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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什么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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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秽微微一笑,道声“善哉善哉”,眼看场面一发不可收,话不多说凭虚稍提抓来直裰,转瞬赤身携游麟掠出浴堂,一人一件匆忙套好,逃之夭夭。

“…那个啥,我方才一句话,杀了两和尚?”游麟回魂失笑道。

释秽和善道:“施主功德无量,渡化觉明觉仁,是好事。”

游麟也不知自己怎这般能惹事,良心不安道:“我就是沐个浴劝个架而已……”

释秽微笑道:“一切有为法,如稀粥泡菜。施主若不赶紧,斋堂就空无一物了。”

游麟噗嗤一乐,瞅他道:“是有些饿了。可惜吃了也会饿,饿了还得吃,是个什么理?”

释秽道:“无常中亦有常,五谷虽轮回,却有精粹留于脏腑,化血铸肉。倒是吃一顿少一顿,顿顿须珍惜,当作如是观。施主,贫僧带你去用膳罢。”

游麟哈哈大笑,点头道:“妙极。”他对这武僧一见就喜欢,此番交谈更生好感,待到坐在斋堂祭五脏庙,端详着释秽,又忍不住道:“你法号叫释秽,是什么道理?”

释秽喝口稀粥,平视他道:“施主深谙佛法,想必自有见解。”

游麟笑道:“秽字难听,还加个释字,释秽岂不是出恭,你肯定得罪你师父了~”

释秽无动于衷咽下稀粥,纵容道:“醍醐灌顶,善哉善哉。”

游麟收敛笑容,看着他眉间白毫法相,有心结交这高僧,打一棍子给一蜜糖,道:“明从暗生,净由秽出。相传释迦摩尼自秽土中诞生。大师有此法号,自是寓意甚深。”

释秽听得“大师”二字,虽微笑有余,却又好似有点难以琢磨的无奈。

游麟也不明白自个说错了甚,岔开话题道:“藏经阁一事,我有些想不透的地方……”

释秽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施主随喜,不必介怀。”

游麟笑了笑:“这话怕不是佛经罢~?”

释秽颔首道:“不思善,不思恶。施主理会得。”

游麟嗯了一声,却在想,要对付独孤绝崖,和这武功深不可测的高僧搞好关系是正经,却是不知他和夜隐帮究竟有多深的关系。不过他守着藏经阁,想必很在意迷阵暗示的那宝贝,因此才和自己套近乎。想想,交底道:“佛法说不思恶,却又不许作恶。我已作恶甚多。随便挑一件,就不知下几层地狱了~”

释秽道:“四十二章经如是言,有罪而知非,有过而改善,罪将消灭。”

游麟心想,这武僧好狡猾,恁地引经据典,却不提自己看法。面上苦恼道:“那是前因后果。改不了。譬如说……喜欢男人,与男人欢好。”

释秽蓦然抬眼,凝视游麟,片刻道:“此种邪淫,乃前世罪业所致。”

游麟不以为意笑道:“那今世罪业更是滔天,恐怕既要遭现世报,死后还要受尽百般折磨?”

释秽似让游麟不知好歹的笑容触动了,微笑着温和道:“你向来如此,明知故犯。”

游麟忽然听武僧蹦出个‘你’字,顿时乐了,遂也‘你来你去’道:“你好似很了解我~无论如何,喜欢就算是恶,在我看来也无过,我是不悔的~”

释秽搁筷,认真道:“喜欢一人,是喜欢。喜欢众生,也是喜欢。施主与佛结缘,颇具慧根,若能勘破情之一劫,即可脱离苦海。”

游麟支颐若有所思道:“你是说,我拿喜欢成千上万人的喜欢,独独去喜欢一个人。我和他都承受不了这般自私沉重的喜欢?”

释秽微笑不语。

游麟见他笑得意味深长,只觉心情微妙得很,面上却十分真诚,道:“这就是我极隐秘的事了。你昨夜替我照顾他,今儿又为我解围,我才告诉你。和尚你既然大慈大悲喜欢众生,我也就大恩不言谢了。如蒙不弃,和尚可愿和我结个缘,交个朋友~?咳……我打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朋友。”他倒也没说假话,一来是没人敢和皇子交朋友,二来是他这恶名昭著的三皇子,谁靠近谁倒霉。因此虽然有双亲兄弟、钟情之人,却始终无可交心的朋友。

释秽惭愧道:“适才之语,只为劝解施主。贫僧修不到喜爱众生的境界,让施主失望。”

游麟乐道:“好和尚,挺老实。如此一来,我倒更想交你这朋友了~”

释秽笑意模糊,轻描淡写道:“贫僧九世情劫在身。与施主结缘,了无助益,劫上加劫。”

游麟替他夹了筷青菜,虚与委蛇道:“妙极~人无癖不可交,以其无深情,人无痴不可交,以其无真气。咱们这般意气相投,我若错过你这朋友,去蜀中怕是寝食难安。而和尚你若错过了我,往后呆在定林寺,想必心里也悬吊吊地,遗憾得紧~”

释秽观瞧着青菜,道:“善哉善哉。”

游麟见他始终无动于衷,耐心用尽只得道:“好罢。你看我是不值一文的白骨脓血,我看你是顶顶稀罕的舍利子。你自是不愿与我结交。缘分强求不得,就此谢过。”说罢,起身理直气壮挟了一碟小菜馒头,又端了碗稀粥,回厢房和夜敛尘腻歪去也。

释秽仍旧坐着,观瞧着那青菜,青菜绿油油的,挺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小心为释秽写了一章,剧情进展的甚是缓慢,释秽,乃拖累进度了/_|||
嗯,金陵一卷也快结束了,估计在二十万字的地方告一段落。
接着是唐门。然后差不多收收尾。不会很长。。。不能很长。。。



黑鹰堂主




这一日之后,游麟对夜敛尘惟命是从无微不至。夜敛尘教他夜隐帮的切口暗语、联络方式,他也半认真半玩乐的记了。眼见着定林寺祸事连连呆不下去了,他又跟着夜敛尘辗转到了正对着夫子庙的秦淮岸边。这一带秦楼楚馆荟萃,流萤画舫举不枚举,好不热闹。两人兜兜转转,进了倌馆玉膏楼。这处归红鸠堂管,楼主姓谢,名春风。游麟对这男人第一印象是,指甲很长,烟杆不短,五官尚可,腰瘦臀窄,整个人给操垮了似地,慵懒颓靡。

“两位大爷,里头请坐。”谢春风的声音哑哑的,不时还咳嗽两声。待两人在大堂坐定了,就让小厮斟上茶,端来瓜果,伺候两人小歇吃喝。这叫做‘打茶围’,是逛窑子第一桩花样。之后谢春风才颇为含蓄地问:“二位是开盘还是住局?”

开盘就是点个倌儿唠嗑听曲,住局就是搂进厢房找乐子去。游麟自然是听不懂,好奇地眨巴眼望着夜敛尘。夜敛尘剥个糖喂了游麟,道:“住局。”

谢春风瞧了瞧游麟,淡然一笑又问:“大爷要浑倌还是清倌?”

夜敛尘道:“清的好。”

谢春风招手让人送来一盘筹子,要夜敛尘挑拣花名。夜敛尘看了一眼,碰也不碰,深沉道:“爷喜欢手好看的。”

谢春风笑道:“那么您看,点听弦如何,他手的虽不算好看,但弹得一手好琴。”

夜敛尘冷睨他一眼,不耐其烦道:“但爱其手耳。”

游麟听到此处,心下了然,这个‘但爱其手耳’是太子丹献琴伎时,荆轲之语。太子丹为了讨好荆轲,竟将那琴伎的手斩下来相赠。谢春风应承道:“这样倌儿也有,是咱们这儿头筹,就怕爷你买不起。”

夜敛尘道:“一千两的银票够不够。”

谢春风道:“够了够了,就是不知哪个地头的钱庄?”

夜敛尘道:“金陵本地,第一家钱庄。”

谢春风道:“原来如此,失敬失敬。那么大爷你要那间房?”

夜敛尘道:“玄字号地字号皆可。”

谢春风伸手一请,道:“好,要点什么下酒菜?”

夜敛尘起身道:“千里马之肝。”

谢春风笑道:“小的尽力给爷您弄来。”

两人这才算对完了切口。其实夜敛尘和谢春风是认得的,他俩这般做,一来是谨慎起见,二来是为了让游麟观摩。游麟瞧得很新鲜,待到在寂寂无人的回廊上迂折,不禁向夜敛尘道:“问钱庄的地方,就是问哪个地头的么?”

夜敛尘道:“正是。银票的数量,是任务的编号。”

游麟好奇道:“那第一家钱庄什么意思?”

夜敛尘道:“一共七家钱庄,代表七堂。第一家是黑鹰堂。我是这堂的,所以这般答。”

游麟点头道:“玄字号地字号,想必就是玄坤之意了。千里马之肝和琴伎之手都是荆轲典故罢。”

谢春风听了笑道:“小兄弟很聪明。”

三人穿廊过院,行至靠近秦淮河的僻静楼阁里,又挪开壁柜进了密道。游麟隐隐听见里处不少呼吸声,待到走进宽阔的暗室一看,明晃晃的烛火下,坐着七个人。一身黑衣的夜无影坐在最上位,正捧着暖融融的紫砂茶壶沉思。除了坐在他右侧的妇人之外,余的五人见了夜敛尘,都起身抱拳,向这位少帮主问安。

夜敛尘还礼之后,和游麟择椅落座,谢春风毕恭毕敬告退。夜无影又入定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放下紫砂茶壶,支颐看向游麟。游麟让他那双不带感情的锐眼一扫,心窝子顿时拔凉拔凉地。夜无影不清不楚地笑了声,郑重道:“给诸位引见,这位小英雄,即是前夜大闹金陵的四煞神教少主,大号是上黄、下老三。”

游麟嘴角一个抽搐,心道一声,黄老三,我还黄鼠狼呢。他一时弄不清夜无影葫芦里卖什么药,听毕余下几人客套的久仰之情,面上忸怩一笑,羞憨道:“什么英雄狗熊的,遇上贵帮高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都气短得紧。”众人听得心头很舒服,又听他继续道,“我年纪小不懂事儿,那夜里,夜帮主教我一个乖,我才知道地厚天高。得罪诸位前辈之处,还请见谅了。”他不知夜无影用意何在,只好拣废话说。

夜敛尘见游麟丝毫不怯场,又听他这般乖巧示弱,虽对其真面目心知肚明,但还是忍不住起了爱怜之意。只想将他揉一揉,揣进怀里护着。

“黄小兄弟的身手,凤翮、白玉璋、鬼乖乖三位堂主以为如何?”夜无影又将紫砂茶壶捧起,却觉有些凉了,很不中意地摩挲着。

让夜无影毫不客气直呼其名的三人,都是心中一荡,只觉自个名字怎可以说得这般动听。

凤翮是红鸠堂堂主,也就是夜无影的媳妇儿。夜敛尘已和游麟说过,红鸠堂堂主凤翮是他娘亲。她在‘长桥选妓’的迷阵里和游麟照过面。游麟这会儿认出来,正是那晚重伤的红衣琵琶女,顿时惊得魂飞天外,心想幸好没把她给打死了,却不知岳母记仇不记仇的。

“黄小兄弟身手没话说。凤翮技不如人,全仗小兄弟手下留情。”凤翮成天跟着夜无影,只觉自己是天下第一幸福之人,世间男子没一个比得上她夫君,她十年二十年浸在蜜罐子里,脾气好得不了,哪会和小孩子计较。

白玉璋冲游麟一笑,雍容道:“王府中多有冒犯,小兄弟海涵。”

鬼乖乖则笑嘻嘻道:“黄三哥以一敌百,我们鬼鸾堂都神往得紧。”

游麟和夜敛尘交换了个眼色,十分茫然地静观其变。其他几个堂主也是面面相觑,不明白帮主捧角儿似地留着四煞神教的人干啥。夜无影兀自揭开茶壶,指尖划拉着微凉的水皮,心不在焉道:“这位黄少主,想要我们夜隐帮,和四煞神教联手。”

众人均是一惊。游麟更是大奇,他原来是有这个打算,却未向夜无影提过,眼巴巴望向夜敛尘,只见夜敛尘面不改色,想来是他说的了。

“四煞神教和夜隐帮师出同门,其中渊源在座也是知晓的,”夜无影将众人神色掠睄全览,凛冽的目光停在夜敛尘处,若有所思道,“这一回,斯无邪那竖子,在泉城设伏,妄图抓住咱们这位少帮主的把柄,顺藤摸瓜将我帮一网打尽。全仗这位黄少主识破奸谋,从中周旋,这才瞒天过海。我对他好生感激。”

冷面帮主说到感激两字,六位堂主便颇为感激地看着游麟。游麟只觉这慢悠悠的“感激”,怎么听怎么有杀伤力,下意识笑道:“不敢,不敢……”

夜无影嘴角一挑,向众人赞道:“这位黄少主,胆艺过人,义薄云天,却不居功自傲。”说到此处,嫌肉麻似地缓了一缓,又忘词儿般搜肠刮肚,瞻玩猎物似地幽幽打量游麟,审度道,“嗯,深明大义,大义灭亲……”

游麟听得不是滋味,心道,老爷子,你不想赞扬就甭说,什么大义灭亲都整出来了。

“黄少主这次孤身犯险来金陵,想我们夜隐帮助他一臂之力,除去老教主混沌。混沌这糟老头子名义上是他爷爷,但平素作恶多端,又帮衬某位品行不端的嫡皇子,干起了陷害忠良手足相残的勾当,实在枉生为人,士所不齿。”

众人怔了怔。游麟听到“品行不端的嫡皇子”,怒极反笑,腹诽道,捧也在我,骂也在我,倒是让我学了个乖,原来说谎的最高境界,是将真话打乱了说,怎么说都占理。

夜无影郑重其事沉声道:“本来,此朝东宫角逐之事,与我们夜隐帮毫不相干。不过,那皇子为了拉二五皇子下马,让四煞神教借刀杀人,屠尽泉城百姓。之后又差人屠大闹金陵,意图向九皇子下手,栽赃于我夜隐帮。你们说,此事当如何置之?”

众堂主都听得很是愤慨,碍于游麟在场,也不好破口大骂混沌。白玉璋沉吟道:“一日纵敌,数世贻殃。此皇子残暴狡诈,又为四煞神教傀儡,他日若绍承大统,必成祸害。我帮前朝遗孤众多,素以惩奸除恶为己任,行侠仗义,不忍百姓遭受兵燹之苦,故而立下誓言,只要河清海晏,就永蛰于斯,不作复政之念。如今看来……”

鬼乖乖笑意盎然抢白道:“如今看来,不如揭竿起义。”

毅鹖堂堂主常信天喝道:“胡闹!”鬼乖乖也不计较,吐舌扮了个鬼脸。

玄鸟堂堂主君莫笑道:“这个简单。四煞神教那边,杀了混沌,助黄少主当上教主。朝廷那边,帮主你看哪些皇子没资质,咱们就去杀了,留个差强人意的当皇帝也就够了。”

游麟涵养功夫虽不如游离,但也算城府颇深了。坐在这儿听刺客头儿们讨论是要杀他兄弟还是要造他家的反,心里凉飕飕地面上却仍存笑意。夜无影似笑非笑观瞧着游麟,游麟也就目不瞬望回去,心道,这暗帝真不好当,没甚尊荣可享,还得干这忽悠反贼的苦差事。

夜无影静以养神,任由众人争论了一番,方首肯道:“白副帮主说的很有道理,君堂主的法子不错。鬼乖乖你说揭竿起义,也不失为一招……呵,常兄不必着急,我们怎会让江宁军好兄弟枉送性命?少帮主想必有高见——敛尘,你以为如何?”

游麟乐了,老爷子这无脑太极打得,颇有他父皇偷懒的神韵。

夜敛尘没料到这向来对他视若无睹的父亲,会突然将这么大个问题抛过来,沉默片刻,诚然道:“四煞神教要杀,众皇子要杀,众皇子背后势力要杀,斯无邪及其亲信要杀,不知要杀多少人?”

夜无影难得答复道:“千把人头算少,万条性命总是有的。”

夜敛尘率直道:“政见不同,便大肆杀戮。逆我者亡,与暴君恶徒何异。”

此话一罢,满座鸦雀无声,群雄大气不敢出,静静看着对峙的父子俩。游麟替夜敛尘捏了把汗,又挺佩服他勇气,缓和气氛道:“夜帮主,诸位前辈,可容小弟一言?”

夜无影随意道:“正要请教,但讲无妨,也让几位堂主参详参详。”

游麟应诺道:“诸位堂主敢作敢为,豪气干云,好叫晚生钦佩。要说治化之道,向来是刑礼相参……”想了想,又通俗道,“这天下,好比一棵大树,树长虫子,在所难免。咱们不能因为它蠹了虫,就把它给砍了。唉,这树吧,枝杈多了也不行,强枝弱干,树就长不高了。在下…连同四煞神教个别兄弟,对贵帮甚为向往,贵帮大仁大义,一心为这大树着想,杀虫绝不伤树,砍枝绝不伤干,英明神武至极~江湖中人提到夜隐帮,那都是‘大英雄、好汉子’地赞不绝口~今之一见,果如其然。方才听几位堂主高谈阔论,小弟茅塞顿开,忍不住从中总结出这一番道理来,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前辈们斧正。”他也不知道江湖人怎样想夜隐帮,总之好话不值钱,不说白不说,“而夜少主的意思,想必是……不是每根枝杈都能长成主干,得留几根遮风挡雨,不然这主干光秃秃地,孤苦无依,未免有碍观瞻,好让外藩惦记了。诸位堂主、副帮主、少帮主之见,互为呼应,彼此补充,正是圣人刚柔并济、刑礼兼施以治天下之正道,然而更加周详具体,小弟叹为听止,大为佩服。”

夜无影听笑了。游麟这番话,也是打太极,好似说了什么好似又没说,让产生分歧的诸人感到,大伙意见其实是一致的。果然,几个堂主一听,都茫然了,只觉心里很舒坦,又感到自个的意见让游麟模模糊糊表达出来了,顾着让游麟捧到天上的面子,也不便再争论。

夜无影继续和稀泥,不容置喙道:“饶是如此。这位黄少主见识卓越,且自告奋勇要以身作则,为我夜隐帮除去蜀中逆邪,以表联手锄奸之诚意。暂任命他为黑鹰堂堂主,此番行刺,黑鹰刺客全权听从他调遣,少帮主从旁协助。诸位以为如何?”

白玉璋听了,冲游麟抱拳,贺喜道:“黑鹰堂为我帮中精锐,因无人能胜任堂主一职,向来由夜帮主分神兼管。此番交予堂主,犹如名剑之于英雄,堂主尽管物尽其用。”

余的几位堂主均想,这四煞神教少主以后是要当那邪教教主的,帮主却卖个人情,让他在帮中当堂主,还冤大头似地去唐门犯险,这便宜占得甚好,帮主真坏。因而皆拱手称贺。

游麟和夜敛尘则怔住了,全然不知老爷子闹哪样。游麟呆呆道:“这可不成,我哪胜任得了……”他觉着,刺客当一两次还成,当一辈子就没意思了。何况他已经让四煞神教耍了一回,决计不想再往套里钻。

夜无影略一点头,善解人意笑道:“我们夜隐帮成事虽不足,但败事颇有余,决不会委屈了黄堂主你。帮里从不讲客气,黄堂主你也别太客气。待到开香坛拜把子之后,大家就是生死与共的同帮好兄弟。”

不知为何,游麟总觉得夜无影说话特别耍囊缓幔档溃本偷卑眨褪沧尤首印⑺纳飞窠躺僦鳌⒑谟ヌ锰弥鳎源际切醯醯兀庑┬槊嘁桓霾欢啵僖桓霾簧佟5毕戮湃遂ρ耍舷阋疲辛税锕妫⑾露臼摹R刮抻案西氚じ鲆肆惶弥鳎弥髅嵌级哉饽昙颓崆岬脑┐笸坊铺弥髌挠泻酶校窒嗷シ畛辛艘环

夜无影遂让游麟接下来几日留在玉膏楼,由玉膏楼楼主谢春风传授伪装易容之术,由白玉璋细讲唐门情况并学讲巴蜀方言,由夜敛尘传授行刺技巧。之后各堂堂主散去了,仅留下夜无影与游麟、夜敛尘同处一室。

夜无影慢条斯理审视着夜敛尘,似乎要从中看出什么端倪,却道:“我那位故友,没准今日抵达金陵。你去桃叶渡等他。”夜敛尘微微一愣,夜无影又道:“等不到,就一直等。去罢。”

游麟听明白了,老爷子这是支开夜敛尘,有话要和自己讲。他心里没谱,却只得笑道:“敛尘,早去早回~”




任督鹊桥




待到夜敛尘走后,夜无影和游麟坐在烛光浑蒙的暗室里,气氛顿时就沉了。

两人坐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游麟瞧着夜无影,忐忑的心情渐渐平复。他内力恢复,且更加精进,因而也不再觉夜无影特别可畏。他静静看了许久,发现夜无影是有些老。五官不大瞧得出来,但整个人看上去是空的,随意戴上副面具,便成一派姿态。

夜无影压着指节,悠哉道:“你看什么。”

游麟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得出结论道:“老爷子,刚入秋,天气不怎么冷。”

夜无影蓦地抬眼,端详着游麟。游麟瞧着桌案上余下的酒坛,斟了碗酒给夜无影。夜无影接过碗,碗底很烫,熨得手心很舒服。“谁告诉你的?”

游麟就近坐下,难得老实道:“一个叫独孤绝崖的恶人。”

夜无影玩味着游麟的神情,冷不丁问:“在何处遇见此人?”

游麟道:“我们刺杀那小沙弥,是独孤绝崖假扮的,他逃了。”

夜无影道:“让你们杀的是少林寺细作。你们做的很好。”

游麟不解道:“我们没杀成。是独孤绝崖杀了那小沙弥…”

夜无影打断道:“夜敛尘用爪钩所杀。你不在场?”

游麟愣了愣,见说不明白,就大致讲了当时情况。

夜无影听罢,阴沉沉道:“你进迷阵之后,那叫独孤绝崖的才出现。迷阵破解之后,独孤绝崖就消失了。是这样?”

游麟对独孤绝崖心有余悸,疑道:“……老爷子,你的意思,是……”

夜无影指腹轻敲着碗底,缓缓道:“你破解了迷阵,恢复了内力,这很好。”忽又道:“在八树间入灭。也挺有勇气。”

游麟揣测道:“老爷子,你进去溜达过罢~?”

夜无影道:“二十年前,我入迷阵,也遇见了独孤绝崖。他的眼睛,是金色的。”

游麟怔住了。夜无影沉沉笑道:“四十多年以前,夜玛颐阿訇也遇过他。”

“……你是说,他本身就是迷阵……?”游麟想了想,虽觉不大可能,却又不寒而栗。

夜无影慢条斯理道:“他一定告诉你,他不懂梵文,还说那千手观音所示的是玄坤诀和乾元经糅合的邪功。可你要破阵,就必须学那武功。”

游麟脸色不好看了,照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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