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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什么客-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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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志向,是和以前派十字军东征的西方诸国捣乱,于混战中发展兄弟会,而不是问鼎中原安身立命。因此在中原没甚名气。而国丈忽兴,即是拜火神教的教主,他平常忙得不可开交,没工夫管游晟的闲事,只是偶尔突发奇想,送几门火炮来,让游晟把玩把玩。

这会儿游晟薨了,他的女儿没人照料,两个乖外孙的处境又很不好,不得不插手。去蜀中坐船嫌慢,他让太医和大内高手慢慢来,自个披星戴月施展轻功,七天七夜之后已入蜀赶到酆都。此处就是有史可考的鬼城,俗称阴曹地府。怪谈百出,每入夜之后,人去城空。拜火神教在此建有分舵,以火焰图纹为标记。教众见教主亲临,无不欢喜。

忽兴领上几个熟悉唐门的属下前往渝州,到酆都渡口,正巧一艘帆船停靠补充酒粮。忽兴观察了一阵,发现这些扛粮的汉子全是深藏不露的练家子,船上还站着个俊美无俦的纨绔公子,旁边跟着个戴鹿皮手套的俏丫头。

拜火神教的分舵主见状秉道:“教主,那些即是唐门中人,唐门有十大长老,那丫头正是护堡长老唐如风的女儿唐敏。那清俊公子,恐怕就是她的哥哥唐胜。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落拓不羁武功奇高,江湖人称百战百胜唐门唐胜,以前和少家主玉面公子唐玉,并称唐门双璧。如今唐玉投靠四煞神教。他又和‘漠北剑飞雪,愁侠轻一笑’的剑侠穆西笑齐头并进,有北笑南胜之美誉。他和穆西笑是八拜之交,而穆西笑的兄长穆武来是此任武林盟主。殷其雷对这个行事莫测的后辈相当看重,不过唐胜为人淡泊,不怎么承殷其雷的情。”

忽兴来了兴致,打量着那心事重重的纨绔公子。见他眉心微蹙面如傅粉,隐隐透露出胜似花旦的邪魅,然而目光明朗清澈,脊梁笔直腰身聚力,负手而立之自信神韵,大气凛然不可冒犯。他暗道:“这小孩倒和我那想不开的女婿长得颇像。不过面善许多,讨人喜欢。”

纨绔公子敏锐地将眼风扫过来,看了看忽兴的眼睛、太阳穴,微微一笑。

忽兴上前招呼道:“这位小兄弟可是要去渝州,可否让老朽和几位朋友搭个顺水船?”

纨绔公子道:“对不住老伯,我们去的是益州。”

忽兴笑道:“哈哈,都一样,去益州也要在渝州经停。”不待对方回话,他与几个属下已纵身上船。甲板上八位训练有素的壮汉唰地一下拉开架势,齐齐望着纨绔公子等待号令。

“也是。瞧我糊涂的。”纨绔公子肩臂一紧,藏着背后的手微摆,壮汉们便缓和下来,各自起锚扬帆去了。这纨绔公子,正是要去益州找夜敛尘的游麟。他见忽兴白发苍苍,精神矍铄,手下人个个目光如电,一时摸不清底细,道:“里面请。”

僰王、冥蝗等人困在后舱。游麟将唐敏也遣去后舱,陪着忽兴等人进前舱,气氛本就很微妙的船上,气氛顿时更加微妙了。游麟让黑鹰刺客取来酒肉招待,推杯把盏问道:“听前辈口音,不像是南方人。却不知去渝州作甚?”

忽兴抚须直言不讳道:“老朽要去唐门,探望自己的乖皇孙。”

游麟正端着酒盏抿酒,听见一个唐门一个乖皇孙,差点没呛着。暗道,可没那么巧,莫不是这位就是殷其雷,来救唐敏的?

忽兴瞧了瞧盏中酒漪,放下道:“小兄弟去益州作甚?”

“我们哥几个都是青城派的,回益州自然是回家了。”游麟说罢回顾,旁立的夜隐帮刺客都森森地笑起来。忽兴带来的拜火神教的众刺客,让夜隐帮刺客笑得发毛,个个阴沉着脸默不作声戒备。

忽兴道:“原来是青城派小道友,失敬失敬。”拜火神教渝州分舵主附耳言语了几句,忽兴颔首续道:“青城派以松风剑法名动天下,老朽向往已久,今日一见本想开开眼界……只是,诸位如何不佩剑?”

游麟道:“酒肉当前,助兴舞剑,岂不是有鸿门宴之嫌。再说,十八般武艺始于拳,返璞归真归于拳。到此境界,有剑无剑有甚差别。前辈这般说笑,倒是有心考我了。”

忽兴道:“是了。你青城最引以为傲的功夫,是玄门太极拳。老朽讨教两招!”说罢,拍案而起,掌力震过,方桌分崩离析,酒坛、菜碟弹起三尺高,花生米、牛肉片四溅开来。

游麟抱元守一,隔着纷飞的酒肴,平视忽兴。倏然左抄右拿,抱住酒坛,将花生米悉数收回盘中,又向斜前方抖手一掷。黑鹰刺客见变故横生,当机立断把住门,与拜火神教刺客交上手。拜火神教刺客应战之时,骤觉身后疾风打来,堪堪避过,才发现那打来的竟是花生米,有些躲闪不及,要害穴道中招,痛苦万状。

黑鹰刺客得了闲暇,分心观战,只见游麟将酒坛迎面直送,忽兴一拳打透,竟力道精准酒坛不碎。游麟化掌覆拳,两人对峙不动。隐隐听坛中美酒沸然作响,好似两条蛇在其中激烈缠斗,却并不从破裂处漏出。片刻后,游麟后脚略移,退了半步。酒坛自上爆射出两道玉龙般的水线。忽兴左掌拂起,其中一道水线迸为数道锋矢,向游麟不得不救的各处破绽打至。游麟不躲不避,撤掌将内力注入另一道水线,水线如薄丝蝉翼平展拉伸,挡住锋矢,锋矢几欲突破这透明屏障,忽而随游麟掌易八卦,悉数融合,凝聚成晶莹的酒珠。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游麟和忽兴交手间,掌风内力带动那酒珠迸裂为六股,朝忽兴六个猝不及防的死角打去。忽兴浑身罡气暴涨,防也不防,那六股酒线便化为青烟散了。但见游麟身形洒脱灵动,拳刚掌柔颇为古朴,深得道家精髓。而忽兴只攻不守,狠猛备至,每出一招,就比之前快上一倍。游麟让他逼到墙隅,忽然旋身一闪,素氅化为模模糊糊的一团白影,游到忽兴背后。白发飘飘穿绛衣的忽兴回旋如雾,继而两人在昏暗的舱中拉出很长很逶迤的两抹浑浊颜色,直看得众人眼冒金星,恶心犯呕,纷纷退出舱去。

“好酒好酒!”舱外船沿上,不知何时,坐了个提酒坛引颈畅饮的碧衣公子,他右手转着把三尺长剑,护住立在身边的缁衣男人。“开君一坛酒,对酌平仇雠。半醉分乾坤,至酣划九州。”吟罢,剑鞘扬起,抵住缁衣男人的下颔,轻佻一笑。

黑鹰刺客皆怔在原地。宋香主激动道:“少……少主!堂主……快……快!”




一波三折



忽兴本着试探之意,和游麟逗了会儿。他发现这小孩全无毒药暗器功夫,逼急了倒施展出皇家的乾元经来,越来越势不可挡。毋庸置疑,这便是游晟的乖徒弟,他女婿的宝贝儿子,都是一家人。再打下去,难免误伤,他拔身一退如只大鸟徒然飞出舱外,衣袂飘飘摆手笑道:“原来是乖孙儿,咱不打了!”

游麟兴起之际,只当对方恶意挑衅,接踵追上就要继续,忽听宋香主叫了声少主。他愣了愣,顺着宋香主的目光一瞧,只见一碧衣公子怡然自得,挟持着玄衣男人,豪饮赞叹。那玄衣男人,生得一双极精神的丹凤眼,正面无表情望来。不是夜敛尘,又能是谁。

“敛尘……”游麟正欲迎上,忽然注意到碧衣公子手中剑,喝道,“来的是谁?!”

碧衣公子也瞧见了游麟,四目相对时,脸色大变,弃坛一跃而起道:“你没死?!”

忽兴听得大怒,向碧衣公子道:“小子!你怎敢咒我孙子死!”他身形疾变,竟向碧衣公子抓去。碧衣公子眼明手快斜身避让,同时剑光一吐,就要将忽兴的掌齐腕削断。

两人旗鼓相当,在甲板上打成一片。

“前辈…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前辈…你和绝崖甚么关系?”

“甚么绝牙换牙?”忽兴翻掌放出腕下暗刃,格住长剑一搪,怒道,“不认识!”

观战的夜隐帮刺客“啊哟”一声,认出那种隐蔽的暗刃,和自己帮里如出一辙。只不过夜隐帮的暗刃血槽如鹰头,而忽兴的暗刃血槽如火纹。

宋香主见多识广,提起俘获的忽兴的手下,问道:“拜火神教的朋友?”

拜火神教分舵主,也捉住俘获的黑鹰刺客的手腕,捋袖一看,恍然大悟道:“夜隐帮的朋友?”

此一教一帮师出同源,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有时还会互相照应,关系不错。宋香主和拜火神教分舵主一合计,抚掌道:“着啊!你们干啥来的?!”

拜火神教分舵主忙向忽兴解释:“教主!搞错了!那人不是唐胜,是兄弟帮的堂主!”

正忙着应付忽兴的碧衣公子,一听大笑道:“错了,在下不是唐主,正是唐胜!”

忽兴闹不明白:“什么乱七八糟的!”

在这种鸡飞狗跳的情形下,游麟迷茫地看着夜敛尘,夜敛尘冷冷地看着游麟。

游麟吃一堑长一智,呆呆道:“敛尘,是你么?”

夜敛尘道:“是我。”

“你…你没事就好。”游麟上前欲扶住夜敛尘,这一下看似随意,实际上掌蕴内力,要把住对方的脉门,一探究竟。

夜敛尘环手藏住脉门,右手食指弹出,虚指游麟的掌心穴道。

游麟只觉一股阴劲寒气打来,的确是玄坤诀无误,忙收手道:“几天不见,脾气见长~又发哪门子脾气了?”他想到夜敛尘突然消失,此时安然无恙现身,任由那叫唐胜的调戏,却和自己疏远。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夜敛尘不搭理他:“黑鹰刺客听令!”宋香主等人见少主归来,均大喜领命。夜敛尘冷冷看着游麟,斩钉截铁道:“拿下此贼!”

黑鹰刺客怔住了——少主和新任堂主的暧昧关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是唱哪出?

游麟好脾气地看着夜敛尘:“你中邪了么?”

忽兴见游麟有危险,懒得再和唐胜缠斗,抢到游麟身边,冲夜敛尘及黑鹰刺客断喝道:“哪来的野小子!谁敢动手,拜火神教定不饶他!”

夜敛尘神志很是清醒,向忽兴抱拳一礼,互报家门后,道:“敝帮私事,贵教前辈何必插手。此贼人害死黑鹰堂主,取而代之,与我不共戴天!今日不为堂主报仇,难平我心头之恨!”

宋香主嗫嚅道:“少主……你莫非也中了枯木盅?这、这黄堂主,他就是堂主本人,他独闯僰寨找你,将大伙从僰王手中救出,听说你被独孤绝崖掳了,正准备去益州找你…”

游麟强压下怒气道:“就算没中盅,只怕也病得不轻。”

唐胜走到夜敛尘身边,环视众人道:“夜少主所言非虚,在下可以作证。”

忽兴看着游麟,半晌捋须大笑:“不错不错,他的确不是你们夜隐帮堂主。”黑鹰刺客面面相觑,震惊万分。游麟看了看忽兴,又看了看唐胜,平白无故哪惹来的两尊衰神。

“……大哥?”唐敏从后舱出来,惊诧地望着唐胜。

唐胜道:“敏儿,到我身边来。”

唐敏却走到游麟身畔,道:“大哥,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这位……黑鹰堂主,是好人,他为了不让四煞神教攻打唐家堡,扣押了僰王和冥蝗。你这般为难他,不是恩将仇报么?”

游麟若无其事调笑道:“敛尘,人家小姑娘,都比你懂事。”

夜敛尘眼中波澜乍起,偏头缓声道:“你若真是他,就该束手就擒。”

“好……束手就擒就是。”游麟将手一背,摸不着头绪道,“宋香主,劳驾你怎么着,看是要捆要绑,还是要点穴,好让夜少主解气罢。”

宋香主叹口气,走上前道:“得罪。”出手如电就要点游麟穴道。

忽兴徒然发难,袍袖一扬内力大振,将宋香主拍出几尺,怒道:“欺人太甚!”

游麟莫名其妙看着忽兴:“老伯,你这横插一脚,到底有何贵干?”

忽兴道:“甚么老伯,我是你母后她爹,你外公!”说罢,从怀中摸出皇后写给游聿的信,递给游麟观瞧。游麟匆匆阅过,的确是母后手迹,遂还信干巴巴道:“外公……”

忽兴刮了刮游麟的鼻尖,喜笑颜开道了声乖:“那黑鹰堂主不做也罢,外公的拜火神教和夜隐帮师出同源,比夜隐帮大,比夜隐帮正宗,以后跟着外公,教主也当得!”拜火神教众人,听闻这俊美无俦武艺过人的公子爷是教主外孙,无不欢喜赞叹,纷纷道贺。

游麟道:“外公,黑鹰堂主是夜帮主托我做的。其中原委以后再讲与您听。”他看向神色冷漠的夜敛尘,只觉几月努力全部付诸东流,心灰意懒道,“他是夜隐帮少主,名为夜敛尘……我很喜欢他。现下有些误会……外公你别越帮越乱。”

忽兴打量了夜敛尘片刻,耿直道:“好,这位夜隐帮少主,你和我外孙有什么误会,敞开了讲!别和娘们似地扭捏,老夫最瞧不起!”

夜敛尘注视着游麟,幽幽道:“他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众人相顾骇然。游麟傻在原地。宋香主颤声道:“少主……你……你此话当真?”

忽兴大笑道:“夜无影那小子是个人物!他武功如何,老夫清楚得很,我这孙儿岂是他对手?何况我那不成器的女婿陪在他身边。谁杀得了他?”

夜敛尘道:“平时是杀不了。我父亲和二叔走火入魔时,他便一把火将两人烧去。”

游麟沉默片刻,道:“他们的确不在人世了。是我不好,没告诉你其中原委。”

唐胜插话道:“你为何不告诉他,你杀害他父亲,不知该怎样圆谎?”

游麟道:“唐门小子,你休要挑拨离间。”

忽兴道:“夜少主,你练过玄坤诀没有?就算我外孙要杀夜帮主,又何必多此一举。”

游麟打断忽兴的话头,看向夜敛尘,道:“敛尘,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真凭实据?”

夜敛尘道:“你亲口和我讲的。”

游麟失笑道:“我何时何地亲口和你讲的?”

唐胜道:“在忠州,我杀你之前。”

游麟顿觉滑稽:“你杀我之前?”

唐敏忍不住道:“大哥,你认错人了罢?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们坐船从夔峡僰寨至此,一路上都未曾分开过。”

游麟道:“不错。唐敏姑娘,你可记得,我说我要找的那位朋友,比我好看许多。你瞧瞧这位夜少主,是不是很好看,其实他不生气的时候,还要好看些。没骗你罢。”

唐敏呸了一声:“你就没个正经!”

游麟又道:“敛尘,你先别急。你的意思是,你遇见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告诉你,我杀了夜老爷子?从那晚我们分开,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讲来我听。”

夜敛尘茫然一阵,涩然道:“我们何时分开过?”语气甚是真诚。

游麟、唐敏、宋香主等人,均听得不寒而栗。游麟心里打个突:“这般说的缠夹不清。你就说说,那晚船沉了之后,我们攀上了山崖……发生了甚么?”

夜敛尘见众人神情肃然,极不情愿地平铺直叙道:“我们进了僰人悬棺的岩穴,你说这些藤蔓上有盅虫。不由分说带着我飞身上崖。彼时我的确中了盅术,神志不清。耳边风声甚急,你脚程颇快,没多久就携我离开了夔峡,到了忠州客栈。你以内力为我驱盅,我才发觉这般阴寒的内力,似曾相识。你虽然和他长得如出一辙,但我知道,你们绝不是同一个人。”

唐敏道:“甚么长得如出一辙,易容术你都不懂吗?”

“最初我也以为是易容术。”夜敛尘沉声道,“我为你打来热水净面,却丝毫未发现易容痕迹。我突然记起,你从藏经阁出来以后,说你在迷阵之中遇见了独孤绝崖。当时封住藏经阁的那股内力,的确是极其阴寒。”

群雄中不少人听说过独孤绝崖的名头,异口同声道:“画皮!”此人嗜好杀人剥皮,再披人皮以缩骨功伪装原主,其手法毒辣诡秘,虽已消失多年,此时说来仍让人闻之变色。

游麟听明白了:“他果然跟来了蜀中。”

夜敛尘道:“不错。他……你…见我未曾识破,就想和我欢好。我假作肯允,伺机刺杀。没想到你武功已练到那般境界,竟未成功。”

游麟听得心如刀绞:“……他欺负了你?”

旁人只觉怪异得很,夜敛尘将独孤绝崖称为‘你’,游麟则称独孤绝崖为‘他’。

夜敛尘并不搭腔:“你见西洋镜拆穿,也就不再和我做戏。我问你,他去哪了。你便将藏经阁里的事情讲给我听。”夜敛尘说到此处,神色惨然,显然是悲痛至极。

旁人看得心都揪起来了,他才平复情绪道:“你在迷阵中那般辱没他……还剥下他的皮……我却未曾细想,为何藏经阁倒塌后,出来的只有一人……你还说,你放火杀了我爹。我不信,你将我父亲的暗刃袖笼交予我看……你说你是摩罗族的后裔,摩罗族为游氏所灭,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报复我们。你破解藏经阁的秘密,是为了找一样可以复兴你族的东西。这件东西在蜀中益州,你要带我去见证。”

游麟道:“独孤绝崖想杀我,却没那么容易。我不是好端端在这么。他抓你,是想让我去找他,为他破解那个秘密。不过这般吓唬你,实在可恶至极。”

众人如置云雾,全然不懂两人在说甚了。

唐胜笑道:“在下奉命寻找外出未归的舍妹,在忠州客栈投宿,听见隔壁厢房隐有打斗声,因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和夜少主合力杀了独孤绝崖。”

宋香主松口气,感激道:“阁下百战百胜,果真是名不虚传。”

“哪里话来,运气好罢了。”唐胜盯着游麟道,“只是不知,我一剑刺穿你的心脉,夜少主明明将你葬了,你又如何活过来的?”

游麟道:“我就没死过,甚么叫活过来?你救过敛尘,真和我打,我让你三剑得了。”

唐胜道:“我用剑不过是投义兄所好,算不得唐门真功夫。总之,夜少主用情甚深,萌生死志,要随惨死的黑鹰堂主而去。我不能扔下他不管,恰闻夜隐帮的黑鹰堂在找少主,一路打听消息挟持他至此,总算找到这船,没想到又遇见你……”

游麟听得夜敛尘想给自己殉情,不由得心中一荡,笑道:“那是自然。当初在京城外,他就说过,我要是骗了他,他上穷碧落下黄泉,都不会放过我,哈哈!”

夜敛尘浑身一震,抬眼半信半疑看着游麟。若是独孤绝崖所扮,怎会说出他当初的誓言来?

游麟厚脸皮道:“你第一次亲我,是在泉城街头的小巷子里。我为你解绝尘草的毒性,用得是乘骑式。你每次做那事,都腼腆得很,无论在上在下,都是不敲不来气。你最敏感的地方……”

夜敛尘的神情,由难以置信到动容,往后越听脸色越沉,赶紧打断道:“啰嗦得很!”

忽兴觉得这俩小孩挺有意思,唯恐不乱地起哄道:“我这乖孙习乾元经,有已到八成火候,方才我已经试过了。夜少主你看看,我这外孙长得多俊那,脾气又好!以后不但一呼百应,还会很有钱。如假包换。”

唐胜疑道:“世间真有长得完全相同的人?”唐敏笑嘻嘻道:“大哥,你狗拿耗子了吧?”唐胜道:“敏儿,你投奔夜隐帮,在红鸠堂下当虞姬的事,为兄还要秋后算账。”唐敏吓了一跳,道:“啊哟!这个你都知道啦?”

黑鹰刺客哗然,一齐围观活生生的稀罕虞姬。唐敏与宋香主对完帮中切口,便将其中经由娓娓道来。原来唐敏少时曾偷偷接触过夜隐帮,想要雇人刺杀篡夺家主之位的殷其雷,因此和夜无影结缘,拜在红鸠堂下,当了虞姬。这一回八位黑鹰刺客失踪,渝州的夜隐帮刺客想办法联络这位虞姬,托她打听下落。她怀疑是僰人所为,这才三番五次借采药之名,到夔峡的山崖上查探,怎料阴差阳错遇上了游麟。只不过游麟和黑鹰刺客掩饰的甚好,她也是此时,才知道他们是夜隐帮兄弟。

众人闹了半天,竟都是自己人。皆大欢喜。

那厢游麟张开双臂道:“敛尘,抱一个以示和解呗~?”夜敛尘兀自捏着游麟脸皮使劲辨认。游麟龇牙咧嘴道:“真的,是真的!那独孤绝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说的你就不信!”夜敛尘阴沉沉道:“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老实交代!”游麟搂着他笑道:“大事不瞒小事瞒,咱不是说好了~?”夜敛尘道:“大事小事不都是你定的,等于没说。”游麟惊诧道:“怎么一下子变聪明了,你是假的吧?”夜敛尘诚然道:“真的。”游麟不相信道:“那你亲我一下,我看你亲的对不对。”

唐敏在旁看得直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俩羞人不羞人?”

唐胜道:“敏儿,你说四煞神教要打唐门?”

唐敏这才想起正事来,正色道:“正是。这位黑鹰堂主,将盅神冥蝗和僰王都关在后舱,以此拖延四煞神教的行动。我想……唐玉大堂兄,肯定也回蜀中了。”

唐玉即是四煞神教的毒神旱魃,又是唐门此任傀儡掌门之子。唐胜叹口气道:“殷其雷其心可诛,但堂兄这般胡来,不知要造多少杀孽。夜帮主十年前既已许诺,要为你除掉殷其雷,此番让黑鹰堂主前来,自是有必胜把握。”他说话时,眼睛直盯着忽兴。

忽兴笑道:“我乖孙若要杀殷其雷,我自然得帮这个忙。是了,难怪乖孙那九弟让我来唐门送信,那娃娃精得很,精得很!”

唐胜道:“如此甚好,我义兄也会前来共襄盛举。”

当下众人从长计议,又各自叙话亲近。独孤绝崖这个小插曲抛却脑后不提。

益州不必再去。船过酆都,一路顺风,渝州将近。



山雨欲来



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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