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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钢铁大亨-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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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恒洋船舶重工前后共有四个合伙人,最终形成以曾志荣为核心、负责集团的管理工作,成为最大股东,倒也不是没有缘故的。

当然了,曾志荣要跟其他官员随便也能扯上四五个小时,但在显然不是谈话时机、又显得有些失礼的凌晨时分,谈上四五个小时,只能说明谈论的话题及深度对曾志荣有足够的吸引力。

曾志荣转身看向窗外,看着梅溪河对岸的梅溪新镇在晨光展开的壮阔风景,跟魏长林说道:“没有谁能无缘无故的成功,这话倒是不假;我想在东华这边多留两天,长林,你觉得如何?”

第五百四十五章异变

恒洋有在霞浦投资的意图,县里自然是欢迎的。

第二天上午,沈淮要与飞旗实业、西尤明斯工业集团派到东华的代表,讨论工程建设的进展问题,抽不出时间陪同曾志荣、魏长林,特地请赵天明陪同他们参观新浦港、新浦钢厂、临港新城的建设情况,介绍霞浦县能够拿出来招商引资的合作项目跟岸线资源。

昭浦造船厂历史悠久,过去一直都是霞浦县的主要国营大厂之一,有近千名职工。不过昭浦造船厂实际的技术储备及造船能力有限,过去主要修造千吨以下规模的各型船舶。

在这一级市场上,昭浦造船厂又面临民营船厂激烈的、手段更灵活的竞争,近些年来一直都处于亏损状态,县里换了好几任负责人,也都没有起效。

昭浦造船厂在技术储备及大型船舶修造能力上,无法跟大中型国营造船厂竞争,而在营销手段,又无法跟同等级的民营造船厂竞争,目前已经成为县里一个不小的包袱。

同时昭浦造船厂卷入的三角债问题也很严重,淮联重工的前身,市锻压厂就还有近三百万的债款给昭浦造船厂拖欠着。

沈淮早就有考虑,要将昭浦造船厂作为县里能拿出来的合作项目,借招商引资消化掉,除了去掉县里的一个包袱,同时还为东华的三角债务链解开一环。

昭浦造船厂之前也同属于港务局,还是到七月下旬,所属权才与县航运公司一起转到新浦开发集团。

无论是跟恒洋合资持股还是直接出售给恒洋,县里对能去掉这个包袱都还是满怀期待,昭浦造船厂的员工却未必如此想。

沈淮第三天去了江宁,回来已经是深夜;第四天上午他到新浦镇开协调会,下午赶到昭浦船厂想跟赵天明、曾志荣、魏长林他们汇合。

不过,当开车靠近船厂大门口,看到大门上方悬挂起“保厂卫家”、“捍卫国家财产、不做资本家走狗”的横幅,大门内聚集了一两百名工人,沈淮就知道事头的苗头大不对劲。

王卫成替沈淮开的车,没敢在船厂门口停下来,怕引起大门内侧船厂工人的注意,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沈淮让王卫成将车子停在路边树荫下,没等他将手机拿出来,赵天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船厂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淮在电话问赵天明,“怎么前天、昨天都好好的,今天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曾总跟魏总有没有受到冲击?”

“沈书记你已经到了?”赵天明问道。

“我就在大门口,不过没有靠近跟工人接触。”沈淮说道,锁紧眉头看向船厂大门内密集的工人,看他们三三两两,情绪颇为激动的样子,应该是受到意外因素的刺激,他也不能没有摸清楚情况,就贸然上前进行接触。

“我们下午就在船厂会议室里讨论初步的合作方案,也是在沈书记你提出来的两点框架下进行,工人聚集很突然,船厂的几个负责人都还在会议室里,也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赵天明在电话里说道,“曾总、魏总,跟我们都在办公楼这边,办公楼外面倒没有几个工人。”

“那这就是摆给我看的喽!”沈淮知道这事跟赵天明无关,但也忍不住语气恶劣起来。

王卫成也猜不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这些看着像是反对改制的工人,将横幅竖在大门,而没有拿去围攻在办公楼讨论招商引资方案的曾志荣等人,很明显是有人知道沈淮这时候过来,直接给沈淮下马威看的。

王卫成不知道霞浦县内,还有谁有胆子敢跟沈淮这么对立的唱对台戏。

而且他陪沈淮过来之前,也就电话联系过赵天明,很显然要出现问题,也就这一个小时,跟赵天明在一起的人。

能悄无声息的准备,能迅速动员组织船厂工人聚集,那显然是船厂哪个有声望的负责人。

王卫成这么猜测着,就听见沈淮直接通过电话里跟赵天明说:“你留两个值得信任的人在办公楼,陪同曾总、魏总,你跟其他船厂负责人,到大门口来跟我汇合。”

王卫成心知沈淮能有今天的威望,不是偶尔,猜到厂门口的工人聚集是针对他,情绪恶劣之际,还是迅速想到问题的关键处,也确实有着过人的能力。

看着沈淮整理衣襟就要下车去,王卫成担忧地问道:“是不是通知县公安局派些人过来维持一下秩序再说?”

“要是在霞浦县还有我胆怯不敢光明正大走进去的场合,那我不如早点卷铺盖离开霞浦。”沈淮绷着脸说道,推开车门,往船厂大门走过去。

王卫成不敢强拦住沈淮,也只能跟着下车,一起往船厂大门走去。

王卫成刚才看到情形不对劲,车子也没有减速,就直接开过船厂的大门,停在内侧看不到的树荫下,这时候他陪同沈淮往里走,心里也企盼工人不要认出沈淮来。

沈淮虽然上过几回电视,但他这张脸还是显得太年轻,很具有迷惑性,很难叫人将他跟他此时所处的地位联系起来。

要没有正式的介绍,在普通场合里,就是将沈淮跟电视画面摆了一样,王卫成心想更多的人,也只会当他是跟县委副书记长很像而已。

王卫成的判断没有错,也或许这时已经有几个经过这边的路人走过来看热闹,他与沈淮走进船厂大门,并没有引起聚集工人们的注意。

沈淮也没有吭声,就与王卫成站在一起听工人们的议论,在赵天明他们从办公楼赶出来之前,大体搞清楚工人们情绪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新浦航运集团成立在即,县航运公司的改制方案也已经出炉。

梅钢当初是乡镇集体企业,除了少部分职工享受国家工人待遇之外,大部分人都是后招工进去,所以企业改制,不涉及到工人身份的变化问题。

沈淮改制梅钢,还是在梅钢业绩大幅回升,职工收入大幅提高之后的事情,故而改制在梅钢内部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县航运公司这边的改制,问题就要复杂一些。

县航运公司之前的作业方式有些落后,而新成立的新浦航运集团要把相当一部分的业务直接砍掉,这才导致相当部分的职工要给直接淘汰下岗,而不再良莠不齐的转给新航运集团接收。

这个就涉及到改制包袱由谁来承接的问题。

虽然沈淮可以要求新浦航运集团接受全部的职工人,但要是什么包袱都由改制之后的企业承接,那改制就成了换汤不换药,提高效率的初衷就很难实现;毕竟不是每一家企业在培养职工方面都有极强的执行能力。

虽然国家才刚刚成立社保机构,但思路也是明确的,就是要之前的国家—单位保障体系,转变成新的社会保障体系。

之前国企工人生死病老,都靠单位。

单位不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单位效益不好,大家也都拖着,得过且过;毕竟国家还没有让国有企业破产的先例。

而目前国内渐渐兴起的国企改制浪潮,很重要的一方面,就是要把职工的养老、失业、医疗等保障职能转由社会来承接,给企业瘦身,专注于运营。

虽然为了保障县属企业改制能有序的进行,县财政也计划每个月额外拨出两百万专项资金,用于下岗工人的基本生活费、医疗救助金的发放以及待缴社会保险,但对于很多生老病死以及住房都依赖于单位的国企职工来说,这样的转变是巨大的。

而很多长期在国企工作,技能水平低的员工,一方面给淘汰下岗的机率最大,另一方面下岗之后再就业的能力也最差,直接加剧心理上的恐慌。

恒洋船舶打算在霞浦投资,愿意整合昭浦造船厂的资源,但也不愿意不分好差的全部接手,大体方案也可能会造县航运公司来,可能还要更苛刻一些。

县航运公司的改制,由赵天明、徐建控制场面,改制工作也没有说遇到明显的阻力,沈淮也没有想到船厂这边,县里还刚刚跟恒洋船舶讨论,就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工人对改制有情绪,沈淮能理解,但关键什么都还没有正式洽谈,只是初步的坐下来讨论一个意向,船厂方面谁会将讨论内容泄漏出去,甚至有意鼓动工人聚集起来给他难看?

沈淮站在聚集工人当中,阴着脸,看着赵天明以及跟随赵天明过来的船厂的四个正副厂长。

“沈书记。”赵天明也颇为难堪,这件事直接针对沈淮不说,还可能直接打消曾志荣他们在霞浦投资的念头。

沈淮不去管周围职工的诧异,而是盯着船厂的四个负责人,冷着声音问道:“你们当中谁有什么意见不能跟我当面提,非要在搞这些小动作?”船厂四名正副厂长,他自然都见过面,眼睛盯着他们的脸,一个个的扫过去。

“船厂改制,我举双手赞同,但让职工下岗,将船厂卖给资本家,我反对。”

看着船厂副厂长秦丙奎站出来说话,赵天明也没有觉得意外,工人突然聚集,又明显是他们中有谁故意走漏消息,甚至还有可能故意在背后组织职工,那从这三天众人的反应中,也能大体猜到是谁在背后捣鬼。

只是确认是秦丙奎在捣鬼,赵天明更感头痛,知道他是一把认死理的硬骨头,同时还是国家级劳模,单纯的行政指令或者其他什么高压,怕是难叫他低头。

赵天明此前预计到他会反对改制,但以为他会跟沈淮当面提出异议,没想到直来直去的他也会玩这一手……

第五百四十六章应变

沈淮跟秦丙奎接触不多,但也知道这么个人,见他站出来承认整件事是他在背后指使,也倍感头痛。

沈淮到霞浦强硬拆掉徐记酒楼,除了他在东华权势炙手可热之外,更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徐家父子身上糊了一屁股屎,揪住把柄,就能叫徐家父子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徐家父子要是敢反抗,沈淮敢将他们整得连娘都不认识。

然而,能用来对付徐家父子的手段,就未必能用在秦丙奎身上。

“昭浦造船厂欢迎我的架势有些大啊,但既然干部职工有意见,我与赵副县长代表县里,就不会不听取你们的意见。”沈淮退后两步,蹲到花坛边上,从裤兜里掏出烟跟火机来,点上一根香烟抽起来,又将烟跟火机递给秦丙奎,说道,“来,秦厂长,我们也不用捋着袖子瞪眼,那样太难看,我相信秦厂长你也是应该会尊重县里的。你先抽根烟,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留着时间听你反应情况。”

遇到这种事情,沈淮心里也很恼火,但知道对付秦丙奎这类人,你有脾气,他脾气更大、更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单纯硬上的手段只会激化矛盾,不利于解决问题。

沈淮绷着脸进来,秦丙奎有给沈淮破口大骂的心理准备。

他虽然跟沈淮也没有谈上几句话,但整个霞浦县三四百个中层干部耳朵里,有谁没有听说过沈淮的凶名?

秦丙奎预计沈淮看到这场面,会有暴风骤雨当场发泄出来,看他刚才那么阴沉沉的脸,也有雷霆将作的痕迹。

他也做好尖锐对抗、哪怕给当场撤职也要为普通职工发声的准备,但没想到沈淮眨眼间云消雾散,在花坛脚边蹲下来抽起烟来,还将烟跟火机递过来给他抽,叫他鼓足的气势憋在那里,发挥不出来。

看着沈淮递过来的烟跟火机,秦丙奎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而且堂堂县委副书记不顾形象的蹲在花坛脚边,他们要是也蹲过去跟沈淮反应情况,叫一两百号船厂工人站在旁边围观,在什么样子?!

秦丙奎有些不知所措,赵天明嘿然一笑,接过沈淮的烟跟火机,点了一根烟,也蹲过来抽起来,跟王卫成说道:“王秘书,等会儿船厂这边对改制有什么意见反应,你记录一下。”

秦丙奎这人,骨头硬、脾气臭,耍心眼的能耐却是不强。他绷足气要沈淮大吵一顿,沈淮要是冲着他大发雷霆,反倒是遂了他的愿,然而这一蹲一递烟,就将他绷足的气势给卸了下来,叫他不知所措,赵天明暗道:不能说沈淮的应变能力真是一流。

一两百号工人围聚在大门口,沈淮要船厂几名厂长都蹲下来汇报问题,当然不成什么样子。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秦丙奎在这些工人里有威信,甚至要借着他在工人中的威信跟沈淮叫板,船厂工人对县里更多的只是抵触情绪而已,所以沈淮能放下架子,是抓回主动的一个策略。

就连赵天明也都蹲到花坛脚边抽烟,秦丙奎更是无计可施;船厂其他三名厂长,看场面实在太难看,骂骂咧咧的将围聚在大门口的工人赶走;秦丙奎也无法再说什么,只能看到工人们将横幅收起来,灰溜溜的给赶回车间去。

沈淮抽着烟,他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看着工人们不情不愿的散开,将手里的那支烟抽完,才对秦丙奎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船厂要改制,不会不尊重船厂干部职工的意见,任何方案,都要取得船厂干部职工大多数人的同意,才会最后实施。现在赵副县长与投资商过来考察,探讨的也是可能性,船厂这边有不同意见,我,以及赵副县长,都欢迎你们及时跟县里反应。现在,我代表县里,欢迎秦厂长你跟县里反应意见。”

秦丙奎硬着头皮蹲过来,说道:“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职工为船厂奉献了青春,又奉献了子孙,做出这么大的贡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临到头,县里要把船厂卖出去,就将他们当成包袱甩出去,这个叫谁心里能想通?不管怎么说,就算县里现在就把我这个副厂子撤了,话堵在心里,我一定要说出来。”

“如果工人带着情绪这么说,我能理解。”沈淮说道,“但秦厂长,你是船厂的副厂长,你跟其他几名厂长,这么说话是不负责任的。县里委派你们担任船厂的管理层,是要你们解决船厂当前的实际困难跟问题的。你认为赵副县长跟投资商探讨的改制方案不可行,那好,秦厂长,你们就拿出更好的方案出来,对赵副县长他们的方案提出改善也可以。你们的方案,是不是合理,有没有可行性,能不能让船厂扭转让前的困难局面,一是船厂近千干部职工眼睛不是瞎的,二来,县里对你们船厂管理层的举措也是尊重跟支持的,再尊重跟支持你们一次,又有何妨?”

沈淮直接将皮球踢到秦丙奎的怀里去,但一番说辞也是叫他们哑口无言。

沈淮站起来,伸了伸脚,看着工人都散开了,才板起脸来训斥秦丙奎:“我把摞在这里,下回你们谁再给我做这种随地脱裤子撒屎的事情来,不要怪我收拾你们!”

秦丙奎一开始绷足的气势给沈淮卸了干净,这时候挨了一顿训骂,老脸涨得通红,愣是回不了一句话。

沈淮将秦丙奎丢下来,与赵天明等人一起往办公楼走去,跟留在办公楼里的曾志荣、魏长林等人汇合。

赵天明看了看手表,在大门口也就耽搁了不到一刻钟。

虽然工人围聚这事,会造成很不利的影响,但能这么快就将局面控制住,也能将不利影响降到最低。

跟曾志荣,沈淮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及船厂大门发所生的事情:“工人们对船厂改制前景有些担忧,有些情况要跟我反映,我也难得受到这样的待遇。”

见沈淮一脸的轻松,而局势又这么快就控制住,曾志荣他们也没有往心里去。

改革开放这些年,越是到深水区,带来的矛盾越激烈。同时有些地方官员、企业也是吃相太难看,广南那边,下岗职工、上访群众围堵政府、拦路造势的事情也屡有发生,关键还是要看地方政府的控制能力。

船厂发生这样的事情,沈淮他们在船厂多逗留,而是直接返回北山宾馆贵宾厅,与曾志荣等人探讨投资合作的方案。

曾志荣也邀请沈淮到阳城去考察。

考察是双方面的,恒洋要考察霞浦的投资环境,要权衡霞浦县提出的合作方案,同时恒洋想在霞浦发展,想要获得地方政府及金融机构的大力支持,同样需要将自己的能耐亮出来。

建在这样的基础之上的合作,才更牢靠。

今天的事为昭浦造船厂的改制埋下隐忧,沈淮也就不急于南下考察,约九月中旬过后,再抽时间到阳城,到夜里九点钟左右,沈淮就告辞离开。

赵天明随同沈淮一起离开北山宾馆,在车里跟沈淮说道:“今天这事,只能说是暂时控制住了。”他怕沈淮不了解船厂跟秦丙奎的情况,又专门跟他提及这事,“秦丙奎脾气臭,在霞浦是出了名的,不仅陶书记给他顶多嘴,前几任书记,他要看谁不顺眼,也是心直口快,没有遮拦。也偏偏如此,叫他在船厂的威信较高。在改制这事上,不能叫秦丙奎软化,始终会是一个问题。”

“老赵,你说该怎么叫秦丙奎软化?”沈淮问道。

“难。”赵天明蹙着眉头,说道,“秦丙奎这人就认死理,前些年他闺女中专毕业,倒也没有让他托关系,而是县里考虑他在霞浦也算是劳苦功高,就想直接安排他闺女进财政局,专业也算是对口。他不干,把他自家闺女气得离家出走,到外地打工去了。”

沈淮听得直皱眉头,秦丙奎摆明了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主,他偏偏还是国家级劳模,也不能为扫清改制的障碍,就简单粗暴的将他直接调出船厂。

见沈淮皱紧眉头,赵天明又说道:“秦丙奎脾气臭归臭,但也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或许花些水磨功夫,还能将他说服的。”

沈淮倒是从赵天明话头里听出另一层意思,要是秦丙奎单纯是性子介直,那很可能是当面跟他顶嘴、唱对台戏,而不大可能会聚集工人造声势,直接来得下马威,意味着秦丙奎有可能是给其他有心人当枪在使。

沈淮没有跟秦丙奎怎么接触过,但看他今天的反应,也不像是心机深沉的人,但是秦丙奎背后那人会是谁?

看秦丙奎那又臭又硬的脾气,沈淮也没有指望着秦丙奎会告诉他谁是背后真正的捣鬼者,但在霞浦县,除了葛永秋、徐福林等有限数人外,要是还有跟他过不去的,那也应该是跟陈宝齐、虞成震等人能直接搭上线的;抑或是他们多想了。

沈淮到住处下车,刚掩门进屋,市委副秘书高扬的电话就打了电话:“陈书记想了解一下昭浦造船厂今天下午的情况。”

沈淮心里骂了一句,也不清楚这事陈宝齐、高扬他们事前就知道,还是事后有人跟他们通风报信……

第五百四十七章棋逢故人

沈淮在电话里,将今天下午在昭浦造船厂大门口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跟高扬说了一遍,让他跟陈宝齐汇报去;沈淮是懒得给陈宝齐打电话。

不过,无法说服秦丙奎,昭浦造船厂改制工作就很难推进;即使与恒洋的招商引资工作,不涉及昭浦造船厂,昭浦造船厂的问题也不能一直拖下去不解决。

想到秦丙奎那有如茅坑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脾气,沈淮头痛不止。

翻出全县党政干部通联录来,从中找到秦丙奎的住址,沈淮倒没有想到秦家就在南面不远的起凤巷里,离他住处就隔了两条巷子。

看着时间不算晚,沈淮揣了一包烟到兜里,决定夜访秦宅。

师范学校南面的几条巷子,是霞浦最早的城区,石板街,两边的院落里散发出浓郁的桂花香气,叫人意识到九六年的秋季已经悄然到来。

立秋之后,温差变大,白天炎热的天气,入夜之后就清凉起来。

月光筛落,暗影沉浮,用石灰粉刷的院墙斑驳,有着雨水冲刷后年深日久的痕迹,檐头椽木也有着很深的腐色。

时间不算太晚,两边院子里的人家大多没有歇下,拾步而走,听着传来的“闲言碎语”,以及偶尔的婴儿啼闹及犬吠声。

夜间走在这样的巷子里,沈淮也静得其趣,往昔的回忆也悄然浮现脑海之中。高中时,他在霞浦县中读书,有闲时间,都会走过这些巷子,到前南的庵堂里,或书或棋,闲坐半日。

没有之后在心间刻下那么深的伤痕,倒是他人生里最闲暇的时光。

好些年过去了,沈淮也不确定当年书棋皆通、给他很多指点的老居士是否还健在。

想到这里,沈淮便放下去找秦丙奎的念头,想去庵堂寻访旧人。

沈淮刚要绕过起凤巷时,听着里面一户院子里传来激烈的争吵,一个男人在失控的咆哮:

“应酬,应酬,偏偏就你应酬多,你脑子是浆糊做的,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会不知道那些个男人脑子里是什么龌龊东西,这时候喊你出去,会有什么好心思。”

“工作,什么工作,需要你这时候跑出去到酒店去应酬?人家当你是三陪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廉耻,有没有一点知觉?”

“你今天要走出去,就不要回来了。”

听着争吵声,原来是这户人家,妻子这么晚还要出去应酬,男人不忿争吵起来——只是争吵声这么大,邻居也没有出来看热闹或劝架的,想必这样的争吵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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