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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什么客-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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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垂目去大汉的那双手,手臂粗壮青筋暴涨,两掌宽大骨骼蓄劲,五指虚握如虎。再听其内息,绵长若无,俱沉气海,深不可测。

“怎地不答话!莫非料到老子要来结果你,先躺着待命了?”汉子放声大笑,笑罢狠狠道:“是三皇子要你的命!化作厉鬼向他讨去!”

说罢虎虎生风的手掌照游离脑门劈下,游离却还在面无表情纠结于封住的人迎膻中两穴。说时迟,那时快,刷刷三针破空而来,两针急至大汉双掌虎口,一针缓向大汉太阳穴。大汉想翻上榻掳住游离顺便躲针,孰料又是六针骤射,以刁钻的角度打到榻上,贴着游离挡住大汉去路。

大汉见势疾侧退数步,将身旁支架连花瓶猛踢向门:“奶奶个熊!谁放的暗青子!出来亮盘!”

门应声而开,游念锦悠哉偏头,让踢来的东西砸向身后的敌人,继而背手关门夹断伸进来抓他的手臂,俊雅如常道:“来即是客。并肩子,一路跟着咱们少瓢把子淌进线,走马观花看了三两处风景,却不知是做什么生意,哪路好汉?”

“山东立柜布教,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做人肉生意的!我还要问问你,我们少瓢把子,让你们招待去了何处!”

两人俱是以江湖黑话交谈,三句不和就交手换脚“亲近”到一块儿。游离见游念锦赶来帮衬,潜心运气挣开了人迎穴,转头一瞧,那两人过招如火如荼。刀疤大汉的内力惊人,出招如电,隐有金戈之声,掌风过处,两旁桌椅顿崩为齑粉,所踩所踏之地四开八裂。而游念锦摇着把铁骨金扇,合时以扇尖寻筋打穴,展时旋满挡住掌风,步伐莫测似足不履地,却暗藏易经六十四卦玄机。然而游念锦总是步步为营,一避再避,极少有机会出手反击。两人越打越快越打越急,说是见招拆招,不如说拆梁毁栋。

游离瞧出游念锦十招之内必输无疑,低喝一声:“拆榻!”

游念锦不解其意,横扇唰地一振,两根锐利的铁骨打向大汉,其余六根则嵌入游离所躺之榻的锦屏底端。锦屏和榻柱齐齐倒下,硬生生砸在游离身上。游离膻中穴亦为之砸中,外力内力一合,总算冲开了穴道。

游离和游念锦交换眼色,趁大汉避开铁骨,同时纵身破窗而出。

“这些人什么来头?”游离揉手卸去迎面扑来的恶人的腕骨,又拉过恶人挡了数刀,好整以暇向旁问道。

“四煞神教的,杀神人屠。”游念锦看似无心地掷出九柄飞镖,以手背猛搪左敌巨阙穴,以拇指指节贯穿右敌太阳穴,继而潇洒旋身,两掌暗刃滑镗而出,又割破前后劲敌咽喉,招招洒脱例无虚发,竟似杀惯了人般熟稔。

游离很纳闷,这早上才在邸报上知悉的泉城四煞神教,怎么夜里就来金陵找自己了。

“你看中的小倌,是四煞神教少主。”游念锦似明白他所想,抽空续了句,突然又促声道:“小心!”

——小倌,三哥?四煞神教少主?游离诧异间未曾抬眼,也知是那名为人屠的刀疤汉子杀来了。他当下听风辨位,前步疾旋后步稳蹚,双掌顺出接招,阴阳要转之间,抬眸眼神淡如止水。

人屠左掌硬沉似铁照游离百会狠砸下,右指作金钳直剜他咽喉,来势如雷去速如电,眼瞧不自量力的皇子钦差就要当场毙命,血拼的王府侍卫、四煞神教教众都不由得停手看出神——

只见默立如竹的游离不动如山,而虎背熊腰的人屠竟如撞壁,十分离谱地弹到几尺开外,又一个就地十八翻,才勉强站稳身。

“妖术!”不知谁惊呼了一声。

游念锦倒是瞧的很清楚,游离使的是一招“斜步单鞭”,从容让过了人屠左掌攻势,右臂已抵住人屠伸来的右肘,借力鞭掌狠打对方颈侧,同时脚下一绊一勾,上下合劲将人屠摔出。这套复杂精巧的路数,收发于瞬间,快得就像没动过,以至看着很邪门。

这便是游离习的擒拿秘术“沾衣十八跌”。昔年大内侍卫教众皇子习武时,奉潘妃之命有意将他摔跌绊倒,伤内不伤表。有一次游麟撞见了,就凑热闹抱住他的腰,一面与侍卫过招,一面心传手授:“借势轻拿把敌伤,腕力一推我武扬,锁去敌人筋与骨,封尽穴门跌当场!……这就对了,拳乃十八般武艺之本,而衣袍可以当盾牌利刃使,能守能攻还能杀人于无形,瞧好,三哥给你示范~”后来,那些吃过苦头的大内侍卫见了游麟,都灰头土脸躲得远远的。

人屠让游离摔了个出其不意,自知轻敌在先,一拧颈项攥拳再上,气势更猛十倍。游离头一遭搏命实战,并不清楚自己能撑多久,眼瞧着人屠掠过之处,王府侍卫手脚共头颅齐飞,他却因下意识使出游麟所教的招数,触景生情开始琢磨:这人恐怕只有三哥能制止,这关头三哥去哪了,为何世子说三哥是四煞神教少主,为何人屠说是奉了三皇子的命令,为何三哥之前要交代那些不吉利的话……

所幸游念锦已拔身迎上,掌下刃鞋底刀齐出,与人屠周旋搏命。两人刹那拆了五十招,游念锦已用去百件暗器,他银丝大氅和金线蟒袍让人屠掌风划破,露出夜行劲装来,其上寒光闪闪密密匝匝,竟还绑着无数诡奇的利刃飞镖。

人屠没想到这雍容俊雅的纨绔子弟前后竟能与自己过百余招,且手法既诡计多端又不要命,看似樯橹之末然而又好似还有所顾忌保留。他本是四煞中武功最厉害的角色,论拳脚江湖少有敌手,此时心中一凛,已知眼前绝非寻常角色:“你是谁?!”

游念锦不答话。

“末将护驾来迟!请九皇子殿下、世子邸下恕罪!”沉稳刚厉的声音忽从院外传来。

“甚好!”游念锦展颜一笑,“常将军,快与我拿下此贼!”

游离打翻近身的敌人抬眼望去,来将披甲戴胄,手擢玄铁大刀,年近四十怒目生威,一看就是个内家高手。此员骁将,正是江宁军统帅常锐将军。王府侍卫见他来了,齐声欢呼后,竟纷纷丢开劲敌退至院墙围成一个大圈。

常锐像是和游念锦很熟,沉甸甸的玄铁大刀似青龙扫盖劈斩间,也笃定不会伤着与人屠交手的游念锦。而游念锦将“游刃有余”这词儿发挥到了极限,走转于刀光中,竟还很自在地出招,与常锐齐心合力对付人屠。三位高手搦战,旁人势必遭殃,只见四煞神教的教众还来不及躲避,就血肉横飞惨呼连天。游离站得稍远,三人气势相冲之时,他也觉呼吸顿滞,膻中难受万分。可见王府侍卫临阵而逃是十分明智的。

游离明白,这种紧要关头,没有相当的默契,万不可贸然上前帮衬。可是三人似打到天亮也决不出胜负,而能为他解开这谜般混战的三哥偏偏不在王府。他只能默默离开院子,叫住忙着解决余辜的江宁军士卒,问:“有没看见与我住一屋的小倌?”

士卒们面面相觑,齐齐摇头,见他往外走,赶紧拦道:“殿下往哪去?”

“找他。”游离平淡道。

士卒死活不让,说外面敌寇甚多,甚是凶险。正僵持不下,忽听远方轰隆一声巨响,片刻后,整个王府竟隐隐颤抖起来,士卒们踉跄几步,慌忙去接掉下来的牌匾。这间隙,游离已一跃而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游麟造成的,游麟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老三玩失踪,小九很难过


真相略白



游麟是让黄酒馥郁的香气呛醒的。他心想这死后之境甚好,知人生不过一场醉,花妍终有散时,试问世间谁能久,如梦如露,心事尽在杯中,执迷者当浮以大白。此后与夜敛尘阴阳两隔,便是更尽一杯酒,归西无故人了。

唏嘘间撩开眼皮打量,三面光芒扎眼,柔缦垂絮飘折,俨然碧楼高阁。阁对面靠窗有张锦榻,其上搁着楠木云纹小案,案上放着精巧的炭铜炉,炉里煮着酒。酒香正徐徐从那处飘来。

榻上案前盘坐着个黑衣人。他的发束得很高,发与衣皆玄如墨利落干净。他的黑色锦披随意丢置一旁,呈出紧裹臂腕的银镶鹿皮的袖箭革带,以及腰际寒光葳蕤的雄鹰刻纹。沿腰皮革有不少暗鞘,不仔细辨别无法瞧出。一阵风自天边刮来,闲坐煮酒的刺客,黑发与劲装略略浮动,反而更显出无法撼动的遗世孤雄的气魄。

游麟吓了一跳——这不就是将他掏心挖肺的夜家老爷子!

“醒就是醒,睡就是睡。好好的人不做,却学狼假寐。”

那声音弘然似近实远,醇沙如穿林打叶小猫挠心。游麟听得难受至极,竟捂着心脉呕出口血来。这一下没办法再装睡,他只得费劲爬起身,将发痒的嗓子眼里的腥味咳干净,哽咽道:“我还以为我死了……老爷子你…会黄钟大吕?”

夜无影往酒炉里扔梅干,慢条斯理道:“乾元经里本无黄钟大吕。这以声慑敌的招数,若要认祖归宗,就是河东狮吼。说的是释迦摩尼初生时,指天画地作狮吼,‘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后为少林七十二绝技,又让回音谷发扬光大,自成一派。我少时刺杀回音谷谷主,你父皇非要跟着我,乘火打劫抢了别人的秘籍,还不知廉耻地编进了乾元经里。”

游麟听了夜无影揭短,第一感想就是,他那个极度花心的父皇,竟然勾搭过夜老爷子。尔后觉得自己所习的武功让人嗤之以鼻了。他多少有些不乐意,反驳道:“老爷子,那你怎么也学了我父皇这不知廉耻的招数?”

夜无影置之不理,似笑非笑招手道:“三皇子,来喝酒。”

游麟呆了一呆,这才发现自个让人诈出了真实身份。他吃一蛰长一智,再也不敢乱讲,磨蹭到夜无影对面盘坐下。夜无影提壶斟酒与他,掌过处炭火俱灭。

此时天光明亮,游麟仔细观瞧夜无影,不禁看得发痴。论帅气,他以为自家宝贝夜敛尘最上乘,而夜老爷子与夜敛尘有八九分相似,却玉失其雄,剑逊其色,轩而不昂,凝而不僵,得而不瑟。此种冷鸷老辣的人物,唯其腰间鹰纹可比拟。让人由衷感到,与夜无影同坐片刻,是一生荣幸,又好似这般与他同坐,离死已经很近了。

“……”游麟突然觉得喘不过气,好似心窝子又让对方肆意掏着玩了。

夜无影逼视过来,道了声:“青梅花雕,怎么不喝?”

平常习武之人,能修得不怒自威。而如夜无影、斯无邪这样武功修为极高的人,气势雄霸无极,即使不摆架子,也能让强者敬畏臣服、弱者肝胆毕裂。
游麟此刻武功封尽,哪里承受得了夜无影罡煞之气。他对夜无影阴影甚深,此时一旦畏怯懦弱,神志散乱,就会如对夜无影心生钦慕,做小伏低自卑自贱,进而沦为夜无影奴隶。这道理和夜枭受刑胆怯,为游麟震慑蛊惑差不多。

游麟只觉自己心情很奇怪,脸如火烧,迷迷糊糊道:“…杀我。”

夜无影不搭腔,喝了口酒,自顾自挑牛肉吃。

游麟狠狠一掐大腿,忽地又集中神志,嘀咕道:“不喝了,这一碗我喝下去,怕是会从伤处漏出来。”言下之意是,我受伤都是你干的好事,这鸿门宴爷才不领情。

夜无影换了个蹲坐搭肘的姿势,一边掌控全桌饭菜,一边幽幽接口道:“割喉捅胃,才会漏酒。”言下之意是,你懂的。

游麟不待他话音落下,一碗酒已经喝得底朝天子。他心想,夜敛尘就是让这么个爹带大的,要是幼时哄吃哄喝都这般路数,该有多可怕啊。实际上,夜敛尘小时候……能完成任务吃上饭就很不错了,哪像他金枝玉叶挑三拣四。

“这花雕好喝。”夜无影冷不丁道。

游麟干巴巴附和:“很好喝。”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可一看夜无影,脑子就空白了。

“其实花雕不是女儿红。”夜无影又道。

游麟郁闷地点头:“自然不是女儿红。”他心想,我管你女儿红还是女儿黑,我要的只是你儿子,你不放你儿子出来和我见面,却扯什么花不花红不红!

夜无影突然问:“你说花雕为何不是女儿红?”

游麟恼了:“我怎么知道?”

“你住宫里,自然不知,”夜无影点头,蘸着酒写,“花雕,实为花凋。”

“我们江南百姓约定俗成,生了女儿,便埋下一坛黄酒。待到她长大出阁,取出来宴客共饮,就叫女儿红。倘若这女儿夭折了,那么,它就叫花凋。”夜无影再替他满上,慢条斯理道,“但愿长醉女儿红,宁可永不饮花雕。”他拍拍封泥未尽的酒坛,怅然续道,“这是坛十九年花雕。”

游麟瞧他神色不像玩笑,一时端着酒碗毛骨悚然,他喝的是敛尘的三妹…的岁酒?

“咳咳,老爷子…如此……珍贵的……快别让我糟蹋了。”游麟赶紧撒手撂碗。

夜无影拨弄着袖刃上的机括,目光放空不发一言。

游麟瞧夜无影和夜敛尘长得极相似,这般侠骨柔肠缄默伤神的样子,委实戳到他软肋,遂改口道:“喝,我喝。喝还不成吗……”他身负重伤,又这样酗酒活血,差点让夜无影掏走的心窝子顿时剧痛起来。他暗想,敛尘可不能照这路数发展,实在太克他了,多少条命也不够折腾。

“好,那么这桩冥婚算结了。”夜无影漠然道。

——冥婚?!游麟差点将酒喷在夜无影脸上。

夜无影站起身,抬掌活动机括,放袖刃出镗,微微一笑道:“这就送你上路完婚。”

游麟惊怒交加,伤痛非常,脸煞白挤出句:“爹…呸…夜帮主,您您开玩笑…?”

夜无影收刃点头:“不错。”

游麟听他承认得干脆,又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了。当下捂住心脉,按桌随时准备掀来招架。

“玩笑开得不好。你好好养伤。”夜无影似乎打算走人了。

游麟这才放松下来,长吁一口气。

夜无影却又转身眈眈相向,续道:“其实你和夜莲指腹为婚。”

“……”游麟又吓了一跳,气得瞪眼咳嗽不止。从来都是他玩人,孰料这回虎落平阳,让这个老不休玩的心肝直颤。这老不休行事诡异,他判断不出虚实真假。

夜无影从怀中掏出诏书,掷给游麟,凭窗而眺,语无波折道:“她不想嫁你,一心寻死。我没料到她喜欢的是夜敛尘。”

游麟仔细看了诏书,是他出生那年颁的,内阁票拟又着秉笔太监誊写,印章繁多仿制不得,只不过,诏书上写的是,赐婚予金陵王游昀幼女游婉莲。

游麟何等聪明,此时将众多疑点一连,怔怔问:“夜莲就是夭折的金陵王郡主?……那天,我听见夜隐帮鹰哨盘旋金陵,便夜探王府,发现自诩重病的王叔和世子都不在府中。夜隐帮霸占整个金陵,各路驿站远超官驿,势力雄厚绝非一般江湖势力。难道,夜帮主你…正是父皇的胞兄,金陵王游昀?所以你和我父皇认识…那游念锦又是怎么回事?莫非夜敛尘才是世子,我的堂兄?!”

夜无影冷冷看着游麟,似怜悯道:“我们与你并非血亲。”

游麟又让夜无影弄糊涂了。

“你可知道,乾元经与玄坤诀,一为阳一为阴,一为明一为暗。”夜无影重新坐下。

游麟缓缓点头。早在四煞神教时,他为夜敛尘打通三焦经就发现了,这两门武功似有渊源。然而究竟有多深厚的渊源,他却未能料到。

原来,在此朝太祖皇帝攻占前朝故都金陵时,豢养刺客的夜隐帮业已存在。

那时,夜隐帮不叫夜隐帮,而叫乌衣卫。栖息在金陵乌衣巷,为朝廷铲除异己,人人闻之色变。而彼时统领乌衣卫的是位有波斯血缘的刺客,名为夜玛颐阿訇。

根据她留下的残籍判断,她的故乡在遥远的鄂尔布尔士山巅峰,一个名为鹰堡的地方。堡垒之主‘山中老人’,养了很多孤儿。这些孤儿长大后,成为随时为回教教义牺牲的阿萨辛(刺客)。他们勇敢地与东征的十字架作战,直到后来,惨遭成吉思汗之孙旭烈兀屠戮。

少数逃出来的刺客,颠沛流离到了中原,其中想要复仇的,分别创立了拜火神教和血衣教。
而还有部分刺客,或因得到了回族人的救助,或因为中原文化耳熏目染,就在此隐姓埋名安身立命了。他们为了维持生计,也为雇主杀人,不过入乡随俗换上了中原夜行衣,称乌衣教。后来让朝廷招安,就成了前朝的乌衣卫。

游麟听呆了,情不自禁打断道:“前朝乌衣卫就是如今的夜隐帮?那夜老爷子你怎么又成了我父皇的胞兄?话说回来,你们该不会想着复政厥辟造反罢?话再说回来,这和乾元经玄坤诀又什么关系?”

夜无影照他嘴里塞了片牛肉,戾气横生道:“别插嘴。”

太祖皇帝兵临金陵城下时,夜玛颐阿訇奉命刺杀他。孰料太祖皇帝自幼师从太极,武艺高强,三下五除二将她制服了。众将欲将她斩而后快。太祖皇帝却放了她。夜玛颐阿訇很不服气,又刺杀数次,皆未能遂愿。但这一来二去,两人就刺杀出了感情。
夜玛颐阿訇质问太祖皇帝,是不是轻视她是女人所以不杀她。
太祖皇帝道,良剑为主出鞘,何过之有,为主不惜微时故剑,何以征战天下。
夜玛颐阿訇听了,大为感动。待到攻下金陵,太祖皇帝将金陵赐给了夜玛颐阿訇,让她暗地里统帅前朝不肯降服的忠义之士以及诸多刺客,监督皇权。

后来,夜玛颐阿訇改名换姓嫁给了太祖皇帝。两人都是武痴,根据太极和刺杀秘术创造出了至阳武功乾元经和适合暗杀的至阴武功玄坤诀。后来夜玛颐阿訇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游晟,一个叫游昀。
太祖皇帝两个都喜欢,拿不准该让谁做皇帝,他担心选错人,日后成为暴君或者庸君,又担心两人互相残杀。于是决定,将两个儿子分开养,一个封为明帝治天下,一个封为暗帝,负责豢养刺客、治前朝旧部、监督明帝。倘若明帝昏庸,则暗帝奉召转暗为明。
密诏拟下后,他将京城搬迁至北方,传授将成为明帝的游晟乾元经。而夜玛颐阿訇留在金陵,传授将成为暗帝的游昀玄坤诀,并隐瞒了他皇家身世,给他起了个江湖名字,夜无影。此后约定俗成,代代相传。

“您老是……暗帝?”游麟傻傻望着夜无影。

夜无影似笑非笑看回去。

游麟顿时对太祖皇帝钦佩之至,不但将前朝余辜攥在自个手里,豢养一大片刺客监督政事,还让两个势均力敌的儿子轮流当皇帝坐稳江山。这是何其胆大高明。

“夜隐帮究竟为何存在,现如今,除了你父皇、我与拙荆之外,你是第四人。”夜无影挑拣着花生米,慢悠悠道,“根据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暗帝选中的子嗣,只有在明帝挑中的皇子即将继位之时,才可奔赴京城相见。彼时,夜玛颐阿訇为了考验我和你父皇,派我去刺杀他。”

游麟听得心中一凛,他似乎察觉到……是谁派夜敛尘来刺杀他了。为了证实这个滑稽的想法,他不动声色问:“后来如何了?”

“后来,你父皇和我拆了百招。他功夫比我好,拆下了我的面罩。”夜无影忽然真心笑了起来,看着酒碗温和道,“他看痴了,于是我赢了。”

“……”游麟看着夜无影冰释雪消般的纯粹笑容,一时想到初见夜敛尘,也有些发痴,下意识重复道:“后来呢?”

“我赢了,把他按在宫墙上。他说,刺客你真好看,我却只能死一回,”夜无影眼中一黯,似隐匿了无数狂澜暴雪,半晌道,“后来我们亡命天涯。认识了太岁。”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游麟听得起劲,忍不住拍案道。

夜无影睨了游麟一眼,语调忽沉:“我们三人义结兄弟。太岁却将我和你父皇的行踪出卖给夜隐帮。太岁告诉夜玛颐阿訇,他是四煞神教少主,四煞神教前身是鹰堡逃出来的激进刺客组成的血衣教,他看见我腰带上的鹰纹,便知我们本为同源,理应联手造反,争得天下。”

“太岁给夜玛颐阿訇献上用你父皇之血饲养的‘离恨’,要我服下,从此便无法与你父皇相见。夜玛颐阿訇却将‘离恨’喂给了太岁,还将他遣出了金陵。”

游麟心想,这可与四煞神教的说法完全不同,如此看来,父皇又不是那么坏了。

“夜玛颐阿訇告诉我和你父皇,我们本是亲兄弟,将成为明帝暗帝。阿萨辛信仰的真主,不容许男人相爱,更无法忍受乱伦之行。如果我们执迷不悟,就会将我们凌迟处死。”夜无影哂笑一声,续道,“你父皇说,情钟我辈,有死无二。”

游麟没想到自个没心没肺的父皇,曾经这么厚颜无耻地有骨气,顿时很有共鸣。

夜无影沉默片刻:“我没答应。我接受了夜玛颐阿訇指定的婚事,至此便成了暗帝。而你父皇的储君之位,却因此废黜。太祖皇帝认为他儿女情长,胸无大志,无法成为与我势均力敌的明帝。”

“……老爷子你真……”游麟好歹忍住了“没良心”三字。

“你父皇不允许我辅佐其他皇子,后来发奋图强绍承大统,根据密诏封游昀为金陵王。而游念锦,是我一位故人的遗腹子,他姓白,叫做白玉璋。敛尘并不知情。”

游麟想到他父皇后来和斯无邪种种,一时无话可说,忽而又想起件事:“我出生那年,四煞神教让老爷子你派人为难母后,嫁祸给斯无邪……你该不会是泄私愤罢?”

夜无影回过神,微微眯起凤眼,冷冷道:“不是。”

游麟觉得奇怪,既然夜隐帮刺客是为匡扶大统而存在,那么为何又要刁难他母后和他。

“彼时,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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