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山河-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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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派。至于东倭，当初东倭水师崛起的时候，由于帝国有心无力，因此安永昌还和铁帅合作，组织了一批武林人士刺杀东倭国主德康信服以及其他的领兵大将，只是由于内奸的原因，被灵虚幻忍德康信之全部绞杀。这里面还有他的两个儿子和数名挚友。所以，如果说他真的是异族的奸细，只能说他做得太优秀了。”

昊天只听得一阵头疼。以骆祥和楚相成二人的身份，这一切必定都是当年他们的亲身经历，自然不会有任何的疑问。只是这样看来，安永昌还确实不能够以常理度之。叹了口气，他这才说道：“即然这样，那先把他放在一边。不管怎样，我们以后还是有机会在和尚书大人交道的。军师，我们现在的状况如何？”

“根据骆先生和血帅的提议，我河套本部南下的大军总数暂定为二十万，加上血色高原的盟军，总兵力为二十五万。另，月婉主母传书建议，可以让河套的一万水师一并南下。如果条件允许，以后还可以继续向南方追调兵力。不过我们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大军已经做好了出征的准备，但是李家一直不愿意放开阴风古堡的通道。即使是陛下亲自下令，李家也是充耳不闻。毕竟他们现在内部的兵力实在是太薄弱了，除了合州李可华的一万驻军，秦川路现在居然就只有四万驻军。不过东南剧变在即，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一旦接到命令，就必然是十万火急。”

昊天来回踱了几步，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们认为东南战局将会向什么方向发展？”

血杀思索了一下说道：“时间，关键是时间。如果帝国能够抓紧时间，会同三大世家，齐心协力先荡平极乐朱兆部，在图谋扬州路战事，那未必没有希望。但是如果让周边异族连为一片，不仅仅帝国危也，就是我们河套，恐怕也难以置身之外。”

“楚叔父，我们现在准备的怎样？”

“不好。”楚相成想都没想就直截了当地说道。这个问题他和骆祥是早就讨论过了，以河套的潜力，现在的粮食虽然是有些困难，但是只要能够勒紧裤腰带，挤出二十五万大军的军粮也不是不行。况且本季的粮食收获在即，去年为了应对那场全国范围内的大旱灾，河套军政民都是积极耕作，只要在支撑两个月，等到新粮面世，那河套的粮食就要宽裕的多了。而这次南下，主要的后勤和战场都应该是在淮水附近，怎么说昊天都是张苍雄的女婿，这个粮食方面还是不存在太大的压力的。

但是他们并不希望现在就出兵。无论是朝廷还是三大世家，现在都是有着一定的底子的。特别是益州路的宋家，现在正在扩张实力坐山观虎斗。如果河套大军现在就南下，以昊天的军人性子，不仅于大局没有影响，说不定还会成为别人的枪使，最终将宝贵的兵力浪费在别人的借刀杀人下。况且现在出兵，也得不到最大利益。

想到这里，楚相成接着说道：“如果要保障大军南下的军娘，那必然要减少西北二路的粮食救济。夏侯大人已经好几次来书，希望加大对安西路百姓的粮食救援。可惜我们的存粮本来就有限，而淮水张家正处于战火前线，月婉主母也已经暂停了对我们的粮食输送，所以我们的现况也不是很好。”一边说着，楚相成和骆祥还在悄悄地关注着昊天的脸色，看见昊天的表情还有些不豫，骆祥连忙悄悄捅了玄机一下。

玄机是一个聪明人，立刻就领会了骆祥的意思。在河套高层之中，他和骆祥楚相成三个人是最贴心的主儿，三人都是别有用心，但是都不希望被昊天发现。延迟出兵本来就是他们三个人事先和血杀等军方将领商量好的事情，关键时刻，他自然不会落后。于是连忙说道：“主公，夏侯大人那里虽然缺粮，但是属下相信，只要他们能够在节俭一点，在支撑一两个月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主公难道忘记了，当时在收复安西路的时候，就是在那样艰苦的环境里，他们都还能借给我们好些天的军粮。”

此话一出，当时都曾一同经历过的辛皎秋沐等人都是心有所感，秋沐率先说道：“主公，当初为了让大军不至于挨饿，夏侯大人和数十万百姓是一人一点的将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最好的粮食全部给了我们。主公是否还记得，当时我们吃着粗糙的团子的时候，许多百姓都还在吃野菜？如此的情深意切，若我们还不知道珍惜，那主公以后有何面目去面对那数十万百姓？”

辛皎更是撅着小嘴说道：“主公，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现在只是河套三路的主人，自然要先为这里的一千五百万百姓着想。东南是有战火，老百姓也是颠沛流离。但是主公你鞭长莫及啊！他们的生死，自然有朝廷和三大世家操心，而且就算主公你能够南下江南，但你又凭什么保证你能够让他们脱离那样的生活？那里又不是你的地盘，朝廷和三大世家能够容忍你在那里肆意图画吗？我看啊。主公你若真的想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安定的生活，除非你自己做皇帝，否则别人凭什么听你的？”

骆祥等人一阵对望，眼中都是说不出的喜悦。这些话都是他们想说但是却一直不敢说的，如今被辛皎着看似无心的说了出来，对昊天应该别有一番触动才是。而且辛皎的身份虽然还没有确定，但是从昊天日常的生活全是由辛皎一手操办的事情看来，辛皎嫁给昊天是迟早的事情。加上本来就有这个想法的雪倾城和仙恋尘，这个队伍的力量就又壮大了一分。不过骆祥的心中还是很清楚，最关键的人还是秦天意，只要天意一天不松口，昊天就绝对不会另起炉灶。

而一边的信刻也是一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物，见辛皎这样说了，当下也是大声嚷嚷道：“就是，要不主公你……”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昊天一眼狠狠地瞪了回去。

好在昊天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计较，很显然是想起了被孟菲斯和横石哈桑偷袭了后勤的那件事情，脸上也闪过了一抹温情。摆了摆手，他这才说道：“安西路的粮食绝对不能够挪用，楚叔父，你过一会儿在盘算一下，看看安西路那边还有多大的粮食缺口。我们这边就算先省着点，也不能让百姓们饿肚子。百姓们那位我们付出了这么多，我们不能仅仅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将百姓们的生死置之不顾。”

楚相成微一迟疑：“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大军半月所需的一百八十万石粮食，如果要补上安西路和河西路的粮食缺口，必须要从这里面挪用才行。”

昊天毫不犹豫地说道：“先拿了再说。后面的事情，我们可以想办法从三大世家购买部分，军事行动也可以暂时停止。另外，加大和三大世家的谈判力度，并且密切关注东南局势，争取在情况有变的时候，拿到第一手的消息。冠英，这个你亲自去负责。这半年来，你噬魂的表现很是不错，不过还需要再接再厉。血杀、独孤，你们要抓紧现在的时间好生操练。大军远征，不仅仅是战争上的不确定性，也还有士兵思想上的挣扎。如果有不愿意南下的士兵，就将他们编入重行的队伍。军师，你和骆先生要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拿出几套南下的作战方针。到时候命令一下来，我们就没有时间了。”

第130章水战揭幕

东南之战，率先揭开序幕的，便是江州水战。而水战的双方，乃是加藤鹰的七万水师和贺怀仁的五万蛟龙军团。

对于张苍雄提出的北守南攻的策略，贺怀仁也很是赞同。三大藩王之中，宋正风阴沉，李铁鸣善谋，张苍雄善战。而且相较于其他二人，张苍雄对于战局的走向也是最为关注，他的策略也是落在了点子上。因此无论是刘难尚还是贺怀仁，对他都是大力支持。

在请奏了英烈帝之后，英烈帝对此也没有任何的意见，只是让他们和欧阳老公爷以及刘毕商量行动。而宋君临的白耳军团也果然进驻了大湖路西江北岸，以作为蛟龙军团刘毕部调走之后靖南公的战略预备部队。而刘毕也做好了随时调兵江南的准备，但是为了迷惑东倭和西江南岸的三越金花联军，他的水师只是稍微向东挪到了大湖路交州的位置。从这里到江州，也就是一个昼夜的事情。

四月末，大河防线的战事还算平静。秦川李风成的三万水师和淮水张苍宗的四万水师合作的还算愉快。他们不时联手南下到扬州路的烟州宁州地区，对大河两岸的东北三国联军和极乐大军袭扰，让两方都不胜其烦。此时东倭水师名将加藤鹰又在江南路筹备战事，奉命封锁大河的东倭将领猪爪一郎在指挥艺术上明显差了一截。结果空有优势兵力，在和清风的较量中却是屡屡失败。在这种情况之下，为了减轻江南路的压力，张月婉也是不甘寂寞，亲自率领着一万水师，居然顺着大河一直杀入了东海。并且一路向东，阴差阳错之下，居然让她一路杀到了东倭大港下关。

在这个时候，张月婉充分发挥了她的才智和大胆。先是在港口附近堵住了好几艘东倭的渔船，然后以渔船为诱饵，诱杀了港口的十余艘港口防御战船，并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上了下关港口，在大肆杀掠了一番之后，张月婉又抢在东倭水师回援之前，一把火将下关烧的一干二净之后这才安然撤走。

因为这件事情，东倭国主德康信服是气的暴跳如雷，加藤鹰也是怒不可遏，严令猪爪一郎的十万水师将大河入海口堵的密不透风，这在无形之中也就减轻了江南路的压力。而这个时候，清风也终于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江州的极乐朱兆部的补给现在已经基本告罄。而在刘难尚和张苍雄的严密包围之下，虽然进攻不足，但是却打掉了朱兆就地获得补给的可能性。为了不失去江南路这个据点，极乐圣教必然会全力援助朱兆部。而东倭的水师也必然会出动。张苍雄等待这个机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有任何的迟疑，张苍雄、贺怀仁和刘难尚便聚集在了一起。

看着地图上江南路漫长的海岸线，刘难尚的眉毛已经凑到了一起：“江南路的海岸线蜿蜒曲折长达千里，而且沿途的良港众多，我们如何判断对方可能的登陆点？”

张苍雄摇了摇头：“他们可供选择的登陆点是比较多，但是为了方便给朱兆部补给，他们登陆的地点必然会是在江州附近。大江沿岸，潮州和池州现在都控制在我们的手中，而且以东倭的狂妄，他们肯定会将登陆点直接选在朱兆的据点附近。”

“可是我们已经将江南所有的兵力都抽调一空，如果东倭在其他地方登陆，那我们将没有一丝的还手之力。”刘难尚疑惑地说道。

贺怀仁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们这次的目的应该是输送补给，但是也不排除将计就计将我方的水师一网打尽的想法。但是东倭现在聚集在扬州路瑞州和临州的就只有水师，没有足够的陆军，他们能也只能打一场水战。呵呵，粮草从船上搬下来是完全不同于从马车上搬下来的，而且东倭的水师虽然在抢滩的时候具有强大的投放能力和爆发力，但是如果没有强有力的陆上支援，他们虽然能够开辟出一个据点，但是短时间里面根本无法将粮食输送到朱兆那里。而且东倭水师向来是狂妄自大，同等兵力之下他们根本不会将我请风水师放在眼里。”

刘难尚还是有些担心地说道：“可是他们还要负责运输粮草啊？为了保障粮草的安全，他们必然会拿出一部分兵力。而现在东倭在扬州路的水师只有五万，看来嫡清公主给他们的压力也确实不小。”

张苍雄的心中一喜，他就知道张月婉一定会大有出息，只可惜乃是女儿身。贺怀仁则是一笑：“加藤鹰在扬州南部虽然集中了五万水师，但是在江南路附近的舟山崇明等地还有水师近两万以及近万倭寇。加藤鹰若真的是准备南下，那么必然会调集这两处的水师。好在我们并不是孤军奋战。”

刘难尚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贺帅，如果他们打定主意先登陆江南路，横扫江南之后在和极乐逆贼会合，那又如何？”

贺怀仁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水师毕竟不同于陆军，他们在水面上的时候战斗力固然强悍，在抢滩登陆的时候也有很强的杀伤力，但是他们在陆上的持续作战能力并不强劲。而且他们的船只毕竟有限，除了防范我们的攻击，他们并不具备登陆作战的能力。”

张苍雄沉思了一下说道：“如果他们假借运粮，但是在船上运载士兵，那又如何？”

贺怀仁的眼睛一眯：“贺某在水面上也算得上是一个行家，如果真的是那样，某人必将尽可能的将敌军消灭在大河之上。就算有意外发生，某人也会尽可能的减少他们的数量。”

张苍雄考虑了一下这才说道：“有些事情不可不防。这样吧，让楚见焕把他名剑山庄的所有弟子全部集中起来，他和烟雨凝花宫不是号称有弟子上万吗？虽然各有五千在帝国的禁卫军团里面，但是他的老窝里面怎么说也还有一些弟子吧？嗯，本王再从驻军之中抽调出一个万骑队，让他们共同巡视沿海地区。这样就算是意外发生，我们也能够进行补救。”

贺怀仁点了点头，但是又说道：“王爷，你们看看我们是不是让江南路的百姓们北迁天都圣京或是淮水路避一避风头？特别是石鼓书院的陆清流老先生和他的三百弟子。”陆清流乃是清风四大名儒之一，和天都圣京的司马当归，河套克州的林太岳以及已经在壶口之战中殉国的东海贯夫石齐名。他的石鼓书院也是清风最大的私人书院，在清风朝野，都拥有着很高的声誉。

刘难尚摇了摇头：“战乱刚一开始，江南路的不少富户就已经迁往了天都圣京。而陆老先生那里，本王也已经前往劝说过了。只是老先生向来执拗，坚持要与江南共存亡，本王也拿他没办法。不过他们留下也是件好事，以老先生的威望，只要他还留在江南，那江南的人心就不会乱。”

五月二日，在扬州路临州准备了长达半月的东倭水师终于驶出了港口。目标直指大江对岸的江南路江州。而提前两天就已经从采风得到消息的贺怀仁也是不慌不忙，五万水师早已经是整装待发。而数百艘秘密准备好的小船也悄悄的系在了战舰之后。一时间，大江之上桅杆如林船帆如云，而驻防西江防线的蛟龙军团刘毕部也在前一天晚上悄悄起行，并且在昨天晚上就到达了吴州南面的一个岛屿后面。只要贺怀仁的信鸽一到，他的大军就立刻从海上杀出。

贺怀仁站在旗舰的甲板之上，一脸的凝重。在他的身边，站立的则是他的独子贺不归和水师副将崔乐金山等人。和贺怀仁一脸紧绷不同，贺不归的脸上满是兴奋。对于这个年仅二十六岁的青年来说，没有什么能够比一场期待已久的大战更能让他高兴了。

拿着单筒望远镜细看了一阵，贺怀仁这才说道：“没想到加藤鹰还真的来了，看来今天的事情有一点棘手了。”

“那要不要将这件事情飞鸽传书给嫡清公主？”副将崔乐试探着问道。

“不用。”贺怀仁摇了摇头：“极乐四将之一的燕悲歌已经在金州和眉州集中了至少十万大军，而张济世的五万士兵又被明辉压在了寿州城中，嫡清公主已经返回饶州负责当地的防御。她手中的兵力有限，防守都略显不足，更何况是进攻。大河之上虽然有李风成和张苍宗的七万水师，但是东倭的十万水师现在就堵在烟州地区，两人虽然也是将才，只是在临阵变通上却稍逊火候。只可惜嫡清公主终究是女儿身，不然，帝国必然又出一名水战名将。本帅现在担心的是西江防线，耶律沧海既然能够将东倭王朝和极乐圣教联合起来，很难说他会不会和南面的金花三越相勾结。要真的是那样，西江防线可就危险了。”

第131章名将之对决

说话间，东倭的水师已经逼到了蛟龙军团前方两里处。很显然加藤鹰也是早有准备，看见蛟龙军团之后，并没有半点的惊慌。阵型一变，极其迅速的就完成了阵型的变化。战舰大部分集中在了船队的前面和两侧，将后面的运输船队牢牢的包围在了里面。即使是不用望远镜，贺怀仁也可以看见对方的士兵正在甲板上不停地跑来跑去，有的正在摆放箭矢，有的正在绑紧一些易于滑动的物品。而蛟龙军团这边也同样的忙碌，崔乐和另一个副将金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战舰之上，唯有贺不归紧握着一柄三戟叉坚定的站在父亲的身边。

内河水战，要么是抢占上风要么是抢占上水方向，总的来说就是要取得速度上的优势。而今天江面上仅有一丝的微风，上水方向自然就特别的重要。不过在这一点上，贺怀仁是占据了先手。他的船队现在正处于上游，而加藤鹰的舰队则稍微吃一点亏。

东海之上的三大水战名将，傅江楼是以防守为主，高丽的水师基本上是集中在了仁山港口，面对东倭的挑衅，傅江楼采取的是战略守势，伺机反击，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咬上一口。加藤鹰是狡诈，常年游荡于东海和南海之上，依靠准确的信息采取偷袭。只要是被他看中的地方，不管是谁的地盘，他都是照抢不误。而且为人贪婪无比，一有便宜就绝对不会错过。而贺怀仁则是善于抓住战机，对于天时地利的运用，以及战舰的时机把握，他都是首屈一指。而且他极其擅长于撤退，在这上面，有着非凡的组织能力。虽然只有五万水师，但是常年飘荡在江河湖海之上，常常搅得东倭水师不得安宁。

不过十余年来，三人从来没有过正面碰撞的机会。三国虽然都是相互敌视，但是从来还没有爆发过大规模的水上战事。而今天，则是加藤鹰和贺怀仁的第一次正面碰撞。双方都是五万水师，加藤鹰虽然要保护自己身后的运输船队登陆，但是贺怀仁也要阻止对方向江州增兵，所以双方都是半斤八两。而双方都是久负盛名，因此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和加藤鹰的梭子阵型不同，贺怀仁的两百余艘战舰是呈半月形的排列在上游。不过大江的江面在这里虽然很宽，但是毕竟是江面而不是海面，因此双方的阵型都是特别的厚实。远远望去，大江上面顿时称为了桅杆和船帆的天下。

“抛锚！降主帆！投石机准备！”贺怀仁手握着单筒望远镜，冷静地说道。此时的江面上的河风并不大，仅仅是依靠两张副帆就能够保证战舰的航行。而降下主帆，也能够提高战舰的稳定度。

战舰的甲板并不同于城墙，首先是它能够承受的压力有限，因此甲板上安装的多是小型投石机。这种小型投石机的威力虽然较小，但是只要西瓜大小的石头落在对方的甲板上，那就必然是一个大洞。而战舰上的弓弩，其射程也是远达三百米，两米长的弩箭在一百米的范围内，足以洞穿三个轻甲士兵，并且能够洞穿甲板。

“弓弩手准备！”贺怀仁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伫立在旗舰上，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就从来没有放下过，而口中也是不停地下着命令。

“射击！”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当前的近三十艘战舰率先开火，上百支弩箭仿佛是一条条飞龙，一瞬间就跨过了上百米的江面，落在东倭的船阵之中，顿时就让东倭那原本整齐的阵型发生了一点点混乱。不过加藤鹰毕竟是和贺怀仁傅江楼齐名的水上名将，虽然没能够抢占先机，但是他也毫不畏惧。一边调整着船队的阵型，一边指挥部下调整风帆的角度，尽可能的利用河面的微风加快船速。

逆流而上，又没有强劲的河风，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对东倭水师来说无疑是有些困难。而贺怀仁也没有想过要让加藤鹰轻松，弩箭刚过，便已经进入了投石机的攻击范围，登时天空中又是一阵石头雨。加藤鹰虽然已经尽可能的调宽了战舰之间的距离，但是还是有一些倒霉的船只中弹。甚至有两艘战舰居然被砸断了桅杆。结果高达五十米的主桅杆哗啦一声就砸在了旁边的几艘战舰上，登时就把那倒霉的战舰砸的支离破碎。贺怀仁甚至是放下了单筒望远镜之后都能够看见无数的东倭武士跃入水中。不过贺怀仁并没有丝毫的高兴，虽然占据了先手，但是水战的胜负，关键还是在后面的接弦战上，那才是最血腥也最赤裸裸的杀戮。

在蛟龙军团的中远程武器密集攻击了一阵，又损失了好几艘船只之后，两只船队终于对碰在了一起，血与火的较量在难以幸免。

这是东大路的两个水上强国第一次的面对面的碰撞。虽然在这之前，大家都有一些刻意的摩擦，大家对双方的实力都有了一点底。但是对于真正的实力，在没有交战之前，谁也说不清楚。是以无论是东倭的加藤鹰还是蛟龙军团的贺怀仁，都是一脸的凝重。

接舷战无疑是水战之中最为华丽也最为血腥的一幕。双方的战舰刚刚一接近，早已经整装待发的战士们就已经投入了火热的战斗之中。先用绳索套住对方的船只，将其和自己的战舰紧紧地靠在一起，然后双方的士兵便直接跃过船舷，将甲板当作了战场。有些性急的士兵甚至还没有等到双方的船只拉紧，便已经跃了过去。强悍一点的，是顿时就开辟出了一块地盘。而稍弱一点的，人还在半空之中，可能就已经被对方砍成数截。

接舷战刚一开始，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