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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诱冷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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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后宫嫔妃们面上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若不是在皇上面前怕失了优雅端庄，只怕一个个早就捂着耳朵四处逃窜了。
宋挽歌还不知道自己中秋夜宴那晚的恶作剧给他们造成的后遗症有这么大，若不然又该大笑一番了。将魅姬的嘲笑和挑衅看在眼里，宋挽歌浅浅一笑，随即摆好古琴，皓腕轻抬，指尖抚动琴弦，宛若流水的琴音逸出，心下已想好了要弹奏的曲子。
先是一小段前奏，宋挽歌纤纤玉手随意的轻轻拨弄，清灵典雅的琴声缓缓流泄，婉转高旷。那些文武百官和后宫嫔妃听后不觉一愣，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的脔妃娘娘不是不会弹琴么？怎么现在又……
宋挽歌不理会他们的惊疑和呆愣，前奏过后，进入正题。她以庄重的和弦开始，充分运用泛音、滚、拂、绰、注、上、下等指法，娴熟地将千古名曲《高山流水》一段一段完美无缺地演奏出来。
第一段：引子部分。旋律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虚微的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
第二、三段：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第四、五段：如歌的旋律，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轻拢慢捻抹复挑，双手交替，描绘了流水的各种动态，抒发了志在流水，智者乐水之意。
第六段：先是跌岩起伏的旋律，大幅度的上、下滑音，接着连续的猛滚、慢拂作流水之声，并在其上方又奏出一个递升递降的音调，两者巧妙的结合，真似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
第七段：在高音区连珠式的泛音群，先降后升，音势大减，恰如轻舟已过，肆意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
第八段：变化再现了前面如歌的旋律，并加入了新音乐材料，稍快而有力的琴声充满着热情。段末流水之声复起，令人回味。
第九段：颂歌般的旋律由低向上引发，最后结束在宫音上，富于激情，使人们沉浸于“洋洋乎，诚古调之希声者乎”的思绪中。
琴声在宋挽歌的指尖倾泻而出，时而清澈透明，时而淳朴浑厚，时而又淡雅高远。高山耸峙的巍峨气魄，流水潺潺的柔和清脆，以及流水冲击高山的湍急之势，全都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那一缕缕清音如雨落荷盖，明珠入盘。清柔的声音如清风佛柳，让人听之如痴如醉。缕缕琴音灵动如水，轻柔如风，那曲音仿佛不是人间所有，应是来自天外。众人皆被宋挽歌所弹奏的乐曲吸引，个个听得全神贯注，如痴如狂。
手停而余音不止，宋挽歌慢慢的平复激越的心情。场内一片寂静无声，所有的人无一不如痴如醉的沉浸在她刚才的演奏中。宋挽歌只觉得一阵好笑。呵！这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深情厚谊，岂是他们这群粗鄙之人能轻易听懂的？
久久，直到一个清冷邪魅的嗓音响起：“曲高和寡，妙技难工，实乃神曲仙音啊！曲妙，表达的意境更妙，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脔妃娘娘的琴艺着实让人佩服得紧！”宇文玄冰边惊叹边率先鼓起了掌，这才将场内众人从沉醉中拉回心神。随即掌声如雷，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脔妃娘娘，不知你刚才弹奏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宇文玄冰神情复杂的看着舞台上的宋挽歌，眸底有着几丝灼热，也有着几丝冷然，更有着毒辣与阴狠，嘴角勾起的笑容邪恶，也残忍。
“宇文太子谬赞了！”宋挽歌淡然说道，他那复杂莫辨的眼神让她忍不住皱眉，直觉这个男人冷酷狠绝，心机深沉，不想与他过多纠缠。“这曲子名为《高山流水》。”
“清音绕画梁，一声一字，万种悠扬，高山流水相倾赏，好一曲《高山流水》！”宇文玄冰邪魅一笑，大加赞赏。
“宇文太子喜欢就好！”宋挽歌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走下舞台。还没走到龙御邪身边，就被他大手一捞，紧紧抱入了怀中。
“歌儿，你跟那宇文太子说的倒是挺开心的！”龙御邪黑着脸，一副醋坛子被打翻了的郁卒窝火模样。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跟那宇文太子说得很开心？”宋挽歌眉头一皱，乱没好气的回他一句。
“哼，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龙御邪此刻肚子里可是窝着一把火呢，一触即发。
“你！我懒得跟你说！”这个死恶魔简直是在无理取闹，怎么动不动就乱发脾气。
“以后不许你跟别的男人说话！当然了，只有我除外！”龙御邪霸道的宣示着自己的占有权，直让宋挽歌气得想当场揍他几拳，再狠狠踢他两脚。
“凭什么？”宋挽歌气愤不已的瞪着龙御邪。
“凭我是皇上，凭我是一国之君，凭我说的话就是圣旨，君无戏言，一言九鼎！”
“皇上很了不起么？一国之君又如何？”宋挽歌一脸不屑，面上怒气更甚。“少拿身份压人！”
“好，我不拿帝王的身份压人。那就凭你是我的女人，而我是你的男人，这总行了吧？”龙御邪不想惹得宋挽歌不高兴，只得好言好语的放软语调。
“谁是你的女人了？”宋挽歌又羞又恼，右手握拳直接朝他胸口打去。
“嗷！”龙御邪故作夸张的哀嚎一声，迅速将宋挽歌的纤手握在自己手中，委屈道，“歌儿，我身上还带着伤呢，你怎么忍心打我？我胸口好疼，伤口估计又裂开了。”
“活该！”宋挽歌冷哼一声，但眼光还是时不时的瞄向他的胸口，就怕真的有血迹渗透出来。
“呵呵，就知道歌儿会心疼我的。”龙御邪好笑的看着宋挽歌的一举一动，眉宇间满是柔情和宠溺。
“鬼才心疼你！知道你金子多，也不用往自己的脸上贴这么多吧？”宋挽歌撇嘴嘲讽道。
“呵呵，金子就是用来往脸上贴的。”龙御邪痞痞的笑道，随即又附在宋挽歌的耳边，小声说道，“歌儿，你刚才竟然敢说自己不是我的女人？哼，等夜宴结束后，我会向你好好证明一下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说！”龙御邪坏坏的笑着，低沉性感的嗓音充满蛊惑。
“我怀疑你被精虫洗脑了！”宋挽歌心中那个气啊，真想撕掉龙御邪那张坏笑的脸。“别说话了，看表演！”
第77章 魂销醉吻
暗夜妖娆，晚风柔柔，迎面轻拂，暗香熏得人欲醉。
夜宴仍在继续，皇宫内节日的气氛持续高涨。不过，几家欢乐几家愁。有的人嘴角始终带笑，面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和满足，有的人却是惆怅心伤，苦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看着软榻上龙御邪和宋挽歌二人交颈耳语，嬉笑打趣，谈笑风生，风清阳只觉得心痛难以自抑。又一杯苦酒下肚，嘴角勾起一抹淡若春柳的笑容，眼神幽幽弥漫，忽而喃喃低吟道：“高山流水曲风长，一别情思梦也香。多情最易成痴绝，到如今，临风一捻，万千心结。常似枯荷收白露，坠下轮回碎屑。一滴滴，何时消歇？”
风清阳这几句诗词一经出口，坐在他两侧的秦飞宇和风灵雪一下子变了脸色。两人抬头互看了一眼，又同时转头看向软榻上的皇上，见皇上面无异色，想是什么都没听到，这才暗暗放下心来。
“师兄，你怎么也说起胡话来了？”秦飞宇皱眉，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师兄说话如此不知分寸。他怎么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吟起情诗来了？他猜得果然不错，他的师兄也爱上了他的小表嫂。呵呵，原来单相思的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啊。也好，以后心中的凄凉和苦楚或许可以找师兄倾诉一番，毕竟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有着共同之处呢。
“谁说我在说胡话了？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过。”风清阳轻哼一声，随即给秦飞宇斟了一杯酒，轻笑道，“飞宇，来，陪我多喝几杯，我们师兄弟今晚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秦飞宇爽快答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想要用酒精来麻痹心中的伤痛和苦涩。
“哥哥，你今晚喝多了。”风灵雪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想要拿下风清阳手中的酒杯，却被他挡开了去。“哥哥，少喝一点，对身体不好。”风灵雪柔语劝说着，她觉得她的哥哥今晚有些放纵自己了。他以前喝酒从来不超过五杯的，可他今晚喝了三瓶都不止。再这么下去，哥哥迟早会醉倒的。
为什么？哥哥，你又在心痛了吗？看到歌儿妹妹跟皇上谈笑言欢，郎情妾意，你的心是否又在滴血了？哥哥，你已经失态了你知道吗？你刚才念的那两句诗明显是在向歌儿妹妹示爱，还好声音不大，皇上没有听见。若不然，你如此明目张胆的对着皇上最心爱的女子吟诗示爱，还不知皇上会如何龙颜大怒。
哥哥，你何时已经情不自禁到如此地步了？呵，哥哥，原来我和你两个都是傻子，固执的守候着一段永远也不会有结果的无望爱恋，不知道回头，也不愿意回头，徒惹一世的忧伤和绝望……日复日，年复年，相伴的只有流不尽的眼泪和满腔的相思……
“雪儿，今天是我龙腾的国诞日，哥哥开心，就是醉了也无妨，雪儿不用担心。”风清阳毫不在意的说罢，又兀自跟秦飞宇对饮起来。
“是吗，哥哥，你真的开心吗？”风灵雪水眸幽幽的凝住风清阳，语带深意的问道。看着他嘴角那强装出来的浅笑，同样心痛难以自抑。“哥哥，你变了，却又没变。”你的外表依旧如初，你还是如以前那般温文尔雅，飘逸脱俗，淡然如风。可是，你的心变了，因为伤痛太多，你的笑容已经失了原有的温暖。
呵呵，哥哥，你知道吗，以前我最喜欢看的便是你的笑容，因为那笑容温润如玉，暖若冬阳，让我从心底里感到温暖和舒心。可是现在，我最害怕看到的也是你的笑容，虽然那笑容看起来仍旧温甜和煦，莹润如玉，但透过你的双眸深处，我总能看出那里面隐藏着一抹深深的忧郁和哀伤。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忧郁和哀伤也与日俱增，仿佛你的周身都被这浓浓的忧郁悲伤所笼罩。
哥哥，我好想对你说，求你以后不要再笑了。那样强装出来的笑容，我见一次便心碎神伤一次。哥哥，我们为什么都这般傻呢，明知无望，却还要依然故我的痴守。你心痛着别人，而我心痛着你。神情在一分一分地憔悴，泪珠在一滴一滴地滑落，心在一点一点地破碎。叹这一世有缘的相遇，却是无缘的结局，只能留下一世的惆怅，一世的哀愁，一世的忧伤。
可纵使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你我也无怨无悔！
“雪儿，哥哥好久没有听到你唱曲了，今晚为哥哥唱一曲可好？”风清阳压抑着满腔的苦涩和悲愁，柔声转移话题道，不想让风灵雪窥到他的内心世界。他的妹妹向来冰雪聪明，而且善解人意，但有些事他只想一个人扛，尤其是感情这种事。即使他再苦再涩再伤再悲，他也不想让别人来帮他分担。
“好，只要是哥哥提出来的要求，雪儿就从来不会拒绝。”风灵雪柔柔一笑，起身朝龙御邪走去。
“雪儿来了，今晚开心吗？有没有累着？”龙御邪挥手止住风灵雪的行礼，话语中满含关切和疼溺。
“雪儿谢过皇上关心，雪儿今晚很开心。”风灵雪声音甜甜，细语轻言道。顿了下，又道，“皇上，今日乃是国诞圣日，举国同庆，万民同欢，雪儿也想献歌一曲，祝我龙腾国泰民安，万世千秋！”
“好，好，准了。雪儿量力而为，不要累着自己便可。”龙御邪面上愉悦之情溢于言表，声音相当柔和，如春风一缕滑过心尖。
“谢皇上！”风灵雪福身盈盈一礼拜谢，又看了倚在龙御邪怀中的宋挽歌一眼，随即转身莲步盈盈走向舞台。五彩宫灯下，但见她明珠点绛唇，白衣衬雪肤。眉似远山多秀丽，眸如秋水多灵气。肤如凝脂多粉晕，腰如蒲柳多韧性。
刚好舞台上的那只梨园戏曲表演结束，场内众人一见又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倾城佳人献艺，不由眼前一亮。全场立刻安静了下来，静待着这位龙腾国四绝之首的凰妃娘娘的精彩表演。尤其是那些第一次得见风灵雪真容的外国使节，惊叹她绝世美貌的同时，也暗自艳羡龙腾帝的好艳福，嫉妒他竟能同时拥有那么多才艺无双、倾城倾国的美艳妃子。
待宫婢将古筝备好后，风灵雪语笑嫣然的向在座众人微微福身点了点头，并不多语，随即倾身坐了下来。皓腕轻抬，纤纤玉手随意的轻轻拨弄，清灵典雅的琴声缓缓流泄，婉转高旷，伴随着她那如黄莺出谷般轻灵婉转的哥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那琴音清澈、空灵，清淡、幽雅，清灵、深远，恰似那冰清玉洁、一身傲骨的雪中之梅。那歌声亦是清澈、空灵，悠远至极，琴声与歌声交相辉映，相得益彰，竟是说不出的悦耳动听，似有着魔力一般，能平复众人心中的繁复浮躁之气，让人瞬间心神宁静下来。
风灵雪将自己的意念和情感尽数融入曲音当中，所弹唱出的乐曲恰如天籁。听者无不感觉到自己如同笼罩在一片圣洁的光华之中，整个人连同灵魂一起好似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洗礼一般。一遍唱罢，风灵雪复又唱了一遍。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这一遍不再似之前那般清澈、空灵，而是幽怨迷离，缠绵悱恻，通脱委婉，脉脉含情。她仿似倾入了生平所有的感情，只为唱这一曲痴情缠绵，只为演出一段爱恨纠葛，真情流露，动地感天，余韵袅袅，让人听罢回味无穷，心中情思翻涌，无一不被这曲中的深情所感动。
风灵雪所有的深情只为那心中的挚爱而绽放，她且弹且唱，且感且思。唱至情深处，她微抬臻首，秋水明眸望向台下那犹在自斟自饮的风清阳。心，暖，却也痛。能看到他，所以感到心暖；得不到他，所以心痛。
哥哥，雪儿这一曲仅仅只是为你而唱，你知道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歌儿妹妹是你心中的伊人，而你是我心中的伊人。我们各自追寻着心中的伊人，傻傻的永远也不知道回头，只余下无穷无尽的相思。而相思之所谓者，望之而不可即，见之而不可求；虽辛劳而求之，终不可得也。明知求而不得，却又一任自己陷得更深。就如我曲中所唱的蒹葭。
蒹葭者，芦苇也，飘零之物，随风而荡，却止于其根，若飘若止，若有若无。思绪无限，恍惚飘摇，而牵挂于根。根者，情也。相思莫不如是，露之为物，瞬息消亡。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情之为物，虚幻而未形。求伊人而不可得，于是相思益甚，其情益坚。虽不可得而情不散，故终受其苦。求不得苦，此相思之最苦者也。
可再苦再疼，哥哥你依然甘之如饴，徒留我伤你之所伤，痛你之所痛。
神女偶逢襄王，情悠悠，
惟愿屏弃清规与君合，
梦相遇，朝夕别，
一相情愿惟独泪千行！
哥哥，我们就是这样的相隔咫尺，却又远在天涯了。
而你跟歌儿妹妹，亦是如此……咫尺天涯，这就是所谓的咫尺天涯呵……
唱罢最后一句，弹完最后一个音符，风灵雪收回自己的目光，幽幽长叹一声，敛起纷繁的思绪。
一曲终了，场内一片宁静，众人久久回不了神，好似还能听到那萦绕不绝的余音。
风灵雪婉约起身，步履翩跹下得舞台，含笑望向听得有些沉醉的龙御邪。
“雪儿的歌喉越发婉转动听了，当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昔日有人说过‘美人在时花满堂，至今三载闻余香’。朕和众爱卿今日听你一曲，可以数月不闻丝竹之声。”
龙御邪愉悦不已的称赞道，面上宠溺之情丝丝流溢，就像哥哥对待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一般宠溺无比。
“皇上缪赞，雪儿不敢当。雪儿自知技拙，只是抛砖引玉，各位妹妹技艺精湛，高妙绝伦。雪儿不敢比之。”风灵雪谦逊的说着，温婉而笑。
众人回过神来，听皇上如此说，也纷纷赞誉，顷刻间满场的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雪儿太过谦虚了。”龙御邪笑看着风灵雪，说着又将她拉到自己身侧坐下，柔语道，“雪儿今日的表演精彩至极，朕很高兴。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出来，朕一定满足你。”
“皇上能喜欢那便是对雪儿最大的赏赐，其他的东西雪儿都有，皇上就不必再另行赏赐了。”风灵雪婉转推拒，柔语说罢，又转头看向宋挽歌，语气恳挚道，“歌儿妹妹可否也唱上一曲？就让姐姐也当一回听众，好好享受一番‘数月不闻丝竹声’的滋味怎样？”
“雪儿姐姐真会说笑，就知道拿皇上刚才夸赞你的话来打趣我。”宋挽歌嗔怪了她一眼，却也相当喜欢因风灵雪的加入而变得颇为融洽的气氛。
“我哪有打趣你，歌儿可是冤枉姐姐了。”风灵雪故作委屈的微撅着红唇，女儿家的娇态尽显，好不诱人。“好妹妹，你就唱一曲嘛，姐姐真的很想听呢！”
“雪儿姐姐，你这副求人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啊！”宋挽歌调侃一句，想了想道，“好吧，我就唱上一曲。若是唱得不好，待会儿姐姐可不许取笑我哦！”
“有皇上在这里，谁还敢取笑歌儿妹妹呀！”风灵雪笑着摇了摇头，倒是打趣人上了瘾。“我可不想被皇上责罚呢！”
“雪儿姐姐，我今儿才发现你这嘴上功夫也厉害得紧，回头跟你算账。”宋挽歌笑睇了风灵雪一眼，不再跟她继续耍嘴皮子。回头看了看一直含笑看着她二人互相调侃的龙御邪，这才起身走向舞台。
场内众人一看是他们心中圣洁美丽得如同仙子般的脔妃娘娘再次登场，一个个皆凝神屏息。不待她开始表演，已有不少人眼神变得恍惚痴迷起来，灼热迷恋的目光紧紧焦灼在她的身上，视线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移动。
龙御邪见状，一张俊脸立刻就黑了，胸腔中怒气冲天，恨不得将那些死人的眼珠子全都挖出来当球踢。
台下的风清阳和秦飞宇同样痴迷，迷恋的凝视着那舞台上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的绝美人儿。而另一边的宇文玄冰则是微眯着一双冷冽阴寒的黑眸，锐利如鹰般的眼神在宋挽歌和龙御邪身上来回扫视，面上的神情高深莫测，复杂莫辨，嘴角勾起的冷笑让人没来由的浑身发寒。
宋挽歌直接忽略那些炽烈无比的眼神以及某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倾身优雅落座，将面前的古筝摆放好，随即素手轻抬，青葱妙指曼妙的滑过琴弦，动作娴熟而优美，琴音悠扬婉转、悦耳动听。敛眉低首，细细沉思了好一会儿，挑来拣去，最后选了一首古风意味比较浓厚的《发如雪》：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冷月清辉交织着五彩的灯光，寂静的夜晚，寂静的舞台上，就见一身白衣胜雪的宋挽歌在那里独自弹唱，琴声悠扬婉转，歌声悠扬动听。那琴音歌曲仿佛不是人间所有，应是来自天外。而那绝色倾城的女子更似超脱了凡尘，隔绝了俗世，圣洁得让人不敢亵渎。
宋挽歌幽远深情的唱着，感曲中之所表，舒心中之情思，仰首望向夜空中的那弯如钩残月，心有戚戚，竟唱得泪眼模糊。这首歌本就带着淡淡的忧伤，尤其那“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一句，竟如断弦之音，铿锵而悠长。痴人耶？梦境耶？每唱到此，她都会情不自禁的喜之，叹之，怨之，哭之！
一曲唱罢，宋挽歌收起莫名的感伤，潋滟水眸一一扫遍全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得百花都黯然神伤。仰头轻眨了眨眼睛，眸中仍有清泉般的泪珠灿灿生光，让台下众人不禁被她的忧伤揉碎了心肠。直恨不得将世间最美最好的东西全都双手奉送到她的面前，只愿换取美人的一笑，只愿美人不要再忧伤，不要再落泪。
见台下不少人脸上皆带着悲伤的神色，场内的气氛也低沉幽怨了不少，想是因为刚才那曲《发如雪》唱得太过忧伤，破坏了原本欢庆喧腾的气氛。宋挽歌顿觉不好意思，遂打算再唱一首曲风不同的歌曲，将气氛调节过来。素手重新抚上古筝，转轴拨弦，拧眉想了好一会儿，朱唇轻启，一曲《天下》不由自主的吟唱而出：
烽烟起寻爱似浪淘沙，遇见她如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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