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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传天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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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森听到的消息很简单,昨夜有刺客刺杀李潜未遂。确认了消息后,唐森心里泛起了嘀咕。谁会刺杀李潜呢?难道是田究咽不下这口恶气,暗自派人干的?不可能啊,昨夜见他时,他正在发火,若是他安排的,又怎会发火?他若是自己走后安排的,为什么自己没听到任何风声?以田究的能力,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的安排刺杀。唐森排除了田究的嫌疑,却更加迷惑。他心中暗忖,难道是某个势力故意刺杀李潜想嫁祸给田阀?凉州虽然田阀只手遮天,但并非铁板一块,许多势力在凉州都有触角,以往,田阀在不危及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因为,田阀在其他门阀的势力内也布置了触角。对这一点,彼此都心知肚明。

唐森想到这点心中暗惊。若真如此,那就说明这个势力对田阀和李潜了解的很深,说不定这势力已经渗透到田阀内部,这对田阀将是极大的威胁。

唐森心思急转,片刻后,拿定主意,吩咐随从道:“你派人暗中追查刺客的消息,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随从领命而去。唐森大声道:“来人。”

李潜一早起来,在驿站吃了早饭,刚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路,就见驿丞匆匆跑来。他正纳闷,驿丞来到他身边拱手道:“李公子,唐大人请过府您一叙。”

李潜纳闷,“哪个唐大人?他干什么的?我不认识什么唐大人。”说着便拎起包袱向外走。

驿丞急忙拦住他,陪笑道:“李公子有所不知,这唐大人乃是国公府长史,田邢公跟前的红人。唐大人请您到府上这是多大的面子啊,下官想去还捞不到机会呢。”

李潜呵呵一笑,道:“那就给你个机会。你去他府上替我带个话,就说李某有要事,改日再到府上拜访。”说着抬脚便走。

驿丞一听,着急了,拉着李潜的胳膊带着哭腔哀求道:“李公子,下官不过是个针鼻大的小官,在凉州城谁也不敢得罪,自从当了这没钱没权的小官,下官低声下气陪尽了笑脸,这才保住了饭碗养活一家老小。您要这么走了,下官这饭碗可就砸了。您就看在下官可怜的份上,到唐府去一趟吧。”

李潜听他说的凄切,心中不忍,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看在大人的面子上到唐府走一趟。”

驿丞大喜,连连作揖称谢,带着李潜向外走。

李潜边走边问,“大人如何称呼?”

驿丞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心中喜滋滋地,答道:“下官姓邢,名世安,字平禄,明经出身,在这凉州干驿丞已经二十多年了。”

李潜大奇,“邢大人,难道这二十多年一直没升迁?”

邢驿丞被说到了伤心事,摇头道:“要说升迁也升迁了。下官刚中明经时,做的是下等驿站的驿丞,乃从九品下,现在做的是州郡的驿丞,乃正八品下,仔细算来也升了六级。”

李潜听了更加纳闷。他知道九品官阶制度有从正之分,共十八级,怎么还有上下之分?

邢驿丞见他迷惑,道:“我朝官阶实行的是源自魏晋时的九品中正制,每品有从正之分,共十八级,但四品以下的品级,皆有上下两等,共计二十四个等级,加上四品以上的从正六级,共计三十个等级。话说,在品级的从正之外再分上下,乃缘于晋。魏晋时,五品以上官职只有门阀出身的才能担任,寒门出身的,只能担任五品以下官职。这些官职多是没权没钱没油水,且从事的都是繁杂辛苦的工作。由于下品官吏数量庞大,难以升迁。晋朝时,为解决下层小官升迁难的问题,便将四品以下官阶分了上下两等。不过,这也是自欺欺人而已。似我这等小官,一辈子能做到正七品,就是老天开眼了。”

李潜知道魏晋时有句“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的名言,说的就是上品官职都由士族门阀出身的担任,寒门出身的只能担任下品官职。但没想到晋朝都亡了二百六十多年了,这种状况还没改变。他突然想到了徐简,便问道:“邢大人,朝廷不是开科取士吗?难道寒门士子中了进士也不能担任五品以上官职?”

邢驿丞摇头道:“那倒不是。开科取士分两种,一种是明经,就是下官这样的,中了明经后授予的官职都是九品,不过是从正还是上下就不好说了,有钱有门路的,也可以直接授予正九品上。没钱没门路的,只能授予从九品下了。下官当年被授予的就是从九品下。明经出身的,官职最大也不过能做到正六品上,只不过人数太少,实属凤毛麟角。另外一种是进士科,取中的人很少,而且三年才开一科。有句俗话叫‘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说的就是考进士的艰难。取中的进士,一般都授予七品官职,不过从正上下也不好说。若是考了一甲前三名那就更了不得了,可直接入翰林院。一甲第一名,又叫状元,可授正六品。这第二名叫榜眼,第三名叫探花,可直接授予从六品,这样的品级可是下官一辈子也不敢想。”

李潜道:“这样的品级在西京也算不得高吧?”

邢驿丞心中暗忖,哎哟,我的爷唉。别说六级了,就是正七品我熬一辈子也熬不到啊,这还不高?那什么算高?一品?可能吗?他心里虽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说,反而点点头,道:“公子说的不错。不说那些世袭爵位,单就官职来说,这样的品级在西京真是多如牛毛,不过那些士子经过重重科考,若中了进士,就算入了陛下和达官贵人的法眼,升迁的机会较多。”

李潜点点头,“这也算是为天下士子开了龙门。不过,为何大楚开科取士两百多年了,朝堂中寒门出身的官员却并不多?”

邢驿丞叹气道:“公子所言不差。开科取士的确为天下士子开了龙门。让寒门士子有了出头的机会。可话又说回来了,这考进士也有很多道道。您想啊,主考的,阅卷的都是门阀出身,他们自然就偏向门阀出身的士子了,所以,寒门出身的士子,除非才学出众,名声显赫,想中进士也不容易。至于能担任五品以上高官的,就更少了。迄今为止,在京城担任三品以上高官的,只有诚朴先生一人,可最近也……上个月,诚朴先生上任,途径本驿站住了一宿,下官听到他老人家来了,又紧张又激动,一夜都没睡好觉,唯恐伺侯不周。”

李潜暗道,没想到恩师竟然有这么大的名声。

两人说着话很快来到驿站门口。李潜见门口站了一人,身穿青衣,管事打扮,想来是唐大人府上派来叫他的人了。

邢驿丞上前,恭恭敬敬地向管事行礼,道:“劳张管事久等。”

张管事点点头,对邢驿丞的态度虽说不上倨傲,但也没不怎么重视。仿佛邢驿丞对他恭恭敬敬乃是天经地义一般。李潜看在眼里,心中暗忖,怪不得俗话说“宰相家人七品官”呢,这邢驿丞虽然官阶低,但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这个张管事竟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想而知在驿丞的地位有多低了。反观邢驿丞,见了长史府上的管事,都要低三下四,那要是见了国公府的管事还不得大礼参拜?管事尚且如此,见了那些有品有级的上品官吏,岂不更得恭敬有加?每天就这么弯腰打拱陪笑脸,他能不累吗?也不知这些年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张管事望了李潜一眼,上前拱手道:“阁下可是李公子?”

“正是在下。”

“小的奉唐大人之命请公子过府一叙。”

李潜点点头,转向邢驿丞拱手道:“有劳大人了。”

邢驿丞连说不敢,且面露迟疑之色,似乎想说些什么。

李潜见状,道:“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邢驿丞躬身道:“不知公子今日可还回来?”

李潜摇头道:“今日在下就得赶到胜方驿,若晚了时日,邢大人久为驿丞,当知有何后果。”

邢驿丞知道李潜所持的青批令箭上有日期,若没按日期到达指定地点,李潜就犯了失期之罪,轻者杖责二十,重者监禁,遂道:“下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人尽管说就是,在下一定尽力。”

邢驿丞长揖道:“请公子到了胜方驿,代下官向诚朴先生问候一声,下官不胜感激。”

李潜一听,原来邢驿丞要自己帮忙的是这么简单的事,刚才他搞的那么隆重,弄的自己一头雾水,以为他要帮忙的是多难的事呢。遂还礼,道:“一定。”

邢驿丞大喜,连声向李潜道谢。

李潜客气两句,向邢驿丞告辞。早有驿卒将李潜的马牵来。李潜上马,随着张管事去唐森府邸。

唐森的府邸与田广的府邸挨的很近,一则唐森是田广的小舅子,属于至亲,住的近便于两家来往。二则唐森是田广的首席谋士,时常与田广商议军政大事,住的近方便有急事时能及时赶到。只是相对于田广占了四坊的奢华府邸,唐森的府邸实在很小。只占了一坊的一半。

李潜进了唐森府邸,一路通行无阻到了二进正厅。这里是唐森办公的地方,唐森是田广的首席谋士,按说这里应是军机重地。李潜搞不明白,唐森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见自己。难道唐森想用高俅陷害豹子头林冲的那招来对付自己?不过,很快李潜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见李潜来到,唐森客气的起身相迎,二人客套两句,分宾主落座,然后婢女奉茶。等一应程序走完,李潜暗忖,唐森应该说正事了。谁知唐森并不开口,只是慢慢品茶。

过了许久,唐森才放下茶杯,道:“李公子,这茶如何?”

第八十章 试探(二)

李潜先前已尝了茶,遂没有迟疑,道:“草民乃山野村夫,不懂茶道,说不出这茶有何妙处,只觉得这茶清香无比,余味悠长。”

唐森道:“此茶乃毛尖,产于信阳,在茶中也算上品。本官年轻时曾在信阳住过一段时间,喜欢上这茶,从那以后一直都喝这茶,已经喝习惯了。”

“哦。”李潜应了一声,并没接他的话茬。他已经察觉到唐森在试探他,更确切的说是在试探他的来历。此时,虽然饮茶的习俗还未在社会上普及,但家庭比较富裕的人家已开始将饮茶当做一种生活习惯,而门阀世家更是无茶不欢。但由于交通不便和制茶工艺的差别,每地的饮茶习惯和茶叶种类也不尽相同。唐森就是想通过试探李潜的饮茶习惯来判断他究竟是哪里人。可他没想到,李潜前世对饮茶没有嗜好,穿越之后在小山谷里,也只喝自己晒制的菊花茶,对于其他茶一概不通,所以,想通过饮茶习惯来判断李潜的来历根本不可能。

唐森见李潜不继续接话,遂又道:“饮茶于人有百利,但最重要的是茶能够契合人脾性。比如本官就特别喜欢这信阳毛尖。有时候饮别的茶,虽然品种名贵,却总觉得不对胃口。想来是少年时经常饮这种茶,形成了习惯,换了其他的茶,脾胃不适应所致。不知道李公子喜欢饮什么茶?”

李潜听了,心知他这是在套自己的话呢。遂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道:“草民还真没习惯饮哪种茶。也许草民年纪尚轻,接触的茶品种太少,还没来得及找到契合自己脾性的茶叶,脾胃也没养成习惯吧。”

唐森嘴角微微一动,似笑非笑,道:“李公子果然文采不凡,用词精妙。养成……没错,这习惯都是养成的。”

李潜谦虚道:“草民不过胡诌乱语。”

唐森朗声一笑,道:“李公子大才,本官早有耳闻。兰州城外一首送别诗,震惊四座,人人竞相传诵,这西北州郡,不知李公子大作的,真是少之又少。”

李潜连连摆手,“惭愧,惭愧,一时戏作,入不得大人的法眼。”

唐森面带微笑,看上去非常和善地望着他道:“李公子太谦了。据下官所知,李公子不仅文采出众,一身功夫亦是出类拔萃,乃是名副其实的文武全才。”

李潜连声谦虚。

说了几句客气话,唐森话锋一转,道:“本官还未谢过李公子替本官教训本官那个顽劣外甥。”

李潜一听,暗忖,终于当正题了。遂正色道:“唐大人何出此言?当日在武都,草民虽与三公子产生了些矛盾,但没发生任何冲突。至于后来,那是在下情非得以。草民虽然命如草芥,但还有三尺气在,总不能任人宰割吧?”

唐森见他一推六二五,心里暗道一声狡猾,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本官没说李公子做的有何不妥。本官那外甥生性顽劣,不知深浅,若有冒犯李公子之处,本官代他向李公子赔罪。”说着便起身向李潜拱手。

李潜急忙站起来,向唐森拱手道:“唐大人折煞草民。草民虽与三公子有隙,但草民以为那是三公子对草民存有误解。相信三公子能听从唐大人的教诲,不会再难为草民。”

唐森见他顺杆爬,将错处全推给了田究,心中有些不悦。只是现在不好发作,便压住不悦,直起身子,满面真诚地道:“既然李公子如此大度,那本官就做主,将本官那顽劣外甥与李公子以往的一切就此揭过,李公子,你看如何。”

李潜连忙露出感激不尽的神色,长揖道:“大人宽宏大量,草民感激不尽。”

唐森伸手请李潜坐下,他自己也坐下,道:“既然李公子既往不咎。那本官就替本官那顽劣外甥谢过了。只是,有些事情,本官不知道当不当讲。”

李潜暗忖,这过节不是说开了吗?怎么还有下文?难道……李潜忽然想起昨夜的刺杀,心中一动,道:“大人尽管讲。”

唐森望着李潜道:“听说昨天夜里,有刺客刺杀李公子?”

李潜暗道,果然是这事,遂点点头道:“是有此事。”

“不知道李公子可有何眉目?”

李潜摇头,道:“没有证据,草民不敢胡乱猜疑。”

“李公子可方便将事情讲一遍。”

李潜点点头,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并从包袱里拿出了那柄断刀和两只弩箭。

唐森仔细看了看断刀和弩箭,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虽然断刀没有任何标记,但唐森却清楚,这刀的确是田究手下护卫所用的武器,而弩箭更是军队专用,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得到。从这两件证据看来,任何人都会推断出昨夜刺杀李潜的就是田阀的人。如果,事情真如唐森推测的那样,昨夜的行刺乃是其他势力意图嫁祸田阀的话,这势力的触角,已经伸到了田阀内部,而且是很深的内部。这怎能不让唐森心惊?

李潜看到唐森半晌无语,心中疑窦丛生。昨夜,他经历过刺杀后,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田究。但今天见了唐森,却打消了这个怀疑。他知道唐森是田究的亲舅舅,田广的首席谋士,也是田阀中的实力派,手中掌握的力量绝非自己能抗衡。如果他知道了自己与田究的冲突,想干掉自己为外甥出气,也非常有可能。但他精通权谋,心狠手辣,只要动了杀机,必然是雷霆万钧之势,不杀了自己不会罢休,而不会象昨晚那样,只派一个刺客去。即便唐森对自己的实力估计不足或者对那刺客过于信任,造成了昨晚的刺杀失败,那今日也没必要让人叫自己来他府上。他只需在城外安排伏击,继续追杀就可。他派人请自己来府上,很明显就是得到昨晚自己被刺杀的消息,想向自己表明,刺杀不是他干的。

李潜等唐森抬起头来,才问道:“大人,您认识这刀吗?”

唐森望着李潜,道:“从未见过。”他顿了顿,道:“如果李公子信任本官,可否将证物交给本官?本官保证将全力追查此事。”

李潜点点头,道:“有大人追查此事,草民相信不日就能查个水落石出。”

唐森放下断刀,道:“承李公子吉言。时候不早,本官就不耽误李公子的行程了。”

听到他开口送客,李潜起身告辞。

等李潜离开,唐森大声道:“来人。让林五速速过来。”

一名管事立刻应下,疾步去传林五。

李潜出了唐森府邸,骑马出城,向胜方驿赶去。一路上,他反复回忆与唐森见面的细节。他记起,当唐森看到那把断刀时,虽然面色不变,但眼中却不经意的流露出惊讶之色。他断定,唐森一定认得那把断刀!但从唐森的反应来看,他根本没派人去刺杀自己。顺着这个思路推断,如果刺杀是田究安排的,唐森应该不知情。如果不是田究……李潜突然冒出个念头,栽赃嫁祸!

李潜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仔细想想,却觉得不无可能。进而又想,谁会栽赃嫁祸呢?或者换个角度说,自己如果被刺杀了,会有什么后果呢?自己无权无势,这个世上关心自己的人也不多。有能力的就更少了。按照与自己关系紧密程度排列,第一个是老变态师父。只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谁也不敢保证他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消息。所以,从时效性上来讲,刺杀自己打击老变态师父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第二个是紫澜。不过,和老变态师父相似,自己若被刺杀,紫澜得到消息恐怕得需要很长时间,而且自己不是四海商号的人,刺杀自己除了会令紫澜伤心,对四海商号影响不大。所以,通过刺杀自己打击四海商号也不成立。第三个是牛弼,这个可以忽略。不是牛弼不够兄弟,而是他没有什么势力,不存在打击这一说。第四个是……恩师徐诚朴。

想到这,李潜突然浑身颤抖。他发现自己一直在用江湖草莽的思路来想这个问题,而从未用政治的思维思考,而他现在已经牵扯到政治中!徐简虽然现在只是八品驿丞,但他曾经是三品高官,是朝堂寒门势力的领袖。自己是他的入室弟子,间接的也成为影响徐简选择的重要因素。这一点从公孙策和唐森的谈话中就能体现出来,若非自己是徐简的入室弟子,堂堂公孙阀阀主和田阀的首席谋士,何必跟自己一介草民如此客气?想明白这一点,李潜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唐森会和自己谈起送别诗,为何他会对自己礼待有嘉,甚至他还替田究向自己道歉,代替田究与自己讲和,这并不是因为自己多么出类拔萃,也不是自己武功高强,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背后的徐简!

李潜心中暗叹一声,继续按照这个思路推理。他猜测,如果自己在凉州被刺杀,徐简虽然表面上不说,但依照他的性子,肯定不会支持田阀,甚至还会站到田阀的对立面。这一点,田阀很清楚。不然,唐森也不会一大早就让人请自己去见他。唐森请自己去的用意很明显,替田究道歉讲和倒在其次,首要的是表明态度,刺杀不是田阀做的。至于后来唐森向他表示要彻底追查此事,也不过是这种表态的延续。

如果不是田阀做的,那会是谁呢?李潜按照最大得利者是最大嫌疑人的原则进行了推理,发现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简直就是一团乱麻。简单来说,刺杀如果成功,倒霉的肯定是田阀,但得利的人也不少。首先,是公孙阀。公孙阀与田阀的斗争很激烈,特别是在立储上。而且自己的行踪公孙阀也掌握的非常清楚,有条件有动机。其次,是五皇子。但想到项苡,李潜觉得以项苡的智慧,他肯定觉得活着的李潜比死了的更有用处。但也不排除他故意搞个刺杀噱头,向田阀泼污水的可能。不过,若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反而是安全的。第三,其他皇子及支持他们的门阀势力。不过,自己与徐简的关系应该还没传的天下皆知,其他门阀在西北州郡的势力比较小,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采取行动。

李潜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他心中暗忖,反正快到胜方驿了,还是到了胜方驿向久在朝堂的徐简请教一下吧。想到这,他立刻快马加鞭飞驰而去。

第八十一章 胜方驿

李潜坐在马上老远就望到前方路边有个院子,院子中竖着一只高达三丈的旗杆,上面挂着一面白色镶红边的大旗,旗上书了一个斗大的“驿”字。等快马加鞭来到跟前,就看到院子围着一人多高的土墙,土墙正中靠近大路的地方开个一个两丈多宽的大门,门口站着两个身穿戎装手持兵刃的士卒。院墙东南角有两个草棚子。一个在北侧,里面有个大石槽,旁边拴了三匹马,鞍辔俱全,马儿正悠闲地吃着槽中的草料。另一个棚子在靠路边的地方,棚子下摆了两张几案,几案上放着茶壶、茶碗,几案旁放着几个石墩、胡凳,院墙一侧开了个门,里面有见小屋,屋里飘出来若有若无的饭菜香气。嗅到这香气,李潜发觉自己饿了。

李潜吃不准这里是不是胜方驿,准备找人问问。他知道这棚子是供来往驿卒喝水吃饭倒换马匹之用,时刻有人值守。

“吁--”李潜在棚子前勒住坐骑,还未说话就看到门内匆匆跑出一人。此人身材高大,宽肩蜂腰,腿长臂长,只是脸上皱纹密集,看上去颇为老相。

李潜正待说话,来人望了望李潜,伸手道:“拿来。”

若是以前,李潜一定会被他这个动作搞糊涂。只是这几日都是食宿在驿站,早就知道驿站的规矩,他掏出青批令箭递给来人,道:“此地可是胜方驿?”

那人接过青批令箭仔细看了一遍,点点头道:“正是。请随我来。”说着,便从棚中出来。李潜急忙下马,牵马跟在他身后。那人带着李潜来到正门,向守门的驿卒出示了青批令箭。守门的驿卒验过令箭后方将两人放行。进入驿站,一名驿丁上前接过李潜的马缰,将马拉入院子左侧的马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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