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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陪审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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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开斯特抓号时运气不佳,名次排得很后,虽然通过了前两轮最后差了4排,还是没有能进入陪审团。他的档案也因此而被立即封存。
可是现在又被打开了。经过过去24小时的调查研究,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大卫·兰开斯特在那个案子审理结束后过了短短1个月便从阿伦敦销声匿迹了。他的高丽房东一无所知。他那个录像机商店的老板说,有一天他未来上班,从此便音信全无。而且,在该市再也找不到谁知道曾经有过兰开斯特这么一个人。费奇的手下还在调查,但谁也不指望能有什么发现。选民的名单上现在他还在册,但据县登记处的人说,那是因为这个选民册5年之内要保持原样不变。
到了星期三夜里,费奇已完全可以断定:那个大卫·兰开斯特,就是现在的这位尼可拉斯·伊斯特尔
星期四一早,努斯曼收到了从芝加哥他自己那个事务所寄来的两只大箱子,箱子里装的是在俄克拉荷马州布鲁克艾罗市审理格拉文一案时陪审团的档案。在两年前状告特雷科烟草公司的那场官司中,庭上火药味很浓,双方争论十分激烈,而费奇却在律师们停止争吵之前,早就拿到了对被告有利的裁决。
星期四努斯曼一夜未睡,对格拉文一案陪审团的档案仔仔细细研究了一个通宵,布鲁克艾罗有个白人男青年,名叫佩里·赫希,时年二十有五,自言生于圣路易斯,年月日经鉴定均属瞎编。在一灯厂打工,周末为饭店送皮萨馅饼。单身,天主教徒,大学退学,未担任过陪审员。上述几项材料均录自法院开庭前发给双方律师之简短书面调查表。此人于本案开庭前4个月进行了选民登记,声称与一姑母在活动房屋式拖车中一起生活。此人是应召愿意履行陪审员义务的200人之一。
档案中有赫希的两张照片。在一张照片上,他正把一堆皮萨饼拖向一辆破旧的品脱小车,身上穿的是蓝红相间的店里的工作服,头上戴着工作帽,架一副金属丝架眼镜,留着络腮胡;另一张照片拍的是他站在他住的那部活动房屋式拖车旁的镜头,但面孔也难看清。
赫希差点儿当上了格拉文一案的陪审员,但到最后关头却被原告方面“划掉”,究竟是何原因,当时并未弄清。该案结案后不久,他就离开了布鲁克艾罗。他在打工的那家灯厂用的名字是特雷·霍兹,而不是佩里·赫希。
费奇雇用了一名当地的侦探,刨根究底,到处调查,却没有找到那位无名无姓的姑母,活动房屋式拖车停车场也没有任何记录。那家皮萨店里也没有谁记得有个名叫佩里·赫希的青年。
费奇、潘和努斯曼此刻坐在黑暗中瞪着墙壁。墙上打出了赫希、兰开斯特和伊斯特尔的照片。伊斯特尔的胡子现在当然已经刮去,又是在他工作时偷拍的照片,没有帽子和眼镜,几张照片上的面孔属于同一个人。
努斯曼的笔迹鉴定专家这天午饭后,从华盛顿乘坐派恩克斯公司的喷气式专机,赶到了比洛克西,花了不到30分钟,他就得出了结论。根据辛明诺和伍德两个案件的陪审员资料卡和格拉文一案书面调查表上的笔迹,他确信佩里·赫希和大卫·兰开斯特是同一个人。伊斯特尔的字迹与兰开斯特看起来似乎大不相同,但他在故意改变自己的笔迹时犯了一个错误。他使用那些正正规规的印刷体大写字母,显然是想与以前的书写方式区别开来。伊斯特尔在资料卡下部签名时露出了马脚。字母“T“里的一横写得很低,一钩则是由左到右,很易辨认。赫希用的是草体,写得歪歪扭扭,其目的显然是让人觉得其文化水平很低。但他所谓的出生地圣路易斯中的那个字母“T”,却与伊斯特尔签名中的“T”写得完全一模一样,尽管在未经训练的人看来,二者没有丝毫共同之处,这位专家毫不迟疑地宣布道:“赫希和兰开斯特是同一个人。赫希和伊斯特尔是同一个人,因此,兰开斯特和伊斯特尔肯定是同一个人。”
“这3个名字都是同一个人。”费奇慢吞吞说。
“正是。而且,此人还非常非常聪明。”
笔迹鉴定专家离开凯布尔事务所后,费奇回到了自己的办事处,与潘和康拉德一起一直忙到深夜,他命令派驻在阿伦敦和布鲁克艾罗两地的部下,不惜一切代价,即使用重金贿赂,即使挖地三尺,也要找出赫希和兰开斯特的聘用记录和代扣所得税的税单。
“一个人居然会偷愉地跟踪烟草官司,这样的事你曾经遇到过吗?”康拉德问。
“从来没有。”费奇咆哮道。
与配偶相会的规定十分简单。每个星期五之夜从7点至9点,陪审员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接待配偶或者性伙伴或者他或她想接待的随便哪一位异性。在这段时间里,这位异性客人可以在任何时刻来,也可以在任何时刻离去,但首先必须经过露·戴尔登记,而露·戴尔总要把对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似乎她、而且只有她才有权批准他们进去享受一番。
第一位在7点钟准时到达的是德里克·梅普尔斯,安琪·魏斯相貌英俊的男朋友。露·戴尔记下了他的姓名,朝走廊那头用手一指:“55号房间。”他进去后再也没有露头,直到9点钟才出门打道回府。
这一夜尼可拉斯无人来访,杰里·费尔南德斯也同样没有客人。一个月前,他老婆就搬进了另一间卧室,现在当然不会浪费时间,来拜访一个自己瞧不起的人。更何况杰里和鬈毛狗早就在行使与异性相会的权利,每天夜里都耕云播雨。赫雷拉上校的夫人身在外地。隆尼·谢弗的太太找不到人帮忙看孩子。因而这4位男士只好留在社交厅里一边看电影,一边为自己这凄凉的状况哀叹。连又老又瞎的霍尔曼此刻都在有滋有味呢,可他们却是形只影单了。
菲利浦·萨维尔倒是有个访客,但此人的性别、种族、年龄等等,露·戴尔却不愿向别的男士透露。到后来才发现,原来是位楚楚动人的年轻女士,不是印度人,就是巴基斯坦人。
格拉迪斯·卡德太太在房间里和丈夫尼尔森一起看电影;洛伦·杜克已经离婚,正和两位十几岁的女儿谈天;莉基·科尔曼和丈夫雷亚享受过应该享受的权利后,在剩下的1小时45分钟里,一直在谈他们的几个孩子。
霍皮·杜勃雷为米莉带来了一束鲜花和一盒巧克力。在她吃掉一大半的过程中,他一直兴奋地在房间里走个不停。这样的现象她以前可是十分少见。孩子们都很好,全出去约会了,生意很兴旺,实际上,从来没有这样兴旺过。他有个秘密。他接了一笔大生意,不久就可发家致富,但这个妙不可言的秘密目前还不能向她透露。也许下周一,也许以后再和她细说。但现在决不能谈。他呆了一个钟头,又匆匆赶回公司去忙他的活。
尼尔森·卡德在9点钟离开后,格拉迪斯犯了一个错误:她跨进了社交厅,几个男人正在那儿喝着啤酒吃着炒玉米花看着屏幕上的拳击比赛。她拿了一听软饮料,在桌边坐下。
杰里用色迷迷的目光瞧着她:“你这个小魔鬼,”他说,“把战况向咱爷儿们汇报汇报吧。”
她羞得张着嘴巴,满脸通红,说不出话。
“哎哟,格拉迪斯,咱们几个爷们可是连一点儿边也没沾着呀。”
她一把抓住可乐,站了起来。“那你是活该!”她气冲冲地顶了他一句转身走出房间。杰里尴尬地笑了一声。其余几位太累了,他们闷声不响,懒得作出反应。
马莉开的是一部在比洛克西租来的拉克休斯名牌汽车,租金每月600美元,租期3年。出租这辆车的罗奇尔集团成立不久,费奇虽费尽力气对其仍是一无所知。但在这辆车的左后轮旁,已装上一部重约1磅的发射机,康拉德坐在办公桌旁,就可以对马莉的行踪了如指掌。他们在摩贝尔机场对她进行跟踪,看到了她的汽车牌照后仅仅几小时,乔·波依便已在她车上装好了这台发射机。
她住的那一幢巨大的豪华公寓,也是租自同一家集团公司。租金每月将近2000美元。她开销很大,但费奇和他的手下却没有发现她有何职业。
她在星期五深夜打来了电话。费奇刚上床几分钟,身上脱得只剩一条超大号的平脚短裤和一双黑色短统袜,躺在那里活像条被冲到沙滩上的大鲸鱼。他现在住的是比洛克西殖民地大饭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饭店就在90号公路旁,离墨西哥湾只有100多码。
他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观看下面沙滩上的情景。除了他那个小圈子里的几个人,谁也不知道他在这儿过着神仙般的生活。马莉的电话打到了饭店的总台,事情紧迫,请立即接通费奇的房间。这使夜班值班员茫然不知所措。这家饭店拿了大笔好处费,保证决不向任何人泄露费奇先生的身份和房间。值斑员自然不能承认费奇住在这家饭店,而打电话的这位年轻女士完全摸透了他的心思。
10分钟后,她又打来电话时,遵照费奇的指令,值班接通了费奇的房间。他这时已从床上爬了起来,那条平脚短裤一直拉到胸前,两只裤管像袋子一样挂在他那肉滚滚的大腿上。他站在那儿抓着额头,心里在揣摸她究竟是如何搞到了自己的住处。
“晚上好。”他说。
“你好,费奇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实在抱歉。”鬼话,她才不会为什么事抱歉哩。她说“你好”的时候,故意带着一点儿南方人的拖腔,纽约的语音和方言专家,对他们之间的8次通话和新奥尔良那次面对面交谈的录音,已经作过认真的鉴定。他们的结论是马莉是中西部地区的人,来自东堪萨斯或者西密苏里,离堪萨斯城大约100英里的某处。
“没有关系,”他答道,一边检查了一下床边折叠桌上放着的录音机,“你的朋友好吗?”
“很孤独。今儿晚上是配偶相会的时刻,你知道不?”
“听说过。大家都有人来相会吗?”
“哪里呀,这真叫人伤心。男人们只好看电影,女人们则是织毛线。”
“就没有一个跟人上过床?”
“为数有限。安琪·魏斯。你知道,她正在热恋呢。莉基·科尔曼。米莉·杜勃雷的丈夫露了一下面,很快又走了。卡德夫妇一直在一起。霍尔曼有没有怎么样倒是说不上。哦,萨维尔来了个客人。”
“萨维尔勾上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一直没有见着。”
费奇挨着床边坐下,用手捏捏鼻梁:“你怎么不去看你那个朋友?”他问。
“我说过我们是情人吗?”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有两个陪审员在一起睡觉。你猜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
“猜猜看。”
费奇对着镜子咧嘴一笑。这样的好消息,使他又惊又喜:“杰里·费尔南德斯和某个人。”
“猜得对。杰里就要离婚,雪尔薇亚也很孤单,他们的房间又是门对门。再说,在旅馆里也没有别的什么可干。”
“做爱不是够开心了吗?”
“我得告诉你,费奇,克里格勒在帮原告忙呢。”
“他们听他的?”
“每个字都听。不仅听而且信,他们跟在他后面团团转哪,费奇。”
“给我讲点好消息。”
“罗尔现在很担心。”
他的脊梁骨明显地挺了挺:“罗尔为什么担心?”他问,一边研究镜子里自己那张困惑不解的脸。她同时也在和罗尔勾勾搭搭,这本来就在他意料之中。干吗听到这句话要大吃一惊呢?他觉得被人背叛了。
“你。他知道你一贯胡来,目前又在千方百计接近陪审团。要是对方也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在为之效力,费奇,难道你就不会担心吗?”
“我会怕得要命。”
“罗尔并不害怕。他只是担心。”
“你常跟他谈话?”
“经常。他比你可是要乖得多呀,费奇。他是个令人非常愉快的谈话伙伴,而且又不用录音机录下我的话,不派人跟踪我的车。这些勾当他全不干”
“他真会讨女人欢心呀,不是吗?”
“说得对。可是,在关键问题上,他却有点儿差劲。”
“什么关键问题?”
“钱包。他的财力比不上你。”
“在我的财力里,你想得到多大的一份呢?”
“以后再说吧,费奇。我得就此打住啦。街对面停的一辆车,很值得怀疑。准是你手下的某个小丑”咔嗒一声,电话断了。
费奇冲了个澡,爬上床。凌晨2时,他驱车去了幸运露西赌场,他在赌场里一边吸着雪碧,一边玩着21点,每次都押500美元,等到黎明前离开,已赢了将近2万。
第二十章
11月的第一个星期六光临人间时,气温只有华氏60多度,这在靠近热带的湾区,低得有点反常。北方吹来的寒风,将树木吹得瑟瑟发抖,枯叶撒满大街和人行道。这里的秋天通常来得很迟,而到了1月,春天又已开始——在湾区没有冬天。
曙光初露,街上只有几个慢跑的身影。一辆黑色克莱斯勒缓缓驶上一幢普通砖砌错层式楼房的车道。从车里走出两个穿黑色西服的年轻男子,走到大门前按响了蜂鸣器,然后便耐心地站在门旁等候。时间太早,周围寂静无人。再过几十分钟,草地上才会有人忙着耙拢落下的树叶,人行道上才会有孩子奔跑游戏。
霍皮听到蜂鸣器的响声时,刚把水加进咖啡壶。他把破旧浴袍的腰带扎扎紧,又用手指把头发搞平。准是那帮不懂事的童子军,这么大清早就来出售糖纳子;要么又是那些挨家挨户传教的耶和华证人。这一次一定得给他们点儿厉害,完全是盲目崇拜嘛。他得动作快一点,别让他们吵醒了楼上那几个沉睡的小青年。总计多达6名,他的5个孩子,外加从社区大学带回的一位客人。他们昨晚在杜勃雷的府上欢度了一个典型的周末之夜。他打开大门,见着的是两位神色严峻的年轻人,他们立刻把手伸进口袋,亮出了别在一块黑皮上的金黄色证章。在他们连珠炮一般吐出的词汇中,“联邦调查局”这几个字霍皮少说也听到了两次,他差点儿晕倒在地。
“你是杜勃雷先生吗?”尼奇曼侦探问。
霍皮不停地喘气:“是,不过——”
“我们要问你几个问题。”内皮尔侦探边说边向霍皮逼近一步。
“关于什么?”霍皮问道,他的喉咙发干。他竭力从他们两个中间朝街上望去,街对面的那个米尔德里德·扬西准是在幸灾乐祸,隔岸观火。
尼奇曼和内皮尔阴险而又凶狠地相互看了看,内皮尔开口道:“我们可以在这里谈,也可以到别的什么地方谈。”
“我们的问题与静水湾以及吉米·黑尔·蒙克等等有关。”尼奇曼明确地说。
霍皮一听,吓得一把紧紧抓住门框:“哦,我的上帝!”他痛苦地叫道。一股寒冷的空气吸进他的肺中,他体内的重要器官全都停止了活动。
“我们可以进来吗?”内皮尔问。
霍皮低下头,擦了擦眼睛。他似乎在流泪:“不,请别在这里谈。”楼上有孩子呐!通常他们要睡到九、十点钟。米莉若不把他们唤醒,甚至可以一直睡到中午。现在如果有人在楼下讲话,他们马上就会被吵醒的,“到我办公室去吧。”他吃力地说。
“我们等你。”内皮尔说。
“动作快点。”尼奇曼说。
“谢谢你们。”霍皮迅速关上门,加了锁,跑进客厅,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他仰面瞪着天花板,天花板在旋转。楼上寂静无声,孩子们仍在安眠。他的心在怦怦地猛烈跳动。还不如就这样躺下死掉的好!这个念头持续了整整1分钟。现在是死比活强呀。他可以闭上眼睛,让灵魂慢慢飘走。等孩子们几小时后下楼发现,他们将会拨打911报警台。他已经五十有三,心脏功能又不太佳,那是他母亲一方遗传的毛病。因而米莉从人寿保险公司还可以拿到10万美元。
当他发现他的心脏决不愿就此休息时,他又慢慢站了起来。天仍在旋,地仍在转。他摸索着走进厨房,倒了杯咖啡,烤箱上的电子钟正指着7点过5分。这天是11月4日,毫无疑问是他生命中最糟糕的一天。他怎么就那么蠢哪?
他想给托德·林沃尔德打电话,又想给自己的律师密拉德·普特打电话。但转念一想,觉得还是等一等为妙。他突然发现自己时间紧迫,必须在孩子们起床前离开家,也不能让邻居们看到联邦调查局的那两名侦探。再说,密拉德·普特只搞房地产方面的法律业务,尽管他精于此道,但现在这却是一桩刑事案。
刑事案!他顾不上冲澡,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刷牙刷到一半时,他抬头看了看镜中人。整个脸上到处都是悔恨的神情,连眼睛里都打上了悔恨的烙印,无论是谁都可以看清。他不会撤谎,天生就不会欺骗。他是霍皮·杜勃雷,一个有家有小名声很好的老实人哪!他一辈子从没有偷税漏税!
那么,外面那两个联邦调查局的侦探为何要把他霍皮带进城呢?现在当然还不至于把他投入大牢,但不久的将来他们肯定会这样干的。他们要把他带到一个秘密的地方,把他生吞活剥当早饭,把他的欺诈行为揭穿。他不想修面,也许应该打个电话给牧师。他梳着蓬乱的头发,想到了米莉和孩子,想到了在亲戚朋友面前将如何丢人现眼。人家会怎么想啊!
一阵恶心,霍皮把洗手间吐得一塌糊涂。
开车前,内皮尔坚持要坐在霍皮的车里。尼奇曼开着那辆黑色克莱斯勒紧跟在后。一路之上,无人吱声。
杜勃雷房地产经纪公司不是那种生意兴隆,职员一早就来上班的企业。星期六如此,平时也是如此。至少要到9点,甚至10点,这里才会有人露面。霍皮开了门,打开灯,在问他们俩要不要咖啡之前,一直是大气不吭。他们谢绝款待,似乎只想立即动手把他剐成一片一片。霍皮在办公桌一侧坐下,对方像两个双胞胎坐在另一边。他不敢正视他们的目光。
尼奇曼打头阵道:“你熟悉静水湾?”
“是。”
“你见过一个叫托德·林沃尔德的人?”
“是。”
“你和他签过任何类型的合同?”
“没。”
内皮尔和尼奇曼交换了一下目光,仿佛是说他们都知道他在撒谎。内皮尔得意洋洋的说:“喂,杜勃雷先生,你要是能说真话,对咱们大家都会有好处。”
“我发誓我说的是真话。”
“你第一次见到托德·林沃尔德是在何时?”尼奇曼问,一边掏出一本拍纸簿,开始涂抹。
“星期四。”
“你认识吉米·黑尔·蒙克吗?”
“是。”
“第一次见他是在何时?”
“昨天。”
“什么地方?”
“就在这里。”
“见面是何目的?”
“讨论静水湾的开发。我接收委托,代表K1X房地产集团公司。K1X打算开发静水湾。静水湾在汉科克县蒙克督办的管辖区。”
内皮尔和尼奇曼目不转睛地盯着霍皮。把他的回答考虑了很久很久。时间慢慢地过去,似乎长得有1个钟头。霍皮在心里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他有没有讲了什么不该讲的话?他讲的话会不会使他加速走向牢房?他或许应该立刻闭紧嘴巴,找法律顾问帮帮忙。
内皮尔清了清嗓子:“我们过去6周,一直在对蒙克先生进行调查。他在两个礼拜前,同意跟我们作笔交易。他承认有罪,并且对我们提供协助。以换取我们对他罪行的从轻判决。”
这个消息对霍皮毫无意义,他听见了,但他觉得这与自己的事漠不相关。
“你给蒙克钱了吗?”
“没有。”霍皮说。他这样回答,是因为他根本不可能说“是。”他答得很快,既不费力也不用脑,纯粹是脱口而出,“没有,”他又说了一遍。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给钱。他只是为委托人给钱扫清了道路而已。这至少是他对自己所作所为的一种解释。
尼奇曼慢慢地把手伸进大衣口袋,在里面慢慢地摸索了一阵,慢慢地取出一个薄薄的袋子,然后又慢慢地把它放在办公桌的中央:“你敢肯定?”他几乎是嘲弄地问。
“当然敢肯定。”霍皮说,一边张着嘴巴盯着桌子上那小巧而又可怕的录音机。
尼奇曼轻轻按下一个电钮,雷皮捏紧拳头,不敢喘气。录音机里开始传出他自己的声音,叽叽咕咕地谈着本地的政治、赌场和钓鱼。蒙克偶尔也插上一句半句。
“他被人窃听了!”霍皮不禁叫出声来,他上气不接下气,被彻底击溃了。
“是的。”两人中的一个严肃地说。
霍皮的目光无法离开这台录音机:“哦,不,”他低声咕咕着。
他的这番话是不到24小时前,在这张桌子上边啃鸡腿边喝冰茶时被人录下的。当时吉米·黑尔就坐在尼奇曼现在坐的地方,跟他谈妥了一笔10万美元的贿赂。谁曾想到,他身上居然有联邦调查局装的窃听器?!
“要不要再听一遍哪?”尼奇曼问,手指按着一只电钮。
“不,不,请你别再放了,”霍皮捏着鼻梁说,“我应该和律师谈一下吗?”他低着头问。
“这主意不坏。”内皮尔同情地说。
当他最后终于抬起头来时,眼睛又红又潮湿。嘴唇在抖动,但下巴却抬得老高。他在竭力摆出一副勇敢的架势:“那么,我可以指望什么样的结果呢?”
内皮尔和尼奇曼同时松了一口气。内皮尔起身走到一只书架旁。
“这很难说,”尼奇曼说,仿佛这得由别的某一个人决定,“去年一年被我们关进号子的督办就有十几个,法官大人们已经腻透了。现在判的刑越来越重啦。”
“可我不是督办哪。”霍皮说。
“有道理。我看三五年吧,关在联邦监狱,不是州监狱。”
“罪名是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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