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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战王-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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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暴的能量在两人的手掌之间开始向四周喷溅,好像一阵阵狂风,吹得周围飞沙走石,那堆篝火早已经化成一阵火星飞散,古尔夫、吉拉和帕里禁受不住狂风的吹袭,均不住地向后撤退着,甚至满天的乌云都已闪到了一旁,露出了好奇的星斗和被惊醒的月亮。
  “时间……时间到!”
  终于,公正的裁判官帕里记起了观看一眼手表,恰到好处,三分钟的比赛时间刚好过去。
  “轰!”
  一声爆响,齐朗被震退了十多米远,踉跄了一下,险险才站稳脚步。雷本斯在最后时刻爆发了全力,将齐朗震了出去,而他的这次全力爆发,也使得他的手臂酸涨无力,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我已经好久没有热血沸腾的感觉了,令人生畏的宗浩之王。”他并没有继续发动进攻,只是站在了原地,把他那骇人的毒蛇脑袋垂了下来,像是在向齐朗致敬,“我的心情现在是肃然起敬。你是第一个在扑尼亚的比赛中和我战平的敌手,尤其你还是个肉团脑袋,并非是高贵的巴吉。”
  齐朗重重地喘着粗气,他必须要好好调整一下,才能重新加入这场谈话。而伊格鲁在这时靠了上来,骄傲地昂着头,低沉地呜了一声,齐朗身上的皮外伤就开始恢复了,或许他体内的骨折还需要一定时间的静养,但有伊格鲁这样的忠实伙伴,那些伤势都不成问题。
  “现在怎么样,雷本斯?”吉拉紧张地走了上来,小心地打望着那怪异的巴吉,“你们巴吉的规矩,我们并不了解,如果没有第二回合的话,我想我们该送客了。”
  雷本斯笑了,咧开了嘴,蛇头在兴奋地摇晃着:“巴吉是讲规矩的,这场单人扑尼亚只能进行三分钟,比赛已经结束,我的对手是值得尊敬的。所以,你们应该放心一段时间了,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你们的猎杀印迹已经被解除了。”
  “那么,好极了。”古尔夫心有余悸地扶住了齐朗的肩膀,“你认识出去的路,对吧?就算你不认识,我们这里也没人愿意为你指路的。”
  “乖乖,你们人类为什么会这样心急?”雷本斯仍然赖着不走,“按照巴吉规矩,我们应该约定好下一场扑尼亚的时间,因为扑尼亚是不可以有平局的,对于巴吉勇士而言,如果没有一个人倒下,比赛就永远不会有结束。”
  “你的视觉大概出现了一些问题。”古尔夫拿出了一个郑重其事的表情,“我该为你介绍一下,刚刚让你尝到苦头的这位,不是什么你们那又丑陋又低等的巴吉——对不起帕里,我不是指你,你是和他们不同的——他是人类,看到了吗,他是穿裤子的,而且长了个漂亮的脑袋。”
  “可他刚刚进行了一场扑尼亚的比赛,按照巴吉的规矩。”雷本斯不为所动,而且正如他自己所强调的那样,巴吉是极讲原则的,“所以,一切都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来。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吧,同胞?”雷本斯这时把目光凶狠地投向了帕里。
  “是的……不,不要!”帕里那双浣熊眼睛中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雷本斯阴冷地笑了笑:“由于一方向另一方进行了言语上的侮辱,受侮辱方可以宣战,发动种族之间的大战!”
  “什么?!”古尔夫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口说出的一句话,竟然引发了这样严重的后果,“等等,我道歉,来得及吗?我愿意真心诚意地向你道歉。你不丑陋,你漂亮极了,美若天仙。你也不低等,你简直是这世界上最高级的生物,我想真正的神明也不过是你这副尊容……我会好好劝劝他,让他挑个好日子,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和你好好地来上一场什么见鬼的扑尼亚,可以吗?”
  “太晚了,可爱的家伙。”雷本斯哼哼地冷笑着说,“我有十万大军,都是你所说的丑陋的、低等的巴吉战士,我想他们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现在看来,阿布西昂的请求,我没有理由拒绝了。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会带领大军首先击溃奥托帝国,而后再兵临城下——那中什么地方来着?哦,对了,晚霞镇,那是个好地方,十分适合来一场世界大战。”
  雷本斯回身拾起了他的武器,就在古尔夫仍想着弥补之前的过错之前,突然身形一晃,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他那咝咝的话语却留了下来:“等着我的好消息,高傲的人类,在那一天,我的心情会达到快乐的顶点。”(未完待续。。)


'正文 第420章 消逝的老国王'

  齐朗终于恢复了过来,而对雷本斯那鬼魅一样消失的身影,以及他那恐怖的挑战宣言,他根本不想去理会。齐朗此刻最为在意的,只是父亲的安危。
  他就在附近。
  就在几秒钟之前,齐朗再一次感受到了他爆发出来的气息。那像是一声呻吟,尽管无声无息,但齐朗能够感受到那无尽的痛苦。他伤得很严重,他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父亲,你在哪儿?快出来!”
  齐朗突然扯开嗓子,大声叫喊了起来。他浑身颤抖着,声嘶力竭,惨白的月光照在他满是鲜血的面孔,看上去那样无助,那样惨烈。
  “我来找你来了!我来救你来了!”齐朗哽咽了起来,声音变得沙哑,不成腔调,“你快出来,我能帮到你,而且……我需要见到你!”
  齐朗落泪了。此刻的他脆弱得像个孩子,当然,在他面前,齐朗永远都是个孩子,虽然他已经长大了,变得无比坚强,变得令人生畏,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他仍然是那个哭哭啼啼,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把那柔软的拳头砸向木头假人的孩子;仍然是那个怯生生拉着父亲的手掌,不敢去和那些初次见面的小伙伴进行接触的孩子;仍然是那个不忍作别,偷偷跑出城外,观看父亲进行一场惊天血战的孩子。
  父亲就在附近,他受了很重的伤。为了他的孩子免于挨受致命的一箭,他用他的**挡在了前面。在齐朗的记忆中。那是个高大的身躯,就像一座大山,足可屏去所有风雨。但他并非坚如磐石,并非硬如钢铁,他只是个普通的父亲,普通的血肉之躯。
  齐朗很无助,浑身发寒,颤抖个不停。父亲生死不明,不知所终,令他无法忍受。就好像心脏被插入了一万把匕首。那钻心的痛苦,比肋骨处的断裂所带来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
  敏锐的吉拉同样感受到了那股气息,也在紧张地四下打望着,并尝试着扯开嗓子帮忙召唤:“请您出来吧。弗罗斯特!”
  “不!他不叫弗罗斯特!”齐朗狠狠地嚷了起来。那一声叫嚷几乎牵动了他体内的伤情。使得他猛地咳出了一口鲜血,但他仍在纠正着吉拉的用词:“他叫齐甫,我的父亲齐甫。我们宗浩王国真正的国王!”他愤怒得像一头野兽,双眼瞪得血一样鲜红。
  吉拉连忙改口:“请您出来吧,老国王,您的儿子就在这里!我们能解救您,我们这里有一匹雪狼,他的医术高超,还有一些神奇的魔力。”
  若下大祸的古尔夫仍然有些神不守舍,不过他也在四下里帮忙寻找着,嘴里一声声呼唤着老国王。至于忠心耿耿的帕里,更是冲到了湖水里,在他看来,水下是惟一的盲区,因为周围几万平方米的区域都被他搜遍了。
  伊格鲁在这时慢慢地踱了上来,仰起鼻子,在空气中嗅探着。在伊格鲁看来,吉拉刚刚的那番介绍有些脱离实际,因为那种雪狼与生俱来的本事,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控制尸体的御尸魂气,那大概是帮助那位老国王最为有效的办法。但他有些不敢去尝试,因为他也很担心那会让他陷入和他兄弟一样的魔境。
  不过,如果齐朗真的提出了那个请求呢?
  伊格鲁对这个假设有些拿不准主意。为了帮助他宿命的伙伴,伊格鲁可以不顾一切,但那样顶多是保存住了他父亲的尸体,让他可以行动,至于把灵魂从另外的世界召唤回来,那肯定不是雪狼族与生俱来的本事,因为那可以称得上是个高尚的能力,而雪狼本身绝对是和高尚不沾边的,因为在传说中,雪狼是恶魔的使者,他怎么可以拥有高尚的本事?
  “他在那里,正在过来。”
  伊格鲁有发现。他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呜鸣,那叫声在齐朗听起来似乎并不含有兴奋的意味,因为他的语气有些低沉,其中透着一种不祥。伊格鲁的确并没有把他的发现表达得十分完整,实际上,他已经看出了真相,而那个真相恐怕是齐朗所无法承受的。
  果然,一个黑影正从湖心的位置慢慢地走了上来。他称不上高大魁梧,但在齐朗看来,他就是那座给了他十足安全感的大山。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涉水而行。
  齐朗颤抖了起来,眼泪泛滥成河。他是该流泪的,因为他的心里早已盈满了思念。
  齐朗想冲上去,就像小时候那样,抱住他的胳膊,吊在他的肩膀上。但齐朗挪不动步子了,不是因为腓骨的伤情影响到了他的行动能力,而是因为他实在太过紧张。
  他仍然向前行走着,踏着齐膝的湖水,一步接着一步,仿佛从地狱的泥潭中走出,正在无比艰难地接近阳光,接近地面,接近亲人。
  齐朗不敢想象父亲每天要经受何等的痛苦。或许他的灵魂被囚禁在了一个寸许大小的铁盒子里,他四处碰壁,找不到方向,无法挣脱。或许他一直处于地狱之火的烧灼,就像锡块融化在铁勺子中,无助地滚动,却怎样也无法摆脱被重塑成形的痛苦。
  但他是有感情的,并不是一具行尸走肉,因为一具尸体,绝对不会每天向他的挚爱献上美丽的花朵,更不会为他的儿子挡上一箭。
  那一箭就插在他身上,就在他心口的位置,陷得很深,触目惊心。
  但他仍然走着,一步一步地靠近,就好像他早已经失去了心脏,就好像他不需要用心脏来维持生命的迹象。
  他绝不像朱来先生那样天生异常,把心脏生在了另外一侧,齐朗曾经听到过那有力的心跳,就在它原本所处的位置,贴在他胸口上听,那声音就像在打鼓,呯、呯……跳动得虽然缓慢,但节奏平稳。现在想想,那应该是齐朗曾经听过的最为动听的声音——呯、呯……
  吉拉已经惊呆了。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是无法理解的,因为那位老国王明显受了致命伤,却仍然不为所动地行走。就好像他的**已经失去了控制,但坚强的灵魂却在支撑着他一步一步走向他的至亲。
  那意味着什么,吉拉无法想象。他经过了好长时间,阅读了无数高深的书籍,才可以自信满满地宣称,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鬼魂,可现在,真正的冲击再度出现,就好像他之前的所有努力,只是从蒙昧走向了另一个蒙昧。真理仍然是未知的——神明难道真的存在?
  古尔夫也惊呆了。因为他看到了他永生无法忘掉的场面,那个人似乎是没有头颅的,又或者说,他的头颅只是一团气息。在董宏的忠诚之剑的圣光照射下,他原本的铁面罩早已经融化了一半,如今已经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在那架子里面,并不存在什么亲切的面孔——那是一团黑气,似乎曾经保有过形状,但那形状却再也无法维持稳定。
  齐朗同样看得一清二楚。
  他终于了解到父亲为什么会被带上了面具,因为,他的头颅早已经不复存在——他和他的所有勇士一样,都在那场惊天的血战中壮烈战死,而他的身体却被保存了下来,他的灵魂也被保存了下来,好像必须依靠那个铁面,才可以使他的灵魂有所依附。
  “抱歉,我的朋友。”伊格鲁在犹豫不决中发出了声音,“我没有办法帮助你。那灵魂封印只是把一道能量封存在了一个形象中,那和我掌握的能力完全是两回事。眼下这种情况,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很抱歉,我没办法帮到你……”
  泪流满面的齐朗跪了下去,刚被修复的膝部狠狠地撞上断裂的岩石,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父亲,父亲!”他在颤抖中反复呼唤,仿佛那样就能唤回父亲的头颅,令他重现往日那熟悉的微笑。
  那团黑气正在改变颜色,慢慢地变得纯净,好像那一声声呼唤让在令他彻底摆脱封印的困扰。但它只是变淡了,期待中神奇的重生并没有出现,能够令人看得清楚的,只是那团气息已经脱去了黑色,变得像冰雪一样纯白。在那团白气中,齐朗仿佛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面孔,粗眉毛、宽鼻子、嘴唇偏厚……那是张很有威严的面孔,说不上英俊,在齐朗看来,却是无可比拟的亲切。
  但那不过是幻觉罢了,白气正在一点点升腾,那具肉身也正在失去生机——他脚步蹒跚,摇摇欲坠。
  “父亲!”齐朗已经痛不欲生,甚至连爬起来的力量都已完全丧失。他宁愿父亲早已在那场惊天浩劫中壮烈牺牲,而不像眼前这样,半人半鬼的模样,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正在真切地响起。那声音浑厚有力,仿佛从飘渺的虚空中传出,又好像近在耳边:“齐……朗。”
  “父亲,我在这里。”齐朗抬起头,从那声音中,他听出了告别的意味,那令他大感担忧。
  “我很骄傲,儿子,你是我的骄傲……”
  声音消逝,那团白气也随之消逝,只剩下那半面铁面罩栽落于地……(未完待续。。)


'正文 第421章 勇士沉入低谷'

  天亮了,但黑夜似乎并没有被造物之神移走,天空像被一片布满灰尘的玻璃罩遮着,云气濛濛,令人心情压抑。
  古尔夫和吉拉在拾掇着老国王的遗物:一件破旧的布衫,融化了一半的铁面罩,外加两朵晨曦山茶。他完全消失了,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曾存在过,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只是他那幻象一般的**,或许,还有灵魂。
  齐朗无助地坐在了地上,靠在水晶棺旁,双手抱膝,仰望天空。
  他恨透了自己,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甚至连和父亲拥抱一下的机会都没能争取下来。那是欲哭无泪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那样的感觉,就连当初在母亲的水晶棺前,所有的记忆在突然之间全部找回来的时候,他都未曾有过那样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被抽空了,无法呼吸,压抑透顶。就好像他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一件珍贵宝物,在突然之间遭遇到不幸,化为一片烟尘,消散在空气中,永远无法再捉在手心里……
  心碎,这个词确有其事。
  他现在一动也不想动,什么也不想去考虑,只想着那样静静地坐着,坐在水晶棺前,任由那破碎的心一片一片地洒落在地面,摔得粉碎,再粉碎……
  泪水在不知不觉间淋湿了胸襟,与血迹掺和到一起,一点点地冲淡,由暗红,变成浅红,最终变成淡淡的粉色,就像那两朵晨曦山茶一样的颜色。
  齐朗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难过,因为他早就接受了父亲已经战死的事实。但当希望重新燃起又重新破灭。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无情的愚弄,就好像上天的神明故意想要看到他心痛欲绝时的表情——那是有可能的,谁让他对自己发下誓愿,说什么永远不要再流泪的鬼话?他只是个凡人,不应该拥有神明一样的不悲不喜。
  伊格鲁不声不响地躲回了齐朗的脑子里。在那之前,他也曾尝试着向齐朗表示歉意,在那匹善良的雪狼看来,之前所发生的变顾。他也应负有一定的责任,因为他并没有强大到那种地步,可以干扰到灵魂。
  在实际上,伊格鲁其实并不太了解自己那与生俱来的天赋究竟拥有什么样的作用。他开始觉得那是一种很可笑的说法——灵魂?如果灵魂真的是有形有质的东西的话,为什么却是看不到摸不着的?或许吉拉是正确的,灵魂是根本不存在的,那只是一种能量的形态。而雪狼的天赋在于,他可以控制那种能量,而不是控制那根本不存在的灵魂。
  而现在的吉拉也同样进入了同样的自我追问当中:灵魂真的是不存在的吗?就好像那位老国王的肉身,他究竟是被什么样的力量控制?而如果那真的仅仅是一种能量的形态。为什么他会拥有感情?在他的儿子遭遇到生命威胁时,他为什么会挺身而出?在听到亲情的呼唤时。他为什么会尝试着表达自己的情感?
  那大概真的是一种不可知的生命形态,超越了所有科学的解释。
  对于吉拉和伊格鲁的苦思,古尔夫并没有任何的想法,他还在处于极度的苦恼之中。
  他把一切搞砸了。只因为多嘴多舌的一句话,那些丑八怪们即将在他们的五星上将率领下,向整个人类的勇士发起挑战。十万巴吉,这说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一个个生得奇形怪状,力量大得惊人,凶残程度也超乎想象。
  古尔夫已经不敢再去想象那个前景:三个月后,一场大战即将出现在晚霞镇的边境线上。敌对的势力中,可能会有那些毒蛇脑袋,还可能会有蜈蚣脑袋、癞蛤蟆脑袋、臭虫脑袋……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就算和地狱里的恶魔相比,他们可能也是更加可怕的。
  在将老国王的遗物埋葬在水晶棺旁时,古尔夫大概骂了自己不下八百遍,他没办法饶恕自己。他难得地尝试了一下分析,并得出了一个极为不利的结论:有关于齐朗当初所提及的那个惊天灾祸,那绝不是什么大自然的灾难,而是**,是一场空前大战所带来的**!那所谓的谜题,就像圣子留下的警世书一样,只是一个预言。
  造成那场空前灾难的罪魁祸首,如今已经出现了,就是那位多嘴多舌的古尔夫——他光荣地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祸害,令人类遭受灭顶之灾!
  这真不是闹着玩的,古尔夫?墨菲,惹了大祸了。
  忠实的帕里却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天已经亮了,在这个时候,齐朗应该赶回吕家镇,和那些臣民们汇合,开往下一站,要不了几天,就该回到东阳城,准备应对那场人类与巴吉之间的大战,他实在不可以再在这里耽搁下去了。
  “主人,我们该回去了。”帕里弓着身子站到了齐朗面前,贴心地提醒说。
  齐朗并没有答话,仍然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就好像他的魂魄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帕里并没有唤醒齐朗,却提醒了吉拉。他在这时应该是惟一一个必须保持清醒的人,尽管他脑子里同样乱成了一团麻。
  “我们得走了,指挥官。”吉拉坐到了齐朗身边,拍了拍齐朗的肩膀,“你坐得时间再久,也没办法起到任何作用。我们必须向前看,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很难避免的,我们应该打足精神去面对。”
  吉拉是个称职的参谋官,他的态度是最为正确的,面对这一切,迎接下一次考验的到来,对于齐朗这位责任重大的、令人生畏的王而言,不可以有丝毫泄劲的表现。
  齐朗还是没有反应,他呆若木鸡。吉拉甚至怀疑他整个身子都已经被冻结了,尽管初夏的天气称得上温暖,可从齐朗身上,他还是可以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寒意。
  “许多事情都需要准备的,不是吗?”吉拉仍然在耐心地劝说着,“从雷本斯那里,我们可以证实一点,珍妮虽然说有可能存有一丝嫁祸的心理,但所发生的一切,看来并非是她有意为之的一个计策。那也就是说,鲸嘴比利的那本小册子是有用处的,是解救这个世界的关键。想想看,如果我们真的找到了那个方式来扭转时空,那么一些都是存在着改变的可能的。老国王有可能救回来,你母亲也有可能救回来,甚至连之前发生的所有惨祸,我们都有可能救回来。”
  齐朗终于扭过了脸。吉拉还以为自己的劝说产生了作用,但当看清了齐朗那黯淡无光的眼神,他很快又失望了。
  “救回来又有什么用呢?”齐朗的思维像是走入了死循环,“就算我们扭转了时空,这一切仍将上演。野心、偏见、仇恨……仍将令这个世界在轮回中不断重复自己的错误。”
  这番话其实与当初那复仇之神安迪的抱怨,完全是一个意思,而齐朗在当时曾经给出过自己的正面见解的,可残酷的现实又令他把原本的见解推倒了。错误就是无可避免的,因为人类并非是神明,重复愚蠢的错误完全是发自于本能,事情可能会向着好的方面发展一段时间,又会向坏的方向发展一段时间。人类就是在这样的周而复始中折腾着,竭尽全力在为自己找麻烦。
  但是吉拉对此却看得很淡,他耸了耸肩说:“不管怎样,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哪怕只是短暂的修正,最终的结果仍将无可避免,我们总得尝试一下,那应该就是我们生存的意义。”
  垂头丧气的古尔夫在这时凑了过来,他那张麻子脸有些肿胀发红,看来他在扇自己耳光的时候绝非是摆摆样子那样简单。
  “你们是在责备我吗?”古尔夫的情绪十分低落,语气中也充满了自责,“我接受所有的责备,如果你下令让兰塞打我的板子,我也会欣然接受。正像你们所说的那样,我就是那个愚蠢的人类,我想,就算用圣子的鲜血来洗一洗我的脑子,我的愚蠢也不会发生任何的改观。我该怎么办?这场大祸算是惹下了,我该怎么对露茜讲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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