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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生香-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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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五回过眸子,笑了:“其实我是在给自己寻找借口。”他俯下身来,深深注视着秦珂:“若是没有你,我逃到天涯海角又能如何?这么想着,娶谁不都是一样的么。”

  秦珂还要再说什么,他却已经拉起她的手:“再为我梳一次头吧。”

  铜镜里,映出两双模糊的泪眼。秦珂叹了口气,揉去了泪珠:“先来把胡子刮去,我要把你打扮成这世上最英俊的新郎。”

  苏五展颜而笑。

  水早就放在床边,她走过去,拾起刀片。柔细的胡须凌风飘落,秦珂的眼前忽然出现八九岁的苏五。他撅着小嘴,默默的望着秦珂。

  “被痴三儿看了去,我日后还怎么娶老婆!”他娇嫩的声音还回响在耳侧,一转眼,他便真的要成亲了。

  她有些恍惚,望着水盆里映出的干净面孔。

  苏五抬起头来:“我是不是很丑?”

  秦珂摇头:“只是比之前瘦,却仍旧是英俊的。”

  苏五点头而笑:“梳个你最拿手的头吧,让我风风光光的走出崇明楼。”说罢,已经来到铜镜前盘膝而坐。

  秦珂默默望着他的背影。去年雅集上,他怒极摔冠,那盛怒的苏五犹在昨日。而今日,他却已经不再是个冲动倔强的少年了。

  她走上去,轻轻梳理着他那漆黑的长发:“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头发真好。”

  苏五淡淡的笑了,指尖却在颤抖。没有人知道,他今生最大的愿望便是为她画眉理鬓,可命运却偏偏与他玩笑。

  秦珂恨自己,恨自己平日里懒惰,竟没学会梳一个别致的男子发髻。如今只能为他束一个简单的髻在头顶,平淡无奇。

  “怎么哭了?”苏五握住她的手。

  “我恨我自己。连梳头都做不好!”秦珂从后面抱住苏五,紧紧的,仿佛怕他会一下子消失掉。

  苏五苦笑,若说秦珂不爱他,若说秦珂爱他,如今他都不想再追问。何必去难为一个善良的女人,她只要知道,她最爱的那个是谁,便足以。

  “若是他当真为你还俗,便嫁给他吧。”

  秦珂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握住,狠狠的揪紧。

  苏五没有转身,他怕自己一转身便会把持不住。于是他缓缓扭过头去,望向铜镜里的自己。他的确是瘦了,像是要孤身而去的一片浮云,惆怅而病弱。

  却在这时。外面传来混乱的脚步声。苏四带着一众人冲了进来。利风也跟在他身后。

  人们被屋子里的景象惊呆,群体怔在了那里。

  苏五缓缓抬起眸子:“怎么?怕我会逃?”

  苏四皱了皱眉头。扭头去看利风。利风做了个不知所谓的表情。

  苏五起身,却也不看众人,只对秦珂道:“看看我,可还算好?”

  秦珂抹去眼泪,点点头:“一级棒!”

  苏五含泪而笑:“那便把衣裳拿来。”

  秦珂转身取来喜服,苏五要去接。却被她拦住。

  “让我来吧。”

  众人惊讶的望着二人。

  和悦的晨光中。秦珂抖开大红的喜服。那上面绣着团团连枝,金丝线闪着逼人的光。猩红的颜色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喜色,人们舒了口气。

  秦珂的心却猛然间一紧。

  她认出那花纹,与她家里的那件一样。苏五曾经送给她一套喜服。便是这个纹样的。

  她惊讶的睁大眼睛:“原来你早就备下了!”

  苏五苦笑:“备下了。”

  穿上了喜服,苏五的气色好了许多。许是红光映衬的效果,许是人们的心被红光映衬的效果。总之,所有的人,都欢欣鼓舞。

  只有秦珂,她踉跄着跟在他的身后。

  苏五在门口停了下来:“我出丑,你就别围观了。”

  秦珂抬起头来:“那我能去哪?”

  “回家。”

  秦珂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他头顶的发髻朴实无华,在华丽的饰品掩映下。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她的心随着他沉重的步伐坠落下去。待他拐出了院子。她一下子瘫坐在地。

  利风走上来,轻轻将她扶起:“傻妹妹,你以为他会逃走?”

  秦珂哭不出来,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垂着头。勉强听清利风的话:“他不会走的,走了,他就不是苏五了。”

  秦珂默默提起头,看着印在地上的脚印,他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她而去,她的心好似与什么剥离一般痛如骨髓。

  “他不会让别人为他冒险,何况那个人是你。”利风扶着秦珂从后面走出去。

  “我是不是很自私?”

  “我怎么能让他这么痛苦!”

  “我,该怎么办……”秦珂的问题好像是自言自语,她精神恍惚的靠在利风的臂弯里。越过人群,朝后门走去。

  利风的车就停在门外,她毫无力气,利风只能将她抱了上去。此时的秦珂就像是个病入膏肓说着胡话的孩子。

  “想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是吗?”利风沉眸望她。

  秦珂扬起头来。

  “放开他,让他走。”利风的声音有些冷,却也有些颤抖。

  他们都是爱过的人,都曾经痛失爱侣,他深知此时此刻,苏五心里的伤痛,也能理解秦珂的自责和无能为力。然而,日子总要继续下去。现在轮到他来安慰他们,他的眼前禁不住又浮现宝珍的面孔。

  秦珂将头窝在他的怀里:“我的心快痛死了……我可能真的会死……我从没想到,我的心竟然会这么痛!”

  利风叹了口气,秦珂,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你可能不知道自己爱着鸣泉,却也同样爱着苏五。有些时候,人总是看不清自己的心。直到它痛的无以复加,才恍然发觉,有些人再也追不回来了,然而,我们总不能太贪心,你总要选择一个,然后放开另一个人的手。

  “傻丫头,你既然把爱给了别人,就只能把另外一样东西送给苏五。”

  秦珂抬起头:“什么?”

  “自由。”

  秦珂的眼晃了晃,落下一线微光,融化在她苍白的脸庞上。

  秦珂病了。

  自打从苏家回来,她就一病不起。

  眼前总是出现苏五手握石簪身披红袍的样子。他的脸有时候模糊,有时候清晰。有时候是笑嘻嘻的无赖模样,有时候则是病弱不堪的一副清骨。

  阿德来禀报,皇后娘娘的金佛已经塑好。她只是点了点头。阿庆来说,地里的苗子长势喜人,她又是点头。直到小灵仙来到她的病榻前,兴高采烈的描述西北战事的胜利时,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锦安郡主

  不久陛下下旨,为张良建立祠堂,容许后人参拜供奉,并封小灵仙为锦安郡主,那道圣旨被金丝线缚着,悬挂在宫门之上,门外躬身而立的太监,手里托着个银盘。待那圣旨缓缓落入盘中,便快速转身,送往柳原郡守处。

  秦珂支撑着病中的身子,亲眼见证了小灵仙身披彩绶,头戴华冠走出那简陋的巷弄。

  她满含泪光,充满着对项婴的感激之情和对大楚国的美好祝愿,缓缓榻上车辇。这时,一匹白马踏着人们艳羡的目光驰来。

  小灵仙抬起头,清和的日头下,马上的男子挑开戴在头顶的风帽,露出一枚精致的花钿。他明丽妩媚的五官在那一瞬间好像出水的芙蕖,妖娆的让人心头一颤。

  他飘舞的长发在她眼前展开,微微荡漾的眸子卷起几丝戏谑:“怎么,不认识在下了?”

  小灵仙愣了愣,随即,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眨了眨眼:“通州葛平!”

  凌舞展颜而笑,令人称奇的是,这艳美的男子喜欢爽朗的大笑,他轻盈的身子犹如栖息在马背上的蝴蝶,随着他朗然的笑声振翅欲飞。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他做了个扶额状:“锦安张仙?对吗。”

  小灵仙的封地如今在距柳原不远的锦安郡,她本名又是张仙,他说的自然不错。

  “郡主的车马将跟着在下,因郡主献兵书有大功,陛下特命凌舞亲自护送郡主前往锦安。”

  小灵仙含羞点头,随即扭头来看秦珂。

  秦珂的脸色仍旧苍白,她有些担心她的身子,待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见她冲自己摇了摇头。

  她穿着一身白色衣衫。被小之扶着,立在人群里十分显眼。此时此刻,她含着泪,却是高兴的。小灵仙终于修成正果,张良一族终于被世人接受,大楚国土上,日后会又无数的人尊敬且供奉这个伟大的男人。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大好消息。

  秦珂充小灵仙摆了个口型。

  小灵仙由衷的笑了。她在对自己说:幸福。

  她的马车徐徐动起来。随着凌舞的白马缓缓走上朱雀大街。人们挥舞着手臂。他们感谢这个献出兵书的女孩子。她竟然是这么的年轻俊俏!

  善草堂的门口,聚集了无数的百姓,马大夫立在牌匾下面,带着谦和的笑容。

  经过他的身边。小灵仙示意停车。她在途径熟人门口时总是会令车队稍作停留,一便与人短暂的寒暄。

  知道日头落山,她的车马才走出柳原。

  送走了小灵仙,秦珂又得到了关于苏五的消息。

  据说有人看见了于婧。她身材瘦高,超出寻常人的瘦,也超出寻常人的高。眼睛因先天的缺陷而深深陷进眶中。也因正是因为失明,她的耳朵特别灵敏,靠着耳朵辨别环境的她,不得不向前探出脖。背部便出现了难看的凸起。

  当人们和她说起这些时。秦珂简直被吓坏了。

  她替苏五感到害怕,那么爱美的他,要如何忍受这么个妻子。

  于是,她病的越发的重。

  小灵仙走了,梨花只能去请马大夫。

  看到秦珂。马大夫竟发出一声惊叹:“这病况,怎与邱家公子如此相像!”

  秦珂脑袋一麻,猛然间想起之前邱锦生的话。心中禁不住越来越凉。

  当天夜里,嵬松偷偷下山来。

  推开房门,便冲到床前,只见秦珂脸色苍白的窝在被子里,呼吸飘忽的很。

  “这是怎么了!”他缓缓抱起她,小之和梨花知趣的退到了门外。

  秦珂终于醒了过来,待看清眼前人竟是嵬松时,脸上露出一抹笑来:“你再不来,怕是就见不到了。”

  嵬松皱眉:“这是什么话!上个月还好好的,怎我出去了几日,你便成了这个样子。”

  秦珂摇头:“之前,那邱公子与我说过,怕是他会有场劫难,还说我与他是有通感的。我偏不信,谁知,事情到真是这样。他如今病着,我如今也病着,莫不是,这老天爷是在惩罚我……”

  嵬松急了:“罚你什么?”

  秦珂有些虚弱,小声道:“引诱你破色戒,迫使你破杀戒,我的确该下地狱。”

  嵬松愤怒:“胡说,便是要惩罚也是罚我的。与你何干!”

  秦珂淡淡的笑了:“听我说,若是他日我死了,便将我的骨灰洒落在荆江中,我这里偷偷告诉你,我在那个世界里,便是在江水中淹死的,魂魄不知受了什么牵引,便飘飘忽忽来到这里,钻进痴三儿体内……”

  嵬松瞪着双眸,手却开始颤抖。

  “我父亲原是个茶商,富甲一方……”

  “好了!别再说了!”嵬松乞求道:“我只知道你是你,我项仪爱的是你,要的也是你。如今还俗的事还没办好,你便要放弃这个身子,我不依!”

  秦珂落泪:“生死有命,你不依,也不行啊!”

  “你分明是因苏五的婚事痛心伤神,透支了太多感情才变成现在这样子……”嵬松捧着她的脸颊,深情的吻着她:“信我一次,我救过你一次,便能救你第二次。可你自己不能选择放弃!”

  “我对不起你!”秦珂忽然间说道:“我终于明白,我配不上你……”

  嵬松愣住:“你在说什么!”

  秦珂咽下泪水,柔声低语:“我不单单爱着你,我还爱过苏五……我是爱过他的……可怕的是,我竟然从未发觉……”

  嵬松的手指抖了抖,他干涩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起来:“你是病糊涂了!病糊涂了!”

  秦珂摇头:“相信我,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们是对的,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我的爱并不纯粹,我不配被你们爱,项郎,你走吧。”

  嵬松的手顿时一松,他只觉得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尽。如同飓风刮过的山洞,胸膛里冰凉彻骨,仿佛能听见沙石的摩擦声,一点点宰割着他的神经。

  “我,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他站起身来。

  秦珂就像是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黑暗里。她已经不太落泪了,她猛然间发觉自己的龌龊和无耻。这让她羞于再见到他们。因他们给了她太多的爱。而她却贪心的同时爱上了他们。她怎么能这样卑鄙,所以她只能选择忏悔。情急之下,她已经无法理智的思考,这种做法会不会更深刻的伤害到他们。

  嵬松走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秦珂终于睡去,梦里她被无尽的黑暗笼罩,找不到出路。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面前坐着一个人,清瘦却冷峻,他好看的侧脸划开她的视线。

  “苏五!”她脱口叫道。

  那人原本疏朗的眉忽的拧紧,缓缓转过身来:“这我到真没想到。”

  秦珂愣住,那人不是苏五,是苏四。

  “怎么是你!”她踉跄起身。靠在床头。喘了口气。

  桌上有热气腾腾饭菜,苏四瞥了她一眼,便将粥碗端在她嘴边。

  秦珂扭过头去。

  他挖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秦珂又把头转向另一边。

  “张嘴。”

  秦珂假装没听见,缓缓闭上眼睛。

  “你想自杀。没那么容易。”说着,他俯身过来,将秦珂的嘴巴抠开,将勺子深深递了进去。

  秦珂喉咙一紧,几乎吐了出来。

  “滚!”她喊道。

  苏四却好似没听见,又挖了一勺粥递了过去。

  秦珂挣扎,他却强硬。在他的武力下,她被逼无奈的咽下了半碗粥去,可被子上却弄的一片狼藉。

  她喘着气:“你凭什么来强迫我!”

  苏四冷声哼道:“你若是死了,我要向谁报复!”

  “报复!我哪里得罪了你!”

  “你不该摔我的东西!”苏四低吼。

  秦珂这才发觉,他掌心里正握着那日自己摔碎的和田美玉。她因无暇,便将玉屑丢在桌面上,小之这几日忙着照看她,竟也没有将那些东西收起来。

  “我陪你就是!”秦珂揉着被他戳痛的喉咙。

  苏四却沉眸冷哼道:“你以为你摔碎的仅是块石头吗?”

  秦珂抬起眸子:“你别得寸进尺!”

  苏四猛的凑上去,压住秦珂的腕子:“我说过,女人不能打男人!”

  秦珂本就无力,被他压的痛了,却不愿吭声,一张脸便越发苍白起来:“我偏要打你,你是个无耻小人!明知道苏五痛苦,却不肯帮他!”

  苏四冷笑:“你不无耻!难道你能嫁给他吗?你明知道除了你这个人,没有什么能安慰他落寞的心。于是你就要病倒,病的要去死!这样的你,竟然还有心情来骂我无耻!好,我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无耻!”说罢,他竟俯身来吻秦珂的脖子。

  秦珂挣扎,衣领便被挣脱,露出勃颈上的一条吻痕。

  苏四惊呆了。

  他激烈的目光顿时黯淡下去。

  秦珂冷笑起来,她咧着嘴:“原来你要的是这个!高高在上的苏四公子不过是想要这个……”

  苏四怒目圆睁,低声喘着气:“是谁?”

  秦珂只是笑,却不吭声:“不都说我是狐狸精吗!不都说我没有廉耻吗!我勾引少年公子!勾引……”

  “住口!”苏四忽然间吼道,他的拳头在秦珂身侧咯咯作响。鼻孔里喷薄而出的热气直接打在秦珂的头上。

  秦珂仍旧在笑,她也许不知道,那妩媚的笑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产生了多么奇妙的效果。像是濒死的妖姬,又像是扑火的飞蛾。

  苏四惊呆于她此刻的美和这凄艳的美丽背后的伤痛。他从未那么纠结过,而他此时此刻深切的感觉到这女子内心的纠结和痛苦。她无法原谅自己,进而选择了放弃。

  他松开拳头,俯身将她抱起。

  秦珂愣了愣。

  他没有多用力,只是轻轻的,仿佛怕把她捏碎。

  “我恨你。”他低声说道。

  秦珂后来睡着了,以至于后来想起这事时,她总有些恍惚。他到底有没有来过,有没有真真实实的坐在她的床前,想要吻她,想要占有她,可最后,却只是留下了一个轻的让人伤心的拥抱。

  ps:各位亲,明天是三八节,希望各位身体健康。多多健身,多多吃水果,哈哈。开心又美丽才是懂得生活的好女人哦。希望你们幸福!我爱你们。

  通感!

  每当忆起这个拥抱,秦珂总会头痛。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病的晕了,产生了幻觉。

  治好秦珂的不是马大夫,而是邱之堂。

  利风去了邱家,发觉秦珂的病症竟然和邱锦生的极为相似,而邱之堂更是怕自己的宝贝儿子撒手西去。把自己关在房门里配置各种草药。

  也不知到底是哪味灵丹妙药起了作用,竟将垂死的邱大公子救了回来。

  利风见状,死皮赖脸的要了药回来,拿到秦珂家,却发现,她竟然也能下地了。

  这可真是奇怪!

  问秦珂,秦珂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她只觉得头几天还昏昏沉沉,可苏四走后,她竟觉得死而后生了。

  秦珂这才把通感的事情和利风说了,利风直呼怪哉,接着又想起之前自己在南疆时候,曾经遇见过真正的蛊毒,便歪着脑袋去打量秦珂。

  秦珂觉得他奇怪,正要问他做什么,他到先开口了:“你身上可有地方总是疼痛?”

  秦珂想了想,摇头。

  利风四下望了望,见没有旁人,便俯身道:“你和邱锦生之间到类似我在南疆见过的某种蛊毒。”

  “蛊毒?”秦珂张大嘴巴,还能不能再离谱点。不过想想也是,连借尸还魂的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利风皱着眉头:“蛊毒多种多样,但有一种十分特殊,便是将垂死之人的魂魄系在一个健康人身上,这两人从此便如同孪生,一个死去,另一个也会跟着死去。且有些时候甚至会有通感的现象出现,不过,被联系的健康人是感觉不到的,只有那个依附于他的人才能感知对方的一切。也就是说。若是你和邱公子被人下了蛊,怕是你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但他却时常能觉察到你的事情。”

  秦珂惊讶的听着,难怪十年前的姑娘节那天,他能看自己前世落水的样子,难不成,这就是他的通感。

  利风见她垂首不语。以为她不相信。便又道:“你可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那次雅集?”

  秦珂抬起头来:“桃花渡,当然记得。”

  “当时锦生看见了你,然后就说了好些个疯话,说什么白衣姑娘之类。”

  秦珂点了点头:“我记得。我那时候还小。一下子就被吓住了。”

  利风叹了口气:“姑娘节那次,怕是针锋相对,各自又不知道避让,结果两个有通感的人撞在一起,两人皆被命运吓到。他大病了一场,你也险些丧命。”

  “那次,救我的是鸣泉。”秦珂低声道。

  利风点头:“一碗莲花水,救下菩提根。那一次到是他沾了你的光。”

  秦珂抬起头来,轻轻吐了口气:“你的意思是。这一次。却是我沾了他的光?”

  利风点头:“想来,应该是如此。”

  秦珂喝了口药汤,觉得苦,便吐了吐舌头。

  “小灵仙走了,我心里空落落的。虽然知道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可难免还是有些伤感。看见了这药,便想起她来。”说着,鼻子竟有些发酸。

  利风叹口气:“我瞧着这药,到想起另一个人。”

  “谁?”

  “邱之堂。”利风淡淡道。

  秦珂抬起头来。

  “我知你与邱家素有过节,但通感之事,你到是可以稍加利用。毕竟邱老爷子只有锦生这么一个儿子。”

  秦珂恍然大悟:“义兄一语点醒梦中人。”

  利风笑笑:“锦生是我的兄弟,你又是我的义妹,想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本侯到底还是怜香惜玉多些。”说着,他伸手拍了拍秦珂的脑袋:“好好养病,他日好了,你摆酒席向锦生道个谢就是了。”

  秦珂点头:“只怕我日后要谢他的事,还多着呢。”

  利风大笑:“我知你此时心里想的是蛊毒之事,且放心,我会派人去查。若是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秦珂心头一热:“大恩不言谢,今年雨前茶,你要多少,我给你留多少。”

  利风笑着点头:“好好,就这么定了。”

  说罢起身要走,却又想起一事,扭头回来:“我特地为你做了个新风炉,白陶的,不必那红陶俗气,明日差人送过来。”

  秦珂连忙点头。

  他这里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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