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山河-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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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佛训示，天下之物，随缘而已。和氏璧乃是天朝的镇国之宝，本非我国所有，若是强行占有，必然会召来天谴。况且，和氏璧藏于我国十余年，一直不曾发出光彩，不过昊天大帝南巡之后，和氏璧就一直这样发光，我王认为宝物有令，现在正主到达，他自然是光华大作，不敢有违天意，因此特地原物奉还。”阿育王的使者，只有四十来岁精干无比的巴布拉多大公沉声说道。

“和氏璧是怎么流落到你们孔雀王朝的？”骆祥疑惑地问道。

“这个小王也不太清楚，这是我国伟大的阿育王陛下当日在剿灭一股叛匪的时候有幸获得。本来陛下当时就准备将和氏璧物归原主，不过贵国对我们孔雀王朝有着诸多误解，双方一直未通使节，因此这件事情就这样拖了下来。幸好昊天大帝陛下巡游南方，这才给了我国一个机会。”巴布拉多滴水不漏地说道。

骆祥冷哼了一声，巴布拉多的话要是能信，那就真的是见鬼了。阿育王肯将如此贵重的宝物原物送回，肯定是因为和氏璧的消息已经走漏，为了避免天朝日后讨要，因此干脆主动送回，这样也能让天朝欠他们一份人情。而且，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对方必定是有求于己方。

既然对方是一口的外交辞令，骆祥也乐得如此：“阿育王已经用他的实际行动见证了孔雀王朝和我们神州帝国之间的深厚友谊，我们不胜感激。不知道阿育王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帮忙，我们河套对于自己的朋友的困难，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巴布拉多要的就是这句话，躬身说道：“我们国内的问题，伟大的阿育王陛下会解决的，只是在我们的西北，那些可恶的飒珊人总是在寻找一切机会攻击我们，他们屠杀我们的商旅，掳掠我们的百姓，甚至试图摧毁我们的信仰。阿育王陛下知道你们伟大的天朝和飒珊有着难以磨灭的深仇大恨，因此希望日后能够和伟大的天朝大军一起剿灭这个疯狂的宗教扩张狂。”

骆祥这才想起，飒珊和孔雀王朝的最尖锐对立乃是宗教上的对抗。孔雀王朝是一个习惯了逆来顺受的国度，他们的百姓信仰的佛教本来就大力宣扬来生一说，因此性子更加的柔弱。不过，虽然他们对于谁统治自己并不感兴趣，但是对于他们的宗教，却又誓死捍卫。

飒珊的国教是撒尼教，这是一个扩张欲望极强的疯狂宗教，他的教义绝大多数和佛教的教义相抵触。孔雀王朝的人可以容忍他们的统治者更替，但是绝对不能容忍他们的信仰被玷污，因此，双方之间的矛盾根本不可调和。

骆祥微微一笑，他就说阿育王为什么这么心急的讨好河套，看来是飒珊那边确实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飒珊从河套惨败而归，仅仅是楞叶和提脓那里，就是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而且嘉峪关下同样是损兵折将，元气大伤的飒珊现在迫切的需要大量的财富来弥补自己的损失，并且挽救低落的士气。北面的西域三十六国或是投靠了自己，或是投靠了河套，都不是个理想的选择。西面是奥布斯堡帝国的附属公国和古老的拜占庭帝国，即便是鼎盛时期的飒珊，也不敢轻易挑起事端。因此，飒珊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西南面的孔雀王朝。

只要能够跨过卡塔尔大沙漠，只要能够击败阿育王的禁军，那么就算不能够席卷孔雀王朝，至少也能够抢到大量的财物。阿育王很显然是明白自己无法抵抗飒珊的倾国之力，因此迫切需要一个盟友。

和氏璧固然重要，不过如果连国家都没有了，那在宝贵的东西拿在手里，也只是为胜利者贡献上更多的战利品而已。还不如将其送给昊天，至少能够成为双方结盟的条件。

既然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想法，骆祥顿时觉得自己在和对方讨价还价的时候增添了很多筹码。正要开口说话，昊天突然插话道：“巴布拉多大公，是吗？”

巴布拉多连忙恭敬的弯腰点头，虽然昊天的语气并不怎么让人舒服，不过他很明白强者为尊的道理，在这个实力至上的天下，拥有着东大陆最强大的军队，最优秀的将领，最广阔的疆域的昊天帝国开国皇帝，他完全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用顾忌任何人的颜面。

“飒珊，我昊天有生之年，必定会将其灭族。如果你们到时候愿意出兵，我们并不反对。不过如果你们没那个实力，我们也不会介意。阿育王的这份礼物很珍贵，我们神州百姓都很感激。”昊天淡淡地说道。

巴布拉多愣了一下，他猜测过昊天的千百种想法，不过根本没想到昊天会说的如此的直白。

“巴布拉多大公，回去之后告诉你们的国王殿下，孔雀王朝的势力，必须从他们逐渐侵蚀的死亡森林退出。这里是我们神州的国土，我们必须收复。”

巴布拉多脸色一红，不是害羞，而是愤怒：“尊贵的昊天大帝，死亡森林从来没有固定的边界，他有不少都蔓延到了我们孔雀王朝的境内，因此我们控制的只是我们原本的国土而已。”

顿了一下，巴布拉多鼓足勇气说道：“昊天大帝陛下，我们的国王刚刚将贵国的传国之宝和氏璧物归原主，并且表达了我们的善意，可这就是你们泱泱天朝对待一心想要和你们交好的朋友的态度吗？”

“如果真的是朋友，那我们天朝绝对不会亏待。不过阿育王继位以来，不断的派遣密探进入我神州境内，试图分裂我神州国土，如果不是飒珊这些年将你们压得太紧，恐怕你们早已经联合逻些进攻青宁以及滇南。巴布拉多大公，我们河套在滇南和逻些地区刚刚铲除的部分地方头人，应该就是你们的伏子吧？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归还了我国的传国玉玺，并且派出了使者前来朝觐，你认为我们这次前来会只带着这几万大军吗？”昊天淡淡地说道。

巴布拉多一窒，孔雀王朝对逻些和青宁路所在的血色高原有野心，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派遣密探，巴布拉多也知道一些。只是没想到神州的这个霸主毫不给颜面的揭露了出来。不过，他并不认为昊天这是在危言耸听，昊天既然能够族灭金花三越和滇南四族，那么就绝对不介意大军从逻些南下，好好地教训一下对神州有着领土欲望的孔雀王朝。

“陛下的意思是，我们用贵国的传国玉玺赢得了一次和平？”巴布拉多干脆也撕开脸来说道。

昊天点了点头：“不错。不过你们的收获并不止如此，我们河套最多三年，必定会族灭飒珊，到时候你们将不在担心来自西北的威胁，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巴布拉多仔细盘算了一下，这笔买卖其实很划得来。阿育王现在仅仅是控制了孔雀王朝的王都和西北靠近孔雀王朝的地区，至于靠近死亡森林的东北部地区，根本就不在阿育王的控制范围之内。况且，这里本来就是神州的地盘，而且除了木材，根本没有任何的产出，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而得罪强大的神州王朝。河套要是真的能够族灭飒珊，那么就算将东北部全部送给河套，也相当的划算。

况且，现在自己有选择吗？

由于双方都已经很清楚了对方的意图，因此交谈甚欢。不过昊天身体不好，因此后面的事情也就交给了骆祥。只是骆祥对于这些在他眼里是化外蛮族的使者并不是很感兴趣，正事一说完，便端起茶杯送客。巴布拉多等人也相当的识趣，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

茫茫大海之上，载着孔雀王朝使者的大船缓缓破开波浪，朝着太阳落下的地方驶去。

“大公，和氏璧乃是神州王朝的传国玉玺，象征意义极其重大，我们日后入侵神州的时候，必定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为什么陛下要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将其交给神州了？”副使吐结朗很不解地问道。

巴布拉多冷冷一笑：“吐结朗将军，神州已经统一，而我们的国家还四分五裂，短时间内，我们根本没有进攻神州的能力。和氏璧，哼哼，和氏璧，你看着吧看，说不定我们在有生之年，就能够踏上天朝的领土。卧薪尝胆，养精蓄锐，这两个来自神州的成语，你难道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吗？”

说完，巴布拉多根本不理会一脸迷茫的吐结朗，只是冷笑着看着浩瀚的大海，神州自以为占了天大的便宜，他们日后才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昊天也没想到自己来一次金花，居然有如此之大的收获，尤其是骆祥，一路上都是呵呵笑个不停。失传数百年的和氏璧，居然出现在了河套手中，这对天下那些还在怀疑河套统治的正统性的衣冠士子们来说相当重要，自古以来，能够得到传国玉玺，那证明改朝换代确实是顺应天意。

“皎，将和氏璧收起来，送回天都圣京。”昊天晃了晃脑袋说道。

辛皎有些惊讶地看着昊天，昊天微微一笑：“这东西也太珍贵了，带着总有些忐忑。难道我走到哪里，就让你们带到哪里吗？送回天都圣京，先好生放着。难怪历朝历代除了新皇登基或者是颁布传国诏书要用这点东西，平时都是所在禁宫里面。这东西实在太不方便了。”

辛皎一想也是，一看骆祥没有反对，于是临时找了一个布包，将和氏璧好生包裹起来。

看来，夫君不希望玩物丧志。辛皎在心中想到。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昊天之所以对和氏璧不那么在乎，主要原因是，他根本不认为一个和氏璧的归属就能够说明天下归属的问题。对于出身于行伍的昊天来说，天下的最终归属，莫不是依靠强大的实力为后盾。

“我河套若是万民拥戴，将士效忠，那么就算没有和氏璧在手，天下还不照样是我们的？”昊天嘴角拉起一抹弧笑，望着窗外想到。

“主公，死亡森林到了。”赵大武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流年记事的掌门人花莫芳率领门人前来迎接。”

昊天闻言，连忙整理了一下衣冠，秋沐本来是靠在他的怀中，也连忙坐起来拿着铜镜梳妆打扮。

以昊天现在的身份，本无须在乎这些。刀皇花莫芳虽然是神州十大高手之一，不过对昊天来说地位依然悬殊了很多。只是，花莫芳毕竟是秋沐的师父，相当于秋沐的半个母亲，昊天身为秋沐的夫君，这礼节上自然不能怠慢。

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传说中巾帼不让须眉的用刀第一人。花莫芳不过四十来岁，不过由于她内力深厚，驻颜有术之下，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几许。虽然是一介女子，但是眉目铮然，表情刚毅，自有一股绝世独立的霸气。

“流年记事掌门花莫芳拜见陛下！”花莫芳率先拜倒，后面的弟子也同样双膝跪下，欢迎这个古老的帝国最高的统治者的到来。

昊天上前一步，虚扶了一下道：“前辈请起，算起来，前辈不仅是家母的好友，而且是秋沐的师尊，昊天还应该执晚辈之礼才是。”

花莫芳自然不敢托大，她确实是秦殇那一辈的人物，当年和秦殇的关系也很是不错，不过她可不是骆祥和楚相成，因此礼节上很是周全。不过看着昊天那诚挚的笑容，花莫芳的心中不由得一暖，看来昊天并不是客套，而是语出赤诚。

两人见过，秋沐这才上前来拜见花莫芳。看着自己的宝贝徒弟，花莫芳脸上的英武之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轻轻地抚摸着秋沐的小脑袋，眼神里都满是慈母的温润。

“花前辈，昊天这次前来，主要还是为了秋沐的婚事。当日昊某迎娶了秋沐，但是一直没有送上聘礼。秋沐自幼而孤，前辈就像是她的生身母亲，因此，这个聘礼还是送到前辈这里的好。”昊天开门见山地说道。

花莫芳一边带路一边笑道：“哦，不知道陛下的聘礼是什么，我就只有秋沐这么一个宝贝徒弟，陛下的聘礼不要拿不出手才是。”

骆祥等一行人都笑呵呵的跟在后面。昊天此次前往死亡森林，虽然玄机也觉得沿途不可能有金花残余士兵狙击，但是依然调集了除虎贲军团在外的五万将士随行。

现在江沉舟率领的荣誉军团和赵大武等人的部下都在死亡森林外部等候，而昊天则是在骆祥等人的陪伴之下前往死亡森林内部。有骆祥辛皎这样的绝顶高手存在，加上秋沐又是花莫芳的弟子，因此赵大武也不担心昊天的安全。

第660章昊天的布局

“死亡森林，死亡森林作为流年记事的封地，不知道这个聘礼够不够分量？”昊天淡淡地说道。

“什么？”饶是花莫芳的修为已经到了古井不波的地步，依然发出了一声惊呼。流年记事是盘踞在死亡森林不假，但是这里并不属于他们统治。他们只是这里的一个居住者，不过现在，昊天一句话，就将死亡森林送给了他们，也难怪花莫芳会心神一乱。

“孔雀王朝的势力会很快退出死亡森林西部地区。不过花前辈也要记住，即便这里是你们的封地，可是帝国的法律，你们必须遵守。还有，死亡森林是帝国的领土，你们既然是代替帝国坐镇这里，那就必须保证异族的势力无法延伸进来。”

花莫芳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平静下来：“陛下请放心，流年记事也是帝国的子民，自然要遵循帝国的律法。”

花莫芳和昊天的脚步较快，渐渐将后面的人甩开了一段距离。花莫芳突然低声问道：“不知道陛下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流年记事有着整个神州大陆最完全的典籍记载，据说不管是帝王霸业还是稗官野史，你们这里都有记载。我想看一下守望一族的资料，以及凡是和我娘相关的部分。”昊天也低声说道。

其实昊天前来死亡森林，最大的目的就是这个。虽然秦殇死于难产，不过昊天对于自己未见面的母亲，素来眷念，因此很想知道母亲当初经历的一点一滴。只是凡是和秦殇有关的资料，当年都已经被骆祥等人销毁的差不多了。算起来，似乎就只有流年记事这里还应该有存本。

花莫芳犹豫了一下，这些资料都是绝密，除了当代掌门和内定的下一代掌门，任何人不得观看，毕竟里面的每一件事情都相当的轰动，传了出去必定会引起很大的风波。不过昊天的身份不同，先不说他是秦殇的儿子，而且刚刚才送了流年记事这么大一份礼物，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况且，昊天这人许多时候都是一根筋，要是将他惹火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派大军将死亡森林和流年记事一下平了。

想到这里，花莫芳微笑道：“当然可以，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绝密，只能是陛下一个人观看。”

昊天点了点头。

其后的两天，昊天一直呆在流年记事的秘密书库之中，骆祥等人对此也心知肚明，于是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着。直到第三天早晨，昊天这才慢悠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谁也不知道昊天这两天究竟看了些什么资料，也不知道他心中究竟是如何作想。就在当天，昊天便和骆祥等人一起离开了死亡森林，然后取道滇南前往血色高原。

就在昊天在流年记事做客的这段时间，玄机和血杀独孤等人也没有闲着。花了十多天的时间，河套大军总算是准备好了足够的树木，伴随着独孤一声令下，整个岭南地区最大的城池，立刻陷入了茫茫火海之中。

关于绿青城的这次纵火，后来神州大陆流传着至少十个版本，不过就只有神州秘史的撰写人所描写的最为广大群众所接受：神州历625年十月十三，河套纵火焚城，大火半月不熄，后，帝军离，城中仅剩焦木，两百余万金花百姓，无一幸存。

而这个时候，定南、黄巾、破立和逐鹿四个军团三十余万大军依然在滇南和金花拼命的纵火烧山，坚决的贯彻了昊天族灭金花和滇南四族的命令。

出了死亡森林之后，昊天一路北行，从景州、崔州穿越而过，本来准备直接前往青宁路，只是还没有进入青州地界，昊天便头晕呕吐不止。原来血色高原的海拔太高，昊天身体本来就不好，于是起了高原反应，雪倾城等人无奈，只好在当日大战极乐圣教的罪地渡口渡江北上，进入益州路地界。

只是昊天的身体时好时坏，到了幻海情天的时候，昊天居然一下子晕了过去，这次骆祥和辛皎整整忙活了三天，昊天这才清醒过来。而在这几天里，为了能够让骆祥辛皎二人心无旁骛的救治昊天，便是连秋沐仙恋尘四女都不准接近昊天的营帐所在地。

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张月婉等人提心吊胆了很久，便是连军方将领都相当的惶恐。昊晋和昊安毕竟年幼，如果昊天不在了，先不说究竟确立谁继承皇位，主幼臣壮，谁知道帝国会不会突然分裂。好在昊天三天后便醒了过来，而且比起晕倒之前，还要精神奕奕了很多，这才让张月婉等人松了口气。

只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很多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毕竟昊天如果一命呜呼，那年幼的昊晋两兄弟根本没有足够的威望压下昊天麾下的那些谋臣猛将们，如果到时候在煽风点火一下，他们也未必没有机会。

只是，谁也没想到昊天这么快就恢复了精神，而且昊天也并没有选择立刻返回天都圣京，而是从阴平古道北上，然后顺着河西路的官道一直抵达了玉门关，这才在风陵渡口渡河南下，在念天圣京附近呆了好几天，这才通过阴风古堡南下抵达天都圣京。昊天这一路巡游下来，前前后后居然花了三个月的时间。

按照昊天的原意，他的座驾应该是从天都圣京东进，在扬州路沿海地区一路南下，渡过大江进入江南三路，在大湖路朱津渡口渡过西江，顺便观看一下金花三越的战事。等金花三越剿灭之后，和大军一起西进，抵达死亡森林，再启程北上进入滇南路，如果条件允许，昊天希望从逻些路进入青宁，然后巡视一下嘉峪关防线。

河套三路是昊天的老窝，也是他的根基所在，因此在这里恐怕要多呆一段时间，三路的十五个州府，昊天希望自己能够尽可能走上一圈。也算是追忆一下当日自己和天意等人巡游领地的脚步。

昊天准备从河西路沙州进入幽云十六州，一路顺着长城防线东进，他还没有到过山海关，因此很想去看看所谓的万里长城第一关究竟是怎样的雄伟壮观。抵达东海之后，顺着海岸线一路南下，然后沿着大河北岸向西缓行，在晋州的壶口渡口渡河进入河套。接下来的就是从阴风古堡南下，经由淮水丹州回到天都圣京。

这样一来，昊天也算是将自己的国土全部巡视了一番。只是血色高原的高原反应以及突然爆发的病症，使得昊天不得不修改一下原有的计划，草草返回了天都圣京。

对于这次巡游，张月婉五女反应不一。

仙恋尘神经粗大，心思单纯，对于突发事情很欠缺敏感度，因此只觉得这次游玩的地方还不够多，有些遗憾。

辛皎一颗心全部贴在昊天的身上，昊天的快乐就是她的快乐，除了昊天，辛皎很少关心外界的任何事情。而且为人内敛，就算有什么心事，都全部藏在心里，因此张月婉等人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过张月婉雪倾城和秋沐三人都是精明过人又心思细腻之人。虽然昊天从来没说过什么，不过她们已经从各种蛛丝马迹察觉到了些问题。

“夫君的身体，时好时坏，益州路的时候突然晕倒，就是一个证明。”雪倾城担心地说道。

秋沐的眉毛一皱，她总觉得昊天那次的晕倒很有些问题，可是究竟是什么地方有问题，她自己也不清楚。

“夫君的旧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才是。”秋沐沉声说道，她说的是那次昊天被兵恒和赫连铁树联手刺杀的事情，那次不仅是昊天身受重伤，而且刚刚怀孕的仙恋尘也因此流产，后来昊天之所以对极乐圣教斩尽杀绝，这也占了部分因素。

张月婉苦笑了一下：“关键在于心情。夫君的家传武功，绝对是当今天下第一流的武学，如果悉心调养，那么早就应该康复了。只是大姐的离去，让夫君的心境也随之摧毁。老实说，如果不是还想着为大姐报仇，晋儿和安儿还年幼，恐怕夫君早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毕竟是伉俪情深，说到这里，张月婉三人都是双眉紧凑，秋沐的眼眶里甚至已经有泪珠在转。

秋沐含着眼泪，低声说道：“这次我总觉得夫君很不正常，夫君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急切地想要巡视自己的领地。”

说道这里，秋沐晃了一下脑袋，张月婉和雪倾城也是同样的意思，昊天如此的急切，很难说不是想在自己生命结束之前巡视一下自己的领地。而且昊天的行动，似乎也说明了这一点。册封左右二相和军方五帅，确保了河套嫡系对整个帝国的统治，赐予秋沐和辛皎各自的封地，确立雪倾城对青宁逻些两路、天舞星河对岭南路的统治权，并且继续保持张月婉在淮水的特权，这些都可以看作对自己走后的布置。

雪倾城大着胆子说道：“你们说，夫君的身体还能够支撑多久？”

张月婉二人都吓了一跳，雪倾城也被两人的反应给吓住了，三人面面相觑，良久之后，张月婉这才说道：“夫君的精神特别的坚韧，在没有报仇之前，夫君绝对会坚持下去。我觉得有必要让晋儿和安儿一直跟在夫君的身边，这样一来，就算是为了两个孩子，夫君也会努力给自己一个好心情的。而心情好了，想必夫君的身体也会有所改观。”

雪倾城和秋沐也觉得张月婉说的很有道理，昊晋和昊安是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