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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爱独宠:兰陵王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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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眸晶晶闪亮,问他道:“你知道我是谁?”

他浅笑道:“当然。”他想要说什么,却长叹道:“你不过是千年后的一缕香魂罢了?为何偏偏痴痴流连此处!?”

我喜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哀求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他凝望着我,叹道:“既来之,则安之。你与他有纠缠了几世的因果未了,何言归去?”

我摇头道,喊道:“什么因果?什么未了?我听不懂!!我想回家!!你知道我是来自千年后,那么,你能不能帮我回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怜惜的望着我,长叹道:“也罢,你随我一道遁世修行去吧,清修虽苦,却能无爱无恨,保你平安度过此生。”

“不要!”不知道为何,我潜意识里排斥‘修行’这个词汇,想也不想就直接摇头拒绝。

他望着东方,叹道:“你若执意如此,只怕宿命之深,尘世之苦,哪怕隔了千年,你也逃不掉的了!!”


很喜欢宇文毓,但他的离去,却是历史的必然。再纠结,也木有办法。总算写完凄惨的宫变了,接着,又将进入玄幻,哇咔咔,发现俺这脑袋越来越天马行空了!!!嘿嘿!!

明月




桃源深处有人家 ;2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山中时光缓缓,岁月静好。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当日,我服下毒药后,明明已经死去,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山谷中呢?

那谪仙般的男子,在我醒后,却飘飘然而去,只说让我在谷中好好修养身息,他不久就会归来,然而已经月余,他却迟迟未归。

这是一个美丽的山谷,人烟罕至,四围高山环绕,那山直插云宵,险峻异常,根本不能攀越。似乎有一条小路通向外面的世界,然而,我沿着小路走了几次,却又都重新走回茅屋前。

于是,懒得再白费力气。

那人,不是简单的人物吧?

他既然能将喝下毒药的我重新救活,要将我困在这山谷之中,又有何难?

还算他好心,总算留了足够的米粮及各类蔬菜瓜果,甚至还有熏肉,这些吃食,足够我一个人吃上一年半载的了。每日里生火做饭,倒也不亦悦乎,好在我在宫内学会厨艺,所以不用担心会被饿死。

而且,这山谷虽小,却风光秀美。

屋前屋后,遍植桃花,风儿一吹,粉红色的花瓣如雨,飘飘洒洒。一圈竹篱笆环绕,篱笆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萝,开着白色的小碎花,那花不知什么名字,只是异香扑鼻。一口小小的水井,摇井打水时‘吱吱’作响,这份喧闹让寂静的山谷更显寂静。

常常,坐在屋外的青条石上,花香熏人,仰首望着蓝天,渐渐睡去,醒来时,浑身皆是粉色的花瓣,娇艳的残红。我给这儿起名叫桃花谷。这儿,就是我想象中的桃源胜地。

然而,我仍然牵挂着外面的世界。

宇文邕、宇文宪、真儿、云妃娘娘,还有,高长恭,你们都还好吗?




桃源深处有人家 ;3

望眼欲穿,一个半月后,那人终于飘飘然又回来了。远远的在小路尽头望见那白色的身影,我几乎是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了出去。

“你去哪了?”我喘气未定,接着说:“我要离开这儿。”

他伸手挠我的头发,宠溺的笑,说:“你还是没变,在这儿呆了一个月,却仍然如此浮燥!”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试试这样一个人呆一个月,没人跟你说话,也没人陪你聊天,整个世界没一丝声响,你试试?”

他笑了笑,淡淡的声音:“我已经这样过了数千年了。”

我一愣,数千年?他虽然满头银发,面容却不过二十几岁罢了,说自己有几百岁,谁信?又懒待求证,只是软声哀求道:“我要离开这里。”

“你想去哪里呢?”他微微浅笑。

去哪?周国皇宫?还是洛阳?我痴痴的立着,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我该去哪里?”我喃喃问道。

“从哪里来,便到哪里去!”他笑道。

“从哪里来?是洛阳的风将我带来。你是说,我该去洛阳?”我问道。

却又想到宇文邕,想到云妃,还有含冤而死的宇文毓。

“不行,我还是要回长安。”

“等你想清楚后,再做决定吧!”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径直坐回那长条青石上,手中却不知何时多出一本书来,他一页页翻书,不再理我。

花香仿佛凝在空气之中。




遗失了千年的记忆

想了三天三夜后。我站在他面前,对他说道:“我想去洛阳。”

他将书放下,双眸粲然生辉,笑颜刹那绽放绝代芳华。可我紧接着又道:“但是,去洛阳之前,我必须先回一趟长安。我要看到宇文邕、云妃娘娘、真儿,我要看到他们一个个都安好我才能够放心!”

听我此言,他的笑容顿时凝滞唇边,断然拒绝:“不行!你不能再回长安!”

“为什么?”我急问。

“因为,在北周,你已经算是一个死人。”他诡异一笑。

我的脸迅速失去血色,怒道:“你胡说!”

“算起来,你已经死了三次!”他凑近我身边,在我耳畔轻笑。

我回眸怒视他,他却视若无睹,轻声道:“第一次,是公元2008年暑假,你死于洛阳城外一场莫名其妙的飓风。”

我身子一颤,他继续道:“第二次,是两年前,那是另一个你,死于坠崖身亡。”

坠崖?是说绛英公主吗?她怎么会是我?

无视我的疑惑,他又道:“第三次,是一个月前,你死在长安大周皇宫,死因是饮下相思子剧毒。”他轻拍我的头,又点着我的鼻子,宠溺的笑道:“不过没关系,无论你死多少次,我总有本事把你找回来!!”

“你到底是谁?”我心中疑惑不已,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物,为何会出现在我面前?我心中几乎能够肯定,我与他一定相识已久,虽然,我已失去了有关这一切的记忆。

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咧嘴笑道,颇有几分无赖的惫懒,笑道:“你现在就别想了,终有一天,你会重新记起我来的,到时候我再好好的罚你,罚你将我忘了这么长的时间!”

“但是!为何你总不能了解我的一番苦心呢?”他轻抚我脸颊,眸光微凝,竟渗出几丝哀凄,可怜兮兮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了你受了多少苦吗?”

“你?”仿佛感受到他无尽的哀伤,我的心中有莫名的忧伤渐渐漫延,我摇摇头,嘟哝道:“为什么我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怜爱的凝望着我,绝美的容颜里有几许无奈、几许忧伤,却终于薄唇微扬,绻缱的笑了,他挠挠我的头发,孩子赌气般乱搓一通,我郁闷道:“喂,喂,你干嘛呀?”

“我说了,我要罚你!!”他的笑容宛如人世间最美的花,妖艳惑人盛放于眼前。我翻翻白眼,心中骂道,一个男人,长得如此倾城绝代颠倒众人干嘛呢?

“就是为了迷晕你呀?”他凑近我耳畔,唇轻轻一吹,吹得发丝萦绕,乱了心扉。

KAO,这男人原来会读心术呀!!




生生世世,抱憾千年

决定一旦做了,就很难更改!虽然我很想去洛阳。但长安对我来说,仿佛有一种更加强烈的召唤,召唤我一定要回去。

临行前,他轻声叹息,“你若执意要回长安,只怕终有一天,你会后悔此次的决定!”

空气里,有恬淡而浓馥的花香,这白衣男子,仰望着那一树的桃花,一时间,枝头繁花仿佛失了魂魄,前赴后继的纷纷坠落,地面落红成阵,仿若下了一场桃花雨。然而,他洁白的衣衫上,却始终未沾半片花瓣。

我不舍的站在篱边,凝眸望他,心中有丝丝忧伤,不过只是短短的相处,却仿佛熟识已久。

不知道以后,是否还能再相见?

“若是有缘,终会相见!!”他转过头来,笑望着我,唇边绽放绚烂光华,道:“在你去长安之前,我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吧!!”

“礼物?”

“常人不过七魂六魄,而绛英公主却有七魂七魄,公主香消玉殒后,其中七魂六魄永堕轮回,剩余一魄却流连人间,不肯归去。我将之招来,凝成梅花。”他轻展手心,绽放微弱的紫色光芒,淡淡的光华流转。当光芒散去,只见他手心出现一朵绽放的梅花,空气里暗香浮动,我看着这朵梅花渐渐凝结,最后幻化成一枚淡紫色梅花状的玉石。

“这枚梅魄原本就属于你!如今是该物归原主了!”他轻声叹息,“一切皆是宿命呀!梅魄如此执着将你从千年后召回,却仍然改变不了命运的轮盘。”

“该来的总归要来,该还的总归要还。你若执意要回长安,就戴上这枚‘梅魄’吧。”

他将‘梅魄’镶成坠子,用一根红绳穿了,让我戴在颈间。我依言将这枚坠子戴上后,他递给我一面铜镜,于是,我讶异的看到,我的眉心竟然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印记,渐渐地,那映记越来越清晰,最后变成一个梅花形胎记。而我的脸,亦出现了细微的变化,鹅蛋脸面,略显丰盈,修眉清目,顾盼生辉,镜中之人,与我容颜相似,仿若是我,却分明不是我?

我惶然望他,他颔首浅笑,道:“这是绛英公主。你戴上的梅魄,就能幻化成她的模样。若将梅魄取下,你会依然恢复你本来的面目。”

“你以绛英公主回去吧,这样,宇文护一时之间亦不能奈何你了。”

好神奇呀!我抚着颈间的梅魄,欣喜的望着他。

他轻抚我发丝,宠溺的笑,却笑容一凝,正色道:“但是,你一定要切记,不能让宇文邕知道你是郑翎!更不能流连于他对你的爱!长安亦不是你久留之地,只要待到云妃一朝分娩,你就必须得立即离开长安,切勿流连忘返!!”

“为什么?”

他眸中含有一丝悲悯,声音冷若寒冰,透出丝丝凉意,道:“你若不听我言,必生无穷怨恨,最后悔恨终生!”虽然脑中懵懂莫名,我仍轻轻点头,柔声道:“你放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会听你的话!”

他凝望着我,眸中有一丝眷恋,却疲惫的轻阖双眸,轻声道“你去吧!”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我望见他的双眸如此清冷忧伤,一滴清亮的泪珠轻轻坠落。

空气里,飘来他轻轻的叹息:

“孽缘已生,纠缠难清。生生世世,抱憾千年!”




似是故人来

当我勒马而立,遥望着远远的宫墙。熏暖的微风吹拂着我的衣裙,已近初夏,宫墙外的那几株老梅俱已缔结累累硕果,再不是冬日枝头繁花怒绽的光景,与宇文邕在雪中相别,仿若昨日之事。

不过是短短的辰光,另一道清冷的身影,却已从此逝去。

当我含恨饮毒时,原以为会是永远的离开,然而这么快,我却能够再次回来。且是以宇文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方式回来。

宫门口,那群侍卫皆惊呆的望着我,仿佛白日见鬼一般。我嫣然一笑,声音清脆如铃:

“烦请各位大哥转禀皇上,就说绛英公主元灵儿回来了。”

* * *

一时之间,绛英公主元灵儿死而复生并重返皇宫之事迅速传遍了皇宫内外。

叱奴太后率后宫众妃嫔亲自出迎,很快,我又再见到了襄阳公主、见到了窦颖、认识的,不认识的妃嫔、宫女、太监,挤满了一屋子,却偏偏没有见到云妃娘娘及真儿。

当日,众人只知绛英公主坠崖,说到底,宫里并没有人亲眼见到,奉命追踪的羽林军也没能带回绛英公主的遗体。所以,我已经想好了所有应对之辞,只说是当日我坠马后身负重伤,且头部受创失去了记忆,所幸被一谪仙般的世外高人救走,他将我收留在一个僻静的山谷里疗伤。直到一月前,我才恢复了所有记忆,并重新返回皇宫。

非常八点档的谎言,但是,却也有几分真实,那山谷,那谪仙人,皆是真实的。所以,我述说起来,感情真挚,倒也无可挑剔,于是,众人都信了我的说法。

叱奴太后将我揽在怀里,爱怜的抚摸我的头发,流泪道:“可怜的孩子。”

这叱奴皇太后是宇文邕的生母,温柔和蔼,容颜清婉,年轻时定是个绝代佳人。宇文泰去世后,她一直住在宫外的旧府邸,吃斋念佛不问世事。如今亲生儿子做了皇帝,并为她在宫内建了佛堂,再三肯求,她才搬入皇宫,所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




似是故人来 ;2

太监又尖又细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皇上驾到。”屋子里除了叱奴太后,其他人皆黑压压的跪了下去。

“灵儿”他迅疾进屋,一时痴望着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多久没有见到他了?仿佛就在昨天,又仿佛过了很久!仍然是记忆中的模样,眉目磊落,丰神俊朗,不再穿玄青色的铠甲,而换成宽袖翩翩的龙袍,只有唇边那一丝笑容,依然炽烈如夏日里最灿烂的阳光。

泪意涌上眼角,终于还是眉眼含笑,唤他:“四哥。”

他伸手将我拥入怀中,喃喃道:“灵儿,灵儿,真是你吗?还是我在做梦?”他的气息将我包围,熟悉而让人沉溺的味道。

我抬起头,浅笑道:“是我,四哥,灵儿回来了!”

他轻捧着我的脸,那般小心翼翼,仿佛此时他掌心捧着的是失而复得的稀世奇珍,那目光是欣喜的,却仍细细观察,当目光落在我的额心时,他的眼眸变得柔和,唇边浮起一抹熟悉的微笑。

“灵儿,果然是你!”宇文邕轻声叹息。隔着如此近的距离,我轻易的望进他的瞳眸,眸中的倒影,是一个眉心有梅花的花季少女,却不是郑翎的模样。

他身后不远处,一个长身玉立的翩翩少年。较之冬日,宇文宪仿佛又长高了不少。他笑望着我,双眸清亮,这雅秀飘逸的少年,他的房中挂有一个女子的画像,他的心中亦只有这位女子,他与他的哥哥们一样,心中曾经有一道伤痕,轻轻,一碰就痛,却时常在心中温习。

我明白他们兄弟,但是,我亦知道,我并不是那道伤痕,虽然我以元灵儿的身份回到他们中间。此时,心头却涌上涩涩的酸意。

就在不久前,曾经还有另一个女子,莫非,你们都将她忘了吗?




世上知侬有几人?

昆明湖的湖心亭,鸟语啾啾,泉声澹澹,花木依然葱笼。一切仿佛如昔,却少了那月下独斟之人,斯人已然远去!我备好一壶好酒,两只酒杯,酒杯内皆倒满清酒,取其中一杯一饮而尽,另一杯轻轻洒入黄土。

一滴泪,轻轻坠落,宇文毓,我来看你来了。

* **

宇文邕继位后不久,即下令:国家所有大事,可先由宇文护批阅后再奏闻于他。

没多久,又下令:大冢宰晋国公(即:宇文护)德高望重,所有文书(含皇帝诏书)皆只能称其职位名或爵位名,不能直接称呼其姓名。

(注:诏称:“大冢宰晋国公,亲则懿昆,任当元辅,自今诏诰及百司文书,并不得称公名。”)

自此,宇文护更加权势熏天,不可一世,皇帝允许他佩剑上朝,朝中大事无一不干涉,以至滥用职权,残害忠良,任用奸邪,排除异己。他的将军府里三日一大宴,两日一小宴,莺歌燕舞,杯盏交错,说不尽的繁华奢糜。又喜好排场,肆意添加近身侍卫,数量之众甚至超过皇帝。他的几个儿子更是倚仗父亲的权势,骄横拨扈,胡作非为,百姓怨声载道,却敢怒而不敢言。

然而,所有的这一切,宇文邕却仿佛一概不闻不问,任其所为。

在朝中大臣面前,宇文邕待宇文护如兄长一般尊重,从无半份猜疑,只说,父亲与堂哥辛苦打下的江山,我辈不过坐享其成,须得心怀感激才是。又说自己还年轻,不懂得治理国家,又无领兵打仗的经验,诸事仍需堂哥一旁协助方才妥当。

他笑意盈盈,一片挚诚,人皆莫测其所为。

渐渐地,宇文护似乎放松了戒备,他将宇文邕当成碌碌无为平庸之君,以为可将其牢牢掌控于手心。自此,愈加飞扬拨扈,骄奢淫逸。

然而,我却知道!

我知道,他那几个哥哥的死,让他的肩上担负了更多的责任。

我知道,他是宇文泰最欣赏的儿子,沉毅、聪敏,较之几个哥哥,他的性格果决、更能断大事。

我更知道,他富有远见,他有统一天下的雄心。

曾经,听过他许下的诺言。所以,我明了。

彼时,他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今日,他是龙翔九天的君王。

* * *

已经立夏了,天气一天热似一天。

窗外,浓荫里传来声声蝉鸣,嘶着嗓子,浮燥至极。

我的唇边浮出一丝讥讽,蝉,再如何声嘶力歇,也不过只活一个夏天的光景,秋风起时,即销声匿迹。人无千日好,花无千日红,譬如我手中的这枝千日红,此时红彤彤的怒放如燃烧之火,插在翠玉瓶中,隔了夜,次日起来一瞧,再娇艳的红花也一样会萎靡。

记得《左传》中有一篇《郑伯克段于鄢》,讲的是庄公百般纵容自己的亲生弟弟,待到其罪无可赦时,再名正言顺将其除去。宇文邕,如今身为帝王,亦深谙此道。

正如庄公所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顺华夫人 ;1

初夏清晨,几只小鸟在蔷薇架上轻脆歌唱、跳跃玩耍,屋外斑驳树影印入纱窗,屋中清润生凉。然而,阵阵马蹄声却打破了这份宁静,远处又传来欢呼声、呐喊声。小鸟纷纷扑愣着翅膀飞走了。

我如今住的地方叫揽月轩,是绛英公主昔日的旧居所。

揽月轩紧挨上林苑,每天清晨,都会听到马蹄声声急促而过,那是宇文邕携了羽林军在树林中射猎游玩,每当射中猎物,便会有击鼓声、呐喊声、欢呼声远远传来,当真是热闹得很。

我起身梳洗,天气已经渐渐炎热,宫女妍紫帮我换上夏衫。

魏晋服饰趋于华丽雕琢,广袖善舞,长裙曳地。领,袖,对襟都施以彩绣,腰系围裳,外系丝带,更显纤腰盈握。我素喜简单,只让妍紫帮我挽了一个薄如蝉翼的薄鬓。微描青黛眉,额心那抹淡淡的梅花胎记,倒省去时兴的女子额心贴花黄之修饰。

轻执颈间的梅魄,望着镜中那美目如画,顾盼生辉的女子,从初时的陌生,到渐渐与自身相溶。温润的玉留在手心,那是绛英公主的一抹香魂。

回宫已有十余天,然而,除去初回宫那日与他共祭宇文毓,就再未相见。虽有各类赏赐源源不断送至揽月轩,以示他的疼爱顾惜之情,我却一直见不到他。

妍紫将一只通透纯澈的碧玉钗帮我插在鬓间,笑道:“公主,皇上又在狩猎了。”

我在镜中见她跃跃顾盼的模样,不禁微笑道:“妍紫,我们也瞧瞧去罢。”

“好啊,好啊!!”她开心的拍掌,又羞郝敛手,笑道:“公主回来这几天,天天闷在宫里哪也不去,倒不似从前那般喜好热闹了。”当年,绛英公主出事后,宇文毓遣散了服侍她的所有侍女,然而妍紫却被叱奴太后留在身边,如今我回来了,太后便让妍紫重回揽月轩,所以,妍紫对以前的绛英公主脾气性情是极为熟悉的。

出了揽月轩,置身于梅林之中,因绛英公主喜好梅花,故揽月轩附近遍植梅树。在梅林里逶迤缓行,不禁想象,如若冬日花绽之时,大红、淡粉、纯白、鹅黄、各色梅花掩映了霭霭白雪,不知会有怎样的美丽?




顺华夫人 ;2

上林苑依山势而建,花繁树茂,空气清新,我与妍紫一边欣赏苑内风光,一边缓步慢行。行至一处缓坡时,前方马蹄声起,一骑黑马迅疾如电从林中奔出,马上的男子正是宇文邕,只见他手执宝雕弓、腰系金鈚箭,金冠束发,俊眉朗目,那般雄姿英发。而紧随其后的白衫少年,衣袂轻扬,温雅俊秀,正是他的五弟宇文宪。他们二人座骑一黑一白,在林间迅疾奔驰,初夏的阳光,穿透密林,碎阳如金,星星点点洒在少年俊朗的脸庞。

宇文邕搭弓射箭,绑了红绡的箭如闪电飞出,一只奔驰在林间的香獐应弦而倒。马迅疾奔近受伤的香獐旁,他矫健的俯身一捞,那獐已经到了手中,数百羽林军顿时齐声欢呼。

宇文邕勒马而立,笑容如烈阳般眩目。这时,一名绿衣女子出现在他身畔,那女子仰望着他,轻声而语,湖绿的衣裙,更衬得她面容白晳,身形窈窕,风姿绰约,她手执一块皎白的汗巾,宇文邕并未下马,却俯低身子,他的唇边有缱绻的微笑,任由那女子温柔的帮他拭去额边的汗水。

我远远的望着,几许黯然心伤。

“那是谁?”我问紫妍道。

“那是皇上新封的顺华夫人。”

“顺华夫人?!”

“是啊。皇上登基后,宫中暂时未立皇后,却封了两位夫人。”妍紫说道:“这顺华夫人原是楚人,江陵之乱时,举家来到长安,后来她入宫做了宫女,服侍的是太后娘娘。一日,太祖皇帝在家宴时开玩笑,赞顺华夫人有倾城之颜,不知哪个儿子愿意娶其为妻?当时,顺华夫人十六岁,当今皇上才八岁,皇上揽着太后娘娘的脖子道,娥姿姐姐将来是要嫁给我的,其他人谁也别跟我抢!!太祖皇帝大笑,于是做主定下这门亲事。”

这顺华夫人李娥姿确实生得明眸皓齿,风韵天成,她面庞总带着恬淡而宁静的微笑,那分美丽,是一种岁月沉淀的成熟,绝不是青春少女所能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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