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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富贵-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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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吐了吐舌头，说：“那个……我今天找不到丝袜了，所以，光着腿来的……”
高景生看了一
29、【六，尘埃落定】5 。。。
眼她毛孔耸立的一双长腿，两条眉头几乎皱到了一起：“
夏花夹紧双腿，立正的姿势站得笔直笔直，嘴上则是呵呵的笑：“没事啦，等排练结束我马上冲出去买！”
结果，就在她和杜克瑞的试验结束，她离开宴会厅的时候，高景生找到她，塞给了她一袋丝袜，袋子是隔壁街专卖店的标志。
“我不知道上面那些多少D的数字是什么，就各拿了几双。”高景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不利落，气势全无。
“D数是丝线的密度。”夏花低头一边回答一边瞄了瞄那一大袋袜子，款型各异，厚薄齐全，袜子是最普通的肉色、灰色和黑色；都是她平日穿过的颜色。她突然觉得袋子有些烫手，脸上竟也是热气腾腾，“可是，你……为什么……”终究还是问不出声。
高景生愣了一下，接着没好气地说了句：“给你你就拿去换上，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夏花吃吃笑了两声，抬眼望着他，脆脆地道了声谢：“那，谢谢了。KK。”扭头往更衣间跑去，不敢停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夏花不再纠结要叫高景生为高总还是KK。人前叫他高总，人后，她很自然地叫他KK。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夏花不再纠结高景生对她的关心，她知道他对属下都很好，就算对她多关心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她是他的私人助理，关心是理所当然。综合以上，夏花和高景生真的混熟悉了，自然不再庸人自扰。
况且，她也发现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高景生对她再没有从前那份客气，而是真的把她当助理了。比如，有时候他嘴馋了，大半夜的打她电话，说：“明天早餐帮我带西门的苏记豆腐脑。”说完便挂，理所当然的样子。比如，有时候他偷懒了，会把素问锦斋的一些小事交给她决策，然后笑笑说：“素问要是问起什么，就说是我点头的。”
30
30、【六，尘埃落定】6 。。。
夏花永远不会知道，从临时起意到贯彻实施，买那袋丝袜的过程，高景生历经了怎样的心理斗争。
那之前，高景生一直跟自己说，他对夏花，只是上司对下属的关心，并无任何特别之处。除了那一点点好奇之心——一开始，他只是出于对一张白纸的关注，慢慢地，他发现她是个很有韧性的女孩子，简单、认真、执着，找到一个目标，就会拼尽全力……在她身上，他找到自己少年时那种无知者无畏的心境。所以，他对她，从关注到羡慕，又从羡慕到了嫉妒。
是的，后来他发展到压不住自己的嫉妒心。他一边把她当鲶鱼用着，一边嫉妒她，嫉妒她的年轻，嫉妒她的一往无前。所以他时不时给她增加点工作量，心底里就想看看，她什么时候会顶不住。
当初引她入局，是米栗的推荐和卫民的临时起意。后来，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她不断地出包，他忍不住一再出手帮她，忍不住提醒她，甚至教育她……她也似乎是卯上了，拼着命学习，换了几个地方竟然都让她闯过去了。听说她拿到助理调酒师证书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呆住——像她这样秀气的女孩子，居然也能拿调酒盅？
为了分散威廉掸的注意力，他将她调去马场，本以为一个全新的领域她必然交不出成绩单来，却没想到她卯着劲把马术入门课程学了下来。
她忙得风风火火，却总是一副痛并快乐着的模样。
他渐渐喜欢上了看着她忙进忙出的感觉。
住院那几天，他叫她做饭，本是为了让樊素问消停一下，没想过夏花一个小姑娘能做出上得了台面的饭菜，没想到她真拿豆包当了干粮，竟然还查了食谱，做得有模有样。若不是卓女士的事情紧急，他又不想用到米栗露出马脚，他会很愿意让她继续服务下去。
再后来呢，他养成了惯性思维，把她当成了万能小姐。当他提出要大秘二秘兼职私人助理工作的时候，两个爱情至上的女生都面露难色，他脑中灵光一闪，居然闪过了夏花的身影，于是，他提示米栗说：“你在前台不是有不少姐妹吗？推荐一个。”果然，米栗推荐了她最好的姐妹，夏花。那一刻，他心里竟泛起了不足为人道的窃喜。事实证明，她又努力地成长成了一个优秀的助理。
如果她没有那股子蛮劲，估计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吧？
不过，以上这一切，似乎构不成他为她买私人用品的理由。
就算是听到她说她光着腿的时候，他在那一刹那也没有怜香惜玉的紧迫感。她是前台小强，才冻不死呢。
可是进了宴会厅，看到她奔向杜克瑞，看着两人争着玩吉他，有说有笑，高景生心底里突然有股子莫名的烦躁，腾腾冒了上来。
以前也有好几次见
30、【六，尘埃落定】6 。。。
他们两个走在一起，原来并没有发觉什么，此时看上去，两个人都是那么青春洋溢，挨在一起竟是那么和谐的一对剪影。他心里好生嫉妒。
是的，是嫉妒。
他没办法再跟自己说，他嫉妒她的年轻，所以也嫉妒她的爱情。那一刻，他知道，他嫉妒的是杜克瑞的翩翩少年
他自认也对得起翩翩二字，只是，他不再是少年了。
高景生刚认识杜克瑞的时候，小杜还是小小杜，只有十三四岁，是个还没长开的孩子。他的条件在一众小留学生里面算极出众的，多的是小女孩往他身边蹭。在欧洲那几年，他玩心也骤重，隔三岔五换女友，从未成年的白人小妹妹到成年的黑人大姐姐，什么口味都换过来一遍。后来他回国前，高景生他们一群前辈给他送行，他喝高了，说出了自己有个初恋的女孩子在国内，说那个女孩子长得跟天仙一样，他决定了，一回国就收心，跟她好好谈。高景生一直觉得他小孩子心性没个准，事实也证明根本没看到他身边有什么初恋女友的影子。
他还只是个孩子。
她也不过是个孩子。只是比起杜克瑞来说，明显成熟得多。
所以高景生不曾将他们联系到一处。如今看来，他似乎是错了。
毕竟感情一事，是无章可循的。好比的此刻的自己。
越想越觉烦躁，高景生拔了腿便走开了。到了走廊上，看到卫民一个人怔怔正对着窗外抽烟。他不动声色地把把手伸向窗台，把卫民的烟盒拿了过来，抽出一根来，拾起窗台上打火机，点燃。
卫民颇觉奇怪：“你不是戒了好几年了？怎么，这阵子有什么烦心事吗？”
高景生手下微一迟疑，指间那根烟竟就掉了。他笑了笑，俯身捡起，扔进身旁的垃圾桶里，转身又夹了一根，还没出烟盒，便塞了回去。“算了，不抽了。”转移话题问道：“你呢，有什么烦心事？”
“我多简单哪。不就家里那档子无头公案。”
高景生没有搭话，清官难断家务事，有过前车之鉴，他可不想再惹一身骚。转身望向厅内，正正好，是夏花和杜克瑞上场。
杜克瑞拨动着电子吉他，样子实在好看。夏花手握话筒，缓缓走向台正中，嘴巴一张一合很是得拍。
……Riding or 4：55
But I've played this scene too many times
To ever eel the part again
I don't really want to ake it
I already knew the end
So bye bye Cin…Cinderella
Everything
30、【六，尘埃落定】6 。。。
just has to change
And the midnight blues are calling
I guess that's part o the game……
是温拿乐队的《4：55》。
音乐旋律很有节奏，曲调里有股子与他们的年龄不相称的沧桑，可是让夏花略略压低的嗓音诠释出了另外一种味道，似乎是遗憾的味道。
这首歌应该是杜克瑞选的吧？在欧洲马会俱乐部的联谊中，他便唱过一次。
那么，夏花知不知道，这首歌的中文版，叫做《爱你一万年》？
远处的夏花唱得投入，抑扬顿挫拿捏得当，赢得掌声连连。只是走路姿势不甚好看，走得很小心，一只手下意识地扯着裙摆——高景生知道，她是冷了。
但她脸上一直是带笑的，笑得恰到好处，进退得宜。
一直混混沌沌的脑际，似被什么强行浇下，醍醐灌顶。
很多原本一直模糊着的事情，在那一刻突然清晰了起来。
“我有事先走一步。”丢下这话，高景生几乎是飞奔着出门的。
他直奔了隔壁街的丝袜专卖店。他记得樊素问在那儿买过，她那么挑剔都穿得下去，质量应该可以。
眼下，他似乎只有这一件事，能为她做。
而他，此刻是发自真心的想做点事。
作者有话要说：《4：55》by温拿乐队
Yes I saw you at the station
Long distance smiles
You were leaving or the weekend
Catching the 4：55
With the new riend or the season
Another sad…eyed clown
Helping to see that you antasies go down
And I have to wonder to mysel
Why you have to go so ar
Drit with lie's daydreams
Trying to play the star
I still remember when you said
Baby now let's get away
And I ollowed you like a schoolboy
I guess that's part o the game
Now you call me say you're sorry
Give me long distance love
You say you'd like to see me
Maybe just or a while
And you'd meet me at the station
There on platorm 9
And we'd leave or the weekend
Riding or 4：55
But I've played this scene too many times
To ever eel the part again
I don't really want to ake it
I already knew the end
So bye bye Cin…Cinderella
Everything just has to change
And the midnight blues are calling
I guess that's part o the game
31
31、【七，往事如烟】1 。。。
圣诞预演的丝袜插曲，夏花不敢声张，更不敢太当回事。她毕竟涉世不深，很多事情不敢妄下判断，有时候明知暧昧，她也抱着鸵鸟思想得过且过。
过完圣诞，人事上又有了一些变动，人力资源部的新总监考夫曼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说服拉吉，把他调上去做了培训主管。
之前为了提高英语口语，夏花一有空就扯着拉吉说话，不知不觉倒是混成了好朋友。得到拉吉调职的消息，她第一个跑过去恭喜拉吉。
谁知拉吉并不领情，忧着脸说：“谢谢你，但是你不用恭喜我了。我是被赶鸭子上架的。我不高兴。等新的主管来了，我还是要下来做行李生的。”
夏花笑道：“我们中国人都觉得，人就是要不断学习、不断前进，不断提高的。在职场，升职就是前进、提高的一种表现，是对自己努力工作的一种肯定。不过人各有志，不能勉强。”
拉吉也笑起来，露出一排齐齐的白牙：“人各有志！我就是喜欢当行李生！还有我想说，你还是很有事业心的，不像你那个姐妹，就知道捡＇炫＇舒＇书＇服＇网＇的活做。”
“你说，米栗？”
“是啊，如果不是她主动出击，大秘那个职位哪里能轮到她啊。她现在的日子可比前台＇炫＇舒＇书＇服＇网＇太多了，要不哪有那么多时间谈恋爱！”
夏花笑道：“那也是人各有志的一种表现！”
拉吉抓了抓头皮，傻笑着点了点头，转而又说：“可是，她看着怪聪明的，怎么找男朋友那么糊涂呢？”
夏花眼皮猛地一跳：“桑杰有问题吗？”
“他应该没问题吧，但是米栗我就不敢保证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印度社会分种姓，不同阶层不鼓励通婚，传统家庭对女人管得挺严的，而且……一夫多妻……不知道米栗适应不适应得了……”桑杰一边说一遍挠头。
夏花从桑杰口中才慢慢了解了一些关于印度的社会情况比如，传统印度家庭讲究门当户对，而且家族群居，嫁进去的女人往往要伺候一大家子。比如，印度社会还停留在一夫多妻的时代……
夏花听得头疼，她无法想象明朗精灵的米栗裹一身纱丽，摆弄锅铲整一大家子的伙食，餐餐印度咖喱，还要跟着用手抓饭吃……哪天老公不开心就多娶几个老婆回家……天，那是什么样的悲剧？
后来，夏花无意得知，印度人不用筷子不用刀叉用手抓着吃饭算轻的，最要命是右手解决吃饭问题，左手解决上厕所问题——据传，他们不用草纸的。她简直崩溃。
可是，米栗一副甜蜜到死的样子，提到她们家阿三便热情如火，夏花的冷水还没泼到她身上，已经被蒸发掉了。
夏花眼睁睁看着姐妹深陷魔窟却无能为力，每每自责。但那又如何，无非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31、【七，往事如烟】1 。。。
最后，她也只能将注意力转回到工作中来。
前台每天都有新鲜事直播，刚送走一个找错店的，又来了两个信用卡诈骗的，拿着别人的卡来刷，还要求前台给套现，一张不够还掏出两张来……夏花直接通知了姚晶晶来处理，姚晶晶来转了一圈便报了警。
这年头，诈骗犯无孔不入，而且个个艺高人胆大！夏花一边忙一边感叹。直到一个电话打断了她的絮叨。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夏花忙不迭的问好。
来电的是夏友正所在船公司的一位内勤老人，老葛。来电不为别的，就为了他中秋时候送月饼上门，结果找不到夏花了……不知道她搬哪里去了，打她家里电话又一直没人接听，急了，电话追到国外，问了夏友正，才问到夏花的手机号。隔了这么久，中秋月饼都馊了。老葛总算和夏花对上了话。
“夏花，搬家也不说一声，让葛伯伯叫几个人帮你啊，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弄啊？”老葛的语气很是心疼。
夏花呵呵地笑：“叫个搬家公司，多简单呀。又不用我来搬。葛伯伯放心，我都搞定了。”
老葛许是仍把夏花当小孩，不放心地问：“新家地址是在富贵公馆28楼是吧？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过去看看？”
“是的，随时欢迎您过来坐！不过我上班比较忙，是三班倒，您什么时候想过来的话，先给我打个电话，看我要不要当班，免得白跑一趟。”夏花提醒道。
老葛又关心了几句，终于收线。
夏花不自觉地嘘了口气。
忙了一天，腰酸背痛，正要赶到公车站搭车，高景生的奥迪拦在了她面前。
高景生降下玻璃窗，朝她笑了笑，“上车。”说着伸手上去拉开了副驾车门，不容置疑。
夏花莫名有些忐忑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慢腾腾挪了脚进去。
高景生问了句：“回家？”
夏花点头嗯了一声。
高景生稳稳握着方向盘，心无旁骛似的。一路前行，两人一直无话。
直到车开至富贵公馆，夏花下了车，高景生突然叫住她问道：“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夏花一颗心突然怦怦地急剧跳动。想了许久，故作轻松地回答：“报告领导，暂时没有，也还不需要媒公媒婆，谢谢。”
她万万没有想到，高景生竟然可以用那种四平八稳的语调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自荐可以吗？”
夏花撑着一张几乎要垮掉的笑脸，说：“高总，您太一本正经了，开玩笑的样子真的不好笑。”
高景生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看来不笨嘛，这么快就学会打太极来了，还是说，女人天生在某些方面就是天赋异禀的？带着点不忿，他索性挑明了：“我不是开玩笑。再次郑重邀请夏花小姐做我女朋友
31、【七，往事如烟】1 。。。
，怎样？”
夏花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蹦出身体了，却还是死撑着维持基本的笑容，用玩笑的口吻说：“您不是有樊小姐吗？别吃着碗里的，惦着锅里的。”
高景生极是无奈：“那只是一段往事。”
“然后呢？你想跟我传达什么意思？”夏花歪着脑袋看他。
“往事如烟，风一吹就散了。不必太较真。”
夏花在发怔片刻之后说了句：“我们这场对话也会成为往事。”
高景生却不回答了，“你好好考虑一下。”说完竟然头也不回，钻进车里，开走了。
夏花看着那辆奥迪的尾烟渐渐消失眼前，一颗心越来越沉。虽然高景生把主动权交到她手里，她却越想越火大，最后忍不住一跺脚，喊道：“烦死了！”
然后，她听到一记回音：“夏花！”
夏花全身一颤，转头一看，是老葛，他等不及再约，当天就赶过来了，提着一大袋礼品，说是给她过元旦用。
夏花知道，他们公司只会在中秋时节送月饼，过年时候送油票，并没有元旦礼物这一说。老葛手上这一袋，肯定是老葛自己掏腰包买给夏花的。无功不受禄，于是夏花拼命婉拒。
老葛二话不说，把东西提上了门，往厅里一放才开口：“东西放这就是你的了，别叫伯伯我拿回去，这么重，伯伯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折腾。再说了，是你爸爸托我来看看你，你跟我这么生疏干嘛呢？”
夏花说不过老人家，只能道谢收下：“那，谢谢您了，葛伯伯。”
老葛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叹息一声说：“夏花啊，你爸爸虽然人不在家，但还是关心你的，你千万别怪他，啊？”
夏花含笑点头，但笑得勉强。
老葛继续说：“你爸爸是个好人。难得一见的好人。你现在年轻，不懂得分辨。等你到我这把年纪，你就知道了，像你爸爸这样纯粹的人有多么难得。社会那么复杂，人人向钱看齐，只有你爸爸这样的人，才那么重感情。真的，等你长大了，老了，你就明白了。一个人要永远保持一颗纯粹的心灵，真的很不容易。”
夏花明白老葛说的意思，虽然没有切肤的感受，但理论上是可以接受的，所以她继续点头。
老葛心疼她一个小女孩独自撑着无人照应的屋檐过日子，方方面面都关心了一圈。最后，他小心翼翼地探问：“夏花啊，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是你男朋友吗？看上去不错啊。”
夏花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他当然不是……他是我们公司领导，今天顺路送我一程的。”
老葛皱了皱眉，他阅人无数，回想刚刚见到的两人对话场景，想到那些神态，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那个年轻英俊的高景生和一个关心下属的上司联系到
31、【七，往事如烟】1 。。。
一起，于是，他秉着一颗长辈之心，殷殷相劝：“夏花啊，虽然你爸爸没时间管你，但你一直很懂事。伯伯相信你不会乱来。你知道，外面很多男的，专门骗小女孩。你要多个心眼才好……”
夏花站立厅中，如风中的花朵，颤栗不止，花瓣落了一地。
花儿未开，已开始落了。不知道有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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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七，往事如烟】2 。。。
夏花渐渐发现了，在大企业做事，每个人都是一颗螺丝钉，没有那颗螺丝钉，大机器便转不起来，但备用的螺丝钉很多，不是非你不可。所以，这些小螺丝钉们每天埋头苦干，绕着工作转，渐渐地，转成了陀螺。
陀螺也没什么不好，但偶尔会有迷失感，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在跟拉吉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拉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问：“你入职多久了？”
夏花此时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赫然发现，自己已在这里半年多了。
拉吉笑了笑：“是该停一停手，进修一下了。你申请AM培训吧。”
“啊？”夏花没想到拉吉有此一说，用不确定的口音再次询问：“我是接待员，不是AM啊，可以申请的么？”
拉吉笑道：“当然可以。如果现在申请AM培训，考核通过的话，培训回来就顺理成章升职嘛。现在正是好时机，过年前后人事变动比较大，培训、升职都比较容易申请到。反正你也苦干了半年多了，试一试嘛。”
夏花想了又想，底气始终不足，于是打电话给米栗：“拉吉建议我报名AM培训，你说，我可以报么？”
“报！”米栗叫道，“干嘛不报！我正想提醒你呢，他先说了。拉吉这家伙还真是够意思！赶紧报去，都来半年多了，早该了。AM培训半年组织一次，这次不报又要等半年，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升职这事，要眼明手快！”
夏花得到米栗的鼓励，便找拉吉要了申请表格，仔细地填了一通。填到最后一页，她犯愁了，还需要部门领导和总经理的签字同意！
想到姚晶晶，想到高景生，夏花没来由的头疼。
工作的时候把姚晶晶的严厉当谨慎，可是遇到升职的事，夏花想到姚晶晶那张一会儿火山一会儿冰山的美人脸，有点望而却步的情绪。好几次拿着申请表，远远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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