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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生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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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珂瞪着眼睛道:“什么?什么也没有啊!”

  鸣泉笑道:“你仔细看看。”

  秦珂连忙接过陶壶,终于在壶嘴附近发现了一枚金银花瓣。“天呐!这你都尝的出来?”

  鸣泉微笑不语,只伸出指尖,轻挑起那软塌塌的朵瓣:“你必当是无心。然而,水固然因此而变得甘香润泽,其味无穷。但切记,不可在点茶时乱动手脚,茶味为上,不可被其它香味所夺。”

  “明白了。”秦珂至此才对鸣泉五体投地。

  “还有。”鸣泉忽然面色一紧:“你我手中之物,宾朋皆会入口,切记要谨慎。”

  秦珂皱起眉头,她没想到,年仅十三岁的鸣泉,竟会如此心思缜密。

  白泥风炉

  第二天天还没亮,枯禅寺的门便被人敲开。一骑快马从山下而来,令秦珂惊讶的是,那人送来的不是荔枝,而是风炉。

  “怎么可能是荔枝!”鸣泉捧着簇新的白泥风炉,无可奈何的望着秦珂。

  秦珂一撇嘴:“红尘一骑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妃子又和荔枝有什么关系?”鸣泉摇头。

  秦珂凑上去:“我们那里有个皇帝,最爱她的妃子,年年都要通过驿站,用快马送她最爱吃的荔枝。”

  鸣泉想了想,这才哦了一声:“原是这么个缘故,难怪。只是,你怎可用我来比那妃子。“秦珂一摆手,坏笑道:“表谦虚嘛小哥,都是绝色啦~~“鸣泉闻言一愣,顿时扭过脸去。

  二人用那新风炉烧了水,果然不错。秦珂赞不绝口。鸣泉告诉她,这风炉是山下利家送来的。利家制的风炉极为耐用,远销京都。因此利家也是柳原村四大家之一。

  秦珂皱着眉头:“这姓氏到不多见。“鸣泉点头:“利家是鲜卑族,自然是不多见。““鲜卑?我们这里怎么会有鲜卑族?“秦珂不明所以,鲜卑不是中国北方少数民族吗?

  “战乱啊,别看现在我们路不拾遗,可几百年前,项羽打天下时,可是流民不断啊。““这倒是。“说到这里,秦珂忽然想起一事:”痴三儿姓娄,是琼族人,这个琼族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鸣泉想了想:“琼族人非常少,他们有许多奇怪的风俗,在大落英山居住,现在大多成了佃户,是柳原与汉民族融合最好的少数民族。“秦珂点点头,想必是人口锐减,渐渐亡族,或者是改为汉姓,以致最后亡佚也未可知。鸣泉见秦珂低头不语,以为她不知道大落英山在何处,于是拉了她来到山寺门口,朝南一指。对面那巍峨苍劲的大山便横伏在眼前。“那就是大落英山。“秦珂这才明白,那不过是一座山脉,只是村里人,起伏就势进行了划分,小一点的是小落英,大的就成了大落英。“原来是这样,这两座山本是一座,好像是人的一双手,遥相呼应呢。““据说,这叫双佛手。“鸣泉喃喃自语。

  “难怪,这枯禅寺就在一只佛手上,活脱脱是佛祖的无畏手印啊!“秦珂举起双手模仿着。

  “所以寺里人在染水亭见到过佛光。“鸣泉的眸子精亮。

  “真的是佛光吗?什么样子?“秦珂本是不信这些,但在寺里住的久了,何况自己本就来的蹊跷,此时哪里还有不信的道理。

  “我又没有见过。“鸣泉觉得秦珂实在太难缠了,一件事说来说去,总是说不完。”对了,昨天你说碧螺春,那是什么茶?“秦珂斜眼看他:“碧螺春是绿茶啊!“随即想到,难怪他不知道,这茶名是当年乾隆皇帝御赐的,他有怎会知晓。于是一歪脑袋:”吓煞人香,这名字你可知道?“鸣泉摇头。

  “这么说吧,洞庭茶,这回知道了吧?“鸣泉这才点头:“原就是洞庭茶啊,听说过,但没见过。据说洞庭湖畔水汽沉厚,滋养出的茶树十分秀美。你这样说,我便懂了。“秦珂闻言大笑:“哎呦呦,还有你这神童没见过的茶?竟然是人人耳熟能详的‘碧螺春’,真是笑死我了。“鸣泉也不介意:“那茶虽好,却没有人带到寺里,我自然不认识。再说,碧螺春这三个字秀美风雅的惊人,到真真契合了你说的,‘吓煞人香’的韵味。想必这茶,清醇甘香的逼人。不适合我这和尚。“秦珂想想也是,那乾隆皇帝有诗云:碧落飞翠太湖美,新雨吟香云水闲。说完这话,这厮便去赏玩苏杭美女去了。“说的对,鸣泉,这茶不适合你。“鸣泉带着秦珂回到禅房,将那白陶风炉小心翼翼的装进麻布背包里。这是要在雅集上用的,人家是看了破囚禅师的面子才派人送上山来,鸣泉自是懂得轻重。秦珂跟在他身后,一幕幕的记在脑海里,他的每个动作,都像是行云流水一般。难怪呢,看着他就够赏心悦目的,何况这少年又善寻水烹茶,难怪豪门大户家的女孩都对他趋之若鹜。连周春晖那样的女子都巴巴的跑来。

  她这边还没回过神来,那头鸣泉已经从箱柜里碰触一个包袱。

  “这是什么?“秦珂见他把包袱放在自己面前,禁不住奇怪。一边问,一边打开来。只见一件雪白的褥衣,静静的躺在里面。

  “这是什么?。“秦珂觉得好玩,将那衣服抖开,往身上比划起来。

  “住持大师怕我带着个小女孩去雅集惹人非议,故让你穿着男孩的衣衫同行,你可愿意?“鸣泉有些支吾,他觉得痴三儿穿着女童的衣装很是漂亮娇俏,这男孩装束未免抹杀了她的美丽。

  谁知秦珂并不以为然,她笑嘻嘻的点头:“蛮好,这样你我就像兄弟了。““兄弟?“鸣泉喃喃自语。眸中有光渐渐暗淡下去。

  “是啊,你没有兄弟吗?“

  鸣泉不再言语,而是转身收拾手边的茶具。秦珂觉得他神色有些奇怪,可想来必定是孤苦无依才会自幼长在这深山老寺,或许是被遗弃也未可知。于是自觉失言,便去寻其它话题。

  “雅集之上,真的能碰到苏清尊?“

  “当然,他是嫡长子,必须到场。“说到这里,鸣泉想起一事:”你这次前往,无论如何不可与其争执。我们可是去求人家的。“秦珂不以为然:“知道了,别再婆妈。对了,周春晖也去吗?“鸣泉闻言瞪目道:“她是名门闺秀,当然去得。去年雅集上,苏三小姐还题诗三首,一为《落英》,二为《惊鸿》,三为《墨舞》。“秦珂瞪了他一眼:“记得到清楚。“

  鸣泉并未听出他话里的酸劲,只喃喃道:“自是记得,苏三小姐的才华是再好不过的。那《落英》诗写道:千峰飞翠瓦,万户笼桃花,神丘一堕石,落土成英华。”

  秦珂翻了翻眼皮:“还成。”嘴上虽然这么说,可那神丘一堕石,落土成英华。到底还是如同凌空一锤,重重落在她的心上。

  “《惊鸿》云:寥寥一行鸬,寂寂两门户,何来破云声,鸿影江边渡。”

  秦珂微觑双眸:“尚可喽。”

  “《墨舞》可还要听?”鸣泉问道。

  “当然。”秦珂撇着嘴唇。

  鸣泉点头微笑,随即好像想起什么一般,眼中现出几分迷离:“那日周家长公子子充挥毫泼墨,其字如金石,真真让人羡慕。于是,苏三小姐便吟出:水沉浸金裘,丁香润墨沟。紫貂行云里,净皮唱春秋。真乃佳句啊!”

  白衫小童

  白衫小童

  秦珂穿上白色小褂,明亮的眸子像天上的星子。她从街市上买来一面铜镜,惊讶的望着里面的自己。真是神奇啊!光滑明亮的铜镜里,映出的粉嫩小脸,竟然和另个时空中那个落入沱江的人完全一样。

  “这就是痴三儿??”秦珂张大嘴巴,以前她只看过水面的倒影,漾来漾去的,根本看不清楚。如今铜镜里的人,连眉毛都根根分明,竟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她眨眨眼,虽然事情有些蹊跷,但毕竟比整天顶着个陌生面孔来的好些。

  她'免费小说'整 理好了自己,便转身朝鸣泉的禅房跑去。刚拐进院子,便见鸣泉端坐在石阶上打坐,几只麻雀啾啾的落在他的僧袍上,瞪着眼睛望她。

  秦珂悄悄跑过去,一伸手拍在他的光头上。“快点走吧,怎么火上房都不着急?”

  鸣泉睁开眼,缓缓将手中的念珠挂在脖子上面。然后朝身后一指:“背上这个。”说罢,站起身来。

  秦珂展眼一望,顿时火冒三丈:“不是说我来拿风炉吗?为什么连水壶都要我来背!”

  鸣泉只一歪嘴巴:“炉铫兴味,此乃一体,自然不能分开。”

  秦珂别无他法,只能将东西放进茶笼背在肩上。倒也不沉,那青竹编织的茶笼极是风雅,活脱脱一个艺术品。想起之前鸣泉可是以担水为名同意她随行的,到了今日他竟也不提,只叫她背这炉铫,也算是爱护她了。想到这里,秦珂顿时得意起来。果然,寺里伙房的小胖和尚推着水车跟了过来。秦珂探头去看,水车上便是那黑陶水瓮,瓮口还被油纸封着呢。

  桃花渡位于柳原村北,大落英山脚下。荆江环绕,更有蛮族居住,是柳原最美的地方。

  秦珂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忽然间想起一事:“桃花渡,难道那里有很多桃树?”

  鸣泉点点头:“这是自然,何须一问。”

  秦珂白了他一眼:“还说呢,你们这里好奇怪,明明叫染水亭,却半滴水都没见着。枯禅寺里面却种了一株茂盛的百年牡丹王。哪里有一点点的枯败样子嘛。”

  鸣泉笑了,白净的面庞上越发显得光泽:“这桃花渡可是货真价实的,简直是漫山遍野一望无际。”

  “真的?”秦珂刚要拍手,便将小脸一沉:“可现在已过梅雨,眼见着便快要步入初秋,哪里还能看见桃花呀!”

  谁知,推水的小和尚也随着秦珂一起吐槽:“就是。说来也奇怪,每年雅集都是在初春嘛,为什么今年不一样呢?”

  鸣泉闻言皱起眉头:“好啦,智深,别再猜了,这些事和我们出家人无关。咱们只是去送水,这些年来,乡中富户来往于苦禅寺,多少香油钱丢进来,如今人家有所需求,我们定当竭尽全力。何来这么多话。”

  见鸣泉有些不快,小和尚嘟着嘴巴道:“鸣泉小师兄和住持师傅性格好像呀,明明知道些什么,却总是不说。”

  鸣泉顿时一愣:“我知道什么?”

  秦珂也来了兴致:“对呀,你知道什么?”

  智深小和尚顿时压低声音,然后用胖胖的手指指着鸣泉的背影:“昨天晚上,我听见主持师傅在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什么?”秦珂简直快被他急疯了。

  智深揪起鼻子,学着破囚的声音道:“他说,这雅集只有派鸣泉去才好,这样,将来有一日他才能回得去呀。”

  “回的去??”秦珂眯着眼睛,仿佛发现了重大秘密。“你要回哪去啊!”

  鸣泉眉毛一立,清秀的面孔顿时冷下来:“回哪去?我怎么知道。我自小长在枯禅寺,能去哪里?定然是师傅睡觉做了梦。他老人家真是越发奇怪了。”

  几人有说有笑来到荆江边,梅雨刚过,天气还略有些潮湿,江面弥漫着水汽,远远望去,对面的大落英山像一块浓碧。有橘子树成片的生长,叶片被雨水洗刷的如同绿绸。清新的草香飘散在人们周围,秦珂望着静谧的江水忽然间愣住了。

  那是一条不宽的水域,远远望去,江水与河岸几乎被绿色融在一处,碧波荡漾间烟雾从江面升腾起来,在江面上形成一层灰白的微烟。

  “这么绿的江水!”秦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啊,荆江如此灵秀,像一条绿色绸带,围绕住大落英山。”鸣泉微微眯起眼睛,日头透过薄雾,刺进明亮的光束。

  “我之前好像在哪里见过。”秦珂喃喃自语。

  这时,小和尚智深,已经招来船家。水车发出咕噜噜的声响,硬生生将竹排压入了江水中。

  秦珂和鸣泉只能坐另一只竹排。她之前游艇倒是没少做,可这竹排却是从未尝试的。竹排很稳,可由于距离水面十分近,又毫无遮挡,犹如人行水上一般,在绿如碧玉的江水上飘行。秦珂垂眸朝江面望去,天呐!这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

  “沱江!这是沱江!”她抓住鸣泉的手臂,指着幽绿的江水喊道。

  鸣泉皱起眉头:“不,这条江水,名为荆江。”

  “不可能。”秦珂环顾四周。“虽然两岸有些不同,但这的确是沱江啊!我认识这江水。”

  “认识江水?”鸣泉觉得她的话有些奇怪。“还从未听人如此说过。人们都说认识地方,建筑,甚至是植物。但从未听人说,认识这个地方的水!”

  秦珂奋力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认识这里的水!”

  鸣泉不解的望着她的脸,可这个几岁孩的脸庞,让他不得不暗自惊骇。

  “当时,我在沱江自由行,因为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我和丁有为的婚期了。我有点紧张。”秦珂说着,转过身去,用惊恐的眸子对准江水中飘摇的水草。“我本想去法国,可时间来不及,我就独自去了沱江。可是,奇怪的事情就发生在那天傍晚。我就像现在这样坐在船头,却在岸边发现了一栋奇怪的吊脚楼……”

  “吊脚楼?”鸣泉展目四望。“这里没有吊脚楼啊!”

  “那楼跟我之前看过的都不一样,廊柱上有奇怪的花纹,我想看看它是什么时代的建筑,就在那天晚上来到那里,结果……”

  鸣泉紧紧盯着秦珂的眼睛:“结果,你掉在了江水里?”他记得秦珂曾经说过,她是从江水里来的。他还打趣她是个水鬼。

  “没错。”秦珂点头。

  路人甲

  路人甲

  “这不可能。”鸣泉有些无法相信。他怎么能想到,秦珂所说的那条险些溺死她的江水,竟然就在柳原,就是他最熟悉不过的,荆江!他垂目望去,水面微微泛起波澜,底下的水草犹如女人的手臂,轻飘飘的朝他招摇,柔媚的织成浓密的绿,浓浓的铺开在水底。

  “这里有蛮族,对吗?”秦珂忽然问道。

  鸣泉点头:“如果我说,原来大落英山里到处都是蛮族的吊脚楼,你可会被吓到?”

  秦珂顿时一惊:“这就对了。雅集过后带我去看看。说不定真能找到蛛丝马迹。”

  鸣泉默不作声,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一旦找到了那栋引领她来到此地的吊脚楼,是不是一切就都结束了。她会离开吗?秦珂紧张的环顾四周,并未注意到鸣泉的脸色。

  一炷香的时间,竹排飘到了对岸。鸣泉和秦珂检查了所有东西后,便往大落英山脚下走去。

  沿着山道,果见满目桃林,如今都已挂了果,青绿色,累累的缀满枝头。智深推着水车走在最前面,一颗胖脑瓜不时的左顾右盼:“鸣泉小师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年雅集要改在这个时候了!原来青蛋子这么漂亮呀!”

  秦珂抬眸望去,也点点头:“的确别有一番风情呢。”

  鸣泉却只管走路,对二人的话充耳不闻。秦珂以为他又翻了痴病,却不料,是自己刚才关于荆江的一番话,让他无端的生出惴惴不安的恐惧来。

  三人正在山道间行进,忽闻身后有车马声,转身望去,竟是一行清一色的黑马,连同那马车上深垂的纱帐帷幔都是黑色。最前面一匹身披黑色长缨的彪悍骏马上端坐一少年。他头戴皂色小冠,头发乌黑油亮,年纪虽然不大,面部已透出朗朗秀骨。

  秦珂眼见着少年策马而来,竟好似认识他们一般。定睛一瞧,身边的鸣泉早已双手合适,深深施礼。

  “利公子,好早。”鸣泉的声音很轻,秦珂歪了歪嘴巴,心想,这厮如此迎合,此人必然是之前所说,善于制陶的利家。

  那黑衣公子顿时俯身下去,一巴掌拍在鸣泉的肩膀上:“说了多少次,别再对我行大礼。快起来,我利风最看不上这一套。”

  鸣泉微笑抬头:“利公子最是爽快的。”

  秦珂歪着脑袋去看利风,他嘴上虽说不喜欢,可看着鸣泉的眼睛却是极赞扬的。此时,他身后的黑色马车已经超了过去,帷幔掀开,露出一双如玉的面孔。钗环摇荡,流光溢彩。秦珂正惊讶的望着对方,那头,鸣泉早已经垂下眸去。

  那利风转头来看秦珂,点头笑道:“这家伙是谁家小子?”

  鸣泉刚要说话,秦珂早已自己答道:“路人甲。”

  那利家公子顿时一愣,饶有兴致的道:“路人还分甲乙丙??”

  鸣泉险些气歪了鼻子,狠狠瞪着秦珂:“此人是住持师傅新收的俗家弟子,法号……”他本就不会说谎,一时也没个主意,只说了法号两个字,便没有下文了。到是秦珂自己,笑嘻嘻的道:“利公子何须记得我的名讳,就只管叫我路人甲好了。”

  那利公子立时一挥手:“好,这小子比你豪爽。鸣泉,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婆妈。”他高声笑着,调转马头:“我先走一步,一会,咱们桃花渡见。”

  鸣泉松了口气,转身道:“路人甲??你到真是会打妄语!”

  秦珂一歪嘴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要茶树苗苗,别的一概与我无关,这不是路人是什么?”

  鸣泉皱起眉头:“路人?陌路人?对我们都是?”

  秦珂挠挠脸蛋:“哎呀,别那么说嘛,对那个利公子是,对整个雅集上的人都是。但对你可不是,你是自己人啦!”说着,她贼笑着去拍鸣泉的肩膀。

  鸣泉微微一笑,两颊竟飞起两抹红云来:“好了好了,快走吧,一会该来不及了。”

  秦珂忽然想起一事,笑嘻嘻的问道:“那日单枪匹马上山来送白泥风炉的人,是不是就是利公子呀?”

  鸣泉想也没想,点头道:“不错。正是。”

  “哦。”秦珂眨巴着眼睛:“你们交情很深??”

  “怎么会。我终日在寺里,几乎很少下山。这些你都知道。只是之前担水的时候遇见过利家少爷,他为人豪爽,后来也时常来寺里布施。”

  “原来是这样。”秦珂点点头。看来这苦禅寺,到是富户正相来访的好地方呢。那在这里,岂不是能将柳原村的上流社会一网打尽。香到这里,秦珂禁不住笑出声来。鸣泉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没什么。

  刚走了没几步,身后又是车马之声,这次车帷到是大大方方的高高卷起,里面端坐的,都是些儒雅的士人,身边还伴着各色美女,一时之间,幽闭的林间小道上,拥塞不堪。

  秦珂偷眼去望那些女子,只见她们或浓妆或素裹,但眉宇之间飞舞的媚态却都有几分类似。想来定是伶人歌姬。原来这个时空也好这口儿!

  “唉,挟妓出游,风雅名仕惯用的招数。”秦珂哼着鼻子。

  鸣泉经历了她的“路人甲”后,仿佛对其它言辞都生出了抵抗力,竟不闻不问的埋头只管走路。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秦珂终于听见了清灵的水声。百步之后,匆匆桃树遮蔽间,露出一块巨大的岩石,说来也奇怪,那岩石犹如凌空落下的一柄铜镜,泛着微黄的油光,平坦的伸展开去。

  “这不是黄龙石?”秦珂瞪大眼睛。

  飞瀑从不高的山涧上跌落,飞入下面的寒潭,溅起雪白的水花。石峰间生出焦黄的月见草,犹如星子般点缀在视线里。本是湿热的天气,在这里一下子凉爽下去,到叫秦珂无缘无故的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凉快啊!”她欣喜的望着眼前的美景。

  有人随身带着草席,此刻已经展开。笔墨纸砚更是极尽能事的铺开在案头。随行的伶人侍女,也都神清气爽,悠然自得的帮助主人寻找合适的地方,便于一会斗诗,斗字。就在秦珂目不暇接之时,不远处的一束眸光吸引了她的眼球。是周春晖。她端坐在一块蒲团上,蓝色的绸衫泛着幽幽的光泽,黑曜石编织的额环,让她那黑亮的眸子越发剔透。让秦珂觉得奇怪的是,她看的不是鸣泉,竟然是她,秦珂。

  雅集之周春晖

  雅集

  柳原的雅集基本都是士族公子,因他们喜欢挟妓出行,故而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大户人家的千金是不太跟来凑热闹的。以免被人误认成伶优。这周春晖不但来了,竟还淡定的坐在男人堆里,面色自如。难怪被人说成是怪人。不过,从这一点来说,这吝啬周的脾气到是很对秦珂的胃口。

  鸣泉和智深被县丞拉走,想来是安排水车去了。

  那周春晖仰着下巴,蓝衫流动,径直朝秦珂而来。秦珂将心一横,罢了,反正早晚要见面,狭路相逢,就算她告诉全天下她是个女孩子又能如何。虽然不是士族子弟,但她也只是鸣泉的帮手,鸣泉不是士族,难道也要一起赶走不成?

  这样想着,那周春晖已经来到近前,她斜睨着矮小的秦珂:“馋嘴丫头,竟跟到这里来讨茶吃?”

  秦珂翻了翻白眼:“吝啬小姐,太平猴魁不解渴呢!”

  周春晖没想到她会这么答,回味片刻,冰冷的面孔竟缓和下来:“美味不可多得,好茶不可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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