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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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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入夜,婢子们支起六角的宫灯不多久,越王便来了。
皂白的月牙色长衫,配上黑缎面的布鞋,腰悬五色吊坠,端的是玉树临风,好不潇洒。好在现下六国都无三拜九扣之礼,陆宁便只是依着游学的书生一般浅浅做了一揖,并未开口说话。
“不错,遇事沉稳机变,应对自如。本王欣赏。”
陆宁依旧只是随意的立在越王下首,静待后话。
“我知你不是广陵公子,只是现在情况紧急,广陵公子又下落不明只好请了你来。”

越王这话入了陆宁耳内,心中又是一惊,云浩既连他这冒牌的广陵公子都能寻到,何况是本人,所谓的下落不明意味着什么自是不需多想。不过越王并未多言,只是直直将身子压了过来。陆宁面色一僵,却是心思电转:“虽然不知越王和这广陵公子以前有什么纠葛,但此番断然不能让他得逞,不然刚逃出来岂不是又要沦为别人的娈O宠?”
陆宁强自镇定下来,只是淡淡的应了句:“越王找我来之前,想必已经调查过在下生平出处,却料不到堂堂越国主君偏偏会看上穆将军不要的废物。”
勉强压下心中惊惧,陆宁偷偷瞄了云浩一眼,眼见他眸子里深沉的涡旋却似乎更深了些,黑的叫人害怕。

“好个陆宁,不光容貌,就是这性子也和广陵有七八分相似了。既然你在安平药铺住了数月已然忘记旧事,本王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稍稍提点你一番好了。”话音未落已不由分说支起陆宁下颚硬塞进一小颗药丸。
药丸方一下喉,下腹便升起一股热气,好厉害的宫廷媚O药。本来陆宁还想耐着性子慢慢和云浩周旋,现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便恨恨开口道:“我道世人传言的越王云浩是怎样的治国经方之士,原来亦不过是市井流氓之徒罢了,尽是些辱没人的下作手段。”

陆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方才那番话起了作用,云浩似乎一瞬间便失了兴致,愤然一甩衣袖摔门而去,连刚支起的宫灯也被震落了下来,婢女们却是动也没敢动一下,等越王走远了,她们的小心的重新挂了宫灯,才掩好门下去了。
药性渐渐发作起来,燥热升腾,似乎全身都在冒烟一般。陆宁只得胡乱的扯烂了长衫,抬眼望了望天上惨淡的白月,惶恐的落下泪来。等陆宁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边,被衾却早已散乱一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趴在床上,幽深的黑眸静静看着他。

此时的陆宁早已被药性折磨得癫狂失了理智。很快便手脚并用交缠了上去,自是一夜无话。
翌日醒来,枕边的男人早就奄奄一息,身后甚至还汩汩流着血。陆宁惊怒交加,虽然罪魁是那越王,但于他而言,也无论如何不能白白害了这人性命。只得咬了牙叫侍卫去请云浩那个混账。不知是不是早得了吩咐,陆宁刚一开口侍卫便疾步去了。
少倾,越王便来了。眉宇间似笑非笑甚是阴沉:“不知道陆公子昨晚是否过的快活,不过有我宫廷秘药做臂助,想来滋味是不会差了去的。”
陆宁没心情细细体会云浩语气里的嘲弄,只是指了指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我要一个活生生的他,你给不给?”

陆宁话一出口便是开了一场豪赌,赌注便是他和床上男人的性命。他赌的是这冒牌的广陵公子于他还有几分价值,赌的是目下越王还不会与自己撕破脸面,毕竟越王不是小孩子,不会花这么大力气只为找回一个昔日旧情人的替身。云浩冷厉的唇线几度开合却终究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子辰六是你的了。不过,等他养好伤,你便好好做你的广陵公子吧。”余音犹在,越王人已穿过门廊走出了寒园,到底也是一国之君,诸事繁杂,耽误不起。

陆宁本就精于医道,何况越王已经开口,宫中什么药材俱是源源不绝,那男子不几日便好的差不多了。
“紫承柳?”陆宁很奇怪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为何要用这般脂粉气浓重的名字,所以便开口问了:“姓紫,紫色的紫;名承柳,柳树的柳?”
“不是,属下并无名讳,是子时的子,辰时的辰,编号而已。”陆宁左顾右盼没看到人人,一低头那人却是一身的黑衣黑裤半跪在床边。
“不用去越王那复命了,我向他讨了你。”
“是。”语气恭顺,却毫无音调起伏。
“年方几何?”
“今年二十有四。”
“还这么年轻,既不记得本来名讳,我便给你取一个如何?”
“谢公子赐名。”

“既然你如此惜言,就姓穆好了,单名一个云字,表字嘛就叫子长好了,死士死士,取个吉利的字号好叫你多活几日。”说到这,陆宁不由得又想起当日拿那细枝给龙毅取名的情景来,忍不住开口多问了一句:“当日,被派去南唐穆将军别院的死士可还活着?”
“是。”
“现在何处?”
“奉公子为主。”
陆宁一惊,惶惶从床上跳了起来。却正对上那双熟悉的黑眸。他不由气苦:“龙毅,既然是你为何不早说,还劳神我为你取字。”
“请公子责罚。”
“罢了,两个名字,你自己选一个,穆云,龙毅要哪个?”
“龙毅。”
“你伤还没好,到床上躺着去吧。等下我要去见越王,你不用跟来了。”
“是。”

本来陆宁和这世间已经并无瓜葛,龙毅啊龙毅。既然我从越王那里讨了你来。便定要把你喂的白白胖胖,保你平平安安长命百岁才是。这一瞬,陆宁似乎多了些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莫测风云,似乎对这浑浊了世间也多了那么几分期待来。

侍卫们把陆宁领到一个凉亭之中,越王就那么随意的斜靠在石桌上,依旧是一身皂白的长衫,手上一杯香茗,好不惬意。
陆宁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出声,四周也看不到旁人,只得愤愤在那石桌的另一边坐了。没料想刚一坐下,云浩大袖一挥便甩过来一堆画像,都不知道他原先是藏在何处。
“都记牢了。这些人,是宴会上要出席的。”
“你既知我并非那真正的广陵公子,又何必费此功夫。”既然是假货,做这些表面功夫又有何用。虽然陆宁从心底里不齿越王行径,但言语还是在分寸之中。

“只要瞒过宣伦君便可。”陆宁气得咬牙切齿,云浩那混账却只是淡淡品了口茶。淡淡应了句。
“宣伦何许人也?”陆宁无法,只得顺着越王的话往下问
“北齐第一权臣,三年后出使越国商议结盟伐唐之事,乃广陵公子至交。”
陆宁几欲晕厥,咬牙切齿的吼道:“既然我不识旧事,又如何能瞒过昔年至交。”
“三年前失足坠马,记忆全失。”
云浩啊,云浩,你到底要卑劣到怎样的地步啊。就算是失了记忆,很多习惯却是不会变的,若是至交只要稍稍留意便可分辨出来,安能瞒天过海。不过既然越王已经心意已决,甚至连借口都想好了,陆宁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接了下文:“这广陵公子,才识学养如何?”

“文采风流,武功卓绝,尤善丹青和骑射。笔下墨马几可乱真,十步之外羽箭能穿叶。”越王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气定神闲云淡风清的,似乎这两样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陆宁自小无父无母,懂事后又被穆将军擒了去,不过识得几副膏方而已。”陆宁虽然心里已经把这混蛋骂了个狗血淋头,言语间依旧是进退得宜。在没想到脱身之计前万万不可与这禽兽撕破了脸皮,不然自己日子难捱不说,搞不好龙毅也要跟着遭殃。
“陆公子言重了,既凭药作诗都不在话下,想来文采必是不会差了。至于其他,还有三年,慢慢再学亦不算晚,广陵公子何等通透之人,想必是一点便通了。”
这声广陵公子既然已经叫出了口,想来事情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陆宁虽心中气苦,却也毫无办法,只得无奈的拂袖离席,石桌上的画卷被挥落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求冒泡……




、番壹⊙一夜


我是子辰六,这并不是名字,只是一个编号而已。目前是子辰小队的领耳。所谓领耳并不是什么官职,只是负责给主君传话而已,因为一到五都已经死了,我便成了领耳。
那晚,王来找我,劈头就问了句:“身子被人碰过了没?”
我半跪在地上,虽然奇怪还是老实答了:“没有。”
王似乎很满意,伸手指了指寒园:“房中的公子,你去,事之以枕席。”

主子一走,我便趁着夜色潜到房中。不一会儿,他便进来了,身上的长衫已经被胡乱扯掉,显然是被下了药的,眼神狂乱,甚至连走路都辨不清方向,像初学走步的稚子一般跌跌撞撞的。
一到床边,他便缠上我的身子。是那种毫无章法的缠,只是手脚并用的胡乱抱住我而已,大概是因为药性发作的缘故,他缠得很紧,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要不是我屏住内息,早已窒息而死。

显然他因为欲O火O难耐,一刻也不能多等。再加上被主子下了药,如果没能及时解开在他体内乱窜的邪O火,以他孱弱的身子,怕是活不过今晚了。想到主子处置那些没完成任务死士的手段,我不由得浑身发寒。
无奈,只得小心把他的腿脚从我的腰上挪开,再解了他裤带。公子的手臂死死绕在我脖子上,我大气也不敢出,只好运足了内力忍住,再慢慢的把身子挪到他两腿之间。其实,说实话,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了,所以只能僵硬着身子这样干耗着。
这情况不由得让我想起这主子常常对我说起的,哭笑不得四个字。

好在他似乎是知道的,即使有些失了神志,动作依旧很熟练。我只觉得体内一阵钝痛,和被刀子捅进身体的感觉差不多,虽然很疼,但并不是不能忍受。他一进来便疯狂的动作,好像要把我五脏六腑都搅烂一样,我就这样在他身下木讷的呆着,如此一来任务便完成了,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再细看那眉眼,我不由得呆了,甚至连身上的痛也感觉不到了。这个人的脸我大概一辈子也忘不掉了。那日在穆将军的园子里,我用匕首对着他脖子,他却很放肆的对我笑。那眼神就像是小时候的我见过的,饿了很久的豺狼看到食物的眼神,没由来的让我害怕。其实他手无缚鸡之力,虽然我身受重伤却还是能杀了他的。

只是,当门外传来侍卫叫声的时候,他从容自如推开匕首的那神情,一瞬间就让我失了勇气。那样的神情,即使是在主君或是其他曾经见过的大人物的脸上,是我都没看到过的。现在想来,那应该就叫做凛然吧。很奇怪这样惨烈的词却很适合用在一个面容苍白,身体羸弱的男O宠身上。
后来,他救了我,还在园子里想尽法子给我填饱肚子。他做的松糕甜甜、软软的,带着特别的香气很好吃,他做的鱼,外表繁复精致就像皇宫中大殿柱子上的雕花。

再后来,他便坐在身边看我吃鱼,还笑着打趣让我不要惦念着没吃饱。因此虽然我确实没吃饱也就没说出来,很奇怪,明明还有些饿的,却意外的觉得很温暖。
他的脸很好看,就像我偷偷检查他的包袱里放的玉石一样,澄澈澈的叫人欢喜。别人对上我的眼睛都是害怕的,就是主君也是从来都不多看的。唯独他,浅淡的眸子闪着萤光,就这样不闪不避的射进我眼底,嘴角还带着些许笑意。
那笑容瞬间让我脉搏乱了一拍,于清淡中带着无尽的深意,就如同他的人一样。夜风旋起他宽大的外袍,我伸手环住他的腰,有些讶异,原来他是会武功的,几乎没什么内力的他,至少轻功应该是不错的,不过我却没点破,也许是藏着小小的私心吧。就这样搂着他掠过火光跳跃的湖面,任他细碎的发扫过胸前,静谧安详。

自从遇到了他,似乎我平日里惯常做的事也跟着变得新奇起来。他烤得野味格外香,他喝茶的样子很诱人。当他不着痕迹把满满一碟牛肉推过来的时候,我眼眶微热,原来他是关心我的。
他对我是极好的,所以我任凭他胡乱在我身体里穿行,这种事小心些是不会丢了性命的,但是我愿意,愿意放纵他,就算全身都鲜血淋漓也没关系。也许这样便能稍稍回报一些他对我的好了吧。

这个唯一会因为我没有名字而眼神暗淡的人,这个唯一会努力想帮我填饱肚子的人。天光渐渐明亮起来,我实在是有些倦了,不知道我死了他还会不会记得,曾经有人为他放过火,猎过兔子,挖过各种奇怪的植物根茎,我想,大概是不记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呢!!!




、困局


转眼已是十五,陆宁虽身在越国都城,亦未被禁足,却没心情去赏上元的花灯。这寒园里就连书卷也未见几册,他只得日日枯坐,虽有龙毅相陪,无奈龙毅实在是少言寡语,陆宁虽对龙毅的沉默隐隐憋了一肚子气,却没办法对他发火,毕竟数十年的习惯是很难轻易改变。

正当陆宁百无聊赖之际,门外侍卫进来传话:“公子,王在花厅等您,说是有要事相商。”
“既是越王召见,你便到屋里歇了吧,等我回来,不要到处走动。”陆宁本来想说的话是:你伤还没好,到屋里乖乖躺着就好了,但转念一想估计现在的龙毅早就忘记了怎么对自己好,于是原本温软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换成了更为冷淡强硬的言辞。
毕竟不管我如何待他,于他而言大概也不过是另外一个主子罢了。陆宁暗暗在心里叹气,却又无可奈何,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若是关心过度被云浩发现自己格外重视龙毅的话,必然会在日后与他的交锋中被把握了弱点,这自是陆宁最不愿意的结果。

心里暗暗焦急着眼前的乱局,脚下却依旧随着侍卫穿过略显荒凉的庭院。冷风倏然穿过衣衫惊起彻骨寒意,陆宁只得把手缩到更深的衣袖之中,不着痕迹的隐去情绪。
所谓的花厅不过是越王宫殿中另一处建筑精巧的凉亭罢了,屋顶琉璃瓦的釉色即使在这样的寒冬里也显得异常明亮,没由来的让人烦躁。
远远的,越王便故作殷勤的迎了出来:“原是想效仿古人,踏雪煮茶却忘了广陵君的身子,倒是我大大的不是了。”却见云浩一身绛紫,只在外面随意罩了件浅米色的披风,英气勃发中透着华贵。

陆宁并未搭理他,径自到亭中,找个位子坐了。
“天冷,公子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陆宁顺着声音抬眼一望,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金红的袍子,烈火一般,在这荒败的庭院里灼灼燃烧着。那双执壶的手光洁如玉,坦荡的放在身前,带着茶壶里若即若离的热气。
“没想到国柱将军竟也会请人喝茶,广陵君你就快接了吧,即便是本王也未曾有这等荣幸呢。”云浩的语气半真半假,眼底却纠缠着莫名的情愫,晦涩难懂。
眼前这个面容清俊,满身书卷气的男子竟然就是越国的传奇将军段临?陆宁暗自心惊,不过,他并未称呼自己为广陵,单就这一点,就足以让陆宁对他产生好感。毕竟陆宁并不是那个风流俊逸的广陵公子,却一再被以广陵之名称呼,不论是谁难免觉得心中憋闷。

就着壶中的热茶,陆宁冰凉的的身子渐渐暖了起来,心情也随之开朗了不少。微微一笑:“久闻国柱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叫人心折。”
段临并未接话,大概类似的话实在是听的太多,不胜其烦了。不过陆宁原本就不在意,无非是说几句场面话而已,若是日后有人说起,不至于落个莫须有的不敬之罪就好了。这话一说完陆宁便静静的等越王开口。因为他眼角的余光早就看到,离得稍远一些还站着一个自己未曾见过的人,大约是越王手下的幕士,不过既然大家都不提,陆宁也乐得清静就是了。
“二年前,宣伦公子到访越国的时候,足下舔在其侧,对广陵君的丹青之技心折不已。没想到命运莫测,再见面公子竟已遭遇变故失了记忆。”

陆宁状似不经意的瞟了一直安静立在越王身侧的文士一眼,心中却暗自警惕。很明显,是话中有话,寥寥数语便道出了两个关键之处:第一,这文士曾见过三年后自己要瞒过的那位宣伦公子;第二,这位年轻的清客见过真正的广陵公子画作。
至于这文士是否知道自己是假货,陆宁暂时还不清楚。毕竟他也亲眼见过那广陵公子的画像,就外貌身形而言,确实与自己有七八分的相似。若不是陆宁自小便失了父母,几乎就要怀疑画中人是自己血亲了。

“陆公子,为了三年后和宣伦君重逢的时候不失了越国体面,瑾青是可是我特意为你选的先生,他自幼学画,入宫已近五年,他的画虽不比广陵君那般神乎其技,但也是极好的。至于国柱将军的武功自是不必我多言,从明日起,晌午前你便和将军一起练习骑射,午膳以后与瑾青一起作画。三年以后,你必定还是那个风华绝世的广陵公子。”
不知道什么原因,越王云浩似乎情绪急转直下,没头没尾的便插话进来,哪里还有之前所见的半分冷静自持。他这番话说得咬牙切齿,甚至还带了些不明原因的怨忿,那双狭长的凤眼里透出阴骘的暗光,无端的叫人心惊。话音未落,人已拂袖而去,黑缎面的鞋底踩在青石之上回响出战场上的金戈之声,杀气十足。

陆宁若有所思的深深看了身边颇有威严端坐的段临一眼,禁不住在心底叹气。无论是谁,情字当头俱是轻而易举乱了方寸,如同垂髫稚子一般,大概他还未能明白越王万分纠结的心情吧。毕竟在两个七尺男儿间流动的私欲,像他这般坦荡的人怕是连想都未曾想到过吧。
云浩一走,陆宁自然没心思再留在这冷寂的亭子里,壶中的茶也早就凉了。庭院中的秋菊残了满地,抬眼看了看天,铅灰色的重云黑沉沉的压下来,恐怕顷刻便有大雨,如同他此刻的心绪一般,带着抹不去的潮气。在别院中的两年,那穆风除了在情事上霸道些以外待陆宁倒是极好的。

只是他这好,如同老天那不由分说的倾盆大雨一般,叫人无奈。陆宁回头远远觊了段将军一眼,在心里叹气,不知道越王的好,对他而言是否是是如此一场避无可避的暴雨呢?
“公子,你可回来了。看这天色,婢子们正担心公子会不会被淋湿了。”不管她们两个如何乖巧,终究是云浩的人。陆宁也就没心思搭理这虚伪的担心,径自进到屋子里不咸不淡的吩咐了句:“方才在那凉亭中吹了会风,晚膳弄写热汤来吃吧。”

房中竟连火盆也未起,陆宁不由奇怪,转头一看,龙毅正利落的翻身下床,显然是早就醒了,只不过碍于之前的命令呆呆躺在床上而已。他这副呆样子,似乎带着莫大的魔力,陆宁只看了一眼,心里郁结的那些情绪便淡了许多,眨眼间,龙毅已立在身前:“你自明日起也随我去习艺吧,不看住你免得又和那日在安平城一样转眼便找不到了。”

“那天我急着回来向王复命,毕竟在路上已经耽误了数日……”
没等龙毅说完,陆宁心中便涌起一股无名的怒气来,将冷风中放了几个时辰的手直直伸到他的脖颈里,恨恨说道:“现在我才是你主子,别提那个不忠不义的混蛋。
龙毅没有躲闪,更没招架。只是静默的低着头,冰冷的手掌被火热的体温包围,很快便温暖起来。可是他的迟钝,什么时候才能察觉自己心底的这份热呢?想到这里,陆宁几乎所有的热情都被生生熄灭了一般,从心底里透出沁凉的冷意来,原来所谓的喜欢竟是如此冰凉,不知道,三年后当“广陵公子”已经不再重要的时候,眼前沉默木讷的男人是否还会记得那个给他取过两次名字的人呢?
对龙毅而言,大概不是主子就是暗杀目标,大概那颗小小呆呆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了吧。

翌日一早,丫头们早早便叫陆宁起了床,等到婢子们拿来一身浅蓝的劲装,他才倏然惊觉,自己今天便要和段将军学箭,想到越王阴骘的眼神,陆宁便一阵头皮发麻,这两人间的分寸自然是要的,不过,对他们两人之间的情事,若自己能借势推一把的话,应该能在日后的对峙中赢得不少筹码吧。
“龙毅,今日我要和将军一起练箭,你也随我一道去吧,毕竟我不通武艺,你也好从旁照拂一下,让我不至于失了颜面才好。”

陆宁后面的话自是胡诌,国柱将军何等人物又怎会在明处落了他脸面,但于公于私,有龙毅在行动便自如多了,免了与将军独处的尴尬和防备,想来越王亦会安心不少,毕竟偌大一个越国又怎么会找不出一个教我箭术的先生呢?
“那个……”龙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直直走了过来。
那些脑袋中设想过无数的暧昧画面,仿若有生命一般从脑子里直直喷涌上来,冲得陆宁晕头转向,只能呆呆站在原地,半张着嘴。
“公子,这骑马时用的腰带,是要放在身后的,不然风沙中蔽了视线就不好了。”
陆宁突然很无力,感觉自己就是那油锅中的煎饼,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在锅里可笑的转了一面而已,还做什么要被吃掉的期待,实在是蠢得无可救药。只得恨恨看了龙毅一眼:“反正我又没打算真学成什么百步穿杨之术,这身衣服于我不过是摆设而已,你给我到前面去,我不会骑马还能瞒得了国柱将军不成,根本没必要装什么样子。”

龙毅一个利落的翻身便坐到了陆宁身前,热气从脸上掠过。等陆宁回过神来,手已经按在龙毅的腰上,这腰,紧实有力,那是经过了非人的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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