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山河-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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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里面，极乐士兵和金花三越联军每天都能够攻上洪州的城墙一两次，但是每次都会被欧阳靖忠的拼死反击给赶下来。

根据朱兆的估计，洪州城内的正规军数量最多只剩下四万，其余的多是临时加入队伍的洪州青壮年。这些人不仅没有经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而且城内的兵甲器械都不充足，只要在加把劲，拿下洪州并非难事。然而又是三天的时间匆匆过去，洪州依然是稳如磐石的屹立在极乐大军的面前。隔着上百仗的距离，朱兆甚至可以看见洪州城楼上那个岿然不动的白发苍苍的身影，顾盼生辉，不怒自威。

“明帅，你带领着你的军团，一定要在顺风津的南岸挡住河套大军。”程显清指着明辉，艰难地说道。

明辉这次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走了出去。柔和的阳光之中，明辉的身影居然有些阴暗落寞。

燕悲歌闭着眼睛坐在明辉的空位子下首养神休息，清风联军三面出击的消息给他们的打击完全不亚于当初陛下勾结金花三越和滇南四族进攻大湖路时欧阳靖忠的感受。短短几天的时间，形势再次逆转。

河套血杀和独孤的偏师已经到达了鹿州附近，好在鹿州已经靠近滇南，交通比起江南路和大湖路东部地区多有不便，因此河套偏师的行军速度并不快。张月婉的水师正在西江之上游荡，不时便会杀入西江南岸的三越境内，所过之处可以说是寸草不生。从宾州方向下来的秦川朱雀联军幸好被滇南四族以及金花的罗平江的五万士兵依靠着地利挡在了兴州中部的万华县附近。双方的兵力虽然相仿，但是对方的战斗力和军纪明显强于滇南联军，罗平江和沙星等人最多也就是将对方在这里多挡两天。至于顺风渡口方向，如果明辉能够挡住河套大军，那自然是一件好事，不过，河套真的是那么好挡住的吗？

老实说，极乐圣教现在对河套大军似乎有了一种习惯性的恐惧。就像是东倭士兵对血色骑兵的恐惧一样，极乐士兵现在一说到河套，心底上便先泄了三分底气。

“其实我们现在根本不用这么担心。论兵力，我们远远强过清风联军，而且我们的战略物资还有很多。就算是全力一战，我们也有很大的优势。”兵恒在一边为大家打着气说道。

冯莫也跟着说道：“就是，清风方面现在进入大湖路的军队，还不到三十万。而我们这边，金花三越联军便超过三十万，加上十万滇南四族的联军，我们凭什么害怕他们？”

“不懂就别废话！”燕悲歌阴沉着脸说道。他并不想说话，但是一听见冯莫这样的语言，还是忍不住大声说道。

冯莫的脸色顿时一变，程显清和兵恒的脸色同样也不好看。

燕悲歌素来直爽，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一脸不屑地说道：“滇南四族是有十万大军，但是他们的军队根本就是没有经过正规军事训练的部落私兵。如果是在山林之中，那还好说，他们或许还能够和同等兵力的正规军相抗。但是战场之上正面搏杀，不是本帅看不起他们，同等兵力之下，足以将他们全部剿灭。”

“至于金花三越，他们的战斗力虽然强于滇南四族的私兵，但是和河套士兵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当初独孤宇明仅仅是一万士兵，便将火亮金的五万大军杀的丢盔弃甲。而血杀同样凭借着一万士兵强行将朴志成挡在了羊水崖。”

冯莫很不服气地说道：“燕帅难道忘记了我们这三十万大军的存在？再说，朴志成称雄西江十余年，盛名之下无虚士，如此兵力优势之下，足以碾碎血杀和独孤宇明的孤军。”

燕悲歌冷笑了一下：“冯大人请先记住，我们出征的时候是有三十二万大军，但是在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的攻城战之后，我们的兵力已经下降到了二十五万，真正能够拖上战场的，也就二十万左右。其次，洪州城内的欧阳靖忠并不是白痴，他征战沙场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小孩子，他的沙场经验并不比任何人差。这些天的战斗，想必冯大人已经见识过了。最后，卡辛巴斯不同样是名震天下数十年，可是他难道就真正击败过河套吗？”

“朱兆，你有什么看法？”程显清止住了两人的话，对着朱兆说道。但凡军事部署，程显清都会很客气地请教一下朱兆。对于朱兆的能力，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当然，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朱兆永远是坚定不移的站在他的一边。

朱兆的脸色阴晴不定：“如果要战，那么我们必须做到这两点。其一是明帅能够将河套大军挡在大江之上。河套的战斗力向来强悍，我们攻城这么多天，士兵们早已经疲惫不堪，同等兵力之下，我们恐怕挡不住对方的攻击。况且张苍雄的黄巾军团还跟着昊天一起渡江，黄巾军团对江南地区的气候环境都相当熟悉，在这里，战斗力恐怕不会比河套大军差。如果我们和河套大军缠在了一起，欧阳靖忠在突然从洪州城内杀出，那我们必定难以抵抗。”

“其二，金花三越联军以及滇南四族的私兵能够打通滇南方向的通道，只有这样，清风联军才能心有惮忌，金花三越才能够无牵无挂的和我们一起投入战斗。”

“洪州了？”程显清依旧是念念不舍地问道。

朱兆的心中一叹，嘴上却是说道：“陛下，如此情况之下要拿下洪州是不可能的了。城内守军得知了援军到来的消息之后，必定会士气大振。而且欧阳靖忠也不是那种轻率出击的人，要想让他中计太过困难。因此，我们现在必须放弃洪州。”

程显清犹豫了一下，从直觉来说，他知道现在不是拿下洪州的时候。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挡住河套渡江的大军，只要昊天无法渡江，那么失去了有利的配合的血杀独孤宇明的偏师以及李潇漠刘难尚的大军就很难掀起太大的风浪。等到朴志成摆平了这两支孤军，以后有的是时间拿下洪州。

但是这天在洪州城下的经历，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奇耻大辱。况且，要是给了欧阳靖忠喘息的时间，谁知道日后再攻取洪州的时候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程显清眼光一闪；“还有么有别的办法？”

“撤退。趁着清风联军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立刻撤退，或者是从江南路，或者是在大湖路找个缺口迅速利用我们手中的船只渡江北上，返回扬州路。反正我们这些天掠夺的财富物资也能够支撑我们很长一段时间的消耗，没必要将我们的有生力量消耗在这里。至于大湖路，就让金花三越去扛吧。”

程显清的脸色又是一变，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挥了挥手让朱兆等人退下。不到最后关头，他真的不甘心。

朱兆默默地走了出去，燕悲歌紧跟在他的后面。虽然两人在意见上很有分歧，不过兄弟毕竟是兄弟，对他来说，不管什么时候，朱兆都是他的大哥。

“老四，让下面的士兵们悄悄准备，随时准备撤退。另外，你亲自去看好我们的那些商船。嗯，那些商船数量还不够，我们这么多人，要想全部渡过大江，至少要一整天的时间，看来，还需要从别的地方弄一点才行。”朱兆走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这才说道。

燕悲歌一惊，快走两步，朱兆并肩道：“大哥，为什么？还有，你这样私自下令，你不怕陛下那边有想法吗？”

朱兆苦笑了一下：“怕，但是要先有命才行。我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恐怕这次我们兄弟会凶多吉少了。”

燕悲歌一怔：“大哥，虽然我们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但是我们的处境还不至于恶劣到这种程度吧。况且，金花三越和我们还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们绝对不会作壁上观。”

朱兆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四，安永昌的身份，对你我来说并不是秘密。他虽然现在还深受中兴帝的宠信，但是从最近的事情看来，清风对他也并不是没有怀疑。刘氏皇族、淮水张家以及秦川李家，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都能够毫无间隙的联合起来，我担心，宋家会不会也插上一手。”

“安永昌还在益州路啊？”燕悲歌这些也有些坐不住了。

“宋家素来狡诈，典型的损人不利己。况且，他们和李家的一战，收益远远比不上他们的付出，而如今我们如此强势，他们很难说不会起些别的心思。”

第395章白耳出兵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当程显清还在寄希望于朴志成能够为他们分享一下压力的时候，朴志成已经有了撤退的想法。

血杀独孤和张月婉的十万大军顺着西江一直杀到了鹿州地区，连带着西江两岸的船只都被淮水水师给摧毁了不少。金花三越的船只本来就不多，而且张月婉的思想明显受到了河套的影响，被张月婉这么一扫荡，不仅仅船只被烧得七七八八，而且西江南岸沿江地带完全是尸积成山血流成河，连带着江水都有些被染红。虽然比起前些日子金花三越等联军屠杀的时候颜色要浅上一些，不过那里面散发出来的血腥味，还是让朴志成一阵心神摇曳。

罗平江率领着五万金花士兵以及十万滇南四族的联军正在兴州中部的万华县附近拼死抵抗刘难尚的朱雀军团和李潇漠的秦川士兵。也许是想要让昊天见识一下他们实力，也许是他们确实很适合在江南三路地区战斗，虽然罗平江的十五万联军是据城而守，可惜防线早已经是摇摇欲坠。如果不是朴志成下达了死命令，罗平江早已经支撑不住。

大湖路的这趟水，还真的出乎自己的预料啊。虽然早知道欧阳靖忠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但是完全没想到这个老人居然坚韧到了这种程度。南方军区的战斗力，也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计。

清风的南方军区一开始有三十万大军，现在仅剩下五万不到的正规军。但是作为进攻方，极乐圣教大约付出了八到十万人左右的代价，滇南四族战死至少两万，自己率领的四十万金花三越联军，战死者超过八万，受伤者不计其数。现在还能够拖上战场的，不到三十万。在加上被河套偏师杀散的宫海涛五万士兵，现在的联军折损了将近一半。想到河套大军正在努力渡江，即便朴志成也是身经百战的一代名将，依然是一阵头疼。

不能陪着极乐圣教这样去消耗兵力。朴志成在心中想道，反正这次出兵，自己捞的足以弥补这次的所有损失。不管是财物粮食还是奴隶人口，基本上都已经被送回了国内，何必留在这里和极乐圣教一起喝西北风？趁着现在大湖路通往滇南的通道还算顺畅，干脆将大军撤回国内。反正来日方长，河套也不可能长期停留在江南三路，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想到这里，朴志成总算是下定了决心：“来人，传本将军命令。安越河千云将军和齐越封三郎将军率领本部大军率先撤往滇南路景州，罗平江将军那里，让他和滇南四族联军在抵抗两天。两天之后，大军伺机撤回滇南路。”

参谋马芳宁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将军，我们现在也撤退吗？”

朴志成点了点头，清风联军，还是留给极乐圣教去吧。本是盟友，又非朋友，这种顶缸的事情，兄弟恕不奉陪了。

朴志成的运气并不好，或者是说金花三越联军最近有点背。撤退之前，朴志成将自己大军撤退时可能遇到的所有问题都全部梳理了一遍，便是连河套血杀独孤的水陆军追杀都考虑了进去，他自以为万无一失，可是当河千云和封三郎的大军在撤往景州地区，到达鹿州通往景州的战略要地大瑶山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

“大瑶山那里怎么会有敌军埋伏？究竟是清风哪方面的军队，难道是秦川士兵或朱雀军团率先抵达了这里？”一听说河千云与封三郎被敌军堵在了大瑶山地区，朴志成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恶狠狠地盯着传令兵，双眼中满是蓬勃的杀意。

传令兵心惊胆颤的吞了口唾沫，大将军虽然很少杀自己人，但是杀起人来却绝对不手软，但愿自己今天不是这倒霉的一个：“大将军，不是秦川士兵和清风的朱雀军团，而是益州宋家的军队。看他们军队的制式，应该是宋家最精锐的白耳军团！”

朴志成的脸色再次一变，白耳军团，他们怎么也来参合一脚？他们前段时间不是还和清风内部的各方势力闹的水火不容吗？况且，他们挡在那里究竟有什么好处，居然连最精锐的白耳军团都拿了出来。

朴志成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也渐渐恢复了平静，脑中不断地梳理着大瑶山地区的地形。

滇南路、大湖路和江南路合称江南三路，主要是因为这里位于大江以南，而且地势上也算连成一片。不过和大湖江南相比，滇南路又明显特殊了许多。大湖路和江南路主要是由大江西江及其支流冲积而成的冲击扇平原，滇南路则是血色高原向东面延伸的过渡地带。在大湖路兴州和鹿州的西部地区，丛林茂密山谷纵横的山地地形逐渐朝着一望无垠的大平原过渡。而大瑶山，就是鹿州西部一座还算险峻的大山。

山地纵横的地形，导致滇南地区的交通要道并不是很多，而大瑶山扼守的，恰恰是景州通往鹿州的主要关口。从鹿州地区通往景州，如果不想多走路多花精神的话，走大瑶山自然是最近的道路，因此，河千云和封三郎在撤退的时候，自然选择了这里作为主要的突破口。只是，谁也没想到刚刚到达这里的时候，宋家的白耳军团却杀了出来。

“大瑶山的战况如何？”朴志成张口问道。

“白耳军团狙击的很坚决，而且又占据地利，河千云将军和封三郎将虽然身先士卒，不过最后还是被对方给赶了下来。”传令兵吞吞吐吐地说道。

朴志成挥了挥手：“算了，让他们暂缓进攻，等本将军大军到了再说，以免徒增伤亡。”

益州宋家的白耳军团，乃是清风帝国第一流的山地作战军团和步战军团，尤其是独孤宇明当时以副军团长的身份任职白耳军团的时候，那名声更是响彻了整个清风帝国。只是后来独孤宇明去了河套，而白耳军团又被朱兆燕悲歌偷袭重创，因此名声有所下降。但是白耳军团作为清风帝国首屈一指的军团，其战斗力必定不可小觑。现在对方占据了地利，而且战斗力明显强于己方，如果强攻的话，还不知道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清风方面究竟给了宋家什么好处，宋家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居心，居然会如此卖命的派出自己的当家军团前来拼命？安永昌不是正在宋家活动了，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朴志成百思不得其解。

残阳如血，厮杀了一天的大瑶山蒙童关口渐渐恢复了平静。从山上看去，下面漫山遍野的都是战死士兵的遗体。不过在这里面，身穿白衣白甲的士兵并不多。很显然占据了防守的优势之后，白耳军团的伤亡并不算大。

一个临时搭建的指挥所内，宋君临俊眉星目，正出神地看着战场。今天是白耳军团在此截杀金花三越联军的第二天，而这两天的时间，白耳军团至少给下面的三越联军造成了超过三万人的伤亡。

“世子，三越联军已经撤退，看来他们今天的进攻已经告一段落。”副将宋平安一脸欣喜的对着白衣白甲的宋君临说道。

宋君临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所及之处，老将宋正东正在指点下面的士兵打扫战场，宋无柯正在检查军备。三越联军的战斗力虽然不堪入目，不过在逼入了绝境之后，还是给白耳军团造成了一定的麻烦。再加上白耳军团这次为了隐藏踪迹，携带的战略物资并不是很多。好在这里丛林密布，还可以在这里就地取材制作箭矢滚木，这多少缓解了一下宋君临的压力。

也许，等到朴志成的大军到来，才是真正关键的时候。

“世子，秦川李家的军队距离我们这里不过八十里，急行军的话，只需要一天就能够赶到，我们难道就真的不提防一下吗？”宋平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问道。

宋君临摇了摇头：“不用，现在我们多少还算是盟军，李潇漠不会这么不识大体的。”

宋家和李家的关系在经过全些日子的冲突之后，已经变得水火不容，不过双方都是老奸巨猾的人物，停战之后，双方都心照不宣的收敛了自己的举动。宋正风觉得自己无法一口吞下李家，而李家也没有复仇的十分把握，只好双方都互相克制。这次宋家悄悄出兵，并没有知会李家和朝廷方面，不过想来对方能够感受到自己这边的善意。虽然双方不会因此恢复到以前的关系，但是多少能够缓解一下眼前的僵局。

“让宋正东将军严密巡视，防止三越联军夜间偷袭。叫弟兄们打起精神，我们要让金花三越看看，我们宋家的大军可不是吃素的。也要让他们知道，利用了我们宋家，他们终究要付出代价！”宋君临恶狠狠地说道。

不错，宋家就是要让金花三越付出应有的代价。半年多以前，在卡辛巴斯的暗中设计，金花三越的蛊惑挑拨和全力配合之下，宋家父子也是被利益冲晕了脑袋，居然真的率军全军进攻秦川路，结果将帝国东南地区本来已经转好的趋势再次扯入泥潭，而且自己也成了帝国内部各方势力的众矢之的。虽然从秦川李家掠夺的财富确实让宋家父子大为激动，但是带来的负面影响却是无与伦比的。想到这一切都是金花三越的挑拨离间，素来以阴险狡诈睚眦必报的宋家父子怎么肯善罢甘休，自然是要抓住机会好好的报复一下。

没有人会想到宋家会悄无声息的出兵南下，便是正在宋家盘旋的安永昌也没有想到，这一切似乎都来得这么突然，突然的根本没有半点的预兆。

“安永昌那边情况如此？”宋君临张口问道。

宋平安老老实实地答道：“还在和王爷谈判。他希望我们能够和朝廷和李家冰释前嫌，共同面对现在帝国已经日趋糜烂的局面。”

宋君临冷冷一笑：冰释前嫌？那么首先便是将宋家从李家的地盘上掠夺的财富全部归还，可是现在这些财富已经进了自己的口袋，自己还会吐出来不成？安永昌这人明明就是东倭的奸细，可惜刘显这个笨蛋偏偏还把他当做宝一样。可惜自己现在还不能杀他，不然多少会给朝廷一个讨伐自己的借口。

就在这时，宋无柯挺着腰板朝着宋君临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件。

“世子，李潇漠那边有回音了。”宋无柯双手将信件递给了宋君临，他的一双手上满是爆裂的青筋，一双手掌也是干枯有力。这是一个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不过本来他这个年龄应该是在家中颐养天年的他现在却依旧在战场上浴血厮杀。

益州宋家少有军事方面的将才，除了一个宋正雨还算拿得出手，宋家能够撑撑门面的也就只剩下宋凌云宋无柯宋正东等有数的几个老人。这些老人全都是六七十岁的年龄，他们虽然无法和欧阳靖忠等老而弥坚的一代名将相比，不过他们的沙场经验还是无比丰富。不过独孤对这些老人却不甚待见，在他看来，这些老人沙场经验固然丰富，不过用兵全是中规中矩小心谨慎，可据险而守，但是却无法独当一面。

宋君临匆匆看完李潇漠的来信，嘴角顿时浮起一抹微笑。他就知道，这个时候李潇漠不会和他计较太多，而李潇漠的意思也确实如此。两家之间的恩怨暂且阁下不说，当前的目标是朴志成的金花三越联军和滇南四族的部落私兵，希望自己能够以大局为重。

宋无柯毫不避嫌的站在宋君临的身边，看着宋君临的脸色，宋无柯也是微微一笑：“世子，秦川方面看来是同意了我们一致对外的提议了。”

宋君临点了点头：“嗯。坦白说，我这次还真不赞同率领白耳军团南下，这毕竟是我们的当家军团，不过既然来了，那么就要打出我们宋家的威风，让周围的人知道，我们宋家也不是好惹的。”

第396章渡江

宋无柯没有说话，他知道宋君临确实不想率军南下，但是他没有办法。

和秦川李家一战之后，宋家虽然获得了巨大的经济利益，但是清风内部各方势力对宋家的制裁，却给宋家带来了极大的麻烦，尤其是在限制了各种商品的流通之后，宋家领地内部更是抱怨连天。因此，从经济上来说，宋家现在迫切的需要和帝国缓解关系。

战略形势上来说，宋家绝对不能容忍在自己的地盘旁边出现一个强大的敌方实力。当初河套刚刚崛起的时候，宋家就两次趁火打劫。而大湖路若是完全落入了金花三越或者极乐圣教的手中，那么以他们的野心和胃口，宋家控制之下的滇南路应以二州也必定会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然后必定是拥有天府之国称号的益州路地区。因此，现在的出兵，便是为了以后不用出兵，这一点宋家父子都计算的很明确。

大湖路虽然一直在朝廷的手中，不过以大湖路的实力，自保都略显不足，更何况是朝着周围扩张。而极乐圣教和金花三越就不同了。再说，半年多之前被金花三越驱狼吞虎的利用了一下，宋家不摆一道回来，也确实咽不下这口气。只是，白耳军团毕竟是宋家最精锐的军团，宋君临还真舍不得将其拖到这里来狙击。

不过定西王说的也有道理，这次出来，就是要显示一下宋家的兵威，让周围的势力见识一下宋家军队的强横实力，以免他们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因此，宋君临最终还是同意了。

安永昌是东倭奸细的事情，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