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山河-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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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

天意的眉毛微微一跳，七十二万？看似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但是除开昊天南下的数十万大军，在抛开各地镇守的部队，算下来河套本部能够调动的机动兵力依然有限。不过，边重行能够在这个场合之下将这些兵力摆出来，想必并没有把任丕新等人的四万精锐大军算进去。

从吉州之战之后，天意便已经很少过问军队的事情。她这也只是随口问问，于是笑着说道：“军队这边有楚叔父和边帅负责，妾身很是放心。我们河套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期，还望各位同心协力共度难关才是。”

边重行连忙说道：“主母客气了，这是属下等人应该做的。”

天意微微一笑：“你们继续吧，别因为妾身的到来而打乱了正常的秩序。”

楚相成也不客气，拿着手中的资料继续主持起会议来。天意性子向来温和，从来不摆什么架子，而且下面的众人都是老熟人，一个个虽然对天意也是无比的敬畏，但却没有任何的拘束。楚相成刚念完一条，下面的众人便讨论开了。文官们还好，大家都还注意着形象只是交头接耳，但是武将就不同，性子急切一点的朱希高姚强管漠正等人更是拍着桌子叫嚣起来。

楚相成眼角余光一扫，发现天意虽然面带笑意，不过却似乎有心事。当下很隐蔽的招过一个属下，耳语了一下，那人连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对方很快就回来了。低声对着楚相成说了两句，又像是一根柱子一样站到了一边。

“主母，你莫非是为了楼兰国师哲善松邦的事情而来？”楚相成低声问道。

天意点了点头，在楚相成的面前，她并没有任何的隐瞒。

楚相成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下首众人全都注意到了，于是连忙闭上了嘴。楚相成很满意的一笑，这才说道：“主母，哲善松邦前两天就到了，在昨天把他们楼兰六国的联合信函递了上来，不过老夫在和边帅林大人等人商量之后，将信函退了回去。”

“因为他们呈递的不是国书。”边重行在身边补充道。

“这是何故？”天意疑惑地问道。西域三十六国以前是安西路故地，是大唐帝国的直辖领土，不过大唐帝国崩溃，清风帝国建立之后，西域三十六国都已经独立，甚至连名义上的属国都不是，因此他们和清风朝廷的交往，一向是以国书的方式。可是河套只是清风的地方藩镇，对方根本没必要向自己呈递国书，这说小一点是弄错了，说大一点便是逾制。

“很简单，他们如果真的想和我们交往，必须是呈递国书。”楚相成傲然说道。

天意扫了一下在座的众人，包括林太岳夏侯明在内，所有的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呈递国书，那么就代表对方已经将自己放在了一个独立的国家的位置，那是一种国与国之间的平等交往。只是，没想到像林太岳这种以前一直将忠君爱国当做座右铭的大儒和夏侯明这样的朝廷原有官员都是如此意见，看来，河套称帝建国的理念已经完全深入了人心。

“仅仅是这个原因吗？”天意不动声色地问道。

“不只是。”这下是林太岳说话了：“对方希望和我们建立平等的盟友关系，任何一方在面对其他势力的攻击的时候，都有守望相助的责任。”

“哪几个国家？”天意继续问道。

“楼兰为首，还有和田、肉支、叶尔羌、篷车以及芦迦。”

天意挥了挥手，旁边的侍卫连忙乖巧的找出西域三十六国的地图，悬挂咋一侧的墙壁之上。

天意站起身子，走到地图边上，楚相成和边重行也跟了起来，其余的人都是坐着不动。

“西域三十六国，现在其实只剩下十七八个城邦国家。最强大的两个国家乃是东部的楼兰和西部的库车。原本两国乃是西域地区的霸主，外敌入侵之时便联合抵抗，平时没事的时候便明争暗斗勾心斗角。”

“两国的实力原本相差无几，楼兰甚至还占着上风，但是在库车明显的倒向了飒珊之后，库车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楼兰。本来两国之间中立的七八个小国全部倒向了库车。至于西域东面的和田肉支，这乃是楼兰的传统势力范围，而叶尔羌篷车和芦迦三国位于念青山脉边缘，素来国小力弱，一直是惟楼兰之命是从。”

“这次楼兰国师哲善松邦前来，也代表了其余五国的意志。六国倾国之力大概在十五万人左右。”楚相成细细解释道。

“这不是笑话吗？就这样巴掌大的一个国家，还想跟我们河套建立平等关系，还攻守同盟，不是痴人说梦话吗？”江沉舟第一个说道。

成大平也是一拍桌子：“都什么东西？这里本来就是我们天朝的国土，只是因为朝廷软弱，这才让这些混账东西给盘踞着。惹火了我们，直接出兵将他们灭了就是。”

成大平是军方出身，乃是昊天的老部下，也是一个典型的强硬派。

天意坐回自己的位置，沉声喝道：“春剑赏！”

“末将在！”春剑赏连忙站起来答道。

“你长期镇守嘉峪关，先说说你的意见。”

春剑赏连忙说道：“西域三十六国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柔然虽然主攻方向在西面的奥布斯堡帝国，但是飒珊一直在试图吞并他们。库车已经倒向了飒珊，导致西域三十六国原本还算紧密的盟友关系基本分裂。楼兰不愿意失去自己的独立地位，又不想投靠飒珊，因此迫切希望能够和我们建立盟友关系。毕竟，当年边帅的那一战，彻底打消了他们的骄傲之心。和田肉支本来就是他们的盟友，至于叶尔羌三国，全国总人数也就在六七千人上下，不过他们是全民皆兵，因此举国之力也有两千士兵。他们向来是看着楼兰的脸色行事。”

“两千？”展书堂的嘴巴大的差点吞下了一个盘子。

姚强连忙说道：“叶尔羌篷车和芦迦三国都位于念青山脉边缘，这里主要靠冰雪融水灌溉一点作物，又少放牧的地方，人口自然很少。”他长期驻守血色高原，位置便是在孟州西面，对这几个国家还算熟悉。

天意身子后仰，靠在靠背上，淡淡问道：“叔父，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楚相成和边重行等人对视了一眼，这才说道：“必须是投递国书，然后是臣服。我们河套不是不需要朋友，到是这种拉去挡刀子的朋友，不要也罢。这里本来就是我们天朝的国土，我们必须收回。”

“你就不害怕他们投入飒珊的怀抱，增强飒珊的国力？”天意奇怪地问道。

楚相成哈哈一笑：“主母，我们即便是面对着东北三国的两百万联军，都未曾害怕过，难道还害怕他们倾国之力的十多万军队？”

边重行也是微微一笑：“就是，如果我们河套连这点气概都没有，我们还凭什么纵横天下神阻杀神？他们若是真心臣服我们，我们自然不会让自己的朋友失望。但是仅仅一个虚名就想让我们河套为他们卖命，还是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边重行生平最是古板，除了自己的两个义子，别人还真难得看见他笑一下。看见他的笑容，所有的人都是一愣，不过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河套，什么时候怕过？

楚相成也接着说道：“主母，其实我们也不是完全不接见哲善松邦，只是哲善松邦毕竟是西域有名的智者，我们需要先打杀一下他们的锐气，让他好好的冷静一下，最好先想清楚双方应该是什么关系。既然主母已经说了，那么这样吧，来人，告诉哲善松邦，过一会儿老夫就在这里等他。”

天意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倒是天意弄差了。这里有叔父和边帅主持，想来没有问题。妾身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这个，唔，主母慢走。”边重行长声说道，不过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天意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边重行是准备让自己前去检阅任丕新四人训练的精锐大军的事情。这件事情倒是不急，而且人多口杂，还是没必要在这里说。

第421章军事改革的前奏

天意出门不久，议事大厅之内的事情也基本完结。春剑赏夏侯明等人都是匆匆离去。他们都有重任在身，如果不是这个例行的会议相当重要，他们也不会亲自前来。大厅之中很快就只剩下了楚相成和边重行二人，便是连林太岳也赶回了自己的地方处理公务。而天意再转了几个圈之后又走了回来。

“主母回来了。”楚相成二人早知道天意会回来，于是特地等在了这里。

天意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两人的讨论。

“从东北三国换回来的百姓之中，我们已经确定了一部分具有极大嫌疑的人。”边重行一字一句地说道：“杜凯之，牛同，向开山，鲜于忠，这几个人应该是他们的头目，必须严密监视。”

楚相成也点头说道：“要小心，不能打草惊蛇。”

天意插话道：“最好不要动用噬魂和政府方面的人，还是从军中直接派人去监视好了。不然的话，动静太大。”

楚相成赞同地说道：“主母考虑的周详，说不定我们能够借这个机会顺藤摸瓜抓到那个内奸。”

天意知道这些事情自己插不上手，于是随口问道：“边帅，任丕新熊楚照裴黄欢和宁白四人，他们训练的结果怎样？”

“我前两天亲自检阅了一下，很是不错。不过最好还是等独帅和信帅回来之后磨合一段时间再说。”边重行有些兴奋，不过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平淡：“他们四个的队伍，将会成为塞外异族的噩梦。”

河套迟早要和塞外六国开战，这一点是毋庸置疑。可是东北三国的铁甲重骑和西北三族的游牧骑兵，其战斗力都是无比强悍。河套大军的战斗力虽然一时无双，但依照河套目前的装备和战斗方式，虽然同等兵力之下应该能够获得胜利，但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因此，早在昊天大军南下之前，河套军方便已经在开始筹划组建一支专门针对骑兵的精锐大军，这些军队即将发挥他们的作用了……

昊天南下之后，边重行便亲自担当起了这支军队的筹划工作。先是兵员的挑选，每一个士兵都是孔武有力悍不畏死，而且对于军令是完全没有折扣的执行。边重行一开始便将他们的人数限制在了四万人，其中步骑兵各半。

骑兵所采用的全是血色高原最膘肥的战马，比之血色骑兵和河套骑兵所用的那些战马，这些战马无论是腰力还是腿力都更胜一筹。尤其是负重能力，更是比普通战马高出了至少一百斤。这是一支真正的重骑兵，不仅骑兵全身覆盖盔甲，只在眼睛处留出一道缝隙，便是麾下的战马，铠甲也是覆盖到了小腿。如此算来，仅仅是他身上的盔甲便已经重达一百五十斤。骑兵的兵器是重达二十余斤长为一丈五的钩镰枪，这种钩镰枪在强化了穿刺能力的同时，也加入了倒钩的性质。枪尖附近的半月形钩镰，在回拉的时候甚至能够轻松的割下对手的脑袋。不过如此沉重的兵器，必须要身强力壮经过长期训练的人才能够使用。

这两万重骑兵，无论是装甲的精良还是战马的彪悍都远胜于曼丹的铁甲重骑兵，在面对着东北三国的重步兵的时候，惯性之下的他们甚至只需要将手中的钩镰枪平举，便能够刺穿对方的重甲。这也是河套对付东北三国重步兵的杀手锏。

步兵的盔甲和骑兵从质量上来说并没有多大区别，都是一样的精工打造坚固灵活。他们的统一制式武器为长达一丈左右的陌刀。这个陌刀和军队之中统称的陌刀手不同，军队之中的，其实是大刀或者雁翎刀的模型。

而这种陌刀全刀约重四十斤，刀柄长一米二三，刀身两米，双手式长柄攻击性武器。刀身刀背处厚近两公分，很显然是利于砍杀的兵器。排成战阵的时候，数百士兵一排，每排之间空隙而半丈，根据独孤的估计，当陌刀手在全力攻击的时候，完全可以形成一道不可逆转的滔天巨浪，前面不管是人是马，必然是全身粉碎。毕竟，四十余斤重的陌刀在全力劈下的时候，完全可以将一个全身披甲的士兵连人带马砍成两半。

河套必然会和三大游牧民族交手，而且根据骆祥和玄机一开始的计划，是河套养精蓄锐之后主动杀入塞外，那么自然是以野战为主，因此，面对着游牧民族最是精锐的轻骑兵，陌刀阵成为了河套以步胜骑的最佳武器。

“在没有和塞外开战之前，绝对不能泄露了他们的消息。”天意叮嘱着说道。

想了一下，天意继续说道：“叔父，边帅，夫君前些日子给妾身说过的军事改革的事情，希望你们能够多考虑一下。妾身也觉得河套现在的军制有些混乱，不甚方便管理，希望两位能够操心一下。”

楚相成点头说道：“骆祥已经给老夫说过这件事情，我们也有了一点眉目。我和边帅已经将我们的意见反馈了回去。不过最终作决定的还是主公，因此，必须等到主公回来了再说。”

天意虽然能够拍板，但是她毕竟脱离军方太久，远远比不上昊天等人对军队建制的敏感，因此只是静静地听着。

“具体的操作，最好是以军团划分。每个军团满编制还是十万，加上非战斗人员诸如参谋军医后勤辎重人员等，不会超过十一万，当然，用我们现在的情况，恐怕很难满编制。不过在军团的数量，军团步骑兵比例，军团的具体职责这些上面，我们还必须和主公商讨一下。”边重行提了一下：“而且，军中将领的资历不尽相同，我们的兵力也还没到达组建十多个满编制军团的地步。因此，本帅认为军师提议的组建一级军团和二级军团的意见很有必要。”

“那就好，其余的事情你们慢慢商讨，妾身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天意今天好容易看见五小郎君一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的义子义女，因此也准备前去询问一下。五个人都是军事狂，说不定自己走慢了一步，他们又赶回自己的军队之中去了。

天意的运气不错，虽然没在五小郎君的院子里撞见几人，但是刚踏进自己的小院，就听见了初月影和英季儿欢快的笑声。昊晋两兄弟也笑的很欢快，不时还传来傅若水和柳燕等人的呵斥声。

“叫姐姐，姐姐给你这个。”天意走进来的时候，英季儿正抱着昊安拿着一个牛骨雕琢的小玩意逗弄着。

“姐姐，姐姐，姐姐。”昊安的小嘴嘟嘟嘟地叫嚷着，双手已经抓过了牛骨骨笛，凑到最边上咬了起来。

英季儿连忙将骨笛抓了回来，示范者放在嘴边吹了一下，笑着说道：“昊安，是这样吹的。”

昊安又拿着骨笛鼓捣起来，只是怎么也吹不响，干脆拿起骨笛不停地挥舞，结果一下子打在贯之纯的脸上，贯之纯故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结果小家伙一吓，居然缩到了英季儿的怀中再不抬头。

唐剑呵呵笑道：“昊安还是这么害羞啊。”

初月影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说都像你一样脸皮厚啊。”

虽然才只有十五岁，但是如今的初月影已经在军队中度过了两年有多，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这个方向感和距离感极强的小女孩虽然看似文文静静一尘不染，外表上完全就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纤弱才女，但是傅若水等人可不这么认为。上次五小郎君从塞外归来，仅仅是她马脖子上线穿起来的耳朵就不下两百个，由此可见她骨子里的杀戮和嗜血。

昊晋正拿着自己的小弓和斗光业比武。昊晋刚满三岁，不过跑起来倒是跟一阵风一样，而且小院子里面又熟悉，斗光业也存心逗一逗这个小弟，结果倒是让昊晋追的他到处乱跑。

“跑慢一点，别摔着了。”柳燕在一边担心地说道。

一看见天意回来，五小郎君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恭恭敬敬地叫道：“干娘。”

天意一挥手：“别那么规矩，我们家中没那么多规矩，这样倒让人不舒服。”

英季儿连忙将昊安抱到艳彩的怀中，和初月影一起跑上前去说道：“干娘，我们来给你捶背。”

天意也不客气，坐在一个躺椅之上，身子朝后面一靠。初月影在前面捶脚，英季儿则是在后面揉肩。

“你们几个在军营过的还习惯吧？”天意舒服地闭着眼睛问道。

唐剑洪声说道：“很好啊，就是很久看不到干娘，很是想念。”

边重行倒是有心栽培五小郎君，因此对他们的训练从来没有放松过。五小郎君现在都是都尉级别的万户，他们的训练位置在河西路桑州地境。这里的环境气候和西北大草原相差不大，很显然边重行是希望他们日后能够在塞外一展雄威。也正因为如此，五小郎君回河套的时间并不多。

天意笑着说道：“你们都已经长大了，自然要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总不能一直呆在干娘身边吧？特别是你，都长这么高了。”

唐剑连忙蹲下，在天意面前谄笑着说道：“干娘，在你面前孩儿始终都是三年前的那个小孩。”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油尖嘴滑？”天意捏着他的脸说道，唐剑很配合的叫了起来：“干娘，轻一点，疼啊。”

天意放开唐剑，又对着贯之纯说道：“之纯，现在还像是以前一样事必躬亲吗？”

贯之纯连忙答道：“没有了，只有大事我才亲自去处理。”

天意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就是应该这样。”坐起身子，天意笑着说道：“为将者，不仅要有运筹帷幄的能力，还需要善于用人。你看你们干爹，当年在青云的时候，我和你们干爹对下面的一千多将士，每一个都能够叫上名字，什么事情都是亲自处理。不过在平定河套乃是西北二路之后，你干爹便将手中的权力下放到了部将的手中。因为一个人的精力始终是有限的，如果你什么事情都要躬亲，先不说你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就算有，你能够保证你比其他人做得好吗？”

唐剑贯之纯和斗光业都是规规矩矩的抬过一个小凳子坐在天意的身前，英季儿和初月影继续揉肩的揉肩捶腿的捶腿。

天意继续说道：“我以前给你们说过，边帅如此看重你们，固然是因为你们的干娘是我，但是，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傅若水嘻嘻一笑：“不过这个原因已经够了，大姐的义子义女，弄个都尉万户当当也是理所当然吧。”

天意白了傅若水一眼：“你这丫头，怎么还是这样？”

傅若水连忙抱起昊晋，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笑呵呵地说道：“大姐我错了嘛。小家伙，来，小姨抱。”

“所有，要学会放手，不能放手，那你迟早要因为无数的琐事劳累而死。而且，你们如果什么事情都亲自去做，那么下面的人始终都只能惟命是从，时间一长，便失去了主动思考的能力，凡事都需要你自己做主。那样的话，如果你不在了，整个军队便失去了主心骨。这些事情，你们有空的时候可以好好的思考一下。”天意也不想说太多，毕竟难得聚上一聚，没必要弄得这么严肃，具体的事情，想来边重行会好好交代他们。

贯之纯点头道：“干娘，我们会注意的。”

“那样也好，你们这次一回去，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唐剑搔了搔头说道：“不知道，边帅吩咐，让我们从桑州经过泰州西出嘉峪关拉练一下，恐怕还要在大草原上训练一段时间的骑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空闲。”

安西路北部的泰州地区主要是沙漠地形，骑兵在此行军，很显然是为了日后征战西域三十六国和飒珊做准备。但是除了嘉峪关之后，居然还要在大草原上练习骑射，那里是柔然的地盘。虽然银铃公主现在就在河套，但钦察汗乃是大草原上的一代枭雄，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而忘记双方的关系，一不小心就会全部葬送在大草原上。

天意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也明白边重行这样的安排必然有道理。况且，不经过这样的历练，五小郎君也无法成长起来。

沉吟了一下，天意还是说道：“你们看看十月之前能不能回来一趟。你们干爹已经说了，他那边的战事很快便会结束，然后将会通过阴风古堡回河套。我们将会在青云呆上一段时间，每年的这个时间，都是我们昊家祭祖的时候。夫君这两年由于征战东南，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前去。今年难得回来，你们的两个弟弟也略微懂事，夫君又晋封王爵，你们都是我昊家中人，如果可以，自然应该一起去祭奠。”

唐剑咧着嘴笑道：“那我们努力吧，二弟，记住一下时间，回去之后我们得赶一赶进度才行。”

第422章血洗临州

河套大军总算是度过了大江。虽然东倭的川百信田的五万水师一直在沿江骚扰狙击，但是安宁侯艾宾的两万水师就屯兵寿州上游，让川百信田不敢放手一搏，而奉敬的骑兵也全部调集到了寿州附近，围着寿州城打着转儿，如此情况之下，不管是近卫十四还是川百信田都不敢掉以轻心。饶是如此，河套还是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度过大江。

“寿州，还是临州？”玄机指着地图，斜着眉毛看着昊天。

昊天很得瑟的捏着自己的下巴斜着脑袋看着寿州方向，吁了口气说道：“算了吧，谁知道程显清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寿州虽然易攻难守，但是城内毕竟有十万守军，外面还有川百信田的五万水师。本王不怀疑我们大军的战斗力，但是，拿下寿州有什么好处？交给我的老岳父吗，他拿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