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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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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一个精明的家庭主妇。
    人生有无数扇门、门后有无数条路,每推开一扇门,每踏上一条路,都是不可预知的未来。
    ※※※※※※※※※※※※※※※※※※※※※※※※※※※※※
    “阿郎!这是今天送来的……”
    侍卫统领任威捧着厚厚一摞案牍。正打算向杨帆介绍一下都是哪些需要他批阅的东西,杨帆已然板起脸道:“我刚回来,身子乏了,明天再说!”
    “呃……。是!”
    任威答应一声,杨帆便迈着四平八稳的老爷步,一步三摇地走开了。任威沿着碎石小路往回走,绕过几丛修竹,忽见前方藤萝假山处娉娉婷婷地站着一位姑娘,正痴痴地望着一丛盛开的鲜花发呆。
    任威站住脚步,笑着向她打了声招呼:“古姑娘,还不歇息么?”
    古竹婷抬头看看天色艳红的一抹霞光,纳罕地道:“天还没黑,这么早睡得着么,你这是在做什么?”
    任威道:“我拿了些东西请阿郎过目,可阿郎说一路劳顿,身子乏了,今晚需要歇息一下。阿郎一路跋涉下来都觉得乏了,古姑娘身为女儿身,倒是依旧精神奕奕!”
    古竹婷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呀,真是个没眼力件儿的白痴!”
    望着古竹婷飘然而去的纤影,任威翻着白眼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怎么白痴了。
    古竹婷走出花园,来到侧院小桥旁时,情不自禁地扭头望了一眼不远处那浓绿丛中一角朱红的飞檐,忽然想起了在突厥的毡帐里和东行的勒勒车上与杨帆相拥而眠的情景。当时寒冷疲倦已然麻木,倒也不觉什么,此时想来,却有种心旌摇动的感觉。
    晚风徐徐拂动着水面上的荷叶,也曳乱了她的芳心,她的脸颊热起来,身子的某处产出酥麻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她忽然有些怀念那个男人的怀抱和他的鼾声了。
    ……
    杨帆负着双手,一步三摇地踱进了后院,看看左右没人,忽地喜上眉梢,当下一个箭步,便闪向小蛮的住处。
    “阿郎!”
    正在葡萄架下闲坐聊天的桃梅和三姐儿看见男主人,连忙起身向他问安。
    杨帆没想到葡萄架下还有两人,赶紧稳住身形,向她们慈祥地笑笑,和蔼地道:“哦,是桃梅和三姐儿啊,人说女大十八变,真是一点不假,这才大半年不见,你们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哈哈哈……”
    桃梅和三姐对视了一眼,神情有些古怪。眼前这位仁兄颌下光溜溜的,不要说白头发,连胡子都还没有一根,扮长辈实在是勉强的很。
    杨帆咳嗽两声,尴尬地摆手道:“没事了,你们歇息去吧!”
    两个小女子莫名奇妙地离开了,杨帆斜着眼睛窥视她们,二女刚一转过花丛,他便猴急地搓了搓手,跟偷桃的老猿似的,佝腰塌肩、双手垂前,轻提脚尖,鬼鬼祟祟地窜进了卧房……


第七百六十八章 老子大不易
    杨帆跟作贼似的窜进房间,闪目观瞧,但见厅中空空,并无一道人影。
    杨帆赶紧回身掩好房门,垫步拧腰,一个箭步窜进卧房,身子刚一闪过屏风,两眼便是一直。
    麻姑献寿的青铜灯树映得满室通明,小蛮早已躺在榻上,锦衾齐胸,只露出两痕雪白圆润的香肩,肩头有细细的一道红绳,敢情只穿了一个肚兜。
    蓦然看见杨帆作贼似的闯进来,小蛮顿时张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哈哈!知我者,小蛮也!到底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阿奴就没有这般自觉!”
    杨帆见状心花怒放,笑言道:“娘子当真识情知趣,原来早已在此等我了!”
    杨帆话音刚落,从锦衾中便“嗖”地钻出一颗小脑袋,惊讶地看着杨帆,奶声奶气地道:“爹爹!”
    杨帆伸向锦衾的手蓦然滞在空中,愕然道:“思蓉?”
    紧接着从小蛮身子另一侧又嗖地钻出一颗小脑袋,惊讶地道:“叠叠!”然后他就咧开嘴巴,开心地笑起来:“叠叠也来,捉迷常!”
    “啊?”杨帆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能一口塞下两颗鸡蛋,他吃吃地道:“你……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怎么在这儿?”
    杨念祖没心没肺地笑,咧着大嘴道:“听娘亲讲故事,捉迷常。”
    杨帆颓然耷拉下脑袋,小蛮瞧见杨帆的神情变化,忽然“噗哧”一笑,眼波盈盈地向他一横,颊上泛起两抹娇羞的红晕,那种妩媚的少妇美姿。再衬着那雪嫩粉腻的肌肤,当真是春色无边。
    思蓉瞪着一双大眼睛,很警惕地看着杨帆道:“爹爹来干嘛呀?”
    杨帆吃吃地道:“我……天色不早了,我来睡觉啊!”
    “不要,娘亲要陪我睡!”
    思蓉马上抱住了小蛮的脖子,另一边的念祖见状,忙也扑上去抱住小蛮,骄傲地扬起下巴,向杨帆宣示着他们的领土主权。
    杨帆很没底气地向一双儿女解释:“可我……本来就是睡在这儿的呀。你们两个小淘气,不是一直跟奶娘睡的么?”
    思蓉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傲娇地扬起头道:“人家早就断奶了。”
    “嗯!断奶了!”念祖用力地点头。
    杨帆苦笑一声,在榻边坐下来,努力地想了想,决心通过谈判来解决领土争端。他谆谆善诱地道:“阿爹应该和阿娘一块儿睡觉的,本来以前就是的。后来呢。爹爹出门去打仗,阿娘才把你们接过来。现在爹爹回来了。你们就应该回去跟奶娘睡了!”
    思蓉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疑惑地道:“你骗人!我怎么不知道?”
    杨帆道:“那时你们两个还小,当然不记得了。”
    思蓉想了想,又把小蛮的脖子抱紧了些,撒娇道:“我不管,反正人家就要跟娘亲一起睡!”
    念祖跟屁虫似的嚷着响应:“我也是!我也是!”
    杨帆低声下气地哄道:“你们两个要乖喔。你们听话,明天爹爹就带你们去南市玩,给你们买好多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
    念祖吞了口口水。看向思蓉,思蓉瞪了他一眼道:“大笨蛋,娘亲也可以给咱们买啊!”
    念祖恍然大悟,马上表明立场:“我不换!”
    眼见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杨帆瞪起眼睛,凶巴巴地道:“你们敢不听话,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屁股打两瓣?”
    念祖指着他嘎嘎大乐:“叠叠是大笨蛋,屁屁本来就两瓣嘛!”
    杨帆泄气不已,一直笑看父子斗法的小蛮忍住笑道:“好啦好啦,蓉蓉乖,小宝也乖,爹爹回来了,要跟娘亲说点悄悄话,你们两个小淘气今晚和奶娘睡,要不然的话,爹爹一生气,明天又要走了。”
    杨思蓉和杨念祖闻言大喜道:“好啊好啊,那让爹爹走吧!”
    杨帆听得好不伤心:“我这爹当得……也太失败了吧?”
    小蛮幽怨地瞟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道:“看吧,整天不着家,连闺女和儿子都跟你不亲了!”
    杨帆叹了口气,本来只是假意伤心的,这时心中真的生起了几分伤感。他轻轻摸了摸念祖的“茶壶盖”,感伤地道:“是啊,爹爹以前陪你们的时间太少了,以后,爹爹一定要多陪陪你们。”
    思蓉可没有被老爹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依旧很警惕地重申道:“那我们也要跟娘亲一起睡。”
    念祖见老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却不禁同情心大起,于是很大度地挥挥手,指着自己身子内侧靠墙的位置道:“那……让叠叠睡……里边好啦!”
    杨帆听得忍俊不禁,看着一双可爱的儿女,想跟小蛮亲热一番的念头不觉就淡了,何必非要他们离开呢,一家人睡在一起也好,搂着一双儿女,跟他们说说话,吹吹自己在战场上如何威风的牛皮,看着他们安然入睡,那也是一种温馨的幸福。
    色狼被感化为慈父了,他正要答应下来,屏风上忽然轻叩了几声,杨帆一扭头,就见一条婉约的人影正站在外面,随即外面传来阿奴的声音:“咳!小蛮姐姐?”
    “啊,妹妹来了!”小蛮连忙翻身坐起,从榻边取过衣服穿上,下榻相迎。
    杨帆望着姗姗走入的阿奴,愕然道:“你怎么进来的?”
    阿奴向他眨眨眼道:“走进来的呗。”
    杨帆顿时语塞,心中拼命地回想:“我方才忘了闩门么?”
    阿奴没再理他的糗样,而是转向小蛮,笑吟吟地道:“好久没看到思蓉和念祖了,怪想他们的,我想今晚让他们去我那儿睡,可好么?”
    小蛮俏脸一红,含含糊糊地答应一声。也不知在喉间究竟咕哝了些什么。
    思蓉和念祖对杨帆已经有些陌生了,跟这位当初曾经很亲近的姨姨自然也没有太多感觉,马上嚷着他们要陪娘亲睡觉。
    阿奴眼珠一转,笑眯眯地道:“这样啊,姨姨从北方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头山鹰,好威武的,要是训练好了,出门的时候往肩头一站,那才威风。谁想去看看?”
    杨念祖马上光着屁股从被窝里爬出来,向阿奴姨姨举手投降了:“我去!我去,我去陪姨姨呼呼!”
    思蓉也有些意动,只是咬着薄薄的樱唇还在犹豫。阿奴又道:“姨姨还带回来一只小狸猫,刚断奶的。小小的好可爱,一走道就摔跤。毛发一道黑一道黄的。像只可爱的小老虎,有没有人想看呢?”
    思蓉一听,顿时两眼放光,家里那只“长面罗汉”被桃梅和三姐儿喂得圆滚滚胖乎乎的,连墙都爬不动了,思蓉平时见了希罕的紧。可是小蛮担心大猫挠伤了她,从不准她过于靠近,如今一听有只更可爱的小猫咪,哪还招架的住。
    两个小捣蛋在阿奴的诱惑下。很爽快地让娘亲帮他们穿好了衣服,靴子还没穿好就迫不及待地跳到地上,拉着阿奴的手要去她的住处。小蛮脸蛋羞红,有些不甚自在地送了阿奴离开,回转房内,便没好气地乜了杨帆一眼,娇嗔道:“还不关门?”
    杨帆如奉纶音,赶紧回身闩好房门,暗自嘀咕道:“我明明记得是闩上了呀,究竟闩没闩呢?”
    回过身来,室中空空,小蛮已经先回了卧房,杨帆不禁嘿嘿一笑,他知道阿奴必是听说两个孩子习惯让母亲陪他们睡觉,所以特意过来解围的,这大概是对小蛮整整一下午都陪着她,极尽体贴关怀的回报吧。
    阿奴投桃报李,那我是桃还是李呢?杨帆想着绕过屏风,乍一入眼,便见一只桃子,一只水蜜桃,一只圆润、挺翘、丰盈、饱满,笼在一件绯色薄纱般的亵裤内,媚得惊心动魄的水蜜桃。
    “去!一边儿去!”
    杨帆的大手刚刚急色地挨上去,感触到那一抹绵软、弹性、香滑、粉腻的感觉,就被小蛮一巴掌打落了。
    杨帆幽怨道:“这么久不见,怎么对我竟这般冷淡?”
    小蛮头也没回,只是娇嗔道:“都怪你,人家这回一定要被阿奴取笑了。”
    杨帆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呀,有什么大不了的,男欢女爱,天经地义。”
    小蛮气鼓鼓地道:“反正……人家好没面皮!”
    杨帆劝道:“哎呀,你想多了,阿奴会取笑你吗,顶多是和你开开玩笑。她要真的取笑你,下回我就让你看她的笑话!”
    “哼!”这一声,娇滴滴中便有了几分酸溜溜的味道。杨帆见势不妙,赶紧贴上去揽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柔声道:“妞妞,我的好妞妞,不要怪我了好不好,我还不是因为太想你了?”
    杨帆唤她妞妞,这是小蛮永远无法抗拒的武器,在杨帆唤出第一声的时候,小蛮绷紧的娇躯便恢复了它婀娜柔美的曲线。
    于是,半推半就地,一只晶莹玉润的小白羊儿便呈现在明烛之下,鸳鸯戏水的锦衾上,两瓣粉臀似那剥了皮的鸡蛋似的,莹莹润润、颤颤巍巍地跃现出来……
    夫妻间的恩爱,在不同的年龄段,有着不同的表达形式,他和她,正年轻。于是,这个春夜,小蛮这朵闺阁中的娇花,便饱经了雨露灌溉,甜美的呻吟声如一首最动听的音乐,缠缠绕绕地回荡了半宿……
    ※※※※※※※※※※※※※※※※※※※※※※※※※
    清晨,折腾了大半宿的杨帆居然拎着那口铎鞘,精神奕奕地出现在花树下,剑风飒飒、电光闪烁地练起武来,真不知道他的精力怎么跟牲口似的这么旺盛。
    思蓉自己走路还不是很利索,怀里偏偏抱了一只小猫儿,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后面屁颠屁颠地追着念祖,忽然看见杨帆剑风飒飒地在树下舞剑,两个孩子登时站住脚步,讶然瞪大了眼睛。
    杨帆已经看到他们过来了,为了在自家宝贝面前树立形象,杨帆更是打足了精神,窜高伏低,兔起鹘落、剑似流星,威风凛凛,最后一个极帅气的收剑式收住身形,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孩子:“怎么样,爹爹的武功厉害吧?”
    思蓉好奇地问道:“爹爹会胸口碎大石吗?”。
    杨帆一愣,怔道:“不会!”
    念祖问道:“叠叠会吞剑吗?”。
    杨帆道:“不会……”
    思蓉又问:“会铁枪顶喉么?”
    杨帆的声音越来越小:“不……会……”
    念祖问道:“会金枪不倒吗?”。
    杨帆满头黑线:“不会……”
    两个孩子不屑地撇撇嘴,思蓉拍拍小猫的脑袋,傲骄地道:“小咪,小宝,我们走!”
    杨帆望着他们蹒跚的背影,横剑当胸,欲哭而泪:“当老子……大不易啊……”


第七百六十九章 芳心可可
    春天的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就像是一床网刚絮了新棉的被子,柔软的覆在你光溜溜的躯体上,叫人情不自禁地打起哈欠,有了睡意。
    春风熏得游人醉,便是这般滋味了。
    杨帆和阿奴、小蛮带着两个孩子去洛水河边春游,很快便“巧遇”了出宫省亲的上官待制,于是两处并作一处,帐围子连起来,占据了洛水河边最宽敞、风景最优美的一处所在,足有两亩方圆。
    这样的时刻,两个孩子是最高兴的,他们光着小脚丫踩在细沙的地面上,清楚地感知着这个世界,只是跑了两圈,那只和他们一般笨拙的小狸猫就滚了一身的沙子,两个小家伙自然也不例外。
    小蛮没去管他们,由着他们去疯。因为一家之主杨大人说了,人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童年,这段时光的快乐如果失去了,以后再也不可能找回来,不要总让他们按照大人的想法这样那样,像个小老头儿似的。
    帐围子就设在洛水河边,家人挖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沟渠,把清澈的河水引了进来,但水面上并没有酒筋飘流,在沙地上还放了一只投壶,那才是小蛮和阿奴喜欢的节目,她们正在兴致勃勃地投箭。
    她们两个玩不来太平公主所喜欢的那种诗签游戏,而这投壶则不然。投壶放得位置很远,普通人是投不进去的,两个女人正在较量腕力和眼力,她们投壶的劲道,足以把这投箭当成暗器使用。
    帐围子深处,铺着一卷灰黄色的驼毡,驼毡压倒了一片野草,青草昧儿散发出来,坐在毡上,鼻端就能清晰地嗅到青草的芬香,迎面就是河上吹来的清爽的风,非常舒适。
    婉儿微笑着看了眼刚网输了一箭正举杯饮酒的小蛮,又怜爱地看了眼那两个疯玩疯闹的小家伙,眸中满是艳羡。
    她从小充没于宫廷,从小看着别人的脸色生活,在她而言,最奢望的就是现在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最渴望的就是一个属于她的家庭,可这一切现在都还无法实现,虽然她现在也坐在这儿,并得到了这个家庭的认可,可她还不是这个家庭的一员。
    “你见过太平了么?”
    婉儿把痴痴的目光收回来,温柔地瞟了一眼身旁的杨帆。
    杨帆微微摇摇头:“我昨天才回来,还不曾见过她。”
    婉儿问道:“她也没有主动寻过你?”
    杨帆目光微微一凝,问道:“出了什么事?”
    婉儿浅浅一笑,妍若春花:“没甚么事,只是…,凤阁舍人韦嗣立正准备上一道奏本……”
    杨帆听懂了婉儿的弦外之音,不动声色地道:“哦!这个人……,是太平的人?”
    婉儿嫣然道:“天下奏本,都须经过我手,与太平呼应的主张,一次两次或是巧合,次数多了,他是谁的门下,其实不难猜的。”
    杨帆笑了笑道:“幸亏天子已经老了,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细节,要不然……。”
    婉儿听出杨帆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讥诮,却不知道他讥笑的究竟是谁,眸波不由闪了一闪,又道:“他打算上的这道奏本,是要请天子对垂拱以来经来俊臣、周兴等人诬判的案件予以平反,犹生者官复原职,已死者赦免家人赐归故里。”
    杨帆断然道:“这不可能,案子是周兴、来俊臣一班人办的,可幕后真正的主使却是今上,许多人之所以受到惩办,关键不在于他们是否被诬陷,而在于是天子想要把他们踢开、踩死!”
    婉儿微笑着,一副智珠在握的安祥,仿佛胁侍于佛前的观音:“这道奏本上面,还附了一件事,恭请天子整顿国学,禁止权贵子弟今后不经科举而荐举入仕。”
    杨帆一怔,哑然失笑道:“这么说,刚网那件事只是用来跟皇帝讨价还价的了,这件事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杨帆思量片刻,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她是想…”太平难道不晓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么?”
    婉儿悠然道:“或许不是不明白,而是急于有所得的时候,总是不好把握其中的分寸。”
    杨帆眉头一皱,担心地道:“你都一眼便看穿了她的目的,此举用心,能够瞒得过皇帝?”
    婉儿大发娇嗔,俏巧地白了他一眼道:“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都一眼看穿了她的目的,帆郎觉得人家本来很笨吗?”
    杨帆笑道:“怎么会?我家婉儿最是冰雪聪明,我只是觉得……天子虽老,也不是那么容易哄骗的。”
    婉儿拍开杨帆不规矩的大手,向追逐着小猫在沙滩上疯跑的杨念祖和杨思蓉呶了呶嘴儿:“有孩子在呢。”
    杨帆没趣地道:“他们那么小,懂什么。”
    婉儿没理这个不要面皮的男人,继续说道:“递交天子的这道奏本,打算上固然是这么一个打算,做法上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我之所以知道,不是因为我看出来了,而是太平使人主动告诉我了,因为她需要我的帮助!”
    杨帆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从这句话里,他忽然品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太平公主想让这道奏本得以通过,必须得对婉儿坦诚相告?因为她需要得到婉儿的帮助?
    那也就是说,今时今日的上官婉儿,已经不是昔日只与一班词臣在史馆里吟诗作赋、无忧无虑的上官待诏,她已经能够影响或者左右一些政令的发布或否决,她必然已经掌握了相当有力的一股力量。
    而太平公主把扩充势力的目标转向了国学,那就说明,她在朝廷中已经拉拢了相当庞大的一股势力,否则即便皇帝肯整顿府学,她也只是为他人作嫁衣,她自己没有充足的人手、没有足够的权力,就不可能把持国学中的那些职位。
    同时,这也说明,朝中势力已经被瓜分一空,没有新的资源可供发掘了。
    二张党、梁王党、魏王党、相王党、庐防党、太平党,还有……,婉儿党!
    杨帆自河北回来以后,才决心发展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唯其如此,才能如臂使指。但他忽然发现,朝中已是朋党林立,所有的一切,都已被瓜分一空,连点渣子都没剩给他。
    幸好……他的目标在军队,而军队中除了武氏家族,别人能够染指的还不多,而且他想要的也只是能四两拨千斤的那股力量,最核心的一股力量,否则在这么多强有力的对手竞争下,恐怕他什么都得不到。
    其实,还有一件事杨帆没有想到,或者他是不愿去想。
    婉儿本想点一点他,但是看到他沉思的模样,本已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有些事,即便本来就是那样,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也难免会有一种不同的味道。她是个聪慧的女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你打算怎么做?”杨帆沉思半晌,才缓缓转向婉儿,道:“你要帮她么?”
    婉儿清澈的目光凝视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说出来,是因为我听你的,不然,你以为我组建自己的势力,究竟为了什么?”
    杨帆心中一热,轻轻握住了她的一双柔夷,这一次,婉儿没有躲避。
    四手相握,仿佛他们的心也融在了一起,能够清楚地感应到彼此的心跳。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两个人静静地感知了许久,杨帆才不舍地打破了这种两心相知、两心相依的宁静:“你不要插手,天子老而弥姜,虽然她的精力大不如前,却还没有糊涂到那种地步。以她一向强硬的性格,即便是她自己愿意去做的事情,照样不想是因为受到别人的左右或者影响,她喜欢掌握一切。”
    婉儿温顺地点点头,柔柔笑道:“不用对我解释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我行或者不行就可以了。我是你的女人,你是我的夫,也是我的天,我不听自己男人的,还能听谁的呢?”
    杨帆听得荡气回肠,情不自禁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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