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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曹地府-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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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早点休息,我先退下了。”

印迟看着路离把那张从未被睡过的软榻搬出去,有些晃神,仪狄转身离去的画面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其实,他心里的感受,仪狄刚才全都说中了。

印迟苦闷的摸上床,把自己整个蒙进了被子里。

可是,他真的不是断袖啊……
翊姗坐在栖霞殿花园的假山上,看着宫殿的屋檐发呆。

自从她跟珩胥的婚期定下来之后,她跟珩胥就不能再见面,下一回见着就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了。

珩胥还在转生殿里当着轮转王,翊姗便被翊拎回了栖霞殿里呆着。

不能在地府混日子,酒窖又有桑格在,非庸特意从龙宫卷了包袱跟着上来陪伴,她当然不会去打扰人家二人世界,而司命星君上次被她追杀一回,见了她就躲,短时间内不好意思前去星君府抢注册名目看。

于是她的待嫁生活就只剩下一个词可以形容了——百无聊赖。

发呆了不知多久,一个身影嗖的蹲到她旁边的假山石块上。

“老妹,我刚才喝酒时听说你师父回天庭了。”

翊姗扭头去看她哥,没太大反应:“师父虽然去东海里看新鲜,但估计放心不下酒窖,怕被桑格砸了,所以才只呆几天就回来了。”

翊却一脸神秘的笑容,摇头:“嘿嘿,你师父可没回酒窖……你知道他回天庭,是去哪了么?”

没回酒窖?

翊姗有些疑惑,不回酒窖她师父回天庭还能去哪?

看到翊姗摇头,翊凑过来一些:“听说仪狄司神回曲觞宫了,好像前日就回了,只是太过低调,今天才有消息出来。”

翊姗愣了愣,曲觞宫?

仪狄原先一直在天庭,自然是有住处的,只是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酒窖里,很少回住处去住,后来又离开天庭云游四方,所以渐渐的原先的寝宫就被包括仪狄自己在内的大家给遗忘了。

要是翊不说,翊姗真的就忘了她师父还有座叫做曲觞宫的寝宫。

可是……

“师父怎么突然想到要回曲觞宫住?”

翊耸耸肩:“这个你得去问你师父,听说他一回天庭就先去了天君那儿,说要回曲觞宫住一阵子,然后天君就派了人把曲觞宫重新收拾了一遍,还新赐了好些仙婢。”

翊说着又神秘笑道:“不过我刚才多打听了几句,似乎你师父是在东海里受了些情伤,回曲觞宫大概是要将养将养受伤的心……太上老君好像也得了消息,已经赶去曲觞宫看热闹去了。”

虽然八卦自己师父不太厚道,而且似乎是不太好的八卦,但翊姗近日被空虚寂寞冷的状态折磨得有些郁郁,需要有些八卦来抚慰一下空虚的心灵,于是最终还是选择“牺牲”自己师父了。

“东海的话……师父应该是跟印迟有了什么纠葛?”

这个问题,早在仪狄跟他们说要和印迟去东海的时候她就在脑子里琢磨了,只不过她没想到,印迟那样的居然也能让她身经百炼的师父受了情伤?

翊却摇头:“东海的消息传上来不太全,只说是你师父瞧上了龙宫的一位公子却被拒绝得灰头土脸,大家觉得最有可能被看上的是非庸,便都说是非庸伤了你师父的心。”

非庸?!

翊姗一听就摇头:“怎么可能,师父去东海的时候非庸已经在酒窖里陪着桑格了,碰面的机会都没有。”

翊也颇以为然:“我也觉得应该是印迟那小子,东海龙王其他的儿子你师父肯定看不上,不过我又觉得印迟没这么大本事能把你师父的心伤了……算了,猜也是乱猜,泡壶好茶到客厅里等着,太上老君从曲觞宫里出来肯定会过来的。”

得到消息的太上老君已经兴冲冲的驾着云,落进了曲觞宫。

仙婢领着太上老君去找仪狄,进了花园,远远便见仪狄歪在湖边水榭里,似乎正在喂鱼。

仙湖碧水,垂柳微烟,水中一大团火红鲤鱼争相抢食的动静,越发衬得倚靠在木栏边上的那个人影飘渺高远。

太上老君走进水榭:“啧啧,老夫听说仪狄司神新进去了一趟东海,整颗心都受了重创,这才回了曲觞宫养伤。本来还不相信,现在看你这样子,嗯,你这次果然伤得不轻。”

仪狄闲闲的喂着鱼,懒得去看太上老君此时脸上兴致勃勃的笑容。

太上老君却很自来熟的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茶,边喝边絮叨起来:“你这个模样,许久以前老夫也曾见过一两次,不过似乎远没有这次这么凄惨。你看上的是印迟那小子?没觉着他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估计是你外出云游太久,手生退步不算,连耐受力也降了。”

仪狄笑笑,眼睛还是在水中的鱼身上:“那些小神仙们不都说我瞧上的是非庸么?”

太上老君嗤了一声:“非庸陪着他老婆给你守酒窖呢,怎么可能是他。”

仪狄把手里剩下的饵料全部洒向水中,看争食的鲤鱼团越发喧闹,拍了拍手:“你不说我都忘了,改天得去酒窖看看,万一被阎罗君那丫头砸了就不好了。”

太上老君却没打算让他转移话题,环顾四周,摇头叹道:“天君也忒不厚道了些,你这个时候最需要身边有些貌美少年陪伴疏解心伤,却把你这曲觞宫里塞满了小姑娘,半个少年也没有,叫你心情如何能好得起来?”

仪狄终于扭头扫了太上老君一眼。

太上老君安然端着茶杯,内心激动的等着仪狄像以往一样跟他扎刺。

结果仪狄却只这么扫了他一眼,又抓了一把饵料,继续回头喂起鱼来。

“……”

拌嘴吐槽讲究你来我往,仪狄这个样子,太上老君觉得一点都不好玩。

太上老君没从仪狄那里看到什么热闹,翊姗翊后来打着请安看望的幌子去了一趟曲觞宫,也没什么收获。

仪狄最近似乎爱上了喂鱼。

无论何时何人去曲觞宫拜访,要是够格能见到仪狄,见到的一定是他在喂鱼。

隔了一阵子太上老君不死心的又去曲觞宫看了趟热闹。

仪狄这次倒没在喂鱼了,一身闲适衣衫靠在窗边,挑起眼皮看他:“我这曲觞宫确然没什么热闹可看,实在愧对老君惦记,不过老君你最近如此之闲,难道兜率宫里无丹可炼了么?”

不喂鱼了,还能这么说话,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

太上老君拈了拈胡子:“其实老夫新炼了一炉养气凝神舒心通脉的好丹,想着这次过来你要是还在喂鱼,就送几颗给你治治。不过现在看来,老夫这几颗丹算是省下来了。”

仪狄垂下眼,扭头去看窗外:“不过一场误会,只是有些失望罢了。无缘之事,总归要放下的。”

太上老君挑挑眉,没再说什么。

而闷在东海龙宫里的印迟,最近却越来越苦闷起来。

自从仪狄那日拂袖离去,他就一直有些飘忽飘忽的,经常一不小心就走神,然后仪狄转身离开的场景就开始冒出来在他眼前晃荡,而且每晃荡一次,他心里就抽抽一次。

印迟每每回神都惊出不少冷汗,便特意赖着几个哥哥带他去凡间“长见识”,譬如逛了几次青体验女子的温柔乡,再譬如爬了几次皇宫偷窥皇帝临幸妃子,等等,企图分散自己越来越往中邪方向发展的注意力。

然而,效果极差。

印迟觉得自己再这么憋下去就真的中邪了,但龙宫里却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供他倾诉,要是让他那几个哥哥知道,估计他老子也就紧跟着要知道了。

又这么憋了几日,印迟终于再次蹲到了转生殿里。

到了转生殿才得知翊姗已经被拎回了天上,珩胥也没什么功夫招待他,印迟便觉得还是无人可问,有些怏怏的失望。

不过无申无丘这次却异常热情,在成功的套出仪狄和印迟去了东海之后的全部八卦以及印迟当前的心理状态后,还给印迟出起了主意。

“太上老君精通道法,且云游八方阅尽世间百态,平日也喜欢帮人,你自己憋在心里,还不如去找他开导开导。”

看印迟十分受教的立即出门往天庭去了,无申无丘满怀憧憬的期待起来——

据他们搜刮来的八卦,仪狄司神受了情伤把自己关在寝宫里喂鱼,太上老君三天两头跑去看热闹。要是印迟去找太上老君,碰上仪狄的可能性肯定是大大的。

当然这一点他们并没有跟印迟说。

到时候不小心金风玉露一相逢,嘿嘿,便带来八卦无数啊……

……

可惜金风和玉露没有相逢。

印迟刚到兜率宫门口,就见太上老君从另一个方向悠然的腾了朵云回来。

太上老君才从曲觞宫回来,乍一看到按理应该泡在东海里的印迟立在他的兜率宫门口,很吃惊。

在缭绕着浓郁丹药味道的兜率宫里,印迟略有些拘谨不惯,不过他不是第一次跟太上老君打交道,所以便按无申无丘的交待,坦率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太上老君听完半晌不语,掂着胡须的姿态在丹药烟雾的笼罩下越发有些高深莫测。

印迟不敢开口打断他的高深莫测,眼巴巴的等着。

好半天太上老君才慢悠悠开口:“老夫自然是想帮你的,不过老夫以为,你的问题,应该去找月老开导才更合适。”

“……”

印迟找到月老的时候,月老正坐在一大堆乱糟糟的红线里,一边翻看手边的姻缘簿一边理着红线。

感觉到身边有人,月老把视线从红线转移到印迟脸上,瞟了一眼又转了回去,边理红线边随口问:“来者何人?”

印迟吸取了先前给东海龙宫丢人的教训,没再一开始就老实的自我介绍:“晚辈受太上老君指点,想来请月老指点迷津。”

月老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比刚才稍微认真了些:“老夫只管姻缘事,你姻缘上遇着问题了?”

“姻缘”二字听得印迟头疼,可月老不是太上老君,要把事情始末详细说清楚不知道要讲到什么时候,于是便决定挑重点简略的说。

“晚辈前阵子机缘巧合结识了一个人,真正相处不过数日,但临别前晚辈说了些让他不愉快的话,算是不欢而散,分开后不自觉的总时不时想起他,魔障了似的……晚辈并没有喜欢他,如此惦念的状态,是不是因为惹得他不愉快所以觉得愧疚呢?”

月老继续忙着拨弄手里的红线:“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喜欢那人?”

“因为……”印迟顿了一顿,“不可能喜欢……”

月老抽出一根红线,眯着眼去看姻缘簿:“在老夫这里,没什么不可能的,无论是世仇贵贱还是咫尺天涯,都可能成就姻缘。”

“可是……可是晚辈绝不可能和那人成姻缘。”

月老终于又抬头打量印迟,半晌道:“那人是男的?”

“……”

这样也能看出来?

印迟有些讪讪的。

月老却全然不在意:“若只是因为说错话觉得愧疚,去找他道个歉不就完了,有什么好魔障的?”

道歉?

印迟想象了一下自己去找仪狄道歉的场景。

完全想象不出来啊……而且他应该也不敢去找仪狄……

月老看印迟愣愣的没接话,司空见惯道:“你要是不敢去找他道歉,要么是你错得太离谱没脸去找他,要么,你就是喜欢上他了。”

“……”

印迟显然觉得自己当天的表现并不离谱,纯属正常反应,那另外一个可能……

他要是喜欢上一个男的才离谱!!

月老长年累月的四处给人栓红线,相关阅历丰富到难以言表,此时已经理好了一捆红线,便收起姻缘簿抱起红线,慢悠悠的站起身。

“小神仙啊,你这样的老夫也不是头一回见了。有人觉得断袖是孽缘,不过老夫以为,能成的就是良缘,不能成的才是孽缘,跟男女老幼花鸟鱼虫之类的没甚关系。不必计较这么多无聊的东西。”

印迟还在苦苦挣扎:“可晚辈之前一直都是喜欢的女子,并不是断袖。”

“很多断袖也不是生下来就断的,总得经历些事儿……你老嚷着自己不是断袖,你又没去试着喜欢过男的,怎么知道自己究竟断没断?”

“……”

“这种事问清楚自己的心就够了,没什么是做不到,或者不能做的,只是看你想不想做而已。”

月老丢下这句话,没再跟印迟多说,赶着时辰去凡间栓绳子去了。印迟再次见到仪狄,是在三个月后翊姗和珩胥大婚的宴席上。

自从东海一别,印迟也只是隐约听到些许仪狄的八卦。

比如仪狄司神风流多年,终于栽在了东海,而且栽得颇重,在寝宫里喂了好一阵鱼才缓了回来。缓回来后便恢复得贼快,开始频繁流窜于天庭各处,天庭又恢复了许久以前,女仙春心荡漾,男仙提心吊胆的状态。

看来仪狄果然身经百战,偶尔在他这里遇到的小小挫折,也很快就恢复了,没当做什么大事。

印迟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那天去找过月老后,他其实还是没太想明白,继续担心着自己疑似中邪的状态,并频繁跟几个哥哥出去旁观如何招惹女子,一度让东海龙王怀疑自己最小的儿子也不学好,开始沉迷女色了。

直到婚宴上,他跟在自己老爹和兄长的身后,一眼看到不远处那个许久未见,但又时时晃荡在眼前的身影,心里猛的一缩,跳得飞快。

仪狄正背对着他们跟武德星君谈笑,武德星君看到东海龙王一行,便迎上前来寒暄,仪狄也转身走了过来。

印迟顿时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砰砰的擂起鼓来。

东海龙王向来豪迈,上前就给仪狄肩膀一巴掌:“仪狄你上次来东海没呆几天就跑了,忒不给面子,可是我那犬子招待不周?若是你可要直说,我回去收拾他。”

仪狄微笑着听完,转头看看躲在后面的印迟,道:“印迟招待得很周全,是本君心里惦记着酒窖,所以才着急要走。龙王你也知道姗姗那时一颗心扑在珩胥身上,都顾不上照看那些酒。”

东海龙王于是便又跟仪狄聊起婚宴上都用了哪些好酒来待客。

然而印迟擂鼓似的心已经蓦地冷了下来。

刚才仪狄看他的那一眼,跟看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似乎跟看一根木桩一片树叶也没区别。

对比起之前仪狄看他的眼神,印迟渐渐觉得整个身子都冷下来了。

以前仪狄说喜欢他,他怕得要命,现在仪狄对他与对旁人无异了,为什么他却觉得这么难受?

这不正是他所期望的效果么?

月老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又在印迟脑子里来回响起。

眼看仪狄跟东海龙王寒暄完,要转身离去,印迟没多想便脱口道:“司神请留步!”

仪狄停下脚步,扭头看他:“你找本君有事?”

“我……晚辈有话想对司神说。”

……

看到印迟和仪狄走到不远处一棵相对清静的树下,无申揣摩道:“我打赌印迟君肯定是要跟仪狄司神表明心迹了。”

这种情况下无丘一般都是跟无申唱反调的:“那我就赌不是,你押多大的注?”

在无申无丘都说好赌注后,太上老君乐呵呵的甩着拂尘:“老夫押无申那边。”

无丘奇怪道:“为什么?印迟君不是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断袖的么?”

太上老君摇头,笑得高深:“老夫不是说了那天让印迟去找月老了么?月老是干嘛的啊,那老头子最喜欢给人搭桥牵线,只要他想,乱点鸳鸯谱都能点得理直气壮,更何况这两个家伙本来就有点儿谱,还怕月老他点不成么?”

“……”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下注的印迟跟着仪狄到了树下。

“好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本君说?”

仪狄疏离陌生的态度让印迟很不自在,更别提说话了。

就在他不知道第几次鼓起勇气要开口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往这边走过来的身影,一个慌神跳起来,直接躲到了仪狄身后:“麻烦帮我挡一挡!”

“……”

仪狄略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却仍不动声色的设了个仙障挡住了身后的印迟,等那个身影走到面前才颔首道:“正一真人。”

正一真人不觉有异,回了一礼便走过去了。

直到正一真人走远,仪狄才撤了仙障。

印迟从他身后走出来,好一阵千恩万谢。

仪狄皱眉看他:“你为何要躲着正一真人?”

印迟挠挠头:“那个……正一真人是我爹请来教我的师傅……”

“……你见着自己师傅不请安反而还躲起来?”

印迟一听脸就苦掉了。

正一真人虽然答应东海龙王教授印迟的课业,但前阵子有天君派给的几件事务在身,没有时间来监管印迟,所以印迟最近才会一直处在放养的状态。

但正一真人作为一个称职的师傅,离开前还是给印迟布置了不少课业,并表示要在回来后检查完成情况。

以印迟一贯以来的德性,从来不可能记得住师傅布置的课业。要不是刚才差点跟正一真人迎面撞上,他根本不会想起来那堆估计已经落灰的课业。

所以刚才他的行为,可以简洁地总结为两个字——心虚。

听印迟解释完,仪狄眉头挑得老高,语气莫测:“有你这么个儿子,东海龙王可真不容易。”

要不要嫌弃得这么不加修饰啊……

印迟不乐意的皱着脸:“我被我爹和师傅这么折磨,也很不容易啊。”

仪狄一怔,轻笑出声来,随后又问道:“你找我,究竟是要说什么?”

印迟愣愣的看着仪狄的笑脸,呆了呆:“我……不记得了……”

刚才正一真人这一打岔,他真的不记得刚才想跟仪狄说什么了。

仪狄打量他片刻,收了笑:“既然这样,那等你想起来再。”

眼看仪狄转身要走,在他脑子转过来之前,印迟看到自己的手已经伸出去拽住了仪狄的衣袖。

仪狄脚步一顿,回头看被他抓住的衣袖:“想起来了?”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印迟忽的一下松了手,却又突然语塞,手攥在袖子里,脸上火辣辣的。

这时东海龙王已经找了过来:“方才犬子说有话跟司神说,说了这么半天,可是这个臭小子又闯了什么祸了?”

开口便是这么一句,可见印迟在他老子的印象里是何其热爱闯祸。

仪狄笑笑,正要说没事,却见一直低头不语的印迟猛的抬头,对他老子道:“爹,孩儿之前在地府时喝多了酒发酒疯,把仪狄司神的整件外套都弄破了,后来怕你知道了责罚,又逞强要把衣服补好,结果却弄巧成拙,把司神的外套给毁了……”

印迟说完,一瞬静默。

东海龙王是惊呆的静默了,仪狄则意外的看着印迟。

他不是宁可“**”都不敢让他爹知道这件事的么?

东海龙王反应过来后果然又惊又怒,大骂一声混账,指着印迟抖了半天的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接着骂下去,却见印迟又开口道:“司神的衣服是无价仙器,十分贵重,虽然司神宽容大量,没有与我计较,但这段时间我日思夜想,始终觉得心中愧疚,我自己犯的错应由我自己承担,所以……所以我刚才是想跟司神说,能不能让我跟在身边,任凭差遣,以表歉意。”

“……”

东海龙王从来没见自己这个小儿子如此深明大义知晓事理过,本来想骂人的话淤在喉咙里,又惊呆了。

仪狄看着印迟,半晌却缓缓道:“不过是一件衣服,远不必如此,你的歉意本君心领就是了。”

印迟完全没料到仪狄会拒绝,一下子抬起头来。

东海龙王却已经摇头道:“不不不,司神断不可这么惯着这小子,多少珍宝都赔不回司神的衣服,难得他自己知错,就该罚一罚长长记性,司神就给他个改过的机会。”

东海龙王又絮絮叨叨跟仪狄扯了许多的道理,仪狄终于点头答应。

等东海龙王离开后,仪狄把目光转回印迟身上:“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刚才仪狄的拒绝让印迟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又崩塌了,再次说不出话来。

仪狄却不催他,只静静的等他回答。

终于,印迟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抬头直视仪狄:“我之前说过弄坏了你的衣服一定会补偿的,我,我把自己赔给你,你……要不要?”

印迟越说越小声,最后三个字更是从牙缝里刚挤出来就被风吹跑了。

清风云烟之间,有些许落叶星星点点的飘到两人身上,宛如落英缤纷。

不知这样两相静默了多久,宴席那边隐约传来阵阵吵杂,或许是新人就快到了。

仪狄微微笑起来,抬手拂掉落在印迟头顶上的树叶:“要。”

树后面某个屋顶上,翊姗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看下面的仪狄和印迟,摇头嘟囔道:“我怎么觉得师父这几个月,什么受情伤了喂鱼了的,刚才还跟龙王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其实都是计划好装出来让印迟上钩的呢?”

趴在一旁的无申无丘却一边偷看一边腾腾的冒着冷汗。

相比她的这个问题,另外一个问题更为严重紧迫——

“姗姗啊,虽然你这身新娘的打扮让我们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不过……要是让珩胥君知道你在这个当口还偷溜出来跟我们一起看热闹,那我们……”

我们还不要被他折腾死啊?

翊姗正竖着耳朵去听仪狄和印迟的对话,不耐烦的打断道:“哎呀,不到拜堂他又不能见我,怎么会知道呢?”

不等无申无丘再说话——

“姗姗,我听说你要逃婚?”

“……”

听到这个熟悉而淡然的声音,无申无丘内心迸发出一种吾命休矣的哀嚎。

翊姗保持着爬在屋顶上的姿势扭回头去,对底下抬头看着她的珩胥干笑:“呵呵,你听谁胡说的,我为什么要逃婚啊……”

正说着,翊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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