡亲们,笑得脸部肌肉有点酸了。快近中午,终于可以歇停一会儿,站在厅堂中祖上的牌位前,凝视了许久。

风水轮流转,今个儿到我家,扬眉吐气啊!

“木兰,木兰。”他从厅堂喊出来,待见桑木兰在门口探了头问啥事,才嘟哝说,“中午叫上你的那个来,嗯,来咱们家吃顿饭。”

那个,哪个?桑木兰无奈地回答,“知道啦。”脱下了围裙,便去寻丁文。

这丫头!桑三儿吐了口烟,笑了笑。

桑木兰找来的时候,丁文正在仓库房内琢磨着。

乡下讲究礼尚往来,虽然不说是等价交换,但抓回人家捕获的狠崽子,咱也要拿得出手……

“老公,你躲在库房里做啥呢?”桑木兰只知道丁文很少来到仓库间,想他莫非在为上门送礼的事发愁?心里没来由涌出一阵子甜,便腻声问道。

“嗯,这人就怕欠别人的情。蓝子你说小玉的阿叔要送咱们狼崽子,这挺值钱的东西,咱们该拿什么换才好?”丁文实在拿不定主意。

桑木兰一听,有点儿不高兴了,也不搭话。

“是这样,我想咱们明天一起去趟小湾村,后天就回来。”丁文自然不晓得桑木兰那种落差心理,翻起一捆晒干的坛紫菜,“这东西勉强可以凑个数。”

“不行!我不想去,也不让你去。”桑木兰觉得自己有点强词夺理,急着眉头低下了头。

丁文愕然回头。莫不是在家又受了气?

“蓝子,怎么啦?”丁文拉住桑木兰的手问,“谁敢惹咱们家蓝子生气呢?走,我替你出气去!”拉着她往外走。

桑木兰扯住丁文的手,放到嘴边咬一口,恨恨地说:“就是你惹我生气,大坏蛋。”

丁文无辜地咧着嘴喊痛,其实是装腔作势的。不过,怎么一下子踩中“地雷”,自己就莫名其妙了。

桑木兰见丁文愣傻的样子,便笑了出来说:“咱爸叫你中午一起过去吃饭。”

“去,当然去。”丁文才知道这丫头原来在吃味,壮声说,“这…嗯,我去拉板车来。”

“拉板车干什么啊?”桑木兰惊讶地问。

“你看咱们家海货多啊,还有七八只活的梭子蟹埋在锯糠里,那些乌鱼多的,连冰箱都放不下了,还好是寒冬腊月。分出来给咱爸咱妈尝尝。”

“就你嘴巴甜。”桑木兰抿不住笑意,双眼笑成两弯弦月。

送来的干货、湿货不少,直让桑木兰的母亲客气推辞,“孩子,这些都是顶贵的东西,可卖不少钱嘞,都拿回去卖了吧。心意,我领了就是!”

“妈,你就安心收下好了,木兰他们也缺这几个子。”桑木兰的三姐懒懒地来到庭院门口,看清地上摆着的那些海货,也在暗暗地咂舌。

“是啊,不值几个钱的。”桑木兰怕母亲心疼,提出一捆坛紫菜塞给母亲,也叫上她三姐帮忙。

桑木兰的母亲抱着坛紫菜温和地笑,她哪里不知这些东西的价值,恐怕有的在市场上也买不到。从送来的这些东西,看出丁文与其他几位女婿不同之处,至少肯定自己的女儿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心里为此暗暗高兴一把。

“妈…”桑木兰见她母亲还愣在庭院里在悄悄地拭泪,便上前搀住她母亲的胳膊问了。

“妈这是高兴,妈为你高兴。”

桑木兰听了,不禁眼角湿润,知道母亲在这些年里受不少委屈,附在她母亲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事。她母亲讶然得失声惊呼了,“这是真的?真难为这孩子了。”

桑家坞旧时相亲,男方初次上门作客,女方家总先煮出一碗线面和两个蛋。据说男方满意的话,只吃一个蛋,留下另一个蛋是给女孩,说明男方满意。若女孩也吃下另一个蛋,表示女孩也有结亲的意愿。

如果两个蛋都吃下,或者都没吃,意味着男方不满意,相亲失败。

桑木兰的母亲自然也来这一套,她在窗口偷偷地瞧着。丁文和桑木兰不管这些旧俗,一个喜欢吃蛋黄,一个喜欢吃蛋皮,就这么将两个蛋分享完毕。看得桑木兰的母亲掩嘴偷笑。

“蓝子,明天一起去么?”

“我这次不陪你去小湾村,明天和三姐一起到镇上采买东西。我爸说,这次过年要将几个姐姐都唤来,你看这家里还得添上一些东西呢。”

“住在咱们那里不就行了?”

“算了,我爸他不会答应的。不过,几位姐姐都住在家里,那时可热闹啦。”

“你忍心将我一个人扔在宿舍里啊?”

“就把你一个人搁着。”桑木兰吐吐舌头,然后吃吃吃地笑起。

丁文解恨地捏了下她的小隆鼻。

开饭的时候,左等右等不见桑三儿回家吃饭。

说好请人,自己却不在家,太不将人家一回事了!桑木兰气哼哼准备到村子去找。丁文一把拉住了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你急性子。”

“是啊,咱爸说不定被什么事扯住了,咱们先开饭,先开饭。”桑木兰的三姐连忙打起圆场。

“孩子,木兰他爸对你挺看重的。还不是陈年老事一直窝在心头。”桑木兰的母亲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当年计划生育的事,木兰他爸总以为是你大舅报的水,让他这一脉没了男丁。”

都七朵金花了,还想生?!丁文望着面前这位柔弱的母亲,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码归一码,这事怎能迁怒到别人身上?我就知道,在爸心目中,女孩总赶不上男孩的一根汗毛。”桑木兰为丁文遭受冷遇愤愤不平。

“爸也真是的,这事都过了多少年还记在心上。七妹夫,咱们别记惦着啊,来来来,吃饭。”她三姐连声招呼了。

丁文压下心中的隐隐不快,似不在意地淡淡一笑。

若不顾及蓝子,就算抬着八人大轿来请,咱还不瞧在眼里。毕竟…蓝子一个人苦守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一家团圆在一块。算了吧,咱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虽然桑三儿没到席,但丁文还是拣些轻松的话语,让这一顿饭充满欢声笑语。

饭后,丁文到养殖场睃看了一圈。

饲养梭子蟹的鲜料,用的是鲜活的蚬子或花蛤,不过也不用天天喂料。想想有两天时间不在家,便撑起了小木舟,捎上一袋花蛤,每提起一个网筒,检查网筒是否牢固和网筒里的梭子蟹是否存活,顺便就塞入几粒花蛤。

嗯,成活率还是不错的,就十多只网筒因为网口绑得不紧,里面的梭子蟹跑了。丁文索性将这些网筒捞起来,解下放到木舟里,一番劳作完后,就坐在舟中,让小木舟随风飘荡。

从空间拿出一小壸青红,在这蓝天碧水之间,悠闲地一口一口咪着……

刚才在村口,被九叔公拦下,就着蓝子他父亲的事一阵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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