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睿宋史-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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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乐而不为，如此一来，反而便宜了赵谌。
赵谌现在手下兵士不足一千，一人十骑都绰绰有余，当然赵谌不可能让秦凤军一人牵引十骑，赵谌有些犯难，战马虽多，但人数太少，恐怕难以带走，赵谌心中一狠，既然带不走，也不能留个西夏人，一人三骑之后，剩下的全部宰杀。
赵谌刚要下令，徐良道：“太子殿下，这些战马就交给我吧，在下少年时曾学过奴群马之术，保证一匹马都丢不了。”
赵谌自然大喜过望，若是能保留一万战马，谁舍得宰杀。
“这西夏敌将如何处置。”徐良指着马上被绑成粽子的山利合问道。
赵谌想了想道：“放他一条生路，将其丢在城门之侧便是。”
徐良得令后，将山利合从马上丢了下去，山利合胸口着地，闷哼一声，显然摔得不轻。
赵谌让众兵士下了城墙，纷纷寻找战马，保证一人三骑，将剩下的战马交给徐良，下令道：“打开城门全军随我冲出去。”
西夏皇城大门洞开，赵谌率军冲了出去，万马奔腾，徐良骑着头马，牵引着所有马匹前进的方向，赵谌也想过大肆劫掠一番，但赵谌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此次奔袭西夏皇城，只是给西夏人一个教训，若是焚烧了宫殿，杀死了所有宫中之人，西夏人反而会消除恐惧，团结一心和宋人作战，赵谌并不想和西夏变成永远难以释怀的深仇大恨。
就像当年项羽攻入秦国都城咸阳之后，一把火烧了阿房宫，虽然为楚人抱了仇，但永世得罪了秦人，这也是后来大多数秦人投汗不投楚的原因所在，也是项羽最终败北的关键之一，皇宫乃万民信念之所系，不可轻易损毁，赵谌想通之后，严格控制兵士军纪，除了刚刚杀入皇城之外，后来并未出现烧杀皇宫中人，抢掠国库的事情，也算给西夏人留一份薄面，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赵谌深信此道。
在赶来救援皇城西夏兵士惊愕的眼神中，赵谌领军，带着近万战马向东南而去，虽然西夏军有数百骑兵，但未敢追击，现在第一要务是前去皇宫一探究竟，当兵士们进入皇城之后，看到街上遍布尸体，一些房屋被点燃，此时已经熄灭，而远处的皇宫依然存在，让西夏兵士们总算松了一口气，若是皇宫被毁，说不定很多兵士会当场崩溃。
兵士们救下了穿着龙袍的首辅大臣和被绑成粽子的山利合，两人也是唏嘘不已，居然被宋人攻入皇城，还做了阶下囚，最可悲的是还未能以身殉国，首辅大臣心中凄然，若是死了还好，西夏的历史上会为他重重的写上一笔，可是现在身着龙袍，被宋人绑到城头，做了退敌之用，就算皇帝信任他，流言蜚语定然会说他做了伪帝，为了苟全性命帮助宋人逼退了收复皇城的西夏勤王军，若是如此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首辅大臣看向身边的山利合也是满含同情，这将军全身多处受创，明显鏖战许久，但同样逃不过别人的口诛笔伐，近卫营一触即溃，虽然其中有皇帝的过错，但这黑锅山利合十背定了，若是山利合聪明俯首认罪，也许还可以保全全家老小，若是冥顽不灵，和皇帝争一时之长短，定然是诛杀九族，可悲可叹，忠臣难当，若是为国尽忠便是忠臣，若是侥幸未死，那么会死得会更加的惨，首辅大臣叹了口气，双目苍然。
山利合同样双目无神，虽然他没首府大臣想得那么多，但他战败之事，皇上绝不可能原谅他，帝王只看结果，不听原因，不看过程，山利合有些茫然，一辈子作战，最终却败得如此凄惨。

第一百九十六章血战（上）

赵谌领军一路急行，因马匹众多，定然会引起西夏个郡县的注意，好在一人三骑，并不需要为战马的体力所担心，兵士们饮水进食都在马上解决，不知走了多少里，赵谌让兵士们暂时休整，找车呢找到徐良道：“徐良，还记得我原先的命令吗？”
徐良抱拳道：“记得，太子殿下让我领军而回，直接前往龙门渡口。”
赵谌道：“但此行目标过大，若是暴露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我决定就在此地兵分两路，一路由你带队，直插龙门渡口，我带五十人向西南方向前进，为你们争取逃离的机会。”
徐良一听大惊失色，赵谌的计划虽然正确，但赵谌居然要亲自带队，徐良明白谁带这五人前往和直接去投胎没什么区别，徐良道：“请太子领军前往龙门渡口，在下带五十人去吸引西夏军的注意力，大宋男儿战死战场没什么可惜的，只是我那老母，烦劳太子殿下照顾了。”
赵谌突然表情一肃，下令道：“徐良听令。”
“在！”
“我封你为中军参将，领二等衔，回军之后，寻军师量用是举，安排实职，现在速带剩余之兵，牵引战马快速赶往龙门渡口，违令者，斩。”
“是。”末将领命。
赵谌看着远去的队伍，一招手，五十骑一人三马，跟随在赵谌身后。众人表情淡然，并未对此去西夏腹地捣乱。面露惊慌之色，赵谌笑道：“你们都是好样的，让西夏人看看我大宋男儿的威武雄风。”
五十骑如同一股旋风朝着西夏腹地而去，赵谌为何向这里冲，一来可以掩护徐良撤退，二来，凭赵谌对薛岳的了解，一旦得知陷入困境。薛岳定然会掩护其撤退，所以薛岳定然不会朝龙门渡口撤退，而是会向着西军腹地挺进，也许这五十骑面对西夏军的主力做不了任何事，但赵谌绝不会让薛岳死在西夏之地，就算剩下赵谌一人，也定然不会放弃救出薛岳的行动。
另一边。薛岳带领两万余骑兵不断的来回奔驰，西夏军虽然人多势众，但一时之间也无法将秦凤军困住，薛岳边战边退，虽然有一定的损失，但鏖战许久。西夏军爷付出了不少代价，西夏军后来改变了方式，每次让两万骑兵休整，依次交替休息，然后轮换不断追击秦凤军。如此一来，秦凤军便成了疲惫之师。薛岳心中淡然，凭借记忆，薛岳记得这里不远处有一条河，背水一战是这支秦凤军最后的宿命，薛岳从未想过撤走，率领这支军队在此不断的和西夏主力交战，只是为了牵制西夏军，好让赵谌拥有逃走了的机会。
这些自然不能告诉众兵士，但薛岳同样会和这支骑兵共生死，不会屈服或是投降，“将军，远处有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我军该如何是好。”
薛岳道：“大军继续前进，在河边整军。”
薛岳领军来到大河之边，大浪滚滚，河道宽阔，并无渡河的船只，众兵士脸上露出少许惊慌的神色，薛岳大声道：“弟兄们请听我说，我军中了埋伏，定无生机，然敌数倍于我，我军可谓毫无胜算，但我大宋男儿面对敌军的屠刀就要认怂不成？自我秦凤军成军一来，经历战阵不计其数，何曾有过畏惧，想消灭我们，看他有没有这副好牙口，古有项羽破釜沉舟，而击败秦军，韩信背水一战击败了五倍之敌，我们自然要比他们强，拿出你们的斗志，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为多年里死于西夏兵屠刀下的百姓报仇，全军突击。”
秦凤军众兵士爆发出震天怒吼，挥舞着刀枪朝着远方的西夏骑兵冲去，两军近十万人马如同巨大翻滚着的巨浪，狠狠的冲击在一起，战马碰撞骨头碎裂的悲鸣，刀兵刺入敌军身体中的刺啦声，在战场的各个角落上演，鲜血飞溅，箭矢齐飞，不断有两军骑兵在惨叫中坠下战马。
一些秦凤军兵士被数量多于自身数倍的敌军围住，西夏兵士接连冲了上去，秦凤军兵士悍然将身上所有的震天雷点燃，巨大的爆炸声传来，点燃震天雷的秦凤军兵士手臂被齐齐炸断，身体焦黑一片，他的身上插着长枪和马刀，早已一命呜呼，震天雷将周围的西夏骑兵震翻在地，多有人口耳流血，一些临近的三个个西夏兵士则被炸死，很多被围困的秦凤军兵士皆赤红着双眼引爆震天雷，战场之上到处硝烟弥漫，爆炸之声滚滚，不断有兵士死于非命。
鏖战不知持续了多久，战场之上遍布尸骸，无穷无尽的敌军从眼前冒出，兵士们只剩下机械式的挥舞着刀枪，尽可能的杀死眼前之敌，薛岳此时全身四处受创，此时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数个西夏兵看到薛岳的将军服，顿时围了上来，薛岳怒吼一声，将手中长枪一掷，插翻了敌军一人。
薛岳抽出佩刀，借助马鞍的力量往前一跳，将一兵士退下战马，两人同时坠地，薛岳手起刀落，那西夏兵士的脑袋便分了家，鲜血贱了薛岳一身，薛岳一个侧翻，躲过了身后骑兵的一刺，双手托住刀柄用力向左一斩，战马前蹄被齐膝斩断，马上骑兵被摔了下来，薛岳跟上一刀将此人毙命，薛岳突然闷哼一声，小腿之处中了一箭，薛岳用力一扯，将箭矢带出，同时还带走了一大片血肉。
薛岳知道箭矢头上有倒刺，一般正确的解决方法是将箭矢尾段截断，箭头待医治时再行拔出，但薛岳早已顾不了那么多，若是携带着箭头，行动之时定然会更加缓慢，乱军之中哪里还顾忌得了那么多，何况薛岳早已抱着战死之决心，自然不会让箭矢影响自己的速度，就算失血过多而死，也总比被人乱刀砍死的好。
薛岳王远处看去，西夏军占着人数的优势，一直压制着人数较少的秦凤军，但秦凤军皆抱着必死之心，打法皆是以命换命，几乎放弃了防御，只和眼前之敌同归于尽，三支长枪将一名秦凤军兵士刺下战马，那兵士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一手捏着刺入身体的三把长枪，用尽全身的力量，在临死前拿将手上匕首向西夏骑兵投去，一声惨叫传来，中了匕首的西夏骑兵坠下战马，捂着被匕首刺中的左眼哀嚎不已，很快便没了气息，此时秦凤军周边援军赶到，手起刀落，将几个西夏军兵士斩去脑袋。
战场就好比一台巨大的绞肉机，不断让两军兵士挥洒着鲜血，薛岳躲开一轮进攻，在地上翻滚一圈，粘稠的血液差点让薛岳没能躲开西夏兵士的刀刃，薛岳大刀一劈，将追来的西夏军兵士砍翻在地，薛岳此时面色苍白，鏖战多时，身上的伤口未经处理，早已失血过多，眼中有些昏暗，但薛岳知道现在若是闭眼，立刻死于非命，薛岳忽然在大腿之上用兵刃划了一道，鲜血流出的同时，火辣的疼痛随之而来，薛岳脸上渗出丝丝汗水，提着钢刀再次冲入敌阵，身边秦凤军拼命的保护着薛岳，这也是薛岳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很多骑兵早已翻身下马，此时在战马之上，胶着在一起之后，那便成了最好的靶子，西夏军引以为豪的箭术也收到了极大的限制，兵士们早已混战在一起，箭雨落下，很有可能倒下的自己人比敌军多，秦凤军倒是毫无顾忌，一旦周围没有敌军便会抽出弓箭朝西夏军密集的地方射上两箭，现在两军混战在一起，兵士们站得十分密集，几乎都能百发百中。
两军从中午时分，一直战到傍晚时分，战场之上喊杀之声，惨叫之声从未停歇，两军的兵士皆无心去看管伤兵，很多兵士从最初的受伤倒地，一直在悲鸣中流血而死，一些伤兵抱着自己的断肢断臂胡乱的低语，明显早已精神错乱，两军早已杀红了眼，也许只有当敌军死绝，才有可能休止。
西军将领提着双锤，两下敲碎了两个西夏军的脑袋，那将军对着尸体碎了一口，朝着薛岳走了过来，，因为两军交织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早已分不清谁是谁，他一直在搜寻这个宋军将领，这宋人居然不识抬举，而且一路之上让他吃了不少亏，自然要亲手将其碎尸万段，终于找到了薛岳，那西夏将军大喜过望，迈着大步朝薛岳而来。
薛岳面色苍白，但见敌将冲来，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提着钢刀朝敌将冲去，那将军大喝一声：“来得好，看锤。”
薛岳侧身一躲，背后的伤口又被撕裂了一块，薛岳吃痛，用尽全身之力，将钢刀从上往下用力劈下，西夏将领哈哈大笑，用双锤架住了劈下的钢刀，西夏将领飞起一脚，揣在薛岳的肚子之上，薛岳一口鲜血涌出，倒在了地上，薛岳双眼金星直冒，周围的声音突然离薛岳很远，眼前模糊的场景中，不断有秦凤军被数量众多的西夏军推倒，乱刀砍死。

第一百九十七章血战（中）

只见那西夏将领欲往前一步，锤杀薛岳，薛岳此时动弹不得，看着不断近前的双锤，嘴角牵起一丝苦笑，想必今日战死于此，倒也不必挂怀，从乱军之中冲出数人，皆使长枪，危机关头皆朝西夏将领刺去，那西夏将领一惊之下，赶忙用双锤抵挡，虽然挡住了攻伐的枪刃，但也无法击杀薛岳，薛岳被赶来救援的兵士合力抬走，薛岳大难不死总算捡回了一条性命。
西夏将领一时之间找不到薛岳的身影，气得哇哇大叫，恼怒之余，双锤大开大合，撂翻了身边数个秦凤军兵士，薛岳被扶到一边，薛岳猛然吐了一口鲜血，刚才那一脚力道极重，薛岳只觉内腹内脏被击碎一般，身边兵士面露忧色，皆看着薛岳，希望薛岳能拿个主意，西夏军凭借人数优势，早已将秦凤军压制，虽然秦凤军斗志昂扬，悍不畏死，但败北之时，之时早晚之事。
薛岳对身边将士心生亏意，若是当时撤军前往龙门渡口，也不至于有此惨败，秦凤军此时早已被分割成数块，各自为战，但喊杀之声依然遍布战场，薛岳在身边兵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薛岳忽然道：“你们怕不怕？”
几个兵士面露愧意，被数倍之敌包围，若是不怕那才奇怪，薛岳道：“不必自责，我也怕，但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西夏人看轻了我们，他们可以消灭我们的躯体，但无法让我们的意志屈服。让我们在冲锋一次，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忽然一兵士兴奋的道：“敌军退了。将军敌军退了！”
薛岳看去，只见西夏军军旗散乱，有溃退之势，薛岳大喜，下令道：“全军立刻返身追杀。”秦凤军士气大振，朝着败退之西夏追杀而去。
如此奇怪的一幕，要从刚刚从龙门渡口前来传令的使者说起，七公主通过飞鸽传书得知皇城被攻破。惊愕之余，立刻派人前去寻找主力部队支援皇城，若是皇帝被生擒，万事休矣，还谈什么歼灭秦凤军，不被逼得俯首称臣就算不错了，只是传令之使者。乃是西军主力之领军之将，敌对派系之一员，七公主的命令只是说酌情派军返回，而这传令人员却将酌情改成了必须，还多说威逼之言，所谓不听令便是谋反等等。让西夏将领听得心中七上八下。
西夏将领眼看在优势明显的情况下撤军，定然会造成溃败，但军令如山，西夏将领十分无奈，但只能听从军令抽调兵士撤出战斗。战场之上视野极差，只能通过身边之人了解战场情况。一部分后军兵士的撤离，让前排的兵士以为全军已经溃败，不顾身边军官的军令开始撤退，所有的兵士开始有样学样不断的撤退，踩踏之下西夏军损失惨重，又被秦凤军返身追杀一阵，更是雪上加霜。
若是站在高处定会奇怪，人少一方追着人多一方拼命砍杀，而人多一方根本没有回头的勇气，只有被屠戮的份，兵败如山倒，兵士皆以为败了，自然是毫无斗志，直到被西夏大将领兵督战，才制止了溃败的形势，西夏将领手持双锤，满眼怒色，若不是此人乃是七公主派来的使者，他早已抡起双锤将其砸成肉酱了，那使者也知闯了祸，赶忙将七公主的命令交代完，灰溜溜的带人逃走了。
虽然这一阵西夏军折了不少人，但总体来说西夏军兵力依然占有势，明日之战定然又是骑兵对决，倒也不怕秦凤军逃走，逃得越久，战马耗损越厉害，越不有利于骑兵作战，西夏将领整军休整，决定明日再战，两军隔得并不远，两军的哨兵都能听到对方的说话声，古代兵士多有夜盲症，并不适合夜战，两军这才暂且休兵。
薛岳坐在一边，身边军医不断将纱布缠在薛岳的伤口之处，缠了半天薛岳急忙让军医停手，原来薛岳快被包扎成木乃伊了，明日还有恶战，若是包扎成这样，别说战斗就是上马都困难，薛岳饮了一口烈酒，身体暖和了很多，此时月上梢头，本是良辰美景，可惜数万大军就要葬身于此，实在让人唏嘘。
薛岳忽然想到也许赵谌早已逃离了西夏之地，兵士已经牺牲的够多，他们的付出也已经够多，今日清点一番，秦凤军可战之兵已不足一万，没必要让秦凤军流尽最后一滴血，薛岳忽然下令道：“所有兵士皆上马，三更时分全军向龙门渡口撤退，我需要一支兵马在此阻挡西夏军的兵锋，我不勉强大家，千人足矣。”
“我等愿随将军留下，各位弟兄就别抢了。”薛岳抬头望去，正是今日逼退西夏将领救他一命的数个兵士，在这几人的带动下，更多的兵士加入了薛岳抽调的敢死队，薛岳忽然想起，赵谌原来一直说：“敢死敢死，就是赶着去死。”现在想来，的确有几分道理。
三更时分，秦凤军趁着夜色，按照星辰之方位，朝着龙门渡口而去，正在睡梦中的西夏将军被兵士吵醒，“报将军，宋军大部向龙门渡口去了。”
西夏将领微滤胡须问道：“现在几更天了？”
“回将军，现在是四更天。”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多蹦跶几下，龙门渡口他们是出不去的，让兵士们好好休整，只要派出斥候尾随便可，明日定然将其全部歼灭。”西夏将领狠狠道。
“遵命。”
另一边，七公主在龙门渡口广设拒马陷阱，其密度之大令人咋舌，七公主虽然对皇城中的父皇多有担忧，但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将逃到此处的宋军全部送入地狱，这样才能显示主人的‘好客’，以尽地主之谊，宋军近来接连大声，西夏个部落之间已经出现了联合大宋的声音，这种绥靖般的想法是十分危险的，七公主本相对这些人赶尽杀绝，但提出这些想法的一部分势力，兵马颇强，让七公主一时之间无法下手，若是此次能全歼秦凤军与此，不仅能平息朝中投向宋朝的声音，也可以凝聚人心，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只是没想到这赵谌如此可恶，居然脱离大部队，沿走小道，直攻国都，现在看来国都已经沦陷，七公主心中既悔恨，又愤恨，恨不得将赵谌抽筋拔骨，但想到赵谌不得不从此处通过，七公主冰冷的眼神中充满杀意，七公主的家人对于七公主来说极为重要，如同龙之逆鳞，若敢碰触者必死无疑。
忽然一兵士慌忙跑过来禀报道：“督军大人不好了，从宋地大约有两万大军正朝我龙门渡口而来。”
七公主心中一惊，没想到宋人还有后援，这龙门渡口虽然皆为精锐，但人数的劣势并不是轻易便能磨平的，但就这样撤退，七公主心中不甘，七公主眉头紧锁，思索退敌之及，但无奈的是实在没有好办法，王惜宸的不安之策，无形中救了赵谌和近万秦凤军的命，所谓歪打正着也算是实力的一部分。
七公主心中懊恼不已，若是早知道如此，就该将拒马陷阱往东面之地分摊一些了，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七公主心中一沉，微微叹气道：“全军撤退，速度快。”当西夏军快速退去，龙门渡口只留下近秦凤军军兵士的尸体和遍地的拒马陷阱，杨再兴一马当先来到了龙门渡口，地上随处可见的尸体让杨再兴心中愈发焦虑，除了派人会秦凤城将消息告诉军师外，其余众人便在此驻扎下来，杨再兴虽然有些鲁莽，但此时他同样懂得若是乱冲乱撞也许会全军覆没，还不如据守此地，为撤退回来的秦凤军留下一道安全之门。
杨再兴令人清除了一条可供数骑通过的通道，其余之地的陷阱拒马并未撤去，杨再兴我这长枪，站在龙门渡口的瀑布之上，静静等待着赵谌和薛岳的出现。
再说赵谌一行五十一人，朝着西夏腹地之中左突右冲，赵谌早已顾不得许多，为了引起西夏军主力的注意力，赵谌一路走来遇强敌则避，遇无兵守卫的村镇便大肆屠杀焚烧，所到之处鸡犬不留，五十一人一人三骑速度极快，前来追赶的部队皆被甩开，时间越久赵谌心中越是急躁，但赵谌不断的让自己冷静，继续带着五十骑兵在西夏腹地纵横，即便赵谌极为小心，依然有十余个秦凤军兵士或被俘获，或被直接杀死。
赵谌曾亲眼目睹手下兵士被西夏人擒住，在烈火之下烧成了焦炭，赵谌后面的行动越发冷血，所遇之人不管男女老幼一概杀死，所遇房屋一并焚毁，赵谌在迂回间前进，相信很快便能遇到薛岳，赵谌心中暗暗祈祷薛岳还活着。
这日，晨曦微微显出光亮，赵谌等二十余人背坐在一处高地侧面休整，赵谌虽然疲惫至极，但尚未找到薛岳赵谌心中始终悬着一颗石头，忽然站岗的兵士从高地之上跳下，急切的对赵谌道：“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我军近千人被包围在前面，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血战（下）

赵谌听闻前方有宋军被围。心中惊喜交加，立刻登上高地远远看去，近千宋军被数万大军围困其中，虽然宋军悍不畏死，但依然无法弥补人数上的劣势，正在不断被蚕食，赵谌双眼一凝，从万军之中看到了全身是血的薛岳，薛岳被数十秦凤军护在中间，但眼看败亡只是迟早之事，赵谌长枪一展，对身边兵士命令道：“你等速速绕道向西而行，前往龙门渡口。”说完便骑上战马，将要向被围困的宋军冲去。
“太子殿下，我等愿追随您杀入敌阵，解救薛将军。”赵谌回首一看，三十余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