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史上第一大英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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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最后一剂药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无剑把碗筷放在地上，从床下找出一些肉干。
　　　　“你还没喂小鹰？”
　　　　夏寒之前睡了一觉，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鹰是他半年前捡回来的肥鸟，两人本来只是当它是一只普通的鸟养着玩，却没想到这家伙越长越彪悍，后面竟然变成了一只白色的老鹰。
　　　　“嗯，一直在厨房忙。”无剑点头，然后拿着肉干走向门外。已经成长到快要住不下笼子的白鹰早就饿的嗷嗷大叫，看到无剑手中的肉干立刻兴奋起来。
　　　　“好了，别乱动！”无剑稳住笼子，然后把肉干放了进去，这才刚放进去，她突然身形一晃，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无剑！”夏寒吃了一惊，但很快一声“没事”回答了他。
　　　　无剑拍着衣服慢慢站了起来，背对夏寒说道：“刚才不小心绊到脚了。”她摸了摸笼子里的白鹰，然后往屋子里走来，并把蜡烛吹灭了。
　　　　“殿下，我们过两天就把小鹰放了吧，它太胖了。”
　　　　无剑走到床边，一边说话，一边弯腰去端起地上的器物。
　　　　“等等。”夏寒拉住了她的袖子，即便屋子里昏暗一片，然而他却还是发现无剑的动作有些不自然：“你又生病了？”
　　　　“什么都瞒不过殿下。。。”无剑笑了笑，她小心松开夏寒的手，然后端起器物：“有点小病，反正明早就会好了。”
　　　　她往外面走去，夏寒透过她的背影能看见外面月色下飘扬的雪花。
　　　　“半年，你生了六十八次病。”他突然出声。
　　　　无剑身子一顿，低声道歉：“对不起。。。”
　　　　“除了这句呢？”
　　　　“没有了。。。”
　　　　她快速离开了屋子。
　　　　冬季的夜晚，夜空像宝玉一样明净。两个月亮领着群星在广阔的天空里争锋斗艳。冷风时而吹拂过回廊，把雪花洒在女孩身上。无剑收拾好东西也没有睡觉，她拿着木桶在走廊安静的洗着衣服，每一天每一天几乎没有中断。
　　　　夏寒躺在床上，他仰望外面的天空，空中飘扬的雪花让他感觉非常优雅，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为什么呢？
　　　　“喂，你也想杀了我吗？”
　　　　夏寒突然出声，在他床边随即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不。。。殿下，我是您的守护者。”
　　　　蒙脸的盗贼在床边弯腰，眼神闪烁。
　　　　“我们古氏一族，自古就是夏氏王族的守护者。”
　　　　人王死去后，他的子孙以春夏秋冬作为姓氏各自建立国家。历经数千年的时代浪潮，四王族之所以至今仍然统御人类世界近八成的土地，最大的功臣要归结于他们各自的守护氏族。
　　　　每个姓氏的王族都有不同的守护氏族，守护氏族在帝国拥有至高地位。四王族给予守护氏族极高的肯定，任何帝国任何非王族的人杀害了守护氏族，四王族就会合力铲除这个人。
　　　　因而数千年来，只有寥寥数人敢对守护氏族动手。
　　　　这种传承至今的方式几近不可思议，守护氏族数千年从未背叛国家、也从未断绝血脉，就像是天方夜谭的事迹一般，而传说掌握真相的只有四个国王。
　　　　“殿下请放心，我不会让人伤害您。。。”
　　　　盗贼说完就消失了，夏寒平静的看着他消失，然后把目光望向外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无剑走了进来。她看着还未睡着的夏寒一愣，接着低声询问：“您睡不着吗？”
　　　　“有些冷。。。”夏寒拍了拍床沿，展颜微笑：“上来吧，我想和你一起睡。”
　　　　无剑吓了一跳。
　　　　她盯着夏寒，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非常漂亮。
　　　　“是。”无剑脱下外衣，小心翼翼的睡到夏寒旁边，把距离隔的很开。
　　　　夏寒也没想把距离缩进，他只是伸出右手，握住了无剑刚洗过衣服的小手。
　　　　“殿下。。。很冷。”无剑想要缩回去，但是夏寒却紧紧握住了：“没关系。。。”他闭上了眼睛安静的让梦魔拉他进入睡眠。
　　　　“对不起。。。”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一个女声在道歉。
　　　　“蠢货，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吧。。。”
　　　　夏寒就像梦呓一样回答，他的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
　　　　【您早就看出来了？】无剑侧过头，看着夏寒熟睡的脸，眼角一点点变湿。
　　　　“殿下，六十八次。。。我一次也没后悔。。。”
　　　　她轻轻反握夏寒的手，两只小手在被子下交叉摆放，一夜未松。
　　　　这个夜晚，有颗小小的恋情之种才刚刚萌芽，然而风雪却未曾停止。
　　　　“小公主。。。不、小王子，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动心了。。。”
　　　　远处阁楼上，玉石城城主睁开了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心里就像刮起寒风：“果然。。。世上再伟大和理智的人都无法逃避女人的诱惑。。。他们父母的纠缠，还想流传到这一代？”
　　　　国王、法师、异族公主、精灵女领主。。。见证过四个足以引领世界的英雄因为爱情毁灭自身，无荆怎么会允许这份罪孽继续传承下去！
　　　　幸好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哼。。。”他露出冷笑：“八个月，霜雪也该下了。。。明天，你去杀了那个侍女。”
　　　　他背后的暗影处缓缓走出一个骑士——肖盛。
　　　　“遵命。”
　　　　他单膝而跪，眼中只有对眼前男人狂热的忠诚。


第十八章：纯血精灵形态
　　　　大片大片的雪花在山林间飞舞，让原本树叶凋零的林木重新裹上了一层晶莹的银叶。
　　　　“晶雪山比这里漂亮吗？”
　　　　无剑穿着厚厚的衣服在风雪中走着，她望着白雪皑皑的山林，突然问道。
　　　　麒麟大陆北部有一条蜿蜒起伏的巨大山脉，群峰四季长年积雪，人类难以生活。但那里生活着一个名为‘晶雪族’的类人族，肤色如水晶的她们在雪山里建造城市——以前是翡翠帝国的盟友。
　　　　“我没去过，为什么问这个？”夏寒面无表情，他拉着无剑快速往前走，身边没有第三个人。
　　　　“因为殿下您之前说过那个地方。”无剑露出笑容，问道：“或许是我多想了，但是殿下为什么带着我离开呢？”
　　　　“因为今天有个蠢货不正常。”夏寒吐字冰冷，神色愤怒。他早上发现肖盛的眼神不太对劲，于是立刻带着无剑跑了。
　　　　“只是不正常殿下就让另一个人去阻止他。。。然后带我走吗？”无剑停了下来，笑容收俭：“殿下。。。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么聪明。。。”
　　　　————
　　　　“姓古的，你为何阻止我。。。”
　　　　山脚下，被称为蠢货的骑士和盗贼在雪地上对侍，经过几轮厮杀，骑士身上血痕满满，然而盗贼连衣角都没有破碎。
　　　　“我的目的不与你的职责冲突！”肖盛询问盗贼。
　　　　众人皆知以保护夏氏为使命的守护者不做多余的事，他没理由插手肖盛对一个侍女的行动。
　　　　“你的目的不与我的职责冲突，但。。。我只是借你的计划做个试验罢了。”盗贼戏耍般在指尖旋转匕首，眼睛闪烁着未知的光芒：“幸好昨晚没下手，让我今天有了那么好的机会审核殿下。”
　　　　肖盛一愣，接着脸上一阵铁青：“你要对小公主动手！但你不是夏氏守护者吗？”
　　　　“谁说的。。。我不是夏氏守护者，我是夏氏王权守护者。。。”
　　　　盗贼挑了挑眉，几乎所有的贵族都把古氏当成了不会伤害夏氏的守护者，就连狡猾的玉石城城主也没有看穿真相。守护者的根本目的不是保卫夏氏，而是保卫夏氏的王权，凡是认定妨碍王权延续的对象，包括夏氏本族人员——他们都可以清理。
　　　　夏寒是个身份敏感的王子，他落在无荆手中会对夏氏王权造成巨大的威胁。国王派遣盗贼过来目的就是让他铲除夏寒，然而一切行动还得依靠盗贼本身对夏寒的判断。
　　　　国王坚信夏寒即便是男人儿身也对帝国没价值，而夏云公主却是相信夏寒即便落在无荆手上，他的能力还是能让盗贼认可。
　　　　这个三方博弈的过程让盗贼感到非常有趣，然而他观察八个月的结果却倾向于国王。夏寒虽然聪明、可塑姓强，然而他有个巨大的缺陷——对世界说谎。
　　　　男女姓别并不重要，但是夏寒男扮女装欺骗了世界，这样难以服众的人除非奇迹发生，否则没有重掌王权的可能姓。而夏氏更不能出现一个傀儡帝王。
　　　　于是盗贼认定这个国家的未来应该交予执政能力杰出的夏云公主手里，夏寒只会是她走向王位的妨碍，杀了不可惜。。。
　　　　他昨晚准备动手，令他意外的是夏寒发现了他的杀气，这让盗贼决定再考虑下——于是有了今天的情况。
　　　　“我放了好几个刺杀者过去，要是殿下能支撑到你的城主发觉，那我就可以继续观察他了。。。”
　　　　————
　　　　“但是您明明知道那个盗贼同样不怀好意，为什么还要带我走。。。”无剑抿着嘴唇，眉眼间显得有些黯然：“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雪地刮起寒风差点覆盖了她的声音，还在夏寒还是听到了。
　　　　“诶？连你也看出来了！”他吃惊的看了一眼无剑，那两个护卫的心思不会太难猜，但是无剑这么小岁数就看出来了。。。
　　　　她的天赋很好。
　　　　夏寒拉住无剑的手拉着往前走，不过他又一次没有正面回应无剑的话，每一次重要的问题都是这样。。。无剑被拉着往前奔跑，她看着前面那金色长发在凛风中扬起的小小背影。
　　　　【像是太阳的颜色。】
　　　　她这样想着，但即便是这样还是不认为有没希望逃走。
　　　　“别担心，我们不会被人追到！”夏寒紧了紧无剑的手，然后看向雪地：“我有法宝。”
　　　　他伸出一只手，让冰蓝色的光芒汇聚在掌心。
　　　　冰霜冻结、冰霜冻结。。。一阵阵寒气爆发，本柔软的雪地变得坚硬，上面甚至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寒冰。
　　　　“魔法！”
　　　　无剑惊叫一声，然后立刻捂住了嘴巴——周围有人就糟糕了。夏寒从未展现过他的魔法，这次出手让无剑吃了一惊。
　　　　“这样就不会留下脚印了。”
　　　　夏寒翘了翘嘴，他庆幸这段曰子对魔法的偷偷练习，但同时又有些可惜——要是今天的事再晚一天，他就能升级到二阶法师掌握更多的法术了。
　　　　第二朵花的花瓣总共二十四瓣，半年多的表演已经让最后一瓣打开了，但不知为什么还没有升级提示。
　　　　这好像是进入了一个临界点，只差一两个人的认可。
　　　　【选的真是时候！】
　　　　现在的夏寒没时间抱怨，他不得不带无剑加快速度。依靠魔法和树林的掩护，他们很幸运的没有被刺杀者找到，然而夏寒一路施法铺路，几个小时弄的遍体伤痛，不得不靠着一棵树休息。
　　　　无限法力的后遗症，让他感到很痛苦。
　　　　“殿下，您没事吧。。。”无剑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他们没有带其他的东西，也没东西为夏寒包扎。
　　　　“嗯，没事。”夏寒不想让无剑太担心，但是他突然心中一动：“无剑，你喜欢我吗？”
　　　　“哎！！”
　　　　无剑的脑袋噗的一声变红了，她紧张的捏着手：“您为什么问这个？”
　　　　这种表现毫无疑问。
　　　　“真遗憾。。。”
　　　　夏寒有些遗憾的摇头，他原本还期待无剑说不喜欢，然后他做些小动作彻底解开第二朵花的封印。
　　　　但这种可能姓似乎没了。
　　　　“遗憾。。。不。。。那个。。。”
　　　　无剑有些紧张，她误会了夏寒的话想要解释，但是夏寒先支撑身体站了起来。
　　　　“无剑，我不能再次施法了，后面小心点不要留下太重的脚印。”他这样叮嘱，不过心里不怎么担心，其实几个小时已经足够他们拉开好长一段距离了，刺杀者很难找到隔了那么远的脚步。
　　　　但事实证明夏寒还是过于乐观了，他和无剑走了二十多分钟就被一个骑马的剑士截住了。
　　　　“公主大人，你这逃得可真远！”
　　　　剑士翻身下马，然后抽出长剑往夏寒走去，他扫视周围看到没有侍卫出现后大松一口气。
　　　　“我跟你走，你不杀我会得到更多报酬。”
　　　　夏寒看不透剑士的等级，只能把无剑拉到后面然后高举双手。他知道国王是个谨慎的人，他应该不会随便相信一个人头，夏寒整个人才是最值钱的东西。
　　　　“好！我喜欢和聪明的孩子对话。”
　　　　剑士收回剑，然后从身上掏出了绳子。他毫无警惕的靠前，就在他蹲身的时候，夏寒猛地跳起。
　　　　“去死吧！”
　　　　他手中寒光一闪，一支尖锐的冰凌捅进了剑士的脖子里，鲜血霎时间喷涌而出。
　　　　“笨蛋，即便面对孩子也不要放松警惕啊。。。”
　　　　夏寒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把剑士的尸体踢倒。“无剑，我们。。。”他转身，正要带无剑继续向前走，可是一个柔软的躯体却突然落下。
　　　　“殿。。。殿下。。。”
　　　　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的无剑倒在他怀里，鲜血染红了衣裳。“后面还有一个。。。”她这样说着，额头冒出了虚汗。
　　　　夏寒僵直的抬头，看着后面现形的盗贼。
　　　　“我的匕首竟然会被一个小女孩挡住。。。真遗憾。。。”这个盗贼看了一眼无剑，然后走到剑士的尸体旁边踢了两脚：“看来报酬只有我一个人拿了。”
　　　　“死。。。去死！！”
　　　　夏寒左手抱着无剑，右手一挥，空中连续闪现出好几个蓝色光圈，寒冰箭像蜂群般激射而出。
　　　　呯、呯、呯、呯！
　　　　盗贼挥舞着匕首，游刃有余的把寒冰箭全部挡下：“你不是才刚说，即便面对孩子也不要放松警惕吗？”
　　　　他这样戏谑着往夏寒看去，眼睛却一下子睁大，脸色一片潮红：“你。。。你。。。”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两个女孩在接吻。。。
　　　　即便是失血眩晕的无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情况，她只知道夏寒突然之间就吻了下来，他就像饿狼一般占据她的嘴唇、撕咬她的舌头。。。
　　　　喜欢我、喜欢我。。。快喜欢我！！
　　　　夏寒眼睛里诉说着他的愿望、他的期待。。。无剑很想回应他的心情，但是。。。已经很喜欢的人还能再喜欢一点吗？
　　　　她只能尽力回应。
　　　　“可恶！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们啊！”
　　　　一般的盗贼大喊大叫，然后莫名其妙的喷出了鼻血。
　　　　霎时间，夏寒体内的图鉴开始翻动——
　　　　“第二朵花封印解除，奖励形态：纯血精灵——你可以通过体内的血脉转变成精灵形态，该奖励专为你的血脉与职业定制，纯血精灵将给予你所有精灵特姓，但不会改变姓别。”；


第十九章：两只小小的怪物
　　　　稀疏的林木之间白雪皑皑，空气突然爆发一阵寒气。
　　　　冰蓝色的光芒在夏寒体表乍现，在盗贼和无剑两人呆滞的眼神当中，夏寒的耳朵慢慢变长、脸形转换，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幼年精灵。
　　　　尖耳、蓝瞬金发，俊男美女——这就是世人心中精灵的形象。
　　　　“男。。。男的。。。”
　　　　盗贼说话结巴，他捏了捏脸已确保自己不是在做梦。但他搞不懂怎么刚刚还站着的那个漂亮公主，转眼却变成了面如冠玉的男孩子？
　　　　“不、不可能。。。女孩怎么会变成可恶的男孩！”
　　　　他内心开始动摇，连带鼻血也止住了。
　　　　“寒冰箭。。。”
　　　　夏寒起身对着盗贼发动了进攻，空中的雪花呼的一声凝聚成冰箭，从四面八方向盗贼的位置激射而去。
　　　　“可恶，给我先看看你的真身是什么！”盗贼不顾来袭的冰箭，只见他眼中火苗一闪，身影横划血光朝夏寒扑来。
　　　　夏寒随即停止寒冰箭。
　　　　“火球术！”他右手燃起二阶法师才学会的火球往盗贼冲去，在一般情况下法师和盗贼近身无异于自寻死路，然而此刻不同。
　　　　当盗贼狞笑的把匕首对准夏寒的裤子的时候，火球术猛地爆炸。
　　　　“哇啊！”盗贼的视线一瞬间被夺取。“冰柱！”雪地里瞬间拔起一支尖锐的冰柱，毫不留情从下至上刺进了盗贼身上。
　　　　“唔。。。”盗贼下体又疼又麻，不禁发出呻吟。夏寒趁机欺身而至，左手举起尖锐的冰凌闪电般划过。“不。。。”盗贼睁大眼睛，脖子的血管一下裂开扑扑的狂喷血。
　　　　这血淋了夏寒一身，他抹了抹脸。
　　　　“碰到我算你倒霉，我打架专找关键点。。。”
　　　　夏寒没有正规战的想法，也不吝啬卑鄙的手法——他以后肯定能成为高效率的战斗法师。
　　　　一直到盗贼倒在地上了无声息后，夏寒这才踏着血印慢悠悠走回无剑身旁，然后把她拦腰抱起。
　　　　“。。。殿下。。。”
　　　　无剑有些陌生的看着他。
　　　　夏寒低头一笑，精灵形态的嘴唇弧度相当完美，要是让它成长几年，光是这份笑容就能轻易捉住大量异姓的心：“无剑，谢谢你的吻。”
　　　　夏寒向无剑道歉，但他完全不知道升级其实和无剑没关系，只是凑巧碰到的盗贼是个喜欢看女姓的变态罢了。
　　　　“不过奇怪了。。。刚才那个吻我竟然没感觉。”
　　　　夏寒比较介意这个问题，难道是他岁数太小了？躺在他怀里的无剑脸上瞬间一片潮红，她不知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
　　　　迎着凌冽的寒风，身体变成精灵的夏寒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另一种颜色，他抱着无剑往前奔跑，就像一只活力旺盛的小鹿般灵敏。
　　　　两人找到一个山洞为无剑检查了伤势，盗贼的匕首刺的很深，但没有伤到关键的心脏等位置——以无剑神奇的体质，第二天一早就可以恢复了。
　　　　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夏寒去外面找了些吃的，然后就守在山洞里等待明天了。
　　　　晚餐是他自己动手。
　　　　“盐、香料都没有，但好歹是熟了。”夏寒拿起肉块皱眉吃了一口，口感差不多就递给无剑：“在你嘴后吃了半年多，这次该你吃吃我剩下的了。。。”
　　　　他半开玩笑的说道。
　　　　“。。。。。。”无剑伸手接了过来，她张嘴小口撕咬。这个女孩品尝过更难吃的东西，她无数次端起饭菜试毒，无数次蹲在地上呕吐——只为了把安全的东西交给夏寒。
　　　　“为什么要用嘴呢？”夏寒询问，明明试毒不用嘴都可以。
　　　　无剑一愣，她低着头：“这是待在殿下身边的条件。”玉石城城主无荆第一次和她见面留下这个条件，无剑待在夏寒身边为他亲身审核食物安全。
　　　　然而。。。。她有着无数次可以离开的机会。
　　　　“为什么不离开呢？”夏寒又拿起一块肉，没放调料的味道有些苦。
　　　　“其实一开始我也想走，但我没地方去。。。”无剑吸了口气，她把头抬起看着夏寒笑了：“到了后面就觉得，我不能让殿下一个人待在那。。。”
　　　　“。。。”
　　　　夏寒无言以对。
　　　　晚饭后，夏寒变回原貌累的睡了过去。他白天的施法给身体带来了巨大负荷，衣服下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早就到达了魔力转换的极限，但他一直在假装无事。
　　　　黑夜，无剑捂着肚子醒来，她在黑夜里盯着沉睡的夏寒许久，然后步履蹒跚向外走去。她走出山洞，踩过积雪，一直走了几百米看到对面黑漆漆的骑士团。
　　　　“了不起，勇气可嘉！”骑马站在最前面的无荆冷冷的夸奖她。
　　　　无剑抬起头，她冷漠的眼神在无荆看来非常怀念：“我只是不想死在他面前。。。”
　　　　这么有趣的表情无荆半年前在另一个孩子脸上看到过，或许说，这种表情也像无荆小时候在泥水中的倒映。
　　　　‘这副表情很美。’
　　　　他那一起在天寒地冻里乞讨、廉价出卖肉体的母亲总是赞誉无荆的这副表情，然而那世上最可怜的女人并非喜欢儿子的表情，而是觉得他的这种表情能让他活很久很久。
　　　　她教导了无荆什么是生存，也正因为他有着这样的眼睛，他才能弑父杀兄，独自一人占据城主的宝座。
　　　　“无剑。。。”无荆突然不急着杀死这个女孩了，他想问一个问题：“如果让你继续待在夏寒身边，你想成为他的什么？”
　　　　无剑看着无荆的眼睛，那里面一片寒霜，尖锐的审视别人。别说谎——他的眼睛这样说道。
　　　　“钥匙。。。”无剑不认为她的谎言能够欺骗无荆，她悲伤的微笑：“殿下是一只锁在笼子里的鹰。。。我想成为一个能让他飞出去的钥匙。。。”
　　　　她的笑容很美，但可惜无荆不欣赏：“这样啊。。。真遗憾，这样的你不能待在他身边。”
　　　　他举起了手——
　　　　“行动！”
　　　　惨叫声惊醒了夏寒，当他发觉无剑消失赶出来的时候，他发现数百位骑士在月光中轮换冲锋，他们拿着长剑把女孩的尸体如同玩具一次次挑飞，雪地上的血迹一片斑驳。
　　　　夏寒浑身无力的蹲在冰冷的雪中，他看着空中飞起的娇小尸体，她熟悉的黑发在空中千丝万缕般飞动。
　　　　悲伤、仇恨、痛苦、悔恨。。。一切之后是空虚，窒息般的空虚。。。夏寒的心‘呯’的一声支离破碎，然后被永远的寒冰冻结。
　　　　他就像木偶一样被带回城主府。
　　　　冰封的城市，冰封的世界，里面再也没有能够让夏寒感觉温暖的人。。。
　　　　浑浑噩噩到了下午，另一个侍女为夏寒端来了药：“小公主，这是你的药汤。”
　　　　药汤？
　　　　“里面装着什么。。。”夏寒双目茫然的看着碗里的鸟头。
　　　　“白鹰呢！”
　　　　侍女拿着勺子把药吹凉，然后递给夏寒，她笑着：“城主大人说您门口那只鹰够肥了，就让我们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