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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爱独宠:兰陵王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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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是我赢了啊!”他不肯妥协。

“但是,我的马儿踩中鼠洞啊,不然,一定是我赢!”我狡辩道:“而且,歌,我也唱了,是你不爱听罢了。”

“你!!”

他素喜促狭,此时望着我得意洋洋的小样,却没了办法。想了想,他笑道:“我会唱斛律叔叔教我的敕勒川。”“好!”我高举双臂赞成!

于是,他盘膝而坐,笑望着我,凤眸璨然,若夕阳下闪烁金芒的河水,轻唱: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歌声轻快,渐至嘹亮,仿佛夹带了草原的清香,扑鼻而来,沁入五脏六腑。情思,宛如草原上奔驰的骏马,潇洒、飘逸;又如敕勒大地上弯蜒的黄河,秀美、缠绵。

我轻倚在他怀里,此时,夕阳西下,并肩坐在草地上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好长好长。

侧首望他,这俊美的男子,被身后的斜阳镶上柔柔的金边,眸光潋滟,眼梢眉角尽是温柔的笑。我痴痴的望着他,轻轻的跟他一起哼唱: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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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勒川,阴山下 ;3

在这碧绿的世界里,风儿如此轻柔,心中是满满当当的欢喜,挽着爱人的手臂,轻轻哼唱欢快的歌谣,正如长恭所说,我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快乐过。挥舞着双手冲进一群正在吃草的绵羊群中,将它们赶得咩咩乱叫如风吹云散。

“木兰,别跑那么快。”长恭紧紧跟着我,笑容宠溺、而又纵容。

不远处,有两头牤牛正在河边汲水,牤牛脖子粗短,体格粗壮,头上长了一对尖而直的短角,脸上却长满了田螺大小的一簇簇鬈毛,给它们凶悍的形象倒添了几许漂亮及可爱。

我刚要再次冲上去,长恭连忙一把拽着我,说道:“牤牛性子急燥,不要惹恼了它。”

“是吗?看起来不会啊?”我捡起一块小石子,远远的朝公牛抛了过去。

“哞。”牤牛低声叫了一声,尾巴一甩,继续喝水。

“你瞧,它脾气温顺着呢。”我得意的看着长恭,他笑了,揉揉我的头发,说道:“还是瞧瞧你自己罢,刚刚躺在草丛里,弄了一脸脏兮兮的。”我笑着,仰首望时,从他清亮的眸中,看到我的倒影,唯有我的倒影。

“木兰。”他眸中的温柔,如一醇清酒,吻,将要落下,“有人。”我偏头躲开,轻声提醒,却在他举目四顾之时,我已经笑着跑远,“骗你的。”我哈哈大笑的朝他扮鬼脸。是啊,四下无人,唯有风,在温柔的吹,远远的,羊羔咩咩的叫声传来,这是,属于我们二人的世界。

“木兰,小心你身后那两头牛。”长恭一脸无奈的笑。

“不怕。”我笑着冲他招手,转首一看,却发现其中一头牤牛,停止了吸水,正转过头来,狠狠的盯着我,它,似乎在怪我打扰了它喝水。惨了,心中咯噔一下,我慌不择路的向前逃去,那头牛迟疑了一下,竟然朝我追了上来。

长恭一看形势不妙,着急喊道,“木兰,往东边,往东边跑。”然而,我一着急,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只管撒开脚丫子往前奔去,沿着河岸跑了老远,累得我气喘吁吁,回头一看,牤牛仍在身后紧紧跟着,大有追不到我誓不罢休的样子。

天啦,我哪儿能跑得过它啊!灵机一动,我转身便往河里冲去,一个猛扎扎进了河里。



继续浪漫进行时。。。没办法,,谁让敕勒川是个这么浪漫的地方呢?




敕勒川,阴山下 ;4

我一下水,牤牛也跟着下了水,却在浅水处停了下来,我潜至河中心,露出一个头来,看着那牛上了岸,抖擞了一下湿漉漉的身子,继续吃着草,不再理我。

真是哭笑不得,看来,它的目的还真是把我逼下水啊,真后悔没听长恭的,这牛还真不能惹!

“木兰,你没事吧?”长恭追了上来,在岸边撑着双膝,气喘吁吁的看着我,他一见我那沮丧的狼狈样,竟敢在岸边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我气呼呼的看着他,灵机一动,装成溺水的模样,扑腾出水花,嘴里嚷嚷道:“长恭,我脚抽筋了。”说罢,渐渐往水里沉去。

长恭停止了笑容,一脸紧张,大叫:“木兰,木兰。”

我从水里突然冒出来,又沉下去,手胡乱挥舞挣扎。再次大叫:“救我,长恭!”

果然,他立即‘扑腾’一声跳入河中,迅速朝我游来,嘴里还焦急的叫道:“木兰,我来救你来了,你再撑一下,千万要再撑一下。”

待他游近,我哈哈大笑着从水里钻出来,得意的笑道:“傻子,你上当了,我可是游泳健将,哪儿那么容易溺水啊?!”

他呆呆的望着我,脸色苍白,我嘻笑着游至他身边,继续道:“喂,傻子!”

他狠狠的盯了我一眼,转身往岸边游去,我怔住了,追上去问:“长恭,你生气了?”

他不理我,只管继续往前游,我往前一钻,挡在他面前,哀求道:“不要生气啊,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他站在水中,凝望着我,水濡湿了他纤长的睫羽,顺着他下巴缓缓流下,“长恭。”我轻声唤他,他一把将我揽入怀里,紧得几乎将我揉碎,半响,才轻声说道:“木兰,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嗯。”

天地静谧,羊群如飘动的白云,在碧玉般的草坡上安静吃草,闯祸的牤牛迈着悠然步伐走远了。

水影绰绰,在阳光下闪烁金子般的光芒。突然,远处的河弯里,水花溅起。茂密的芦苇丛中,飞起了十几只洁白的天鹅,她们引颈飞向蓝天,仿佛云朵般白的耀眼,一朵朵,一朵朵,让我们,置身于梦幻般的世界。




敕勒川,阴山下 ;5

蜿蜒流过草原的河水,有彻骨的涼意,我们上岸后,迅速奔马跑到一户牧人的毡账里,问女主人借了两身干净的衣服。换好衫后,走出毡帐,太阳渐渐西沉,远处,落日的余晖将河流染成金色,草原,如墨玉一般,辽阔、起伏。

我们在夕阳下策马回营地,远处的落日、夕阳、晚霞将天空点缀得美不胜收,河流宛如一条金色的腰带飘至远方,牧马人嘹亮的歌声再次响起在苍茫大地,天快黑了,羊儿、狗儿、马儿、都要回家了。

我与长恭皆勒马扯辔,屏息望着草原落日的美景,心,渐渐变得柔和、宁静。

“还记得我跟你提到过我的母亲吗?”身畔,这俊美的男子,望着敕勒川的山山水水,双眸氤氲了浓浓哀伤,他沉溺在遥远的回忆里,轻声道:“我母亲,她,是一个敕勒女子。”

“她是马背上的精灵,是草原上最美的花朵,她跟你一样,也喜欢直立在马背上,开心的笑,笑声如金铃一般响亮。她嫁给了草原上最好的猎手,她以为她会在草原上幸福的过一辈子,然而,她遇到了我父亲。

我的父亲一眼就看中了她,将她强抢回邺城,她住在宫里,四周都是高墙,与十几个美貌女子共有一个丈夫,虽然我父亲疼她爱她,她却郁郁寡欢,日渐消瘦,她只愿回到草原去。

在我出世后不久,她终于偷偷溜回了草原,却得知,她原来的丈夫早已伤心而死。

她,于是选择在一个落日的黄昏,静静的走入河中,结束了自己十九岁的年轻生命。”

“长恭,对不起。”凝望着他,我的心,充满了愧疚,在河边开的那个玩笑,竟无意中触痛了他深埋于心中的伤痕。

这儿,是他母亲曾经纵马驰骋、一路洒过金铃般笑声的故乡,亦是她母亲将希望与爱恋埋葬的故乡。在这美丽的草原、绚烂的夕阳下,长恭将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往事,讲给给我听,我知道,往事中的那位马背上的绝美少女,是这个从小失去母爱的男子,心中永远的痛!

而孤独的年幼时光,又何尝不是我心中的最痛呢?

长恭凝眸望我,“翎儿,我希望,与你,永远都不要分离。”

“嗯。”我肯定的点头。

笑着将双手合拢唇边,在夕阳下,我对着美丽的草原呐喊:“敕勒川的高山河流,请你们作证,我郑翎,与高长恭,永远,永远也不要分离。”

永远永远,永远也不要分离。

风儿,将我的誓言,吹遍了广袤的草原,

一红一白两匹骏马,驰骋在火烧云的天空下。清脆的笑声,传得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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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云珠 ;1

经勅勒,过阴山,越过浩瀚戈壁,再往北行,渐渐地,我们进入了突厥境内。

在这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长期以来生活着大量的游牧民族,匈奴、鲜卑、柔然、敕勒、突厥、契丹、女真、还有金戈铁马一统天下的蒙古。这些马背上的民族,骠悍狂野,铁骑铮铮称雄塞外,千年来,他们,一直就是中原民族的心头之患。

驼铃叮咚,在这一望无际的塞外原野,亦有过数不清的汉家男儿、皇室公主,或征战、或和亲,踏上了这片苍凉的土地。

曾经,细君、解忧公主在此思念故乡,望断天涯;曾经,少年将军霍去病,在此挥戈扬鞭,意气风发;曾经,绝代佳人王昭君,歌声断肠,落雁悲啼,一夜夜,吹奏起幽怨的明君曲;曾经,诗赋才女蔡文姬,被掳塞外,弃子归家时,胡茄苍凉,泣血十八拍。

男儿纵横驰骋,女子悲泣莫名。塞外,秋草飒飒之时,有多少悲意萌生?

落日塞尘起,胡骑猎清秋。

我素来不喜望月伤怀,闻风落泪,此时,竟也生出无数感慨。

***

戈壁的风沙吹赤了少年的双颊,五月初,我们终于抵达了突厥都斤山牙帐。

得知齐国使团满载绫罗财物远道而来,木杆大汗亲自相迎。木杆大汗年近五旬,琉目勾鼻,长相与燕都倒有几分相似,那双精明的眼神却透露了内心的睿智及狡黠。也是,他是统治突厥这支狼一般凶残嗜血善战民族的大可汗,岂能小觑?

此时,他将北齐送来的所有的礼品照单全收,喜笑颜开道:“兰陵王,你来得太巧了,今天,正是我突厥王庭大喜之日,本王美丽的小女儿云珠公主终于定下了终身,本王终于可以了却一桩心事,今晚,还请兰陵王能够亲自前来一齐参加订亲喜宴。”

长恭唇角微勾,揖手道:“大汗,公主年方十三,正值妙龄,何必这么早订下亲事?我大齐国主素来仰慕突厥之强盛、大汗之威名久矣,此次,皇叔特派我等诚意前来向阿史那公主提亲。大齐国富民强,云珠公主嫁去,定居后位,尊宠荣耀加身。还请大汗三思。”

木杆大汗敛了笑容,摸摸下巴密密丛丛的络腮胡须,道:“我只有一女,岂可许二夫?齐国虽有心相迎,却来得太迟!好在小女年龄尚小,并不急于出嫁,所以兰陵王亦不必心焦,有什么事情,大可等订婚宴过后再说。”

听木杆大汗此言,大有松动,长恭与我相视一笑,答:“公主订婚宴,长恭一定前来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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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云珠 ;2

在回驿所的路上,我道:“木杆这头老狼,竟比狐狸还狡猾,一个女儿却想两头许,我看呀,无论齐或是周,哪方都不能高兴得太早。唯有等公主真正进了洞房,赢方才能真正举怀欢庆!”

长恭笑道:“突厥人极其贪婪狡诈,这点,齐周都清楚。如若木杆大汗信守他与北周的婚盟,今日我们反而要失望而归了。”

“这倒也是。”我不禁也笑了,又道:“长恭,你有没发现,木杆大汗面带病容,似乎大病初愈一般。”“嗯。”长恭凝眸沉思,道:“有传闻,年初突厥兵败,木杆狼狈返返回突厥途中染了一场重病。如今看来,他的这场病,还未完全好。”

我俩正说着话,突然前方一阵嘈杂,只见一匹棕红骏马踏尘而来,马背上是一名身着火红衣衫的突厥少女,只见她挥动马鞭,快如疾电,而那名少女的身后,却是十几名突厥士兵,嘴里叫着:“公主,停下,公主,别跑了!”

我和长恭皆诧讶,莫非这马上的红衣少女就是突厥公主阿史那云珠?

一位拎着挤奶桶的突厥老妈妈正摇晃晃的走着,年迈之人,行动迟缓,哪里来得及避开,展眼,阿史那公主的座骑已经逼近。

说时迟,长恭已经跃身下马。我急唤道:“长恭,小心。”在那一刹那,身手敏捷的长恭已将老妈妈拉开,只听到骏马扬蹄一声长嘶,原来阿史那公主也看到了老妈妈,她慌忙急拉缰绳,然而马的速度过快,猛然扯辔,马直立长嘶,公主一个身形不稳,直接跌落马来。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长恭伸出手去,于是,公主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的手中,瞬时软香在怀。

这是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美丽少女,一双有着小扇般扑闪睫毛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是异域的风情,而那小巧红润的嘴唇此时正惊讶的张着,她定定的望着长恭,惊魂稍定,脸颊渐渐泛起红晕,更添了几分美丽,却详怒道:“你,快放我下来。”

长恭笑着将她放下。她一落地,却一个踉跄,他只得又伸出手去,扶住了她手臂,这回她没有拒绝,脸飞红霞,羞赧的望着他。

长恭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她讶然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

长恭笑道:“你看你后面。”原来,那一群追赶的士兵已经赶上来了,他们见公主坠马,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下马跪倒在尘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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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云珠 ;3

阿史那兰珠脸上泛起一丝厌恶,她转过头来,望着长恭,问道:“谢谢你救了我。你不是突厥人?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语速极快,说的却是汉语,一连几个问题抛来,长恭一一笑答道:“回公主,我是齐国使者,我叫高长恭。”

“高长恭!”阿史那兰珠雀跃道:“你是兰陵王高长恭?

长恭点点头,答道:“正是。”

此时,我亦翻身下马,长恭将我介绍给公主道:“这位是翎麾将军木兰。”

我抱拳行礼道:“见过公主。”

阿史那公主一脸纯真,小脸红润未褪,在凝望长恭时,却毫不掩饰眸光灼灼。此时,她微偏着头,微笑着看着我们,抿嘴笑道:“齐国看来是个好地方,竟会有木将军与兰陵王这般好看的男人。”

我心中暗笑,人称红颜为祸水,但蓝颜又何缺尤物呢?无论哪位少女见到长恭,都会惊为天人,难逃他那张美伦美焕的俊脸诱惑。我昔日作歪诗,戏称‘将军生有倾城色,世间少女尽徬徨,风姿迷倒可汗女,芳心暗许心荡漾。’

今日,想不到一语成谶。

长恭笑道:“公主生得才叫貌美,人人称赞公主是‘塞外奇葩’,今日本王亲眼得见,才知传言果然不虚!”阿史那公主脸上一抹红晕,抿嘴笑道:“云珠亦闻北齐兰陵王美貌冠绝天下,故不敢在王爷面前称‘美貌’二字。”

我听了,不禁扑哧笑出声来,心中亦喜欢阿史那公主的这种直言快语。

“兰陵王,木将军,我还能见到你们吗?”眼前的少女青春俏丽,身姿窈窕,笑靥宛如夏天原野上最绚烂的花朵,任谁见了也不能不喜欢她。

长恭唇角勾勒出一丝浅笑,眸光明亮,答道:“当然可以,公主,今晚,我们还要去参加你的订婚喜宴呢。”

“今晚,你们也会去?”阿史那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散,花朵般绚丽的脸庞泛起一丝忧伤。她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跃上马背,扯辔坐于马上,道:“我才不管什么订婚宴呢,不过,兰陵王,今晚,我等你来。”

说罢,她将手中的马鞭轻扬,马儿擦身而过,疾驰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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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云珠 ;4

望着公主远去的身影,我笑道:“长恭,我有一条计策,定能赢得这场迎亲战的胜利。”

“哦,什么计策?”长恭扯辔勒马。

“美男计呀!”我嗤嗤笑道:“你没发现吗?方才,云珠公主望你的眼神,分明是美目含情,她心中一定在想,哇,原来齐国的男儿这般俊美迷人,一个王爷都如此英俊潇洒了,那皇帝岂不更是人中之龙吗?所以,只要公主心花怒放,必定不甩那北周皇帝宇文邕,那北周的提亲团不就白忙活了?”我原本是戏谑顽笑,说至最后,话语里竟有了几分酸溜溜的味道。

长恭哭笑不得,道:“木兰,好呀你,竟敢拿我来取笑。”

我笑着策马而走,嘻笑道:“我说的也是实情,有你兰陵王高长恭亲自出马,不用这条计策倒也白白浪费了。”

“驾。”他一扬鞭,‘焰风’扬蹄向我追来,眨眼间,就已近至我身侧,他从马上伸手,一把捞住了我的手臂,道:“看来,我需要好好教训你了。”我挣不脱手臂,唯有见风转舵,连连讨饶道:“王爷,好王爷,请原谅木兰口无遮拦吧,木兰下次不敢了,再不敢了!”

他啼笑皆非,道:“木兰,你好没骨气。”

“我又打不过你,所以。”我吐舌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哈,果然乖觉!”他放了我,笑道:“不过,我倒真有一个方法。”

我忙问道:“什么方法?”

他笑道:“东面可汗阿史那库头与我齐国暗中交往密切,背地里不知拿了我们多少好处,这次只要他肯帮忙在木杆大汗面前帮齐国美言几句,或许,事情有转机也未可知!”

“哦。”我恍然,原来还有这层玄机,又打趣他道:“那么,你这美男计看来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长恭详恼道:“木兰。”

“哈哈!”我见他神情不对,连忙急拉缰绳,准备开溜,笑道:“兰陵王,是不是还想跟我再来一场比试?”然而,他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已经扯住了‘轻尘’的笼头,他顺势一跃,已经跳至我的马背上,他将我拥在怀里,唇在我耳畔,邪魅的轻笑道:“我倒不想在这儿跟你比试,唯有等晚上再与你好好较量了。”

这一回,轮到我面红耳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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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云珠 ;5

这晚,木杆可汗在金帐大摆宴席,盛宴来宾。北齐兰陵王高长恭携众一进入,立即引人侧目,毕竟这是北周皇帝与突厥公主的订亲宴,而齐国来使,自然显得突兀。

几道不友好的目光射来,我侧目望去,原来是北周使团一众人等。

在我们之前,宇文邕已派了四位迎亲大臣前来突厥,分别是陈国公宇文纯、许国公宇文贵、神武公窦毅、南安公杨荐。此四人奉备皇后文物及行殿,并六宫以下百二十人,到了突厥的王庭以皇后礼准备迎接未来的北周阿史那皇后。

然而,我未曾想到,竟然望见了他。

齐炀王宇文宪。鬓发高束,潇洒挺拨。三年了,他已从恬淡的少年,长成英姿迫人的将领,再无一丝当年的青涩。只有那对清眸依然恬淡,望之如沐春风。

他的容颜有他大哥的影子,愈是年长愈是分明。

只是,宇文毓是孤独清冷的,如冰雪大地一抹剪影。

而他则更为明晰,如阳春和风般轻拂心扉。

我却知道,他心底的炽热。

更似他,四哥。

今夜,我专程带了一顶浑脱帽,身穿窄袖翻领长袍,穿两裆裤,足登高靿革靴,一身胡服,仿佛只是一个兰陵王身侧的普通胡人侍从。

此时,我拉低了帽沿,垂首而立,倒也无人注意我许多。

宴席即将开始,众人纷纷落坐,此时,我才发现我们的位置正对着北周使团。宇文宪唇角含笑,举起手中的酒杯,向长恭遥遥致意,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在北周军中时,一定识得他吧?北周齐炀王宇文宪,宇文邕的五弟。年纪轻轻,却智敏过人,且又熟读兵书,善于调兵遣将,前途不可小觑!将来,在战场上,我们与他交手的机会还会很多!”长恭低声对我说,亦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朝宇文宪遥遥敬去。

我忙将帽子再拉低一点,几乎遮了眉毛,长恭饮了酒,向我瞧来,不禁笑了,道:“木兰,你在学北周柱国独孤信吗?”

“啊?”我一时不明。

他笑道:“北周八柱国之一的独孤信,年轻时人称独孤郎,风采俊逸,玉树临风。有一次,他出城狩猎,黄昏返城时,城门将要关闭,他于是纵马疾驰,一不小心,让风吹偏了帽子,未曾想,独孤郎这无心之举,却引得众人效仿,以为斜戴偏帽为时髦之举。”

我轻笑道:“不过是帽子偏了,偏偏引来你这胡诌乱编的典故。”

“这可不是胡诌,实在是实有其事。”长恭笑道:“不信,你问对面的周人去。”

“懒待理你。”我嗔怪着斜睨他一眼,依然低眉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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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云珠 ;6

见我如此谨慎,长恭眸中有疑惑:“木兰,你在担心会遇到燕都王?木杆大汗不是说了吗,燕都王亲征嚈哒国尚未返回。”他笑望着我,那双狭长秀美的凤眸,飞扬入鬓,“而且,就算燕都在,我亦不会让他伤害到你半分。”

今夜,他一袭宽袖长袍,潇洒随意,风度翩翩,这世间,若有一个男子,能将缱绻柔情与英气迫人溶合一起的话,那么,唯有他,兰陵王高长恭。

他的从容不迫,从来,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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