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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鸿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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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谷位于笀山万仞之中,世人皆称天医谷,却没有几人愿意至此求医。不是谁都能走到天医谷,纵是走到了天医谷也不一定能求到他的医治,所以世代天医绝只是世人口耳相传的神话而已。
其实,即便是启芸鸿也只能保证能够顺利进入落霞谷而已,能不能求到天医绝下药他也说不准。
毕竟,那人已经很他入骨。
“放心吧,承儿。就算是以身试药,我也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宏公子……啊不,应该是同门师兄吧。这位小公子不过是稍稍中了点毒而已吗,师兄自己解了不就得了吗,又何必跑到这里来考验师弟我呢?”
“求你……”
几日的舟车劳顿,本就虚弱的启芸鸿几乎站立不住,只能惨白着脸由断影扶着。
“又是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啊,难不成中毒的不只他一个人吗?看脸色不像啊。就算是吃惊也不至于摆出这副见鬼的表情吧。”面前的人冷漠地笑着,比当年的莫天崱衲Ы袒しā
启芸鸿没有开口,不知是无言以对,还是已经失去解释的力气。
“其实要我救他也不难,听说你当年拜师的时候可是很有诚意的啊,在这里一直跪了七天七夜呢。”
楼轻宦言罢见眼前的启芸鸿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我的要求呢也不算高,只要你再到这里来跪上三天就行了,分几次也可以,只要能够三十六个时辰。怎么样,条件还算可以吧。
“你不要欺人太甚!”启芸鸿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搀扶着他的断影就先是怒了。
楼轻宦却是冷笑一声,继续咄咄逼人,“我欺人太甚?我用三天去换两命,还算是欺人太甚?影宫主,您的手下还真是会开玩笑啊。不知您是否也这么幽默呢?”
“断影,你不要再说了……”言罢,推开搀住自己的那双手,重重地跪下去,“我本就没有奢望过天医绝能够开恩,哪怕是以命抵命,我认了,只希望你能够为他下药。”
不愧是暗影宫的宫主,两句话不到就把自己跟过去的一切撇清了关系。的确,现在的自己是天医绝了,天医绝是不能沾染个人感□彩的,过去的一切已经与自己无关。不过没关系,成了天医绝就刻意肆意的胡搅蛮缠了。
“你放心,这三天我会拿药把你那宝贝侄子的命吊住的,死不了。只不过毒性会不会向血脉中扩散,那就不得而知了。”
启芸鸿这才安下心来,天医绝可以胡搅蛮缠可以在答应之前出尔反尔不停变卦,但有一点,那就是必须信守承诺。这一趟落霞谷没有白来,至少承儿可以得救……启芸鸿略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像是与这个世界诀别。
断影只得退下,却在经过楼轻宦身旁时在他耳底留下一句话。
“素闻天医绝见死不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三条人命在你眼前你可以不管不顾,只记得为当年的事情寻思报复;看来宫主那么多的努力当真是白费了。”

捂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启浩承缓缓坐起身来。
最后的记忆非常地痛苦,根据过去所学加以剖析,自己应该是被谁投毒了,忍着毒发地煎熬运功逼毒,最终却依然倒下。
现在这又是在哪里呢?床幔是鸿绝对不会选择的颜色。
“公子,你醒了?”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丫环,托盘中还端着一只药碗。
启浩承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这里是天医谷。”丫环放下手中的药碗,“按照谷中的规定,无论是谁康复之后都必须即日离开天医谷。公子的随从便在外间,一会儿我会让他进来收拾的。”
丫环言毕转身要走,启浩承赶紧叫住她,“你知不知道我皇叔…啊不,是启芸鸿,他现在在哪?”
“你说雁影公子吧。他没来这,随行的只有你那个叫浅影的随从和一个车夫。”
雁影公子?启浩承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那个人在江湖上的名字叫黎雁影,他在这里学过医当时用的大概也是这个名字罢。
“他没有来,那天医绝是怎么答应医治我的?”
“公子您可真会说笑,你以为天医绝真如世人所传的见死不救吗?那些历尽艰辛却最终得不到医治的人,大多其实连我们落霞谷都没进。”

启浩承就这么迷迷糊糊地便离了天医谷,连周围的景致都没来得及看清。临走时,那个丫环又来了一趟,掏出一只瓷瓶告诉他,里面的药丸三日服一次,半月之后便能清除余毒。
从头至尾,连天医绝的面都没有见到,他甚至猜测这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会不会只是人们杜撰出来的。
回到隐月楼之后,却发现启芸鸿并不在那里,可无论是谁都不肯透露出他的行踪。启浩承甚至把留守的两位影使都抓过来审问过了,却丝毫没有结果。
适逢此时,朝廷有传来需要一位皇族使臣的消息。这样也好,不如现在走出去换换心情,于是启浩承便接下这个摊子。

二月初,北越遣使压岁贡至大昃,并提出和亲。
依惯例,皇帝应该在皇族血统中策封一个旁系公主,然后让北越使臣带回去做王妃,可这一年不知为何瑾元帝竟然选了皇太后的亲生女儿素月宫主启云雉作为和亲公主。
三月,久不在京城的三皇子启浩承突然出现,受封和亲使,执华节,随素月宫主前往北越。

看着眼前就因为一个和亲使的消息又不肯吃药的人,楼轻宦叹了口气,只好放下药碗,再帮他拭去嘴角的药汁。“你在这闹别扭有什么意思,反正和亲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事了。要是把自己身子毁了我看你将来怎么办?看你还怎么保护那个小木头。”
面前的人依旧没有反应,似乎是已经隔绝了外界的消息。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那张完美的脸上依旧是没有血色,若不是看他依旧起伏的胸膛,只看他黯淡的瞳色,楼轻宦甚至要怀疑他是否还在。
现在想想,楼轻宦都有些后怕。要不是自己那天晚上不忍他那么纤细的身体跪在大雪之中,要不是自己推开窗偷看了他一眼,也许这个身影就会至此……消失。
消失……不,不能让他消失!哪怕是自己放下仇恨,甚至是放下生死也可以。
只要他还在。
那天他是真的慌了。不得不承认,他,楼轻宦,历尽生死满刃鲜血的儒侠楼轻宦也会有这般手足无措的时候。
可是当他看见那个本该笔直地跪在雪地里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片斑驳的瑰色痕迹在那里。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他白色的大氅已和满地的白雪融为一体,瑰色的鲜血却已将雪地沾染了一片。当时,楼轻宦的大脑就已经放空了,等回过神时,连他是怎么将那个纤细的身影抱进屋子的都已经不知道了。

在这里,楼轻宦看到了原先未曾见过的医书,本就被戏称为百晓生的他早就锻炼出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自然很快就将那些偏门知识烂熟于心。他早就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生就瑰血的后藜人了,却不想竟会是这么快,更没想过会是在这种境况之下,竟会是这个人。
这几个月他一定过得很辛苦吧,还要苦苦隐瞒着那个害他至此的人。看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原来他早已是身心俱疲。
作者有话要说:恨死网吧的温度了,我都快长出蘑菇来了



、幻情处

真相往往来得太迟,却总是喜欢猝不及防地将人心头早已确定的一切推翻。
就像那一天,在昏迷几日的启芸鸿的床边,断影冷不防地问他,“你在天医谷也呆了有一段时间了,应该知道星南子花粉的功效了罢。”
星南子……他这才想起来。
一直以来,楼轻宦都以为洛城的除逢只是一个圈套,黎雁影不过是做了一场戏来故意接近自己,现在才想起那时他们的目的地。天医绝以妙手回春的医术闻名四海,但事实上也并没有药死人医白骨的能力,所以接收伤患的第一条就是不医死人。
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样死而复生的了,当时莫天崱俏淞智Х蛩傅哪Ы袒しǎ菔怯性俅蟮哪芰νㄌ斓墓叵狄脖鹣氚阎厣说淖约涸死氲笔钡幕岢。梢鞘寰筒灰谎恕V灰约涸谥谀款ヮブ滤廊ィ魑绞さ恼宓匾环剑姹阋桓龉诿崽没实睦碛删湍艽约旱氖謇肟屏既缢匀换岽秸饫锢辞笫Ω狄街巫约骸
看着启芸鸿纤细苍白的身子,很难想象当年的他是怎样在凌晨攀上峭壁,冒着随时有可能会被迷醉的危险,收集起足够的星南子的花露和花粉的。
可最终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楼轻宦终于还是忍不住叹息,“你这又是何苦呢?”
“一命换一命,这是落霞谷常用的规矩,我不怨你。你别再问我了好吗。”启芸鸿眨眨眼睛,却没有看向楼轻宦。
其实他怨自己也罢,恨自己也罢,那都没有关系的,毕竟是错在自己。怕只怕启芸鸿他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埋在心底,偷偷自责偷偷难过,怨是自己保护不周。
他虽是有着一身无人匹敌地功夫,身体底子却差。他若是再这么不声不响地吧什么都憋在心里,恐怕真是要留下病根了。
“可你成了双身子,自己又不肯说。”
启芸鸿什么都没说,只是木讷地看着前方。仿佛已与这个世界失去了关联。
“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应该怨我,是我不问青红皂白是我恩将仇报。你就当是天医绝无血无情,一命抵一命好了。你不能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只有把身体养好了,才能去找他是不是?”
启芸鸿已经闭上了眼睛,只是挥挥手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楼轻宦只得离开,留下一直不言不语的启芸鸿。

一直以来贴身照顾启芸鸿的影使断影也是瑰血的后藜人,他告诉楼轻宦启芸鸿虽是自幼就知道自己是后藜人也知道自己与常人的不同,但其实心底是无法接受的。就算是最终,他爱上了一个和自己相同的人,他依然坚信这是不对的是畸形的,本不应该发生的。他是暗影宫的宫主又带着皇族的骄傲,他的冷傲让他不能相任何事低头,可命运却不住戏弄,他最终竟成了世人不齿的断袖!
他一直在躲,一直在逃,没有人看见他的挣扎。可当那个人将他紧紧拥入怀中的时候,他却连挣脱的勇气都失去。于是他想,留下点这般的记忆也好,趁着他酒醉,也省去了许多尴尬。不曾想……
那天早晨,当他清晨醒来发现自己武功尽失的时候,是真的慌了。等反应过来时立马就叫断影将他藏了起来,今后都不打算再见人了。后来是断影在他闭关的院子里劝了几天的时间,他才终于开始逐步地面对。
出关之后,断影就一直在劝他拿掉这个本就不该存在的孩子,只是他一直舍不得,断影见他已被折腾得日渐形容憔悴,每日又总是提防这要被启浩承发现而担惊受怕,也不敢逼他太紧。事情就一拖再拖,直到最后,拖到孩子已不能随随便便拿下来;没办法,就只好给他补身子,让他安心养胎。
只可惜这个孩子注定与启芸鸿无缘,竟在这种境况之下阴差阳错地就没有了。

楼轻宦没有听完便已经冲了出去。
不是这样的。事情不可以是这样的。为什么没有人可以理解他,为什么最后是他用瘦削的肩膀担负了一切?
“这一切怨不得你,”楼轻宦摇晃着启芸鸿的肩膀,像是想把他生生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出来,“是他没有付出足够的关心,是他没有照顾好你。你的爱没有错,你的付出不该没有结果。”
启芸鸿的双眼依旧是看着莫名的远方,却终是对外界有了反应,他绝望地摇了摇头,楼轻宦却听到了他心底的叹息。
“纵使没有人能够理解,也没有任何人有权利批驳你们的爱情。你们的爱没有罪,只是站在了错误的地方吸引了太多流言蜚语的目光。”
“哪来的我们的爱,只是我自己一个人自私的希冀罢了。”启芸鸿没有回头,楼轻宦却看到他任凭泪水顺着两颊滑落。
“不,我看得出来,我看得出他得知你没有陪他来落霞谷是眼中的失落。相信我,他是爱着你的,那是世人的流言无法磨灭的依恋。”
启芸鸿眼中划过一丝光亮,楼轻宦知道自己已经重新点燃了他的希望,就赶紧趁热打铁地叫丫环端上药碗,“你不信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出得了这落霞谷,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但天医谷的规矩,你应该是知道的。”

天医绝可以见死不救可以落井下石,可他一旦决计要医治某个人了,那这个人若不是痊愈是不能出谷的。启芸鸿现在这幅样子,连床都下不了,要想出谷谈何容易。他不像启浩承,那是一个意外,毕竟是为了完成一个赌约不是天医绝真心想要医治他的。
看启芸鸿当时那副浑身时血的样子,楼轻宦简直想再给他点毒药让他死个干脆算了。只是碍于之前与启芸鸿的约定,只是害怕启芸鸿醒来之后伤心,所以他的毒一解救赶紧让他离开了,眼不见为净。

“你知道陛下为什么会选我作为和亲公主吗?”屋顶上,一身戎装的启芸雉问一旁面无表情的启浩承,眼睛却盯着满天繁星没有离开。
和亲队伍按照计划速度前行,里面却只是公主的贴身女官做了个替身。启浩承和女扮男装的启芸雉早就偷偷溜出去,按照另一条路线前行。
启芸雉等了半晌,也不见身后的人有反应,只好自问自答。
“你父王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不可能不顾太后的反对执意将我远嫁的。”
启浩承这才抬起头来,“那你为什么还……”
“是我自己主动请缨的,我就像母后的族人,希望能体验到不同的生活不喜欢被太多的规矩束缚,只可惜我生在皇族。只有这个方式能让我摆脱那过多的规矩吧,我有不能像归远一样,打拼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我连武功都是偷偷学来的。”
“只为了摆脱宫中的规矩就值得你让自己远嫁到蛮荒之地吗?”
“在我和归远的眼中,自由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我喜欢挑战未知的境遇,或许我就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良人呢?也说不定。”
“皇叔他……”
“你可以不这样称呼他,这也不是他希望的。”启芸雉站起来负手而立,“你可以试着再亲密一些,反正除了朝堂上那些个老古董也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的。”
“可是我……”
“还有什么好可是的呢?你自己也是想要寻求一个机会的,不是吗?”
“公主殿下,现在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至于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好好思量的,就不劳您多虑了。”
启芸雉转身坏坏一笑,“你急什么嘛,现在不正值月黑风高杀人夜吗?”突然又转身正色道,“这件事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要是你没有把握好机会,等到最终他累了放弃了,那你想要再后悔可就已经晚了。”
“再说吧。”
“承儿,你听好。后藜人的感情可以不顾世人的言语,但绝不能像你这样随随便便,他不会给你太多的时间犹豫。你可以等,但他等不起。”
素月公主同样是瑰血的后藜人,所以当年宴上看到羸弱的弟弟苍白着脸色,便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后来却听到隐卫说……他本就是心郁沉积胎息不稳,又在雪地里跪了一天的时间害他…不知道这一次会折他多少阳寿。
后藜的男子若同样是爱上一个男人,又是愿意雌伏于下,总会是命途多舛。他早已情根深种,只是,注定命不长时。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他要真是也对我有情,自然不会在乎等我些时日;如果他连这么点犹豫的时间都给不了我,那他大可不必等。”
“好。启浩承,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等时间到了的那一天,可不要后悔。”言罢,踏星而去。

入夜的边城一片死寂,只留启浩承一人在漆黑的房顶独自叹息。
“他若真是有情,又怎会一声不响地离去;他应该乐意一直等下去,就像我这样……”



、归时路

半夜极寒,一城烟雪。
那人就站在城头。一身长衫席地,那份出尘几乎与天地融为一体。
启浩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怎么跑这里来了?找你那么久。”
那人却木然着,没有回身,没有微笑。
启浩承拉起他单薄的云袖,“又不支声了,心情不好?”
布料的触感却没能在启浩承的掌心停留,寒风过处,流沙般吹落了丝帛。回过神时掌中已是空空如也,远方的白雪茫然凄绝,早已消失了他残留的痕迹。
他去到哪里了呢?难不成在高城之上一跃而下,就为了逃离自己的视线之外。
城墙之下,寂寥的白雪没有解答。启浩承独自呼喊着寻觅着,却丝毫得不到解答。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早已失去了他曾存在过的痕迹。只有天际处孤雁悲鸣着远去,似是嘲笑。
离鸿过处,片羽不留。
…… ……
是夜。
启浩承猛然惊醒。掌心还死死地握紧了一旁的床幔。
是不是只要紧紧握住了,就不必担心他终有一日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好。我会用全部的生命去紧握住你的掌心的,你还想要奋力挣脱了离开吗?那你打算躲到哪里去呢?如果天下都已经在我的掌心中了,你还能够躲到哪个天涯海角去呢?

五月,和亲队伍到达北越都城朔晔,登基四载的国王亲自出城迎接。次日以国王之礼宴请来使一行,当即被素月公主清雅的面容高贵的气质倾倒。
之后,素月公主又突然抽出一柄长剑,借着酒性在大殿之上凤蝶般舞起,更是把尚武的北越皇迷得神魂颠倒。
七日之后,北越皇以皇后之礼迎娶素月公主,举国同庆。

若是成了北越的皇后,即便是自己的亲侄子也难以相见,更何况,还是邻国的皇子。册封大典的前一夜,启云雉与启浩承在行殿里做了最后一次彻夜长谈。
启云雉终于明白他为何对启芸鸿等他的事情反映竟会是如此的淡泊。他只是不相信。
也难怪。
爱一个人就是容易觉得自己很卑微,越是相爱就越是卑微,直至卑微到尘埃中去。
总是担心自己会配不上对方,总是觉得对方可能会爱上自己的机会太过渺茫。就是因为这般的当局者迷,不知天下有多少的有情人都终究是错过了。
“承儿,爱情有时就只是那么一瞬间的感觉,把握不住,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未来,所以不管将来长久与否,我都会用一生的感情去珍惜。希望你也能像我这样,莫要负了他。”
“纵是他负我,我定不负他。”
“那就好。”启芸雉低垂下的眸子突然流露出怜惜的伤悲,“帝王之爱自古多变,纵使他等不到色衰爱弛的那一天,可终究还是需要一份保证。”
启浩承被她的话弄的有些晕了,“什么色衰爱弛?你明知北越皇是贪恋你的美色还要义无反顾是吗?”
“飞蛾扑火的又岂止是我一个呢?最起码我还懂得要去主动争取,可他呢,只能祈求将来的病榻上不是他孤枕捱到天明的吧。”突然发现启浩承正满脸疑问地望着自己,启芸雉赶紧站起身来,“算了,没什么!”
只是面对着自己几欲离开的侄子,启云雉不得不提醒,“承儿,我只希望你能够记好。只要是你希望的,他肯定是会不顾一切地捧到你面前的,在此期间他受过多少伤吃过多少苦都会浅笑着缄默不言。但你千万不要忘记,他也只是个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他也会有他的极限。等到了那时候,千万不要怪罪任何人没有提前知会你,是你自己付出的关心太少。”

北越地处荒漠边缘蛮夷之地,自古经济发展缓慢需要邻国的扶持。但是坐在酒楼里俯瞰都城的街道,亦是一片繁荣。
余光扫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落到对面,启浩承却连巴望着街道的目光都懒得移开,“那里有人。”
不知是因为启云雉的远嫁还是启芸鸿的了无音讯,启浩承这段时间一直都有些焦躁,而刚刚一直暗中跟在身后最近才现身的浅影又不知接到什么消息直接跳窗离开了。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总是被自以为最亲近的人蒙在鼓里,这种感觉很不好。
“那好,我先坐别处好了。”来人的声音风淡云轻没有意思的起伏。
启浩承猛然回头,那个淡泊的身影太过魂牵梦萦,等到真正展现在眼前的时候反倒失去了真实感。
“鸿……”启浩承突然哽咽了一下,太多的话语噎在喉间反倒是说不出来,“你回来了,你终于……”
“是啊。这一别,也有四五个月的时间了吧。”
启芸鸿的微笑依然带着几近淡漠的出尘,几个月的时间里他的面容又是瘦削了几分,只是精神看起来比年宴时要好上一些。
“这些日子你都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都不知道要知会一声,”启浩承有些委屈地低垂下眼睛,“我都找不到你……”
启芸鸿似是安慰地拂了拂他的长发,却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即便是我也不能说吗?”
启芸鸿不由得苦笑。正因为是你,所以才不能说。

启芸鸿终是没有解释指段时间来自己神神秘秘的去向,而是转过来问启浩承,“承儿,你听说过虚凤吗?”
“凤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宁愿一生奔劳不落,也坚持着铮铮铁骨则梧桐枝而栖。”
“你听说过凤凰涅槃吗?可事实上浴火重生只是先人臆想的传说而已,人们总会希望给凤鸟一个完美的结局,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勇气相信凤鸟穷尽一生追寻的光明吗,只换得一瞬的相遇便要化作一缕青烟而已。”
“凤遇龙则为雌,遇凰则为雄。这就是关于虚凤的全部传说了。”
“凤鸟会因为自己所遇的伴侣不同而变换不同的位子,他们可以隐忍改变退让,只为了能有一时的相聚。”
“如果是你呢?承儿,如果将来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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