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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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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齐王李元吉看到那少女,心中忍不住嫉妒。这少女姓麦名紫澜,乃是麦铁杖的孙女,麦孟才之女。麦铁杖青年时即很勇敢,有臂力,且步行如风,跑及奔马,能“日行五百里”。陈朝太建年间,麦铁杖曾结伙为盗,被广州刺史捕获,罚为官府奴隶,为皇帝执掌御伞,后投杨素麾下,得其赏识,推荐给隋文帝。文帝赏识其忠勇,后累功封宿国公。大业中,炀帝征辽,麦铁杖主动请缨为前锋。在济桥,敌兵大队涌来,铁杖率先跳上岸与敌奋战,不幸身亡。其后,其子麦孟才嗣爵,有其父之风。受炀帝赏识。后随炀帝下扬州。在扬州,麦孟才见宇文化及作乱,便与同僚私下密议除掉宇文化及。不料,事情走漏,被宇文化及抢先下手杀害。

麦铁杖为人忠直。李渊父亲早亡,家道中落,生活颇为艰难,麦铁杖时常接济。后来,长安流传“李氏当王”的歌谣时,隋炀帝杨广猜忌李渊,几番欲治李渊于死地,多亏麦铁杖和麦孟才仗义执言,回护李渊。由此,李渊与麦孟才交厚。麦紫澜出生后,李渊很喜欢这个女孩,便认作干女儿。麦孟才死于扬州后,李渊也曾命人打探麦紫澜的消息,却始终无所获。

若是麦紫澜只得李渊的喜爱也倒罢了。但这麦紫澜不知道有什么魔力,昏君杨广和萧皇后也非常喜爱她,她两三岁时杨广和萧皇后便每每让麦孟才带她入宫。麦紫澜生性活泼可爱,胆子也极大,竟然不怕杨广。三岁那年,她有次趁着杨广午睡,跑到杨广榻边揪他的胡子。杨广竟然不以为怒,反而哈哈大笑。

杨广征辽东,萧瑀上书进谏,惹得杨广大怒,要将他治罪,就连萧皇后都无法劝阻。当时,麦紫澜正好在宫中玩耍,她对杨广说道:“我听说,敢于说出心里话的人才是真正对陛下忠心的人。若萧伯伯对陛下不忠心,又怎么会冒犯陛下?萧伯伯是皇亲国戚,他进言会得罪陛下,让陛下不悦,他不说话,一样官爵不降,俸禄不少。若他对陛下不忠心,他何必如此?由此看来,萧伯伯是对陛下忠心耿耿的。即便他说的不对,陛下为什么不能因他的忠心而从轻发落?”

杨广听了大吃一惊,根本不相信这是个三岁的小娃娃能说出来的话。后来杨广听从了麦紫澜的劝说,将萧瑀贬为河池郡守。

萧瑀劝慰了麦紫澜许久,才劝的麦紫澜停止落泪。

李渊见状,道:“萧郎,今天请你来,一是朕要宴请朕的干女儿,请你来作陪。二是朕这干女儿不想住在皇宫,朕思量着你家中景致不错,再者你女儿惜柔与紫澜年龄相仿,两人也好做个伴,朕想让她到你那儿住几天。”

萧瑀一愣,道:“好侄女,怎么你还要走?”

麦紫澜点点头,道:“伯伯,这次侄女是随义父来的。等义父办完了事,侄女还得随义父回苏州。”

义父?萧瑀一愣,望了一眼李渊。麦紫澜的义父不是李渊吗?怎么又冒出来个义父?

李渊道:“适才紫澜对朕讲,宇文化及祸乱扬州时,她母亲带着她在亲兵的保护下逃离了扬州。后来她母亲也病逝了,亲兵也大都战死。她流落到苏州吃尽了苦头,幸亏得梅宗颖搭救,收为义女。”

“梅宗颖?”萧瑀有些吃惊,道:“可是那个资助赵郡王大军五万石粮食的四海商号的梅宗颍?”

李渊点点头,道:“正是此人。孝恭前段时间曾发来奏章,细述此事。不过,梅宗颖愿意捐献五万石军粮,却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萧瑀点点头,道:“赵郡王的奏章微臣也看了。梅宗颖捐献军粮想取消他兄长梅宗际的通缉。梅宗际当年曾效命于李轨,李轨被擒后,他便隐姓埋名,再无踪迹。”

李渊点点头道:“梅宗颖此番前来,为的便是此事,朕打算答应他。而且,朕还准备封他为中散大夫。萧郎以为如何?”

萧瑀思忖片刻,道:“微臣赞同。梅氏在江南颇有名望,他若能效忠陛下,对于稳定江南的局势极为有利。”

李渊点点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萧郎,快入座。”

萧瑀顿了片刻,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事。”

“哦?何事?”

“适才微臣来时,柴驸马正在殿外,想晋见陛下。”

“柴绍?”李渊笑道:“他刚才便要晋见,朕已经告诉他明日再来,为何他还不走?莫非他惦记着想吃朕这顿酒宴不成?”

萧瑀见李渊开起了柴绍的玩笑,便知道他此刻心情极佳,于是道:“柴驸马看样子是有急事,不大像惦记着想吃陛下酒宴的样子。”

李渊摆手道:“罢了,左右还不到开席的时间,朕就见见他,看他能有什么火上房的事,需要你萧郎出面。来人,传柴绍。”立刻有内侍应下,赶紧一路小跑去传柴绍。

李元吉当然知道柴绍有什么急事。只是,这事说起来完全是场误会,而且这事还牵扯到受李渊宠爱的麦紫澜,若几方印证,把事情说开,只怕自己要遭殃。

他想到这,连忙向李渊躬身道:“父皇,既然酒宴还要等一段时间儿臣就先行告退,回去换件衣衫。”

李渊看了一眼李元吉,见他要借故离开,便知道此事肯定牵扯到他,遂道:“不必。你且在这里等着。”

李元吉无奈。他偷眼望了望麦紫澜,只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御榻边,正若无其事地在为李渊捶腿。

不多久柴绍进来,趋步上前拜道:“臣柴绍拜见陛下。”

李渊道:“平身。”

等柴绍站起来,李渊有些不悦地道:“你着急要见朕,可有什么事?”

柴绍道:“臣此次征讨吐谷浑发现两位可造之才。臣不忍他们死于非命,特恳请陛下法外施恩,饶他们性命。”

李渊听了心中微怒,到:“柴绍,朝廷法度难得是摆设不成?”

柴绍立刻跪下,道:“臣知道此事有违法度,但臣实在怜惜此二人之才,若陛下能法外施恩,臣愿放弃官爵换此二人性命。”

“哦?”李渊一愣,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两个人竟让你如此赏识,连官爵你都不要了?”

“这两人分别名叫李潜、牛弼。”

“李潜?”李渊想了想,道:“可是你奏章早提到的那个?”

柴绍点点头,道:“正是此人。臣此番出征能大获全胜,全赖此人和牛弼。”

“哦?”李渊毕竟是征战沙场得来天下的马上皇帝,对战争的认识极为深刻,听到柴绍如此说,立刻来了兴趣,道:“此人究竟有何才干,你且说来听听。”

看到李渊对李潜感兴趣,柴绍心中大喜,立刻将事情的经过细细叙述了一遍,而且还将斩杀达善的功劳放在李潜头上。末了,柴绍道:“臣当时听说李潜斩杀了达善,觉得若如实禀奏,此子定然会得到陛下赏识,予以破格提拔。但,此子实在年幼,从军时间也实在太短,若提拔的太快,恐其心浮气燥,难成栋梁之才。故臣与副将马三宝商议,认为应适当压制他一下,让他好好磨练一番,直到磨练成熟之后,方可委以重任。此前,臣已提拔他做臣的亲兵营校尉,这些日子来,臣交给他的事,他都能耐心做好,心性已经成熟不少。”

李渊点点头,道:“此人果然有些能耐。不过,古往今来,能如此使用美人计的,也只有你柴绍了。”

见李渊有心情开自己的玩笑,柴绍心中大定。他惭愧一笑,继续道:“若只是如此,此人不过是员战将,还不值得臣如此回护。更难得的是此人发明了一套外伤救急之法,最适合军中所用。此人之前用那套方法救治的九名士卒,无一伤口化脓,且伤口恢复速度大大提高。这法子的详细情况和伤兵复原状况臣已命他与随军郎中编纂成册呈报兵部。陛下若想看可着兵部送呈此册。”

李渊深知士卒因伤致残所造成的后果。因连年征战,每年唐军中都有不少士卒因伤致残,这其中有许多是伤口反复化脓,小伤变成大伤所致。由于因伤致残,这部分人失去了劳动能力,需要国家抚养,增加了国家的开支。而且,这些人往往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若他们因伤致残也会削弱军队的战斗力。士卒从新兵到训练好,再到上战场活下来,往往十不存五。可以说,老兵就是一直军队最大的财富。如果,这套法子真的有效,其作用绝非一场战役的胜利所能比拟的。

李渊思忖片刻,道:“此人究竟犯了什么罪?”

第一卷新嫩小荷初出水 第五二章 一撸到底

听到李渊如此问,柴绍知道,李潜的命保住一半了。于是,他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细细转述了一遍。

李渊听完,勃然大怒。李潜这厮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挟持当朝亲王!若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在?

李渊正要斥责柴绍,却听到麦紫澜惊呼道:“三胡哥哥,那个李潜不正是昨晚咱们遇上的那人吗?”

李元吉听了,知道这小妮子肯定是故意这样说的。她明明知道那人叫李潜,却还要自己来证实,分明是想将责任推给自己。只是,李元吉虽然明白麦紫澜的心思,却也只能无奈地点头,道:“正是此人。”

柴绍惊讶地望着麦紫澜。他只听李潜转述,说马车中的是个女人,但他却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个女孩子,更让他诧异地是,李元吉口口声声所谓的反贼竟然就在陛下坐榻旁为陛下捶腿,而且还口口声声地叫李元吉“三胡哥哥”!天哪!这太荒唐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渊听到两人对话,怒火立刻变成迷惑,随即,他想到了一种可能,立刻喝道:“元吉!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元吉见李渊动怒,硬着头皮躬身道:“父皇,是这样的,儿臣接到密报,说有反贼几日前进入长安,还说昨天夜里他们将到平康坊去,儿臣信以为真,便派人去抓捕。不料,正巧遇到李潜和牛弼两人随着马车一块走,儿臣更没料到的是马车里的人竟然是紫澜妹妹。”

李渊狠狠瞪了李元吉一眼,然后转向麦紫澜道:“紫澜,你说,为什么当时你不直接表明身份?平白无故惹出这么事端?”

麦紫澜委屈地道:“干爹。女儿离开长安七八年了,模样早已大变,即便是以前认识女儿的人也不敢认女儿啊。刚才萧伯伯不也认不出女儿来吗?当时,三胡哥哥开始也认不出女儿来,还以为女儿是消遣他呢。而且,最早出来抓女儿的是他手下的那个谭将军,若女儿那时就出来,只怕早被那个谭将军当成反贼抓起来了。到时女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女儿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呜呜……女儿当时只是想着见到认识的人才出来,谁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渊大怒,道:“荒唐!简直荒唐!”

“陛下息怒。”萧瑀起身道:“此事说来实在匪夷所思。细细想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彼此误会才造成这种结果。”

误会?李渊毕竟不是一般人。身为开国帝王,他的脑筋岂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他仔细想了想,立刻察觉了李元吉的目的。若说开始李元吉只是想着抓捕反贼的话,李潜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个希望,那就是打击柴绍!而他之所以这样做,最终目的却不是柴绍,而是李世民!因为柴绍虽然不介入立储之争,但他与李世民交厚。打击了柴绍,可以震慑那些摇摆不定的臣子,让他们站在自己这一边。

李渊有些伤心。两个儿子为了皇位已经在私下里开始恶斗了,就连他的女婿都不能幸免。儿子们之间的斗争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难道真的就不能和睦相处吗?

李渊看着躬身站在下面的柴绍,发现他的头上已经生出不少白发。这些年来,他一直忠心耿耿为自己效命,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还有那个为大唐立下赫赫功勋,却英年早逝的女儿。想到女儿平阳昭公主,李渊黯然神伤。

过了片刻,李渊忽然怒喝一声:“元吉!”

李元吉浑身一颤,立刻躬身拱手道:“儿臣在。”

李渊怒道:“你简直是无法无天!长安早有传言,说你嚣张跋扈,肆意妄为,朕原来还不信,今日看来,传言不虚啊。朕问你,是谁让你随意在长安抓人的?是朕下的旨意吗?”

李元吉一听,心中更是惧怕,连忙跪倒,道:“儿臣知罪!”

“知罪?此次若不是因这种种误会,你岂不害了紫澜的性命!”

“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麦紫澜脆声道:“干爹,三胡哥哥也不是有意的,再说,女儿现在不好好的吗?干爹就别处罚三胡哥哥了。”

李渊拍拍麦紫澜的小手,道:“朕知道。”随后,李渊转头对李元吉道:“这次紫澜替你求情,朕就饶过你。从今往后你给朕收敛些。好好管束你手下那边人,若他们再惹出纰漏,朕唯你是问!”

李元吉听了,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儿臣遵旨。”

“平身吧。还不谢过你紫澜妹妹。”

李元吉起身,向麦紫澜长揖道:“谢谢紫澜妹妹。”

麦紫澜冲他作了鬼脸,惹得李渊哈哈大笑,心中的不快也抛之脑后。

柴绍听到李渊并未处罚李元吉,心里很是不平。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次他的主要目的是救李潜和牛弼的性命,其他都是次要的,于是心中便也平静了。他充满耐心和期盼地等待李渊对李潜和牛弼的宣判。

李渊思忖了片刻,道:“李潜和牛弼挟持齐王,其罪当诛!不过,考虑他们此举皆因彼此误会,特赦免其死罪,免去两人官职,处杖刑四十,以儆效尤。”

柴绍听了大松一口气,立刻跪下谢恩。

马三宝终于等到了李元吉。不过,此时已经未时末。算起来,马三宝在此已足足等了半日。接到内侍的传话,马三宝不敢怠慢,立刻起身去了武德殿。

来到武德殿,马三宝看到李元吉面色忿怒,地上还有许多瓷器碎片。马三宝的心暗暗沉了下去。他察觉到,他来的很不是时候,李元吉正在气头上。只是,马三宝搞不清楚,李元吉为什么会这么生气?难道是因为李潜挟持他的事?不能啊,李潜和牛弼对李元吉来说不过是个小角色,即便柴绍向陛下求情,李元吉若不答应,李潜和牛弼还是没有活命的可能?他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

虽然明知道来的不是时候,但马三宝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因为他担心李潜和牛弼随时都可能没了性命。若今日不向李元吉求情,他只怕日后能为李潜和牛弼做的,就只有为他们收尸了。

“臣马三宝拜见殿下。”

李元吉看到马三宝,心中的怒火稍稍弱了些,道:“马将军请起。请坐。来人,收拾一下,上茶。”

立刻进来几名宫女内侍,七手八脚收拾了满地狼藉,然后为马三宝和李元吉奉上香茗。

马三宝偏着身子坐在榻上,道:“这段时间臣一直想来拜见殿下,只是一直忙于征战,昨日下午才回来,臣见天色已晚,不敢前来打搅。正好今日进宫面圣,臣便来拜见殿下。”说着,马三宝在小几上解开包袱,取出锦盒双手奉上,道:“这是臣的一点心意,请殿下笑纳。”

李元吉接过锦盒,打开,拿起那个金香丸把玩了片刻,忽然笑道:“马将军,你来找孤,肯定有事相求吧?不然,何以送给孤这么大的礼?说吧,有什么事需要孤相助?”

马三宝没想到李元吉这么直接,迟疑了片刻道:“臣此次前来是想请殿下高抬贵手,饶过李潜和牛弼。”

李元吉立刻紧握金香丸,瞳孔急缩,眼露寒光盯着马三宝道:“他们与你有何干系?”

马三宝感受到李元吉阴冷的目光,只觉得浑身如数九寒天被冷水浇过一般,冰冷刺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自定下心来,硬着头皮道:“此二人是臣在岷州无意间发现的,后来举荐给柴国公。说起来,臣应当对这二人的不轨之举负有责任。”

“哼!负有责任?”李元吉冷声道:“你负的了吗?”

马三宝闻言,立刻起身跪在地上道:“臣罪该万死。臣恳请殿下念在他二人出身粗鄙,少不更事,不识殿下威严的份上,也恳请殿下念在臣死去的拙荆份上,饶他二人性命。”说着,重重向李元吉磕了一个头。

听到马三宝提及他死去的妻子。李元吉立刻心软了。他出生时,因为形貌丑陋,窦夫人不愿意抚养,命令家人将他抛弃。有个叫陈善意的侍女心中不忍,偷偷将他抱回来。那时,马三宝在府中为家童,正巧他的妻子刚刚生了孩子,陈善意便将李元吉交给马三宝的妻子,让她秘密抚养。等李渊回来,才禀明此事。李元吉这才逃脱了夭折的厄运。后来,马三宝的妻子当了李元吉的乳母,对李元吉照顾备至,李元吉深感其恩,称之为阿姆。

一想到对自己关怀备至的阿姆,李元吉纵然满腹怒火也不忍再斥责马三宝。他放下锦盒,起身扶起马三宝道:“阿姆走后,你与孤疏远了很多。孤几次邀你,你却总推脱不见。今日若非李潜那厮,即便孤邀请你,只怕你也会借故不来见孤吧?”

马三宝愧色满面,躬身道:“殿下明鉴,臣不是不想见殿下,而是今非昔比,臣……”

李元吉摆摆手道:“你不必说了,孤心里明白。你少年时便入府中为家童,而后又陪嫁到柴家,到如今已有三十年了。这些年来你对父皇忠心耿耿,特别是父皇起事以后,你不辞劳苦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父皇对你也信任有嘉。身为父皇身边的老人,你不希望我们兄弟相争,只愿两不相帮,这点,孤能够理解。孤说这些不是要怪罪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孤对你始终都不曾疏离。而且,孤也不会让你难做。”

马三宝心生感激,长揖拜谢,道:“多谢殿下体谅臣的难处。”

李元吉扶起他,道:“其实,李潜这事你大可不必插手。他与牛弼都是柴绍的亲兵,柴绍自会为他奔走。”

马三宝道:“殿下,虽然李潜和牛弼现在属于柴使君麾下,但当初是臣向柴使君举荐的。此事,臣也有推脱不掉的责任。”

李元吉望着马三宝,轻轻摇头,道:“可惜呀,可惜。”

马三宝大惊,暗忖,莫非柴绍求情陛下没准,已经下旨要杀了李潜和牛弼?可若是如此,李元吉何必跟他磨叽这么半天?

ps:晕了,发错了章节,结果修改也不行。只能删掉重新发。抱歉!

第一卷新嫩小荷初出水 第五三章 分化与拉拢

马三宝满腹纳闷地望着李元吉,道:“殿下,不知您可惜什么?”

李元吉叹道:“孤不是在为自己可惜,而是在为你可惜。你舍下脸面来向孤求情,饶过李潜他们。可是,你想过没有,即便他们真能保住性命,他们会记得你的恩情吗?别忘了,他们是柴绍的亲兵,他们只会感激柴绍。”

马三宝点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臣这样做的确得不到什么回报。不过,臣以为这二人皆是可造之才,日后定能效忠陛下,报效朝廷。只要对陛下有利,臣无论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李元吉闻言一震,道:“你果然是个忠臣。为了父皇,为了社稷,你不计个人得失,一心一意忠贞体国,父皇果然没有看错你。也罢,看着你一片忠心的份上,孤就实话告诉你,父皇已经赦免了他们的死罪。不过死罪能饶活罪难免,两人被免去官职,杖责四十。现在,估计已经被柴绍领回府了。”

马三宝松了一口气,冲李元吉长揖道:“臣代二人谢殿下的宽宏大量。”

李元吉摆摆手,道:“你不必谢孤。你献给孤的这东西,孤很喜欢。价钱不便宜吧?”

马三宝道:“只要殿下喜欢就好。”

李元吉一笑,道:“长安居,大不易,你又没什么产业,指望俸禄过日子能攒多少钱?孤听说就连父皇赏赐给你的那个宅子需要修缮,你都拿不出钱来。而且你儿子马祈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不准备些钱操办此事,岂不落了你新兴县公的面子?”

马三宝有些难堪地笑了笑。李元吉虽然说的不客气,但却是实情。指望马三宝的俸禄,只够养活他一家老小,根本不可能置办产业了。甚至因为缺钱,他连亲兵也没养几个。虽然将领、勋贵的亲兵所有俸禄、衣甲、战马、兵器等开支皆由朝廷支付,但一般来说,有资格配备亲兵的将领、勋贵还都额外给予亲兵们补贴和赏赐,以拉拢其心。有权有钱的,比如李元吉,他的亲兵不仅补贴高,赏赐多,而且所用的装备都是李元吉让将作监不惜工本特制的,除了这些装备上的铭文不同,其他与皇宫宿卫所用的完全一样。将领、勋贵们之所以这样做,不为别的,只为获得亲兵的忠心。亲兵不同其他,若不能保证其忠心,留在身边反成祸害。所以,马三宝身边的亲兵极少,而且皆是他的亲族子侄。

看到马三宝窘迫的样子,李元吉道:“东西孤留下。不过,孤也没有让你空手而回的道理。来人,取一百匹锦缎赐给马将军。”

一百匹锦缎的价值远远高于马三宝献给李元吉的那颗金香丸,马三宝觉得赏赐太重了些。他刚想回绝,但看到李元吉一付不由分说的神态,他只得谢了赏。而后两人说了些闲话,马三宝便借故告辞了。

李潜和牛弼在牢房里对前途命运忐忑不安时,根本没想到柴绍、马三宝两人正为他们辛苦奔走。他们更想不到昨晚遇到的那一幕,是多么的荒诞,多么的不可思议。日后李潜回忆起此事,长叹一声,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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