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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萧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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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们一样,”伍迪干瘪瘪地说,“香槟加鱼子酱。”
泰勒起身说:“就我个人而言,这件事总算水落石出了,我很高兴。让我上楼看看,她现在心情如何。”
他上了楼,沿着走廊向她房间走去。他敲了敲门,然后高声喊道:“朱莉娅?”
“门开着。进来。”
他站在门廊里,两人静静地凝视着对方,微笑着。然后泰勒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伸出双手,脸上慢慢露出笑容。
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了。“我们成功啦,玛戈!我们成功啦!”



夜篇

第十五章

他以一名象棋大师的不可言传的策略精心策划了所有这一切。只是这是有史以来最赚钱的一盘棋,奖金是数十亿美元——他赢了!他浑身感到一种战无不胜的威力。父亲,你是这么做生意的吗?不过我做成的这笔比你以前做的任何生意都大。我策划了本世纪最大的犯罪活动,我成功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一切都是由李引起的。李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他是世界上最值得他爱的人!他们是在贝尔蒙特大街上的柏林酒吧相识的,那儿是同性恋者聚集的地方。李身材高挑、结实,一头金发,是泰勒一生中看到的最美的男子。
这得从头说起。“请你赏光,让我请你喝一杯!”
李打量着他,点了点头。“可以。”他就这样和他搭上了。
喝完第二杯,泰勒说:“何不去我那儿一醉方休?”
李笑了笑。“我的要价可是很高的哟?”
“多少?”
“一夜五百美元。”
泰勒没有丝毫犹豫。“我们走吧。”

他们在泰勒家过了夜。
李热情、敏感、体贴。泰勒感到一种和其他人从来没有过的融洽。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感情冲动。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泰勒已经堕入爱河。
过去,他在开罗酒吧、珠宝酒吧和芝加哥的好几家同性恋酒吧勾搭过几个年轻男子,但现在一切将会改变。从现在起,他只要李一个。
泰勒起床后,边做早饭边问:“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李吃惊地看了看他。“抱歉。我今晚有人约了。”
泰勒感到好像有人在肚子上踢了一脚。
“可是李,我以为你会……”
“泰勒,我亲爱的,我可是一种昂贵的商品。我得卖给出价最高的人。我喜欢你,但我担心你养不起我。”
“我可以给你所需要的一切。”泰勒说。
李懒散地笑了笑。“真的吗?那好,我现在想乘一艘白色的游艇去圣特罗佩兹,你付得起吗?”
“李,你的朋友加在一块恐怕也没有我富有。”
“哦?我以为你说过你是一名法官。”
“不错,我是法官,但我马上要富起来了。我的意思是说……非常非常有钱。”
李搂着他的脖子说:“别发愁了,泰勒。从星期四起,我一周都有空。这些鸡蛋味道很不错。”
他们就是这样开始的。钱以前对泰勒确实很重要,但现在不同,他已是财迷心窍了。为了李,他需要钱。他无法把李从脑海中抹去。一想到李和其他男人作爱他就受不了。我要让他永远属于我。

从十二岁起,泰勒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同性恋者。有一天他父亲发现他在抚摩亲吻他的一个男同学,顿时怒火冲天。“我简直不能相信我有一个同性恋的儿子!现在既然我知道了你这个肮脏的小秘密,我要好好看住你,我的小姐。”
泰勒的婚姻是上帝用他令人恐怖的幽默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
“我要你见一个人。”哈里·斯坦福说。
有一年圣诞节,泰勒回玫瑰山庄度假。肯德尔和伍迪已经离开。泰勒也正打算离开。这时他父亲扔下了颗炸弹。
“你马上要做新郎了。”
“结婚?这不可能!我没找……”
“听我说,我的小姐。人们已经开始在议论你了,我可丢不起这个脸。这毁坏了我的名声。你如果结了婚,自然封住了他们的嘴巴。”
泰勒没有顺从。“我才不在乎人家说三道四呢。这是我的生活。”
“可我要让你过富裕的生活,泰勒。我老了。过不了多久我就会……”他耸了耸肩。
又是萝卜加棍棒!

内奥米·斯凯勒出生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她长相平平,一生的炽热追求是“改善”自己。她对哈里·斯坦福的名字早已铭刻在心。要是他的儿子不是一名法官而是一名加油站工人,她也会嫁给他。
哈里·斯坦福有一次曾引诱内奥米和他上床。有人问他为什么和这种女人睡觉,斯坦福答道:“因为她当时正好在那儿。”
她很快让他感到腻味了,他觉得她与泰勒倒挺般配。
哈里·斯坦福想做的事总能如愿。
两个月后举行了婚礼。婚礼场面不大——一百五十人。新婚夫妇去牙买加度蜜月,结果不欢而散。
洞房花烛之夜,内奥米问:“看在上帝的分上,我怎么嫁给你这么个人?你长着那东西干什么用的?”
泰勒心平气和地对她说:“我们不需要过性生活。我们可以分床睡。我们可以生活在一起,但我们各自得有自己的……朋友。”
“你他妈的说得对!”
内奥米拼命地买东西来发泄对泰勒的怨恨,进行报复。她几乎跑遍了本市所有的高级商场,购买各种昂贵的精品,甚至专程去纽约购物。
“我的薪水怎么经得起你这么挥霍呢?”泰勒抗议道。
“那你可以长工资啊。我是你老婆,我有权要你养活我。”
泰勒跑到他父亲那儿,向他诉说他们现在的处境。
哈里·斯坦福笑了。“女人天生是花钱的种,不是吗?这事你得自己去处理。”
“可是父亲,我需要……”
“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
泰勒试图向内奥米解释,但她可不打算等到“那一天”。她觉得“那一天”也许永远不会来临。当内奥米从泰勒身上榨取不到什么油水时,她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直到把他最后一笔银行存款弄到手才满意而去。
哈里·斯坦福得知他们离婚后说:“同性恋总归是同性恋。”
这就是他们婚姻的结局。
有一次,他父亲一反常态屈驾请泰勒帮他做件事。
那天,泰勒正坐在法官席上审理一件案子,这时法警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说:“请原谅,法官……”
泰勒转过头来。“什么事儿?”
“有您电话。”
“什么?你是怎么搞的?没看到我正在……?”
“是您父亲打来的,法官。他说有要紧事,必须马上对您说。”
泰勒气坏了。他父亲无权打断他审理案子。他准备置之不理。但又一想,如果是要紧事,说不定是……
泰勒起身说:“休庭十五分钟。”
泰勒赶到办公室,拿起话筒。“父亲?”
“希望没有打扰你,泰勒。”他话里带有恶意。
“实际上,你是打扰了我。我正在审案子,……”
“行啦,给他一张罚单,抛到脑后去。”
“父亲……”
“我遇到一件棘手的事,需要你帮助。”
“什么事?”
“我的厨子在偷我的东西。”
泰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把我从法庭上叫来就是为了……”
“你吃法律饭的,不是吗?现在他在违法。我要你赶到波士顿来,调查我身边所有的人。他们在背着我抢劫我!”
泰勒忍不住要发作。“父亲……”
“你就是不能信任那些该死的职业介绍所。”
“我的案子才审了一半,我现在不可能回去。”
一阵可怕的沉默后,对方说:“你说什么?”
“我是说……”
“你不会再让我失望吧?也许我该找菲茨杰拉德谈一谈,我要对遗嘱作一些修改。”
又是他那套“萝卜加棍棒”的软硬兼施之策。金钱!他父亲死后,他可以分得数十亿美元的家产。
泰勒清了清嗓子。“如果派你的专机来接我……”
“喂,没门!如果你没打错牌的话,那架飞机迟早是你的。好好想想吧。你还是像常人那样乘商务飞机吧,不过你得尽快赶到我这儿!”说完,电话挂断了。
泰勒无地自容地呆坐在那儿。我父亲从我生下来就这么对我。见他的鬼去!我不去。就是不去。
可是,当天晚上泰勒飞到了波士顿。

哈里·斯坦福雇佣了二十二个仆人。这帮人中有秘书、男仆、管家、女佣、司机、园丁和一名保镖。
“他们是贼,每个人都是他妈的贼。”哈里·斯坦福向泰勒抱怨道。
“如果你这么担心,你干吗不请一名私人侦探,或者报警?”
“因为我有你。”哈里·斯坦福说。“你是法官,不是吗?你来帮我断案。”
这纯粹是不怀好意。
泰勒看看四周精美的家具和油画,想起了自己曾经住过那些让人乏味的小房间。这些该是我的,他想。有朝一日,我会得到这一切的。
泰勒找管家克拉克和其他主要的老佣人谈了话,逐一询问了其他仆人,查看了他们的简历。他们当中大多数都是新聘来的,因为哈里·斯坦福是一个很难伺候的人。人员更替是家常便饭。有些人没呆上一两天就辞职不干了。有些新来的确有些手脚不老实,还有一位是一个酒鬼,但除此之外,泰勒没看出什么破绽来。
只是德米特里·卡明斯基除外。

德米特里·卡明斯基是他父亲刚雇来的保镖兼按摩师。法官这一行使泰勒善于察言观色。泰勒很快察觉到这位德米特里有让人不信任的地方。他是刚刚聘来的。哈里·斯坦福以前的保镖辞职了——泰勒能想象得出这是为什么——卡明斯基是当地一家保安介绍所推荐的。
这个人身材魁梧,宽大的胸脯、结实粗壮的胳膊,说英语时带有很浓的俄罗斯口音。
“你要见我?”
“是的。”泰勒指着一张椅子。“坐吧。”他看看这个人的职业背景档案,上面没什么太多的内容,只说了他是刚刚从俄罗斯来。“你生在俄罗斯?”
“是的。”他警惕地望着泰勒。
“住在哪个州?”
“乔治亚州。”
“你为什么离开俄罗斯跑到美国来?”
卡明斯基耸耸肩。“这儿机会多一些。”
什么机会?泰勒心里纳闷。这个人似乎在逃避什么。他们谈了有二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泰勒就很肯定德米特里·卡明斯基在隐瞒着什么。

泰勒给弗雷德·马斯特森挂了电话,他是泰勒在联邦调查局的一个熟人。
“弗雷德,我想请你帮个忙。”
“没问题。要是我哪一次去芝加哥,你帮我订机票,好吗?”
“我是认真的。”
“得啦。”
“我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俄罗斯人,他六个月前刚来美国。”
“等等,这事你应该找中央情报局呀?”
“也许。但中央情报局我一个人也不认识。”
“我也没有熟人。”
“弗雷德,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我会很感激的。”
泰勒听到他叹了一口气。
“好吧。他叫什么?”
“德米特里·卡明斯基。”
“我告诉你,我认识俄罗斯大使馆里的一个人。我看看他有没有关于卡明斯基的情报。如果没有,恐怕我帮不了你。”
“非常感谢。”

那天晚上,泰勒和他父亲共进晚餐。骨子里,泰勒希望他父亲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衰老、脆弱。然而,他还是那么健壮矍铄,真是老当益壮。他看来永远死不了,泰勒绝望地想。他一定会死在我们后面。
餐桌上的谈话完全被哈里·斯坦福所左右。
“我刚做成了一笔大买卖,夏威夷的电力公司给我买下了……”
“下周我要飞到阿姆斯特丹解决一些关贸总协定方面的纠纷……”
“国务卿邀请我陪他访华……”
泰勒几乎插不上一句话。晚餐结束时,他父亲站起身来,问:“你的家奴盗窃案侦破得怎么样了?”
“我还在逐一调查,父亲。”
“你总不能查一辈子吧!”他父亲嚎叫了一句,离开了餐厅。

第二天上午,泰勒接到联邦调查局弗雷德·马斯特森打来的电话。
“泰勒吗?”
“是我。”
“让你猜着了。”
“哦?”
“德米特里·卡明斯基是为波尔哥普罗得伦斯卡娅工作的职业杀手。”
“这是什么鬼组织?”
“听我说,莫斯科横行霸道的有八个犯罪组织。他们之间经常发生冲突,但最有影响的两个组织是车臣斯和波尔哥普罗得伦斯卡娅。你的那位朋友卡明斯基为第二个组织工作。三个月前,他们递给他一份计划,暗杀车臣斯组织的一位领导人。结果卡明斯基没有执行这个暗杀计划,而是用它和那位领导人做了一笔不小的交易。后来这件事给波尔哥普罗得伦斯卡娅组织发现了,把他们的暗杀计划改成追杀卡明斯基。那儿的匪帮有一个古怪的帮规:首先砍掉你的手指,然后让你流一会儿血,最后再用枪崩了你。”
“我的上帝呀!”
“卡明斯基设法逃离了俄罗斯,但他们仍在找他,而且找得很急。”
“不可思议。”泰勒说。
“这还没完。警方也因几起谋杀案在通缉他。如果你知道他的下落,他们获得这个信息一定喜出望外。”
泰勒思考了片刻。他可不能卷入此事。这意味着出庭作证,太浪费时间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为一位俄罗斯朋友打听他的下落。谢谢你,弗雷德。”

泰勒发现德米特里·卡明斯基正在房里看一本黄色杂志。泰勒走来后,德米特里站了起来。
“我要你收拾行李,从这儿滚蛋。”
德米特里睁大眼睛看着他。“怎么了?”
“我给你一次机会。要么你下午前离开这儿,要么我把你的下落告诉俄罗斯警方。”
德米特里的脸色刷地变得苍白。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是的。我明白。”

泰勒去见父亲。父亲会很开心的,他想。我真的帮了他的忙。他在书房里找到了父亲。
“我调查了所有的佣人,”泰勒说。“然后……”
“我很感动。你有没有利用这次机会找一个小伙子和你上床?”
泰勒的脸气得通红。“父亲……”
“你是个同性恋者,泰勒。你永远是一个同性恋者。我真不明白我他妈的怎么生出你这个怪物。回芝加哥去和你的那帮下贱朋友厮混去吧。”
泰勒站在那儿,竭力克制着自己。“好吧。”他僵硬地说道。他转身便要离开。
“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有没有结果?”
泰勒转过身来,打量了他父亲片刻。“没有,”他慢慢地说道,“什么也没发现。”

泰勒又来到卡明斯基的房间,他正在收拾东西。
“我马上走。”他强压着怒气说。
“别走了。我改变主意了。”
德米特里疑惑地抬起头来看了看。“什么?”
“我不要你走了。我要你留在这儿继续做你的保镖。”
“那么……那件事……?”
“我们把它忘了吧。”
德米特里谨慎地望着他。“为什么?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聪明。我要你做我这儿的耳目。我需要一个人监视我的父亲,向我通报这儿发生的一切。”
“我干吗要替你干?”
“因为如果你照我说的做,我就不会把你交给俄国人。我还可以让你变成富翁。”
德米特里·卡明斯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我同意留下。”
这只是第一着棋。第一个小卒子已经走出去了。

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德米特里时不时地向泰勒传送情报。但大多数只是哈里·斯坦福新近的风流韵事或德米特里偷听到的一些生意上的事。泰勒开始认为他犯了一个错误,他应该把德米特里交给警方。这时他接到了德米特里从撒丁岛打来的一个决定命运的电话,这场赌博终于有了结果。

我和你父亲在游艇上。你父亲刚给他的律师打了个电话。他星期一要和他在波士顿见面,讨论修改遗嘱的事儿。
“德米特里,我要你星期天再来个电话。”
“行。”
泰勒放下话筒,坐在那儿思索着。该走马下手了。


第十六章

库克县的巡回法院终日审理着各色各样像潮水般涌来的案子,被告们被指控恶意伤人、纵火、强奸、毒品交易、谋杀以及各种令人作呕的非法活动。仅这一个月中,泰勒·斯坦福法官就审理了五六起谋杀案,但大多数杀人犯最终都没有受审,因为被告的辩护律师总是提出认罪辩诉协议,另外,法院的日程和监狱总是满满的,州法院通常也就认可了。然后辩诉双方总是达成交易,到斯坦福法官这儿求得许可。
然而,哈尔·贝克的案子是一个例外。

哈尔·贝克是一个本质好但运气背的人。他十五岁那年,他哥哥说服他帮他抢劫了一家食品杂货店。哈尔曾试图劝阻他哥哥,但没成功,结果还是和他一道去了。哈尔被当场抓住,他哥哥逃跑了。两年后,他从少年管教所被放了出来,发誓永远不再惹法律的麻烦。一个月后,他陪一位朋友去一家珠宝店。
“我想为我女友挑一只戒指。”
可是一进商店,他的朋友突然掏出一支枪,大声叫道:“都别动,抢劫!”
一阵骚动之后,一名职员被开枪打死了。哈尔·贝克被当场抓获,以持械抢劫罪名被逮捕。他的朋友逃跑了。
贝克锒铛入狱。在此间,一位名叫海伦·高恩的社会福利工作者阅读了他的案子,非常同情他,便去监狱看望他。他们一见钟情。哈尔·贝克出狱后和海伦结成了夫妻。在后来的五年里,他们生了四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哈尔·贝克非常爱他的家庭。因为他的过去,他很难找到工作。为了养活全家,他不情愿地再次为他哥哥卖命,犯下了纵火、抢劫和恶意伤人多种罪行。不幸的是,贝克又在一次破门盗窃时被当场抓获,他被逮捕关进了监狱,送到了泰勒·斯坦福法官的法庭上。
判决的时刻到了。他是二进宫,而且有少年犯罪的记录。这个案子一目了然,地区法院的律师助理们就斯坦福法官会判贝克多少年打起赌来。“他一定会把判决书摔到贝克的脸上!”一位律师助理说。“我敢打赌他会判他二十年。斯坦福一向铁面无情。”
哈尔·贝克深深感到他是无辜的,便充当起律师来为自己辩护。
他穿着最好的礼服站在被告席上说:“法官大人,我知道我犯过错误。但我们都是人,不是吗?我有一个贤妻良母的妻子和四个孩子,他们棒极了。我希望您见见他们,大人。我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他们。”
泰勒坐在法官席上无动于衷地听着。他耐着性子等哈尔·贝克说完好让他宣判结果。这个蠢货以为他能用那个想博得人同情的愚蠢故事为自己开脱吗?
哈尔·贝克最后说:“……所以您瞧,法官大人,即便我做过错事,我也是出于无奈:我得养活这一大家。我不必对您说他们有多么重要。我要是蹲了监狱,我的老婆和孩子都得挨饿。我知道我犯了错误,但我愿意为此作出补偿。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法官大人……”
这最后一句话引起了泰勒·斯坦福法官的注意。他开始对站在他面前的这位被告发生了兴趣。我让他做什么都可以!突然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也许有朝一日也会像德米特里·卡明斯基一样能派上用场。
令公诉人惊诧的是,泰勒的判决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泰勒说:“贝克先生,这个案子中有开脱的可能。出于对这些因素以及对你的家庭的考虑,我判你五年缓期,但你得做六百个小时的公益服务。到法官办公室来一下,我们谈谈。”

在法官办公室里,泰勒说:“你知道,我仍可以让你在监狱呆上很长时间。”
哈尔·贝克吓得脸色发白。“可是,法官大人!你刚才不是说……”
泰勒倾身对他说:“你可知道你让人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哈尔·贝克坐在那儿挖空心思地想着。“不知道,大人。”
“你的家庭责任感。”泰勒动情地说。“这一点我很是钦佩。”
哈尔·贝克脸上顿露喜色。“谢谢,先生。对我来说,他们是我的一切。我……”
“那你当然不愿意失去他们,对吗?如果我送你去监狱,你的孩子就没有了父亲,你妻子也可能跟另一个男人跑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哈尔·贝克又陷入了迷雾之中。“不……不明白,大人。我不太明白。”
“我替你挽救了你们一家子,贝克,我以为你会感激我的。”
哈尔·贝克热切真诚地说:“哦,我对你感激不尽,大人!我真说不出我有多么感激你。”
“也许你将来可以向我证实这一点。我随时可能召唤你帮我办一些小事情。”
“愿效犬马之劳!”
“很好。我判了你缓刑,但倘若我发现你的行为中有什么地方令我失望的话……”
“你就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吧。”贝克乞求道。
“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的。另外,这件事要严格保密。”
哈尔·贝克将一只手放在胸口上。“我死也不会讲。”
“这就对了。”泰勒这才放心。
此事发生不久后,泰勒接到德米特里·卡明斯基打来的电话。你父亲刚刚给他律师打了个电话,他星期一要和他在波士顿见面,讨论修改遗嘱的事儿。
泰勒很清楚,他得亲眼看到那份遗嘱,该是动用哈尔·贝克这个筹码的时候了。
“……这家事务所名叫朗坎斯特——朗坎斯特——菲茨杰拉德。设法弄一份复本立即送到我这儿。”
“没问题。这事就交给我办,放心吧,法官大人。”

十二小时后,泰勒手里有了一份遗嘱复本。他读着遗嘱,好不得意,他和伍迪,还有肯德尔是仅有的继承人。星期一父亲计划修改遗嘱。这个老不死的浑蛋想废除我们的继承权!泰勒心中愤愤不平地说道。我们毕竟已经经历了……那几十亿美元该归我们。这都是给他逼的!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制止他。
德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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