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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爱独宠:兰陵王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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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记得。我还记得是在一株歪脖子老腊梅树下,那天飘了好大的鹅毛雪,雪都齐膝了。”云妃含笑点头,又笑望着我:“那天灵儿披了红色的帔巾,映着白雪红梅,着实好看。”

“灵姐姐呢,那些话,你还记得吗?”

望着窦颖似笑非笑的笑容,我只能浅笑道:“当年,我们姐妹聊过那么多的知心话,不知道颖儿所说的是哪几句?”

窦颖笑容一凝,唇边一丝冷笑,道:“灵儿姐姐,看来你是不记得了。”

一声柔而媚的冷哼在身后响起:“她自然不记得了。因为,她压根就没跟你们在什么梅林里赏过雪。”




昔人已乘白云去 ;2

我们一齐回头,来的人竟然是凝华夫人—沈娇奴。

只见她衣饰繁复,珠玉环佩,体态婀娜,携七八名侍婢太监前来,这沈娇奴生得柔媚妖娆,自有一番迷人风韵,奈何眉宇间总有几分跋扈,生生掩了几分艳丽。

云妃诧异问:“你是何人。”

沈娇奴身后的侍女叱道:“大胆,连皇上最宠爱的凝华夫人都不识得?”

沈娇奴并不在意,狂妄笑道:“兰珠不得无礼,云妃娘娘可是先帝最疼爱的妃子。只是云妃现如今被禁足于朝晖宫,所以不识得本宫也不足为奇。”

我冷然问道:“凝华夫人怎么来了?”

“公主能来?本宫便不能来么?”沈娇奴亦冷哼一声,转而又笑容绽放,娇声道:“更何况,本宫刚刚才得知,原来本宫与公主也算是旧相识了,怎能不迫不及待来求证呢?”

我的心倏然一沉,莫非她知道了什么?

她微微的冷笑,嚣张的气焰,有如吐信的响尾蛇,随时准备袭人。

“灵儿不明白夫人在说什么。”我强作镇定。

“不明白?”沈娇奴美目流转,眸光锁向我的眉心,继而欺身上前,在我耳畔柔声道:“那么我就明说了吧,敢问,你,究竟是绛英公主呢?还是郑翎?”

我身子轻轻一颤,退避三分,转而怒道:“凝华夫人好无礼,你虽出身侍婢,在宫里的日子却不算短了,莫非连最基本的礼仪还未学会吗?”

“哈,哈哈,你少在本宫面前摆什么公主的谱。”沈娇奴笑容凝在唇角,狠然道:“郑翎,本宫知道你不是元灵儿。元灵儿一早就死了,她竟然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回来?”

“凝华夫人所言未免太过荒谬!”云妃的眸中有掩不住的伤感,“当日郑翎姑娘饮毒自尽时,我亦在场,她死在皇上的怀里,宫中众人皆知,请问夫人,郑翎,她又怎么可能再回来呢?”

“娘娘,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才叫做妖女的本事。”沈娇奴冷哼道。

“妖言惑众,一派胡言。”妍紫见沈娇奴咄咄逼人,早已按捺不住,驳道:“凝华夫人,你一口一个妖女,对公主如此不恭,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

“对了,本宫差点忘了,你还有皇上这张护身符。”沈娇奴面色一沉,眸中恨意顿显,“你这妖女,你以为皇上当真喜欢你吗?皇上迷恋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象元灵儿。你居然还能起死回生,并妆扮成元灵儿的模样,果然好本事!!今日,本宫一定要让你变回原形。”

“来人!把这妖女给我绑了!”沈娇奴冷然下令。




昔人已乘白云去 ;3

“大胆!”妍紫护主心切,伸开双臂挡在我面前,怒斥道:“公主乃千金之躯,谁人敢动她?”

沈娇奴狂妄大笑,“哈,哈哈,一个亡国公主也敢称千金之躯?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冒牌的妖女!!”她冷冷地笑,已经欺身上前,“小小贱婢也敢拦我?”说罢,她狠狠一个耳光向妍紫扇来,眼见就要扇到,却被我捉住了手腕。

我望着她,问道:“凝华夫人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女,不知可有证据?”

“本宫敢如此说,自然是有十足把握你不过是个冒牌货!!”沈娇奴被我捉住手腕,挣了几下没能挣脱,恼羞成怒,回身骂道:“来人,你们都是死的吗?”

她身后的太监宫女立即一拥上前,逼得我放开沈娇奴,两个身材高大的太监一左一右制住了我的手。我面凝霜雪,冷然怒斥:“大胆奴才,你们都反了吗?!”

那俩个太监似有豫色,却被沈娇奴怒目一横,皆敛眉垂首不敢多言。妍紫急得不行,我暗向她使了个眼色,她于是醒悟,悄然退步,想要溜出朝晖宫去。

此时,我身后的窦颖却道:“妍紫,你速去将皇上请来吧,这样闹下去?成何体统?”

沈娇奴果然回头一看,立即骂道:“把那小蹄子给我绑了!”

我心中一沉,望向窦颖,却见窦颖面容苍白,美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双眸雾气氤氲,似在拼命抑止珠泪流出。

“凝华夫人,这里可是朝晖宫,莫非你想不顾宫规,滥用私刑?”云妃气得脸色苍白,声音颤抖,银屏和莲心慌忙一左一右将她撑扶住。

“正因为这儿是朝晖宫,绝对不会有闲杂人等前来打扰,本宫才能好好审审这妖媚惑主的狐狸精。”沈娇奴拍拍手心,柔媚一笑,道:“云妃娘娘,你这儿冷清了许久,今儿是该热闹热闹了。”

说罢,她眸光一闪,冷然下令道:“还不把这妖女给我捆了!”

两名宫女手捧一根手指粗的麻绳上前来捆我,我怒道:“沈娇奴,本公主今日是奉了太后之命前来探望云妃娘娘,你却如此胡闹不堪,莫说我是绛英公主,就算我不是,也得由皇上说了才算?”

沈娇奴柳眉倒竖,冷叱道:“你还敢提皇上,也不知你使了什么妖法?让皇上被你迷惑了心智,竟然抛下朝政社稷不理,与你这妖女跑到云阳宫去游山玩水寻欢作乐!!”

云妃身侧的侍女银屏忍不住插嘴道:“凝华夫人,这后宫之事,皆由皇后做主。皇后娘娘如今也在这里,只怕还轮不到你来审问吧?”

窦颖亦道:“夫人,绛英公主必定不是妖女,亦不会魅惑君主,你就放过她吧。”

“皇后娘娘太好性子了!娘娘能容得,本宫却容不得!”沈娇奴转望向我,咬碎银牙,道:“今日本宫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审出你的真实身份,否则,本宫怎么能对得起太后、皇上、皇后、还有大周的臣民?”




昔人已乘白云去 ;4

两名太监制住了我的手肘,我万般挣扎,到底扭不过,只能任由那两名宫女用绳子将我双臂缚紧。妍紫被捆跪在地,远远哭泣着呼叫公主,云妃面色煞白几欲跌倒,银屏莲心一脸凄惶,窦颖偏过脸去,似在垂泪。

“沈娇奴,今日之事,你一定会后悔的!!”我怒视着她,冷冷警告。

“只要本宫审出你的真实身份,谁也不能奈何本宫。”她凑近我,狂妄一笑,继而令道:“眉儿,还不速取‘绿脂消痕膏’过来。”

“是,夫人。”一名侍婢向前,恭敬递上一小樽绿玉瓶,软木瓶塞一拨开,汩汩烟雾自瓶中溢出。我冷吸一口气,怒道:“你要干什么?”

“哼,你的胎记是真是假,用这消痕膏一试便知。”沈娇奴用丝绢轻沾了瓶中之膏,冷笑着向我伸出手来。

我手脚被制,动弹不得,又被沈娇奴用手扼住双颊,她长长的指甲生生刺入肉中,她以沾了药膏的丝绢狠狠擦拭我的眉心,一阵灼热的痛,我痛得偏过头去,她欲继续再搽,却听得清脆一声瓶响,那樽液体已经被打落在地。

只见云妃气喘吁吁挺着肚子,怒道:“银瓶,莲心,送凝华夫人出宫,我们这里不欢迎夫人!”

银瓶、莲心齐齐上前,行礼道:“夫人请走吧!”

然而沈娇奴瞧都不瞧她们俩个,只是紧盯着我的眉心,我感到眉间火辣辣的疼,却见沈娇奴粉面扭曲,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消不掉的。”说罢,她竟然伸手想再次用手中丝绢揩向我的眉心。

我在闪避之时,望见窦颖正讶然望着我,眼眸中有疑惑一闪而过。

“住手,你快住手!”云妃气极,竟然不顾身躯沉重,伸手去扯沈娇奴的手,却被沈娇奴一个甩手,重重向后倒去,我惊呼一声,幸得莲心反应快,飞奔过去扶住了云妃,总算有惊无险。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是元灵儿!你这妖女!”眼前的沈娇奴已呈疯魔状态,厉声令道:“眉儿,拿我的暖炉来。”

那侍婢迅速将手中的提篮莲花小暖炉呈上。沈娇奴揭开炉盖,内里炭火烧得正旺,她从头上取下一根梅花簪,将簪花插进炭火中,唇边浮现一丝诡异的冷笑,道:“妖女,你居然能妆出消不去的印记!也好,本宫再多送你几个!”

意识到她的意图,我惊道:“沈娇奴,你是不是疯了?”

她冷冷的笑,笑容里有一丝讥讽,道:“你放心,本宫并未疯,本宫清醒着呢,本宫就要清清醒醒的看着你这幅假面皮被毁掉。”

那纯金簪子在炭火中被烧得滚烫,沈娇奴用丝绢裹了一端,拈在手中,在我脸前晃动,媚笑着道:“今日本宫戴了这枝金簪倒适合公主呀,公主生得花容月貌,一个诱人的梅花印记哪里得够?多印上几个,才更是锦上添花呢!”

我扭身挣扎,怒道:“沈娇奴,放开我!”




昔人已乘白云去 ;5

沈娇奴缓缓将梅花簪逼近我,冷笑道:“叫吧,叫吧,这儿是冷宫,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人会听道的。”我将头尽力向后仰着,眼见着那赤金带红的簪子越逼越近,滚烫的气焰袭来,我用力扭过头去,那簪子偏了方向,落在我耳畔颈间,钻心的灼痛让全身的冷汗渗出,空气里,顿时弥漫着肌肤、发丝焦烂的浓烈气味。

“居然敢躲。”沈娇奴媚目微凝,灼灼恨意,举着的簪子继续袭向我的脸。这时,银屏冲上前来,她一把攫住了沈娇奴的手腕,道:“夫人,你放过公主吧!”

“大胆,还不把这个丫头拖下去!”凝华夫人怒道,几名侍女慌忙上前来,拉住银屏,银屏的手却死死不松,原本拽住我左手的那名太监便松开我,也上前帮忙,场面一时混乱,我乘机挣脱了另一名太监,挺着大肚的云妃仿佛护犊一般,慌忙将我护在身后。

乘着混乱,莲心悄悄溜走了。

银屏的手被掰开了,沈娇奴揉了揉箍红的手腕,甩手便是几个清脆的耳光落在银屏脸上。

“娘娘,仔细手疼。”那名太监慌忙劝道,“你要打这贱蹄子,让奴才们来动手就好了,没得伤了自己的手。”

“把这贱蹄子拖下去!”沈娇奴停了手,面若寒霜指着银屏,冷冷吐出两个字“杖毙!”

“谁敢动她!”云妃拦至沈娇奴面前,一向沉稳端重的她,此时眸中似有利剑,恨然道:“银屏是我的侍女,纵然她有再大的过错,也是由我来教训,哪里敢劳动夫人?”

沈娇奴用手中的梅花簪,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挑那炽热燃烧的红炭,道:“云妃,这贱奴才胆敢以下犯上,皆因你平日管教无方,今日我心情好,帮你教训一下她亦无防!”

她转而望向我,冷笑凝唇,道:“绛英公主躲在一个孕妇后面,不敢出来见人吗?好不羞人!”语罢,已经声色俱厉,顾左右道:“还不把她给本宫拖出来!”

“夫人,凡事需适可而止。”窦颖突然开口,语气轻若浮尘:“莲心只怕很快便会请得皇上来了。夫人,你又何苦惹得皇上动怒呢?”

沈娇奴面色一沉,环视众人,果然不见了莲心,她柳眉一挑,那根金簪恨然插入手炉,继而狠狠望着我道:“本宫方才说了,今日纵然拼了性命,也要让这妖女现出原形,来人,将这假公主给我拖出来!”

我见那两名太监又要伸手来拖我,喝斥道:“你们这俩个奴才,再敢动我,莫非真不要命了?!”

那两名太监左右相视,一时止住了脚步。沈娇奴大怒,一手握簪,一手便来揪我的头发。我双手被粗绳所缚,窦颖离得远,银屏和妍紫又被遏制一时近不得身。

我的发丝瞬时被她揪扯在手,发根撕裂般的痛,她再次疯了似的将滚烫的金簪向我的脸烙来。

“放手!”这一次,捉住沈娇奴手腕的人是云妃。


今天三更,五点半会再有一更。




昔人已乘白云去 ;6

可是,大腹便便的云妃哪里挡得住凶悍的沈娇奴,一时之间,沈娇奴扯住我的发丝不放手,云妃扯住沈娇奴的手腕不放手,手既不能松,三个人的脚都胡乱又踢又蹬,女人们打架时也不过如此,三个人仿佛豁出去了一般,恰如悬转的陀螺,仪容风度俱无。

那些太监宫女一个个皆慌得束手无策,看着我们几个主子闹成一团,却不知如何是好。

“云姐姐,小心,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呀!”

这混乱的场面,让窦颖不再远远旁观,她忙上前来扶住云妃的手,想要帮其解困。

此时,我的发丝被扯住,手又被缚住,又怕沈娇奴的腿蹬中云妃,急着唤窦颖道:“颖儿,颖儿,快来帮我解开绳索!”

窦颖果然过来帮我松绑,却怎么也解不开绳,沈娇奴愈加发了狠,怒骂那些太监宫女道:“你们这些个狗东西,一个个木头桩子样杵在那里,都想反了吗?!”一边骂,一只脚已经狠命踢来,正中我膝盖,我一个踉跄顿时痛得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云妃见我受挫,一时分心,竟然被沈娇奴挣脱了手,沈娇奴随手就拿金簪去刺云妃,“你这疯子!”一腔怒火涌上心头,我不管不顾的用头朝沈娇奴胸前撞去。

此时,我的脚跟却突然被身后某人伸脚绊住,膝盖登时一软,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去,沈娇奴侧身一避,云妃慌忙伸开双臂想来扶我,我扑倒在云妃身上,她被我的撞得仰天倒下,我则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娘娘。”

“公主。”

银屏和妍紫远远跪着,凄声大喊。

* * *

仿佛不过是静静的一秒,时光却如呼啸的风,在耳畔温柔轻吟。那些春光明媚的日子,云妃微笑望着我,端庄娴淑,明眸皓齿,她的手中捧了一盘最精致的‘胭脂梅香’。

“翎儿,你若想学,我都教给你!”

*  * *

此时,我倒在她柔软的身躯上,眼睁睁望着她的脸色,变得如雪一般苍白。

“皇上驾到!”

“翎儿。”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眼前出现那抹熟悉的身影。

我被宇文邕扶起,我却伸手推开了他,径直跪倒在云妃身侧,凄声道:“云姐姐。”

云妃痛苦的捂着肚子,一阵阵的痛,让她额间细细密密沁出汗珠,似在经历无尽的煎熬,她勉强冲我笑道:“灵儿,我的孩子,好象迫不急待要出来了。”

窦颖此时亦跌坐在云妃的身侧,樱唇轻颤着,哭道:“云姐姐,你可别吓我!”

我抬起头,仰面怒视着那群惊慌失措的宫女,她们之中,是哪一个伸腿绊我?!然而此时,又怎么顾得那许多,我声带哭腔,几乎是嘶着嗓子喝道:“云妃娘娘将要产子,你们还不赶快去请太医!”




昔人已乘白云去 ;7

殿内传来云妃一声声揪人心扉痛苦的呻吟,宫女们往来穿梭,一盆盆清水端入,换成一盆盆鲜红的血水端出。我紧咬下唇,手握成拳,心悬一线,仿若一根细细丝线,随着云妃的痛苦呼声,几乎要被拉长崩断。

孩子才七个月,是我,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云妃早产。

为什么总是我会给她带来灾祸?

看来,我真的不该回宫?!!

都怪我,都怪我!!

“翎儿。”宇文邕担心的望着我,想要将我揽入怀中。我却一把将他推开。心,突然觉得好累,累得不能再承受任何其他,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公主,你颈间的伤!?”妍紫担扰的望着我。

宇文邕立即发现了,他冷眸一凝,喝道:“太医,太医!”

“不要管我!”我冲他大吼。

却望见他眼中一缕受伤,我偏过脸去,虚弱的低声道:“我的伤没事,不要管我!”

一声清脆的儿啼,打破了僵局,众人脸上皆浮上喜色。然而,一名太医却从殿内冲了出来。“回禀皇上,云妃娘娘刚刚产下一名男婴,娘娘因失血过多,恐怕是不行了。”

云妃!我的脸刷的变得雪白,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冲入殿内。

那张大床前,悬着淡绿色的纱帘,迷迷朦朦,如清晨林间的雾,有几许宁静,又有几许清冷。云妃虚弱的躺在床上,汗流颊背,身子萦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化风而去。

葱绿的锦被上,染上大块大块红花般触目的血。

“云姐姐。”

我轻轻靠在她身边,脸颊轻轻靠着她向我伸出的手,她轻触我的脸颊,又望向身侧的孩子,唇边泛起一丝浅笑。

“云姐姐,我是郑翎。”

我趴在她耳畔,哽咽着,用只有我们俩人听得到声音轻声道。她的脸颊泛起淡淡血色,凝望着我,眸中闪过一抹讶然喜悦,我轻轻点头,泪水却再一次止不住的落下。

窦颖亦进来了,她轻唤道:“云姐姐。”轻轻跪在床的另一侧。

我与窦颖一左一右握着云妃的手,窦颖泪水涟涟只是饮泣,我早已泣不成声,眼眶噙满的泪水迷了双眼。云妃望望窦颖,又望望我,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轻动,仿佛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我与窦颖慌忙伏低身子,耳附在她唇边,只听得她轻声道:“……我…将…见到…大表哥了……”

我的眼泪如泉水般涌出,她却微笑着,艰难的继续说道:“……太……后。”

“云姐姐,你是说,让太后替你抚养你的孩儿,对吗?”我泪眼朦胧,泣声问道。

她轻轻浅笑,已经无力再点头了。

仿佛能感觉到弥留之际的母亲对人世间的依依不舍,那未足月的男孩子在襁褓之中,声音嘹亮而高亢,他大声的哭泣,宣泄他对人世的不满,哭泣他母亲的命运,及他自己的命运!

一缕香魂随风轻逝。

云妃去了!

或许,在天上,她会与那有着清冷身影的谦谦君子,再次相聚重逢。




昔人已乘白云去 ;8

阴蒙蒙的天,又开始飘起细雨。昆明湖,笼在濛濛烟雨里,夏日里碧玉般的荷叶,如今镶上枯黄委蘼的叶边,风姿萦弱,在氤晕的水气里,瑟瑟轻抖。

还有那湖畔之柳,一条条随风飘摇,只能追忆昔日青青,几多微笑洒其中。

“你会如何处置沈娇奴?”

我轻声的问,听到他的脚步声,我知道,他就在我的身后。

泪水仿佛已经干涸,我默立雨中,任风吹动我凌乱的发丝,老天也无法排遣自己心中的哀愁吗?任这秋风秋雨枉自愁煞世间之人!

“翎儿。”他扶着我的肩膀,让我转身面对他,他的目光落在我眉心,那消痕膏消不去梅魄所幻的梅花胎记,反而让其如寒冬腊梅,点缀得更加娇艳。颈间那梅花金簪留下的伤口,此时也已抹上清凉的膏药,并缠上白色的纱带,宇文邕的手轻颤着落在白纱上,眸光阴沉,一抹浓烈的狠意掠过,继而心疼的将我紧揽入怀。

我挣脱了他的怀抱,目光灼灼的望着他,逼问道:“你要如何处置她?”

他凝望着我,双目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此时的想法,却反问我道:“你希望我将她赐死,以报云妃之仇,是吗?”

“是的,我要她死!我要她为云妃陪葬!”我大声叫出来,泪水夺眶而出。

“我已将她夺去夫人封号,贬入永巷为浣衣奴。”他柔声道:“翎儿,沈娇奴确实该死,但不能是现在,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心,渐渐下沉,眸中凝着清冷的泪,道:“我明白你的苦衷,曾经,她不过是大将军身侧的一名侍婢,却因为宇文护的原因,才能有今日的嚣张跋扈,你如今受制于宇文护,自然是不敢杀她的!”

“她是宇文护安插在我身边的一枚棋子,却并不是最重要的一枚。我若要杀她,也并无不可,但若以今日云妃之死为因,只怕会牵一而动百,最终会牵连到你!”他揽着我,喃喃道:“今日之事是我疏忽了,我未料到侯龙恩居然任由沈娇奴进入朝晖宫,如果不是云妃舍命救你,只怕!!”他话语微顿,声音里有一丝狠绝,“以后,我绝不能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以后?

我仰首望他,他的双眸清澈粲然,瞳仁里倒影我秀丽的容颜,他俊朗的脸庞轻挨着我白晳的手,唇边淡淡的纹路,流露最深切的爱恋。

偏过脸去,看那湖水被微风吹得泛起涟漪,一圈又一圈。然而,我的内心却一片迷茫。

长安不是你久留之地,只要待到云妃一朝分娩,你就必须离开长安,切勿流连忘返。否则,必生无穷怨恨,悔恨一生!那白衣男子的淳淳告诫,言犹在耳。如今,云妃已经逝去,窦颖已经嫁与,终究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你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强迫自己收手,收回对他的那份依恋,望着那山色空濛湖水潋滟,我的声音平静,若无风的湖面。

“翎儿。”宇文邕道:“你还在怪我?是吗?”

“没有!”我轻轻摇头,声音里,有抑不住的疲倦。“皇上,我累了,我想回去歇息了。”

“我陪你一起!”他立即说。

“不用!”不想让他担心,我勉强浅笑,婉拒道:“我只想一个人静静走一会!”转过身,不再望他,我沿着湖畔,往揽月轩缓缓而去。




从此山水不相逢 ;1

回到揽月轩中,却发现太后娘娘来了。

我才要行礼,太后已经迎上前来,她将我拥入怀中,手轻轻摩娑我的头发,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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