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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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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缺说道:“我能反对吗?”
    桑桑说道:“可以,但我不会接受。”
    宁缺说道:“那便走吧。”
    大黑马在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禁觉得好生无趣,想着有可能会看见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女主人,开心之余不免有些紧张。
    它所担心的也是宁缺所担心的——桑桑重新来到人间,如果真的越来越像人类,自然是宁缺最想看到的事情,然而她毕竟是无所不能的昊天,再加上人类复杂的情绪后,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路向南,顺着山道不断前行,风雪渐渐没了踪影,太阳照耀着丘陵和田地,深冬时节的南方依然温暖的不像话。
    来到丘陵地带后,桑桑便离开了山道,沿着笔直的线条,向着南方行走,无论怎样的艰险地势,对于她来说自然有如坦途,但对宁缺和大黑马来说则很辛苦,他不禁有些抱怨,现在究竟是谁在带路?
    某日丘陵前方忽然传来雷般的轰鸣声,空气中的湿意隐隐也增加了不少,宁缺很自然地想起书院后山的那道瀑布,想起二师兄的小院,不禁有些好奇,前面那条瀑布究竟有多雄壮,声音竟能传出这般远。
    待来到断崖前,宁缺才发现原来这并不是一道瀑布,而是一条雄壮的河流。黄浪滔滔,水势丰沛至极,在黑色山石与黄色的土原之间肆意奔涌,在这段落差极大的河谷里,黄浊的河水奔流跌落,形成了数道极宽的瀑布,水头相撞发出雷般的轰鸣,震的水中的礁石仿佛随时可能碎掉,正是传说中的大河。
    看着身前黄色的大河,感受着脚下崖石处传来的微微颤抖,体会着河水里蕴藏着的无穷力量,他的心神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明白了为何这条大河能够帮助大河国挡住南晋的精兵,也明白了柳白当年为何能够在此悟道。
    他很自然地回想起秋天时,那把从剑阁飞临桃山的剑——在光明神殿里洒扫的时候,他曾在角落里,看到柳白死后留下的那把古剑。
    夫子曾经用那把剑斩金龙、杀神将,柳白把自己的灵魂投注到那把剑中,傲然赴桃山,只身挑战昊天,那把古剑就是人间之剑。
    如今剑还在,用剑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睹黄河滔滔,思及前贤,宁缺百感交集,看着站在身旁的桑桑,更是心情复杂地不知如何言语。
    桑桑看着河畔某块黑色的礁石,说道:“柳白便是在此地悟剑。”
    一路向南,便来到柳白悟剑之地,宁缺明白,这必然是桑桑的意志,他看着那块黑色礁石间隐隐若现的剑痕,若有所思。
    沉默片刻后,他右手伸向微湿的空中,于雷般的河水奔流声中,握住铁刀开始冥想,他想在前贤悟剑处,悟些刀意。
    桑桑说道:“你是符师。”
    宁缺明白她的意思,说道:“我用刀也能写出符来。”
    桑桑说道:“你的精神比前些天昂扬了不少。”
    宁缺说道:“见遗迹,思前贤,总能受些激励。”
    桑桑说道:“人类总是容易沉浸在这种无用的情绪之中。”
    宁缺说道:“不然你为何带我来此地?”
    桑桑说道:“我带你来此地,是想要你明白,就算强大如夫子,气盛如柳白,依然不是我的对手,你更应该死心。”
    听着这句话,宁缺沉默了很长时间。
    他带她重蹈红尘,是继续老师的那场战斗,想让她变得越来越像人类,但在这个过程里,她想要做的事情,则是让他真正的臣服。
    “柳白入道时,看见了我们眼前的这条黄河。”
    宁缺说道:“我入道时,看见了一片海洋,从这个角度来说,只要我勤勉修行,将来总有一天,我能超过柳白,我能做到他没有做到的事情。”
    桑桑说道:“你初识时能感应一片海,是因为当夜我在你身旁,并不代表你的修行天赋真的就有这么高,你想多了。”
    宁缺有些恼火,说道:“你管我怎么想。”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黯然销魂者,过河与棉花糖
    黄河在这里变成无数道瀑布,水烟弥漫,水声如雷,浊浪滚滚,滔滔不绝,气势恢宏,画面非常令人震撼。
    宁缺站在岸边沉默不语,桑桑向河边那块黑色的礁石走去,随着她的赤足落下,石上那些剑痕渐渐淡化,直至不见。
    那些剑痕是剑圣柳白留下的,代表着人间的意志和决断力,她既然来到这里,自然要抹杀这些。看着这幕画面,想着前贤的遗迹再不复存,宁缺觉得内心骤然变得空虚无比,却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
    他收刀归鞘,神情有些黯然。
    大河国在滔滔黄河的南面,他们既然要去大河国,便必须过河。这里的河水湍急恐怖,断落处形成的很多道悬瀑,普通人根本无法过河,要向两头行出数十里,才能借由羊皮阀子渡河。
    宁缺不想自己的情绪继续低落——因为那正是桑桑想要见到的,正如他想见到桑桑变得越来越像人类——他决定做些事情,让自己重新快活起来,“妹娃子要过河,哪个来背我嘛?”
    他看着滔滔河水,眉飞色舞唱道。桑桑小时候听他唱过这首歌,转身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的那个世界,真的很吵闹。”
    说完这句话,她背着双手向河里走去,就像是向一片草地走去那般自然随意,随着她的赤足落下,自上游奔涌而来的河水骤然静止。
    不是真正的静止,而是河水无法靠近她的身边,浑浊的黄色河水,不停拍打着她脚边那道无形的屏障,泛出无数细小的泡沫。
    桑桑向河水里继续行走,浊浪骤分,露出下面的淤泥,那些淤泥瞬间凝固,变成光滑的岩石,她的赤足落在上面,就像是朵朵白莲花盛开。
    浑浊的河水自上游不停袭来,但无论来势如何凶猛,没有一滴水能够落在她的青衣之上,她的脚都没有被打湿。
    宁缺明白这是她的世界,看着这幕神奇的画面,不禁想起那个世界里摩西分开红海的传说,牵着大黑马赶紧跟了上去。
    二人一马走进了滔滔大河,河水分开,河泥成石,自然形成一条干燥的通道,自上游涌来的河水无法通过,渐渐积的越来越高,到他们走到河床中央时,在无形屏障的那边,河水已经高至数丈。
    宁缺看着身旁那道河水凝成的半透明水墙,看着里面高速旋转的水流,和不停沉浮的细沙,很想伸出手指去触摸,甚至想把手指插进去,感受里面的沙流与水流,但他根本不敢做任何动作。
    如此神奇的画面,令人震撼惊叹,也很令人惊心动魄,他担心自己把水墙捅破了,那么这条大河便会扑打到自己的身上。
    他现在已经是知命境强者,却依然不敢与大河正面对抗,因为河水里的力量来自于大自然,根本不是普通人类能够匹敌的。
    桑桑神情平静,看不到任何凝重警惕,负着双手在水墙之前缓步前行,真的就像是行走在美丽的草甸之间。
    唯昊天,能胜自然。
    黄色的水墙变得越来越高,直至遮住了空中的太阳,河底的石道变得幽暗无比,大黑马的眼睛里,渐渐流露出悸意。
    宁缺也很担心水墙会垮,更担心水墙如果继续升高,而且始终不崩落,上游必然会出现洪水,两岸的人类便会遭遇灭顶之灾。
    黄色的水墙终于崩落了,滔滔河水中间生出一道笔直的白色浪花,瞬间淹没了河底的通道和里面的两人一马。
    宁缺没有被河水吞噬,甚至身上都没有被打湿,黄色的水墙塌落,却没有落下,而是在上空漫流而过。
    通道变成了河水里的一条洞,洞壁皆是由河水凝成,他们便行走在这条洞里,光线昏暗,却能看清楚水里的每处细节。
    光线穿透浑浊的河水,洒在他们的身上,斑驳如画,河水从他们的头顶漫过,里面的沙粒流转如画,一切都像是画。
    大黑马发出惊叹的嘶鸣,宁缺睁着眼睛,看着美丽如画的河中景,哪里舍得眨下眼睛,唯有桑桑平静如常。
    …………继续向南,人烟渐盛,他们来到一座小镇上。
    小镇正是集市日,嘈杂热闹非常,沿街摆着各式小摊,有卖鞋垫的,有卖竹篓的,有卖鸡蛋的,当然最多的还是卖吃食的。
    宁缺看着这些画面,渐从沿途所见奇景的震撼里平静下来,牵着疆绳,带着桑桑随意行走,这里便是他的主场。
    街角有个摊子,一个系着白头巾的黝黑汉子,坐在一个铁皮打制的炉子旁,用脚踩着某处,锅里有东西正在不停地转着。
    桑桑微微低头,依然背着双手,神情平静,像极了在古董市场上挑货物的老人家,又像极了在粮库里检查存粮的老大人。
    闻着淡淡的甜香味和那一丝隐约难捕捉的焦香味,便知道锅里翻炒的是糖,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汉子用脚踩着,锅里那事物便会不停地转,为什么转到最后,便能抽出一丝丝云絮般的事物,看着很好看。
    汉子虽然有些好奇这姑娘生的如此高大,却也并不在怎么在意,不多时便裹好一团蓬松的云团,递给锅边兴高采烈的一个孩子。
    “棉花糖,小时候我带你买过。”宁缺说道。
    桑桑依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神情显得格外专注,不多时,锅里的棉花糖便好了,那汉子用木棍插好,递到她面前。
    她微微蹙眉,有些犹豫。
    宁缺从怀里取出两个铜板,递给那汉子,接过棉花糖,塞进她的手里。
    那汉子接过铜板一看,发现竟然是唐币,有些意外,又很是高兴,要知道在大河国境内,唐币要比官方货币更好使。
    走出集市,桑桑举着棉花糖,并没有吃,她向宁缺解释道:“我见过棉花糖,只是忘记了它是怎么做出来的。”
    宁缺心想你是昊天,只要经历过的事情,怎么可能忘记。
    桑桑又说道:“我懂了它的原理,你还买下做什么?”
    宁缺说道:“买下来自然是吃的。”
    桑桑看了一眼手里的棉花糖,说道:“我确实有些忘了它的味道。”
    一个白白胖胖的高大姑娘,手里拿着白白胖胖的棉花糖,这画面有些可笑,也有些可爱,尤其是她低头去咬,唇角却沾了几缕糖丝的时候。
    宁缺看着她笑着说道:“如果还记不住,我们可以多吃几次。”
    他脸上的笑容很奇怪,有些像长辈看着小孩子的慈爱怜惜,又有些得逞后的得意,总之落在桑桑眼中,非常可恶。
    桑桑微微蹙眉,神辉微溢,唇角的糖丝瞬间被净化。
    她看了看手里的棉花糖,犹豫了会儿,递到大黑马身前。
    大黑马有些吃惊,然后迅速兴奋起来。
    能够吃到昊天亲自赏赐的食物,更准确地说,能够吃到昊天吃剩下的食物,只要不是宁缺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蠢货,谁不觉得这是最大的荣幸?
    它伸舌一卷,棉花糖便被卷进唇中,它啪嗒啪嗒嘴,棉花糖便进了肚子,竟发现没有品出什么味道,不免有些意犹未尽。
    看见桑桑没有把棉花糖吃完,宁缺不免有些失望,看着大黑马意犹未尽的样子,更是怒从心起,骂道:“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了?就馋成这样?我难道苛扣过你的伙食?这棉花糖是给你买的吗?你也好意思张嘴!”
    大黑马心想这是她给我吃的,只要她乐意,你管得着吗?它转头正准备向桑桑邀功,不料却发现桑桑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它痛苦万分想道,既然您爱吃干嘛给我?你们两夫妻干仗能不能不要让我躺枪?
    集市外有玩耍的孩童,其中有两个孩子手里拿着棉花糖,不时小心翼翼地舔一舔,显得很是珍惜,大概到回家时,都应该还有剩的。
    桑桑看着孩子们手里的棉花糖,情绪有些黯然。
    宁缺冷笑说道:“继续装啊,别后悔啊。”
    桑桑背着双手向镇外走去,就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虽然现在是深冬,地处南方的大河国却依然温暖,天空里那轮太阳明晃晃的很是刺眼,落在人们的身上有些热。
    走到小镇南方的山后,宁缺依然在说着棉花糖的事情。
    桑桑忽然间停下脚步,从山道旁的树上折下一段树枝。
    宁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有些好奇。
    桑桑举起树枝,伸向天空。
    晴空万里无云。
    遥远的宋国风暴海上,骤然阴云密布,其中一朵,随风登陆,飘摇万里,来到了南方的大河国某座小山里。
    那朵云落在了她手中的树枝上。
    阳光被云朵挡住,山道顿时变得清幽起来。
    桑桑神情平静,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举着树枝,继续向南。
    树枝上的那朵云,比山还要大。
    好大一朵棉花糖。
    看着这幕极其震撼的画面,宁缺完全无语。
    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因为赌气,她便从天边摘一朵云来冒充棉花糖。
    她果然就是昊天。
    拥有人类情绪的昊天,真的是猜不透。
    想到她是自己的女人,看着树枝上的那朵云,他便觉得好生骄傲,又好生自卑。
    而当他走进大河国都城后,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愤怒。
    因为大河国在办喜事。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那些谁都不明白的事
    大河国与唐国相距遥远,却世代交好,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对唐国文化极为仰慕,无数年来,不知派遣了多少使节学生进入长安,无论是朝廷官制,还是建筑、人文甚至是生活细节里,都能看到长安城的影子。
    京都是大河国的都城,城外有雪山,城内屋宅多为黑檐,河畔园角种着无数花树,掩映之中能够看到皇城,风景非常美丽。
    生活在这的人们也生的极美,眉眼平静柔顺,目光专注坚毅,身着浅色长裙,腰间系着华丽的布带,很多人的腰畔都佩着长长的乌鞘木剑。
    走进京都,宁缺看着陌生却又熟悉的景致人物,自然生出亲近的感觉,待他发现崇文门旁竟然开着一家陈锦记分号,更是喜悦。
    “要不要去看看。”他转身望着桑桑问道。
    桑桑看了眼陈锦记的牌匾,说道:“我现在生的这般白,难道还要用脂粉?”
    宁缺说道:“看看无所谓,再说你可以买些胭脂。”
    桑桑想了想,走进了陈锦记。
    宁缺和大黑马对视一眼,看着彼此的喜悦。
    大河京都的陈锦记分号,是长安陈锦记在世间最大的一家,由此可以想见大河国少女们对唐货的追捧,平日里的陈锦记必然极为热闹,货架上摆着的脂粉妆匣也是琳琅满目,但今天的陈锦记却有些冷清。
    宁缺和桑桑走进门里,看着栏上空空荡荡的货架,不由很是意外,桑桑的柳叶眼微微眯起,更是出现了动怒的前兆。
    让昊天动怒,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场洪水直接把京都的花树全部淹没?宁缺赶紧劝慰了几句,通过询问面色惭愧的老板,才知道,原来陈锦记今秋的新款货品,竟在前些天全部被皇宫征订,要等长安城重新送货过来,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皇宫要这么多脂粉做什么?有这么多宫女?”宁缺想起一篇文章里的某句话,摇头感慨说道:“渭流涨腻,弃脂水也。”
    桑桑忽然说道:“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句诗她自然也是小时候从宁缺处听来的。
    宁缺很是不安,心想你若真的不高兴闯进皇宫,自然无人敢有颜色,无奈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都不是一人写的。”
    像桑桑这样不满的姑娘还有很多,两名大河国少女看着空空荡荡的货架,想着春日祭上的妆容,忍不住抱怨起来:“也不知道国君在想些什么,为了大婚的庆典,弄得脂粉都没处买去。”
    她的同伴说道:“国君真敢娶吗?”
    那名少女说道:“除了国君,还有谁有资格娶她?”
    同伴担心说道:“世间都知道她喜欢书院的十三先生,就算她敢嫁,难道国君真的敢娶,就不怕唐人不高兴?”
    宁缺和桑桑准备出门,听着这番议论,自然停下脚步。
    他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转身询问,只是静静站在槛内听着,知道最近京都便要迎来一场大喜事——莫山山即将入宫为后。
    宁缺望着店铺对面的那些美丽的花树,沉默片刻后,迈过那道门槛,牵起大黑马颈间的缰绳,向京都城外走去。
    京都城外依然花树处处,树间隐着小溪,溪对面是挺拔的青色杨树,宁缺让大黑马自去奔跑散心,然后在背靠着杨树坐下。
    他的神情很平静。桑桑很清楚他骨子里非常冷漠,但依然有些意外,因为在她的记忆里,那个将要成亲的女子对他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
    她走到树前的溪畔,负着双手看溪水里的流云,说道:“你为何不动怒?”
    先前在陈锦记里,那两名大河国少女提起国君迎娶莫山山一事,都还在担心唐人会不会因此动怒,更何况是当事人的宁缺。
    宁缺说道:“刚听到的时候确实有些愤怒,但走在花树间,却忽然想明白了,我没有愤怒的资格,那花树本就生在那里,并不是我的。”
    桑桑转身看着他说道:“人类果然很擅长虚伪。”
    宁缺看着她寻常普通的容颜,不知为何觉得情绪有些烦躁,说道:“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让我来这里?”
    她是昊天,自然无所不知,除了没有想到陈锦记的脂粉都卖光了。
    宁缺看着她的眼睛,问道:“这件事情是你做的?”
    桑桑平静说道:“你觉得我会理会这种小事?”
    宁缺承认她说的是对的,说道:“抱歉,我不该恶意揣测你。”
    桑桑说道:“你的想法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宁缺从树下站起身前,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但你知道这件事情,你要我来看着这件事情发生,你究竟想做什么?”
    桑桑说道:“无数轮回以来,我在神国俯瞰人间,看你们悲欢离合,看你们勾心斗角,却始终有些事情没有看明白。”
    “什么事情?”宁缺问道。
    “比如你们很珍视、但有时候却弃若敝履的情感。”
    桑桑负着双手,目光穿越山林花树溪流城墙,落在京都城内的男男女女身上,淡然说道:“你说你爱我,那么爱是什么呢?”
    宁缺沉默片刻后说道:“有些事情,是无法用语言解释的。”
    桑桑说道:“但应该能看到,所以我想来看一看。”
    宁缺微微皱眉,说道:“看什么?”
    桑桑收回目光,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看看什么是爱。”
    宁缺说道:“这和京都里的喜事有关系吗?”
    桑桑说道:“当然有,因为我想看看你爱不爱她。”
    宁缺不知该如何接话,说道:“这有意义吗?”
    桑桑说道:“人类典籍上记载的爱情,都是那样的愚痴而执着,拒绝旁人的介入,那么你既然爱我,又怎么能爱她?”
    宁缺更加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
    桑桑在深渊的雾里开始产生好奇的情绪,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现在,她很想知道那些她所不能了解的事情的答案。
    她看着他,却又像是在看着京都城里在花树下携手同游的男男女女,神情认真问道:“爱,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吗?”
    对此,宁缺只能沉默。
    桑桑继续问道:“爱情怎么衡量程度?你爱我,或者爱她,你或者更爱我,既然文字都无法形容,又怎么可能有多少,怎么会有更爱?”
    宁缺除了沉默,不可能有更多的表示,因为她的问题,谁都回答不了。
    “我能感觉到你内心非常不平静,甚至愤怒,所以我不懂。我知道你不想莫山山嫁给那个男人,但在我看来,这和我理解的爱情并不像是一回事,因为你不准备娶她。既然你不准备娶她,为什么不让她嫁给别人?为什么她嫁给别人会让你这样的失望,让你产生破坏的冲动?”
    桑桑有些不解说道:“在我的理解里,这是是雄性生物对雌性生物的占有欲,这是对自己血脉繁衍的强大本能渴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们人类所说的爱情和性交的区别究竟在哪里?”
    她说话的时候神情很平静,没有表现出吃醋的情绪,真的很像书院前院那些苦心求学的学生,只是想找到一个答案。
    宁缺被她的平静弄的有些不安,无奈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既然没有爱情,那么你爱我自然就是假的。”
    桑桑平静说道,话其实没有说完:或者,我爱你也是假的。
    宁缺说道:“这种无趣的推论有意义吗?”
    先前他便感叹过,这件事情究竟有意义吗?桑桑笑了起来。自离开桃山之后,她脸上出现笑容的次数越来越多。
    “或者没有意义,但很有意思。”
    宁缺看着她说道:“我觉得你现在比我更像书院的学生。”
    “很奇妙,对这个说法我竟不觉得反感。”
    桑桑说道:“或者是因为我在书院也住过很长时间?”
    宁缺望向远方那座青翠的莫干山,沉默无语。
    …………离京都不远有座莫干山,山腰间有片静湖,传闻中,书圣幼年研习书法时,习惯用湖水洗笔,不过数年,这片湖便被笔墨染成黑色,所以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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