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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人物语-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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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金钰莹的脸色也是一变,她倒不担心王仲明回去之后会乱传乱说,因为对方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觉得不好意思,‘为什么输棋的时候,偏偏被他看到了呢?’
    “呵,有一个朋友正好在陶然居,我是来见他的,没想到在那里见到了你们俩,也算是巧合吧。棋下的很好,只差一点点就拿下了。最后的输棋有些可惜,不过你的表现已经让我很惊讶了。”王仲明笑着夸奖道。
    不愿被人看到终究还是被人看到了,金钰莹无奈地苦笑,“您就别安慰我了。好好的一盘棋下成那个样子,我觉得自已都没脸见人。”
    “有什么没脸见人的?莹莹,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要是输了棋就没脸见人,那天底下下棋的人都怎么活?你说是吧?”多了一个人帮忙,陈见雪也活跃了起来。
    “呵,是呀。这样一盘棋要是输了就不好意思见人,那碰到更重要的比赛怎么办?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说不定到了哪天,回过头来想起今天的事情,会连你自已都觉得好笑呢。”王仲明笑道。
    “好笑,你是说我幼稚?”金钰莹瞪大眼睛问道。
    呃;王仲明心中一凛。
    对方的表情让他想起了和纪嫣然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那时,纪嫣然的情绪也经常莫明其妙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刚才嬉笑打闹,一转眼变撅起嘴来满脸的不高兴,当真是说风就风,说雨就雨,脸色变得比五六岁的小孩子还要快,常常是搞得自已哭笑不得,左右为难,到那时,她又转怒为喜,破涕为笑,却原来什么不高兴,不满意全是装出来的。
    是苦涩,是甜蜜?谁能说的清楚呢?
    “我是说,你很单纯,所以太容易受伤。”

第七十七章 决定的理由
    单纯和幼稚,其实所表达形容的意思并没有差多少,但听在耳中的感觉却是大大的不同,很少有人喜欢听别人说自已幼稚,因为‘幼稚’的延伸解读是‘不成熟’,而‘单纯’则是‘童真’,同样的意思用不同的词句表达能够得到截然不同的效果,这算是多年来从事写作带来的好处吧?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不会明白这种微妙的区别。
    “单纯,是呀,或许我真的是太单纯了。”金钰莹轻叹一声,幽幽说道。
    的确,和同龄女孩儿相比,她的思想的确是太单纯了些,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的生活圈子很小,认识的人不是周边常见的几位就是棋手还有棋迷,每天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棋艺研究和教学育才上,这样的生活是不是错的?
    脑子很乱,金钰莹不知道自已该想些什么,或许正如西方有位哲人说的那样,‘人类一思考,上帝便发笑’,单纯的作事,单纯的生活,在这个社会真的行不通吗?
    陈见雪偷偷向王仲明挑起了大拇指,这是赞他脑子转的够快,说话有够圆滑,知道怎么避开那些女孩子敏感的字眼,王仲明淡淡一笑,笑的有些苦涩——要是自已早就懂得这种讨女孩子喜欢的小技巧就好了。
    “嗡,嗡”,是手机在响——为避免影响棋迷下棋,保持良好的对局环境,棋社大都明文规定‘进入棋社大门,请自觉将手机关闭或调为震动模式’。
    掏出手机,看屏幕的显示是李亮打来的,“对不起。”向金钰莹和陈见雪道了声歉,王仲明向远处走了十来步,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在哪儿呢?”李亮急冲冲地问道。
    “陶然亭公园里边。怎么了?有事儿?”王仲明问道。
    “有事儿,当然有事儿了。你倒好,说溜就溜,一眨眼就找不着影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坐蜡!”电话里李亮的口语显得有些气愤又有些无辜。
    “呵,怎么了,你不是找那个什么‘三碗不过岗’对决吗?又不是在网上,我在不在不都一样吗?”王仲明笑道。‘三碗不过岗’是陶然居外联部部长孙治的网名,和李亮是老相识,老对手,关系熟的很,两个人输输赢赢,斗嘴多过斗棋,无非是图个乐呵,没必要操心。
    “什么呀!”李亮的音调明显低了下来,“他刚才一直问我你的情况,问的我都没辄了,给你打电话还是以‘尿遁’的借口才跑出来。”
    “问我?问我干嘛?我又不认识他?你随便编个什么,说我是你的朋友不就完了?”
    王仲明觉得有点难以理解,如果说对李亮在对局进行时跑到外边带来的人好奇,随口问一句并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总是在问,问的连李亮这种能侃能编的家伙都难以应付就显得不太正常了。
    “要是管用我还至于这样吗?”李亮还是在抱怨,“你不知道,老孙那家伙是个碎嘴子,就好唠叨,唠叨起来,两三个小时连水都不会喝,比家庭妇女还家庭妇女”
    “,他为什么要打听我的事儿?”打断李亮的抱怨,王仲明问道,心想,说什么人家嘴碎,其实你的嘴更碎!
    “呃,说起来也是怪我,你不是说黑棋直接二路托就赢定了吗?你走以后,一帮人在那里讨论棋局,我一时嘴欠就说出去了,结果就被他盯上了,非说凭我的本事,打死也想不出那样的招,非问我是听谁说的。我死说活说是我想出来的,他就是不信,还说他看见我和你咬耳朵,怀疑那一招是你想出来的,我越是否认,他就越是要问明白。这不,我在厕所里猫着,他就在厕所门口守着,看这意思,我要是不说出点什么,今天他就不放我走了!”李亮说道。
    “不放你走?太夸张了吧?陶然居又不是警察局,他们还能把你给关起来?”王仲明不信。
    “唉,这你就不懂了,什么叫熟不讲理?不让人走当然不可能,问题是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八卦,我要是硬走,到时候不定编排什么故事按我身上呢?”李亮叹道,能让他这样的人感到难办的事儿还真不多。
    怎么办呢?怪李亮嘴太贫?有用吗?话都说出去了,怪他有什么用?二路托的定型手法,不要说李亮这种水平的业余爱好者,就连一般的职业棋手都未必走的出来,曹家兄弟会有疑心,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如果李亮只是偶尔到陶然居来的普通棋迷倒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后不来就是了,问题在于李亮是百胜楼的外联部副部长,他的职务使得他不能不和陶然居的人打交道,关系搞得太僵,很可能影响到以后的工作。李亮之所以为难,大慨也是因为这个吧?
    说出自已的真实身份?——当然不可以!
    说自已只是一名普通作家?——曹家兄弟肯定不信,虽然那是事实。
    怎么样才能让李亮过关,又不会暴露自已的身份呢?
    下意识地扭头望向长椅上坐着的两个女孩子——金钰莹双手捧着杏仁露在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陈见雪趴在她的耳边说着话,不知说的是什么,金钰莹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单纯,还是幼稚?真象个天真的孩子。
    王仲明心里做出了决定。
    “这样吧,你就告诉他,我是新近刚刚加入棋胜楼的讲师吧。”
    是棋胜楼的人,那么陪着金钰莹和陈见雪出现在陶然居就符合常理了,是围棋讲师,那么旁观者清,发现二路托的收官手法也能自圆其说,和李亮认识李亮既然是百胜楼的外联部副部长,认识棋胜楼的人并不奇怪,至于李亮一开始为什么不把事实说出,也很简单,话如果是从他嘴里说出,万一棋胜楼和陶然居之间再出什么事儿,他身为百胜楼的干部,难免会落个落井下石,煽风点火的恶名。
    “什,什么?你,你真的要加入棋胜楼?为什么?为什么?要加入也要加入百胜楼啊!棋胜楼给你什么条件?不论什么条件,百胜楼都照给不误,而且还可以加码!”
    电话里,李亮急得叫了起来,如果不是隔着电话而是面对着面,说不定都会直接扑过来了抓着王仲明的肩膀让他改变主意——王仲明是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的人到了棋胜楼,其他棋社怎么办?
    “呵,你放心,我到棋胜楼也只是做一名普通的围棋讲师,不会打破你们棋社之间平衡的。”王仲明明白对方着急的原因,笑着说道。
    “这”,人家把话都说明白了,自已再多说岂不是显得很小气?再说,王仲明什么样的性格李亮是知道的,一旦做出决定,没那么容易改变的。
    “,说实话,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如果真的是因为她,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李亮心念一转,想到了王仲明改变主意,决定进入棋胜楼的一个理由——薪水,福利,待遇,这些东西棋胜楼给的起的百胜楼也都给得起,问题是,一个相貌酷似初恋女友的年轻姑娘到哪儿找去?再说,牵扯到人的感情,那些东西能管用吗?
    目光又一次落在金钰莹身上,金钰莹不知道电话的内容,正在那里和陈见雪指着湖对面放筝的小孩儿说着什么,泪痕还没完全消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呵,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王仲明也笑了,说出了这句话,他觉得自已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第七十八章 坏和更坏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金钰莹和曹雄交手的事儿很快便在京城棋社传开了——永远不要低估老百姓传播信息的速度,一传十,十传百,越是小道消息,这样的传播方式也就越显效率,因为和公共传媒,如电视、广播、报纸等相比,其中多了一个传播者二次创做的过程,也就是传播者会把听到的故事做为素材,给过自已的加工、理解后再传给下一个人,而那个人再传给第三个人时还会重复这个步骤,如此往复,直到这个故事失去吸引力,事实上,中国四大名著中的《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都有民间故事演绎传播的部分,至于《聊斋》,那就更是民间故事集了,由此可知,普通百姓的创造力是何等的厉害,古人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把民间的舆论提高到山洪暴发的程度,这绝不仅仅只是修辞夸大的问题。
    第二天,金钰莹到棋胜楼以后,发觉许多人见到自已时的反应都很奇怪,似是有什么话想问自已,结果却又问不出口,自已没靠近时聊得热热闹闹,而一发现自已走到近处,便马上转移话题或闭口不谈,直到等她走远以后,才又交头接耳起来。
    怎么回事儿?什么事这么神秘?
    金钰莹是百思不得其解,就这样,她来到了自已的办公室。
    推开门儿,陈见雪和张海涛已经到了,陈见雪脸色不善,似是刚刚还在发脾气,张海涛神情尴尬,估计是刚被陈见雪训斥一通。
    “怎么感觉今天棋社怪怪的?你们俩知道吗?”张海涛被陈见雪训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金钰莹并没放在心上,脱下外套挂在墙上,打过招呼,她向两个人问道。
    “怎么?你还不知道?”陈见雪惊讶地叫道。
    “知道什么?”金钰莹不解问道——她要是知道怎么回事儿,还用得着问别人吗?
    “昨天你和曹雄斗棋的事儿传开了。”陈见雪叫道。
    这么快?,传开就传开吧,虽然传播的速度比自已想象中快了很多,但事实就是事实,自已不喜欢又能怎样?
    金钰莹笑了笑,给过一晚的调整,她现在的心情已经没那么压抑了。
    “你居然还笑的出来?!”陈见雪急得叫道,似乎比金钰莹本人还要着急。
    “为什么不能笑,昨天你不还劝我说,胜败是兵家常事,要把眼光放得长远些吗?”反过来,金钰莹倒劝起了陈见雪。
    “呃,看来你是真的还不知道呀。”陈见雪和张海涛相视一眼,齐齐点头叹道。
    “不知道什么?你们俩倒是说呀!”见两个人的表情,似乎事情还很严重,金钰莹催道。
    “要只是传你输给曹雄的事倒没什么了不起,问题是现在传的是你和曹雄是男女朋友,两个人闹了别扭,才有了斗棋这件事儿!”张海涛这才答道。
    什么?!
    金钰莹完全惊呆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传闻!?她曾经想过,陶然居或许会拿她的身份做炒作,比如说棋胜楼派人到陶然居闹事被打得落花流水,比如说她不自量力等等,但她再怎么也想不到会传成了她和曹雄两个人的八卦——天知道,就在昨天下午之前,她和曹雄根本就不认识!
    “住嘴,不许说了,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陈见雪气恼地和,张海涛叫道,做为事件的全程参与者,她再清楚不过事情的真象,难怪她情绪这么激动,自已的朋友好端端被人传出这样的闲话,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张海涛知趣地闭上了嘴,他当然不相信金钰莹和曹雄之间会有那层关系,真要有的话,也就不会在崔精成的事上那么用心了。但正所谓三人成虎,一个人那么传,两个人那么传,传着传着,连他也含糊了起来,所以才趁没别人偷偷向陈见雪询问详情,结果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他心里还委屈呢,自已这是招谁惹谁了?
    在椅子上坐下,金钰莹脑中乱成了一团麻——谁,是谁这么无聊,编这样的无聊八卦?怪不得碰到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躲着自已偷偷咬耳朵。
    “啊!”,桌上摆着的书拿起又重重地摔在桌上,金钰莹郁闷地大叫着,她的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样被人议论,如果不发泄出来,她肯定会疯掉。
    “都怪你,要不是你非坚持去陶然居,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叫完以后,金钰莹把责任怪到陈见雪身上。
    被金钰莹这样抱怨,陈见雪是无言以对,事情的发展怎么总和自已想象中不同?莫非自已今年是流年不利,做什么事都没有顺利过?
    “那个,对不起嘛,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不过你放心,我会向大家把事情说清,还你的清白!”金钰莹的情绪正在激动之中,说其实这件事也有她自已的责任,那不是火上浇油吗?陈见雪道歉,保证,她只希望金钰莹能够尽快恢复正常,不要被这种无聊的八卦传闻伤害。
    “说清,你怎么说清?这种事情,说的清楚吗?”金钰莹气道。
    谣言的特点就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任意夸大捏造,一旦被人先入为主的接受,但很难被纠正过来,就象一块白布,一旦被溅上一滴墨水,再怎样洗,也不可能变成原先的白。传谣信谣的人那么多,信不信先放一边,陈见雪挨着个一个个去讲说真相,又有几个人能听到?
    “这,办法总会有的。”陈见雪也没了主意。
    “你说,你有什么办法?”金钰莹叫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澄清事实,还金钰莹一个清白,她是棋手,不是演艺明星,对演艺明显,绯闻八卦等同于生命,没有这些,演艺生涯也就等同于结束,所以没有也要想办法制造一些出来,但金钰莹不需要这些,她只想好好下自已的棋,过自已的生活。
    陈见雪咬着嘴唇,眼珠乱转,拼命地想着应急办法,但急切间又哪里想的出来,一扭脸,发现张海涛一言不语地坐在旁边,“喂,这件事儿你也脱不了关系,要不是你不肯去陶然居调查,我和莹莹也不会去陶然居的,我不管,你必须想一个办法出来!”
    “什么”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已不愿去陶然居就是怕惹事担责任,怎么到头儿来,责任还是落在了自已身上?张海涛苦着脸,他觉得自已的人生真的是太悲惨了些。
    “呃,要我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向陈总把事情的真相说出,请他给你们俩一个公开处分,这样一来,大家知道了事情的真实经过,也就不会再乱传谣言了。别的地方不好说,至少棋胜楼里会起到作用吧?”
    金钰莹和陈见雪两个人目光对在一起——别说,这还真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只是这样一来,两个人将会受到怎样的处置?写悔过书?扣奖金?还是罚做苦功?
    两利相衡择其重,两害相衡择其轻,看来,只能在坏和更坏之中做一个选择了。

第七十九章 赏罚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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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放松
    按着事先约好的时间,王仲明来到了棋胜楼——虽然答应了加入棋胜楼,但有些事情还是要事先说清楚的,金钰莹和陈见雪在这件事中所起的作用是穿针引线,真正可以拍板做决定的,还得是陈淞生本人。
    走进棋胜楼的院门,却见楼门旁摆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老一少两个人正在对弈摆棋,老的是老金头儿,少的是金钰莹,看棋盘上棋子摆的并不是很多,很明显,至少是让六子的指导棋。
    “呵,偷得浮生半日闲,很会享受生活呀。”王仲明向二人打招呼。
    吃完了中午饭,晒晒太阳,再杀上一盘,既消磨了时间,又享受了阳光的温暖,增进了爷孙俩的感情,所谓的天伦之乐就是如此吧?金钰莹在那里随手应对,满脸笑意,全然没有昨天和曹雄对决时的沉重严肃,老金头虽然愁眉苦脸,一个劲儿的叹气摇头,却是乐在其中,乐此而不疲。
    “噢,呵呵,是小王呀,过来过来,快帮我支两招,大事不妙,你快看看这块棋还能不能活。”扭头见是王仲明,老金头儿笑着招手叫道。
    金钰莹也抬起头来,目光和王仲明在空中撞上,脸微微一红,表情有点尴尬,“王先生,您来啦。”嘴上说着,眼睛不自觉地躲过一边。
    这个小姑娘,大概还在为昨天下午在陶然亭公园哭鼻子的事儿而不好意思吧?
    “呵,是呀。”来到两个人身旁,低头看棋局,金钰莹的白棋正在全力围捕一团黑子,黑子棋形笨重,出头不畅且眼位也不够丰富,显得非常危险。
    “怎么样,能不能活?”老金头儿再次催问道——和孙女儿下棋自然谈不上压力,赢也好,输也好,都是个乐呵,不过好输不如赖赢,能赢的话当然比输了更开心,至于别人的支招输了当然是别人的错,赢的话,当然是还自已的功劳了,谁让最后决定落子哪处的只能是自已。
    王仲明笑了,“呵,这块棋活有活的办法,死有死的好处,不过我不能说,您还是自已看着办吧。”——六子局,黑棋的优势太大,上手一方使用带有无理性质的手法是没办法的事儿,自已要是帮老金头儿支招,这棋也就没法下了。
    “呃;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说?,噢,你怕她不高兴呀?,呵呵,孙女,行不行呀?”老金头儿笑着向孙女儿问道。
    “爷爷,您就别难为人家啦。王先生是有正经事儿要做,别耽误人家。”金钰莹嗔怪道——和自已的爷爷下棋就是一个玩儿,目的是为哄老人家高兴,输赢都无所谓,所以有人给爷爷支招她并不在意。问题是,和王仲明认识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双方的关系也没熟到可以随便玩笑,随便支使的程度,爷爷这样叫人帮忙支招,是不是有点儿过份,会不会让人家有反感?
    “呵,别这么说。你爷爷问我,那就是相信我,我不说,是因为怕影响到他原来的思路。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就说一句吧。”就这么进楼去,怕会被老金头认为自已摆谱,王仲明笑道,“棋子死了比活着的作用更大,只要您想开了,外面的世界大得很,金大爷,您不用着急落子,多想一些会有好处的。”
    “呃,你是说弃子?”老金头儿一愣神,旋即回过味儿来。
    “呵,这是您自已想的,和我没关系。金老师,不如让你爷爷先仔细想想,你先带我去见你们总经理好吗?”王仲明笑道——越是高妙的招法越是难以掌握,因为那是由一连串相互关联的构思所组成,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可能导致着手的恶手化,所以,与其告诉对方具体着法,不如启对方的思路,让对方自已去制订具体的方案。
    “对对对,莹莹,你先带小王去见老陈去,我不着急。”老金头倒是很痛快,不知道是想趁孙女儿不在的期间另找援兵还是另有想法,总之,他很乐意孙女儿陪着王仲明去见陈淞生。
    “这,好吧,不许偷挪棋子,我看的出来的!”陪爷爷在楼门口下棋,本就是为了等王仲明来,现在王仲明到了,陪爷爷下棋也就可以放在一边了,金钰莹从椅上站起,特意还叮嘱了一句,倒好象对面坐着的不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儿,而是一个六七岁大,随时都可能调皮耍赖的顽童。
    “呵,去吧,去吧。”如果是别人,这样的话很有点伤面子,但说话的人是自已的孙女儿,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老金头挥手催着,笑得别提多开心了。
    带着王仲明去见陈淞生,一边走,金钰莹一边介绍着棋胜棋的情况。
    “昨天的事怎么样了?”见楼道里没什么人,王仲明轻声问道。
    “呃,你是说陶然居的事?呵,写检查,做检讨,扣奖金,也就这些了。”金钰莹笑笑,事情都摆在了桌面上,她心里反倒舒服了许多。
    “后悔吗?”王仲明问道。和这些表面化的东西相比,他更关心的是金钰莹心里的感受。
    “后悔什么?”金钰莹不解问道——身边的人知道事情的真实经过后,大多是安慰她,替他打抱不平,想去向陈淞生求情,把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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