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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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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重莲宫的时候,朝颜为了事情的稳妥起见,从苏墨那里得知了林凝素的真正死因。
那些不可告人的真相往往都是令人震惊的。
林凝素和陈立渊感情深厚,又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然而新婚不久新娘却过世,蜀山向外界声称是染恶疾身亡,这是谁都不会信的,苏墨暗中调查此事,发现果真另有隐情。
陈立渊这个人,天生就是个有仙根有福慧的命,用道家的术语就是有仙缘,然而大概就是因为仙根在他魂魄里扎的太深了,克走了情缘,降生之时先克死了父母,而后其余亲人也相继死于战乱,陈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于是被蜀山收入门下,不幸的是授业恩师也就是上任掌门在收他为徒几年之后也羽化仙去。
于是暗中有人开始传言,陈立渊的命太硬,与他亲近之人都是被他的命生生克死的。
苏墨说到这里的时候,含蓄的顿了顿,对一旁听的快要睡着的朝颜道:“说到这里,有一个人你却需要留意一番。”
那是一个女子,她叫金盈未,是陈立渊的同门师妹。
陈立渊和林凝素的命。坏就坏在这个金盈未身上。
因为金盈未喜欢这个师兄,而且喜欢的要命。
少年的陈立渊就是在别人的冷眼和漠视中,在刀光剑影般的岁月里,一步步登上了掌门之路。
他天资卓绝,而且性子坚韧、不服输,却没有人愿意与他说话,自少年时开始,他的眉眼间就已经藏了一股凛冽,熟悉剑气的人就会看出,这个少年眼底的冷意,仿佛一块千年不融的寒冰。
所以造就了陈立渊清冷的性子。
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也绝不容许被忽略。
那就是,陈立渊是个帅哥。
在这个以貌取人的年代,陈立渊的修眉俊目和骨子里渗透而出的清寒气质非常符合金盈未的审美。
她一直暗暗在心中向往,渴望这个少年剑客眼底的寒冰可以融化。
可一直到他继任掌门,那块寒冰也不曾融化。
林凝素却融化了他。
林凝素性子温婉大方,而且清淡如水、不好张扬,正好投了陈立渊的喜好。两个人时不时一起练剑、写字、吟诗,双出双入,好似神仙眷侣,那种温馨而幸福的气氛令蜀山的同门们领会到了什么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
只有一个人心如冰窖无处取暖。
对于金盈未来说,林凝素就是毁掉她的梦的破坏者,从这个女子进入蜀山以来,陈立渊就对她另眼相看,金盈未对陈立渊用情至深,然而,须知用情越深伤得越重。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陈立渊看着林凝素的目光与往日不同,那眼神里饱含的柔情直接点燃了盈未心中的嫉妒之火。
果然,不久之后陈林二人成亲。没有人看到金盈未笑容的勉强,她甚至分不清那天晚上自己究竟是对着酒杯流泪还是对着眼前这对沉浸在幸福中的新人微笑了。
他口口声声唤林凝素“夫人”,日日夜夜回荡在盈未耳畔,那是灵魂的刑责,压抑而痛苦。
陈立渊终于有了笑容,而那淡淡的微笑照进盈未眼里却极为刺眼。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受他每天叫她“师妹”的。
她要结束这种痛苦。
机会果然来了,那天,下着滂沱大雨,蜀山弟子在倚帝山上收伏一只石妖。
那只石妖修为极高,而且不一般的迅猛,若是陈立渊在这儿说不定就仙剑一挥轻松拿下了。
但关键是他不在,林凝素却在,金盈未也在。
这帮弟子本是上山采药,结果遇上这只挨千刀的石妖,还对他们发动了攻击,无奈主线任务由采药变更为捉妖。
石妖很狂躁,一直把他们逼到了悬崖边上,众人眼见没有退路,那只石妖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忽然奔着金盈未就扑了过来。
金盈未脸色发白,只觉得浑身冰凉,忽然偏过头,目光穿过水柱看到那个淡妆素颜的女子手持仙剑正极力保持防守的姿势,红唇紧抿,神色间三分坚毅、四分担忧,却无慌乱模样。
她林凝素始终是如此,清淡如水。
生死一线的时刻,盈未忽然很想笑,面颊上雨水沾湿了眼睫,她也分不清是不是流泪了。
那一刻,天降的大雨阻隔了所有人的视线,没有人看到金盈未眼底那浓烈的怨毒,她忽然一把拽过林凝素,用力踏后一步,朝着悬崖深处踏后一步……
在场的同门只听到了林凝素合金盈未的惨叫声,赶过去时,两个人连同是要都已经坠落悬崖生死不知。
然而连金盈未自己都没想到的是,自己坠下悬崖时竟然勾到了树枝减缓了下坠,而相比之下林凝素则没有那么幸运。
至今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按照大家的推测,大概是身葬妖腹了。
金盈未在向陈立渊陈述的时候却并未提及将林凝素退下悬崖一节。
朝颜犹记得,那时候苏墨叙事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定定看着她道:“你若乔装成林凝素前去,金盈未必定施加报复。”
“所以?”
“只有一个办法,”苏墨忽然意味深长的一笑,笑容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蛊惑力,“假装失忆。”
朝颜想了想,确实只有如此。说到这个,那可是她的拿手好戏,她的演技加上苏墨的画颜术绝对是天底下最天衣无缝的组合。
所以才有今天这一出戏,朝颜此行来,就是假装成“复活”的林凝素,给陈立渊金盈未以深深震撼再借机靠近陈立渊。
假装失忆的好处就是,不会因为自己是水货而露出破绽遭到怀疑。
听到“林凝素”三个字,盈未瞬间瞪大了眼睛,拼命用手捂住嘴让自己不惊呼出来。
朝颜在心底冷笑,她能清楚的洞察到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斥的各种恐惧、担忧、嫉妒、愤恨还有不甘。
果然是做了亏心事,看这样子这姑娘这段日子来一定睡眠不足,搞不好还梦到了恶鬼索命呢。朝颜如是想。
再看陈立渊则是震了震,神情复杂的看了朝颜许久,声音略微苦涩而沙哑:“凝素?”
一旁围观的人已渐渐散去,这芸芸众生本就都是看客,谁也不会无谓的关注一些没必要关注的事情。
朝颜一副愣愣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这位公子,我们认识吗?”还刻意茫然的上下打量他几眼,又茫然的看了看盈未,一脸“我什么也不知道,这是谁啊”的样子。
怎么看都像个在丛林里迷路了的小姑娘。
陈立渊身子摇了两摇,面上血色尽失,一双眼深深看着朝颜,好像在努力寻找什么东西。
朝颜这个揪心啊,可是偏偏又不能有所表现,只是继续努力维持着她无知的面具,希望不要被他看出什么破绽。
陈立渊的目光痛到让人心疼。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你瞪我、我瞪你,空气好像要结成冰了,却还是一个茫然一个惊痛。
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他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却已沙哑:
“凝素,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你说什么?”朝颜还是茫然,她决定把这场戏演下去。
陈立渊再次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向面前这个姑娘解释清楚,明显,这孩子失忆了,但是如果让他直接抓过朝颜的手说“你是我妻子”之类的,对他未免有点勉强。
盈未此时已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一脸暖阳笑意,和煦生春,“凝素妹妹这是怎么了?不要担心了,能回来就好,走,我们带你回家。”
朝颜心里暗骂,你还真把我当成智障儿童了么。
“家?我不认识你们啊。”朝颜眨眨眼睛。
“可我们认识你啊。”盈未也配合的眨了眨眼睛。
“……”朝颜无语。
刚才始终沉默的陈立渊听着这段脑残无比的对话终于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有沉淀了片刻,方鼓足了勇气,一把抓住朝颜的手,向前方迈步走去,声音轻寒如断冰切雪:“跟我走。”看这势头竟是要拉她回蜀山?
朝颜这回是真愣了,她本以为以陈立渊沉闷的性格至少还要含蓄几番的,没想到竟是这么的直截了当。
不愧是剑派掌门,有胆识,有气场。
陈立渊正拽着朝颜要走,忽听斜刺里一人笑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语声温和,听来竟如沐春风,恍如天籁,不一般的悦耳好听。
朝颜确实猛地一震,心里莫名一动,回头循声望去,不知怎的忽然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那声音竟然有些熟悉。
第七章
陈立渊正拽着朝颜要走,忽听斜刺里一人笑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语声温和,听来竟如沐春风,恍如天籁,不一般的悦耳好听。
朝颜猛地一震,心里莫名一动,回头循声望去,不知怎的忽然有种特别的感觉。
那声音竟然有些熟悉。
陈立渊也回头望去,见道旁不知何时站着个面色和善的青年,一袭青色长衫,笑吟吟看着他们,相貌普通,看衣着装饰倒像是本地居民。
陈立渊上下打量他一番,沉声道:“阁下有什么事么,方才可是叫我?”
青年微笑点头,从身后取出一个长长的包袱,递给陈立渊,又瞟了朝颜一眼才淡淡道:“前些日子这位林姑娘从倚帝山崖上跌落,在下出手相救才保林姑娘平安无事,姑娘方才临走时未曾拿走佩剑,那剑身上有姑娘的名字。所以小可这才赶忙送来,”说着也不顾朝颜瞪得大大的眼睛,若无其事的笑着问道,“这位公子莫非是林姑娘的家属?”
“实不相瞒,这是拙荆,”陈立渊见身后朝颜毫无反应,似乎并无否认的意思,大概青年所言非虚,只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陈立渊无暇思索这些,轻咳一声,“还要感谢兄台出手相救,此等恩请在下来日必报。恩公可否告知姓名?”
青年莞尔一笑,“相逢何必知姓名,来日有缘定能再见。”
陈立渊深深注视他片刻,只觉那青年虽然相貌平平,但举止洒落不凡,那双眸子漆黑幽深,仿佛有雾气萦绕,,温润外表下如烟海浩瀚深不见底。
光华内敛。深藏不露。
那温雅的外表下到底是什么?
陈立渊沉吟片刻,释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恩公请便。”
朝颜走上前去,轻轻接过青年手中的油布包袱,诧异地抬头,不经意间碰触到对方凉薄指尖,不觉愣了一下,手僵持在半空,忽听对方轻咳一声,朝颜猛然回神,刹那间抬头看到那眸光中隐藏的一丝笑意。
惊鸿一瞥间竟有光华外泄。
下意识轻轻呼吸,果然不出她所料,是那股淡淡的菡萏清香。
留意到陈立渊正注视着自己,朝颜暗自咬牙,抬眼皮笑肉不笑道:“这位恩公,能否随奴家来一下?”
朝颜的目光中有不知名的杀气。
这位倒是很悠闲,眉峰一挑,笑得从容:“乐意奉陪。”
朝颜深深吸气,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淡定,保持着林凝素矜持优雅的神态,浅浅一笑:“有劳公子了,请这边说话。”又回头向陈立渊微笑请示。
陈立渊目光漠然,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
于是,僻静无人的街角。
朝颜向四周望了望,见确实没有人过来,一把死死拽住那个青年的衣襟,明眸狠狠瞪着对方,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不是答应了你三年的吗?”
青年轻轻莞尔,垂睫忽然反握住朝颜抓着他衣襟的手,低声含笑道:“你这是要非礼我么?”菡萏清香萦绕鼻端,在微微灼热的空气里馥郁怡人。
倒有清爽之感。
朝颜怔了怔,片刻后大怒,将手用力抽出来,退后了一步,银牙紧咬:“谁非礼你?苏墨,我已经答应你的条件,重莲宫可不许失了信誉,”少女的一张面孔却瞬间变得好似蒙蒙细雨中微红的樱桃。
“到底还是瞒不过你。”
却见那青年轻轻一笑,身上忽然浮起一层白光,朝颜下意识眯起了眼,却依旧紧紧盯着面前的人,举目清华中,白色月华般的光芒笼罩下的人影身姿变的更为纤细修长,散披的乌发恍如绸缎,比之前长了不少,衬得气质上多了些妖冶。
那万丈光华令人眩目神迷,恍得朝颜几乎不敢直视。
白光渐渐淡去,朝颜终于看清,面前男子眉目俊雅,肌肤在阳光下白皙如美瓷,乌黑睫羽下一双眸中波光潋滟。
苏墨。
和煦的阳光为他的青衫衣角渡上了一层淡淡金色。
垂眸理了理胸前被朝颜扯得微微敞开的衣襟,他继续含笑重复:“你莫非要说,你不是故意的?”笑容素净若白莲花,充满了魅惑。
朝颜咬了咬嘴唇,目光不经意掠过对方颈间微微袒露的漂亮的锁骨,连忙移开目光:“你来干什么?”
“这是林凝素的佩剑,给你做个凭证,”他挑了挑眉,才继续道,“那上面有林凝素的名字,以备不时之需。”
朝颜撇了撇嘴,“扮成那个样子……”要不是对那莲香太过印象深刻,她还真没认出来。
苏墨低笑道:“若非顾及你在这里,你莫非还真以为我有兴致来逛这清河镇?”言罢他轻轻叹息一声:“或许你注定还要再历这一劫。”
那目光是朝颜从未见过的深邃,笼罩着层层雾气,她看不清楚那里面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感,却隐隐觉得莫名的心酸。
好像有什么要被那眼神勾起。
朝颜明眸低垂,只看着自己的脚尖,微笑道:“公子若无其他事情,小女子先告辞了。”说完向外走去。
忽听身后苏墨静静道:“不要和他成亲。”
阳光静谧而温暖,却宛如晴空霹雳。
朝颜脚底一个踉跄,端庄明丽瞬间荡然无存,刚刚对他升起的一丝好感瞬间如被冷水浇灭,她回头,杀气腾腾地盯着他:“你到想干什么?”
苏墨眼神依旧平静不起波澜,没有一丝涟漪,唇齿间语声却极为清晰:“总之你不能嫁给他。”
朝颜忽然觉得阳光很刺眼,陆子昂,她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嫁给他,才肯许下三年。
而眼前这个人,不,这个妖精,他在开玩笑吗?
她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非常淡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苏宫主,你到底和我这么个小妖有什么深仇大怨,我竟值得您这么费心费力?”
不想苏墨竟绽开一个比桃花还艳丽的笑容,悠悠笑道:“你的确和我有深仇大怨,渊源甚深,是以我不得不追着你不放。”
朝颜这次彻底绝望了。
她不会傻到去问苏墨从哪里搞来林凝素的佩剑,她非常清楚,以苏墨这身修为就算是要把蜀山掌门的仙剑“承影”弄到手恐怕也不费吹灰之力。
要整她更是易如反掌。
但是,须知士可杀不可辱。
朝颜咬紧了银牙,冷冷道:“我若偏要嫁给他呢?”她要赌一赌。
苏墨淡淡道:“你若再不回去,陈立渊必定会怀疑,到时候你有麻烦我可救不了你,”他眼神妖异,带着勾魂摄魄的力量,唇角却勾起一丝轻笑,“你若执意如此,我保证会让蜀山移为平地。”
朝颜脸色瞬间苍白,嘴唇咬得几乎出血。
她没有看到,苏墨眼底浓浓的黯痛,然而那唇角依旧以不在乎的弧度弯起。
他想,他大概已经习惯了因她而伤痛,竟有这么久、这么久。
原来我只记得你对我的好,却忘记了时光已变老。终须以告别。
空气微微泛白,阳光带着枯燥的生气,沉闷而干涩。
风轻轻吹起苏墨落落青衣,黑发被扬起,轻盈地旋绕飞舞,凭添了妖娆动人。
朝颜抬头淡淡笑着:“我答应你。”
苏墨眼神动了动,如水目光中荡起一丝浅浅涟漪,倒映出红衣少女倔强的眼神。
一直以来,就是为这眼神的感动而生。
永远永远。
蜀山。
一个小弟子欢呼着奔进无极殿,“掌门夫人回来了!掌门夫人回来了!”
原本寂静的大殿一片哗然。
坐在大殿上正在议事的诸位长老皆是一愣,其中一位顿时站起身呵斥一声:“立峰,这里是无极大殿,林姑娘已去世多时,岂能胡言乱语?”
小弟子立峰急道:“真的真的,不心长老您去看看。”
元神长老心说这小子今天皮痒了找抽不成。
他正要发作,忽听大殿门前又是一片哗然,接连的惊呼之声传来,于是他变得更为愤怒,大吼道:“吵吵嚷嚷什么?!没看到几位长老正在议论……”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瞬间瞪大了眼睛,愣愣看着大殿上一众弟子纷纷正簇拥着闪开的入口。
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站起,不可置信的看着入口。
只见泛白的日光明亮的照在大理石地面上,一袭蓝衣缓缓步入。
所有的喧哗声归为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人影身上。
那是个面容清俊的男子,一张脸好似冰玉镂刻,棱角分明,修眉俊目,目光宁静而悠远,好似远山般静谧,又似流水般优雅,步履轻健,怀中拦腰横抱一名绛衣女子,唇似点樱,眉如墨画,表情虽如过往恬淡,白皙面颊上的一抹嫣红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一点娇羞。
他就这样,抱着她,一路走上蜀山,走上这个大殿。
甚至没有人注意到后面疾步跟来的金盈未,她似乎已经被忽略了。
元神长老按耐住内心的激动颤抖,望着面前年轻的掌门,轻声道:“凝素她……回来了?”
陈立渊神情淡淡:“她回来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之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就连默默沉浸在喜悦中的陈立渊也没有注意到,怀中的女子眼底闪过一抹伤痛。
第八章
朝颜轻轻道:“放我下来好吗?”
他坚持一路抱她上山,朝颜实在不好意思打消陈立渊的积极性。
陈立渊淡淡莞尔,将她放下,望着她柔声道:“你还是记不起来吗?蜀山,是我们的家。”
朝颜环顾四周,但见重楼碧宇,一派庄严辉煌。大殿上甚至隐隐浮动着丝丝剑气肃然,香炉内有细微缭绕的青烟点点升起,弥漫在空气里。
凝重的气氛却令她感到压抑。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浅浅池塘,盈盈菡萏,晚风习习,白衣落落……
朝颜俶然一惊,忙拉回思绪,凝神注视着陈立渊,勾起一个浅笑:“我会努力去回忆。”
陈立渊看去有些黯然,却没再言语。
迎上元神长老的目光,朝颜显得有些激动,轻轻道:“长老,凝素回来了。”
她盈盈立在堂皇的大殿中央,一袭红裙恍如一朵正在怒放的亮丽红莲,,雪肤花貌晃得人不敢逼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元神长老眼圈微红,道:“孩子,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朝颜淡淡莞尔,陈立渊忙道:“长老,凝素她如今身体尚未痊愈,而且失却了过往记忆,不如让她先去休息,改日再来向您问好。”
元神长老一震,厉声道:“你说什么?”
陈立渊低头,面露惭愧,心却如刀绞,“是我没有照顾好她,那位好心人将凝素救起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元神长老目光锋锐的看了朝颜一眼,朝颜心中咋舌,只得装作茫然的回视,没想到元神长老只盯着她看了半晌便将目光移开了。
朝颜心底暗自松了口气,背上却出了一身冷汗。
果然是高手,还好她的演技到位,加之林凝素与各位长老平素里感情深厚,勉强蒙混过关。
陈立渊轻轻道:“长老?”
元神长老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我没事,这也不能怪你,你带她下去休息吧。”
陈立渊应了一声,朝颜心说这位堂堂掌门对长老们还是蛮恭敬的,不禁在心底对陈立渊又多了一丝好感。
忽听元神长老漫不经心又问道:“立渊啊,你可曾好生感谢那位好心人?平头百姓生活不易,多给人家一点酬劳。”
朝颜脚底一个踉跄,连忙站稳,见陈立渊凝眉沉吟了片刻才淡淡道:“那位似乎不像是平头百姓,依我看来倒不似偏爱金钱之辈,所以就……”他目光中似乎有些疑惑,迟疑的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临别之时我也曾邀请他到蜀山做客,他婉言谢绝了,说什么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做奉陪……”
元神长老皱了皱眉:“莫非是世外高人?”
陈立渊点头:“举止确实卓尔不凡。”
朝颜脚底又一个踉跄,这次陈立渊直接把她扶住,皱眉道:“凝素,有哪里不舒服吗?”
元神长老也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朝颜张了张嘴,干巴巴的开口:“大概是我腿脚尚不利索,听长老提到那位恩公又心情激动,”向陈立渊歉意一笑,“劳公子操心了。”
这“公子”二字陈立渊听着显然极不受用,冷冷道:“告诉你多少遍了,我是你相公。你已经嫁给我了,就不可再用那些见外的称谓。”
一句“我是你相公”朝颜听来却好似天籁之音,强压抑住心头的汹涌澎湃,她轻声道:“这么说,你很在乎我?”
心底变得微微紧张,期待着。
那眼神里的真挚这次却是真的。
陈立渊原本有些生气,见她眼神柔软,心底柔情蔓延开来,微笑道:“自然很在乎你,怎么问这种傻话?”他伸手揉了揉揉朝颜的碎发,眼中恩爱分明。
朝颜喉咙微微哽咽,明知不是自己的幸福,却还是视若珍宝的接受。
她想,她大概真的很傻。
她开始羡慕那个芳华刹那的恬淡女子,可以拥有那样完美无缺的爱。
她笑了,一双眼好似褪去铅华的墨色宝石,盈盈发亮地望着陈立渊道:“你不是说蜀山上有好多美景吗?带我去看吧。”
日薄西山,晚霞为苍翠的蜀山染上一抹红晕,好似少女的娇羞。天边是大片大片的丹黄色,掩映着其间几道红霞,美不胜收。
盈盈立在山顶的少女一指天边的红霞,秀丽的面庞上一抹兴奋的笑容,回头喊道:“相公,看晚霞多漂亮!”
陈立渊抬头望了望,只觉夕阳的余晖最是温柔,将他脸上的笑意也渲染的柔和起来。
“你以前,也很喜欢晚霞。”他静静的说。
朝颜沉默了。
“你说残阳的余晖映示着第二日晨曦的新生,它代表着新生的希望,”他偏过头看她,夕阳的光芒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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