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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什么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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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无凭,游麟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父皇…三思!”游聿明白,这个没心没肺的父皇,是要拿游麟息事宁人了。他只将头狠狠一磕,无论如何也不起身。

皇上哪容他妇人之仁,呵斥道:“思什么思!朕少一两个儿子有什么打紧!现在江南水灾,蜀滇旱灾,不知死多少老百姓!还嫌朝廷事儿不够乱吗,聿儿你是皇长子,就不懂得替朕分忧!”说到气处,竟一脚照游聿的肩踹下去。

在旁揣摩上意的皇后,见这情况有点心急了,拉住龙袍一角求道:“陛下,聿儿只是不明白陛下的苦心。聿儿,皇上是相信麟儿一定会查清真相平安回来,你又何必蹚浑水,还不快起来!”

游聿知皇上顾忌斯妃及九门提督斯大人的势力,抬眼诚恳道:“四弟横死,胞弟遭劫,儿臣这个当兄长的,难辞其咎。儿臣愿作杀害四弟的冤大头,以平斯妃之愤。只求父皇放过三弟,将他从奸人手中救出。”

皇上见游聿振振有词铁了心护短,低声对心腹太监吩咐了一句:“去,把其他六个皇子,给朕叫到御书房。”想想,又冷声向游聿道:“好,不起来是吧!你喜欢跪、你要跪,你骨头贱,就去当着你的六个弟弟跪!”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游聿~


深入敌军



刺客大哥挟着游麟翻进妓院的后墙,就见一浓妆艳抹的红衣女子,手绢轻招,娇笑摆腰蹭上来,媚眼如丝打趣道:“呀,这位爷好福气哪~从哪拐来这般玉面艳绝的美人~?”

游麟久居宫中未见世面。如今和青楼女子打交道,入眼是红衫懒系青丝散垂,胸前丰腴坦然盈陈,比春宫图上所画的要生动美丽万分。一时心猿意马,傻乎乎望了望凤眼凝沉的刺客大哥,又回头看明艳动人的红衣女,飘飘然搭腔:“神仙姐姐过赞了~抱我这位美人与神仙姐姐相比,还须输一分风情~”

红衣女听了,错愕片刻,埋腰狂笑,似乎游麟讲了个天大的笑话。笑够了,她才向刺客大哥道:“好吧,美壮士……你从哪弄来这宝贝,有趣极了。”

刺客大哥嘴角轻抽,剜了游麟一眼,淡定道:“宫里弄来的小太监。”

游麟回过味儿来,领悟,这刺客大哥和红衣女是老相好!他读过司马迁写的刺客列传,常言道,一个悲壮的刺客背后,总会有那么个默默奉献的红颜知己。现在金风玉露一相逢,就要撇下他去及时行乐了。而他背负着太监这个不白之冤,在勾栏院里只能看不能吃——
上邪,堂堂嫡出三皇子游麟,究竟哪点像是个太监?
……这刺客大哥将他认成太监也就罢了,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对红衣女说出来!真是太监可忍,皇子不可忍!

红衣女一听游麟的来由,冲刺客大哥正色道:“少主,这就是你不对了。”

刺客大哥点头:“楼主,是我不对。”

红衣女又道:“他见过你行刺,此时应该是死人,而不是太监。”

“我答应过他,在找到他父亲的尸骸之前,不杀他。”刺客大哥忽然伸出手,护住游麟,他指间多了枚银针。

还有三枚银针在红衣女手上。红衣女依旧在笑:“我们是刺客,不是侠客。你答应不杀他,我们没答应。”

游麟听得一愣。他这一天,在鬼门关前兜兜转转几个来回了。孰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出龙潭又入了虎穴。‘我们’是刺客。也就是说,这神仙姐姐也是刺客,而且听上去,刺客还真不少。
游麟猜得没错。这家卧虎藏龙的妓院,名为散花楼。明面上是一群弱女子卖笑的销金窟,暗地里却是支脉庞大的刺客窝。毕竟,有胆子有渠道接暗杀皇子活儿的,不会是什么凡夫俗子。

不是凡夫俗子的刺客大哥冷笑道:“薛红袖,夜无影当年答应不杀你,夜敛尘没答应。敬你一声楼主,你也须知谁为你续命。”

红衣女一听此话,只好罢手,悻悻看向游麟,意味深长道:“一个知道太多的人,想不死都很难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和姓夜的人打交道。”说完,领两人往里走,走了几步,一推墙上的砖,转轴带动整个墙往两面一分,暗室赫然呈现于眼前。

游麟将两人云里雾里的对话理了理,觉得八卦甚多□甚多。他抓紧刺客大哥的衣袖,扭脸忍不住好奇道:“大哥,夜无影是谁啊~?”

刺客大哥将他拽进暗室里,面无表情道:“夜敛尘的爹。”

“那…那夜敛尘是谁呢~?”游麟盯着红衣女的后脑勺问。

“夜无影的儿子。”刺客大哥很严肃。

游麟让不敲不来气的刺客大哥噎得够呛:“那…这个姓薛的神仙姐姐,莫非是夜敛尘的娘亲~?”

带路的薛楼主一听此话,干咳一声抗议:“你神仙姐姐我有那么老呀?!”

刺客大哥怒了,拧了游麟的脸皮,低喝道:“你个小太监管别人家事作甚!你现在没爹,将来也不会有儿子!”

“呜……大哥,你放手先,我疼~”游麟万分委屈地掰刺客大哥的手指,嘴巴不停绕弯子,“我又不是自己想当太监的,再说太监就是因为无法传宗接代才对别家的事格外来劲,我只是猜夜敛尘的娘亲是夜无影的媳妇儿,大哥你生什么气~~难不成大哥你的爹亲才是薛姐姐的夫君?”

“当然不是,”刺客大哥忍无可忍,冲游麟耳朵大吼,“我就是夜敛尘!”

“噢……”游麟怔了怔,看来刺客大哥在刺客窝里地位还挺高,半晌他装傻充愣道:“那你娘就是你爹的媳妇儿呀~大哥你好笨~不过大哥,夜敛尘这名儿可真够好听~真够刺客的~~~”

游麟左一个大哥右一个大哥叫得甜蜜,夜敛尘气结,哆嗦道:“我不是你大哥,你才是我大哥。”

游麟看看生气的夜敛尘,只觉这人生气的时候非常动人。有些人发火的时候气势汹汹很粗鲁很骇人;有些人发火的时候,却会无意展现出笨拙谦忍的一面来,惹人得寸进尺。夜敛尘是后一种人。他又生了几分喜欢,表面上疑惑地嗫嚅道:“大哥,你糊涂了。我怎么会是大哥你的大哥~我…我爹可不是大哥你娘的夫君,我也不是你爹媳妇儿的儿子呀~~”

薛楼主笑不可仰,将翻出的衣物塞进游麟怀里,同情地望向绕晕的夜敛尘:“我算明白了,少主你这是闲得慌,豢养个克星,给自己找堵呢?……小太监,你想当你大哥的父亲的媳妇儿的儿子,其实容易的很!”

游麟接了衣物,看了看,是女人穿的罗裙。他眨巴眼问:“怎么个容易,和大哥拜把子么~?”

薛楼主瞧夜敛尘脸色,目光一斜直瞥游麟裤裆,摇头笑得更欢:“小太监,你还有把子可拜么?依姐姐看来,你该和你大哥拜天地~!”说完,她身形一闪,出暗室,溜乎之也。

夜敛尘扬手飞出三枚银针,送薛楼主出门。这三枚银针原本是在薛楼主手上的,至于为何到了夜敛尘手里、何时到了夜敛尘手里,都无从追究。不过有一点,游麟看得很明白,那个言行不一的女人很可怕,因此能不动声色接住银针的夜敛尘,就更可怕了。

可怕的夜敛尘,这会儿转过头,对游麟森森一笑,命令道:“脱衣。”

游麟吓了一跳,揣摩着夜敛尘的心意:“大哥…你、你要我脱多少……?”

夜敛尘笑意甚寒,反问道:“你想脱多少?”

游麟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他的最坏猜测就是,夜敛尘其实心思缜密,看出了他什么破绽,想验明正身他是不是真太监。他现在身处刺客老窝,命又拿捏在刺客手里,并不是不紧张。但紧张,换个说法就是刺激。像他这样爱玩的纨绔子弟,追求的就是刺激。
他笑得从容自然,桃花眼弯成一线,温顺臣服似要将身体的掌控权,全部交给这个刚认识的大哥,却难为情道:“我要脱多少,当然取决于大哥你想做什么了~”

夜敛尘似让这天真羞怯的笑容感染,紧攫住游麟的目光,升起一丝暖意。他的语调也因此变得私密起来:“大哥要和你拜天地。”




大爱无言



诗经有言曰,“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意思就是说,全天下是皇上的地皮,帮皇上管天下的都是王公大臣。大臣都是吃干饭的,就我一个人忙活着。

可游麟出了皇宫,才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儿。即便是繁华如烟的京城,摆摊耍把式的,引车买浆之流,都有他们自己的活法、自己的天地。一墙之隔,哪位皇子死了,哪位皇子可能继承王位,和这些三教九流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个完全不同的陌生世界。迈出魏阙,就是“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的江湖了。

这会儿他衣着打扮就像个富贵人家的公子,持扇挂玉,意气风发透着灵气,似要一朝看尽长安花,惹得路人频频回顾。可惜,他身边跟着个凶神恶煞的母夜叉,吓得人退避三舍。其实这母夜叉长得并不难看,甚至要说,柳眉凤眼、鼻挺唇薄挺好看,只不过身形太颀长,表情也太过沉重。游麟与母夜叉并肩而行,就似一对刚拌了嘴的年轻夫妇,别别扭扭往西南边去了。

一路上,母夜叉那一双熠熠生辉的凤眼漫不经心扫量着,街上没有过多的官兵,也没有通缉单,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之处。完全不像是要缉拿十恶不赦的刺客的样子。根据散花楼的探子的说法,死去的四皇子是斯妃的儿子,斯妃有个弟弟,叫斯无邪,是如今统管皇室禁军的从一品武将,兵权在握,背景深沉。虽叫斯无邪,但实际上是个相当邪气的人。即便是行走江湖的高手,见了斯无邪也会绕道走。暗杀三皇子的委托,极可能就是此人指使的。如今刺客错杀了他的外甥,他竟没封城门瓮中捉鳖,真是奇事。

“相公,你确定是这儿?”母夜叉见游麟漫无目的乱转,抑着嗓子发话了。

游麟忍笑点头:“没错,三个月前,最后一次见着我爹,就是在这儿了。”他们所处的这条街,是京城的贫民窟,外地来的难民、输到剩裤衩的赌徒、无药可救的病秧子、天怒人怨的败家子、负心汉抛弃的妇孺,全都集中在这里了。游麟幼时就对这儿如雷贯耳,他父皇经常威胁他说,这皮孩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扔到贫民窟呆几天就老实了!

他被夜敛尘挟持的时候,骗夜敛尘,他要活下去只因挂念尸骨抛街的父亲,一定要葬了他老人家自个儿才能瞑目。常言道,说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去圆。夜敛尘有本事把他带出宫,他就得找个三月未葬的尸首圆谎——可京城哪会有人横尸街头无人管呢,想想,果然只有穷人扎堆的地方,贫民窟了。

游麟虽然爱玩,但从夜敛尘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那刻起,他就明白,接下来要玩的不是斗蛐蛐丢牌九恶作剧,他是在玩命。有人买他命,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人要诬陷他,他就得顺藤摸瓜找出真凶。他已经错过了回宫和为自己辩白的时机,便再也回不去了,他太了解他父皇办事的风格。懊悔、害怕都是毫无助益的情绪,安逸享清闲的日子已经结束,摆在眼下的问题是,这个游戏该怎么玩下去。

“大哥,你要信我。”他念了一句,声音不高,但他身边的母夜叉听见了。可他并不介意对方听没听见,因为他这话,可以是说给一个人听的,也可以是说给另一个人听的。

×××

宏雄的皇宫深处。御书房里,皇上正摩挲着金丝袖角的龙纹,谛听门槛外的动静。门槛外传来呼啸的鞭声,左一下,右一下,震耳紧神,叫人心肝发颤。

每逢盛大的朝会,这种鞭声都会在皇城里响起。这是响净鞭,鞭子是黄丝织成的,在沸鼎里滚过蜡,声音既响脆又锐利,笞尽妖魔邪气,扬宣帝王威仪。

但今日有所不同,这鞭子不是礼节,而是实实在在打在人身上的。持鞭的是宗人府最冷血最老练的执事。挨鞭的人跪于门前,四爪蟒袍褪于腰间,整个背部暴露无遗。

这个人的肩胛骨,生得很漂亮,伏地绷出蝶形。他的皮肉让鞭梢撕裂后,细细的血线,顺着胛骨的纹路、错综复杂的伤口,蜿蜒而下,滑向窄紧的腰身,或滴落进杏色蟒袍里,或溅到白玉砌成的地面上。颇为赏心悦目。

在场的七位皇子,几乎忘了这是严酷的刑罚,仿佛认为,这人所受的罪理所当然,而且一点也不痛。这个人当然感受不到痛,他内心的煎熬、负担和屈辱,比身体的痛楚要强烈万倍——因为他是皇长子嫡长子游聿。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打吧,游聿。”皇上看够了奏折,揭开茶碗往外撂话。

游聿咬紧下唇。他不想叫出声,也无须回答这明知故问的询问。

“朕为何要打聿儿?儿子犯了错,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啊。可惜朕平日忙着治理天下,这父亲当得不够称职。游聿身为你们的大哥,就该替朕管教你们。你们之中有谁出了事有谁犯了错——他都得担着,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皇上扫视恭立一排的六位皇子。其中有四位都在用余光觑着文韬武略的七皇子游奕。还有一位向来不合群的,九皇子游离,正在眼观鼻,鼻观心。

“朕问你们话哪,都哑巴了?”皇上见一个求情的也没有,觉得很有意思,开始点名,“老八,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八皇子年纪较小,从开始就拧着眉头,似有不满。这会儿听见父皇让他说话,忍不住道:“明明就不是大哥的错!”他这话一说完,七皇子游奕就干咳一声。

皇上若无其事问:“哦,不是你大哥的错,那是谁的错~?”

八皇子听见游奕咳嗽,张张嘴再也说不出个词儿来。他本想说明摆着就是游麟干得好事,但看看游奕从容自若的神情,转念一想,游麟是游聿的胞弟,游聿肯跪在这里挨打,父皇也肯让游聿跪这儿挨打,就是要护短息事的。他还能说什么?

皇上的目光滑向游奕,不咸不淡道:“奕儿,嗓子不舒服啊~?”

游奕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四平八稳的样儿,道:“是有一点儿。”

“哦,生病了吗?有病看病,等着病入膏肓就晚了。”皇上对这个无可挑剔的儿子有点不满,这点不满就源于游奕的无可挑剔。越是无可挑剔,皇上就越想挑剔。

“不打紧的父皇,儿臣只是偶染风寒罢了。”游奕谦逊恭顺,语调也恰到好处。

皇上发不起火,只能作关怀状:“怎么就偶染风寒了,昨儿见你还好好的啊。”

“只因近来,江南成涝,蜀中旱灾,民不聊生。”几位皇子瞅着游奕,不明白这老七怎么将话题扯那么远。游奕又荡开一笔道:“治国如齐家。在家中,我们九兄弟唯大哥马首是瞻,兄弟谁出了事,都是认为是大哥的错,都是大哥担着。而此一国,唯父皇马首是瞻,哪个地方的老百姓遭了灾,都认为是父皇的错,都是父皇担着。古往今来多少内乱因此而生……儿臣忧心忡忡,既想为父皇和大哥鸣不平,又明知灾民陷于天灾人祸危在旦夕,却无能为力。因此昨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落下了风寒。”

门槛外,鞭刑仍旧在继续。众人也不知游聿是否能听见游奕说的话。倘若听见了,又会有怎样的感想?

皇上点点头,似乎认为游奕挠到了痒处,转向沉默寡言的九皇子,道:“游离,你愣在那想什么哪,把你想的说出来让朕听听?”

游离抬起头,用那双瞳色极淡的眸子望过来,神情很漠然,似乎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清楚大家在讨论什么。片刻他开口了,区区几字,跑题比游奕还离谱:“儿臣愿往江南治灾。”他说这话,就好像自己没有一个失踪的三哥游麟,也从未听说过昨儿死去的四哥游琴,他甚至不太明白自己是个久居深宫的皇子。

但是皇上听了此话,龙颜大悦,笑嘻嘻走下来按了按他的肩,话家常般慷慨:“那就去吧~”

游奕见状,出列单膝跪地道:“儿臣也愿往蜀中治灾!”他这一跪,其他皇子纷纷请缨。

皇上笑得更开怀了,大袖一挥道:“用不着抢~你们七个都出去遛遛~”七个,也就包括了受罚的游聿。旁立的几个太监闻话,揭开手上端着的盘子的红布,露出七方玉印来,玉是极好的和田软玉,每方玉印都是握件大小,顶端攀着睚眦、嘲风、狻猊、螭吻等龙子神兽,栩栩如生。

“拿好喽,这可是钦差信物。玉在人在,玉毁么…天高皇帝远,出什么事儿朕一概不负责。”
皇上看得出,他几个儿子都很兴奋。他瞄了一眼跪在外面,冷汗淋漓仍一声不吭的游聿,不咸不淡问道:“聿儿,多少鞭了?”

“一百……”游聿的声音很微弱,但吐字还算清晰。一百鞭,是极重的刑罚了,仅次于死刑,比杖刑也好不到哪去,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他的背上已经血肉模糊。谁还敢议论四皇子的死?
皇上看着他的惨样,觉得闹心:“起来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

两父子再无话可说,也无须再说什么。

游聿出了御书房,推开想搀扶他的太监,慢慢走着。穿好的蟒袍很快就被冷汗和血液浸透了。他手里握着一方玉印,温润滑腻,雕的是囚牛。这样的握件,他的三弟想必会喜欢——游麟若在的话,大概会有一方雕着麒麟的玉印吧。那个人很像麒麟。那个人一天不在,他就觉得耳根太过清静,清静的有些寂寞。也许是痛得厉害,意志变得薄弱,神思也就散乱,人一失控,就难免反常。不苟言笑的他,反常地扬起嘴角……

没了那个人,这皇家,真的像是,没一点人情味了。

远远瞧着游聿的游奕,也有点反常,他时常保持着和蔼可亲的微笑,但这会儿虽春风得意,却笑不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碗水端不平了~==

游离和游聿都比游麟萌多了!(作者君泥垢

夜敛尘曰:我这传统冷酷攻当得压根就没存在感吧?
游麟曰:你确定你是攻么大哥~~~


节外生枝



游麟和母夜叉抵达贫民窟时,钟鼓楼正敲着晨钟,提醒京中官员出门衙参。

往常这时辰,游麟通常呆在偷闲殿里,由太监伺候更衣,活动活动筋骨,享用丰盛的早膳。如今龙游浅滩,没人服侍了。他在脏乱的市井街头,左顾右盼走了一段儿,实在忍不了两旁小摊煎炸面饼滋滋直冒的香气,更让小贩那婉转动人的吆喝勾得直咽口水,便攥着母夜叉的袖角,没出息地求道:“大…夫人~我饿~~”

母夜叉愣了愣,这才想起有早饭这回事。这怪不得他,只因臻于化境的练家子,脏腑已调到最佳状态,对寝和食的需求少而精。有些武林高手闭关辟谷,甚至可以一月不食。但这种要求,自然不能放在游麟身上。母夜叉想想,拉着游麟,寻了个街边小摊一坐,往桌上丢了粒碎银子。买豆花和煎饼的老板一瞧,有赚头,搓搓手乐呵上来招呼。

游麟也不客气,凡是摊上有的小吃,都让他好奇地点了个遍,活像饿死鬼投胎的。母夜叉在旁看得好笑,只当他的确是穷人家的孩子,吃了不少苦头,便也纵容他挥霍。

忽地一声跌宕的鸟叫,惊了母夜叉。他的手在游麟腰际一拍,施施然起身道:“相公,你就在这吃着,我去瞧瞧那家的胭脂。”说罢,侧身隐入了人群。

游麟正将个煎饼叼嘴里,冷不防母夜叉的手看似随意地抚过,腰间霎时一麻,整个脊椎骨僵住,再也动弹不得。他久闻江湖中人会寻筋点穴的秘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点。而且这穴点得颇奇,手和脚还活动自如,却无论如何也起不了身,想逃也不行。

游麟举目四望,母夜叉已不见踪影,街对面檐下坐着四五个饥肠辘辘的乞丐,正幽幽窥视着他桌上堆成山的凉皮和煎饼,神情颇为可怜。他眼珠子一转,勾勾手指头,轻声一念:“来~”

几个乞丐一窝蜂涌上来,伸手抢游麟的煎饼。“慢着,别急——”游麟用折扇打掉乞丐们脏乎乎的手,笑如春风,甜腻腻道:“坐下吃罢,小弟想向几位大哥打听个人~”

乞丐们面面相觑,犹豫着坐下,闹不清这年轻公子哥葫芦里卖什么药。最年长的乞丐稳住同伴,问道:“……公子想打听谁?”

游麟听了,齐齐筷子,递一碗豆花给年纪最小的乞丐,又挑了个煎饼给年长的乞丐,方道:“一个死人。”

乞丐们还是头回听说要打听死人的,很是惊奇,这贫民窟里天天有人死,死人有什么好打听?

“天天有人死,”游麟笑起来,“可不一定有人死了三个月…还未葬罢~?”

乞丐们觉得这衣食无忧的公子实在见识浅,嗤之以鼻道:“怎没有,买不起棺材的人多了去了,席子一卷直接扔乱坟岗!”

游麟听了很高兴,却撇嘴疑道:“我要打听的,可不是个一般的死人~~他是个男人,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可他就死这里了,死了三个月未葬。”

乞丐们见这漂亮小公子有意刁难,不服气地抢着答道:“这也有啊!比方说吧……往前走五十步有棵大槐树,再往东走,有个破仓库,战时用来堆修城墙的砖的,现在是老胡那帮叫花子的地盘。但是三四个月前,一个打雷下雨的夜晚,来了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赶跑了乞丐,死在里面了。本来这事儿谁也不知道,就觉得那地方奇臭无比,尸虫爬出了屋,满地都是!有个胆大的进去一看呢,出来就疯了……从此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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