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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荒-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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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翩！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杀了一头玄阶巅峰的骷髅鹰？”
“呵呵，那是当然！区区玄阶巅峰而已，我可是皓月境巅峰的强者了！当然不在话下了！”
“骗子！我讨厌你！别跟着我！”
。……
“你给了她三次选择，三次选择，她都做了错的决定。”程云观看着这一幕幕的场景，叹息一声之后，缓缓说道。
“第一次，是天问，她相信了凌山。”
“第二次，是你亲自问出，她还是选择了凌山。”
“第三次，问的不是她，是她的选择，我给凌山留下的七丝煞气留有禁制，只要他回到部族之后修养半月，便可痊愈，那七丝煞气，也将烟消云散。我留下的禁制，爆发的程度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只要他心中对霍思燕哪怕有着一丝真情都可忍受下来。只要他不肯忍受禁制带来的些许痛苦，就定然会立刻疗伤！以他的伤势，想要痊愈，唯有和霍思燕双修，或是将霍思燕吞噬！不论他选择了怎样的疗伤方式，都足以证明他对霍思燕没有一丝真情，你留给他们的第三个选择，也是生与死的选择！他们选择了死路！”
程云想起了齐翩给霍思燕和凌山的三次选择，齐翩说出的谎言极多，但他仍旧希望，霍思燕能够选择相信他。
“你一直都骗了自己，霍思燕对你，没有一丝的感情！甚至你和她相处数百年依旧是好友，也是你一直欺骗自己，欺骗她的结果！何必！何苦！”
“你骗的人，是自己，伤了的，还是自己！”
齐翩的痴，比起程云来，更为猛烈，程云和席梦瑶两情相悦，而齐翩，则是单相思。
为了心中的一丝情，为了一个心中没有自己的人，他欺骗了自己数百年，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你帮我凝聚出了斯鸠星，此事，我既然见证，我不会坐视不理。”程云望着闭目的齐翩，取出了一片落叶。
这落叶，是万世无情的落叶，叶在花上，是有情之物，一旦飘零，便是绝情断情的无情之物。
“若你不想回首往事，可将此物服下。”程云留下了万世无情的落叶之后，径直离去，如何选择，是齐翩自己的事了。
齐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将万世无情的落叶收起，在他身后，一只青色巨鸟的虚影浮现出来，他的双眼，出现了一丝迷茫的神色。
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当他再度睁开眼睛之时，他将忘记这一切，就仿佛他从未遇到过一个叫霍思燕的女子。
最终，他还是欺骗了自己，伤了自己。
第十五章 天哭
程云往着牛头族的驻地方向飞驰着，冥使、冥将、冥帅的册封仪式以及祭祀大典，都是在牛头族的部族驻地举行。
牛头族的驻地，极为广阔，几乎占据了冥域的一成范围，这区域，是冥域少数极为安全的地方，没有妖兽敢侵袭牛头族的驻地，也没有哪个部族、种族敢来挑衅。
祭祀大典的举行，也是冥域之中最为盛大的时刻，几乎冥域将近六成的生灵，都是会关注此事，有能力的种族还会派遣大量族人前往牛头族驻地观摩。
程云从冥使手中获取的凭证上带有牛头族驻地的位置，他依循着这一份地图不停的前进着，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程云所处的地面，传出了一阵阵的哭泣和呻吟的声音，这声音不知来自何处，也不知是谁人发出。
不似男，不似女，不似人，不似兽，这哭泣的声音，十分诡异。
“这里，不是冥域！”程云在探寻着那哭泣声音的来源之时，也是发现了如今他所处的地方，并非冥域。
程云按照着原来的路线返回，却是发现，兜兜转转之后，又是回到了原地，他，已经离不开这诡异之地。
这里，仿佛是另外的一处世界，既不是蛮荒大地，也不是冥域，如同剑界一样，这是，是一处被单独开辟出来的世界。
“我并没有脱离地图的指示，那冥使也和我素不相识，更谈不上用假地图来害我，如此看来，有问题的，是这个不知处于何处的世界！”程云并没有在此时慌乱，他细细的回想着一路上的细节，希望从中，得到线索。
“难道，是那阵风？！”程云想起，在赶路之时，他感受到了一阵微风，那风中，带着细微的哭泣声音，自从被那一阵风吹过之后，程云便时常能够听到若有若无的哭泣，同时也是发现，他已经不在冥域。
冥域的天空，是灰色的，而此处的天地，仿佛被清洗过一般，程云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天，也从未踏过如此厚实的地。
“天失其道，天灵当哭……”
“人哭者情，地哭者绝，天哭者殇……”
一声，又一声，丝丝细碎的声音，不停的传入程云的耳朵之中，这些细碎的声音，似乎和此界的形成有所关联。
“这里，没有灵力。”程云在收集着那细碎声音的同时，也是发觉了此处的一些异常之处。
这个奇异的空间，没有灵力的存在，任何力量，在这里，都不存在，程云的灵力，使用一丝，就会少上一丝。
“天哭！哭为失道，修假为真，修小为大，修死为生！”
“天哭！为无晓者哭，为懵懂者哭，为终生皆苦而哭！”
。……
随着那些细碎的声音不停传来，程云也是将那细碎声音所记录的文字收集了十之八九。
“这哭，是天在哭？！”从那些细碎的声音中传达的，正是天哭！天，在哭！
程云在此刻迷茫，他不知晓，这天，指的是什么，他不知晓，哭泣的天，是不是他深深怨恨着的天道意志。
“天哭！为寻真者哭……”在程云迷茫之时，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他的不远处响起。
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修士，摇摇晃晃的朝前方行走着，他仿佛见不到程云，只是一直在念叨着同样的话语，也不停的在前进着。
程云惊愕的发现，在这中年修士的胸口处，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那伤口之中，缓缓地流下了一滴漆黑色的液体，这液体滴落在地面，迅速被大地所吸收，不见踪影。
“道友！”程云尝试着向那中年男子打了一个招呼，程云看不出男子的修为，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他只能感觉到，面前的男子，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天哭！为寻真者哭，寻真而得假，寻生而得死，寻恒而得得瞬，天哭其灵，天悲其魂，天默其身……”中年男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往前方行进着，面对程云的呼唤，他如同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天哭！为寻真者哭……”从远处，又传来了一声声的诵读声，这些声音，来自程云神识探查不到的远方，他们所重复的，都是同样的话语。
程云往双眼之中输入了一丝灵力，他眼中的清明之色浮现而出，这一双眼睛，是能够穿透真假的眼睛。
因为有了命书的融入，程云在开眼之时，也能看到所见生灵的命，他移动着目光，看向了缓缓移动着的中年男子。
“无命之人！他和天道使者一样，是无命之人！”程云所看到的，是一片空白，这中年男子，没有自己的命。
三个同样衣衫褴褛的修士，在中年男子离去之后，缓缓地出现在了程云的面前，他们依旧是对程云熟视无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停的朝着前方移动着步伐，嘴里还在不停的默念天哭的话语。
他们的胸口处，也是有着一模一样的巨大伤口，胸口处被贯穿了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口，理应早就死去才是，而他们依旧是活着，只是活的，和傀儡没有区别，从那巨大伤口之中，留下了一滴滴黑色的液体，滴落在地面之后，转瞬间就会消失不见。
程云将许久未曾使用的酒葫芦取出，打开了封口之后，他将酒葫芦缩小了数倍，运起一道灵力，使葫芦来到了三人中左侧修士的伤口处。
这三个修士往前方行走着，他们走了多久，程云便跟了多久，终于在数个时辰之后，左侧的修士伤口处，流出了一滴黑色的液体。
程云打出一道印决，用酒葫芦将黑色液体收入到葫芦中，黑色液体在进入酒葫芦之后，并没有安静的留存于葫芦之中，而是直直的穿过了酒葫芦，仍然滴落在了地面。
连续打出数道印决，程云的青光戒之中，飞出了数个承载液体的器具，将这些器具布置在三个修士的伤口下方，程云依旧是紧紧地跟随着三个修士。
连续三天三夜的时间，这三个修士已经流出了总共六滴黑色的液体，而每一滴，都是不能被程云的器具承载，而是直接穿过了这些器具，滴落在地面。
一道灵力化成的冰锥凝聚在了程云的身前，程云操控着这道冰锥接近了一个修士的伤口，等待了数天之后，又有一滴黑色液体，从他们的伤口处滴落出来，此时程云将那道冰锥引爆开来，然后猛烈的冲击对于流出的黑色液体，并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它依旧是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面，被大地所吸收。
祭祀大典开始的日子已经不多，程云要参加祭祀大典，取得牛头族的认可，以此来开启轮回石，而此刻被困在了这一处奇异空间，让程云的计划，不得不延期，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离开此地。
“他们也是修士，变成这副模样，多半和那胸口处的伤口有所关联！那从伤口流出的黑色液体不知是何物，但想必，对于此地极为重要！或许，我可从这黑色液体入手！”程云并没有因为被困而急躁，这对于离开此地毫无益处。
“既然无法收取，便让我以神识看看，这些黑色的液体究竟是什么！”程云收起了那些器具，将一道神识展开，接近了三人的伤口。
又是过了数天，三人的伤口再次流出黑色液体，程云的神识紧紧地锁定住了三滴黑色液体，而这一次，黑色液体再也没有滴落，而是定在了空中。
“能够承载黑色液体的，是神识！？”程云在刹那间，就已经有了猜测，他的神识存在自己所在的方向移动了少许，那三滴液体，竟也是如同被牵引了一般，向着程云的方向靠近了少许。
程云取出了酒葫芦，以神识将这三滴液体吸引到了酒葫芦之中，分出一丝神识去控制三滴液体，这对于程云来说，并不是难事，他如今所要做的，便是弄清楚那黑色的液体，究竟是什么。
“天哭！为寻真者哭……”远处，那一声声的读诵声，再次响起，天地之间，又是响起了诡异的哭泣声，那是天哭。
第十六章 寻真者
远离了那若有若无的哀鸣和天哭的诵读声之后，程云取出了酒葫芦，他留在酒葫芦之中的神识将三滴黑色液体引导出了葫芦，那三滴黝黑的液体，浮立在了程云面前。
足足以神识探查了将近一年，程云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三滴液体，凝聚的，是三名修士，一生对道的感悟！
修道，修道，修士所修的，便是天道运行的轨迹，修的，便是这世间的真！
三滴液体，包含了三名修士的道，这已不单单是感悟和指引，获得这三滴液体，就相当于完整的获得了三名修士对于道的感悟。
决定修士境界的，最为主要的两个因素，一个因素是修士的修为，修为可以通过修炼，或是服用天材地宝以及丹药来提升，如独孤剑这般的强者，更可直接将自身的一部分修为作为造化送给程云，除了修为之外，便是心境。
心境，是一个极其模糊的概念，从未有人给过它详细和完整的定义，简而言之，就是看你悟了没有，悟了，则心念通达心境自然会高，若没有悟，纵使修为滔天，也到达不了更高的境界。
三滴黝黑色的液体，就是三份感悟！这对程云来说，是极大的造化！
若是以前的程云，将会毫不犹豫的将三滴黑色液体炼化，将那三份感悟，化为自己所有之物，但如今的他，没有了年少轻狂，有的，是小心谨慎。
“天哭！为寻真者哭！那些诵读着天哭话语的修士，我暂且称他们为寻真者！寻真者的出现，定然和此界有关，若是我不探明寻真者的来历，只怕时日一长，我也会成为寻真者之中的一员！”程云虽然急切的想开启轮回石，但他并没有为此失去理智，这一次的祭祀大典他无法参与，但他依旧可以参加下一次的祭祀大典，而若是不离开此地，只怕他日后也将成为行尸走肉一般的寻真者，孰轻孰重，程云分辨的清。
经过和那些寻真者的接触，程云已经可以初步判断，寻真者不具有攻击性，若要找寻出寻真者的秘密，最好的方法，当然还是接触寻真者，从他们身上，挖掘出此地的秘密。
“天哭！为寻真者哭！寻真而得假，寻生而得死，寻恒而得瞬……”一个寻真者，出现在了程云的视线之中，程云将神识展开，跟随着这一名修士的脚步往前行进着。
他和这寻真者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这距离，是程云神识在此处所能延伸的极限。
随着寻真者的前进，程云也是发现了更多的寻真者，他们似乎都是在沿着一个固定的路线不停的环绕着，他们伤口之中所滴出的黑色液体，都是被程云以神识引导，收集到了酒葫芦之中。
一圈，又一圈的轮回，历经了将近百年的时光，他跟随寻真者所经过的区域已经是浩瀚无垠，寻真者行进一圈的的范围已经和蛮荒大地的一个部州相差无几，如此广阔的土地之中，分布着将近十万的寻真者，百年的时光里，程云的酒葫芦已经被寻真者伤口处流出的黑色液体填满。
“寻真者，都不是蛮荒的生灵！”程云一路之上，看遍了十万寻真者，他已经可以确定，他们都是无命之人，他们，都不是蛮荒的生灵！
对于这点，程云倒是没有觉得意外，他曾见过剑界，他也知晓，这个世界除了蛮荒大地外，还拥有着许多的奇异空间，例如冥域，例如雷劫狱。
寻真者行进的道路，是一个极为巨大的圆，这个圆圈之中的土地，大小已经和蛮荒大地的一个部州无异，跟随着寻真者前进了一圈，花费了他百年时光，但他并没有得到什么线索。
“此地如此广阔，或许可以找到，关于寻真者，关于此地的线索！”既然在寻真者身上找不到线索，程云决定，在这一片土地上探寻。
“天哭！为寻真者哭！寻真而得假，寻生而得死，寻恒而到瞬，天哭其灵，天悲其魂，天默其身。若假里寻真，寻真不得，终至无真……”
在这片土地上，那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并不常见，更多的，是关于寻真者的一声声言语。
“寻真者，似乎是为了追寻某种真相失败而沦落成为了如今行尸走肉一般的寻真者，不知道，他们所追寻的真，到底是什么！”程云骑在魔祀之上，迅速的探寻着这一片土地，越接近深处，他所听到的关于寻真者的话语，也就越多。
这一片土地的深处，是一处方圆将近千丈的祭坛，兴建这一座祭坛的人是谁，程云并不知晓，但他明白，这座祭坛，是为了寻真者而建！
祭坛的正中央处，有一座巨大的雕像，这雕像的材质十分奇特，以程云的见识，并不知晓雕像是由何物雕砌而成，但那雕像上所雕刻人是谁，程云清楚的知晓。
迷茫的眼神，无助的神色，胸口处触目惊心的贯穿伤口，寻真者，这是寻真者！
“天哭！为寻真者哭！寻真而得假，寻生而得死，寻恒而得瞬，天哭其灵，天悲其魂，天默其身。若假里寻真，寻真不得，终至无真。寻真不得，真亦失，此为寻真之果。若寻真可得，一眼浮云散，二眼苍穹开，三眼得其真。”
这一段话语，清楚的从那雕像的口中说出，关于寻真者的完整话语，一段晦涩难懂的文字，程云默默的将它记住。
巨大雕像上所雕刻的，是一个男子的模样，程云粗粗看去之时，只会觉得这是一个男子，而若是仔细看去，却发现这雕像的模样，并不清晰，仿佛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之中。
雕像所变化出的每一个模样，程云都是见过，这雕像几乎每一息，都会变化一个容貌，每十万息，便是一个轮回，这个雕像，所雕的，是所有的寻真者，这是默哀，是祭奠，或许，是束缚。
巨大雕像上的脸庞虽然无时不刻都在变化之中，但他的眼睛却是始终没有变化，那是一双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的眼睛。
这双眼睛，程云也有！双眼之中的清明之色浮现，和那一双眼睛，对视！
那一双眼睛之中，倒映出的，只是一双眼睛，和一丝赤红色的血线，而程云眼中看到的，同样的是一双眼睛，一双充满着悲哀和悲凉的眼睛。
在和这双眼对视之下，程云的思绪也是停止，他感受到了这雕像的悲哀，那是寻真者的悲哀。
“第四十八个。”
在程云和那雕像对视之时，这个世界的顶端，出现了一道声音，这声音冰冷而无情，随后，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从虚空浮现，他的目光，朝着下方的程云望去。
“你是第四十八个来到此界的生灵，不知道，你能不能成为第三个，离开此地的生灵！”道士走到了程云的身旁，静静的凝视着程云。
程云仿佛看不到道士，依旧处于和雕像的对视之中，当他的目光从雕像的双眼之中离开，已经是数年之后。
“天哭！为寻真者哭，寻真而得假，寻生而得死，寻恒而得瞬……”
程云的眼，看向了天，第一眼，浮云飘散，第二眼，天地消逝，唯有虚无，第三眼，他看到了，一滴眼泪！
这一滴眼泪，仿佛永恒，看过一眼，再也难忘。
“一眼浮云散，二眼苍穹开，三眼寻其真！”
“一双虚眼，倒也难得，本尊希望你，能够成为那第三个生灵！”道士望向程云的眼神之中，带上了期待，随后，他渐渐地消逝，仿佛，从未出现。
第十七章 绝天子
祭坛的深处，除了那雕像之外，还有着十万玉筒，每一枚玉筒之上，都是加上了封印，以程云的修为，无法撼动一丝一毫。
“十万玉筒，十万寻真者，想必这每一枚玉筒，都是对应着一个寻真者。”在那雕像的身后，十万的玉筒，紧密的排列着，每一枚的玉筒，都是散发出极为古老沧桑的气息。
在十万玉筒之后，是一条通道，程云顺着这一条通道往前方不停的前进着，不过多时，便已经来到了通道的深处。
通道的尽头，是一道光幕，那光幕之后是什么，程云看不到，而在光幕的面前，有着十道台阶，这台阶之上，密密麻麻的刻画着无数的符纹，这些符纹，程云觉得似曾相识，但又觉得前所未见。
一步一步的踏上了台阶，来到了光幕的面前，程云穿过了这一层光幕，来到了光幕之后的世界。
“这么快！？”那身穿道袍的道士，再次出现，他的神识一次又一次的探查着光幕和台阶，却没有发现除异样。
“第一个人用了整整一个纪元，第二个人，用了百万年的岁月，第三个，只用了短短的数息，造化之功，如此美妙！”道士轻声微叹，随后身子一动，也是进入到了光幕之中。
光幕之后的世界，是一个狭小的山谷，山谷之外，是无穷无尽的虚无，程云的身影，出现在了山谷之中，道士的身影，也是跟随其后出现。
程云的神识，轻易的覆盖住了整个山谷，他发现，在山谷之中，他并不是唯一的生灵，山谷深处，有着将近一千盘膝静坐的生灵，那些生灵，有人族，有巫族，也有妖族。
山谷并不大，程云很快就接近了这一千生灵，他往着这一千生灵看去，片刻之后，眼里，有了震惊。
“没有眼瞳！没有掌纹！他们和天道使者一样，都是无命之人！”程云探查着一个又一个的生灵，他们也是和寻真者一样的行尸走肉，只是并没有和寻真者一样四处游荡，而是静静的盘坐在原地。
“天哭！为逆行者哭！逆行倒施，天夺其运，逆天而行，天毁其命……”
为寻真者响起的一阵阵话语，在这处山谷之中也是不停回荡着，不过山谷之中的话语，所说的，是逆行者。
“寻真者！逆行者！先前那一处世界的十万生灵，均都是寻真者，这一千和天道使者一样的无命生灵，便是逆行者！”程云走上前去，逆行者和寻真者一样，对于程云这个外来者毫无反应。
逆行者所在的山谷之中，也是有着一个雕像，那雕像所雕刻的，是一千逆行者，雕像上所显现出的逆行者，是一个人族的男子，他的双眼迷茫，眼中没有瞳孔，他的手掌无力，掌中没有掌纹。
“啊！啊！啊……”
“嗷呜！”
在片刻之后，一千逆行者都是齐齐咆哮了起来，他们的咆哮，并非因为程云，而是毫无征兆。
程云在听到咆哮之时，立刻就骑上了魔祀，来到了和先前寻真者所在世界和这处山谷相连接的光幕面前，一旦有什么情况发生，他都将立刻穿越光幕，回到寻真者所在的世界之中。
逆行者们咆哮的声音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程云细细的听着他们的咆哮，他发现，逆行者所发出的咆哮，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字符，就如同做了噩梦，在说着梦话一般。
“天哭！为逆行者哭！逆行倒施，天夺其运，逆天而行，天毁其命！逆天者，轮回万世，受尽凄苦，逆命者，天盖其芒，万劫不复，逆行者，不活不生，不死不灭。”关于逆行者的话语，在逆行者的咆哮停止之后，在山谷之中回荡不停。
逆行者所在的山谷之中，依然有着和逆行者数量相对应的玉筒，一千枚玉筒，陈列在雕像的身后，在雕像的面前，有着一条向下延伸的通道。
程云再次来到了逆行者的面前，他迅速的进入到了雕像面前的通道之中，这一处通道的尽头，同样是一道光幕，光幕的面前，也是十道台阶。
“寻真者，逆行者，不知这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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