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筋铁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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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把盖子推开一条缝，张天行侧着脑袋贴上去往四周看了一圈。他很快就发现，这个出口虽然离杂货店并不远但却是在一片树丛中，只要自己不举着火把出去，根本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看来杂货店主人当初选择这条逃生路线也是经过精心选择的，不过现在他自己是没命用了，倒是帮了张天行不小的忙。
悄无声息地从下水道里爬了出来，张天行仔细地把下水道的盖子放回原位。虽然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他还是不愿意留下任何破绽。其实此刻张天行离那些围在杂货店门外的警察，也不过只有几十米距离而已。即便是在黑暗中，他也能看到那些警察手握武器一脸紧张的样子。
就在此时，为首的警察似乎已经没有耐心再和逃犯耗下去，大声地发布了冲锋的命令。张天行看到几个特警首先冲了进去，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几个穿便衣的家伙。不过这些警察冲进杂货店不到一分钟，一个火球就从杂货店里冲了出来，紧接着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巨大的冲击波横扫了杂货店附近的区域，就连几十米开外的张天行也能感到一股热空气迎面扑来。在这样猛烈的爆炸中，杂货店里的人绝对不可能幸免于难，就连外面的警察也有很多被四处飞散的碎片击中，许多人都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虽然为苏学斌的遭遇感到难过，但张天行也知道此时正是最佳的逃跑时机。最后向着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杂货铺看了一眼，张天行转身大步向前走去，并不算魁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在更远些的地方，凄厉的警笛声越来越近，显然是有大批警察正在赶来。
趁着天色没亮，张天行在一户人家的后院里偷了套衣服，换掉了因为钻了下水道而污秽不堪的脏衣服，然后向附近的苏伦台地进发。

第三十八章　接头

苏伦台地位于高森市以南六十公里处，是一片荒凉的岩石地形。苏伦台地气候干燥环境恶劣，平时很少有人会来这里。而这样平坦而空旷的地形，倒是非常适合飞船起降，所以成为走私集团的一个起飞场地也在情理之中。
趁着警方还不知道杂货店的大爆炸中有多少人伤亡，张天行连夜出了城。沿着车辆极少的公路向南，跑步前往苏伦台地。虽然对普通人来说，一个小时能跑十五公里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但张天行却毫不费力地达到了每小时二十五公里的速度。这还是他为了节约体力故意减慢了速度，否则从高森市到苏伦台地的六十公里距离，他只要一个多小时就能赶到。
这自然是张天行修炼澜钛强身术的功劳，现在他已经有七级的实力，就算在整个地球联邦都能算得上是一般的高手了。要是在其他情况下，象张天行这么年轻的高手一定会受到各大势力的热情招揽。不过此时张天行却只能选择逃亡，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前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大片隆起的岩石台地。
走私集团的交通艇要在晚上才会在这里降落，张天行也只能在苏伦台地上先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吃了一罐从杂货店带出来的合成食物，张天行拿出苏学斌留下的媒体播放器，按下了上面的播放按钮。
在播放器被启动后，一个苏学斌的虚拟全息图像立刻出现在张天行的面前。虽然还是一副笑嘻嘻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样子，但苏学斌的话题却十分沉重。
“小兄弟，这段内容是我趁着你练功的时候录的。要是你真地看到了它，那说明我已经倒霉了。”因为的确有重要的事情要拜托张天行，苏学斌此时的语气也认真起来：“希望你记得答应我的事，完成我最后的心愿。”
听到这里，张天行脑海中浮现出苏学斌握着手雷要自己先走的样子和巨大的爆炸，忍不住小声喃喃自语道：“放心吧斌哥，我一定替你完成这最后的心愿。”
苏学斌虚拟影像自然不会和张天行交流，而是自顾自地往下说道：“关于我女儿的事情和其他一些信息，我都储存在播放器里了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影像资料到此嘎然而止，张天行浏览了一下媒体播放器里其他的一些资料，果然发现了苏学斌的那个秘密帐户的信息、与走私集团的接头方法、以及关于他女儿的一些资料。
在这些资料中最令张天行感到意外的，则是苏学斌女儿的全息照片了。在照片上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在花丛中笑得非常灿烂，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中闪着幸福的光彩，眉目中依稀和苏学斌的确有几分相象。
对着小女孩的照片看了一会，张天行眼前似乎又浮现出苏学斌手握手雷要自己快走的样子。仰面躺在平坦的岩石上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过了好长一会后张天行小声喃喃自语道：“斌哥，欠你的情我一定会还，你女儿一定会学会这套小擒拿手。”
作出了决定后张天行觉得心情好了不少，现在他离高森市已经很远，警方一时也不可能搜索到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来。所以张天行也是暂时安下心来，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藏身，安静地等到夜晚的到来。
整整一个白天就这么过去了，野外的天色暗得特别快，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苏伦台地。张天行从藏身处出来四处眺望，果然见到远处有隐隐的有亮光在闪烁。
这正是苏学斌说的接头信号，张天行立刻快步向那个方向走去。在这旷野上看着亮光似乎很近，但其实离张天行所在之处还是有段距离的。在平坦的岩石上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张天行总算接近了亮光处。
“站住，干什么的？”就在张天行离光亮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一声轻喝响了起来：“再不表明身份我就开枪了！”
知道这是走私集团的暗哨，张天行按照苏学斌留在媒体播放器里的方法，高举着双手大声道：“我是鳐鱼号的乘客，和库伯船长约好的！”
听张天行这么一说对方似乎松了口气，不过还是立刻大声问道：“口令？”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张天行一面按照媒体播放器中的资料回答对方，一面暗自奇怪这变态的口令是谁想出来的。
不过虽然这口令象是儿戏一样，但的确十分有效。听到张天行说对了口令，对方终于完全放松下来，放低了声音说道：“你来得早了点，离起飞还有半个多小时呢。”
对此不置可否，张天行来到亮光附近坐下，安静地等着起飞时间的到来。走私集团守在这里只有三个人，正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要搭乘他们飞船的年轻人。三人都知道这次的乘客应该有两个人才对，不过并没有人问张天行为什么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来这里。反正偷渡的钱船长早就收了，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上船并不重要。对走私集团来说连张天行都不出现才是最好的，这些偷渡者往往是麻烦的源泉，要不是为了多赚几个钱的话，是没有走私飞船会欢迎这样的乘客的。
张天行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有一辆载重卡车驶到了附近。几乎与此同时，一艘交通艇带着轰鸣缓缓降落在附近。象苏伦台地这样的野外，并不适合有星际飞行能力的大型飞船降落。所以都是靠这种小型交通艇，把人员和物资悄悄运到等待在行星轨道的飞船上的。
张天行是第一时间就上了交通艇的，坐在座位上向外看，其他人正在把卡车上货物运进交通艇的货舱。从这些人小心翼翼的样子来看，这批货物肯定非常贵重。
就在张天行在心中暗自猜测，这些家伙运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后脑突然被人重重抽了一下。与此同时，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你这狗娘养的瞎看些什么？！”

第三十九章　船长

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硬物砸了一下，张天行在促不及防之下只觉得后脑好不疼痛，本能地用手一摸，发现竟然被打出血来了。他连忙回头一看，正好见到一个彪形大汉正对自己怒目而视，在他手里还握着一把多功能工程扳手。直到此时张天行才明白，这家伙刚才居然是拿这把重十几公斤的金属扳手砸了自己。
虽然头上的伤势对张天行来说微不足道，但对方的态度却着实让他非常不满。特别是那句“狗娘养的”，更是触到了张天行的逆鳞。要知道他从小就没见过父母，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父母的坏话。而这大汉居然出口伤人，自然让张天行怒火中烧。不过想到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张天行自然也不会和这家伙一般计较。他只是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记住了这个辱骂自己母亲家伙的长相，打算以后有机会再和他算帐。
虽然这大汉是在自己指挥的交通艇上，但被张天行这冷冷地看了一眼后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直升起来。他在走私船上也是横行霸道惯了的人物，哪能容忍张天行这么一个外来者给自己脸色看？虽然一开始有些畏缩，但立刻缓过神来大声喝道：“你他妈的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立刻踢你下船！”
“龙哥，别和这小子一般见识。”见这里发生了争吵，另外一个船员连忙过来劝道：“货物都进舱了，正等着您去点数呢！”
这船员的及时出现缓解了张天行目前的困境，那个叫龙哥的家伙倒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狠狠地瞪了张天行一眼后就离开了客舱。
“兄弟，龙哥是船上的三副，他可是得罪不起的。”见大汉离开了客舱，那船员才小声对张天行说道：“不管你外面怎么威风，在鳐鱼号上就要守规矩！”
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不妙，张天行也只能对那船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很快交通艇就离开地面冲天而起，向着茫茫的夜空深处高速飞去。这是张天行第一次乘坐宇宙飞船，再加上他对死亡那异乎寻常的恐惧，担心自然是在所难免。不但在起飞前就紧紧地系好了安全带，还早早地打开了座位下个人逃生装置的保险，一路上更是紧张地抓着座位的扶手没有松开过。
张天行的这些行为，都被船上的三副龙哥看在眼里，于是他在龙哥心中的形象自然变得更加不堪起来。想到刚才自己居然还被这胆小鬼的眼光吓到了，对此深以为耻的龙哥也是暗下决心，等到了船上后一定要好好修理一下这个家伙。
交通艇很快就飞出了新亚洲的大气层，开始在空中做无重力飞行。象这样的小型短距飞船上是没有人工重力装置的，张天行感到自己全身轻飘飘的没有重量，要不是安全带绑着他恐怕已在舱里到处乱飘了。
交通艇又在空中前进了一段时间，然后舷窗外慢慢出现了一艘体积相对庞大的飞船轮廓。随着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看清楚这艘飞船外表的张天行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一艘很普通的民用运输飞船，虽然做了一定程度的改装，但看上去也太破旧了一点。飞船外壳上到处都是碰撞产生的凹痕，有一两处地方还有被火烧过留下的遗迹。更夸张的是在靠近船尾的地方，一大块补丁赫然在目。修理者显然只是随便找了点材料修补了飞船的外壳，至于外观和可靠性如何，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考虑中。
“准备对接！”眼见飞船越来越近，龙哥大声发布了命令。
交通艇上所有的船员虽然个个看上去吊儿郎当，但却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就在龙哥刚刚发布了命令后，交通艇就已经敏捷地调整了方向，然后慢慢滑进了鳐鱼号的船坞内。
从交通艇里出来后，张天行发现这艘走私飞船的破旧程度远超出自己的想象。飞船的外表就够吓人的了，不过里面看上去更加可怕。在地板和墙上到场都有污渍锈迹、修补过的痕迹更是随处可见。不少船员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忙碌着，不时有人爆出大声的咒骂，让这里看上去更象是贫民区里最低档的酒吧而非一艘飞船。
在登船前张天行就得到了警告，不许在飞船里随便走动，就留在这里等待大副为他安排房间。对此不想惹麻烦的张天行自然照办，留在交通艇附近无聊地看着船员们卸货。没过多久，张天行就见到一个身材苗条的女郎大步向交通艇走来。在这全是男人的走私船里，出现一个女人就已经够奇怪的了。然而张天行还注意到这女郎经过一处，附近的船员都会向她敬礼致意。在这纪律松懈的走私船上，能让船员这样尊敬的恐怕非船长莫属了。
这个发现让张天行有些意外，一个女人能管住这么一帮船员，足见这位船长是有些手段的。转念间这女郎已经走近，张天行发现她比自己想象得更加年轻。
从外表看这女郎最多只比张天行大两三岁而已，紧身的宇航服将她玲珑有致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就连张天行这样平时对女人不怎么感兴趣的人，也注意到她丰胸细腰、臀部浑圆、双腿修长。虽然不象电视里的模特那样骨感，但全身上下却充满了爆发力，就象一头随时都会暴起伤人的雌豹。
“你好，我叫安娜·库伯，是鳐鱼号的船长。”此时这女郎已经到了张天行面前，大方地向他自我介绍道：“希望你在我的船上一切顺利，放心吧，我会把你安全送到目的地的。”
安娜是典型的白种人，深邃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和丰满的双唇，让她看上去有几分女强人的味道，说出的话也很有说服力。不过已经见识过飞船状况的张天行却不敢轻信她的话，只是淡淡地应道：“希望如此吧……”
“你个混蛋刚才说什么？”没等安娜对张天行的话作出反应，一个粗犷的声音已经大声喝道：“竟敢置疑库伯船长的话！”

第四十章　鳐鱼号（一）

不用回头张天行都知道，这大声斥责自己的人正是交通艇上的三副龙哥。这个蛮不讲理的家伙对他们的美女船长似乎十分忠心，听到张天行的话后立刻挥舞着拳头向他冲了过来，一副要狠狠教训他的样子。
“李龙，住手！”看到部下的这副模样，安娜皱起秀眉淡淡说道：“这位先生是我们的客人，对他要客气一点！”
“可是船长，这小混蛋在怀疑你的信誉啊！”似乎对安娜的话有些不服，李龙梗着脖子大声说道：“要是这事传出去，我们鳐鱼号还怎么在这条航线上混？我看不如现在就把这小子从垃圾通道中发射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没人可以怀疑鳐鱼号和我们的船长！”
听了李龙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周围有不少船员都暗暗点头，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紧握双拳的张天行。感受到了这份敌意，张天行虽然在表面上故作镇定，但其实已经暗暗作好了动手的准备。
在这宇宙中被从垃圾通道发射出去，任何澜钛强身术实力不到十三级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感觉到生命受到了威胁，张天行已将潜力全部发挥出来。此刻他不但已经准确地估计了自己和安娜之间的距离，甚至连对方身上肌肉的活动都能隐约察觉得到。张天行在这一瞬间已经作了决定，只要女船长点头同意李龙的建议，他就会立刻冲上去制住安娜，然后以她为挡箭牌离开这艘破船。虽然这样等于放弃了跑路到新澳洲的机会，但能活下去总比变成太空垃圾要好。
然而安娜并没有采纳李龙的建议，她很快就摇头拒绝道：“李龙，我们是走私者而不是凶残的太空海盗！这位先生是我们的客户，以后不许你动不动就威胁他！杰森，安排旅客是大副的职责，所以麻烦你为这位先生安排一个舱位吧。”
见安娜做人还算公道，张天行也渐渐放松下来，跟着杰森前往自己的舱室。杰森是个脸色苍白的中年人，虽然看上去似乎不堪一击的样子。但既然能成为鳐鱼号的大副，地位还在李龙那个魁梧大汉之上，自然有他自己的本事。
一路上杰森并没有和张天行多说废话，只是沿着船上错综复杂的通道把他带到了一间舱房外然后寒着脸说道：“这里就是你的舱房，餐厅就在这条通道尽头，你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此。没事不要到处乱走，否则被人当成奸细干掉可没人帮你喊冤去！”
虽然杰森的态度也很不友好，但张天行对此并不在意。对他来说只要有个栖身之处，能安全到达新澳洲就行了。至于船员对他的态度以及身处环境如何，并不是张天行首先考虑的问题。然而即便如此，当张天行来到自己的舱室时，也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间舱房的条件实在太恶劣了！不但连睡觉的床铺都没有，里面还堆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杂物，就算张天行把空气过滤系统全部打开，房间里还是有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这些也就算了，最令张天行不放心的是舱壁上有个明显的大洞，然后在外面用一大金属进行了修补。听着舱室里非常明显的引擎噪音，再回想起登船前看到的景象，张天行确定自己的位置正好就在靠近船尾的那个大洞后面。
这个发现让张天行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对这间舱室的安全性也有了些疑惑。不放心地趴在舱壁上小心地检查了一番，确定融合处都结合得很好，这才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既然安全暂时得到保证，张天行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关上舱室的自动门，闻着臭味的他很快就进入空灵状态开始修炼澜钛强身术。
按照一直以来的习惯，张天行炼足了十二个小时，然后才结束了这次修炼。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天行发现自己脑中那股黑色能量的消失速度也在加快，每次修炼时都有更多的能量随之扩散到全身各处。而随着这种情况越来越明显，张天行也发现自己每次结束修炼后，精神状态就会特别好，完全没有以前修炼完后精神不佳的情况出现。
其实这情况正是张天行吸收了伊万灵魂中的能量，令他自己的精神力越来越强大所导致的。不过张天行本人对此并不是很了解，只是本能地觉得这样情况对自己是有利的，所以对此并没感到有多少担心。
从登上交通艇前的几小时算起，张天行到现在已经有超过二十小时没有吃东西了。觉得肚子里空空的他决定去餐厅吃点东西，然后再回来继续用功修炼。按照杰森的说法，张天行沿着走廊向餐厅走去。直到此时他才发现，餐厅离自己的舱室有多远。一路上经过了六道气密门，足足走了五十多米，张天行才来到了位于飞船中部的餐厅。从这点来看他对自己舱室位置的判断绝对没错，那里的确已经非常接近尾部推进器了。
因为是船员们最常聚集在一起的活动区域，所以餐厅的情况看上去要比其他地方好一些，至少看不到地板和舱壁上有明显修补过的痕迹。有不少船员正在餐厅里吃饭聊天，还有几个则围着两架游戏舱大声谈笑。张天行注意到杰森和李龙正坐在同一张桌子边，看到他进来后两人很快开始小声谈笑，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到一个新面孔进了餐厅，有不少船员也都好奇地看着张天行。不过这些人都没有上前主动和他搭讪的意思，显然张天行在这里并不是个受欢迎的人。不过这对没有做过筑基手术，从来就不怎么讨别人喜欢的张天行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随便在自动点餐机上选了两样食物，张天行谨慎地找了一张位于角落的桌子坐下，然后耐心地等待厨师把食物送来。这一下可是等了好长时间，张天行只觉得自己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板着一张脸的厨师才“呯”地一声把一只盘子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第四十一章　鳐鱼号（二）

厨师这样放盘子，自然有不少食物溅到张天行身上，但不想多生是非的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而是默默无语地把盘子拿到自己面前准备开吃。见到他这副懦弱的模样，那厨师更加来劲了。他一把将盘子夺过来，看着张天行粗声粗气地说道：“合成食物两份，一共三百八十块，先付钱后吃饭！”
听了厨师的报价，张天行也吃了一惊。这个价钱可不便宜，要是在陆地上别说两份合成食物了，就算是在五星级饭店吃一顿纯天然食物的大餐也是绰绰有余了。就算飞船上的食物比较昂贵，这个价格也太夸张了。而且按照走私船的规矩，偷渡者所付的大笔费用中，本就包括了食物的消耗。这个厨师居然还开口要钱，明显是看张天行好欺负想敲他竹杠。
张天行觉得自己要是向那位身材火爆的女船长反应此事，也许自己今后能吃到免费的食物，不过他并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和这些船员作对。所以虽然张天行满心不快，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付了钱。
见张天行果然这么好欺负，那厨师也是心中得意，暗暗向远处的李龙竖了竖大拇指表示感谢。虽然他的动作十分隐蔽，但还是没逃过张天行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向李龙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张天行发现这家伙正毫不掩饰地看着自己，那张丑陋的脸上满是得意的表情。
知道这一定是李龙联合那个厨师作弄自己，张天行也在心中暗叹了一声。不过是在交通艇上有一点小冲突，张天行就一直在针对张天行，实在是个心胸狭窄之徒。不过这艘飞船是李龙的地盘，张天行可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和他翻脸。既然连钱都付了，张天行也不想节外生枝，坐下来闷声不响地打算填饱肚子就离开餐厅。
那厨师威廉见张天行这么好欺负也更加来劲了。刚才李龙暗示威廉作弄张天行，他还不敢做得太过分。现在见这偷渡者如此懦弱，威廉也是变本加厉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喝道：“慢着，谁让你吃了？除了食物的费用，还有桌椅使用费、餐具使用费和老子为你的服务费一共一千块，拿出来才能吃！”
听威廉这么一番话，餐厅里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